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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忐忑的心来到衙门口,左右转了3圈,我都没敢进去,看得守在门口的女衙役都受不了了,直直过来,一把将我拉住道:“喂,你干嘛呢,没事晃悠什么?”
“没事……我只是……有点事……没……没事……”我一路上其实都把话给编好了,整个经过也想明白了,可就是心中担心,万一她们抓不到杀人犯,上面要是有个指标什么的,拿我做了替罪羔羊,这可怎么办啊,这里可是古代啊,怕是上诉不行,反倒被屈打成招,我不更冤枉?于是,越想越是害怕,干脆就准备打道回府,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算了。
“到底有事没事,你要妨碍我们衙门平时公务,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啦……”公务员就是公务员,不管哪个朝代都很嚣张,我不由腹诽,这年头看大门的公务员都了不起了。
“呵呵……大姐,那什么,文书大人在吗?”左右为难,我准备找文书探探口风,看看那人的尸体到底找到没有,有没有人报案,毕竟衙门里,我就认识她,而且她负责文秘工作,资料她也熟悉。
“不在,今天有事出去了,你找大人有事?”看门狗拿眼瞟我,好像我是某个穷乡僻壤出来攀亲戚的。
“那请问姐姐,最近有什么……厄……重大的案情啊……”无奈,时机不对,那文书竟然出去了,我只能硬着头皮,问眼前这个女人了。
“什么案情?你想知道什么?啊……我明白了……”衙役轻蔑的扬起头,上下瞧我,好像猜透了我的心思,让我心虚的想要逃跑,心里明明知道,昨夜的事情不可能那么快暴露,却还是禁不住恐慌。
“明白什么啊……”我尽量侧过身,避开她了然的视线,故作镇定的问道。
“你是穷状师吧,要不,就是写状纸的,想到这里找生意来了,对吧!”看着她正得意洋洋,好似早就猜到的样子,我暗暗松了口气,本来就是自己吓自己。
“谁是啊……我只是找文书有点事,不和你闲扯。”我恢复常态,白了她一眼,懒得和她啰嗦,看她闲的模样,就应该知道,那事还没被人发现呢。
“喂……喂!别装了,我就知道你们这些人的那点儿事,何必瞒我?”衙役被我白了一眼,非但没有生气,反而更抓着我,贼兮兮的笑,让我很想抽她。
“衙役大姐,我还有别的事呢……”我拽了拽自己的袖子,没敢用力,好好的布料,万一坏了,可不指望这人赔,最后还是要自己掏腰包,不划算,只是这人似乎根本没想放我走,而是把我当做站岗时的一个乐子了。
“呐,说说看……”衙役用胳膊肘戳了我一下,又从袖口取出一袋瓜子,边嗑边说。
“什么?”我不耐烦的说道,怎么那么郁闷,这问不到,干脆就回家了,眼看晌午了,中饭的时间要到了,再说我还想去昨天的案发现场瞧瞧呢。
“说,你是不是欠了赌债,然后老母被气死了,老爹上吊了,夫郎再也受不了你一副穷酸像,和自家表亲跑了,只留下你一个人带着嗷嗷待哺的儿子过日子?”衙役口沫横飞,完全不管别人接受的了,接受不了,恨不得把我说成池莲第一落魄户,眼看快要比要饭的还要生活困难了。我不禁想,这人是不是脑壳坏掉了,出现了幻觉,要么就是强大的想象力没地方利用,只能发泄到我身上了,可是我又犯了什么错,要在大街上听她废话,这时,我好想对她说,其实……我只是出来打酱油的……
“衙役大姐,我确实没了爹娘,不过是在我很小的时候,就没了,再说我也没有成亲,哪里来的夫郎啊……”其实这衙役还真有一点说对了,我前夫确实是看不上我,嫌我穷酸,只不过不是和别人跑了,而是把我踹跑了。
“这样啊,那你肯定没有朋友,没有人愿意救济你,你现在会不会是在哪个猪棚度日啊?”衙役大姐还不死心,继续编织我可怜的身世,连我的住所都改猪棚了,那桑桐岂不就是小公猪?我无奈笑着摇头。
“大姐,我真的有事……”要不是我害怕一把将她推到一边,会有袭警的嫌疑,我早就把她踹倒,拂袖而去了,哪能听她说那么久,跟领导作报告似的。
“喂……你不必隐……”衙役嬉笑着胡乱摸着我的头,好像跟我很熟似的,我刚要用手拨开,却见她立刻恢复门神的模样,收了笑,站的笔直,脸上也变得一本正经,没有一点散漫。
“大人!”衙役终于不管我了,也放我走了,可我却再不能走了。
“嗯……”这是我等待好一阵子的文书,却也没有我上次见到她时,那一副见钱眼开的模样,而是表情凝重,双手拿着纸笔,我透过她不宽的肩膀,直直看向后方,顿时腿就软了,原本红日当头,一片阳光灿烂,却让我觉得,失去光彩,温度骤然下降,冻得我血液凝固。
“寒一是吧……你可认识这个人?”文书拉开她身后两人抬着的担架上,那唯一盖住的白布,露出一张惨白的面孔,眼睛如那日我最后看到的一般,瞪若铜铃,只是空洞的,没有一丝生气。
“我……”我不知道该如实回答,还是瞒天过海……
“哎……你跟我回衙门走一趟吧……”文书没有找人压我,只是平静的朝我挥挥手,走在前面,那两个抬担架的跟在后头,我叹了口气,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也不知道,我这一进去,还出不出得来了,我顿了一下,回头看那来这儿的路,本想申请找个人去通知一下桑桐,可却又害怕他着急,罢了,若是我正式关押,衙门总会给消息的,让他现在再消停会儿吧,日后……我甩甩脑袋,现在不想日后……
想罢,我集中精神,也跟着进了衙门,这是我第二次进衙门,却和第一次完全不一样的状态与心境……
第四十三章
还是当初的那间瓦房,上次怀着无比的希望,拿到购房许可,这次却彻底跌入谷底,说不定之后就会分我一间牢房,等候秋后处斩,我搅了一下手指,苦着脸,怎么那么郁闷,要是冬天被抓也好啊,也能等到明年秋后,现在被抓,过不了几天就要被砍了,找人救命也来不及啦,哎……不过日子快也好,省得在牢里难熬了。
事情还没怎么样呢,我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不过是死过一次的人,年纪也不小了,要是说死亡的恐惧,我都已经淡了一些了,人家都说就是因为没有见过的东西才会令人害怕,人死也是因为不知道死后世界的缘故,才特别珍惜生命,我到是见过,所以还好,顶多算是旅游吧,不过……真舍不得桑桐……
“寒一啊……”文书还是坐在那个位置上,拿着张纸,长叹一声,似乎十分无奈的喊我。
“在,有事?”我故作轻松,沉住气,就算是要死也要挣扎一下吧,不然莫名交代一堆,没罪都说不定变成有罪,正所谓: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我虽然本来没有罪,却没有第三方证人,谨慎为妙。
“那个黑衣的女人,你认识吗?”文书拿起毛笔在砚台里吸了吸墨,又刮了刮笔,抬手欲写,却似乎不知道如何下笔,便又放下了。
“不认识……”只不过有一面之缘而已,虽然这一面并不让我舒服,我就算有罪,也只是见死不救而已。
“那……你可见过一个大概是穿白衣的女人?”文书又问。
“哈?”我不知道怎么回答,难道那天的事情真被人看见了?那是不是说,有人报案后,让我出来作证?我根本不怕被其牵连了?我心里七上八下,有点拿不定主意了,交代还是不交代……
“你肯定没见过对不对!”谁料,没等我多言,文书反而一拍桌子,口气极差的侧身吼道,吓得我后退几步,就见那唾沫星子在空中形成一个弧度。
“不太清楚文书说的哪个白衣女人……”反正白衣女人那么多,我就算说不知道,也并非说谎,可是奇怪的是,她干嘛那么激动,还认定我绝对不可能见过这杀人的罪犯呢?莫非事情还有别的发展?
“算了算了,说那么多有什么用,那……你家住在镇南外郊?”文书不耐烦的挥挥手,又重新看起那张纸来,我站的有点远,只能看到密密麻麻的小字如同虫子,却看不到内容,不知道上面写了些什么。
“是!”当时人口普查的时候,这文书还派人来过我家呢,当时拿了4个鸡蛋走,现在都不记得了,真是的。
“你家有石榴树吧……”文书又问,这我看出来了,她在照着那张纸念,有谁那么无聊,在记录我的事情?
“嗯,只不过一直没开过花,也没结果过……”这点我一直都很遗憾……
“行了,不用找了,就是你了……”文书一扔那纸,起身站起来了,我却一头雾水,找不清方向,只能愣愣的站在原地发傻,这还没问案情呢,怎么就是我了?莫非古代当真那么没有人权?处处是冤情?
“那什么……这事……”我憋不住了,就算不是屈打成招,也不能随便定案啊……
“喏!赏金!”文书走到靠墙的雕花小柜子旁,拉开柜门,用钥匙打开最里边的抽屉,从里面抽出几张银票,扔到我面前的桌子上,还一脸百思不解的模样。
“干什么的?”我不敢伸手去拿,总觉得这东西跟毒药似的,一沾就死,我也实在不明白为啥要给我钱,难道这里对待冤案的可怜人,会有补助?抚恤金?
“是上头发给民众的悬赏金,谁能将那杀死池莲的连环杀手缉拿归案,都有500两的赏金,不论杀手死活。”文书拿眼瞪我,眼神很幽怨,我也好像上次听章意说过,告示上确实都是这么写的,可一般人哪里有这种本事,不给杀手杀已经很不错了,还指望抓她换钱?按理来说,这份差事都应该是衙门里的人办的……厄……难怪文书脸那么臭,她们衙门里没分到钱,她自然也没有……
“那黑衣服的人是杀手???”我差点咬掉自己的舌头,那种绝望的心情,那种在黑暗里惊恐不安的情绪,顿时在这个瞬间烟消云散,化为乌有,随之被无比的惊讶代替,虽然表面上没有表示,可心境上又从自我捆绑,等待被人拘押,秋后被砍的囚犯,转化为解放区人民欢欣鼓舞,轻松自由的良民了……天……又晴了……
“对啊,在埋乡杀了不少人,哎……恶人有恶报……”文书从桌上的小盒子里,拿出一方印章,打开一个本子,先用朱砂笔画了一道,随后盖上方印,算是这个罪犯已然伏法了。
“可是,为什么钱要给我,和我没有关系啊……”既然黑衣服的那个,不是个好东西,那我就不可能是杀人嫌疑犯,回家就是了,干嘛要给我钱?我又没杀她。
“我也纳闷啊!!!这原本是咱们衙门的事情啊……偏偏被人抢了先……”文书义愤填膺道,又给我倒了杯水,开了话腔,好像找不到人诉苦似的。
“到底怎么回事啊……”放下了心,我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整个人从萎靡状态一下变成了服用兴奋剂的状态,现在非常有精神听这文书唠叨。
“我跟你说啊,也就是说你运气好,你说咋就是你呢,今早啊,一埋乡的大商客找到我们县官大人,说是她刚到池莲,就被这杀手盯上了,差点连人带货都交代了,可这时来了一白衣的女人,几下就将这杀手制服了,瞬间就不见了踪影,直到半夜的时候,这女人才重新出现,将这黑衣人扔在她租住的小院里,还告诉这商客,不必感谢她出手相助,只是将杀手的悬赏金交给镇南外郊,石榴小院的寒一就可以了,其他再没多说,这商客不敢怠慢,天一亮就来了,还找了我们几个过去抬那杀手的尸体确认,这不,回来就遇上你了……”文书喝了口茶,一边拍着大腿一边说,直恨不得这好事给她遇上,我心里纳闷,也觉得古怪,若是没有弄错的话,那白衣人就是当时我路过的时候看到的那位,可是,为什么要把钱给我,还那么了解我的住处呢?这样我即便拿到钱,心也不安生,自问为人不错,没有得罪哪位高人啊……
“文书,我这钱不能要,我也不知道咋回事,这掉下的钱,我不能白捡,要不,就给文书你拿去好了,还能做做善事?”我不敢接受这烫手的山芋,只能推托道。
“这可不行啊,我告诉你小一,这上头可特别交代过,查出来,可要我的命,既然是天大的好处,说不定就该你得呢,也许是有人看你前些年太苦吧……”文书在我来这儿的时候,肯定知道我全部的资料,当然不会怀疑我会勾结什么大盗,说不定还觉得我挺惨呢。
“那……这样吧,我拿400两走,100两,给衙门的姐妹们留着,等着今年过年各发点年货,文书看如何啊?”我也不好再推辞,只能拿过这银票,可好歹要给她们点甜头,就算是赃款,大家也坐在同一条船上。
“行,这可是你说的……够意思!!!小一!”文书说不定早就垂涎这500两了,能拿点,当然比没有的强,我这一做好人,她也就顺水推舟,半眯着眼收下了,看她塞钱的模样,我心里不爽,也不知道毛大哥看上这人哪点,这么贪钱,这不迟早会娶了那何家小三嘛。
“那行了,我先走了……你忙!”我脚步轻快,想要早点回家,这鬼地方,再也不想来了,本来想着会有牢狱之灾,却没想到原是天将横财,只是这财是好是坏,还要多多留心……
“哦,对了,小一啊,你今儿个来我衙门口干嘛啊?”就在我前脚踏出门槛第一步的时候,文书突然发问,我私下捏拳,该死……这人记性怎么那么好……
第四十四章
“我?没有啊……”我明显是死鸭子嘴硬,刚才还在衙门口鬼转呢,这会就不承认了。
“哎……有事就说吧,不然谁没事来衙门口溜达……”文书摆明了不信,坐在桌子旁,翘着二郎腿,吹着茶杯里的茶叶沫子。
“那什么,其实呢,我是有个想法……”我总不能说,我是来问那黑衣人的尸体找到没有吧,只能急中生智,忽然想到自己的生意,笑着说道。
“什么?”文书散漫的问道,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现在呢,是在外面搞早餐车,我想有时候呢,衙门里的姐妹们起的都早,有时候忙起来,早饭吃不吃都成问题,特别呢,是那些个还没成家的,所以我就想呢,要不,干脆就由我家早上给各位送早饭,大家热乎乎吃着,冬天也舒服,不是嘛?不过是不是有点脸皮太厚了,呵呵……自不量力?所以才想找文书你来商量商量……”我有了主意,转身回来,来到文书身边,假装害臊的抓抓脸小声说道。
“早饭?”文书用胳膊架在椅背上,抬头看我,似乎有点不太明白。
“嗯,只是一个构想,成不成要看衙门里姐妹们的想法,还有……呵呵……文书姐姐你以及县官大人的允许才是。”我套着近乎,却不是真心想卖这早点,反正我和桑桐摆摊也能赚点小钱,何苦拦这麻烦事,只不过情急,就想出这么个法子,成不成,倒是无所谓了。
“行,这事,我和县官大人商量下,你先回去吧。”出乎意料,我以为这个贪财的文书会提出好处费什么的,起码会暗示我什么,可这人却出奇的爽快,愿意帮我的忙,难道这次也是看在燕儿的面子上?
“那就这么着,我先回去了,如果需要试吃什么的,文书只管派人叫我,我自会送来。”即使是开始没有想到的业务,提出来了就要做到全套,有钱谁不想挣,反正决定权在她们这儿,我只要做好自己的就行了,再说如果她们真的诚心想要,桑桐的手艺自然让她们没话说。
“等一下……”又是我要出门的时候,文书出声阻止,我吸了口气,背对着她,脸皱成了包子,随后一个转身,又是春光灿烂。
“还有事儿吗?”我好声好气的说道,民不与官斗。
“那个……”文书那个之后,再无下文,我只能耐心等着,岂料,她只是摇摇头,道:“路上小心……”
我前世不是学心理学的,实在难猜她的心思,既然她放行了,我也没有不走的道理,于是我道了声告辞,就从那办公的瓦房里出来了,什么也不去关注,什么也不好奇,直直冲着那有着红色门槛的官府大门走去,好似过了那个门槛,就如同修成正果,从地狱上到天堂一般。
“哟,出来啦。”还是那个恬燥的衙役,却在没刚才那般厌恶的感觉。
“嗯。”我站在门槛外,心道再不进去了,随后看着两旁衙役站的地方,认真的对那女人说道:“说真的,你这职位真不错。”至少不在门槛里边,这句我没说,怕被她当神经病抓了。
“当然,羡慕吧,我就知道,你啊……肯定是……”就在她准备继续勾画我的生活时,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两银子放在她手里,说道:“拿去吧,你的故事很凄美,不过呢,还是写成小说好,对于现实,不太适合。”
说罢,不再理会她拿着钱,反复看的表情,更不管她等会不会用牙去咬,辨别真伪,反正我准备这钱就是要贿赂她们,让她们在这案子里给我方便的,现在既然我没事,又拿了钱,给点也是应该的。还有,我希望她去写故事,也不是没有理由,万一她哪天被自己的想象力憋疯了,出现幻觉,可就是危害乡里了,不如让她写书,说不定还能成为一代文豪呢,到时候我还能借着东风,也出一本《观——从衙役到文豪的道路》或者《我和文豪不得不说的故事》,跟着挣钱,所以说要相信名人的效应。
拿着钱,一身轻松,事情也算了了,将那些个猜不透的诡异事情抛诸脑后,拐了弯来到药铺,昨天自己发疯,却没顾及桑桐,也不知道现在身体好了没有,最好还是找大夫看一下,也省得我挂心了。
刚一进药铺,就看到几个老女人在药铺里排队取药,我也没准备买药,也就没有排队,直接去找那个替人号脉的老师傅,想让她出个外诊,顺便开点补药。
“姑娘,什么病啊?”老师傅满脸褶子,说话声音哑哑的,语速很慢,看上去很有学问。
“我没病,只是想请个大夫去看看我家……厄……男眷。”我知道她搞错了,连忙把来意说了,这时候不早了,怕到了中午人家不肯去了。
“什么?”老师傅半闭着眼睛,还没搭腔,旁边排队的人到是不乐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