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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妇面无人色,这人是鬼怪吗?还是神仙?为何她刚才连动都动不得,也说不了话,这人用手拍了她几下,她就能动能说话了?
想到身后这个蒙面人,可能是鬼怪狐仙之类,少妇脸色惨白,急忙用布条将馒头固定在林霸山的胸前,再给林霸山穿好妇人的衣服。
“好汉爷,大仙,求您开恩饶了小女子吧,小女子上有高堂,下有幼子,您想要什么随便拿,求大仙您饶了小女子一家吧。”
少妇跪在地上不停地给宫锦武磕头。
宫锦武懒得理睬少妇,点了少妇的穴道,换上衣服将自己也改扮了一番。再给这家人用了药,点了穴道之后,将林霸山拎到马车中,从宅院中抓了一个会赶马车的仆人,拿了些金银,上了马车命令赶车的人一路向附近最大的市镇行进。
几次遇到关卡盘查的人,都是由那个仆人回答,仆人战战兢兢,不敢违背宫锦武的意思,他也把宫锦武当成狐仙,哪里敢多言。
官兵检查,看到马车中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满脸胡子,还有一位中年病重的夫人,谁也没有多去注意,盘查了一番就放了过去。
宫锦武用的路引也是从那家人中搜查得到,一切都没有泄露痕迹。
到了市镇中,很快他就换了马车和路引,变幻身份。本来他身上就有假的路引等,是为了行事方便,如今用起来正好。将马车和仆人抛弃在市镇中,给仆人用了药,放在客栈中,留下两日的房钱。
事先他吩咐过仆人,醒来就自行回去,休要多言。
宫锦武用镣铐锁住林霸山,将林霸山装入箱子中,开了几个气孔,以免林霸山被憋死,扮作客商,同时弄了几个同样的箱子,分量和装林霸山的相同,雇佣车运送到岸边,登船逆流而上,目标建安城。
他精心算计过,再不会有人想到,他敢回到建安城,这样就可以尽量避免盘查,将林霸山带回到建安城隐匿起来。
果然不出宫锦武所料,向建安城的方向,盘查越来越松懈,敷衍过几道关卡没有露出行踪,再一次靠近了建安城。
遥望建安城高大巍峨的城墙,宫锦武感慨万千,终于又回到建安城,他的家了。只是如今,他是否还有机会看到自己的儿女,抱他们一下?
第1卷 第450节:201 幽禁折磨 【1】
入城盘查一番,宫锦武的货物是药材,这一次,他扮作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商人。林霸山的身上,被药材紧紧地压住,只留下不多的空隙,递给盘查的兵卒些许好处,很容易就通过了盘查,进入建安城。
此时,离他从建安城外逃走,过去了七日,建安城的气氛也松懈下来,买卖铺户照旧繁华,人来人往。
宫锦武找了一家不引人注目的客栈住了下去,其后就找到出租房屋的所在,租下一个单独的小院,将货物安置到房间之中。客栈中人来人往毕竟太过驳杂,他对出租院落和房间的东家说是客商,准备长期留在建安城,开一个药店。
东家拿了银子,也不去多问,路引身份都没有看出问题,谁会管这人要做什么。
宫锦武静静思索一路留下的痕迹,从那乡绅的宅院出来,到了市镇就购买了药材,雇佣马车上船。这期间没有人知道他要去何处,那个仆人和那家将他当做狐仙鬼魅,未必就敢向官府报案。
他只是从那家人家中取了些财物,即便是那家人报案,等官府追查的时候,他已经上船远去,码头那么多的船只,他再一次改装易容,那个仆人什么都不知道,没有人能提供线索。
随后逆流而上,一路也换了几次船,上岸后雇佣马车将货物运送到建安城中,住进客栈,其后就寻找租下此地,再换了地方,应该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才是。
想了又想,他不曾和任何人联系过,林霸山一直被他拘禁,也没有机会和任何人联系,不会有人知道他是谁,更不会有人想到,他如今就在建安城中。
这租来的房子,有一个小小的院落,周围比较安静,还有一个地窖。
宫锦武简单收拾了一下,他不敢雇佣下人,更不敢和以前的人联系,所有的事情都只有亲力亲为。
将林霸山从箱子中放了出来,拎到地窖中,将镣铐固定在地窖中的柱子上,他才用药让林霸山醒了过来。
林霸山每夜能被他放出来一次,只是他什么也说不出,很快就会被宫锦武塞回到箱子中,白日都是在昏迷中度过。
“殿下这是何意?”
林霸山毫无恼怒之意,阴沉地笑着问了一句,没有想到着了宫锦武的道儿,被宫锦武幽禁,人不人鬼不鬼地被关到地窖中。
宫锦武在地窖中搭了一个简单的床榻,为林霸山准备了厚厚的被褥。
“林霸山,这里很安静,你就留在这里安心养伤吧。”
幽冷阴寒的眼神,落在林霸山的身上,宫锦武冷笑,他的意思林霸山真的不懂吗?
“殿下,您的好意臣不胜感激涕零,多谢殿下不离不弃,只是臣的伤无碍,已经都好了,殿下如此无微不至的关怀,让臣有些难以承受。”
“这里是地窖,你喊也不会有人听到,当然,以你的睿智精明,也不会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爷看你的伤,没有大好,该好好休养一番才是。”
“殿下,如今殿下和臣乃是同病相怜,该携手共度难关才是,殿下有什么吩咐,臣怎么敢违背,何须如此。”
林霸山的心,不停地沉陷下去,宫锦武要做什么,他看不透。明白被宫锦武暗害,这些时日虽然不能说话,早已经想清楚,该是第一次他在农家杀死了那两位老夫妇后,就被宫锦武暗中在饭菜中下了药。
“殿下难道要用臣的人头,去领功请罪,求皇上饶了殿下吗?”
宫锦武阴冷一笑:“林霸山,不记得你当时是如何对待爷,冒犯爷的了吗?若不是爷的身份,对你还有一点价值,你该早已经杀了爷。”
“殿下,臣知罪,臣万万没有要伤害殿下的意思,请殿下明鉴。”
林霸山重重跪了下去,直挺挺地跪在宫锦武的脚边:“殿下,当时情况危急,殿下一味仁慈,不忍伤了皇后,臣也是出于无奈才不得冒犯殿下虎威。臣本是想抓住皇后,用来和皇上讨价还价,为殿下讨还公道,臣一片苦心,请殿下勿要辜负臣才是。”
“如此说来,你倒是一番好意了?”
林霸山不愧为枭雄,能屈能伸,重重磕头在地:“臣冒犯殿下,万死犹轻,恳请殿下恕宥一二。臣愿立誓终生效忠殿下,惟命是从,召集旧部为殿下效命。”
“你伤势严重,也不急于一时,就在此地静心休养,等你的伤完全好了再说不迟。”
“殿下,臣的伤都大好了,不耽误为殿下效命。”
“是吗?”
宫锦武一把将林霸山从地上拎了起来,一手握住林霸山的小腿,一掌狠狠地劈在林霸山的膝盖上。
“咔嚓……”
“哼……”
林霸山的腿,从膝盖处被宫锦武一掌劈断,断裂的骨头刺破了肌肤和裤子,鲜血泉涌一般从伤口处不停地涌出。
林霸山很强硬,只是闷哼了一声,身上满是冷汗,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他额头渗出,他咬牙一声不响,跌倒在床榻之上。
“殿下这是要惩处臣冒犯之罪吗?”
“林霸山,莫要在爷的面前演戏,你逃不掉。断了一只手,再断一条腿,爷看你有什么本事能从这里逃出去。这碗药,是爷侍候你喝下去,还是你自己喝下去呢?”
宫锦武将一碗漆黑的药,放在林霸山床头的桌案上,阴戾的眸子中满是狠辣,盯着林霸山。
“不敢有劳殿下大驾。”
林霸山端起药,一饮而尽,如今他毫无反抗的能力,断了一手一脚,内力被药物控制丝毫也用不出来,身上带着手铐脚镣。因此他也不多废话,宫锦武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
宫锦武扔下一个小包:“里面有药,林霸山,老实在这里休养吧,莫要打什么主意,敢有异动,爷就剁了你的另外一只手和脚。”
“殿下,臣罪该万死,谢殿下恩典。”
林霸山咬牙说了一句,弯腰从地上拾起小包,打开看到里面有药和包扎伤口用的东西,明白宫锦武早已经准备打断他的腿,让他无法逃走。
缜密的心思,毒辣的手段,让林霸山从心底生出无尽寒意,浑身因为剧痛战栗不止,他将裤子挽了上去,用力将骨头恢复到原位,这一个动作,令他浑身被冷汗浸透,剧痛几乎让他昏迷过去。
强自支撑着,他为自己的腿上了药,看着宫锦武冷笑转身离去,在地窖中找了几根木棍和木板,将腿固定好包扎上,忙碌后衣襟被冷汗浸透,阵阵剧痛和阴寒,让他心中满是绝望。
没有郎中为他诊治,药物也只是最普通的药,这腿一时半会是无法行动了。
即便是让他逃,他能爬出多远,何况是被幽禁在地窖中。
七日来,白日昏迷不醒,黑夜只能被放出来一个时辰,宫锦武就会再将他关到箱子中,用药让他昏迷不醒。开始他以为,宫锦武不过是气愤不过,要报复他之前对宫锦武的无礼和伤害。
或者是要控制他,利用他来控制他的部下。
当时他心中虽然愤怒,却是不曾表露过丝毫,利用这几日的时间,将养内伤和外伤。
宫锦武给他服用了回天丹,因此七日之后,他的内伤好了大半,外伤痊愈,只是断掉的手再不能长出来,他到底是残废了。
也曾经失落过,他在等,等待机会,内伤复原大半后,他就在找机会希望能以内力抵抗药物的力量。也在等宫锦武放开他,宫锦武总不能一直就将他关闭在箱子中,让他不见天日。
不想,到了这里,宫锦武将他幽禁在地窖中,还担心他会逃走,打断了他一条腿。
“宫锦武,你到底要干什么?”
因为看不透宫锦武要做什么,林霸山的心中满是惶恐和绝望,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属于哪里,他怎么样才能逃出去?
“宫锦武,莫要给爷机会逃出去,否则爷定要剥了你的皮,让你生不如死!”
剧痛让他浑身发寒,不得不用被子裹住身体,地窖中的空气阴森寒洌,唯有一灯如豆,再看不到一丝光明。
猜测身在何处,他无法判断出这个地方是哪里。
每日,宫锦武会下来一次,为他送食物,也不过是冰冷的馒头和清水,还有咸菜,再没有其他的东西。
他想说话,想说服宫锦武,却发现连一点声音都难以发出,那些药中,宫锦武该是给他下了什么药,让他连声音都发不出,无法求救,也无法说话,宫锦武是不想听他废话,担心被他说服吗?
阴冷俊秀的脸庞,从林霸山的眼前掠过,他很想问宫锦武,到底想什么。
恐惧紧紧地抓住他的心,面对死亡他不曾恐惧过,然而在地窖中,连时间都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无法分辨白天和黑夜,这样的每一天,都格外漫长,令他惶恐不已。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更为可怕的,是你明知道无法逃脱,却不知什么时候会死,会被用什么方式处死。
他就如同一条砧板上的鱼,无望地等待别人来宰割他,烹煮他。
不知道过去了多少时日,腿上的疼痛消失,变得痒麻起来,他知道腿上的伤已经痊愈,还需要等待骨头长好,用他自己的方式算计时日,似乎已经过去了十来日,宫锦武连一句话都不曾和他说过。
第1卷 第451节:201 幽禁折磨 【2】
黑暗中,时间一点一滴地消失,林霸山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如同一具尸体,静默地躺在床榻上,用那潮湿寒冷的被褥,裹紧身体,抵御地窖中的阴寒。
从不曾有过这样的经历,第一次品尝到被幽禁的滋味,孤独而绝望,无助而寂寞,令他疯狂,想吼叫却难以说出半个字。
“宫锦武……”
嘶哑低沉的声音,细如蚊蚋,令林霸山惊喜的是,他竟然可以出声说话了,虽然那声音是如此的低微无力。
有过去了十多日,腿能移动了,他不敢活动太多,骨头断裂没有好药,那些药早已经用完。宫锦武也没有另外给他药,只是煎熬时日,让伤口缓缓地恢复。
轻微的脚步声,从地窖入口传了进来,宫锦武的身影从外面走了进来,一抹天光被关闭在外面,宫锦武的手中提着明亮的灯笼,走入地窖之中。
林霸山翻身低头,拖着伤残的左腿,单膝跪在床榻上,向宫锦武施礼,每一日都是如此,见到宫锦武他就会恭谨地磕头施礼,只希望他的恭谨柔顺可以减轻宫锦武的戒心和敌意。
“林霸山,何必呢?爷知道你恨不得剥了爷的皮,抽了爷的筋,喝干爷血,吃光爷的肉。不必装模作样了,爷知道你的心思。”
宫锦武冷笑,用戏谑的目光看着林霸山,这条毒蛇被他掐住了七寸,再也逃不掉。
林霸山不做声,额头匍匐碰触床榻,头也不抬。
“能说话了吧,别装模作样了,那些药能维持多久,爷很清楚。”
“殿下,臣知罪,恳请殿下恕宥一二。殿下,您幽禁了臣如此之久,还不能消除殿下的怒意吗?若是如此,就请殿下赐臣一死吧。”
林霸山重重在床榻上磕头。
嘶哑低沉的语调,在地窖中回荡,轻飘无力。
每一日,宫锦武都不会忘记给他用药,那药的分量,每隔几日就会加重,不给他一点的机会。
“不用等多久了,耐心点吧,爷都有耐心侍候你,你为何如此的没有耐心。”
林霸山抬头,看着宫锦武:“请殿下赐教,未知殿下要做什么?”
“猜猜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宫锦武忽然笑着问了一句,阴冷的眸子从林霸山的身上扫过。
林霸山沉思片刻,蓦然抬头盯住宫锦武,身体颤抖了一下:“难道是在建安城中?”
“算你不笨,想了这许多的时日,才想明白吗?”
“臣愚钝,不及殿下万一,请教殿下到此为何?”
“也不为什么,这里是爷的家,爷不该回来吗?”
“殿下在等什么?殿下要做什么?”
“是在等,等一个消息,爷想看到某些事情,快了,就要看到了。”
“臣愚昧,请殿下赐教。”
宫锦武走到床榻边缘,低头看着林霸山:“腿可是好了吗?”
寒意从林霸山的心底升起:“回禀殿下,臣的腿还没有好,请殿下告知,今日是什么时日?”
“从你被爷关闭在这里,过去了快二十天呢,你应该算计着吧?”
“是,只是这里没有白昼黑夜,臣算计恐有误差。”
“二十天,你的腿该好的差不多了。”
“殿下,臣发誓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不惜为殿下万死,恳请殿下饶恕臣以往的过错吧。”
林霸山低头恭谨地向宫锦武求饶,宫锦武阴冷的眸子,让他从心底生出寒意,有不详的预兆。
宫锦武笑,笑的阴沉,眸子深处带出一抹浓重的狠戾。
“殿下……”
林霸山身体不由得一颤。
“让爷看看你的伤。”
“臣不敢有劳殿下,臣身上脏,唯恐会脏了殿下的手。”
宫锦武伸手,出手如电,一手握住林霸山的脚腕用力一提,林霸山的身体倒在床榻之上,受伤的腿,被宫锦武握在手中。
“殿下,求殿下开恩,臣万死之罪,只求殿下给臣一个机会,让臣将功折罪。”
“如今你不过是一介废人,还能做什么呢?”
宫锦武笑,那笑容令林霸山心悸,林霸山咬牙抿紧唇,再不多言。知道在宫锦武的面前,说什么都是无用,求饶也是无用。这个男人的心,和他一样是用冰块和石头做成的,不会对伤害过他们的人留情。
一掌击出。
“咔嚓……”
骨头断裂的声音,从林霸山的膝盖处传出,林霸山狠狠用手抓住床板,一声不吭,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从他身上渗出。尚未长好痊愈的伤口,再一次断裂,断裂的骨头刺破皮肉,血泉涌而出。
一个包裹扔在地上,一碗药放在桌案上。
宫锦武冷冷地看着林霸山。
“谢殿下恩典。”
林霸山冷声说了一句,伸手端起药一饮而尽,心中满是无尽的恨意和绝望。宫锦武的狠戾缜密,让他看不到一丝的希望。伤刚刚好了些,刚刚能说话,宫锦武的药和毒辣手段就到了。
“还有不多的时日,不必心急,你会等到的,爷不会让你有一丝的机会,林霸山,莫要再抱着什么希望,爷宁愿去求皇上宽恕,宁愿死在皇上的面前,也不会做你的傀儡!”
阴冷低沉的笑声,在地窖中飘荡,如毒蛇在夜间的草地上游过。
林霸山死死地盯着宫锦武的背影消失在地窖中,剧痛和满身的冷汗,让他感觉不到一丝温度,明白宫锦武绝不会再信他的话,也不会放过他,会继续如此折辱他,折磨他,让他在绝望中崩溃。
想知道,宫锦武到底要做什么,在等待什么。
他不能死,要等到最后,即便是死,也要拖着宫锦武一起去死。
终究是大意了,他和宫锦武,都是狼和毒蛇的混合体,曾经他以为可以将宫锦武牢牢地控制在手中,做他的傀儡,却不想被奚留香所伤,失去了和宫锦武抗衡的能力。
更没有想到,在那种情况下,宫锦武的身上还带着药,会暗中给他下药,让他失去反抗的能力。
宫锦武到底在等什么?想看到什么?
林霸山冷笑,即便是宫锦武拎着他的人头,拖着他半死不活的躯体,去向皇上请罪,皇上也绝不会饶过宫锦武。几次反叛谋逆,没有悔过之心,伤了皇后娘娘,即便是皇上有心宽恕,奚家的人也不会放过宫锦武。
他和宫锦武,都死定了,只是死的时间和方法,他不知道。
没有希望,即便是出去,他也不可能再召集到人为他效命,再起兵谋逆。
那些人,该都被杀死了吧?侥幸逃出去,也远赴异乡,藏匿踪迹,再不敢露面才是。
这样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