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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子相夫(正文完结)-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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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罗嗦万一他来了呢?快走” 

  “是,前面路面平坦些了,车子可以赶快些,后面的,跟上” 

  车辇逐渐加速,侍卫们骑马跟上,马蹄纷乱,所过之处,腾起阵阵雪雾。 

正文 第七十三章过年(一) 

  第七十三章过年(一) 

  吸取了冬至夜宴的那场教训,媚娘顾着郑夫人的心情,也觉得兄弟新丧,确实不该过于张扬喜庆过大年,便发话下去,取消了内外院张灯挂彩,各门高贴大红对联的惯例,老太太面前也说通了这事。不想二房那边却强烈反对,怨气冲天,说二爷刚生了儿子,府里添丁,应该更比往年喜庆些才对,却要压制住喜气,是存心不待见二房,若是顾忌着七爷新丧,早该在大*奶活回来那阵就该忌了,却为何还大宴宾朋,以示庆贺,在梅林里烤肉取乐,喝酒喝得个个烂醉,那时候怎不提忌讳?这不明摆着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 

  媚娘坐在紫云堂上,听了婆子学来的话,正和宁如兰相对无语,郑夫人来了,媚娘、如兰忙起身让坐,郑夫人板着个脸往堂上一坐,说道: 

  “谁说什么都不必理会你是候夫人,管着整个候府,你订了规矩,不合处,有我,有老太太,再不济叫候爷来问长辈怎么了?这个家是谁当着,正主儿是哪一个,自己心里该明白就这么着,谁要不服,叫她来寻我,我与她老太太面前去说” 

  有了大太太这话,媚娘真就不去理会二房的怨言了,大太太和二太太,谁亲谁近,谁有实力,那还不容易分得清?不说别的,正经的婆婆,恒儿在她手上养着,有理没理,自己都得倒向她三分。 

  二太太如今却也不好拿捏了,儿子徐俊朗有了子嗣之后,她忽然之间腰杆硬了起来,头晕病不治自愈,和大太太一起到老太太跟前请安说话儿不再似从前那般软绵示弱,也敢在二老爷面前仰着脸说话了,向他提这样那样的要求,这一次,她非要为儿子争取应有的面子,无论如何不能让老七的阴影遮住孙子惟儿出生之喜。 

  二太太院里,二老爷徐西平才一挑帘进门,还没坐稳,便被桂夫人好一通唠叨: 

  “你是长者,大老爷不在了,他们父辈上仅有你,你说上几句,敢有不听的?看看那秦媚娘,才管了几天家,便张狂成这样,前阵子连我的陪房也敢责骂,又挑景玉的不是,她眼里还有我们做长辈的吗?大过年的,又出这坏点子,分明是不想我们二房好,朗儿这个岁数才有的惟哥儿,我还思量着趁过年,多给他添些喜气,这倒好,索性半点彩头都不能张贴悬挂了” 

  珍珠送上热茶,二老爷拿起喝了一口,说道:“你也莫急,惟儿还小,等满月了再给他些彩头便是了” 

  桂夫人听了,抹起眼泪来:“你就这般对朗儿他可是你嫡长子,自己上进用功求得官职,半点不用你操心,反而是你出了事,他替你着急焦心,跑前跑后,你却只管去疼没出息的庶子惟儿总有一天也能长得像慎儿那般大,且看你如何有脸听他唤你一声祖父——我不会让惟儿的福气被大房断了去,你不说,我去跟她理论” 

  二老爷将茶碗重重往桌上一顿,喝道:“无知的蠢女人我如何不知朗儿是我的嫡长子?我不疼他,我不疼他能有今日?小时候读书给他请了多少名师,还要劳心劳力亲自教导他考取功名,你以为想做什么官就能做什么官?没有我引着他四处拜访同僚故交,他初入官场就能得着那个位子?要争也不在这一时,大过年的,你吵吵嚷嚷,惹得全家不好过,你就高兴了?老七才过去,确也不该张扬喜庆之气,先头我早早让除了素服,大嫂就已经对我不满,有老太太在,她也能隐忍不发,你没见着冬至夜她为着我们喝一点酒就发起疯来,如今你还要拿刚出生的惟儿来说事,惟儿能与老七争吗?老七纵使年轻还不能上牌位,他终究是惟儿的父辈” 

  桂夫人不服气:“那怎么着?她秦媚娘活过来可以纵酒寻欢,我们添丁反不能挂点彩头?” 

  “那是他们大房的事你给我弄明白:这候府名份上就是老大徐俊英的咱们二房住在这里沾了荣光,那是因有老太太在,哪天老太太仙去,我们也就成了旁支到时秦媚娘不赶你,你都没脸在这府里住” 

  桂夫人呆了一呆,低喊道:“老爷怎的如此说?这候爵是祖上传下来,岂能是他大房独享祖荫?子孙个个都有份的” 

  二老爷冷笑:“有什么份?都有份做威远候?你也生一个硬气点的上战场厮杀,保家卫国,留得命争得功劳回来,指不定可以,如今说什么都没用管好你的嘴,休得吵闹,我们父子要靠俊英的地方还多着,你若为一点小事与媚娘起争执,让俊英知道,便是误了你自己” 

  二老爷说完,茶杯也干了,他懒得唤人添茶,对桂夫人说声不必等他吃晚饭,站起来径直走出去。 

  桂夫人忙站起来,紧随几步:“已经让去传饭了,外边天色也暗下来,老爷还要去哪里?” 

  二老爷挑着门帘的手顿了一顿,说道:“去外书房,有几封书信要回” 

  门帘晃动,人已不见了。 

  桂夫人紧握双手,脸色发白,胸脯不停起伏:饭也没有吃着,就去外书房?鬼才信昨夜在这屋里歇了一晚,这会天没落黑,就急着要往闫姨娘那贱人院里去了吧? 

  大年三十,徐府的年夜饭照例在午后就开始了,因为要请族里旁支一些老老少少,过来一起吃个团圆饭。今年族人也体恤到候府新折了七爷,早存了心思,多派小孩儿随老人们过来,小孩儿率**玩,图个热闹,暖宅暖心,原本预算的五桌人,结果变成了七八桌。丰盛的年夜饭仍摆在双花厅,男左女右,右边花厅人多些,除了老太太能端坐着不动,大太太和二太太也要站着接引族中老人,媚娘和白景玉、如兰从旁协助,扶老携幼,一一引座,待众人坐定,大太太二太太也归位入席,媚娘见白景玉随了二太太去,站在二太太身边服侍了一下,二太太拉拉她,白景玉就顺势坐下了。而媚娘和如兰却要给族中老人布第一道菜,边上几桌小孩有甘氏和方氏顾着,环绕老太太这边三四桌呢,媚娘和如兰布这一通菜下来,人家估计都快吃饱了。 

  媚娘扫一眼满屋的人,带着柔婉甜美的笑容,走到大太太身边替大太太和几位长辈布了菜,然后俯下身,贴近白景玉耳边低声道: 

  “二奶奶坐得可舒坦?大*奶我站得腿脚都疼到底是高门大户出来,教养自是不同,会惜福更会享福族中长辈都在呢,可不光是我们府里人,你现在不来帮忙,等会我走到那边,累了时再喊你一声儿” 

  白景玉抬眼瞪着她:“二太太头晕病犯了,今日吃团圆饭又不好缺席,是扶病出来的,教我在旁服侍着” 

  媚娘见二太太正慢慢侧过脸来,便朝白景玉摆摆手,赶紧走开,就爱戏弄一下白景玉,她才不肯去惹上二太太。 

  白景玉却真怕她会当着族人的面给自己难堪,媚娘一转身离去,她也跟着站起来,乖乖走到另一桌,含笑给族中长者布菜。 

  媚娘偷眼看着,飞快地和不远处的如兰交换了个眼神,两人会心地笑了。 

  左侧边花厅,男席早已开席,徐俊英和徐俊朗并排坐着,透过镂花隔扇,两个人都非常清楚地看到了媚娘她们的小动作,一阵小沉默过后,徐俊朗对徐俊英举杯道:“大嫂应是误会了,景玉这几日身子本就不适……” 

  徐俊英说:“身为长嫂,她不知爱护体谅弟妹,是她的错,我自会与她说道说道” 

  混乱的年夜饭,媚娘前前后后走过一圈,什么都没吃上,看着四下里老人们聊得热闹,小孩们弄得满桌狼藉,哪里还有胃口,索性一样不沾,就站在一旁当服务员了,甘氏走来,说角落那一桌人少,菜没怎么动,还可以坐下吃些,媚娘便叫过如兰,又让甘氏去请白景玉,方氏已在桌旁摆好几个锦杌等着,几个半大小孩早已吃饱,见她们来了,滑下桌自去玩了。 

  媚娘坐下来,一手抚着腿,一手指着那几个小孩说道:“专门看小孩的婆子们可交待好了,一定别让他们近水池边” 

  方氏说:“大*奶放心,这花厅院里都不让出的” 

  媚娘点了点头,又看看桌上的菜:“嗯,只动了盘子菜,咱们吃火锅吧,把生菜放进去煮着,我饿坏了” 

  却见春月走来,笑着说道:“奶奶们慢慢吃,大太太吩咐厨房再给奶奶们这桌置了菜来,很快就到” 

  媚娘说:“却不能慢慢吃,得赶紧吃些垫垫肚子,还要过去服侍老的小的,叫婆子来问问,给各家捎回去的年货可都准备好了?” 

  春月说:“大太太方便吩咐奴婢去问了,都好了,让奶奶们放心吃饭。” 

  “你也一起吃些?”媚娘挟了一筷子青菜放在碗里,笑着对春月说:“夏莲呢?恒儿不知吃得好不好?” 

  春月说:“奴婢等会再吃,恒哥儿、慎哥儿是候府孙辈,席位设在左花厅,夏莲和奶娘带着,已经喂饱了。” 

  “那就好,让她们好生看着,哥儿姐儿们太小,大人又忙乱着,大过年的,可不能有半点闪失。” 

  “是,奴婢这就去传话。” 

正文 第七十四章过年(二) 

  第七十四章过年(二) 

  白景玉想到莲姐儿昨日感了些风寒,今天便没让她来,留了香雪和奶娘在房里看着,见媚娘交待照顾好孩子们,无心吃饭了,并不多用解释,只起身说了声慢用,就匆匆离去。 

  媚娘吃着菜,只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如兰和甘氏、方氏忙起身相送,白景玉走得飞快,她们也只好站住,回到桌边坐下,吃些饭菜,不时转头看一看各席的状况,要等到众人吃好喝好,散了席,她们这些孙辈媳妇才能轻松下来。 

  平日准你奴仆成群,万千金贵,十指不沾阳春水,到了这年节底下,族人长辈团聚之时,就要你做媳妇的诚心诚意亲自上来侍候,大家族的这些规矩,从老太太到太太们,都是一路遵循,照做过来的。 

  白景玉带了黄妈妈和香云、香莲走在廊下,白景玉忽地又停下脚步,吩咐香莲:“你去找到爷身边人,交待他看顾好爷,莫让醉了,能脱身便早早回去,姐儿感了风寒,难受着呢” 

  香莲去了又很快跑回来:“爷已经走了呢” 

  白景玉说:“看仔细没?这才酒过三巡,就走了?” 

  “奴婢看了,还问过大爷身边的百战,二爷是走了,带了身边人走的” 

  白景玉想了想:“这时候,大年三十,人人都只在酒席边,他能有什么急事要办?不管他,快回吧” 

  回到会芳院,院门虚掩着,香莲推了门进去,一个婆子急慌慌地跑来,看到白景玉,脚下险些绊了一跤,低头躬背说道: 

  “奶奶回来了老奴去水房推了下火,没顾着看门,就这么掩着……” 

  黄妈妈说:“怎就你一个?那些人呢?院里也不点灯,想绊着奶奶吗?” 

  白景玉直直往上房走,那婆子跟上来轻声道:“爷回来了带了些酒菜让她们到下房去吃,爷和香雪……” 

  白景玉瞪圆了眼睛:“姐儿呢?” 

  婆子低下头去:“香雪哄着姐儿早早睡了,奶娘陪在上房。” 

  白景玉眼里喷出火来,一甩袖子,往右侧边厢房的小耳房来,黄妈妈急急赶上她的脚步,劝着:“奶奶……奶奶须得顾爷的面子” 

  白景玉推开黄妈妈,一径奔过去,到得香雪住的小耳房门前,停了一停,纸糊的窗格子里透出蒙蒙胧胧的亮光,徐俊朗笑声愉悦,语气温柔,句句犹如一把尖利的刀子直刺白景玉的心: 

  “傻丫头,若我这几日不紧着来,你就打算总不说么?都两个月了,你还能瞒到几时?我的骨肉,我自会疼之爱之,绝不再让人害了去你看香蕊,她生下惟哥儿,等满月二太太就会抬了她姨娘身份……你这样的性子,柔柔弱弱,凡事隐忍不争不闹的,最是让我疼惜……不管你这一胎是儿是女,我总不会亏待了你你放心,奶奶那里,有我。” 

  香雪娇吟一声,带着深深的满足,柔媚地说道:“爷爷这样待我,我为了爷,死而无憾” 

  白景玉浑身颤抖,泪流满面,用尽全力推门,那门居然没插上门梢,一推就开,白景玉收势不住,直冲入内,房间窄小,她冲了几步,头嘭一声撞到了对门墙上,她抚着额角,转脸去看侧边床上坐着的两个人,穿着宝蓝色衣袍的徐俊朗和浅绿色小襦袄的香雪,紧紧抱在一起,徐俊朗的一只手覆在香雪的小腹上…… 

  她怀着美莲的时候,徐俊朗也是这样深情款款地抚摸着她的小腹 

  白景玉发出一声喊,十指尖尖抓向香雪的脸。 

  她的突然出现已经让徐俊朗吃了一惊,此时更有了防备,伸手抓住她,连声道: 

  “景玉,你听我说” 

  白景玉气怒之下,很有点小蛮力,一边挣扎,一边尖叫,徐俊朗不得不站起来,欲将她抱进怀里,白景玉上半身被他抱住,脚下却闲着,一抬腿踢中香雪,还好是膝盖不是腹部,香雪双手护住肚子,啊地一声喊,徐俊朗急怒交加,用力将白景玉推了出去,白景玉那颗本就有些眩晕的头再次撞墙,这回再也坚持不住,慢慢倒下地,闭上了眼睛。 

  香云香莲扑上来,跪在一边哭喊,徐俊朗上前推开两个丫头,抱起白景玉,瞪着满脸惊惶的黄妈妈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奶奶此时不是应该在花厅看顾着年宴吗?回来不报一声,也不会拦着些,蠢奴才” 

  回头看看脸色发白的香雪,说:“待在房里歇着,哪也别去,等我来安排” 

  抱了白景玉出去,一边警告紧紧跟随在后的香莲香云和黄妈妈:“此事到此为止,不准传出去,太太要问起,就说是身子不好,年宴上走了一圈下来,累晕了” 

  花厅里,年夜饭总算吃完,送走各路族人,媚娘偷偷去瞄了一下恒儿,被他发现,却又不能抱他,恒儿便哭闹起来,郑夫人忙向老太太告罪,说恒儿困了,赶紧带回去睡一觉,桂夫人也说大姐儿感了风寒,得去看看,还要打理惟儿,倒显得比郑夫人还要着急,老太太与几位族里老人拉家长,说了好一会话,也觉困了累了,摆摆手让她们快走,自带了庄玉兰和姑娘们离开,媚娘送她们出了花厅,看着她们走过长廊,转过拐角不见了,这才回来,找了个地儿放松坐下,和如兰、甘氏、方氏说说话,如兰笑着对媚娘说道: 

  “咱们府上办了年夜饭,初一过后,族里各户便开始请年酒,老太太和太太往年总要去赴几家酒宴的,今年不知去不去,爷们却要轮流去,今年候爷在家,想是一场都不能缺的,大嫂得做好准备,有时喝醉了酒回来,少不得醒酒汤侍候着,去年三爷醉了几次呢。” 

  甘氏抿嘴笑道:“四爷好些,也醉了一次,让身边人抬着回来。” 

  方氏说:“五爷倒是还能自己走回来,却睡了一整天。” 

  正说笑着,忽见桂夫人领着身边几个婆子丫环走来,紧绷着个脸,抖着手指着媚娘道: 

  “你竟是这般狠的心肠,妯娌间就不能互相体谅,互相敬爱些?景玉病刚好,身子没恢复过来,能撑着到席上与族人见个面就不错了,还要让她跑前跑后,尽全了礼数,如今累得一回去便昏倒在床上,人事不省,大姐儿也惊了风,发热哭闹不停,你、你这心里就觉得好过了?” 

  媚娘被她劈头盖脸一通责骂弄懵了,转头去看如兰,如兰和甘氏、方氏也莫名其妙,甘氏、方氏自是不敢主动去问,如兰站起身,刚叫了一声“母亲”,二太太便瞪过去:“闭嘴没你什么事总在这里晃荡做什么?还有你,老五家的,得闲也去看看景玉,她在花厅上紧着侍候人,累得又发病了,晕倒还没醒来呢,那才是你们正经的嫂嫂你们没的巴结错了人,人家明里给你们一个笑脸,暗里算计挤兑你们至亲兄弟,你们还蒙在鼓里,心甘情愿为人所用” 

  如兰白了脸,方氏低下头不敢做声,媚娘这回听明白了,二太太这是怪她让白景玉做事,找她的茬来了 

  重活在这候府里,她第一讨厌郑美玉,第二庄玉兰,没脸没皮专等着嫁人家老公的女人,打心眼里看不起。第三是白景玉,眼高于顶,看不起她小门户出来,偏还压在自己头上做了大*奶,翠思说,平日里大*奶和二奶奶在园中窄路相逢,总是大*奶先行礼,先让路,二奶奶不但不尽礼数,还总拿白眼瞪大*奶。对二太太她谈不上讨厌,只是没有好感,二太太一双细长的眼睛,看她时总是斜着,给她行礼从来只得她鼻子里“唔”一声回应。媚娘不是爱惹事的人,尤其是现在,她管着家,手上有债务,还得讨好这家里的几位首脑人物,维持好府内平和安乐,家和万事兴是她目前的首选,但二太太这样气势汹汹,当着婆子仆妇们,手指点到她脸上来斥责,活像骂她院子里一个丫头,还说她心肠狠毒、不敬妯娌、算计挤兑人家兄弟,这可就涉及到人品问题了。 

  若是以前的秦媚娘也罢了,大概只有低着头,流几滴眼泪,让二太太骂够了,再唯唯诺诺求二太太原谅的份。 

  现在的媚娘却是无论如何咽不下这口气,欺负人想要欺负一辈子么?奶奶的,今天再让二太太随了意,长了威风,她岑梅梅就白白客串这府里的长房长媳、尊贵的威远候夫人 

  她脑子里飞快地做了个粗略计量:得罪徐俊英的长辈,会不会被他立马赶下台?三五个月内他估计娶不成新妇,有郑夫人啊,虽然是继母,小时候给了徐俊英点甜头吃吧,徐俊英对郑夫人孝顺尊敬,母子情份不容置疑,郑夫人一向不鸟二太太,二太太为护宝贝媳妇骂了大太太的媳妇,恒儿还在大太太手里里,她岂能不维护自己的媳妇? 

  打定主意,媚娘扶着桌子站起身来,甘氏见状,忙挨近她,扯扯她衣袖轻声说道: 

  “今儿过大年呢,大*奶与二太太说两句好话,陪个礼,便过去了” 

  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媚娘甩开甘氏的手,走到二太太面前,直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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