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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矩地向燕帝行了一个礼,贤妃垂下眼眸,淡声道:“臣妾参见陛下,陛下万安。”
微微颔首,燕帝语气淡淡道:“嗯,贤妃你且起来吧。”
闻言,贤妃便站了起来,她不像德贵妃,去到燕帝的身侧坐下,而是转身走至燕文灏的跟前,将他仔细打量、查看了一会儿,确定他真的无事之后,才真正松了一口气,一路都蹙着的眉头,也松开了些许。
“文灏,你可有事?”不是很放心,于是贤妃又忙问了一声。
摇摇头,燕文灏对贤妃笑了笑,温声道:“让母妃担心了,儿臣无事,那名宫女在下毒时,恰好被福全撞见,所以,我还未碰到一滴汤药。”
贤妃虽然还有些心有余悸,但此时,还是温柔地笑了笑,轻声道:“万幸,你无事就好。”
说完话,她又转头,看向一直安静站在一侧,没有出声的慕子凌,对他微微一笑:“你便是子凌吧?”
“我是。”慕子凌点点头,也回了贤妃一个微笑。
看了慕子凌一会,贤妃不禁在心中暗自点头,眼里也浮现出一抹欣赏之意,她沉吟了一会,又出言问道:“先前听文灏说你病了,现下,你可好了?”
闻言,慕子凌怔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或许是燕文灏为自己找的借口,于是便点头道:“多谢娘娘关心,我已经全好了。”
贤妃含笑着,缓声道:“这样便好。”顿了顿,她又意味深长道:“身子是自己的,无论如何,都要照顾好来。”
说完,她便不再停留,转身回到大殿中央,在燕帝下方的椅子,端坐了下来。
这时,经过德贵妃的柔声轻哄,燕帝的怒气已经减少不少,他又看了一眼战战兢兢跪在地上,抖个不停的思若,眼神寒冷无比,犹如一汪深不见底的寒潭一般。
隔了一会儿,燕帝皱着眉,又问了一遍思若为何投毒的原因。
然而思若依旧如同刚才一般,用夹带着哭腔的声音恭敬回应,却始终没有正面回答燕帝的问题,她自己把罪责全部揽下,却怎么都交代不清楚投毒的原因。
她根本就没有理由出手。
看到这一幕,德贵妃把目光落在跪在地上的思若身上,她沉默了一会,忽然柔声说道:“陛下,这个宫女,便交给臣妾吧,您给臣妾一炷香的时间,臣妾保证,定然会让她说实话。”
她自然知道,这出戏是良妃所导,也能大概猜到,这宫女是有把柄落在良妃手上,因此,不敢轻易供出她的背后之人,是良妃。
她今日来,本就是为了想亲眼看看良妃的下场,故而,她毫不介意,这样出手,‘助’良妃一臂之力。
燕帝思索了一会儿,随即同意道:“既然爱妃有法子,那便交于你吧。”
德贵妃心里高兴极了,她对燕帝柔柔一笑,软声道:“臣妾必然不负陛下所托。”
“陛下。”
正在这时,贤妃也出言唤了一声燕帝,随后理了理衣袖,站了起来,她的气质仍旧清冷,拒人于千里之外,脸上也没有太多表情,但此时此刻,她的一双眼眸里,却藏着一丝狠厉,她沉声道:“请陛下允许臣妾,同德贵妃一起,审讯这名宫女。”
她不放心德贵妃。
她知道,在这宫内,德贵妃同样视燕文灏为眼中钉肉中刺,恨不得处之而后快,故而,她有理由怀疑,这名宫女,其实是德贵妃派出的人。
73。第 73 章()
“请陛下允许臣妾,同德贵妃一起,审讯这名宫女——”
闻言,燕帝并未直接拒绝,他先是盯着贤妃看了一会儿,稍时之后,便点了点头,淡声道:“如此也好。”
“谢陛下。”
得了应允后,贤妃就站起了身,她对燕帝福了福身子,而后便率先走在最前面,由一个太监领着,去往燕文灏腾出来的宫室。
看着贤妃离去的背影,德贵妃的眼眸微闪,但很快又恢复温柔恬静的模样,她偏着头,又跟燕帝温声细语地说了一些话,之后才慢条斯理地起身,由宫女搀扶着,缓步走出殿外。
德贵妃到达宫室内的时候,贤妃已经开始问话了,只是思若依旧闭口不谈背后之人,只是一个劲儿的说自己是鬼迷心窍,俯首认罪,一人担下了所有罪责。
后宫之中,其实有很多逼供的手段,能顷刻之间叫人生不如死,即便是对一个受过严格训练的将士,都或许会经受不住,将什么都说出来,何况是对一个小小的宫女?
然而这些手段,贤妃从来都不会去使用,她本是吃斋念佛之人,心中藏着慈悲之心,她始终相信自己多积德行善,那么便能换得那些已然逝去的人在下一世,得到最幸福安康的生活。
德贵妃缓步走进宫室,然后来到贤妃身旁坐下,笑容慢慢,明知故问地问道:“不知贤妃姐姐可曾问出什么来?”
贤妃是和庄后一同入的宫,比德贵妃早了两年,虽然在妃嫔地位上,她矮了德贵妃一级,但她比德贵妃大上两岁,这一生姐姐,倒是当得了的。
贤妃的神情淡淡,她看了一眼德贵妃,出声答道:“还未曾问出来,她始终不愿供出幕后之人。”
略微诧异,德贵妃眨了眨眼,捂嘴轻笑起来,模样端是倾国倾城,奈何她却是用这样美丽的脸庞,轻描淡写地说出令人惧怕的话语:“姐姐怎么不差人对其用刑?”
说完话,还未等到贤妃有反应,她又‘哎呀’一声,接着轻拍了一下自己脑袋,语带歉意道:“姐姐对不起,妹妹差点忘记你是信佛之人,坚信因果循环的。”
停顿了一下,她继续说道:“这么多年以来,姐姐日夜诵经念佛,一心就是要为皇后姐姐还有大皇子谋个好来生,如今必然是不能随意出手的,你瞧妹妹我这记性,真是糟糕极了,果真是老了,姐姐你千万勿怪啊。”
这里没有其他人,燕帝也不在,有的,只有三四个经常伺候她们的宫侍,还离她们挺远,于是,德贵妃也不再需要装出一副温柔贤淑,善良慈爱的模样。
因此,这会儿,她的笑容里,直白地藏了七分冷嘲,三分暗讽。
而她的这番话里,更接连着讽刺了贤妃,前半句说她这些年来信佛念经,想为大皇子和庄后谋个好来生,只不过是个笑话,世上何谈有因果之说,而后面的那半句话,则是借此机会,又暗讽说贤妃已经老了。
贤妃本就是惊才绝艳的才女,聪慧过人,自然是能听出她的话外之意,霎时,她的脸色一暗,眼神也冷了下来,“贵妃娘娘若是有主意,便快些用吧,你跟陛下承诺了只需要半个时辰,而如今已经快要过去一刻钟的时间了。”
她的语气,冷厉非常,更是饱含着深深的怒意。
她不介意德贵妃讽刺自己,因为她不在乎,但是逝者已逝,应当给予最基本的尊重才是,拿已经逝去之人来说笑,她是无论如何,都无法继续忍耐的。
目的已经达到,德贵妃便不再继续针对贤妃,毕竟在她眼里,贤妃是个隐形人一般的存在,对她还够不上有丝毫的威胁。
柔媚地笑了笑,德贵妃有意忽视掉贤妃语气里的怒意,她低头,饮了一口茶水,然后才抬起眸,不紧不慢道:“姐姐不必着急,妹妹说有法子,便是真的有法子,任那宫女嘴巴再严实,妹妹也能给她撬出缝隙来,定然会为二殿下,找出真正要害他之人。”
话音落下,她就给自己的贴身宫女使了一个眼色,宫女了然地点点头,行礼后,疾步朝外走去,很快,她又重新回来了,身后还跟了三个老嬷嬷。
这三个嬷嬷,分别是周氏、李氏还有王氏,她们本是伺候太后的,后来太后仙逝,德贵妃便将她们带回了自己的寝宫。
她们都曾经是当年太后的陪嫁侍女,入宫已经有四五十年,是宫里的老人了,因此,对后宫常用的所有手段,最是了如指掌,而刑讯逼供,更是非常擅长。
她们的手段十分残忍,常常让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但在受刑人的表面上,却看不出任何伤痕,可是,一旦经过她们的手,没有一个宫侍能坚持藏着秘密,不坦白直言的。
德贵妃之所以敢信誓旦旦,向燕帝保证只需要半个时辰便能让思若开**代,就是因为有了她们的缘故。
贤妃入宫时,太后依然健在,对这三个嬷嬷自然不会不认识,此时此刻,看到她们的出现,她不禁也惊诧了一下。
毕恭毕敬地行了礼,宫女垂着头,出言道:“回禀娘娘,奴婢把人带来了。”
“嗯。”
应了一声,之后德贵妃的目光就越过看了她,看向后面垂首站立的三名老人:“你们可知,本宫传召你们过来,所为何事?”
闻言,三人一同上前,先是恭敬地德贵妃和贤妃分别行了一个礼,接着异口同声道:“老奴知晓。”
“嗯,那本宫便将她交给你们了,一炷香后,本宫要从她嘴里听到幕后主使人姓甚名谁。”纤细白皙的手指轻轻往思若的位置一指,德贵妃吩咐道。
“是,老奴领命。”说罢,她们便已然板起脸,神情可怖的朝跪在地上的思若走去。
看到她们,思若更加害怕了。
她入宫也有五六年了,对后宫的一些骇人听闻的刑法手段,都曾经听闻,甚至也曾亲眼所见。
如今,她知道德贵妃是要将这些手段用到自己身上,当即腿下一软,跪坐在了地上,身子抖得厉害,脸色也是惨白无比,没有丝毫血色。
就在她惊惧非常,还未回过神来时,三个老嬷嬷已经走到她的身侧,弯下腰伸手,准备将她带走了。
猛地反应过来,思若瞪大眼睛,不知哪来的力气,挣脱开她们,朝着贤妃所坐的位置爬行了几步,连声哀求道:“娘娘,娘娘,真的是奴婢一人所为,奴婢知错了,求娘娘赐死奴婢吧——”
她的声音歇斯底里,在这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尖锐、响亮。
听着思若凄厉的声音,贤妃不由地皱起了眉,有些不忍,但她一想到燕文灏险些被她所下的毒伤到,再一次性命堪忧,眼神便登时又凌厉了起来。
直接转开脸,她摆摆手,淡声吩咐道:“快些带她下去吧。”
“是。”
闻言,三个老嬷嬷快步上前,拽着思若的手,不顾她的剧烈反抗,将已经被吓得面色惨白的思若连拖带拽地带到了隔间。
她们离开后,德贵妃便端起茶盏,听着隔壁传来撕声裂肺的尖叫,一口一口的品着茶,悠闲自在不已。
而一旁的贤妃,则一直紧锁着眉头,脸色很是难看。
74。第 74 章()
隔壁的声响并未持续太久,约莫一盏茶的功夫,便骤然停了下来。
动静停下后,没多久,三名嬷嬷便搀着浑身都湿哒哒的,犹如是被人从水中捞出来一般的思若,一同走了进来。
走到房室的中央,她们把思若放下,让她自己跪坐在地上,而她们则向着德贵妃和贤妃,规规矩矩地行了礼。
把手里的茶盏放下,德贵妃抬起眼眸,看了瘫倒在地上的思若一眼,之后又看了看她们,淡声道:“如何?这名宫女可招出幕后主使之人了?”
王嬷嬷站了出来,恭敬道:“启禀娘娘,这名宫女已经招供了。”
德贵妃闻言,抬手抚了抚自己的云鬓,眉间带着笑意,漫不经心地随意问道:“哦?那是何人?”
听了这话,贤妃也偏头,目光紧紧盯着她们,神情严肃且认真。
王嬷嬷低着头,小声道:“这……老奴不敢回答。”
“有何不敢!”
德贵妃微微蹙着一双柳眉,冷着脸,厉声斥责道:“你们的身后,站着的是本宫,而本宫是由陛下直接授命,难道还有谁能比陛下还更有威慑力,让你们感到惧怕吗?”
“老奴不敢——”三人齐齐跪下,将头埋得极低,片刻之后,又小幅度地抬了抬头,互相对视了一眼。
她们相互斟酌了一会,然后,才由王嬷嬷出面,再次出言回答道:“那名宫女所招供的幕后之人,是、是良妃娘娘。”
心中对这个答案早已了然,但在面上,德贵妃仍旧佯装震惊不已,甚至险些打落了放在一侧的茶盏,她又一次确认道:“你们所言可是真的?”
王嬷嬷垂着头,谦卑道:“老奴不敢撒谎,这确实是这名宫女所招,娘娘可以与其对峙。”
转过头,德贵妃看向身旁的贤妃,轻眨了几下眼睛,随即故意询问道:“姐姐可要再向她们确认一番?”
她知道,一向不喜嘈杂,一心诵经念佛的贤妃之所以会向燕帝主动请命,要一同参与这次审讯,便是为了提防她。
“不必了,我信她们。”不愿在此地多待,贤妃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她居高临下地看了一眼德贵妃,而后淡声道:“既然已经问了出幕后主使之人,便直接交于陛下定夺吧,是真是假,到了陛下面前,一眼便会被分辨出来。”
思索片刻,德贵妃点头道:“也该如此,还是姐姐想得周到。”说完,她又伸手,指了指王嬷嬷,对她说道:“你随我同去正殿,向陛下禀报,至于其他两人,就先下去候着吧。”
“是。”
恭顺地应了一声,随即,周嬷嬷和李嬷嬷就躬着身,低着头,先行退了出去,唯独留下王嬷嬷一人还站在原地。
看她们退下后,德贵妃便理了理衣袖,紧随贤妃其后,也站了起来,她扭过头,吩咐了几名太监先将思若带回正殿,之后便由一名宫女搀着手,迈着缓慢的脚步,离开了这间临时‘刑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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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分两头,此时,正殿内。
在等待审讯结果的这段时间里,燕帝并没有一直未言,闲坐着,而是就着最近几日朝上发生的几件事情,仔细询问了燕文灏的看法,偶尔,他也会把目光转向燕文灏身边的慕子凌,顺道问他一问。
燕帝一直都知道,慕子凌从小便随了慕纪彦,小小年纪就被誉为神童,长大后,亦是不曾泯然众人反而是越发出众,成了京城内外,赫赫有名的才子。
而且,更有南余北慕之说。
南余,是指江南余氏一族的嫡子余怀楠,而北慕,则是指燕京慕氏慕纪彦的嫡子,慕子凌。
先前,燕帝对慕子凌是男子之身颇为嫌弃,又因为他嫁入皇室,使得皇室沦为天下笑柄、百姓茶前饭后谈资,从而心怀不喜,直接忽略了慕子凌本身其实是被天下学子钦佩的,才子的身份。
如今,因为慕子凌的出现,真的如同国师所说的那般,让燕文灏逐渐康复,得到再生,让燕文灏身上这么多年以来,令所有御医都束手无策的怪疾在短短几个月的时间内,得到了治愈。
这让燕帝,对慕子凌不再只有单独的不喜,也逐渐多了一些满意。
对于燕帝一改之前对自己的态度,突然变得友好起来,慕子凌心里虽然闪过不少的惊诧,但是很快,他就明白了过来。
——会忽然改变的原因,无非是因着燕文灏的缘故。
忍不住偏一偏头,看了一眼神色淡然自若的燕文灏,慕子凌曾经也止不住地去想过,如果燕帝知晓,这一切从头至尾都是燕文灏自己策划,设计的一个阴谋,他会有何种表情……?
不过,这样的念头,也仅仅只有在他刚刚知道真相,最为愤怒和难过的时候,飞快地在脑中一闪而过,后面,便再没有出现过了。
他知道自己不可能,也不会忍心真的去如实禀报燕帝。
他喜欢燕文灏啊。
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不可自拔,慕子凌甚至连燕帝的问话,都将其忽视地彻底。
许久不见慕子凌回答自己,燕帝拧了一下眉,脸上闪过一丝不悦。
看清燕帝的神情,燕文灏连忙往前一步,替慕子凌解释道:“晚膳时,儿臣向谦和提了一个问题,谦和当时没想出答案。谦和的性子就是这样,对什么问题都想要琢磨地通透彻底,如今他或许是又想到那个问题去了,因此走了神,还望父皇见谅。”
燕帝闻言,拧着的眉逐渐松开,脸上的不悦也逐渐散去,转而对燕文灏所问的问题起了兴趣:“文灏,你问了慕子凌什么问题?”
燕文灏笑道:“只是一个小小的趣味题罢了,儿臣是跟谦和闹着玩儿的,父皇若是好奇,儿臣便也斗胆,问您一问?”
用食指轻轻敲了敲一旁的矮桌,燕帝笑了起来,他微微颔首,接着饶有兴趣道:“嗯,你说。”
于是,燕文灏便笑眯眯地说了一段话,之后又笑眯眯地问了燕帝,“父皇,现在您来猜猜,儿臣先前所提及的这些中药之中,那种是最为倒霉的?”
听到问题,燕帝不禁挑了挑眉,随即疑惑道:“这算是什么问题?”
燕文灏笑了笑,连眉梢都染上了不少的笑意,然后含笑回道:“寻常的问题自然是难不倒谦和的,故而,儿臣其实是耍了点心机,这是小舅当年经常和儿臣玩的游戏之一,不能照着常规的问题去想,儿臣那时不懂,总被小舅贴满一脑袋的白条儿,后面哭着去找母妃告状……”
语气里藏着满满的回忆,燕文灏笑着把话说完,停下来后,隔了一会,他又问道:“父皇您可想到答案了?”
听见燕文灏突然提起了云景,燕帝的眼神猛然一顿,须臾,他脸上的笑容渐渐敛起,眼中亦闪过满满的怀念,而在他眼眸的深处,还藏着一抹深深的痛楚,令人完全无法察觉到。
静默了一会,燕帝才回过神来,接着淡声回道,然而他的声音却变得有些沙哑,也显得缥缈和遥远:“是人参吧?”
他依稀还记得,当年云景建功归来,受了剑伤,他便亲手送了一株千年人参过去,当时,云景便是靠在床头,低着头盯着盒里的人参看了许久,沉默了半晌,忽然抬头看着他,对他眨了眨眼,笑着问道,“你知道什么是世界上最倒霉的药材吗?”
那时他回答不出来,此时,再次听到这个问题,他已经懂了。
当年,云景便是要告诉他,同时也是安慰他,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无需太过在意的道理。
低下头,燕帝安静地沉吟了一会,待他再次抬起头时,他刚才表露出来的所有神情,已经全部收敛了起来,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