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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灭的村庄-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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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

    老藏总的一番话,说得木琴心里热一阵凉一阵的,就跟伤风感冒打摆子一般。热的时候,全身热血沸腾。凉的时候,又从头到脚通身冰凉,如洗了一个冷水澡。放下电话,木琴愣愣地呆坐了大半天,还在纳闷,今天下午到底是哪个打来的电话。忽地,她想起了“王工”。那个实心实意帮自己建厂的总工程师,那个务实又体贴山里人的曾下乡到过北大荒的知识青年,那个才学八斗却又谦虚和蔼的高级知识分子。

遍野尘埃【四】(3)

    她又把电话打到了总厂,要了王工的手机号码,就迫不及待地拨打他的电话。

    过了一大会儿,王工接听了电话。知道是木琴打来的,自是高兴。他说,我吃过午饭,就给你打电话,说你在走家串户地慰问村人呐。你一位女同志,也太不容易了,要好好注意自己的身体呀。在这种关键时候,千万别拖垮累趴下了。你得记住,你的身体不仅是属于你个人的,更是属于上千口人的杏花村和拥有几百万固定资产的果脯厂的。要知道,珍惜了自己,就是珍惜了杏花村的未来,珍惜了果脯厂今后的发展大计。

    木琴笑道,哪有这么严重哦。要不是有你们的大力帮助和扶持,我木琴就算是块铁疙瘩,又能碾出几颗钉儿啊。

    王工说,他打电话,就是想安慰安慰她。他知道木琴的难处,更知道今年杏花村果脯厂面临着的巨大压力。他说,限令杏花村分厂转型,是新藏总一手决议的。因是老藏总退出了总厂管理,不再插手总厂的事务,他也不好对新老总的决议横加干涉。王工担忧地告诉木琴,总厂的发展前景十分喜人,已经在周边地区又新开发了几个超大型生产基地,货源充足。因为杏花村远在千里之外的山东,中途的运输费用大,新藏总便有舍远求近的意思。又因为杏花村厂的产品,质量上乘,信誉颇好,新藏总又有些不舍。思虑再三,才决定叫厂子转型。既是适应日趋转变了的市场需求,更是要试试杏花村厂到底有多大的冲击力和抗打击能力。若是不能冲出这道难关,总厂就有舍弃的想法,把更大地精力放到周边企业里。因此,目前不管有多大困难和阻力,木琴都不能有丝毫地懈怠和气馁。要咬紧牙关,背水一战。而且,从目前情况来看,木琴以及杏花村厂已经没有了任何退路,只能放手一搏,杀出一条血路来,方能保住厂子的正常运转,保住杏花村人用自己血汗和力气建起来的经济支柱不会倒下。

    木琴都听傻了。四周的寒气“滋滋”地朝身子里钻,而通身的凉气又“嗖嗖”地开始朝外冒。她胆战心惊地问道,王工,你说我该咋办吔。这个厂子,也是费尽了你的一片心血。要是就这么倒下了,心疼不说,叫全村人怎么能接受哦。今后,杏花村还怎样再爬起来发展呀。

    王工安慰她道,你也别太着急。我正在想尽办法,说服新藏总呐。估计效果不会太好,但我也决心再试试。过些时日,总厂可能要派人去你那里。我准备争取亲自去一趟,跟你好好商量考察一下。车到山前必有路嘛。说不定能找到什么转机,下死力把厂子挽救回来的。

    临进家门的时候,木琴还在琢磨着王工的话。不知道杏花村还能有啥样的转机,这转机又到底藏在哪里。

    京儿见木琴回来了,就急道,你给总厂回电话了么。这大过年的,有啥急事要赶在这时商量哦。

    木琴轻描淡写地回道,没啥儿,就是相互拜个年,问个好。

    京儿狐疑地盯看着木琴,现出一副不信的神情来。

    木琴特意对杏仔说道,幸亏你今儿把棒娃约了出去。要不,茂林和四季两家还真不知咋样收场才好呢。你把事体摆平了么,咋摆平的。

    杏仔笑道,没啥儿。就是跟棒娃讲了讲道理,叫他今后不准再找冬至的茬口儿了。他也满口答应了,俩人没事了呀。

    京儿又狐疑地盯看着杏仔,问道,真就这么简单么,我不信呢。

遍野尘埃【四】(4)

    杏仔也笑着回道,信不信由你。过些日子,要是棒娃还跟冬至过不去,再打了他,你今后就喊我“宋大吹”还不行么。

    他的话,引来了一家人的哄笑。钟儿原本也想这样追问杏仔的。因为京儿先自己讨了个没趣,钟儿便狡猾地闭上了嘴巴。不过,他的眼贼尖,早瞥见了杏仔脖颈子上有道抓痕,明显是被硬物拉了细细的一道儿,还有少许的血汁儿印在上面。他不急着追问,等没人时,再审问也不迟。

    这桌年夜饭,因了杏仔的回家过年和怀玉、金叶的打闹,变得欢快热闹。

    席间,杏仔又是敬烟,又是敬酒,自己也是大口地喝酒大口地吃菜,弄得气氛异常热烈。钟儿也不甘落后,逞能地敬烟敬酒。他还把进攻的矛头对准了京儿和杏仔,说你俩在家不容易,既要护持着家,还要把持着外面,应该多多受敬的。京儿和杏仔也不推辞。只要钟儿喝下多少酒,俩人便跟上多少,一点儿不多喝,更不少喝。岂不知,京儿的酒量大,杏仔的酒量更大。没把俩人灌了,反倒把钟儿自己灌得左右乱晃悠,说出的腔调里透着一股子酒意。茂生就疼爱地拦阻钟儿,不准他再喝,说,夜里还要到屋后酸枣爷家陪着守夜呐。杏仔就嫌茂生护着钟儿,不护着自己。他嚷道,要是爷不一碗水端平喽,我和哥就有意见呢。

    木琴笑看着爷几个斗嘴耍笑,跟叶儿都不拦阻,任凭他们笑闹去。经过这一阵子的忙乱,刚刚还心沉气闷的她,多少轻松了一些。不管有多少愁苦,等过完了年再说。一年之中,难得有个阖家团聚的时辰,木琴懂得怎样去珍惜。

    酒足饭饱了,电视里的春节联欢晚会也开始了。钟儿知道酸枣家至今还没有安上电视,就起了歪心眼子。他说,哥,你先去陪陪酸枣爷吧。过会儿,我再和杏仔去替你,行不。

    京儿知道,他俩人想赖在家里,看电视里的开场几段好节目。这几年的每年大年三十晚上,电视里都直播春节联欢晚会。基本上都是开头的节目好,越到后来,节目越差。总有不少人兴致勃勃地赶着看节目,看不到一半,便都昏昏沉沉地睡倒了。

    京儿不太愿意,说道,不行,你俩先去。过一会儿,我再去替你俩。我能熬夜,你俩贪睡,熬不得呢。

    杏仔回道,我俩能行的。你回家晚了,怀玉要闹的。

    钟儿一边朝门外推着京儿,一边说道,二比一,少数服从多数。咱就按年龄,从大到小排,你先打头阵。

    京儿不好意思再跟俩人争看电视,便恋恋不舍地离去了。

    才看了不到一半的节目,茂生和木琴就上床睡觉了。钟儿和杏仔也是看得由热情高涨步入了索然无味阶段。眼皮有些沉沉的,都起了睡意。

    杏仔伸伸懒腰,打着呵欠道,咱得到屋后去,把京儿替回来了。再去晚了,京儿明儿又要找咱的茬儿呢。

    钟儿使劲儿晃晃脑袋,跟着起身出了院子。

遍野尘埃【四】(5)

    屋外的空气清寒似水。漆黑的夜幕如一只灶台旁的风箱,总有冷硬的风声在奔跑笑闹着。村子深处时不时地传来零星的鞭炮炸响声,随之又传来一两声娃崽子的叫嚷声,在清寒的街面上时起时伏。这边刚刚落下,那边又接踵隐隐升起。最后,鞭炮声和叫嚷声又悉数散落进松散的院落间和黑黢黢的树林丛里,难觅了踪迹。空气里荡漾着好闻的硝铵气味儿,随夜风的悠荡,忽而浓了,忽而淡了。浓时若浓茶,淡时似清水,却都是醒酒醒脑的好气味儿。

    也是这清寒的空气,合着空气里的硝铵气味儿,把钟儿昏昏沉沉的大脑激醒了。他想起了下午棒娃家门口的闹场和杏仔脖颈子上的刮痕,就追问杏仔,是咋样把棒娃给摆平的。起初,杏仔不说,想搪塞着糊弄过去。钟儿不依不饶,说你要是不把经过讲给我听,我明儿就把你脖颈子上的伤捅出来,叫爹和娘审你,看你咋解释。杏仔被逼不过,才讲了下午跟棒娃弄出的一折好戏。

    今天下午,棒娃下意思地跟着杏仔到了村外杏林里。

    棒娃还纳闷地问道,杏仔,到底有啥大事要商量哦。咋把我领到这儿,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

    杏仔笑盈盈地回道,没啥大事,就是为冬至的事。我看,你俩就算了吧。不就是一顿酒钱么。

    棒娃把头晃得跟拨lang鼓似的,连声说道,不行,那可不行。是他先应承下的,怎能怪我呢。

    杏仔说,既是这样,你说吧,划个道儿出来。怎样把你俩的事摆平喽,你才算死心呀。

    棒娃瞪大了眼睛,问道,咋儿,你也要来趟这个浑水水儿么。

    杏仔依旧笑道,是呢,冬至跟咱都是混得不错的,何苦呢。你要是非弄个你死我活的,这事我得管定哩。要不这样吧,咱俩打上一架。你要是把我打败了,冬至讲给你的利钱,我来付,还是加倍付的。要是你败了,那你俩的事就一笔勾销。今后,你俩谁也不欠谁的,也再不能这么胡搅蛮缠了。你说吧,不同意的话,那就另划道儿,我杏仔奉陪到底呢。

    棒娃瞪大了眼珠子,说道,我跟冬至的事,又没牵扯上你,谁用你来管哦。

    杏仔也是瞪着牛眼珠子回道,这事,我非要管定哩。你要是不动手,我可先动手了。到时,别说我不仁义。

    棒娃横道,打就打,谁怕你吔。咱可讲定了的,你败了,可要付给我双倍的利钱呢。

    杏仔追道,要是你败了,可得说话算数哦。要是不算数,我可不依你。

    说着,俩人真就动起了手。论身体条件,棒娃长得背宽腰圆,就跟场院里的石碌碡一般。杏仔应该不是棒娃的对手。但是,棒娃不会摔跤。被杏仔几个腾挪,他便趴下了几次。棒娃越发不服气,发着狠劲儿地想把杏仔压在身子下。杏仔像条活泥鳅一般,就是抓不到棒娃的手里。直到棒娃张口气喘地跌坐在地上,再也起不来身子时,俩人的逞能争斗才算宣告结束。

    棒娃有些敬畏地问杏仔,咋儿,你会武么。要不,咋摔不倒你呢。

    杏仔也是气喘吁吁地回道,这你就甭管哩。讲好的话,不准再坐回去呀。

    棒娃就是有这个好处,讲信誉。吐出的唾沫落地成坑,自己说出的话,从来都认账,不会反悔的。他恨恨地回道,我棒娃男子汉大丈夫,啥时混赖账啦。便宜冬至这小子了,两清啦。

    钟儿也是吃惊地问杏仔,咋儿,你还真会功夫哦。啥时学的,教教我嘛。

    杏仔就笑。也不说教他,更不说不教,就是不吱声。

    其实,杏仔所以能打过棒娃,还真就有点儿手腕的。

遍野尘埃【四】(6)

    前些年,因了电影《少林寺》的公演,惹得山里山外的青年崽子们迷恋上了学武术。当时,在北山中学上学时,杏仔和钟儿等一小伙学生崽子经常半夜三更地溜到操场上。他们从新华书店买来一本本小册子,按照上面描画好的武术套路,依葫芦画瓢地伸胳膊踢腿的。又是站马步,又是旋飞腿,谓之武学功夫。这样折腾了一阵子,功夫没学到手,反倒吃足了跌跟头的亏。时间长了,这热度便慢慢降了下来。最后,连死记硬背的那些武术套路名称也都忘得一干二净。

    杏仔却有着一股子韧劲儿。即使下学回了家,甚至到了石子场后,他依然兴趣不减地偷学苦练着。其实,他完全是白费力气。充其量是活动了筋骨,锻炼了身体,啥功夫也没学上身。倒是有个来石子场打工的外乡人会摔跤。见自己的小老板喜欢偷偷练这个,便讨好地在杏仔面前露了两手。杏仔自是兴奋,硬要学。于是,外乡人就真的教了杏仔几手摔跤的技巧,换来的是一份相应比较轻松的活计。要不的话,杏仔也不会傻到非要跟壮实的棒娃对打的地步。

    在钟儿撕缠着杏仔也要学学摔跤的当口儿,俩人已经进了酸枣家的庭院。

    屋子里并不冷清。酸枣依旧躺在床上,精神头明显比下午强了许多。婆娘虽然没有跪在主的画像前念叨,仍在端坐一旁低眉垂目地念想着什么。其实,她没有跪在圣像前,是因为她跪拜的地方被劳动占了。那地方被安放了一张饭桌,上面摆着几样小菜和碗杯筷碟。劳动伙着人民,正跟京儿对饮。如此看来,即便杏仔俩人不急着赶来,京儿也不会埋怨的。京儿被缠住了,正硬着舌头喝酒讲话呐。

    按照凤儿的想法和酸杏的安排,今晚准备把酸枣老两口子接到老家,一起吃年夜饭。但是,酸枣老两口子死活就是不去。酸杏没法,只得先在自家里早早吃过了饭,便打发人民和劳动端来了酒菜,劝酸枣老两口儿吃点喝点。酸枣不好拂了侄儿们的好意,勉强卧在床上吃了点饭菜。婆娘却是一点儿也吃不进去。她肃穆端坐着,跟下神儿的一般。俩人正劝说着,京儿进来了。于是,仨人便接上了火。既为了调节屋内沉闷的气氛,更算是仨人几年不见的一次聚会。

遍野尘埃【四】(7)

    见到杏仔和钟儿来了,几人自然不肯放过,硬要拉他俩坐下,跟着喝酒。杏仔倒是大大方方地坐下了。钟儿却“哧溜”钻进了里屋,攥着酸枣的手拉呱去了。任凭劳动怎样激他劝他拽他,就是不肯出屋。酸枣疼爱地对劳动道,他才是个学生娃儿,喝酒伤了脑,怎能上得大学干得大事吔,就让他跟我拉拉吧,我也怪想的。好歹总算是把劳动撵出了里屋,饶了钟儿一回。

    这个时候,京儿仨人正在认真地商议着一件事,就是酸杏和酸枣今后的出路问题。

    劳动说,爹的腿脚不方便,干不了大活重活,整日呆在家里头又闷得慌,得想法给他谋个轻快的差事才好。虽说咱爹吃穿不愁,但心里郁闷,总不会是个好事吧。二叔年岁也大了,又指望不上晚生,也得替他寻思个出路才稳妥。

    人民道,干脆咱弟兄几个把俩老人的生活全包下算了。要不的话,也真够人担惊的了,还惹得外人笑话咱,看咱的饥荒。就是咱爹的事不好办。他脾气又大,性子又急,到哪儿都说一不二的。原先,我跟他商议过,想叫他去厂子里看看大门什么的。既轻快,又有人帮场解闷。你猜爹怎么讲,我一不吃你的,二不喝你的,叫你操哪门子的心思,滚一边去吧。你们瞧瞧,爹还拿干部架子来压制人,好心不得好报呢。

    京儿闷闷地吸着烟。沉思了大半晌儿,他才说道,我看有个好法子,保管能叫他愉气,对咱村子也有好处呐。

    杏仔问道,啥好法儿,讲出来嘛。

    京儿说道,今年,我到山外收购果子,见很多大果园里都有放蜂的人家。一溜儿摆着几十个蜂箱,就靠着卖蜂蜜挣钱,收入很可观的。这蜜蜂专靠采蜜为生,是传花授粉的好手。若是叫俩老人合伙养上几十箱蜜蜂,一个腿脚勤快,一个脑瓜子好使,又不劳累,还能卖蜂蜜,岂不是一举两得么。再说,咱村子处在大山深处,一年到头有开不败的鲜花,蜜源有得是。就是不知这蜜蜂要到哪儿去图货,怎样才能养好。

    劳动击节叹道,京儿,真有你的。你要不说,我还真就想不起来呢。胶东那地方的果子多,养蜂的人还真就不少,想是跟你讲说的好处差不多。这蜜蜂的事,不用你操心了。我在胶东有不少战友,就叫他们给弄些来。养蜂的法子也好办,就叫爹跑一趟胶东,先跟人家学学呗。等学会了,就连人带蜂一起运回来,这不是啥难事呀。

    钟儿在里屋叫道,那咱不是有蜂蜜吃了么。

    京儿损他道,你啥时才能忘了吃,把脑筋儿专一用在学业上哦。

    酸枣显然也听到了外屋的谈话,显得很高兴。他说,吃怕啥儿,有口福,就有福命。要不,咱钟儿咋能一下子就中了状元进了城呐。

    这天晚上,酸枣似乎很兴奋,不像开始时那样憋闷,话也渐渐多了起来。他还硬是挣扎着下了床,坐到饭桌前叨了几筷子菜,喝了几小杯劳动从部队上带回来的内供酒。

    或许是他的身子骨太虚弱了,经不得酒的侵蚀和过度地活动,也许是他一时之间兴奋过了头,伤了内气。送走了几个崽子后,他爬上了床,便没能再下得床。身心愈发憔悴得叫人担惊受怕,竟然卧床不起了。

遍野尘埃【五】(1)

    木琴是在听了茂生的传话后,才知道酸枣的糟糕状况的。

    这些天来,茂生一直对酸枣两口子放心不下。一天数次过去看望,兼带着送些热水热饭。抽空儿,也给收拾一下院子里的细碎活计。看到酸枣一天不如一天,婆娘依旧是跪倒在圣像前祷告不止,茂生心下很是不忍。他对木琴说道,我看,再这样拖下去,恐怕俩人都没有多大活头儿了。还是去跟酸杏叔商议商议,趁早儿送医院去治治吧。再晚了,要出大事呢。

    木琴见说,便到后院的酸枣家察看。果如茂生所言,酸枣已如风中枯叶,摇摇欲坠。婆娘也是人间事不管不顾,好像自己也已经进入天国去了。木琴不敢怠慢,径直去了酸杏家。正赶上酸杏一家人也在商议着是否送镇医院医治。

    木琴提议道,看俩人的情况这么严重,酸枣叔虚弱得不行,婶子又像是得了神经病一般,还是到大地方去看看吧。就去县医院,让金方找高手给瞧瞧病。这样才能叫人放心。

    酸杏就有些为难。虽说自己跟姚金方的关系经过了断腿那一节,已经缓解讲和了。但金方毕竟曾是自己的闺女婿,总有些磨不开情面。

    木琴说道,没啥儿吔,我和凤儿带着去,叫等儿和人民两口子陪着。姚家都是大度的人,不会撒手不管的。

    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

    年前,果脯厂新买了一辆大头车。就是驾驶室宽大、前后两排座、而后斗儿又小一些的那种,客货两用。既可以拉货,还可以载客,办事甚是方便,拉运货物更是便利快捷。因为村内只有洋行会开车,买回来后,新车便归了洋行一人使用。洋行稀罕得不得了。只要不出大车,他就整日抱着新车的方向盘不舍得撒手,又是洗又是擦,把车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尘不染的。那种上心劲儿,赛过了桃子和晨晨。桃子曾跟洋行吵过一架,说你就跟新车去过日子吧,俺们娘俩算是啥人哦,不带管不带见的,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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