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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闻方丈口中的圆真是谁，我怎么以前都没听说过？”谢绝了空闻方丈留下用午饭的邀请，莫声谷才走出山门便纳闷的问道。
“你都不知道我又从何得知？或许是哪个后起之秀吧，”周芷若嘴上应着，心中却另有一番计较。圆真这个人她再熟悉不过，金毛狮王谢逊的师父，俗家名混元霹雳手成昆就是他。当初就听说六大派合理围剿光明顶乃是圆真的主意，从今日的情况看，不但围攻光明顶是他给空闻方丈出的主意，整个围剿恐怕也是亲力亲为，下了大功夫。
“芷若，你说师父为什么不答应空闻大师呢？”周芷若正回忆着前世那圆真都做过些什么，就听到莫声谷在耳边不停的说着：“我看峨眉肯定是答应了，崆峒华山昆仑不用说，少林这次是主事的，六大派只有咱们武当反对，师父不可能不知道。其实魔教留着也是作恶，趁着这次几大派齐心合力剿了岂不是为民除害？你说师父不答应会不会是因为少林就随随便便派了个无名之辈的缘故啊，那个什么圆真不是过两天要亲自去武当吗，到时候师父会不会答应？”
“师父不是那种人，”周芷若心思还在圆真身上，只听见莫声谷质疑张三丰，瞪大眼睛反驳道。
“我就是那么一说，芷若你千万别当真，我对师父是绝对敬重的！”莫声谷生怕周芷若误会，赶忙解释道：“其实我就是有些疑惑，魔教为祸武林，能够早日铲除只会让江湖人拍手称快，这样的正义之事师父为什么不应下呢？”
第二十六章
张三丰对少林提议的围剿魔教一事没有做出明确的答复倒并不是因为觉得受了怠慢，只是近年来年岁越大，每当想起爱徒惨死，便越发的不想与魔教有任何的牵连。再加上少林派来递送信件之人看起来对围剿魔教一事也颇为冷淡，只是将书信递上连一句话都没问就告辞离开，张三丰便在给空闻方丈的回信中委婉的表示对讨伐魔教一事武当不反对不赞同的态度。
周芷若和莫声谷回到武当紫霄宫的时候已经接近深秋。几个月的朝夕相处，周芷若自知面对莫声谷的百般迁就已经无法完全像对待兄长一般的去对待他，可是她还不及思考这份变化究竟是在朝着哪个方向发展，更为重大的事情便打乱了整个武当山甚至整个武林。
就在周芷若和莫声谷回山的第四天，少林寺的圆真和尚亲自前来拜望张三丰。与前一次的随意不同，这次圆真是有备而来。见到张三丰之后先是痛心疾首的表达了对怠慢了武当一事的追悔，紧接着便一条条一件件的开始陈列魔教犯下的罪孽，一副不除魔教江湖不得一日安生的样子。
见圆真如此慎重，张三丰也不能再轻忽。只是近年来他已经对武当事务逐渐放手，便招来宋远桥一同商议。跟周芷若和莫声谷不同，宋远桥对前一次少林派人来就有些印象，如今听圆真如此这般一说，自然也就知道了张三丰近日情绪不佳的原因。
从宋远桥这方面来说，对于攻打魔教他是支持的，且不说魔教行事诡秘作恶多端，但是五弟张翠山跟三弟俞岱岩两人的遭遇，灭魔教多少次都不为过。从整个武当来看，同其余五派一同围剿魔教也绝对是利大于弊。这些年武当在江湖上的声望开始走下坡路，他们这代还好，上面有张三丰顶着，本身也不是碌碌之辈，下面那代却是问题多多。即便这次围剿失败，领着第三代弟子出去见见世面也是好的。
只是——宋远桥看着圆真依然滔滔不绝一张一合的嘴——除了他跟俞莲舟之外，张松溪三人都因为给周芷若传功或多或少实力打了折扣，从前一次张三丰没跟他们商量就拒绝了少林的提议来看，张三丰本人对围剿魔教也并不看好，这样的状况武当究竟是去还是不去呢？
“师父，不如叫二弟他们一道过来商议，毕竟这也不是小事，”几经权衡，宋远桥终是不好擅自下结论。
“也好，”张三丰听了宋远桥的建议颔首赞同，但是心中却难免有些失望。他虽然不求宋远桥能有杀伐决断的大胸襟，只是宋远桥这次却着实有些瞻前顾后。素日里宋远桥这样做还可以称为与师兄弟不分彼此平易近人，可是在外人面前却着实不应该这样直白的表现出自己拿不定主意的样子来。
圆真是何许人，当年能逼得谢逊滥杀无辜，搅得江湖血雨腥风，瞬间就将张三丰及宋远桥的态度收入眼底。只不过这次圆真来武当的目的是劝动张三丰出面灭了魔教，所以只是将这件事不动声色的暂记心中。
原本周芷若和莫声谷刚回来，其余几侠并没有打算叫上他们一道去见张三丰跟宋远桥。不过当周芷若知道少林来人乃是圆真之后，却没有像往常一样接受几位师兄的好意，执意跟着俞莲舟等人一同前往三清殿。
对这圆真，周芷若前世见的次数也不多。第一次在光明顶，峨眉派到达的时候圆真已经假死遁逃。后来配合着陈友谅等人做戏困住谢逊，也只是听说陈友谅跟圆真有协议。若说真正的面对面，则一直要到屠师大会。只不过那时候周芷若自己满心的怨毒，哪里还会正眼去看一介贼僧。
如今在三清殿中再见圆真，周芷若在感慨此人心计之深手段之毒的同时，也不禁佩服起这人装腔作势的本事。按理说像他这种作恶多端的人在张三丰面前即便不露怯，多少也会有些不自然。现在看他口若悬河，态度诚恳的陈述灭掉魔教的种种好处，哪里有一点不自然！
“芷若，一个秃头老和尚有什么好看的！”周芷若自从进了三清殿目光就没从圆真身上离开，莫声谷越看心里越不是滋味。正好两人陪坐在末首，莫声谷别别扭扭的扯着周芷若的衣袖小声嘟囔着。
“你不觉得他看着有些邪气吗？”周芷若哪里会想到莫声谷连个五六十岁老和尚的醋都会吃，还以为莫声谷竟然也看出圆真有不妥，惊奇的瞪大了眼睛。
“邪气？”这下换成莫声谷莫名其妙了。不过经周芷若这么一提，莫声谷也多看了圆真两眼，一身灰色的僧衣，一张脸干瘦干瘦的，虽然看不出所谓的邪气，但看着的确没有空闻方丈空智大师等人舒服，尤其是那双眼睛，滴溜溜的不停的转总给人一种违和之感。
“仔细看看还真不怎么顺眼啊，”莫声谷嘀咕着。
“七弟，你对此事有何看法？”上首的宋远桥几人早看见了莫声谷跟周芷若私下里的交头接耳，想到两人也是刚从少室山回来，便开口问道。
“这……”莫声谷稍一犹豫，紧接着说道：“围剿魔教一事的确不失为一件好事，如今魔教群龙无首，趁着这个机会一举歼灭确是为武林除害。只是魔教中人行事向来不循常理，咱们围攻了光明顶，那些分散的魔教教徒还有那个天鹰教会不会突然回援？”
“莫七侠放心，此次围攻光明顶虽然以六大派为首，后面还有无数的小帮派支援。别说魔教中人自私自利，即便他们真的赶来了，有张真人和灭绝师太空智师叔等人在场，也绝对让他们有来无回！”圆真嗬嗬笑了几声，胸有成竹的回答着莫声谷的疑问。
周芷若在一旁看着武当五侠跟圆真基本上已经商议出结果，一声不吭。虽然周芷若知道前世围攻光明顶之后发生的事情，可是她却没有办法依靠这些来说些什么。这辈子她非但没有拜入峨眉，反而成了武当门下，命运改变了如此之多，又怎么能保证这次围剿魔教的结果跟上辈子一样呢？
何况以眼下的情形来看，无论是前世还是当下围攻光明顶都是势在必行。那圆真不是说了么，除了武当，所有的门派都将参与此次围剿。峨眉崆峒华山昆仑四派更是连掌门都亲自出动，少林派出空智大师而非空闻方丈也是因为在武学修为上空智大师要略高于空闻方丈。这么多门派都下了血本，她一个小小的武当二代弟子人微言轻，又能改变些什么？
再说……周芷若心中冷哼一声，魔教那些人一个个变脸变得比六月天还快，今天还周姑娘周姑娘的叫着，转眼就绕着敏敏郡主转悠，反正张无忌会出来救场，让他们受点教训也好。至于两方争斗下难免的死伤，在江湖上混就是在刀尖上走，老天爷要收的人这次不死早晚也会死；老天爷不收，大都万安寺走一圈，照样也是安然无恙。只不过——
“圆真大师，师父他老人家年事已高，有灭绝师太和空智大师坐镇，他就不用再奔波了吧？”看着圆真那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周芷若就觉得碍眼，随手就抛出一个难题。
“这位是周女侠吧？”圆真眯起眼睛，无害的咧嘴笑道：“张真人老当益壮，看着比小僧还年轻着不少。此次围攻光明顶，要的就是将魔教连根拔起，有张真人在我们就是有了根定海神针，张真人您说是不是？”
“怎么圆真大师不但想要我武当出手，连老道也要拉出来做苦力吗？”张三丰面色不变，眼中透出一道精光。
“瞧张真人这话说的，请您老人家出面只是为了以防万一。料想魔教那些跳梁小丑也不是我们六派的对手。张真人只需站在一旁看着就好。”
“不好不好，”张三丰连连摇头，“大老远的跑一趟，老道就是看了个热闹，不好不好。”圆真一听眼睛就是一亮：“这么说张真人准备亲手教训教训魔教那些妖人？那样就太好不过了！有张真人出手，全歼魔教指日可待！”
“唉，老胳膊老腿了，芷若丫头说的对啊，来回这么折腾老道这身子骨经不起啊，”张三丰摇摇头，“很抱歉让圆真大师失望了，围剿魔教武当责无旁贷。可是老道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
“张真人这就不地道了，您看看您这身仙风道骨，这不是故意为难小僧吗？”死老道竟然敢刷我，圆真心中忌恨，嘴上却依然不停的说着软乎话：“只要张真人出马，魔教妖人听到您的名号必然就闻风丧胆，歼灭魔教则事半功倍。张真人不看别的，就为了六大派减少些伤亡，也请一定要助小僧一臂之力！”
“你当你是谁？敢说出让我师父助你一臂之力的大话！”
第二十七章
说话的竟然是四侠张松溪，周芷若不禁一呆。若说能这样当面就给圆真难堪的人是殷梨亭或者莫声谷，周芷若绝对不会感到意外，毕竟这两人最为沉不住气。可是张松溪在武当诸侠中一直都扮演幕后智囊的角色，大事有宋远桥一锤定音，琐事也有殷梨亭等人或者其他三代弟子代劳。今天面对着圆真，张松溪怎么就毫不避讳的质问了呢？
那边圆真听了张松溪的话，也猛然意识到自己过于急迫，言语之间带出了漏洞，眯缝着眼睛看着张松溪，赔笑着说道：“这位是张四侠吧？小僧一时口误，还望张四侠千万别多心。讨伐魔教乃武林大事，怎能是小僧一人之事，张真人您说是吧？”
张三丰并不答话，宋远桥见冷了场主动站起身朝着圆真走了两步：“圆真大师别往心里去，我四弟也是快人快语。今天天色已晚，家师也有些乏了，圆真大师不如先下去歇息，讨伐魔教一事稍后再议。”
圆真不语，向正座的张三丰看去，正瞧见张三丰半合着双目养神。无法，圆真只好起身离座，心中却把张松溪和张三丰一起记恨上了。
“师父，这样好吗？”圆真是瑕疵必报的小人，周芷若比在场的任何人都要明白，不免担忧的问道。
“若能铲除魔教的确乃是我武林之幸，只是这圆真神色不正，怕是心中另有计较。少林……唉，人家的家事不提也罢。为师本以为此事如前几次一样只是说说，没想到这次几派竟然下了如此大的功夫。我武当虽然不能独领风骚，却也不能让人笑话了去。远桥，这次武当所有二代弟子和三代弟子全都要去，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师父，我们全都走了，武当怎么办？”周芷若一直只琢磨着张松溪为何会如此不给圆真脸面，差一点忘记六大派围攻光明顶后院空虚，差点让赵敏一网打尽一事。虽说重活一世之后，很多事情都偏离了原来的轨迹，但是目前为止她跟赵敏还没打过照面，这件事怕是还会按照前世那样进行。
“为师不是还在武当吗？有为师坐镇小芷若难道还有什么担心的？”张三丰笑道。
“可是……”周芷若总不能说我知道元人要趁着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机会对武林人士痛下杀手，一时不知该如何劝说张三丰多加防范。
“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你刚回山多歇息才是正事，都散了吧，”张三丰自然不知周芷若心中所忧，笑着摆摆手让众人各做各的去了。
周芷若心系武当安危却又无法明说，脸上不禁带上愁容，就连走路都没有平时有力气。莫声谷一直跟在周芷若身旁，又一向对周芷若体贴入微，怎么可能看不出周芷若的异常？
“芷若，你心里有事？刚才四哥私下里跟我说那圆真和尚看着就来者不善，你是不是也看出什么来了？”
“我到不是担忧圆真，他才几斤几两，一个人折腾不出什么来。我担心的是咱们都走了，武当空虚，若是师父上了贼人的当，那岂不糟糕？”周芷若紧锁眉头说道。
“原来是这事，”莫声谷呵呵一笑，“师父是什么人，哪里就那么容易被歹人所惑？再说了，就算师父真的一时不查，凭师父的本事也照样能将为非作歹之徒给收拾掉。更何况这些还都是咱们的猜想，我还真没看出来什么人有这么大的胆子敢上武当来挑衅！”
“话不能这么说，到时候六大派全部出动，那得是多大的声势？整个武林没有人会不知道的。到时候是个人都知道六大派派内空虚，平时不蔫声不蔫语的说不定就会趁火打劫，比如海沙帮什么的，说不定就会横插一杠子。就算他们不动，元人呢，朝廷呢？自打蒙古人建立了现在的朝廷，管他正道邪道，武林哪个人服了它？说不定他们瞅准了这次机会来个渔翁得利，到时候咱们灭了魔教却有家回不得，怎么办？”放到前世，周芷若也不一定会考虑到朝廷，不，应该说前世她压根就没想到赵敏会将六大派抓到万安寺去。但是既然已经经历了那么一遭，周芷若就不能不预先提防。
“这……”莫声谷听完就是一愣，“你说的好像也挺有道理的，你等等，我去问问四哥！”说完一溜小跑，冲到走在前面几丈远的张松溪身边，扒着张松溪的耳朵嘀嘀咕咕起来。
张松溪一边听一边不住的点头，不时还回头望望依然忧心忡忡的周芷若。等莫声谷把周芷若的话全转述完了，张松溪也停下了脚步，同时叫住宋远桥几人一道等着周芷若走到他们身边才一道进了偏殿。
”大师兄，刚才小师妹所说确有几分道理。别的不说，朝廷对我们一直虎视眈眈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万一魔教没铲除，武当这边又出个什么意外，那可真就得不偿失了，”待众人坐定，张松溪不急不慢的将周芷若所忧之事说了出来。
“四弟所言极是，不然二弟同四弟留下，我带着六弟七弟还有小师妹一同前往光明顶？”宋远桥思索片刻，说道。
“四哥脑袋比我好使，让四哥跟着你们去吧，也有个照应。我留在武当守着师父，”不等其他人答话，殷梨亭抢先说道。
在座的人都早已知道纪晓芙的遭遇，虽说是峨眉的家事却也难免对灭绝师太心中不满。如今殷梨亭这么说，哪里还不知道他这是不想跟灭绝师太面对面。
“也好，那就二哥和六弟留下。大师兄，这事一会儿我跟师父去说吧，你们再商议一下何时动身还有……”张松溪担忧的看看莫声谷又瞅瞅周芷若，叹了口气继续说道：“还有青书的事，这么大的事情青书不能不参与，否则将来如何在武当立足？小师妹、七弟，你们，唉，若是青书这孩子还没想明白，你们就多担待些吧。”
“四弟你放心，青书这个孽障若是还不学好，不用小师妹说，我先结果了他！”宋远桥恨声说道。
“大师兄，宋……青书好歹也是我的师侄，这点肚量我还是有的。何况他也走了有些日子了，说不定早就变了个人呢，”周芷若憋了半天也没好意思说出‘说不定早就不喜欢我了’这样的话来，换了个说法倒是让莫声谷和宋远桥都送了口气。
宋远桥那是避免了尴尬，至于莫声谷则纯粹是不想从周芷若口中听见那几个字。先前周芷若本想直呼宋青书的名字却改口的时候，莫声谷就不断的咳嗽，被周芷若狠狠的剜了一眼才收敛了点。若是周芷若真把喜欢这两个字挂在嘴边，估摸着莫声谷得有几个晚上都睡不安稳。
“好了好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莫须有的事情你还叫上劲儿了！”周芷若左右看了看，确定几位师兄都走没了影，伸出手在莫声谷的胳膊上用力拧了个圈，“六哥情绪有点不对劲儿，估计是又想起纪师姐了，你去劝劝！”
“哎哎，疼疼疼！”莫声谷呲牙咧嘴的摸着胳膊，又装模作样的把袖子挽起了老高：“都青了！你看看，看看！”一边说一边把胳膊往周芷若眼前凑。
“皮糙肉厚的，能掐坏才怪！”周芷若一偏头，躲开名为展示实则占便宜的手臂。
“哎，你刚才说六哥怎么了？”莫声谷抬了半天胳膊，结果周芷若连眼角都没赏给他一下，只好讪讪的将手臂放下。
“刚才你听什么去了？”周芷若扶额，“六哥虽然嘴上说想开了，可是纪师姐的死对他的打击绝对不小。要换做往常，围剿魔教这么大的事情依着六哥那个性子就算所有人都不去他也不带落下的。如今主动提出留在武当，除了不想见到灭绝前辈勾起伤心事还能是怎么回事？别看六哥平时大大咧咧的，心思重着呢，你去看看，别又喝上闷酒！”
“你怎么这么了解六哥？”莫声谷脸一拉，嘟囔道：“不知道的还以为六哥才是你未婚夫呢……我算哪根葱！得，我还是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吧！”
“说什么呢你，”周芷若看着突然小了十多岁的人，恨不得把这人的脑袋给撬开，看看里面究竟装了些什么。上辈子听说莫七侠为人鲁莽，这辈子可能是心中有事，这位莫七侠的性格据说稳重了不少。可是在她面前，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