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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看上去不像猥琐的坏人，依萍也就没说什么，率先越过年轻人，小声的仍下两个字，就直冲冲的往前走，没看到身后的年轻人微微的一笑。
“妈！”路上在玛丽安修女的指引下，依萍和身后的年轻人终于得知了安德烈神父的下落，依萍进入这个即是会客厅又是教堂餐厅的房间，看到自己的母亲坐在安德烈神父的对面，拿着一张纸，在看什么，依萍想了一下，记起昨天妈妈跟自己说的要学洋文的事。
“依萍，你来的正好，安德烈神父刚开始教我二十六个字母，你也一起来学。”文佩抬头，看到依萍，脸上露出笑容，终于等来了，要知道说了二十几年的英语之后，再假装从头学，真的很累啊。
“安德烈神父您好，我是马修神父的朋友，刚刚从法国回来，马修神父拜托我给您带了一些家乡的物品和他的亲笔信。”那个年轻人看了看依萍和文佩，在看到安德烈神父疑惑的目光后，主动走上前，介绍着自己的身份。
“妈，真的要学么？”趁着安德烈和那年轻人寒暄的时候，依萍走过来小声的问着自己的妈妈，其实她走了一天很累了。
“当然，这也是为了你的将来，如果你学会了洋文，你将来会更有出息，安德烈神父已经给妈妈起了个英文名字，叫安，意思是……”文佩假装苦苦思考。
“安的含义是善良，踏实，勤勉。”说话的是已经转头看向这对母女的年轻人，安德烈神父站在年轻人的身边，微笑着点点头。
“我来介绍一下，这是安东尼，这两位是安和她的女儿。”安德烈神父对着年轻人和文佩母女介绍，关于依萍的名字，安德烈神父没有介绍，一来是他不记得，二来他知道中国女人很保守，名字都不轻易告诉陌生男人。
“你们好，我的中文名字叫汤世唯。”年轻人，也就是汤世唯礼貌的点头朝着文佩母女打招呼。
“你好，我是傅文佩，这是我女儿陆依萍。”文佩看着这个年轻人，文佩心里激昂澎湃，感叹老天怎么不让自己穿越成年轻少女，这样也可以来段邂逅之恋之流的，转念又把这个荒唐的想法甩开，拉着依萍的手也礼貌的自我介绍了一番。
“伯母你好，请问你们是要学习英语吗？”汤世唯礼貌的询问和尊敬的表情，让文佩觉得这个年轻人一定有着良好的家世和教育，眼睛瞄到旁边不说话的依萍，她心里有些痒痒，若是依萍能和这个年轻人在一起，而不是和那个脑残何书桓，该多好啊。
“是的，不过刚开始，安德烈神父学洋文要先起个洋名，才给我起了安的名字，安德烈神父，不如给依萍也起一个洋名吧？！”文佩解释了一下现在的状况，一方面给年轻人听，一方面也是解释给看上去有些阴沉的依萍听的。
“如果不嫌冒昧，我帮助陆小姐起个英文名字好吗？”汤世唯一听文佩的话，立刻很有兴趣的表示，文佩看了看安德烈神父，点点头，表示可以。
“妮娜～”汤世唯没有思考就报出了一个英文名字，看到依萍抬头看向自己立刻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容，没想到却得到依萍白眼一枚。
“优雅、独立，好名字，安，依萍，你们觉得呢？”安德烈神父先是赞叹了一下妮娜的含义，转头礼貌的问着文佩和依萍。
“很好听，就用这个吧，依萍？”文佩不是没看到依萍一直低着头，她绝对不会认为这是在害羞，但才做“母亲”两天的她，猜不到依萍在想什么。
“可以，谢谢。”依萍想了想，抬起头，朝汤世唯点点头表示感谢，又低下头不说话，汤世唯遗憾的叹息了一下，说了两句转身就告辞了，临走前还用眼睛瞄着依萍，见依萍还是不抬头，终于有些郁闷的走了。
“依萍，怎么了？”跟安德烈神父学了二十六个字母，文佩带着依萍母女两个人往回家走，看着不说话的依萍，文佩有些担心。
“妈，我没事，就是累了。”依萍看着妈妈手里的食物，有些眼酸，都是自己没用，这么大了还要靠妈妈去做工养活自己。
“找工作不顺利？”文佩的眼睛很毒，即使是迎着月光，也看到了依萍眼里的泪水，明白这孩子大概是愧疚不能好好照顾自己了，叹息，陆依萍就是责任心太重了，活的才这么累。
“妈今天赚到了十二块钱哦。”看着依萍低头不语，文佩也不追问，小声向依萍公布了今天自己的收获，看着依萍惊讶的样子，文佩笑出声来。
“妈，你怎么赚的？！”依萍惊讶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大声的喊了出来。
“嘘～”文佩做了个小声的手势，看看不远的家门，拉着依萍快走几步进了门才松了一口气，乱世啊，真可怕。
“依萍，你慌慌张张的性子什么时候能改啊。”文佩嗔怪的教训依萍，咋咋呼呼的性格肯定是从瞎豹子那遗传的，怎么一点都没遗传到她母亲的娴静啊。
“妈，你还没回到我。”依萍知道自己莽撞了，但却丝毫没有改正的意思，只是追问着，文佩叹了一口气，不行，绝对要改造陆依萍，最起码不能让她这么二百五，要是性子不改好，以后想让她傍大款，门儿都没有，但还是把今天的事情交代了一番。
“妈，你真的要卖掉那张虎皮？！那是爸爸留给你的唯一一件物品了！”听了文佩的话，依萍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母亲。
“傻孩子，那算什么，虎皮只是见死物，生存才是最重要的，再说你爸爸都可以这么不顾及我们母女，任由我们死活，我们还念什么情分？”文佩不以为然，依萍果然是有些脑抽，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物品的意义，现在考虑价钱才是正事。
“妈，你是不是怪爸爸打了我？其实我也有错的。”依萍看着自己的母亲，以前的母亲看待父亲跟天一样，而现在母亲轻描淡写的样子简直让她不敢相信。
“依萍，你知道妈妈不记得以前的事了，自从妈妈醒了之后，看到的是你为了养活妈妈做的努力，看到的是我这么努力乖巧的女儿被一个叫陆振华的人打成那个样子，妈为自己不能去找他理论而难过，因为妈不认识对方，也不知道对方的家在哪里，所以依萍，妈只能对你好，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就跟你对妈的心情一样，你明白吗？”文佩其实想一巴掌拍醒依萍的，但想到这只是吃软不吃硬的小豹子，就放柔了声音，慢慢诱导着。
“妈，我明白了。”依萍听了文佩的话才记起妈妈已经失忆了，忘了给她带了无尽痛苦和悲伤的人，感受到文佩的决心，依萍感动的哭了起来，真好，这样坚强的妈妈终于可以让自己松口气，不那么担忧了，既然妈妈是一心为自己好，那么自己为什么要违背妈妈的心意呢。
“好，现在，依萍，我来说说你，你的脾气跳脱，性子浮躁，一动动就大惊小怪，咋咋呼呼，这完全不是一个女孩子该有的行为，虽然可以天真开朗，但是家教礼仪不能失，不然传出去会丢妈妈的脸，今天晚上开始，妈要开始教导你做一个举止优雅的女人！”母女谈心话题结束，文佩想到依萍的脾气和性格，终于忍不住，准备开始教导依萍做一个上流社会的优雅女性，毕竟，她还指望着依萍能榜个大款，气死那个该死的何书桓和圣母如呢！
“妈～”依萍听了文佩的话，连声抗议，却架不住文佩的威严，被强逼着站起身来，准备开始礼仪课的第一堂——站。
006
第二天文佩坚持要依萍陪着自己去教堂，一个是因为今天的教堂很忙，另一个因为今天要卖虎皮，文佩想让依萍也跟去，心里也好有个依靠，依萍相通了昨天文佩跟自己说的话，虽然明白母亲已经坚强起来，但对于卖虎皮她其实也有些不放心，怕母亲被骗，于是欣然同意。
“依萍，你昨天的洋文字母都记住了吗？”母女两个迎着黎明微光走在路上，边走边谈话。
“记住了，很简单啊，以前听洋文歌的时候，我都跟着哼唱后来也学会了不少洋文句子，就是不知道什么意思，妈，我想喝豆腐脑。”依萍的话让文佩了解到依萍还是很有语言天赋的，后面那句话让文佩笑了，真好，这孩子开始知道跟自己撒娇要东西了，而不是老是付出自己，知道索取也许性格就不会那么极端了。
“好，时间还来得及，走吧。”文佩瞅瞅不远处西洋建筑上面的大钟，决定今天改善生活，挎着包着虎皮的包袱，拉着依萍就坐下吃了顿早点，一边吃一边和依萍商量着，想搬家。
“为什么要搬家？”依萍有些不可思议，但经过昨天文佩的教育之后，还知道声音放小。
“现在的房子虽然是独门独院，但是有点贵啊，而且你还想被那边的人找过来让你上门拿钱？”文佩理所当然的说，如果顺利虎皮卖了她们娘俩的生活费就有着落了，但是她记得后来圣母如悲天悯人的来显摆了一通她的新首饰，尓豪一副大少爷的样子拽拽的让依萍回去吵架，最关键的是，那个倒霉催的讨债鬼李副官会上门要钱啊。
“我明白了，妈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吧。”依萍咬着油条想了一下点点头，她也确实不想看见那边那些趾高气扬的人，要是那边人趁自己不在家来欺负妈怎么办，现在的妈又没有过去的记忆，想到这也不反对，只要妈妈高兴，搬家又不是什么大事。
母女两个美美的吃完一顿早饭才来到教堂，西洋人和中国人的作息不同，他们不会像中国人那样在天还没亮之前就起床，所以文佩母女来的正好，做饭，善后，如往常一样，但早饭后的今天有些忙碌，因为有个孩子要举行坚振礼。
“安德烈神父，那边我已经都弄好了，您去看看吧！”依萍感受到教堂这些教职人员的善意，也收起了她的刺，热心的帮忙起来，见收拾的差不多，她走进教堂和安德烈神父报告情况，竟然看到一台风琴，崭新的风琴，依萍眼睛一亮，嘴里和安德烈报告着，眼光却老是瞄向那架钢琴。
“妮娜，喜欢吗？去试试看？”安德烈神父看着依萍的样子，觉得很有趣，这架风琴是今天张家刚送过来的，而教堂因为刚建成不久，还没有能力组织唱诗班，若是眼前这个女孩子会弹风琴，说什么要要她加入不可。
“我可以弹吗？”依萍有些惊喜的看着安德烈，她好久没有摸过琴了，不论是钢琴还是风琴，为了自己的母亲，她都快忘记自己喜欢的音乐了。
“当然。”安德烈神父难得幽默的摊开双手，看着依萍小心翼翼的抚摸着风琴，慢慢的坐在了琴前，打开盖子，抚摸到键盘。
“3345 ｜ 5432 ｜ 1123 ｜ 3。22…｜ 3345 ｜ 5432 ｜ 1123 ｜ 2。11…｜｜……”试了试音色之后，依萍顺手弹起了《欢乐颂》，优美的曲调让安德烈神父赞叹的闭上眼和着音乐点着头，透过身后的彩绘玻璃，五颜六色的光打在依萍身上，好像一副绘好的油画一样落入了跟随着文佩走进教堂大门的汤世唯眼中。
“啪啪啪～”依萍知道一会教堂要开始忙碌，弹了一曲就满足的停下了，手指刚离开键盘，那边掌声就传来了，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转过头，看着安德烈神父和他身后的妈妈，还有昨天的那个年轻人汤世唯，点点头，依萍起身站到了文佩身旁。
“妮娜太棒了，我想请你为我们的唱诗班做音乐指导，好吗？”安德烈神父毫不掩饰自己的赞叹，虽然只有短短的一曲，但从娴熟的指法和宁静的神情来看，这个女孩子在音乐上有很大的天赋，机不可失，他赶忙提出自己的想法。
依萍犹豫的看了看自己的妈妈，见到妈妈眼中的鼓励，终于头，安德烈神父立刻眉开眼笑，心内暗爽，这下唱诗班有着落了，一边跟文佩依萍说，希望等坚振礼结束后，能够跟她们母女谈谈，文佩明了是谈报酬的事，立刻开心的点点头，依萍也有些明白，只低头不语。
“陆小姐很有音乐天赋。”汤世唯趁机走到依萍身旁低声的夸赞着依萍，依萍抬头瞅了他一眼，笑了一笑又低头不语。
“依萍，汤先生刚从外国回来，多向他讨教讨教，增长些见识也是好的。”文佩注意到这边情况，赶忙见缝插针，刚刚和汤世唯一路走来寻找安德烈神父，她多少了解了一下这个年轻人，倒不像个玩弄女孩子的纨绔子弟，不管依萍和他有没有机会，多联系下总是没坏处，见多了其他男人的风度，再对比何书桓，依萍也就不会那么迷恋了。
“伯母，叫我世唯就好了，我和依萍都是年轻人，肯定很合得来，您放心吧。”汤世唯倒是个会见机行事的人，赶忙笑着套了近乎，文佩笑着点头，看着依萍有些扭捏的样子也觉得依萍不讨厌这个年轻人，心中安慰，她还真怕爆炭一样的依萍发她的倔驴脾气呢。
寒暄了一会，看着张家的人已经来了，文佩就带着依萍离开了，汤世唯有意跟随，可今天他也是张家的客人，自己的三姐和张夫人乃是手帕交，因为三姐在重庆赶不过来，得知自己正好到这边来，就委托自己代替她来参加张夫人儿子的坚振礼，想到这，汤世唯即是感激又是抱怨，要不是今天来参加坚振礼就不可能再见到这个自己很有好感的女孩子，可若是能够跟着她们母女离开这里就更好了……
“依萍，都是年轻人，干嘛不理人？”文佩拉着依萍往后院走，一边走一边问。
“妈，他不是好人，你没看他的眼神……”说到这依萍脸红了，她倒是不讨厌汤世唯，只是汤世唯的目光老是让她有种浑身发软的感觉，不是猥琐，只是很深邃，好像……
“傻孩子，妈看啊，他多少是对你有点好感，不过别想那么多，先交个朋友么，依萍，多了解西洋的知识准是没错的，其实妈心里还想着，若是能到西洋看看就更好了。”文佩拍着依萍的手，感情这种东西，要日久才行的，所谓一见钟情不过是一时迷恋而已，很快就会被现实打醒，只有在磨合中渐渐交融的感情才是最真挚最长久的，希望依萍能够获得自己的幸福才是啊。
母女在后院找了个地方聊着天，中午不用准备午饭，张家人会派餐厅送餐过来，所以她们轻松很多，只等着与张夫人约好的时间去见面就好了。
“文佩，张夫人找你呢，说要介绍朋友给你认识。”玛丽安修女的话让文佩有些疑惑，交代了依萍一声，还是自己去了，毕竟人家没叫依萍，如果自己带着人去也不大礼貌。
“陆小姐！”依萍坐在一棵树下等着母亲，心中担忧，怕母亲一个人吃亏，但还是遵守母亲的意思留下来等她，正无聊，身后就传来汤世唯的声音。
“伯母呢？”汤世唯简直要感谢上天了，前面坚振礼的仪式算是完成了，但后续还有一些寒暄客套之流的让不怎么适应国内这种拍马逢迎的他感到很是困扰，于是借着尿循跑到后院找安静，没想到碰到自己有好感的女孩。
“汤先生。”依萍礼貌的站起身打了个招呼，想到母亲的话，再观察一下汤世唯的脸色，觉得他确实是没什么歹意，不过可以明显的看出对自己有很大好感，想到这，她脸红了，但还是落落大方的笑了一下，母亲昨天的魔鬼教导还在耳边回响，自己不能丢母亲的脸，再说，扭扭捏捏的还是她陆依萍么。
“别叫我汤先生了，我们都是年轻人，干嘛这么拘谨，你就叫我世唯，我就叫你依萍，好不好？”汤世唯的话让依萍的脸烧的更热了，不过还是点了头，小声了觉了一声“世唯”，让汤世唯笑的整张脸都开了花。
两个年轻人站在不知名（懒得想）的树下慢慢的交谈着，风吹过，让阳光落了一地。
文佩跟着玛丽安进了安置张夫人休息的房间，一进门就看到四个年轻的女人坐在沙发上喝着茶聊着天，她有些发愣，看这架势不像谈虎皮的事啊，但还是走上前去打招呼。
“快来，我们等你半天了，我给你介绍，她们三个是我的好朋友，昨天看到我那条裙子后，惊讶的不得了，一直追问着我从哪买的，我跟她们说，她们都不信那是条破裙子改造的，非要跟我来见见你不可。”张夫人还是那么痛快，文佩笑着跟随她认识其他的三位夫人，不卑不亢的寒暄交流，这样的态度让本来有些皱眉看打量文佩的三个夫人也满意的笑了。
“其实啊，我们是看她那条裙子好看，请你帮着改一条，我们几个经常穿款式一样的衣服，没理由她有件别出心裁的，而我们没有的。”夫人甲笑着和文佩说，见其他的两个人点头，而张夫人一脸的得意，文佩觉得很好笑，这几个人感情还真不错的样子，不过这是不是代表自己赚钱的机会来了？
007
和张夫人及她的几个朋友相谈甚欢的文佩心里明白，说是让自己改衣服，不过是图个新鲜而已，对她们这些有钱的太太来说，要的就是新奇，但这不失为一个好的营生，要知道，虽然自己也能做衣服，但是制作起来太浪费时间了，若只是拿成衣来改一改点缀一下就简单的多了。
交谈间，看了文佩带来的虎皮，几个人赞叹不绝，这是一整张华南虎皮，保存的非常好，毛色鲜亮，纹路清晰，张夫人当场就拍板买了，只是希望文佩能够给做成一件虎皮披风，在自家老爷子寿辰的时候送给他，讲了自家老爷子的身份喜好后，掏了两百大洋给文佩做定钱，文佩有些惊讶，但还是收了，连着三个夫人带来的裙子和围巾，文佩出门的时候不仅口袋里大洋满满的，包袱也增大了一倍，让来找妈妈的依萍好一通惊讶。
“伯母，我帮您拿吧。”汤世唯很有绅士风度的接过文佩手中的包袱，赢得依萍一笑，激动之下更是要热情的送文佩母女两个回家。
“妈，玛丽安修女说今天大家都累了，让我们先回去，明天再来帮忙收拾，安德烈神父也说明天再谈。”依萍淡淡的解释，因为刚刚玛丽安修女来通知自己的时候，汤世唯正在旁边，所以一路跟着她，非要等她接了妈妈，送自己回家不可。
“哦，那好吧，就麻烦世唯了，东西实在是多了些。”文佩看着依萍和汤世唯的神色，满意的笑了，果然年轻人好交流，这才两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