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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马-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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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文祥在屋面上一看,这个知县官倒不大象和马新贻一路的,你看他还在笑嘻嘻。 

赵宏庆讲得起劲,唾沫星子四面飞,讲到最后,他喊一声:“青天大老爷,我骂了几句儿子,这个范老爷自己多心,当我骂了他,一根铁链条套到我的头颈里;茶房阿二看不过,踏过来说了句:阿有王法?这个范老爷又是一条铁链条,往他头颈里一套,就这样捉到这里束了。嗨!大老爷,你是仁和县地界上嫡嫡亲亲的清官,随便啥个案子到你手里,总归弄得清清爽炎。你的清,是碧波澄清,染坊店里出来也没有你这样清。大老爷,小人说到这里,没有了。” 

范定富心里放下一块石头,总算说完哉。被你这个王八蛋当堂出了这么一场丑,也算我触足霉头。 

“嗯、嗯,嗯!”仁和县朱老爷仍旧笑嘻嘻,心平气和:“带过一旁,传茶房!”茶房阿二这样长,这样短,一番禀告。仁和县听在耳里,明在心里:“带过一旁,传刺客陈金威!” 

陈金威到底啥等样人?仁和县大老爷想:这倒要看看清爽。下面听到“传刺客”,气势就不象刚才带老板和茶房哉。四个差人,拿陈金喊两边揿牢,一声喊,把他连抬带拖,一口气直到堂面上:“跪下!”“大老爷在上,小人陈金威见大老爷叩头。”“抬起头来。”“是!”陈金威头抬起来。仁和县老爷眼睛张大,对下面一望,只见陈金威这只面孔相当自然,勿大象是坏人。 

老听客要问哉:阿是坏人,还是好人难道面孔上看得出的?那这样倒方便哉,跑到马路上一看,凡是端端正正,标标致致,一律好人。只要面孔推扳,五官有点勿大登样,统统坏人。照现在讲起来,调查研究都用勿着哉。诸位!不是这个意思,当年上堂定要先看看犯人的面孔,做官的也是轧轧苗头。做坏事的人,在这种“虎威”连连,吆喝声声的大堂面上,往往会心神不定,显得慌慌张张。而不做坏事的人,就面孔上二样,定定心心,不慌不忙,比较自然。现在仁和县一看陈金威只面孔蛮自然,勿大象做过刺客。 

张文祥伏在屋面上,看到阿哥陈金喊套了铁链条上堂,心里难过啊!这个知县老爷虽然看来不是马新贻一路,倒是个清官,但不过职位太小,七品小知县。现在马贼身居巡抚高位,存心要弄死我们弟兄,关口难逃。但是阿哥!你今朝要畅畅快快,前前后后,说给堂面上这许多人听听,出出这个马贼的丑。老实说,纵然我们弟兄死在马贼手里,也让后世为人知道我们这一番冤枉。 

张文祥在二堂屋两上担心思,下头堂面上在喊哉:“来啊!松绑。”“是!”当差的过来,把陈金威头颈里铁链条去掉,五花大绑的绳索解开,往边上一丢。“问你!姓甚名谁,哪里人氏,多大年纪?”“人老爷在问你:姓啥叫啥,啥场化人,今年几岁?快点说上去。虎——”“大老爷,小人姓陈,叫金威,山东历城县东兴镇桃花村人氏,今年三十八岁。”“你好大的胆帚,竟敢黑夜闯辕,冒亲行刺抚台大人。你有几个脑袋?”“大老爷在上,小人实在冤枉!” 

张文祥在屋面上恍然大悟,想不到马贼深夜相请,定下这个圈套,编造如此罪名,真恨不能跳下堂面,当堂对质。心里暗暗叫一声:阿哥!你要好好讲个明白,让我也好弄弄清楚。今后有朝一日,我还要向马贼算账。 

陈金威堂堂英雄,心胸坦荡,讲到这些经过,如长江之水,一泻千里。事体再多,头绪再乱,细细考查,顺理顺章,没有半点差错。大凡世界上真真假假,一时看来,好象一笔糊涂账,但只要认真一查,泾渭分明,英雄吐气,魑魅显形了。现在陈金威讲到当年攻破处州,活捉马新贻:“我念他年轻,不仅不杀,还和他对天盟誓,结为弟兄,亲如手足。谁料到就是这个马贼……”“放屁!”仁和县吆喝一声。作啥?阿是朱钊帮马新贻?勿是。这是当年官场规矩。马新贻如今堂堂浙江抚台,犯人在堂上公开辱骂,坐堂的一定要喝一声“放屁!”否则就是坐堂老爷的错。陈金威骂一百声“马贼”,大老爷就要“放”一百个“屁”。这个名堂叫“喝止”。 

陈金威这一番经过,不是象坐堂招供,而是象说《张文祥刺马》的长篇评话哉,堂面上一片肃静,鸦雀无声,连范定富也屏息静气,面孔上忽怒忽喜。讲到最后:“想不到我刚走到大堂,要离开巡抚衙门,这马贼……”陈金威收口停住,为啥?等大老爷:“放屁”。因为一百多声马贼骂下来,已经成习惯哉。想不到朱刮听到如此关口,一心要紧晓得究竟如何,把“放屁”完全忘记了:“这马贼如何?”喔唷!要死快战,连我大老爷自己也说起“马贼”来哉。幸亏得满堂肃静,一个也没有在意,连屋面上的张文样也凝神屏息,忘记一切了。“这马贼在二堂之外,大喝一声:捉拿刺客。还叫人搜身。我身上绣花针也没有一只,竟会搜出一柄匕首,这岂不是抛赃陷害。大老爷,小人一生光明磊落,襟怀坦白,如今马贼恩将仇报,说小人刺客,实在冤枉。”陈金威讲到这里,真是满腔辛酸,一眶热泪,头低下去,不胜唏嘘。满堂震惊,竟有人发出悄然叹息之声。 

仁和县刚刚从陈金威的一场悲欢离合中觉醒过来,自己总算在坐堂夜审,“好!来啊,把陈金威带过。传老板。”无意中拿“刺客”二字拿掉哉。 

仁和县想,师老爷确实有道理,让范定寓坐堂听审,这个法儿多好啊!现在事体好暂时收一收场哉。等到店主向前跪到当中,仁和县摆足架子,惊堂木一拍,二指对他一指:“呔,你知罪吗?”赵宏庆一想:这种做官的都是枇杷叶面孔,刚刚还刘我笑嘻嘻,现在翻转而孔不认得人了,到底做官的都不是好东西,断命瘟官。“小人勿晓得犯哈个罪,请大老爷吩咐!”“你的罪名叫‘失察’。”“啥叫‘失察’?我勿大懂官话的,因为出了娘肚皮还是第一次上官堂。今后假使经常跑跑,我就听得懂哉!”边上差人对他看看,喔唷!胃口好的,一次来了还勿够,今后还想经常跑跑,当娘舅家哉。“那‘失察’,就是‘失于捡点’。张文祥晚上根本没有出去,你怎么胡调,说是确实出城去了,这岂不是‘失察’之罪?”老板赵宏庆一想:这倒是事实。吃次亏,学次乖,下次这种死人调决不再胡了。“那末老爷,照这个罪名要紧勿要紧?”“本县将你责打四十记嘴巴!”“喔唷,这个勿来事的呀!小人面孔实在没有被人打过,连死掉的爷娘也没有打过,你就减掉一半算哉!阿好?”边上差人想想,好哉,官堂面上赛过到小菜场了,居然讨价还价。“嗯,好!本县从宽于你,拖下去责打二十记嘴巴,传地保带回管教。” 

赵宏庆怨啊,多说一句话,吃着二十记耳光。临走照差人吩咐,还要谢过;一只手捧牢面孔:“谢谢大老爷二十记耳光。”然后跟地保阿三出球。几听见里面一声呼喝:“带茶房阿二!”老板想:我和阿二并了双档一道来,还是仍旧一道回去吧。“三阿哥!请你稍为等一等,看样子茶房阿一也快了,就要出来哉!”地保阿三一想,也不错,免得再跑一趟。 

再说堂而上仁和县老爷把惊堂木一拍,二指对茶房阿二一指:“你知罪吗?”“小人老早晓得哉,我的罪名是‘失。察’。”仁和县差一点点笑出来,人倒蛮聪明,已经学台战:“你的罪名不是‘失察’,是‘自大’。”“喔唷!老爷,啥叫‘自大’?我阿二倒有点勿懂哉。”“自大’就是自作主张。张文祥明明在房间里,你为啥勿马上报告店主?想你小小茶房,低三下四之辈,日无店主,本县最最可恨。”“喔!我懂哉。勿晓得这个罪名比老板的轻,还是重?”“本县格外从宽于你,拖下去责打二十大板,交地保领回管教。”“这个…勿来事的,小人皮肉嫩勿过,要末减脱一半,就十记大板吧!”仁和县想:茶房比店主要低一档,这个面子勿能给你了:“拖下去。”“嗳,这个老爷居然看人出价的。老板好还价,我阿二就勿好还价哉。唉!” 

当差的把阿二拖下去,裤子拉掉,板子拿过来。当差的也晓得阿二冤枉,打得快,数得更快,二十记屁股,敲了十二三记就算过门。再是板头打在方砖上,板屁股带在阿二身上,听听蛮响,实际上碰着一点点。阿二二十记屁股吃掉,爬起来裤子塞塞好,地保阿三已经在那里等了:“阿二啊!走吧,老板还在外面等你呢!”“是哉!是哉!各位头儿,搭你们隔日会,隔日会。” 

阿二走到外面,和老板碰头,要紧招呼:“老板,你还在等我?今朝也算触霉头,你吃着二十记耳光.我吃着二十记屁股。走吧!走吧!”三十人走出县衙门,地保阿三关照;“我恐怕还有事情,你们自己回去吧。明天不要忘记写两张其结,我要来拿的。”三人就此分手。 

堂面上只剩下陈金威一个犯人。仁和县关照把上、下刑具上好,收进监房。范定富一想,我也好走哉,人站起来:“朱老爷,兄弟告辞。”“范老爷,你要走啦?兄弟恕不远送。”“不必客气。朱老爷留步。” 

让范定富回去,朱老爷退堂。屋面上张文祥看到阿哥已经收临,只好把瓦片盖盖好。心里想,幸亏碰着仁和县老爷是个清官,看来阿哥的性命眼面前不会有危险让我赶快奔赴巡抚衙门,拿马新贻杀掉,为阿哥报仇。人立起来。辨一辨方向,拔开两腿,连窜带跳,一路朝抚台衙门而来。现在辰光宝贵,让他在路上的时候,我要紧关照仁和县衙门里面的事了。 

却说朱钊退堂,回到签押房,想勿到师老爷还坐在那里等:“东翁,辛苦,格桩件头到底冤枉勿冤枉?”“确实冤枉,有陈金威口供原录在此,请老夫子观看。”师老爷一字一句,把原供看完,心里气啊!这马新贻人面兽心,还象是人吗?气冲冲把供词台上一放:“东翁,我来把这张原供誊录一份,侬马上连夜上巡抚衙门。”“啥事体要这样巴结?明天一早去不成吗?”“东翁,照原供看来,这马新贻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坏透坏透。他想借依东翁的刀来杀人。依连夜上辕,要撞就撞到底,迟则有变。” 

仁和县想想勿错。要想传令提轿,回过来一转念头,此次上辕,非同小可,其他一切好说,必然要说到这一柄匕首,我官卑职小,又不能当面点穿他抛赃陷害,到时候该如何说法?倒要和师老爷商量一下。“东翁,倘使讲到这柄匕首,你只要如此这般,几句言话,保险那马新贻没有价还。”“假使还价呢?”“不是晚蜚夸口。我说过的,从来没有还价生意,不信请你东翁一试。”喔唷!师老爷硬气的。“东翁,一不做,二不休,这张公事索性我来做吧!”仁和县高兴啊!赶快吩咐二爷磨墨侍候。师老爷说:“东翁,你辛苦了,乘这个时候先去打打瞌睡,辰光还早,等我公事做好,再来叫你。”这里我算交代清楚。 

再说范定富回到抚台衙门,踏进签押房一看,灯火通明。马新贻还坐好在那里,并且劈头就问:“本部院命你把客栈老板和茶房送到仁和县衙门,怎么弄到这个时候才同来?”“标下在朱老爷那里听审,故而迟回。” 

马新贻想:这太好了,范定富这一点倒蛮拎得清,让我赶快问问。“这朱钊如何审法?”“问大帅,选朱老爷如此这般,责打老板二十记耳光,责打茶房二十记屁股,已交地保管教。”马新贻点点头,这样处理蛮好,看来朱钊这个人蛮拎得清。“那末刺客陈金威如何?”“回大帅,朱老爷在审讯陈金威时,陈金威有长篇口供,标下不敢说。”马新贻笑笑:“这不要紧,在刺客嘴里,当然要造谣生非,惑人听闻,总归说我的坏话。你但说不妨。”“回大帅,那陈金威说你忘恩负义,恩将仇报,强占人妻,这都是放屁的话,但是有一句倒有点道理。”马新贻一听,呆掉哉!啥个一句话连范定富也认为有点道理?“还是那一句话?说给本部院听听。”“他说大帅‘抛赃陷害’,这句话倒确实有点道理。”哎呀!马新贻想,你个贼坯笨煞哉。要紧关子,全部决窍就在这四个字上。万一人家今后来调查,只要你范定富这四个字,我一家人家全部完结。唉!怎么我手底下全是这批饭桶?事体都要弄僵在你们手里。“真是个饭桶,给我滚!”范定富想:忙了半夜天,结果和雷得胜一样,算得卖力,结果是一顿臭骂。算哉,走吧。“是!标下告退。”“回来!”“大帅有何吩咐?”“到外面去,这样长,那样短。”“是!”范定富退出签押房,按马新贻吩咐,又忙了一阵,让他自去休息。 

辰光已经过半夜,街上行人绝迹,暑气渐消。老板赵宏戾和茶房阿二两个人在回去的路上,越想越气。自己吃着生活,这还不去说他。听听陈客人堂上亲供,这马新贻还好算是人?世界上竞有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竟然还当上堂堂浙江抚台大人,真是狗屎不如。“阿二啊!叫我做了陈客人,张客人,老早拿马家里个贼坯一把拖过来,喀嚓喀嚓弄掉拉倒。”“喔唷!老板啊,你怎么没有听清爽,他们身上没有家什,连绣花针也没有一只。”“唉!真正勿巧,早点对我讲,我才从张小泉剪刀店里买把新剪刀,灶间里一把切菜刀,也用了不久,只要重新磨一磨,着实好派派用场,让我来带给他们好哉。”“嗨!老板啊,你在我面前也不要吹啥牛皮。平常口脚胆小得象老鼠,刚刚在巡抚衙门照墙边上还吓得当仔要杀掉哉。老实说,告诉了你,你也不敢借。”阿二居然还扇得落小扇子。“阿二!话不是这样说,平时是平时,现在是现在,象马家里这种贼坯,勿杀掉活在世上有得害人呢。只要张客人来,我赵宏庆孙子王八蛋不把刀借给他,并且还要托俚代我加一刀。”“老板!我这二十记冤枉屁股吃得也实在气勿过,你看这样阿好?张客人刚刚在房间里,一定不会走远。如今夜深人静,城门老早关哉,你四面八方去兜一圈,把张客人寻转来。我马上回去把厨房间里把刀磨磨快,倘使他高兴,趁下半夜风凉点,让他去把马家里个贼坯弄掉拉倒。你看阿好?”“喔唷!阿二,倒看你勿出,比我还热心。蛮好,蛮好。你屁股痛,走路勿便,早点转去。刀就插在碗橱边上,不要拿错,要拿新的一把。”“晓得哉!你弄堂角落,阴山背后,坑缸边上,龌龊地方多寻寻。”“我有数目哉,用勿着你关照格,小辰光我捉蒙蒙是老门槛哉。看见我家主婆搭我先打个招呼。” 

两人半路分手。茶房阿二心里的怨气已经出掉了一半,走路也快得多了。回到旅泰客栈大门口,起只右手:砰,砰,砰!“老板娥娘,快点开门。”老板娘娘半夜天没困,抱了阿囡,一直坐在账台上在掉眼泪。老板捉得去,一家人家怎么办?现在听到外头阿二的声音,心里一快活,啊!两个人转来哉。要紧立起身来,门闩拔掉,阿二象只老鼠一样,从门缝缝里一钻,人到里边,别转身来,砰!把大门关上,闩好。老板娘娘一呆,怎么不看见老板?“阿二啊!怎么老板没有回来?”“老板娘娘,不要急,老板吃着二十记耳光,我吃着二十记屁股,一道放出来的。我们两人越想越怨,现在老板去寻张客人哉,我先转来拿把切菜刀磨磨,等歇借给张客人,让他到巡抚衙门去拿马新贻个贼坯喀嚓喀嚓弄掉拉倒。” 

别人家说女人总归胆小,嘿!栈房里老板娘娘倒是来得爽气:“蛮好!阿二,你快点去磨刀,要磨得快,省得张客人等歇割起来牵里牵拉勿爽气。”“晓得!”阿二这个时候有劲啊,屁股痛都忘记哉。老板娘总算也定下心来,抱了阿囡上楼,让阿囡困好。自己弄点水揩把面,眼泪痕迹揩掉,然后坐在床沿上等男人转来。 

赵宏庆在四街小巷寻来寻去,张客人总归寻不着。老板想:僵哉,辰光越过越晚,一到四更天,夏天亮得早,就要来不及了。张客人啊!你躲在啥地方。赵宏庆正在有些耐不住气的时候,看见横垛里有条小弄堂,里边有个人,背心对着他。老板细细一看,背影倒有点象。究竟阿是?一点不错,正是张文祥。他在这里干吗?原来他刚从仁和县衙门屋面上翻过来,看见条弄堂,就窜到下面,急急奔向巡抚衙门。总究人生路不熟,天黑灯暗,又象又不象,几个圈子一转,弄不清了,正站在那里辨方向。赵宏庆慢慢走过来,是不是要喊他一声?不!这个时候的张客人是惊弓之鸟,哪能喊叫?万一他听到有人喊,说不定马上屋面上一蹿,我追也没有办法追。只有让我悄悄走过去,看看清爽,确认无误,一把抱牢,再和他说话,这就万无一失了。亏他想得出这种怪办法。赵老板轻声轻脚潜行到张文祥背后,一看不错,突然起两只手,拦腰一抱。你想,夜深人静,四顾无人之时,张文祥专心一志在辨方向,这一下魂灵险险乎被他吓出窍。 

张文祥不愧为武林中人,身体往下一蹲,头稍为一侧,眼梢头甩过来一看,喔!原来是客栈老板赵宏庆!心里一定。假使不是赵宏庆,张文祥怎么办?他也尽管定心,他只要臂膀用一用力,两只手向上弯一弯起,然后用手肘对来人腰眼里噔噔两点,再有功夫的人,也要松手;然后屁股一拱,起码把人家跌出几家门面,到时候笃定可以脱身。张文祥轻轻喝问:“干什么?”“张客人啊,是我。你不要走,我有几句话搭你讲讲,好吧?”“噢,你放手。”赵宏庆手缩转来,张文祥调过身体,两个人面对面站定。 

“张客人,为了你们的事,今天我们苦头吃足!”张文祥说;“我知道,你吃了二十记耳光,茶房阿二吃了二十记屁股。”“喔唷!张客人啊,你赛过仙人,怎么被你晓得的?”“实不相瞒,我伏在仁和县二堂屋面上看得清清爽爽,真是对不起了。”“张客人,客气话不要说了,你赶快跟我回去,我已经叫茶房阿二回去磨刀,你拿了家什,去把马新贻这个杀坯一把辫子拖过来,喀嚓喀嚓割他几十段。”“店主,谢谢你的好意,家什我随身带着,不必回去拿了。”一只手探下去,嚓!匕首柄抓牢,拔出来,递过去。赵宏庆接过来一看,喔唷!雪白锃亮,两条血槽,寒光闪闪,锋利之极:“张客人。这把家什比我家里的好多了,不要说杀一个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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