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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瑶华、萧靖南,全部都被这句话弄得僵在当地了,萧惜遇却是万分的平静,他看了一眼萧靖南,面容寂静地说。
“大哥若是无其他事,惜遇先走了。”
他说完这句,萧靖南还是呆呆的,他就没再在原地停留,回身扯了我的手,举步就要走。
我在干吗?我在石化。
他扯着我,我就让他扯,他说走,我就跟着走。
我们一起走了没两步的距离,萧惜遇突然脚步顿了一下。
他转过脸,我就也跟着转过脸,他看着仍旧怔怔的瑶华,我就也看着仍旧怔怔的瑶华,他扫了匍匐在地面上的那根粗/壮/棍子一眼,我就也扫了匍匐在地面上的那根粗/壮/棍子一眼,他动了动嘴唇,他说。
“陈瑶华,我拜托你,以后离她远一点儿。”
一听这话,我的大脑顿了一下。
我当时就在想啊,这句话,我用不用跟着一起学?
我还没有想明白呢,瑶华已经脸颊爆红,她恼了,“我,我也是好意,我也是想着要救她好不好啊?!”闷
萧惜遇面无表情的,他好看的嘴唇动了动,特别无情地说,“你离她远一些,就是救她了。”
丢下这句毒舌至极的话,他紧了紧我的手掌,扯着我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身后,留下瑶华一长串近乎抓狂却又强忍着的“啊啊啊啊啊啊!”
我心想,瑶华和我挺像的——我们都是如此的优秀,我们的肺活量应该差不多,我们都有做咆哮教教徒的资质啊。
一路被萧惜遇扯着走到了他的院子里,他把我拉进房间,按在凳子上,转身就去找东西了。
他把我摁到那儿,我就迷迷糊糊地坐着。
等他拐回来,看到他手里拿着的小瓶子,我不由地愣了一下。金创药?
谁受伤了?
下一秒,我一直恍惚怔忡的心神,总算是后知后觉地归位了,我“嘶”的一声呻/吟了一下,眉毛死死地皱了起来的同时,眼睛终于扫到自己那条几乎被血彻底染得更红的胳膊了。
我靠萧靖南!
我居然都忘了,在瑶华蹿上来救我之前,他砍我了我手臂一下!
看出来了吧?萧惜遇在众人面前说喜欢我,威力是多么的大,简直堪比麻醉药了。
先开始,我是被萧惜遇的话给震住了,所以我一直都迷迷糊糊的,可此时此刻回过了神来,我瞬间就迷糊不起来了。
我疼啊。
我疼得眉毛死死地皱起来,恨不得把它们给拧断,我疼得嘴里呲呲地直抽凉气,恨不得翻白眼,我疼得眼泪滴溜溜地在眼眶里打转儿,随时都有可能汹涌澎湃地砸下来。
萧惜遇在我面前蹲下了身子,他刚把瓶子打开,要给我上药,眼睛一抬,就扫到我这副德行了,那双细长的手一窒,动作不由地就顿了一下。
眼看他顿住了,我不知道他是要干什么,我满眼含泪,瘪着嘴巴,苦兮兮地看着他。
他的眉尖微蹙,从下面微微仰起脸,盯着我,那双澄澈清明的眸子里,颜色缓缓加深了些。
他的唇角渐渐抿出不悦的弧度来。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语气不怎么好地说,“这会儿知道疼了?”
我强忍泪水,我很是苦逼,我说,“啊。”
他的眼角微微往上挑了一下,眼角眉梢的那股子不悦,瞬间就变得更加浓郁了。
“打架之前,就没想过自己打不打得过吗?”
一听这话,我的眼泪几乎要涌出来了,我抽了抽鼻子,我说,“要是打个架都想那么多的话,我,我就不算真正的勇士了啊。”
我在心底默念,鲁迅先生说过的,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
我还没默念完,他眼神一缩,神情顿时变得锐利了起来。
他盯着我,一字一顿,“你还觉得,挺光荣的?”
我很难过地皱着眉毛,但我勇敢地说出了我的心里话,“虽死犹荣啊。”
我刚说完,他抬起手,指尖在我伤口上轻轻点了一下。
我的眼泪立刻就喷出来了啊,我抬起那条尚且完好的手臂,一把就将他的手给揪住了。
他问我,“还荣吗?”
我咬着嘴唇,强忍痛意,我没说话。
他问我,“以后长记性吗?”
我还是咬着嘴唇,还是强忍痛意,还是没说话。
他眉尖一蹙,毫不犹豫地用指尖,照着我的伤口就又戳了一下。
我当时就泪奔了啊,我一把就把他那只作恶的手抱在我怀里了啊。
他问我,“还荣吗?”
“不,不荣了……”
他问我,“以后长记性吗?”
“长,长啊……”
他加了一句,“让我上药吗?”
“上,上吧……”
他说,“那你把我手放开吧。”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把人家小伙子的手……抱在我的胸/前了。
啊啊啊啊胸/前啊!
我红着一张老脸,把他的手放了开,这个过程中牵扯到了那条受伤的手臂,少不了又是抽泣一下。
萧惜遇说,“你得把衣服脱了。”
我哭得顿了一下。
他指了指我,神情很是认真,面容很是纯洁,“我得包扎你胳膊。”
我愣了愣之后,就又哭了啊。
考虑到我那名节不保的胳膊,我当时就哭得更加难过了啊——尼玛萧惜遇啊,老娘初吻给你了,老娘初手给你了,现在就连初胳膊也要给你啊。
我负隅顽抗,我抽泣着说,“你,你就凑合着包吧。”
萧惜遇抬起手,又点了我伤口一下,他特别无辜地问我,“你不疼了,是吗?”
……畜!生!啊!
我脱,我脱,我脱脱脱……我只有一条胳膊能用,脱不下来啊。
萧惜遇这个时候很热心地说,“需要帮忙吗?”
我想了一下,反正早晚这条胳膊得是让他看的了,我没必要在时间早晚上跟自己较真了吧。
我忍辱负重,我抽泣着说,“好,好吧。”
谁想他却突然间变了脸,莫名其妙地来劲儿了。
他硬邦邦地说,“那你求我。”
求?我猛地睁开了眼,我泪流满面地瞪着他说,“求你妹啊。”
他铁面无私的,“求我妹没用,得求我。”
我又说了一遍,“求你妹啊。”
他终于听懂了,“……你骂我?”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回答呢,他就抬起眼睫看向我,他说,“你昨晚丢下我就追着别的男人跑了,你还敢骂我?”
我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呢,他就抬起眼睫看向我,他说,“你昨晚蹲在地上等了一个男人一整夜大清早还跟他抱一起了,你还敢骂我?”
我还没来得及表达震惊呢,他就抬起眼睫看向我,他说,“你整天迷迷糊糊疯疯癫癫的把自己弄成这样,你还敢骂我?”
我张了张嘴,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本来就是伤员啊,还被骂,我当场就被骂懵了啊。
我扁了扁嘴巴,我又要哭,他抬起手,那只手刚好捂住了我的脸。
他很执拗、很愤愤、很闷声闷气地说,“你哭也没用……你求我。”
我被他捂着脸,鼻间嗅到的,全是他手掌上的清香,我心想,这小伙子今天是要和我作对啊?这么一想,我就威武不能屈了,我一把推开他那只手,我摇摇晃晃地就要站起身。
他突然直起身子,一把抱住我的腰,他说,“我不许你走。你求我。”
走也走不得,我,我泪流满面啊。
我全线溃败地说,“我求你,我求你了啊大哥。”
萧惜遇给我上药的时候,动作谨慎极了,可我还是疼得跟什么似的,老泪纵横,内牛满面,眼眶下面那两条泪痕,简直就像是溪流似的,绵绵不绝的。
萧惜遇把药上好,把伤口给我包扎好,把衣服给我穿好,然后抱着我就要往床榻走,“我们睡觉吧。”
【163】归程
我怀疑萧惜遇给我抹的那瓶金创药里面,是包含麻醉成分的,他刚把药涂到我的伤口上没多久,我就有些昏昏欲睡了,等到他把我的伤口包扎好,把我的衣服穿好,抱着我往床榻走的时候,我的意识已经没残存多少了。
他抱着我往前走,我揪着他的衣服;
他把我放在床榻上,我还揪着他的衣服;
他在我身边躺下来,我依旧揪着他的衣服;
他小心翼翼地把我揽进自己的怀里,我终于不揪他的衣服了——我的大脑明明没有多少清明和理智了,可是我的身体像是自己有自主的意识似的,我松开了手,我钻进了他的怀里去。
那里暖和。
我那一觉,睡了好久好久,一来可能确实是因为我被抹了药的关系,另一个原因,就是如萧惜遇所说的,我昨晚找了魏凌辞好久,我昨晚在地上蹲了好久,我已经一整夜都没有睡觉,还不知死活地跟两个人打了一架。
我累惨了。
我缩在萧惜遇的怀里睡觉的时候,他一直一直抱着我,还小心翼翼地避开我那条受伤的胳膊,明显是生怕弄疼了我。他这一点做的很好,可是,也有他做的不好的。
比如说,他老在我耳朵旁边说话。
我本来就迷迷糊糊浑浑噩噩的,他那么一说话,我听不清他说的什么,但总归也是被打扰了的。闷
他好像说什么,“你昨晚一夜没睡,我也是的……”
我掀不动眼皮,就在心底呐喊啊——那就快睡啊!
他好像说什么,“上一刻你还在我怀里红着脸呢,下一刻就跑去追别的男人,我,我很生气的……”
我掀不动眼皮,就在心底呐喊啊——你当时明明说了“你去”的!
他好像说什么,“你,你怎么可以找了魏太子一整夜?你,你,你就不怕我喝醉了,做出什么傻事啊?”
我掀不动眼皮,就在心底呐喊啊——你不过是喝醉了,魏凌辞可是摔到湖里去了啊!
他好像说什么,“你,你可真放心。我醉成那样,你扔我和如烟在一个屋里,就那么跑了……”
我掀不动眼皮,就在心底呐喊啊——你……慢慢慢,慢着,你说什么?
他当然听不到我内心的呐喊,他当然不会再重复一遍,他说,“其实,如烟和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我强撑着,艰难地,动了动嘴巴。
我说,“萧惜遇啊……”
他着实被我突然出声吓了一跳,身子顿时就是一绷。
好几秒之后,才反应过来应该回答我,他说,“什……什么?”
我连眼皮都掀不动啊,我喃喃地说,“有,有人说,你,你老在我快睡着的时候,跟我说话……”
他身子又是一绷,“怎……怎么?”
“她们说啊……”我在他胳膊上蹭了蹭脸,动作幅度小小地换了个舒服些的姿势,我喃喃地说,“你弱爆了。”
这一次,他不绷身子了,他开始呼吸有些急促了。
好一会儿之后,他阴沉着嗓音说,“谁,谁说的?”
我没理他。
他阴沉着嗓音说,“好,我,我这次偏不在你快睡着的时候说了。”
我还是没理他。
他继续阴沉着嗓音说,“你,你快睡,赶紧睡完醒过来啊。”
我从胸腔深处悠悠地叹出一口气来,我心说,太好了,你可算是不说了,我可算是能好好睡一觉了。
那一天,我睡觉醒来之后,萧惜遇并没有如约对我说他在我犯困的时候想要说的话,因为——我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不在了。
我在床榻上睁着眼躺了好一会儿,缓了缓神,等到觉得睡意终于差不多过去了,我支起了身子,慢吞吞地起身。
我刚动了动,旁边就有一个人立刻上前来扶我,“公主,您醒了?”
我转过脸来,是小晚。
我张了张嘴,刚睡醒,嗓音有点儿哑,我说,“你,你怎么在这儿?”
小晚手里拿着一件崭新的衣裙,要给我换上,她一边扶着我的身子,一边说,“是萧公子让奴婢来的。”
我怔了怔,哦,对啊,“他呢?”
“萧公子他……他在正厅等您呢。”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我老觉得,小晚给我换衣服,伺候我梳洗的时候,总有些怪怪的。
她像是有心事,脸上明明是在对着我笑,可是眉尖却总是蹙着的。
我问她,“发生什么事了吗?”
她先是一惊,下一秒,立刻笑着说,“没,没有。公主您身上还有伤,别乱想了。”
她扶我去正厅的那一路上,我一直都若有所思的。
不对,肯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而且,肯定是什么不好的事情。
不然,小晚不能眉毛皱成那样,还怎么都不肯跟我说的。
到了正厅,见到正厅里面的人,我的脚步一顿,顿时觉得更加不对劲儿了。最新章节请…登陆…靓。靓*女。生。BOoK。LLW2。最好*看的女*生小*说
如小晚所说,萧惜遇确实是在正厅里等我,可,可正厅里不是仅仅有萧惜遇一个人的。还有小雨,有萧如烟,有萧靖南,有随州城主,有我们西祁的副将军李越。
哦,还有坐在凳子上发呆的瑶华。
我眼角一扫,还看到,居然还有一个太监模样的中年人。
太监?!
我心脏一抽,顿时就有一种很是不好的预感,我快步走进了正厅,我没看任何人,我直接盯着那个太监,我的喉咙居然有些发紧,我说。
“你,你是从哪儿来的?”
我的意思是,是从陈国,是从魏国,还是……从西祁?
那个中年太监见到了我,立刻就跪下去了,他的态度恭谨到几乎诚惶诚恐了,他刚刚跪在地上,就慌乱至极地对我说,“公主,公主殿下,您快回西祁吧,媚、媚妃娘娘她病了!”
他这一句话,就像是一根棒子猛地敲在了我的脑门上,我很是剧烈地怔了怔,身子跟着就是晃了一下。
小晚快步上来扶住了我。
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不自觉的失态,我稳了稳心神,我盯着那个太监,嗓子有些颤,“什、什么病?”
太监顿时就磕巴了,“这,这个……”
我忽然反应过来,哦,不能说。这个正厅里面,不仅有我,有小雨小晚,还有宁城的人,还有别的国家的人呢。
意识到了这一点,我就不再追问了,可是我知道的,我母妃肯定不会是寻常的病,如果只是寻常的病的话,我父皇不会特意派太监来把我弄回去的。
一想到那个对我很是好的女人生病了,我的心情禁不住地就有些乱,我抿着嘴唇想了一下,我对小晚说,“咱们回西祁去,快,我母妃病了。”
我转头就要往外走,我根本就没心情看坐在正厅里的其他人了,我刚走了两步,手臂被人从身后扯住了。
我转过脸来,是萧惜遇,他看着我的眼睛说,“随州战事结束了,在完成交接,我和你一起回去。”
我皱了皱眉毛,我说,“好。但你快点儿。”
收拾行李的时候,我在想,我母妃病了。
换男装的时候,我在想,我母妃病了。
小雨为我再一次处理伤口的时候,我在想,我母妃病了。
可,我母妃是怎么病的呢?
她是一国的贵妃,她被我父皇盛宠,她怎么会病得让那个太监那么慌乱地恳求我快些回去呢?
她,她不会是被别人陷害的吧?
一想到这里,我禁不住有些心慌意乱,我很烦躁地在屋里走来走去,我随口问小雨,“西祁皇城里,最近有什么大动静吗?”
她很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说,“阿落和乐乐每天都会飞鸽传书来的,奴婢都一一看了,没有。”
“什么都没有?”我很谨慎地追问一遍。
小雨正要摇头,突然间想到了什么,“哦哦,只有一件事。”
“什么?”
“靖王爷回去了。”
这一句,让我莫名其妙地震了一下。
我没来得及深想,就在这个时候,小晚有些迟疑地走上前来,她美目含忧地对我说,“公主,魏太子殿下一直没醒,您,您真的要立刻启程吗……”
我呼吸一窒。原来,她是在替我为难这个。
【164】欠他人情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母妃病了,可,可魏凌辞也病了。
他是魏国尊贵的皇太子殿下,且不说别的,至少,他肯定从来没有经历过在这么冷的天气里,在外面晃荡一整夜,并且一再失足摔进湖里的梦幻旅程的。
我是导致他这么做的罪魁祸首。我内疚,并且深深地自责。
如小晚所说,我因为太过疲累睡着了的那么长时间里,魏凌辞一直没有醒过来。
他那张俊脸红扑扑的,他那原本又长又翘的睫毛,如今服服帖帖地遮住了眼睛,他看起来很温驯,他终于不再不分场合地缠着我撒娇卖萌了。
可是,可是这样乖巧安静的他,却令我不安极了。
自打我迈进了他的房间,我每隔几分钟,就要摸一次他的额头,烫,烫,还是烫。我死死地锁紧眉毛,我一脸怨愤地瞪着随州城主的那张脸。
随州城主当然明白我为什么瞪他,他咳了一声,转过头去,就开始骂他的手下找来的医者是庸医。
骂别人是庸医的,不只是随州城主他一个,瑶华也骂。
她骂他们陈国随军来的那些。
其实我明白的,一个医者是庸医,这勉强说得过去,可若是所有的医者都被骂成是庸医了,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不是大家庸医,而是……魏凌辞的病情太严重了。
随州城主看了看他们太子殿下的病情,一脸严肃地对我说,“青柠公主,依老夫看啊……不如尽快把太子殿下送回景安城去,这样才比较妥当。”闷
这个道理,我也明白的,景安城里有皇宫,皇宫里有御医,御医的医术,算是全天下最高超的了。
可是……我真的是为难极了,可是我怕是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先陪着魏凌辞到景安,再折回我们西祁了。
我蹙着眉毛照顾魏凌辞的时候,瑶华一直在旁边看着,太监对我说我母妃病了的时候,瑶华可是也在场的——那时候萧惜遇在完成随州战事的交接,陈国公主可也是其中一个因素,她自然应该在场的——所以她当然知道我在犯难什么。
她探头看了看魏凌辞那张烧得红扑扑的脸,然后扭脸对我说,“你就准备守着他,不管你母妃了啊?”
我动作轻柔地给魏凌辞擦着脸,我没说话。
瑶华就再问我一遍,“看魏弟弟这架势啊,他这场病即便能好,少说也得是十天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