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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马-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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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陈金威心里开心啊,想想兄弟张文祥,对马家贤弟横也疑心,竖也疑心。现在怎样?到底自家弟兄,连一夜天也熬勿过哉,特地派了雷老爷,带了弟兄,拿了请帖专程来请了。难怪他啊,白天实在忙,不见我们有道理,偏偏兄弟张文祥疑心病重,差一点一场天大的误会。现在马家贤弟在签押房里,等人心焦,赶快让我们去,不仅弟兄欢聚,而且夫妻重逢。想到这里,陈金威真是象只敲开了的木鱼,嘴都台不拢,笑得甜啊!马上从床上起来,上下身整顿舒齐,拿帐帘在帐钩上一勾,然后转过身来,往张文祥床横头走过去,心里想:唉,老弟一天奔波,睡得熟透,这样大的声音还不醒,让我赶快叫他起来。要紧走过来,两只手抓住帐门,咣!揭开一看,“啊!”吓得一跳。阿是张文祥这个人不在床上,已经出去了?不,张文祥在床上。那末陈金威为什么这样吓呢?勿防备张文祥坐好在床当中,面孔铁板,两只手抱牢自家两只脚馒头,眼乌珠瞪出,猛然一看,怎么不吓? 

“兄弟!我被你吓了一大跳,更深人静,你不睡觉,坐在这里干什么,啊?!”嘴里说,顺手就把帐帘往帐钩上一挂:“方才老板的说话你已经听见了,马贤弟特地派了个姓雷的老爷来此相请,我们赶快走吧!”张文祥对陈金威看看,阿哥啊!你这个人一世拎勿清哉,这个时候阿是我们好到抚台衙门去的啊?不能去的。你阿哥实在太老实,今天我只能明明白白告诉你了:“哥哥!”“怎样?”“哥哥,想当年我们离开处州,把妻子、城池全盘委托给他。结果,城池失守,马新贻反而官升浙江巡抚,这说明什么?令天早上我们弟兄上辕投见,他不仅不见,反在两厢布置埋伏,这又是啥个道理?如今更深人静,突然派了老爷,带了弟兄,守在门口,要我们立刻前去,义为什么?既是相请,来者又不上楼见面。照小弟看来,这姓马的决无好意,小弟再次奉劝哥哥,这个时候万万去不得。” 

陈金威心里想:兄弟啊!你阿是有毛病的?这种疙瘩脾气简直勿能淡,疑心病重到这种地步!日里不见要疑心,夜里来请又要疑心,这还象对待向天发誓的结拜弟兄?“兄弟!不要多费猜疑了,走吧!”张文祥纹丝不动:“哥哥,小弟是再三劝你,还是不要去的好。倘使你哥哥一定要去,那术你一人前往就是,恕小弟不陪了。”“这怎么成?到时候马家贤弟问起你来,叫我如何答话?”“你只说我吃过晚饭,出城探望朋友去了,不在客栈之中。”“兄弟!不要多讲了,跟我走吧!”“啊呀!哥哥,如果你不听小弟之言,此去定然是凶多吉少。呜……”说到这里,张文祥眼圈一红,眼泪嗒嗒嗒嗒挂了下来:“如果你哥哥到了抚台衙门之中,万一有三长二短,唉!……”陈金威真正弄勿明白兄弟的心思,赛过在触我的霉头:“好了,不要多说了,走吧!”“啊呀!哥哥,万万去不得啊!你一到衙门之中,就将后悔莫及。你哥哥执意要去,小弟也没有办法,如果有什么三长二短,消息传来……将来由你家兄弟文祥,替你哥哥报仇…雪……恨!” 

陈金威看看兄弟这副样子,弄不明白是啥格路道?怎么会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哭得如此伤心,自己心里想想倒也有点汗毛凛凛哉。万一不要马新跆真的假仁假义,到时候真的弄出事来,单身双拳,呼天不应,倒不如听了兄弟之言,不去算了。但是,作兴马家贤弟确实是真心诚意,特地来请,我们不去,今后如何交代?更何况家眷还在他那里,好歹也得有个分晓。陈金威想来想去,决定要去一趟再说。如今更深人静,进入巡抚衙门,从最坏处着想,也顶多扭个“夜闯辕门”的罪名。《水浒传》里林冲误闯白虎堂,坏就坏在他身上带了一把防身腰刀,今天我一样不带,想来也就抓不到什么诬陷把柄。再转念一想,这也是自己疑心,一旦马家贤弟以礼相待,夫妻团圆,数年来天涯飘零,羁旅荒村的生活,也可以从此结束,岂非人生幸事。想到这里,陈金威把手探到腰里,拿根防身小洋炮拔出来,对张文祥面前一递:“兄弟!马家贤弟既然相请,愚兄必须去走一趟,他是他的心意,我是我的情份。假使真如兄弟所说,反正我们大家曾对天盟誓,神明共鉴。这根小洋炮寄存你处。”说完,把小洋炮往张文祥床上一丢,两只手伸到褡裢里,拿点零碎铜馏一塌刮子挖出来:“兄弟,这点钱也都交给你。马家贤弟确有情义,反正我们明天就不愁衣食;如有应验兄弟预言,则贤弟赶快远走他乡,也好派一点用场。”说完,陈金威对张文祥看了一眼,见他不行有话,旋转身来,大步走到房门跟首,门闩启掉,房门拉开。 

张文祥看见阿哥真要出去,两只脚从床上一提,人呼——嗒——冲出来。起只右手。想拿阿哥背心上衣裳抓牢,把他拖进来,但已经来不及了,只看见陈金威噔噔噔噔从楼梯上下去哉。 

张文祥一看,已经无法挽留,把房门一关,回到床面前,要紧换衣裳。换啥个衣裳?夜行衣靠。现在是六月盛暑,你看他身穿玄色生丝夜行衣,二十四档密门纽扣,兜裆叉裤,脚上板尖头跳鞋,头上一条辫子盘盘紧。自家一把匕首,往腰带里插好阿哥这根小洋炮拿过来,拗开来看一看,枪膛里子弹拍足,重新拍上,腰里插好。零散铜钿在包裹里放好,把帐子下一下,一个人坐在床当中,等听消息。 

陈金威此去究竟如何?请听下回。 

第十二回 马巡抚抛赃陷害

却说陈金威从楼上下来,赵宏庆看见,头侧一侧:“雷老爷,陈客人来哉。”雷得胜人立起来,一看,果然就是早上在巡抚衙门门房间里见到过的那一个,要紧踏上几步,敷衍一下:“陈老爷,兄弟雷得胜见陈老爷请安。”陈金威这一下疑虑全消。你看,人家头戴蓝顶子花翎官帽的老爷,向我这个小百姓请安,要不是马家贤弟吩咐,哪有这种福气?“雷老爷,不敢,小人还礼。”“请问还有一位张老爷呢?”“喔!我家兄弟张文祥,吃过晚饭,到城外去探望朋友未回,事前不知马大人传唤,该死,该死。”雷得胜一听,头侧过来,两只跟睛对赵宏庆看,隐隐然,你刚才说陈老爷、张老爷都在楼上,怎么现在只剩下一个了?但是赵老板想:这完全可能。因为我刚才到楼上碰房门。只听到陈客人回话,也许张客人确实出去了。“雷老爷,是的、是的,张客人吃了夜饭确实出去哉。对的、对的,我看他出去的。反正你和陈客人先去好了,等到张客人回来以后,我叫他马上就到巡抚衙门里来,马上就来。”赵宏庆啊!这种事投啥可以胡调的。你现在胡这么二声调,等歇要吃二十记耳光,这一点赵老板围梦头里都想勿到的。 

事到如此,雷得胜没没有办法,只好先带了一个去再说:“陈老爷请!”“雷老爷请!”你请、我请,来到街上,啊呀!弄僵。雷得胜想:当时来没有多备一只马,现在自己这匹马让准骑了好?按规矩,应该让姓陈的骑,为啥?他现在还算是客人。似是让他骑马,我做老爷的倒厦而靠两只脚跟在马屁股后面步行,这倒有点不大高兴。何况这个姓陈的现在算客人,没有多少辰光就要做杀坯。假使我骑马,让他步行,啊呀!更加勿对。假使两个人一起骑,那是太不象腔了。那怎么办?霄得胜一动脑筋:大家不骑,我陪他走路,这只马索性让弟兄牵了跑。对!还是这个办法好。 

“立正!”雷得胜一声传令,部下一阵忙碌,站得整整齐齐。然后侧转身来:“陈老爷!”“雷老爷。”“我们挽手同行吧。”“好极、好极。”队伍开拔,他们两人手搀手,跟在弟兄背后,一只老马另外有个弟兄牵了,级辔而行。老板赵宏庆立在门口阶沿石上,双手在胸前打了个结,日送队伍远去。 

这时候,声音早已惊动三乡邻、四隔壁,待队伍远去,纷纷出来打听,问讯:“老板啊!阿是查房间?”“嘿嘿嘿!查啥房间?勿是吹牛,我旅泰客栈是不大查房间的。”“那末看上去是来抄家的?—勿要来触你家穷爷的霉头,抄啥个断命象?”“那末为啥来了这许多队伍呢?”“嘿!讲点给你听听。请去的朋友是抚台大人的阿哥。嗨!这下子我爿栈房要改称官寓哉,老百姓没有资格住,出出进进都要住老爷哉。嗨嗨!阿明白?”赵宏庆在街坊上大吹牛皮,让他得意洋洋回店堂,仍旧去算他的账。 

雷得胜带了队伍,直到抚台衙门:“立定!”哗!队伍站住。雷得胜把队伍解散,然后招呼陈金威,到门房间里坐定。为啥不领到官厅上去?呶,因为陈金威没有官衔,否则就要领到官厅上去坐了。命手下人送上茶水,略略欠身:“陈老爷,请这里稍待,容兄弟入内禀告大帅,马上就来。”“好,雷老爷请便。” 

雷得胜哒哒哒哒直往里面近来,踏进签押房。马新贻坐好在那里等。 

“人可曾带到?”“回大帅的话,带到一个。” 

马新贻听见带到一个,心里怦!一跳。斩草要除根,带到一个不好办啊!即使来一个,假使是张文祥,那还不要说,这个人厉害脚色,我把他喀嚓!一刀杀掉,消息传出去,陈金威是猪头三式的人物,一吓,马上远走高飞,发不了威。但不知来的是谁,让我问声“带来的是谁?”“回大帅,带来的是陈金威。”马新贻又是怦的一跳,真要命:“唉!雷得胜啊,你可知道,带来一个人,不好办哪!”“回大帅,一个不好办,那你马马虎虎就不要办了。”马新贻对他看看:怎么被你说出来的?“唉!那姓张的难道不在客寓里吗?”“是!陈金威说:晚饭以后,出城看朋友去了。”马新贻一番沉吟。如今张文祥未到,假使现在动手,势必留下无穷后患。这个人性格倔强,胸有城府,不易对付。那末不如今天就此和陈金威叙旧一番,骗他们明天再来。不行,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万一被看出破绽,明天他两人远走高飞,问题更大。马新贻害人心切,心想,陈金威来也来了,就不容得他回去,让我马上派雷得胜大堂埋伏,把他搭牢,喀嚓一刀,杀掉拉倒。消息传出去,谅你张文祥也没有这个胆量再在杭州城里耽下去。对啊!就这么办。 

诸位,实际上马新贻这着棋子错尽错绝。当时可惜我说书的不在旁边,倘使你马新贻当时和我商量,我就有办法。诸位要说:“难道马新贻堂堂浙江抚台,一榜孝廉,举人老爷,勿及你一个说书先生?”我们说书人虽在诸位面前不敢放肆,但上自天文地理,下自三皇五帝,都略知一二。至于象马新贻这种利欲熏心之徒,害人害己之辈,纵然你平时资质不差,但到接骨眼上,见利就会忘义,就近不肯舍远,哪里还淡得到深谋远虑。就说运筹下棋,智者,诱士捉帅;小人,吃仕丢将。今天若依我说书人看来,马新贻应该把陈金威请进后堂,酒饭相待,热络敷衍。万一提到家小,尽管可以说:阿哥,两位螋螋惯常吃过夜饭就要安置睡觉,这个时候,也就勿必惊吵她们。反正你们弟兄二人明朝再来,两对夫妻一起相会。讲到差不多辰光,你再拿出一点银子,临别相送,当作零用钱摸摸,陈金威一定蛮唔心。最后仍旧命雷得胜带了队伍,把他送回旅泰客栈。这样一来,张文祥疑心再重,也不容他不相信;然后到第二天诱进衙门,辣手辣脚,斩草除根。诸位一定要说;亏好你不在旁边,否则他们弟兄两人都要死在马贼之手。请诸位放心,我就是在旁边,也决不会为这个家伙出谋划策,否则我《张文祥刺马》这部书也只好到此剪书,与各位再会了。 

现在马新贻人立起采,在签押房踱了两个圈子,心里想:准定这样,弄掉一个少一个。“雷得胜!”“喳!”“等一会我将这个王八蛋骗到里面,你和范定富两人带领百把名弟兄,在大堂两厢埋伏。等我送客之时,喝令拿下,你马上将他搜身。若有凶器,当他刺客,若无凶器……”“标下明白,早就准备在此!”“对,把它丢在这个王八蛋身上。干得好,提尔高升。”“多谢大帅栽培。”“退下。”“是!标下告退。”雷得胜打个千,退了出去,自和范定富商量,然后挑选一百名弟兄,到大堂依计埋伏去了。 

马新贻看到雷得胜退出去,吆喝一声:“来啊!”“是!”二爷跨上一步,要紧应声。“拿我帖儿,到外面相请陈老爷。”“是!”二爷按过帖子,出签押房,直到大门门房间,踏上一步:“陈老爷,我们马帅相请。”陈金威一看二爷拿了帖子出来接。赶快立起来:“不敢!”对二爷拱拱手:“费心引导。”“是。随我来。” 

二爷拿了张帖子,象蟹这样横过来走,陪了陈金威,直往里边来。陈金威不敢失仪,眼睛盯住这张请帖。前胸挺出,一步一步,直到二堂天井。到底巡抚部院衙门,气派不凡。厅堂前沿,明角灯到处高悬,大厅上灯烛辉煌,只见马新贻早在二堂阶沿石上伫候。一看陈金威进来,要紧抢步上前:“大恩兄驾到,小弟未曾远迎,还望大恩兄当面恕罪。”说完,一个千打下去。陈金威这个时候的唔心头势啊,真正勿能谈。你看看,大红顶子,翡翠翎管。花翎顶帽,玄色纱开祷箭衣,前后补子,忠孝扣带,脚登玄色缎子靴,现在跪在我面前。张文祥啊!你没有福气。 

陈金威开心过头,脱口而出:“不敢、不敢。马大人。”实在你喊声马贤弟就可以了,你是石骨铁硬的阿哥。但这个时候他会被这套官场气派吓住了,心里想,叫马大人客气点:“马大人,小人到此见马大人请安,还礼。”说完。“卟”,人也跪了下去。“大恩兄请起。”“马大人请起。”“大恩兄,你这样称呼小弟可不对啊!”“喔,马,马马马……马家贤弟。嗨,嗨嗨嗨。”“大恩兄请。”“马家贤弟请。”“让我们挽手同行!”“好,好好。” 

陈金威只手伸过来,马新贻只手伸过去,扎!两个人手搀手往里面来。按照规矩,应谈接到厅上,吃茶叙旧。而马新贻心怀鬼胎,做贼心虚,不敢在众人面前大张晓谕,所以把陈金威领到了签押房里。等到坐定,喔唷!马新贻想着,这条路走错哉,官司随便打到啥地方,马新贻只输勿赢。签押房是堂堂巡抚大人机要办公重地,前清辰光,官场规矩多大,一个陌陌生生的人,如何领进签押房?但事已如此,也就算了,好在稍等一会,就要请他做刀下之鬼。所以马新贻就落得大方,传呼敬茶。 

陈金威坐下来以后,头拨转来对这个老弗看看,喔唷!这个人和在处州辰光大大两样了,全身发福,又胖又白,神气得多,一派大官的架势。坐在那里,摊手摊脚,再也不象当年那样拘谨小心。 

这边马新贻却在想,如何和陈金威敷衍一阵,就送他上西天。“大恩兄!”“马贤弟。”“不知大恩兄何时到此杭州?”“喔!我们弟兄两人昨天下午到达。”“两位恩兄住在客寓之中,房间怎样?”“房间还好,也很清洁。”“喔!兄弟马上命人到里面去打扫房间,以后就请两位恩兄到衙门里头来住,弟兄相叙,也诸多方便。”“好极,好极。那就有劳贤弟了。”“嘿嘿嘿嘿!”马新贻一声奸笑:“不妨、不妨。来啊!”二爷应声上前:“是。”“拿五十龙洋。”“是。”二爷答应一声,转身出去,勿多一歇,五十块银洋拿进来哉,纸头封好,蛮长的一段,往炕几上一放,人往旁边立过。 

马新赔满面堆笑,把这段洋钿拿到手里,“大恩兄,这一些不算数,给大恩兄摆在身上作为零用。杭州景致特别多,你西湖边上走走,虎跑泉去泡茶,三潭印月划划船,岳王墓请请香烛,都用得着。”陈金威真是感激万分,你看,马家贤弟想得多周到:“这个……不不不,不。”“啊!自已兄弟,何必客气嘿嘿嘿,拿了吧。”“不不不,马贤弟,这个……不能。”一面塞过来,一边推过去,两家头客气一番,最后仍旧放在炕几上。 

陈金威想。辰光已经勿早,你马家贤弟虽然这样客气,怎么就是不提我家小李氏和表妹莺如,依规矩这用不到我讲,你早就应该叫二爷到里面去把她们叫出来让我们见面。现在你不响,我也难开口,总不便说:马贤弟。请你把两个女人叫出来,搭我碰碰头。但转念一想,我们既是结拜弟兄,就好比同一父母所生,自家人无话不淡,有啥难为情?想到这里,陈金威只好启口了:“马贤弟!”“大恩兄。”“现在时光还早,可否请马贤弟派人到里边去,将我家妻子李氏,表妹莺如叫出来与我相见一下。” 

马新贻最最犯忌,最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着棋。万一夫妻见面。西洋镜就立即拆穿,这当然是万万不能答应的事。现在一听,果然不好哉。本来还想搭你敷衍一阵,现在你提到两个女人,那末是你自己把我逼上梁山。反正早一点,晚一点总归要板面孔,那么就乘这个机会扳面孔吧!马新贻抬起只手,在面孔上一撸,这只面孔马上两样:眉毛竖起,眼乌珠弹出,面孔发毛,喉咙的声音亦会提高的:“怎么?你的妻子李氏,表妹黄氏,她们早已走了,难道你们没有见面?嗯!?”陈金威冷不防马新始面孔说板就板。再看看两旁边,不知什么时候站出几个护卫亲兵,都是杀气腾腾。陈金威一看,心里暗暗叫苦,勿好哉,看上去要给兄弟张文祥说中了。陈金威本来是个老实人,到这个时候,连说话也说不清了:“马、马马马…马大人,”吓得他兄弟也不敢叫了,“这五十块大洋我不要了。”“不要吗?留下就是,难道我自家不会用,一定要桠给你不成?”侧过头来,吩咐二爷:“把五十块龙洋收回,放好!” 

陈金威总究是有武功的人,起先被马新贻的“兄弟之情”和官场威风慑住,所以弄得有点手足无措。现在真正拉开场面,肝火吊起来,到底是英雄本色。他立起来,面孔板起,冷冷一声:“马大人,小人告辞了!”还没有等到边上二爷喊出“送客”,陈金威身体转转来,哒哒哒哒……直往外头而去。 

马新贻一看,局面急转直下,要紧从后面跟出来。阿是送客?亏你说得出,这种局面还送什么客?那末为什么还要出来?这后面有一出戏要做。他紧跟到二堂宅门旁边,立定不走了,两只眼睛瞪大在注意前方。为啥?他知道陈金威身上有一支外国家什小洋炮,倘使他跟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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