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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即刻惨淡下来,猛然吐了一口血,显然受了内伤,且被寇仲阻了阻,那箭立即透胸而过,竟是眼见性命不保!
“寇仲!”傅君嫱尖声叫道,“住手!”寇仲当真即刻住手,她方才松了口气。
但见屋舍上龙葵翩然而下,半空之中忽又弯弓拉弦!
一箭凌厉如电,转瞬射来,“噗”地带出一蓬血花,韩朝安的目中透出难以置信的神色,仍旧带着愕然的表情,被那箭势带得向后倒去。
龙葵落地,勾着唇带笑望向傅君嫱,一字一句道:“他们顾忌你,我可不会!”
“你是何人!”傅君嫱这四个字似从齿缝中咬出,已是咬牙切齿至极。
龙葵只冷冷看着她,“我是龙葵!”
傅君嫱不曾想她便只给了这么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不过怔了片刻她便看向寇仲,愤然道:“此事我绝不会如此善罢甘休!”
寇仲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却在这时,他的脸色大变,“且慢!”
原在傅君嫱看向寇仲的时候,龙葵手中一闪,九转修罗斩已是在手,因她此举太过出人意表,是以傅君嫱虽武功不弱却措手不及,森冷的镰刃已贴着她娇嫩的脖子,“不会善罢甘休?”她轻笑起来,“不若我现在便杀了你,你变成鬼再来与我不善罢甘休,如何?”她靠得既近,话语虽轻,却似是敲在傅君嫱的心上!
她的面容依然变得煞白,但仍冷然道:“你不敢杀我!”
“龙大小姐!”寇仲急忙道。
那个白衣的高丽男子也厉声道:“君嫱乃是高丽傅采林傅大师的弟子,还望姑娘三思而后行!”虽如此说,他的额际却也渗出冷汗来。
龙葵却轻笑,轻轻道:“我不敢?”
跋锋寒一步步走来,围观的人群鸦雀无声,静静让出一条道路来,“她敢。”他淡淡道,口吻却是笃定无比。
镰刃已是割破了她脖际的肌肤,渗出鲜红的血迹来,傅君嫱咬着唇,脸色越来越苍白,却仍只是倔强而仇恨地瞪着龙葵。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了不起?”龙葵道,“寇仲与子陵一次次地相让,你却一次比一次过分,一次又一次地想取他们的性命,是也不是?他们不过是看在你师姐的面上对你尊敬几分,你却拿着他们这种感情来当作暗害他们的筹码,我在茶棚里眼见着你微笑着朝寇仲招手,他对你没有戒心,你却心存恶意!”
“若是你当真深恨他们,可堂堂正正地去用你手中的剑将他们斩杀,那我便无话可说!”
“你以为你是甚么人,如此任性骄横,不过是仗着你的师父罢了,若你不是傅采林的弟子,你以为大家还会这么给你面子?”
“别天真了!若你没了傅采林的弟子这层身份,你便甚么都不是!”龙葵冷笑着,忽然凑到她的耳边,轻声道:“你喜欢寇仲吧?”
傅君嫱的脸色白到没有一丝血色,但在听到这话时仍是怒道:“你胡说!”
“你若不是傅采林的弟子,不是傅君婥的师妹,你当他会多看你一眼,哦,我倒忘了,你还有一张脸能看。”
傅君嫱的唇瓣微微颤抖起来,显然龙葵所说戳中她心中的隐痛。
“若你没有这个身份,在你第一次下辣手要杀他的时候,他必然已是视你为敌,而非像现在这样一次次地容忍你,甚至在你狠下杀手的时候仍处处相让不愿与你动手。你明明很清楚是因你的师姐傅君婥,却还是一次次地恃宠而骄,任性无度!”
“你当是因为你傅君嫱么,包括你请来对付寇仲的这个高丽人,包括躺在地上的家伙,这些人对你礼遇有加,听从你的吩咐,你当是因为你吗?不过是因为你身后的傅采林罢了!”
因四周围没有一点声音,远远而来的马蹄声便显得格外明显,龙葵的话语却在那马蹄声中依旧清晰无比,傅君嫱的目中已是流下泪来,因龙葵的话语彻底打击了她的自信心,又在众人面前如此不给她面子,已是比杀了她还难受!
龙葵却带着嘲讽的笑收起武器,目光冷淡,傲然道:“若你还有那么一点可怜的羞耻心的话,待有一天你能说‘我是傅君嫱’,而非是带着傅采林的弟子这般的前提时,待得有一天非是你仗着傅采林弟子的身份骄横任性,而是可以让你的名字为师门增光时,再来找我罢!”
“记好了!我是龙葵!只是龙葵!”她不屑地瞥了她一眼,转身离开。她无须任何依仗,虽然她也任性,可她的任性是凭着自己,而非借了其他任何人的身份地位。
她亦是无须任何身份地位的证明,只因她是龙葵,这个理由已然足够!
锋笔忽然低声道:“真是一个特别的女子。”
“很帅。”檀纸总结。
论情
蹄声越来越响,一队骑士如飞驰来,围观者立时四散奔避,乱成一片。
带头的粟末靺鞨武士遥喝过来道:“少帅驾临龙泉,大王有请立即入官相见。”却对地上韩朝安的尸体视若无睹,若是平日这些靺鞨武士尚可能给被杀者讨个公道,但此时小龙泉正直拜紫亭开国大典的关键时候,容不得他们去管这种闲事,草原各族本就好杀,律法并不如中原完善,且中原此时也是乱世之秋,并不同太平日子的安全,最重要的是,这里争斗的双方,皆不是他能管的。
傅君嫱仍是面色苍白地站着,目光几乎要将龙葵刺成筛子,一旁白衣的高丽武士担忧地看着她,“君嫱……”
“走!”她转身便走,背脊依旧挺直。
龙葵笑道:“莫要回去找你师父哭鼻子,再让他来替你找回公道!”
傅君嫱娇躯一颤,转过头来狠狠道:“我决不会放过你!”
“恭候大驾。”龙葵的笑容依旧带着可恶的微讽之意,让傅君嫱眼中的怒气更盛。
寇仲看了看两人,赶忙将他与徐子陵落脚的四合院所在告诉了跋锋寒,悄悄道:“老跋,快把龙大小姐带回去吧!”虽是将这小师姨得罪狠了,但寇仲心中却实则十分畅快,因傅君嫱不时找他们麻烦,他与徐子陵却不可对娘的小师妹刀剑相向,实在憋闷地很。
那队靺鞨武士带着寇仲离开之后,跋锋寒自与龙葵往寇仲所说的四合院去,带着那四个王猗的护卫一起。
四合院内空无一人,跋锋寒转到后院才见徐子陵呆坐温泉池旁,三匹马儿被他从马厩放出来,在圈内自由自在吃着草料。
塔克拉玛干看到他进来愉悦地长嘶一声,极为亲热。徐子陵的面色微有些古怪,但见到进来的居然是跋锋寒仍是惊喜地站起身来,“老跋,你居然回来了!”
跋锋寒洒然一笑,“发生甚么事了,你怎是这样的表情!我方才在街上遇到小仲,龙葵帮他干掉了你们要杀的名单上的一个,韩朝安死啦!”
徐子陵点点头,“怎会如此巧!”
“不仅如此,这韩朝安是和君嫱在一起,怕是她仍将这笔账记在你们身上!不过龙葵激将之下,她最近当不会再有心思找你们麻烦。”跋锋寒仔细看他,“咦,子陵你为何事怎显得有些魂不守舍?”
龙葵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看了看徐子陵,忽然扑哧一笑,“小陵莫不是遇上心上人了罢,怎么,与人私定终身了?”口吻十足戏谑。
即使以徐子陵跟着寇仲练出的厚脸皮都不禁感到有些面燥,他看向龙葵,没好气道:“龙大小姐莫开玩笑!”
“看来真被说中了?”跋锋寒从徐子陵的反应中已是看出甚么,讶然道:“师妃暄来了?”
龙葵走来,“哦,那个师妃暄啊。”这些日子的相处让她从寇仲与徐子陵的口中着实知道了不少东西。
“石之轩也来了。”徐子陵假装没有听出龙葵话中的感兴趣之意,只对跋锋寒道。
跋锋寒一震道:“石之轩竟到龙泉来,祝玉妍正在此处等他自投罗网,他应非是这么蠢的人!”
龙葵在徐子陵身边坐下,笑盈盈道:“来,小陵,同姐姐说说那个师妃暄!”
徐子陵不禁尴尬道:“龙大小姐,你看着也并不比我大吧?”龙葵面容仍是当年十七岁少女的模样,但实际上她的年纪应比这世上所有人都要大得多。
龙葵却只自在地侧着身子,朝着他问道:“男人是否都喜欢那种清高脱尘、不食人间烟火的女人?”
徐子陵知她仍在说师妃暄,实则他今日与师妃暄见面确是鼓起勇气做了一件原以他的性格几乎不可能做的事情,但此事他并不太愿让太多人知晓,若是此时是寇仲在此,他必然照实说了,面对跋锋寒与龙葵却没法像面对寇仲一般自在,但又不会因此而欺骗他们,毕竟跋锋寒与龙葵可以说是他的生死之交,想到此间便叹气道:“好罢,原也没有甚么不能说。”他苦笑道:“我如今心中苦闷,正想找个人来诉说。”
跋锋寒亦是感兴趣地在他另一边坐下,“到底是何事?”
徐子陵瞥他一眼,“老跋何时也像小仲那般对这种事感兴趣了?”
跋锋寒洒然笑道:“若是旁人的我自然没有甚么兴趣,但若是小陵与师仙子的,即便是我也有些好奇之心。”
思忖片刻,徐子陵才低声道:“我想全力追求师妃暄,享受十来天肯定不会有结果的爱情滋味,又怕坏她清修,心内矛盾得要命。”
龙葵哑然失笑,“这又有甚么矛盾,她若连情关亦过不去,还谈甚么清修,既贪恋红尘,不若早早入世,不必再做无谓的苦修,因再如何也不会修得正果。”
跋锋寒却是一副惊讶模样,“真想不到小陵也能有如此勇气!”他拍了拍徐子陵的肩膀,温言道:“若是师仙子为此坏了清修,但从此与你伉俪情深,携手游遍天涯海角,人生至此,亦是了无何憾!”
徐子陵茫然道:“我会否很傻?但她说会好好考虑。”
龙葵惊讶地看向他,“好好考虑?原你已经说了啊!但那师妃暄又有甚么好的,即便是她考虑了、同意了,你也说了肯定不会有结果,她拍拍手转身返回慈航静斋,小陵你却要重情地多,多半要伤心一场!要我说你是真傻。”她同情地看着他,“爱情这种东西都是绝对的、双方的,容不得一点瑕疵,若你同她一开始便知道是场不会有结果的苦恋,反倒因那预知的悲剧结局而不知不觉投入更多的情感,在我看来,完全没有必要。”
“是吗?”徐子陵顿时有些无措,“但我说出来之后真的很快乐,事实上我对她的要求很低,只希望她不怪责我或给脸色我看就行。不知是否因身在异域,以前在中土的种种压抑顾忌,在这里全失去约制效力,想干点刺激有趣的事。我确有点失常,不过她似也不比我好到哪里去。”
跋锋寒皱眉:“感情本就不是可以苦苦压抑的,不若释放出来,既她也比你好不到哪里去,那努力尝试一下许是会轻松许多。”
龙葵托着腮,仔细看了看徐子陵,“哎,你当真那么喜欢她吗?”
“应当说是一种比喜欢要复杂的仰慕。”徐子陵似是冷静下来,思索道:“就像我有自信与她进行一场纯粹精神上的爱恋,因即便是情浓的时候,面对着她脱俗的玉容也很难会有旁的心思。”他说到这里有些尴尬,“因妃暄在我心中是不可亵渎的,即便是爱慕着她,却也不觉得我能配得上她。”随即又黯然道:“她告诉我此番事了后,立即返回静斋,以后不再出来,也再不涉入争霸天下的大事。”
“嗯?这样就有些复杂了。”龙葵道,“不过,我向来信奉的一点是,喜欢的就不要放弃,抢也要抢过来!”
徐子陵愕然。
跋锋寒看向她,“勉强而来的感情又有甚么用!”
“勉强?”龙葵站起身来拍了拍深红色的裙摆,“感情这种东西,或许我真的不懂。”她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漠然,想起昔日蓝葵跳入铸剑炉时的刻骨之痛,想起她在魔剑之中深入骨髓的恐惧和伤心,想起她千年不变的思念与情感,那种东西,她真的不太懂。
但是,却觉得有些可怕,那种深浓的情感,似是能把人的理智统统淹没,即便没有蓝葵那千年的记忆,她也眼见着任性刁蛮的雪见心甘情愿地抱着魔剑跳进铸剑炉,绽开无比绚丽的神树之花,她亲眼看着紫萱以身封塔,从此魂飞魄散、灰飞烟灭。
很久很久以前,她从不知感情能够到那种地步,直让她望而却步。即使是作为旁观者,已是让她心悸。
龙葵转身想要离开,却忽然被一只手抓住了手臂,紧紧抓住。
回过头去,却望进一双深邃明亮的眼,她勾起一抹笑,看着他皱起的眉间。
“你怎么了?”他问,语气却是笃定的。
龙葵挑了挑眉,“我能有甚么事?”
跋锋寒的目光微冷道:“不想说便罢了!”
龙葵却感觉到了他竭力隐藏的关心,心中一暖,却也似是明白了一些他所说的“这世上再无旁人比我更了解你”,自己只是一点情绪上的变化,他也能轻而易举地发现。
“跋锋寒。”
他似是被烫到一般松开了手,“嗯?”
她却靠近,轻笑道:“难道你一直在看着我,否则怎会连我在想甚么都知道?”
跋锋寒冷然道:“你莫要自作多情!”
徐子陵看看跋锋寒又看看龙葵,无奈地悄然叹息,因他知道,没到这种时候,不论是谁都插入不了这两人之中,若说他们没有特殊的感情,又让人如何能信?
眼角瞥到寇仲已到了门口,只是鬼鬼祟祟地朝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正饶有兴趣地看着两人针锋相对却又偏生暧昧至极的举动。
不禁抿唇而笑,方才的些许烦恼似乎在身边这些友人身旁被抛去了,心下也轻快许多。
找跋锋寒或龙葵在诉苦讨论感情的事绝非智举,但他们却也实则解了他心中最大的担忧,其实,也不错。
“寇小仲,你在那里鬼鬼祟祟地作甚么?”龙葵却忽然侧身将目光从跋锋寒身上投向那厢门边,笑盈盈地道。
寇仲缩了缩脑袋,嘿嘿笑道:“不打扰龙大小姐与老跋交流感情。”
徐子陵不禁被他那古怪的口吻逗笑了,站起身来,洒然道:“多谢。”
一时院内四人皆因这温暖的气氛而感到十分愉悦,皆相视而笑。
主仆
寇仲、徐子陵、龙葵与跋锋寒驾着别勒古纳台兄弟的手下术文供应的小舟,戴上竹笠,在蛛网般交织穿插于房舍树木间的小河灵巧地滑行,一座又一座的石桥在头顶上掠过,就像一个接一个的梦境。而笔墨纸砚四卫则驾另一小舟,跟在他们身后不远处。
愈往城南划去,行人渐少,感觉愈是宁静。自抵有小长安美誉的龙泉上京后,他们尚是首次有机会感受这座位于大草原东北的奇异城市,更体会到拜紫亭争霸草原的野心。
四人交换一下这一日一夜的情报,寇仲讶然道:“那猗公主与尚秀芳乃是认识的?”
“不仅是认识,我看应是熟识。”跋锋寒纠正道。
徐子陵瞥一眼寇仲古怪的神色,皱眉道:“我劝你最好不要去见她。”
寇仲苦笑道:“不怕有失礼数吗?”
徐子陵叹道:“你是在自寻烦恼。在乐寿时为避开楚楚,没觉好睡的连夜起程,现在又要自投罗网的去投降,算是哪码子的一团事。”
寇仲哈哈笑道:“我真的投降哩,不过是向你投降,不去就不去吧。”
跋锋寒道:“我也觉得仲少不应去见尚秀芳,不为其他,他若看到猗公主与尚秀芳的亲热劲,恐怕要忍不住妒火,但我们如今与猗公主尚有一笔重要的生意要做,仲少即便要找他算账也要晚些再说。”
寇仲没好气地瞪他一眼,“已经说了不见了老跋何必还要打趣于我!”
龙葵在鼻子附近扇了扇,“好浓重的酸味,应该说虽是不曾见到,寇小仲已是满腔酸醋,喂,难道你喜欢这尚秀芳,却不爱那宋玉致吗?”
“不,我从心底敬爱倾慕着玉致,这一点我从不怀疑。”寇仲皱眉道。
跋锋寒拍拍他的肩膀,“但对于尚秀芳,却又忍不住受她吸引,我明白,尚秀芳那样的女人确是世上少有男人能抗拒,特别是当她对你表现出爱慕之意的时候。”
“呿,男人的劣根性。”龙葵不屑地撇嘴,“喂,老跋,若那尚秀芳爱慕的是你,你会否也像寇小仲这般失魂落魄?”
跋锋寒假作思考片刻才道:“哦,对于过分爱好和平的女人,我会感到有些头痛的,需知我这人见惯了鲜血与杀戮。”
“咦,老跋与龙大小姐何时变得如此友好亲密了?”寇仲故作大讶。
徐子陵忍笑道:“仲少你是嫉妒了吗?”
寇仲嘿嘿笑道:“怎敢怎敢,我无论如何也不敢同老跋抢龙大小姐啊,龙大小姐的强弓长镰可是让人心有余悸!”
龙葵毫不在意他们的打趣,反倒半靠在跋锋寒身上,侧目道:“若在你们三人中挑,寇小仲太花,小陵太软,倒只有老跋还合我几分心意。”
寇仲强自辩道:“说小陵软倒也罢了,他一向心软得很,但说我花却是为何,我心里爱着的一直是致致!”
龙葵不屑地瞥了他一眼,“这话便只是骗骗无知的小丫头吧!”
跋锋寒却看到一旁小小的泊岸,扭过头去道,“不若去吃响水稻吧,我们尚有四个客人在。”
等到停舟靠岸,寇仲才在徐子陵耳边悄悄道:“老跋这是害羞了。”
徐子陵无语地看向他,望了望前方跋锋寒依旧挺直的脊梁,实在无法想象这样一个人会害羞。
寇仲却嘻嘻笑着,笃定道:“定是这样!”随即又回头看了看那艘跟着他们靠岸的小舟,讶然道:“不知这些世家中的贴身侍卫会否都如此厉害,竟连操舟亦是做得如此熟练。”
不知是否错觉,徐子陵因寇仲的话而感到跋锋寒的耳根有些微红,但他仍是坚持寇仲不过是在胡说罢了,这小子本就满口胡话。
跋锋寒当然非是害羞,只是在龙葵靠过来的时候,他又闻到那股淡淡的幽香,龙葵从不用那些胭脂水粉,亦是不用甚么熏香,只是靠得极近的时候,身上自有一种特别的香味,他忽然想起晨间的那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