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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第二卷 江山美色 第十一章 艳冠京华
走出刑部，已经是华灯初上时分了，江若梓还在不停地思考着。
幕后的主使不是三皇女，不，应该说，不止是三皇女江若梅，而是那远在封地的大皇女江若桐？不过想想也对，同样是皇女，就算已经封了王，可若是能除掉太女，嫁祸三皇女，那么她自然就成为了最合适的继承人。毕竟，四皇女才六岁……
现在的问题是，苏涵清究竟知不知道，他布下的局，套住的猎物不是一只而是两只？而且他放跑的那一只更加肥大一些。
还是……他觉得伤其十指不如断其一指，想趁机先把三皇女打压得永世不能翻身，再掉转枪口专心对付大皇女？麻烦啊……
一想深了，江若梓就觉得头痛欲裂。政治，真的不是她想玩的东西，脑细胞会老化的，会短命的啦……
“你在想什么？”身边的秦冰不满地拉了拉她。
“没有，你刚才说什么？”江若梓霍然一省，连忙换回一张笑脸。不管了，回去跟苏涵清摊牌去！看他怎么说好了！
“我要那个！”秦冰指指路边的小摊贩。
“好好。”江若梓看看围着好多的人，拍拍他的手，说了句，“和墨尘在这儿等我，千万别乱跑。”
“嗯。”秦冰点头答应。
江若梓笑笑，挤进了人群。他可不喜欢秦冰挤来挤去被别人碰到，不过他那个路痴的程度……算了算了，反正有墨尘在，还跟着那么多暗卫，丢不了的。
小摊卖的是刚出笼的桂花糕，软软糯糯的，香气四溢，难怪能吸引秦冰的鼻子。
扔下一大把铜钱，她飞快地拎起两盒糕点，挤出人群。
“拿着！”江若梓抹了把汗，将一盒桂花糕塞进墨尘手里，“快，趁热吃。”
“小姐，这种事……该让属下去做的。”墨尘一脸的无奈。
“你不懂……买东西给自己喜欢的人是一种享受啊。”江若梓笑眯眯地道。
墨尘蓦地脸上一红。她说……买东西给喜欢的人，她……不止是为了秦冰，自己……也是她喜欢的人？
“看着可不会饱。”江若梓伸指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一面拆开另一盒糕点。
秦冰可不管他们在说些什么，全副心思都在眼前诱人的点心上，抓起一块就往嘴里送。
“我真怀疑会不会把你养成圆滚滚的小猪。”江若梓好笑地摇摇头，“这是糯米做的，吃多了胃里会撑着，而且回去后就要吃晚饭了，现在只准吃三块，听到没有？”
秦冰抬头白了她一眼，水盈盈的眸子里写满了两个大字：坏人！
“哈，到了艳冠京华还装什么纯洁？乖乖地……呃……服侍得老娘舒服了，自有你的好处……”就在这时，路边传来一个充满酒气的声音。
江若梓摇了摇头，打算当作没听见。艳冠京华，她听秦心说过，是京城最出名的青楼，她自问不是什么行侠仗义的大侠，没兴趣去理会这种闲事。何况，青楼……所谓存在即是合理，她虽然同情他们，可是却没有当救世主的心，根本就不切实际。
“放开我！”一道红影跌跌撞撞地挣脱几个醉得东倒西歪的女人的拉扯，但也把握不住平衡，一跤摔倒在路中间。
江若梓皱着眉，停下了脚步。
“丫头，识相的就快滚！别打扰了姑奶奶们风流快活！”一个打扮妖艳的女人口齿不清地道。
江若梓本无意趟混水，不过墨尘可不干了，身为女皇的暗卫，若是有人招惹到主子头上了他还视若无睹，那还算是暗卫吗？
“墨尘。”江若梓知道拦不住，只道，“别出人命。”
墨尘点了点头，一声不吭地走过去，突然一拳，将那说话的人揍飞出去，重重地摔进一堆垃圾里。
“妈的，敢动手？姐妹们，上！”那女人痛得酒都散了大半，哇哇大叫。
墨尘一声冷笑，岂会把这些搬不上台面的纨绔女子看在眼里？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动手，就听到耳边一声冷哼：“吵死了！”
听到那悦耳的声音，几个女人也被吸引了视线，但一看到满脸糖屑还捧着桂花糕咬的秦冰，顿时连口水都流出来了。
江若梓脸色一沉，迅速将秦冰揽入怀中，遮住了窥视的视线。
“丫头，把你怀里的美人儿留下，姑奶奶就放你们一条生路！”
江若梓按住墨尘，又搂紧了秦冰的腰，低声道：“对付这种人，不要脏了自己的手。”
秦冰望了她一眼，身体一松，悄悄地把毒药又收了回去。
墨尘点点头，吹了声口哨，就在那几个女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人群中迅速窜出几个精练的女子，一人一个，将她们制服拖走。
“去得起艳冠京华的人非富即贵，一会儿派人到她们家里去，让她们家人三天后亲自去刑部大牢领人。”江若梓淡淡地道。
“是。”墨尘点了点头，眼中掠过一丝笑意。
“多谢小姐救命之恩。”那被众人忽视了的红衣少年“扑通”一声跪了下来，连连磕头。
江若梓头痛地叹了口气，示意墨尘扶起了他。只是，一看到那张脸，她也不禁一愣。
好美……连路边看热闹的人都傻了眼。就算把脑海中所有华丽的修饰加在一起，也难以形容其万分之一。然而，下一刻，她就立即清醒过来。
是很漂亮，可惜……却是个没有灵魂的洋娃娃。
“放开我！”怀里的人突然挣扎了一下。
江若梓一低头，对上一张气呼呼的脸，忍不住笑了起来，不但不松手，反而抱得更紧：“吃醋了？”
“醋？”秦冰一愣，疑惑地望望手里的半块桂花糕，好一会儿才道，“不是酸的。”
“啊哈哈……”江若梓终于大笑出声，捏捏他的脸颊，回头吩咐道，“墨尘，叫个人把他送回家去。”
“小姐救命！”红衣少年花容失色，立即膝行几步，跪在她面前，哀求道，“不能送我回去，她们……她们不会放过我的！请小姐收留我吧，为奴为婢都可以！”
“既然……你知道她们不会放过你，那跟着我不是存心连累我？这不是恩将仇报？”江若梓哂笑道。
红衣少年张大了嘴，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墨尘，顺便派人去艳冠京华给他赎身，多少银子自己从账上支取。”江若梓又留下一句话，揽着秦冰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是。”墨尘轻轻一笑，目光落到那红衣少年脸上时，却隐隐有了一分杀意。
而另一边，江若梓望望怀里的秦冰，一声轻叹，喃喃自语道：“美人计……我看上去就像是那么荒淫好色么……真过份……”
第二卷 江山美色 第十二章 春药乌龙
回到宫里，没一会儿，墨尘也回来了。
“艳冠京华的头牌？”江若梓一愣，开始还以为是个刚买回去的呢，如果是头牌，难道整个艳冠京华都有问题？
“那少年叫绛月，原本是官宦子弟，因为全家获罪而入了奴籍，被卖到艳冠京华。”墨尘答道，“因为他的容貌的确出众，所以一直被当做摇钱树调教，从来不让他接客。”
“哦？那今天是怎么回事？”江若梓道。
“属下查过了，那几个女人都是京城里游手好闲的纨绔女子，平日里也常常在街上调戏良家男子，并无可疑之处，倒是……”墨尘皱了皱眉，有些不确定地道，“绛月平日很少出艳冠京华，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出来逛什么夜市，的确可疑。”
“嗯，那你将他安置在哪里了？”江若梓道。
“属下按照陛下的吩咐给他赎身后，让他住在城西的一处别院内，并派了人暗中监视。”墨尘道。
“很好。”江若梓笑笑道，“你安排一下，明天我去看他。”
“陛下，明知是陷阱……”墨尘不赞同道。
“不踩进去，怎么知道布陷阱的人是何方神圣？”江若梓冷笑道，“放心……要用美人计，也不找个干净点的，我对这种布偶没有兴趣！”
墨尘脸上一红，低下头不做声。
“我讨厌那个人！”一直安静地窝在江若梓怀里看一本孤本医书的秦冰突然冒出一句。
“嗯，我也讨厌。”江若梓一手把玩着他的长发，一边笑道，“不过有人既然想玩，就陪她玩玩好了。”
秦冰扁扁嘴，合上医书，敲敲她作怪的手。
“困了？那就睡吧。”江若梓拿过书放在一边。
“我又不是猪，吃饱了睡、睡醒了吃！”秦冰嘀咕着，眼睛却慢慢合上了。
江若梓轻柔地将人抱起，送上床，盖好被子，回头，却见墨尘一脸隐忍的笑意。
“我只是想……秦心的头一定很疼。”不等她说话，墨尘就主动道。
江若梓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出来，不过转而就挥挥手：“管她呢！明明挺聪明的一个人，有些时候怎么就笨得要死了！”
“天色不早了，陛下也早些歇着吧。”墨尘道。
“我还要去趟栖凤宫，不用跟着了。”江若梓道。
“……是。”墨尘怔了怔才应道。
江若梓叹了口气，顺着那条已经走过无数遍的小路，我义无反顾地推开了望湖小筑的大门。
书房中，依旧是一炉香，一壶茶，只是少了一张古琴。
“有事？”灯下的苏涵清依然是那么沉静如水，连头都没有抬一下。
“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打算的？”江若梓重重地一拍桌子，引起他的注意力，“你不会不知道，祭天仪式上的刺客，其实是大皇女派来的吧？”
苏涵清一愣，看了她一眼，好一会儿才道：“看来，你比我想象的聪明些。”
“你……”江若梓气结，胸膛急促地起伏着，许久才深吸了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你到底在计划什么？你说我们是共犯，但为什么你做的事都要瞒着我？”
“因为没有必要。”苏涵清冷淡地道。
“没有必要？”江若梓一愣。
“你知道了又如何？”苏涵清眉宇间掠过一丝倦色，起身将翻完的书放回书架上，又开始找寻下一本。
知道了又如何……江若梓闻言气不打一处来。这人……从来没有把自己放在平等地位的“合作者”上呢！
一手摸上心口，突然间，一个硬硬地东西提醒了她。
好吧，你自找的！不整死你我不叫江若梓！
“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我还有事要做。”苏涵清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拿起了笔，蘸满浓墨。
江若梓咬牙切齿地盯着他，但愿秦冰的药有效……毕竟苏涵清的能力实在恐怖，自从第一次中了秦心配置的香囊，之后就再也没有受过香气的影响了。
“啪！”毛笔落在白纸上，染了一块黑色。
苏涵清一愣，站起身来，却突然一阵晕眩，连忙双手扶住桌子才没倒下去。
“喂，你没事吧？病了？”江若梓小心地问。
“没有，只是有点热。”苏涵清按着额头道。
“热？发烧了？”江若梓看了看，果然发现他的脸色有点红，顺手摸了摸他的额，很烫！
“不用你管。”苏涵清使劲甩了甩头，向门外走去。
“喂！”江若梓一愣，下意识地一拉他的衣袖。
“嗯……”苏涵清被她一拉，一声呻。吟，竟然整个人都倒了过来。
“喂！喂！”江若梓这回真吓了一跳，不假思索地抱住他。好烫！连整个人都那么烫的！不愧是魔医出品，质量保证啊，果然是功力越高发作越快！
“茶……”苏涵清勉强吐出一个字。
“茶？你要喝茶？”江若梓笑眯眯地端起他喝过的那杯茶，喂他喝下去。
“不！”苏涵清猛地一挣，拨开她的手，低吼道，“你在茶里下了药！”
“啪！”江若梓的手一个没拿稳，茶杯落地，跌得粉碎。
不过好像又灌了不少，不会有问题吧？哎呀……好像忘记问秦冰这药的用量了！吃多了不会有后遗症吧？她只是想整一整苏涵清，可没真想毒死他的。
“滚出去！”苏涵清一把推开还在沉思的人，自己跌跌撞撞地向软榻走去。
“你……不要紧吧？”江若梓有些心虚，呃……要不要告诉他冷水是解药？那不就等于自己招认的确是她下毒……
“滚！”苏涵清大口喘着气，死抓着身下丝织的床单，修长的指尖因为太用力而发白。
盯着他因为挣扎而略微散开的衣襟，江若梓不禁暗暗咽了口口水。
床上的美人长发散乱，脸上和颈部的肌肤因为药力的关系被蒸出了一层粉红色，晶莹剔透。如果说以前的苏涵清是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可望而不可及，那现在的他就是勾引人堕入地狱的恶魔，让人只想将他压在身下狠狠地蹂躏。
电光石火之间，一个想法在江若梓脑中一闪而过。
秦冰……你给的到底是什么药？
第二卷 江山美色 第十三章 自作自受
“你……啊！”在苏涵清的怒斥出口之前，江若梓狠狠地吻住了他的唇。
“嗯……”苏涵清最后一丝理智理智也被这一吻吻得烟消云散。
虽然从未经历过这种事，但强烈的药性却让他的身子顺着本能舒展开，紧紧地缠上来。
本来一时冲动吻了他，江若梓已有了悔意，但这个主动纠缠的身体如同一团烈火，立即点燃了她尚未平息的欲望。
理智告诉她不可以，但情感上她却难以放开他！
怎么也没想到，秦冰居然拿春药给她……好吧，就某种意义上来说，春药的确是能折腾得人很难受，但……毒不死人……应该吧……
“好热……救我……”嫣红的唇吐出的声音仿佛有种奇特的魅力。
苏涵清，苏涵清……江若梓双手撑在床沿上，剧烈地喘息着，一边咬牙切齿瞪着那个还不自觉地诱惑着她的人。
唉，你还蹭！要忍不住了啦！
原本清明的眸子已经失去了焦距，水雾蒙蒙的，没有了平日的犀利，静多了几分楚楚可怜的韵味。不愧是魔医配的药，果然厉害！
眼看着他一边撕扯着自己的衣衫，一边往自己身上靠，江若梓的思想斗争终于有了结果。
“算我欠了你的！”江若梓愤愤地嘀咕了一句，一把将人抄起，飞快地冲出了门。
解药是冷水，可苏涵清这样子，哪这么容易让她去找冷水来灌？于是，最简单的方法——几步冲到湖边，一松手——
“扑通！”苏涵清整个人被扔进湖里，溅起一大篷水花。
“嘶——好冷！”江若梓抹去脸上被减到的冰冷湖水，不禁打了个哆嗦。
苏涵清的武功好得很，浸一下冷水……应该没问题吧……
然而，眼看着湖里却再没有了动静，她又担心起来，这人该不会是旱鸭子吧？还是药下得太多了？
正在她犹豫着要不要找根竹竿到水里去捞捞看——别怀疑，她的确是没有自己大冬天跳下湖里洗冷水澡的念头——突然间，湖水泛起一圈圈涟漪，随即一条人影破水而出，落在地上。
“苏涵清，你没事吧？”江若梓干笑着，脚下却慢慢退后了几步。
“你……江若梓！”苏涵清此刻的样子着实狼狈，头发衣衫都湿透着，凌乱地贴合着身体，露出的皮肤仿佛是透明的一般，几乎能清楚地看到下面的血管，嘴唇微微颤抖着，映着一抹暗青。
虽然他内力深厚，但被春药烧得神志不清，又被扔进冰水里，身体无论如何也接受不了这种程度的虐待。
“我不是故意的。”江若梓继续后退。
天啊，她的确不是故意的……至少，绝对不是故意下春药的啊！
“我一定要……杀了你！”苏涵清一手笼着胸口的衣襟，摇摇晃晃地走过来。
“喂喂，有话好说，我真的不是……”江若梓吓了一跳，一边分辨，一边正想脚下抹油开溜，却将那气势汹汹问罪的人整个人一晃，倒了下去。
“苏、苏涵清？”江若梓愣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走过去，蹲下身，推了推他的肩膀。
触手处冰冷一片，没有分毫人体的温度。
糟了！她心下一惊，赶紧把人翻过来，果然见到那人脸色青白，双目紧闭，已是晕了过去。
这回……玩过头了……
江若梓想也不想地扯下自己的披风把人包起来，抱在怀里，气急败坏地冲回息凰宫。
由于前代女皇特别喜欢泡澡，所以息凰宫寝殿后面建有一个足有游泳池大小的浴池，引了地心温泉过来，常年都保持着合适的水温。
斥退了迎上前来的侍从，江若梓迅速将所有人轰了出去，连衣服都来不及脱，抱着苏涵清一起跳下了温泉。
“嗯……”苏涵清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紧缩的眉头稍稍舒展了一些。
江若梓松了口气，在水中七手八脚地除去他的衣衫丢上岸，随后让他坐下来背靠着白玉池壁，一面搂着他的腰，以免他昏迷中滑下去溺水。
很快地，一阵脚步声响起，墨尘在屏风后紧张地问道：“陛下，出了什么事？”
“没事。”江若梓苦笑道，“叫人给我拿套衣服过来，嗯……把那件白狐皮的斗篷也拿来。还有，叫人立刻去熬一锅红糖姜汤，要浓一些的，送到寝殿来。”
“是。”墨尘迟疑了一下，还是没有问为什么。
真是自讨苦吃呢……江若梓摇摇头，又泡了一会儿，直到怀里的身子已经回暖，脸上也泛起了血色，这才上岸，擦干两人的身体，自己换上干净的衣服，又用白狐斗篷裹了人，直接抱到寝殿的床上，不由分说抓起两床丝被一股脑儿盖上去。
“陛下，姜汤来了。”送汤来的是墨尘，见到床上的人不由得一愣，“苏公子……这是怎么了？”
“呃……掉进湖里了。”江若梓干咳了两声。
“哈？”墨尘一呆。
苏涵清的武功他见过，莫名其妙怎么会掉进湖里，就算如此，也不至于搞得昏迷不醒啊？
江若梓借着接过姜汤的动作掩去了脸上的尴尬之色。
就随便他猜吧！总不能告诉他堂堂西夏女皇给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