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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话,讲的秋乐冷汗连连,打定主意再也不提昨日的事情。
第二日,一乘小轿就将秋乐抬走了,栀子出了二两银子,为她办了一份在乡下还算看得过去的嫁妆。
胡仲伦那边赁好柳塘村的宅子,立马退掉东风巷的屋子,举家迁去柳塘村。在江家人跟前他也未隐瞒,只称筹借了银子,想在柳塘村开绣坊。老夫人料想是糕点铺子赚了钱,很是眼红,可又知江白圭是个官不能经商,只得将这份嫉妒压在心中。
搬了家,胡仲伦挑了一个好日子请两家人去吃酒庆贺乔迁之喜。
这些事体忙完,他立刻安排栀子挑选绣娘。
三个牙人一共领了三十个俱说是心灵手巧又无牵无壮狐身一人的媳妇子,栀子耍求绣娘狐身一人,一是不想这些媳妇子转身就将她教授的绣艺转授旁人,让她竹蓝打水一场空,二是打定主意江白圭任满,要将绣娘带离成都府——有家有室谁人肯背井离乡?
栀子一一看过这些媳妇子的手,又让所有人绣一朵并蹄莲给她看。在这一环上,三十个媳妇子就只五个媳妇子针线还算过得去。她当下就以十两银子的身价买下这五个媳妇子,签了死契。
五个绣娘自然不够,胡仲伦隔了两日又寻来一批,栀子从中挑选了三人出来,如此反复,直到挑出所需的二十名绣娘。
第一百七十章 发家致富 五
绣娘挑得,栀子与果子姐妹俩轮番教授绣艺,在柳塘村还不觉吃力,可栀子两头跑,每日还要去古井巷问安,实在累的够呛,生生的就将二丫的婚事给丢在了脑后,直到二丫来送帐册她才突地记起这事来。
她笑眯嫁的望着二丫,道:“你有没有想过将来寻一个甚么样的?”
“啊?”二丫一时没听明白,但见栀子眼中的盈盈笑意,瞬间明白过来,脸红了半边,垂首小声道:“奴婢愿意一辈子守在少奶奶身边。”
“你早不是我的婢女,莫耍再自称奴婢贬低自个儿的身份,以后到了夫家,这话更不能提。”栀子顿了顿,又道,“你心中没有合适的人选,我就按照自个想法,使媒人仔细为你挑一门亲事,怎样?”
听得此言,二丫心头还真闪过一个胖乎乎的人来,好一阵,她才回过神,暗骂了自个儿一声胡思乱想,飞快的站起身,道:“奴婢就是不嫁,要一辈子伺候少奶奶。”话音未落,人已经出了们。
栀子大张着嘴好半天,失笑的摇了摇头,心想一向大大咧咧的二丫竟也又害臊的一日,待发现二丫忘了拿走帐册而追出门去,哪里还看得见二丫的影子?她想了想,又让尹长福去请那日替秋乐做媒的媒婆来。
二丫进了糕点铺子,迎面就撞上一堵人墙,抬眼见是侯二阳,面上闪过一丝羞赧,转瞬又隐了去,揉了揉撞得生疼的肩膀,恼道:“走路不长眼也就罢了,撞着人,竟连一句道歉的话也没有,真是!”
侯二阳很是冤枉:“你这丫头好生不讲道理,我站在这里许久了,你一头撞着我,显见的是你没看清,你还说我没长眼晴!”
二丫心中越发的烦闷,将双眼一瞪,道:“你没事站在门口做甚么?你不站在门口,我又如何会撞着你?”
店中几个伙计听见如此不讲道理的话,忍不住笑出了声,但二丫泼辣的名声谁人不知,瞪着眼来回扫视一圈,各人都禁了声,低头走去做事。
二丫平日也大声嚷嚷,但像今日这样胡搅蛮缠的时候极少,侯二阳猜出她肯定有心事,就不敢再招惹她,只赔笑着问:“你拿帐册去给少奶奶看,少奶奶有没有讲甚么?”
二丫望了望自个空空如也的双手,才知竟忘了将帐册取回来,想转身回去取,又怕栀子再问她的婚事,就与侯二阳道:“我忘了将帐册取回来,你走一趟罢。”
讲罢,人已经进了内院。
侯二阳在原处左思右想,好阵就是想不透二丫到底遇着了甚么烦心事,他跺了跺足,转身往通判宅邸去。
尹长福识得侯二阳,一见侯二阳就道:“侯管事可是有事要跟少奶奶回?不过实在不巧的很,少奶奶正在见媒婆,只怕侯管事须得等一会。”
侯二阳拱手道了谢,随尹长福进了门房吃茶烤火,坐了一阵还不见媒婆出来,就问:“少奶奶这是要替何人做媒?”
尹长福笑道:“这事少奶奶怎会讲与我听?不过方才见二丫满面通红的跑出门去,我叫了几声她都不理,她一出门少奶奶就让请媒婆来家,想是与她有关,不过这也是我瞎猜的,当不得真。”
侯二阳的心慢慢往下沉,尹长福虽讲明是猜测,他将二丫的失常一想,就知尹长福猜的八九不离十。他自打见了二丫一面,心中就存有别样的情怀在里面,但他也知自个儿家中田无半亩,两屋子更无一间,拿甚么来求娶人家?只想着糕点铺子生意好,攒下银子置了家产再来求娶。可转眼一年过去,二丫脱了籍,而他的日子却越发的窘迫了,父母身亡.唯一的弟弟不知去向,攒下的银子更是花了个干净,他觉的再配不上二丫,只得将这些心思存在心中。
尹长福不知侯二阳的心思,东拉西扯的闲话:“家中这几个丫头有福了,少奶奶心善,将人嫁出去非但不要赎身银子,陪送嫁妆,这样的好事,在别处可遇不着,侯管事说是不是?就拿二丫来讲,她本已少奶奶再无干系,可少奶奶还尽心尽力的为她张罗,将来出门,少不得也要办一份跟秋乐一样的陪嫁。”
侯二阳可有可无的点着头,可尹长福讲的这些话,他半句也未听进心中去。倒是尹长福家的进门就听尹长福提秋乐的事情,当即将脸一沉:“你一个大男人,竟在这里讲闲话,也不嫌臊得慌。”
她又转头与侯二阳道:“少奶奶请侯管事去厅中。”
侯二阳谢过,径直去了前厅,他到了厅中,夏欢抬指了指屋中的一架屏风,道:“少奶奶在里面,侯管事请坐下回话。”
前几次也是这般见的栀子,侯二阳并未觉的意外,他径直坐下,夏欢与他上了茶,这才退到门外去。
栀子见侯二阳久久不语,开口问:“侯管事来寻我,可是有要紧事?”
侯二阳这才想起来此的目的,赶紧道:“倒没甚要紧的事回少奶奶,只是二丫方才走的急,未将帐册带回糕点铺子。少奶奶也知,没帐册今日的帐就没处落,所以小的专程来取回帐册。”
栀子略问了几句糕点铺子的情形,就唤夏欢进来将帐册取了递给侯二阳。
侯二阳接过帐册,却没有告辞的意思,只呆呆的坐在原处。
栀子等的不耐,忍不住出声:“侯管事,才事?”
侯二阳闻言,迟疑着开了口:“少奶奶,恕小的多嘴问一句,方才来的那个媒婆,可是为二丫做媒的?”讲完,又讪讪的解释:“小的与二丫相处一年,总是盼着她有好日子过,因此……”
他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倒让栀子听出一点名堂来,她心中一动答道:“正是,我见她年纪不小,怕耽误了她,就请媒婆上门来打听呢。那媒婆提了两家,我正犹豫,既然你问起,就讲与你听一听,你帮着看看哪一家好些。”
侯二阳没曾想这样快就有了信,心中一滞,险些喘不上气来,他问:“不知媒婆提的那一家?”
栀子道:“一个是城东赵屠夫家的二小子,与二丫年岁相当,不过家贫了些 ,一个是城外的牛家老爷,牛老爷家境殷实,二丫嫁进去就是做当家奶奶,不过听说这牛老爷连丧了三房妻妾……依我的意思,还是牛家好些,二丫不会吃苦。”栀子捉佩服自己,编谎话竟连眼晴都不眨一下。
侯二阳当了真,站起身扑通下跪在地上,冲屏风里磕了一个头,“少奶奶,这牛老爷一听就非良人,请少奶奶另外替二丫择一门亲事”
栀子忍着笑,装出为难的道:“那就赵居户家罢,赵家二小子虽说是个二愣子,但听说很有一把子力气,在外扛活养活妻小应该没问题。”
侯二阳想也不想,脱口就道:“这样赤贫之家,二丫如何能嫁?”
栀子道:“才钱的不能嫁,无钱的也不能嫁,那侯管事与我说一说,给二丫挑一门怎样的亲事合适?”
“这……侯二阳很认真的思考甚么样的人适合二丫,想来想去,根本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栀子不待他得出结果,又道:“侯管事也知我这几日忙着教授绣娘绣艺,根本不得闲……要不这样,这事我就交给侯管事来办。侯管事与二丫共事一年有余,对她最是了解,替她挑选的亲事肯定比我挑选的适合。”
侯二阳很有一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他就是听闻二丫要挑选亲事已是极难受,若是还要他亲自为二丫挑选亲事,这不是往他身上插刀子么?他连忙摆手拒绝,称自己都未成亲,如何能为二丫挑选亲事。
栀子笑道:“侯管事将糕点铺子打理的井井有条,为二丫挑选亲事这等小事如何能难倒侯管事?这事就这样定了,糕点铺子离不开人,我也不留你,赶紧回去做正事要紧。”
栀子根本不与他留讲话的时间,从侧门走了。
侯二阳在厅中立了一阵,实在无法,只得唉声叹气的回糕点铺子。他虽是被迫应了这巷差事,但也得努力去办,是以一回糕点铺子,就走去后院厨房追问二丫想寻一户甚么样的人家。
二丫自回糕点铺子,就琢磨开来,她也知栀子讲的很是在理,她年岁到了,不是自个儿讲不嫁就可以不嫁的。可一想到要嫁给一个不知样貌不知品性的人,她就惶然,心想还不如嫁一个知根知底的。有了这样的心思,侯二阳在她心中的位置就重了。
她正琢磨如何跟栀子张嘴讲明,侯二阳就上门问她想嫁甚么样的人,等于给了她一巴掌。她忍着心中酸涩,将手上正在揉的面团重重的砸在案板上,怒道:“我不嫁!我就是做姑子也不嫁!”
侯二阳唬了一跳,退后一步道:“少奶奶将这事交给了我,你有甚么要求尽管讲出来……”
二丫心头堵了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难受至极,她抬手指着门口:“出去,休要你在这里做好人,我的事情,我自会与少奶奶讲去。”
侯二阳不知二丫为何突然发这样大的火,但见她眼中含着泪花,只得退了出去,在门外道:“铺子里的糕点还能卖一日,你要是不舒服先回房歇着……”
不待他讲完,厨房的门“嘭”的一声闭上,门内传来二丫轻轻的抽泣声。
第一百七十一章 发家致富六
侯二阳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急的在门外转圈。
门内的二丫哭够了,听得侯二阳还在门外相劝,飞快用冷水洗了把脸,开门出来,看也不看侯二阳一眼,从他身旁跑过,直奔通判宅邸而去。
栀子正给巧巧喂饭,抬眼看见二丫双眼红肿的立在门首,心下诧异,她方才看出侯二阳于二丫有意,有心给他一个机会,这才让他去替二丫张罗亲事。转眼二丫哭着上门,是侯二阳表白了而二丫不愿意?
她将手中的粥碗递给一旁的伍嫂子,让她抱巧巧回房去,这才问:“你不是才回去,怎又来了?也不嫌累得慌。”
二丫回头将房门掩上,跪在栀子身前,咬着唇道:“少奶奶,奴婢愿意嫁一个像侯管事那样的。”
见二丫这样,栀子哪有不明白的,好笑的看了二丫好一时,装出奇怪的样子,道:“这事我交给了侯管事,你有甚么要求与他讲去,特地跑来跟我说甚么?”
方才那句话,已是二丫鼓足勇气才讲出来的,此时被栀子看着,旁的话无论如何也讲不出来,支支吾吾的没一句囫囵话。
栀子瞧够笑话,很认真的问:“侯管事也是单身一人,你既然喜欢他那样的,何必另外去寻,嫁他就是。”
二丫逮住台阶,红着脸点了点头:“只是……不知侯管事心中如何想的。”
栀子将她拉起来:“他心中如何想的,你日日与他相处,你还瞧不出来?你再仔细想一想,要是想不明白,就直接回去问他。”
二丫扭捏着不肯讲话。
栀子懒得看她这小女儿作态,道:“我这就将人叫来让你问,怎样?”讲罢,扬声唤夏欢去叫侯二阳来。
侯二阳与二丫两人相互有意,只是因各自存了小心思不曾讲明,栀子将两人叫到一起点破此事,接下来的事情就乏善可陈。
栀子拨了二十两银子,由他们自己去筹备婚礼嫁妆这些,过了一月,二丫正式成了侯二阳家的,租住在离糕点铺子不远的小巷里。
绣娘手艺日渐长进,学的好的几个,绣座屏还差着一点,可做香囊钱袋已完全没问题,学的差一点的,针法也没问题,只差在配色上头。教授到这样子,栀子无需隔日去柳塘村,只隔三五天去指点一次就可。
绣娘即将学成,胡仲伦每日早出晚归的抱着栀子做好的成品在城中转悠,遇见绣品铺子或者成衣铺子就往里走。他与栀子商量之后,一致决定不再开绣品铺子,只往各家绣品铺子供成品,有时也接成衣铺子里的绣活做。
几日下来,他大有收获,几乎成都府所有绣品铺子的掌柜的发了话,只要有成品,直接往铺子里送就是,不过成衣铺子大多养着绣娘,虽觉的他拿去的绣品特别,但让他们将衣裳送到绣坊绣制,又都嫌本钱太高而犹豫不决。
胡仲伦无耐,只得在寻栀子商议降价。
栀子笑道:“这个价钱再不能降,再降咱们宁可不做这门生意,你算一算,一件衣裳上只绣两处图案,花费的时间也是做香囊袋的三倍,可咱们只收了两倍的银钱。”
胡仲伦叹道:“姐姐讲的是,我过两日再去问问,能接活就接。不能接就多做香囊钱袋,如果太多成都府卖不了,托行商卖去京城就是。
栀子也是如此打算的,因此点了点头,从身侧拿出一张纸递给胡仲伦。
胡仲伦接过纸一看,只见上面画着一朵月季花,月季花的花蕊上有三个字,他奇道:“这是甚么?”
栀子伸手指了指花蕊里德字:“这中间的字是咱们绣坊的名字‘百色坊’,我想在每个香囊钱袋暗处都缝一个绣着咱们百花坊的布条,免得日后咱们百花坊有了名气,各家绣坊出来的都称是百花坊出的,顾客真假难辨,好的倒也罢了,那些做得太差的,生生的就将咱们的名声坏了。”
“好是好,不过……”胡仲伦沉思半响,道:“不过做这样的布条实在太费功夫,估计一人一日至多绣五个出来。”
栀子画时只顾着好看,并未想到费时费力这上头来,听得胡仲伦话,恍然道:“瞧我,竟忘了这一层,要不这样,咱们不绣月季,只绣一个圆环,圆环中也只绣“百”字,你看怎样?”
胡仲伦道:“若是只绣圆环,那就快许多,一人一日就可做出二十多个来。”
栀子另拿了纸笔,画起来,一面画一面道:“既然觉的可以,那我就画出来,你拿回去专门指一人做,熟能生巧,她每日都绣布条,日子长了肯定比别人快许多。”
胡仲伦应下,待栀子画好,揣在怀中回了柳塘村。
转眼进了腊月,栀子开始忙着过年的一应事宜,今年几家人都来了成都府,倒省去了备节礼这一项。这日她正在院中翻晒腊肉,江白圭缩着手进门来,见了栀子将手一扬,露出一张请帖来:“娘子,钟大人请咱们晚上过府吃酒。”
栀子奇道:“咱们来成都府一年,钟家请客的次数一只手的指头都能数的过来,今日请客,莫不是有甚么天大的喜事?”
江白圭捧着手哈气:“娘子真猜着了,钟大人正月就要入京述职,不过京城早有消息传来,钟大人这次肯定是要高升的。”
栀子丢下手中的腊肉,拉江白圭进房,钟知府高升她不关心,她关心的是何人来接替知府一职。
江白圭亦是摇头:“谁人知道呢?鲁子问最近不大来信,京中的消息我一点也不知,说来,刑庭一职也空了两月,也不知为何迟迟不见有消息传来。”
晚间钟知府家设了两桌,栀子、钟知府并几个书吏娘子一桌。钟知府夫人虽是主任,但并未将几个书吏娘子放在眼中,与她们讲话一直淡淡的,那几个书吏娘子坐着难受,吃过没多久,就都称有事告辞离去。
待几人走了,栀子也要告辞,钟知府夫人热情的留他坐下,又与她斟满酒,举杯道:“咱们这一别,只怕这辈子也不会再见,我敬江夫人一杯。”
栀子连称不敢,跟着举了杯,一饮而尽。
钟知府夫人又分别将杯中的酒满上:“这一杯,是谢江夫人的,江夫人不仅教我做糕点,还毫无保留的教我家二娘子针线,这两样恩惠,我一辈子都铭记在心。”
栀子谦虚几句,却不过,只得再一次一饮而尽。她平日很少吃酒,两杯下肚,头就有些晕晕乎乎的。
钟知府夫人也微有些醉态:“江大人年轻有为,又一心一意对江夫人好,江夫人真是个有福的,哪里像我家大人……哎,不提也罢……”
栀子将目光落在钟知府夫人粗糙的双手上,心知她是酒后吐真言,但这话她却不好接着往下讲,只得寻了些钟知府一心为民的话来讲。
归家后,栀子借着酒劲,感叹道:“说来,钟知府也算是难得的好官儿了。”
江白圭绞了热帕子递给他:“钟知府本来就是好官儿。”
栀子嘀咕道:“就是苦了钟夫人、”
离别宴吃了,哪知过了两日,吏部行文下来,成都知府仍由钟知府连任。
栀子听得这个消息,很是吃了一惊,道:“不是讲钟知府会高升吗?怎么还是连任?”
江白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三年连任,依据考绩好坏,品秩总有变动,从没有连任的道理。”
不过钟知府连任,与栀子来讲,实在是好事——谁知新任的知府夫人是个甚么样的?要是个不好想与的,她的日子也难过的很。
过完年,接替蒋刑厅的庞刑庭到任,庞刑庭四十上下,才从知县升上来的。接风宴吃过,栀子对庞刑庭一家只能用乱字来形容,三房妻妾四个儿子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