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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公案·刘墉传奇-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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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衙,全都散开不同行。混出南京江宁府,径奔六合小柳村。按下差役人几个,再把那,杀人群贼明一明。
  按下刘大人承差等径奔六合县而来,暂且不表。
  且说的是,杀杨武举那一伙众贼,自从得了杨家那一宗买卖,不敢在别处藏身,一齐径奔六合县小柳村窝主镇江宁家中藏躲。
  再说窝主镇江宁,他就是本小柳树的人,自幼不受父母的教不干正事,吃喝嫖赌,无所不为,把他的一双父母活活地气死。就有王凯、徐成投了他来,终日里操演刀枪棍棒,招聚无赖贼匪。家中广窝盗贼,水旱两路全有。到后来,越闹越大,大家起盖地窨子暗室,窝藏强人,坐地分赃,称为头目。今日乃是窝主镇禄的生日,五里三村的乡绅都来与他出分子,名帖就不少,并非是真心爱与他相交,又搭着些无赖棍徒,真真的不少。但只一件,这贼自从杀场武举的举家,又劫了财帛物品,估量着事情是大,迟早不同,必有人来搜捕。这几天众贼人爽利无作买卖,净在窝主镇江宁家中,白昼间暗室藏身,黑夜里厅房聚会。每日里差人在村外路口,不住地探看,如有人来,好作准备。这一天偏偏又是窝主镇江宁的生日,群贼全都在此。
  众贼寇,镇家饮酒大聚会,敬奉窝主庆生辰。还有那,五里三村乡民等,也来上寿敬恶人。并非真心将他敬,怕好就好是真情。还有许多无二鬼,张三李四众混星。大厅之上安座位,家丁上菜来往行。按下前厅安了座,再把那,众多贼人明一明。他们另有一座在,清幽暗室饮刘伶。还有那,两名妓女来陪酒,耍笑讴歌乱胡行。一个叫作“一汪水”,一个叫作“赛小红”。二人不过二旬外,长得那,小模样子可人疼。妓女来往将酒敬,挨次而斟手不停。玉腕拿起乌木筷,夹菜一直入嘴唇。大家欢喜又说笑,那宗意思最恼人。妓女正然来敬酒,忽听那,镇禄开言把话云。
  妓女正然敬酒,忽听窝主镇江宁眼望副头目王凯、徐成,说:“王第二的,徐第三的,你们哥儿俩听:今年算是我的一个大好日子。多蒙五里三村许多乡亲们赐光,全到我家,给愚兄上寿,实在的叫我感激不尽,也不枉愚兄创立一场。想来,我镇某在六合县的地方,也出算是个人物。众乡亲全自己前来咱这里,实在叫哥哥够使的,我真乐咧。依我瞧,咱们空酒喝的无趣。”说罢一扭项,望妓女一汪水,讲话说:“水多的姑娘过来我合你打个相谈。”一汪水闻听窝主镇江宁之言,慌忙过去,带笑开言,说:“老爷子,但不知有何吩咐?”
  镇江宁,带笑开言叫妓女:『水多的姑娘要你听:我今点你一个曲,单要听,《姐儿南园栽大葱》。不用丝弦打瓦碴,委屈还要《哭五更》。”妓女闻听忙答应,登时间,瓦碴拿来手中擎。“咭嗒呱嗒”倒有点,外带“嘟噜”却受听。先唱姐儿将葱看,忽然跳过愣头青,倒把姐儿吓一跳,说道是:“莫非来偷我家葱”姐儿言词还未尽,愣头青开言把话云:“姑娘这话不在理,隔墙边,并非来意偷大葱。自从那日瞧见你,想得我,夜梦遗精马跑空。望求姑娘行方便,胜造浮屠七卷经。”姐儿闻听红粉面,说道是:“你的言词不受听。你要吃葱刨地起,你要调情万不能!”镇江宁,听到此处一声嚷:“这曲作的理不通!
  谁家的姐儿在那块,可可都在南园中?北国不许走一走?
  岂有此理没有事情!但不知,什么人留下这宗曲,拿住他,扒了裤子硬上弓,先玩一下不算帐,后将那,脑袋挖空作个夜行。”众人闻听镇禄话,王凯开言把话云。说道是:“难怪大哥你挑理,算来这曲理不通。”众贼正然饮酒乐,忽听那,跑进一人报事情。
  第四十五    回全义气设计救吴信
  众贼人正在畅饮之际,忽见有一个家丁从外边跑将进来,禀报说:“有句容县白沙屯的皂役吴大爷那里来的人,要见呢!”
  镇江宁闻听,先就讲话,说:“快些叫他进来,我正要问问他那件事情怎么样了。”家丁答应,往外跑去。不多时,来至外面,将那人领进。
  不多一时那人进,酒席筵前立住身。众贼举目留神看,认得是:皂役吴家做活人,到那全是他伺候,故此相见便相亲。镇禄性急先问话:“你来到此有何因?”长工见问开言道:“众位留神在上听:当家婆,差我到此来送信,告诉众位请知闻:我们当家的身有了难,江宁府,拿到当官问口供。夹棍板子全受到,牙关咬定不招承。后来刘公施巧计;家中诓去四封银,无奈之何实招认,江宁当堂画口供。当家婆差我来到此,恳求众位念朋情:务必要,定计铺谋施巧智,救我们当家的脱难星。”镇禄闻听将头点:叫声“列位请听明:吴哥现今身有难,你我旁观理不通。
  怎么样,思想一条良谋计,搭救吴哥出火坑?”徐成一旁开言道,他说是:“不用商量依我行:大家齐上江宁府,黑夜之间杀进城。杀官斩吏将他救,打劫库饷抢金银。大闹一场是正理,该死该活凭苍穹!”王凯回答说:“胡闹!
  这件事,关系重大不非轻。杀官劫库非儿戏,必须商量然后行。”
  镇江宁的主意是要全义气,设计铺谋搭救吴信。徐成他是混蛋,他要杀官劫库,真要造反。王凯再相拦,说:“这件事如何使得?你把江守府当作别的小县份咧!那里兵多将广,人烟稠密。杀官劫库,情如造反,画虎不成,反惹灭门之祸。这件事情,横是做不得。”大窝主镇江宁说:“依你怎么样呢?”
  王凯说:“要依我的主意,吴大哥虽说现今遭难,你我往那去,岂不是飞蛾投火?倒不如咱们躲开,拿不住咱们,料他也难定吴大哥之罪,也不过受些磨难,性命可保。”镇江宁说:“你我往哪里去躲?难道说携着家眷走不成?只顾你我。再者,撂下家眷,一定被人拿去,拘禁监牢。你我的朽名,就传于后世。
  使不得,另寻别法才好。”王凯说:“若要贪恋家口,心无决断,必然要受其害,那时节,悔之晚矣。”镇江宁说:“吴家来人,你去吃点心,我好打发你回去。”言罢,令人将吴家的长工领去吃饭不表。
  且说众贼人正要商议万全之计,方保无事,说话之间,天色将晚,前边上寿来的亲友均都散去。
  暂且不表众贼在窝主镇江宁的家中计议,且说刘大人的承差陈大勇等二十余人,各带兵器,径奔六合县而来。
  陈大勇,带领众人不怠慢,径奔六合小县城。全都散开不一处,为的是,怕人看破事难成。出府一直西南走,天将晚,六合县在面前存。东门外边有座店,“三合”字号大有名。大勇、朱、王人三个,住在三合老店中。原来门外有暗号,全都找至此店中。众人虽都会了面,俱各散住不露形。各人要水洗了脸,小二各屋献茶羹。茶罢全都要用饭,吃完了,各人单回各人房。不多一时天色晚,眼望落下太阳星。陈大勇,信步闲游出店外,当街站立看分明:来往不断人行走,要比江宁大不同。好汉正然当街站,忽见个,老者从东向西行,年纪约有六旬外,一条拐杖手中擎。刚然走到大门外,店中人,向外开言把话云。
  那老者,刚然走至三合店的门口,店小二向外开言,说:“李大太爷,你上哪里去来?一定有什么事情?”
  明公:店小二一见那个老者,为什么先问这两句话呢?内中有个缘故。你到了外边,小县府乡村之中,与此地京都不同。
  你要穿上两件新衣裳,人见了必问:“那出份子吗?”这是外头的风俗。店小二问那个个老者,皆因他也是见他穿着两件新衣裳,故此才问。书里言明。
  且说那老者见店小二相问,他慌忙站住,带笑讲话。
  老者带笑开言道:“老三留神仔细听:我今镇家去上寿,他的名字叫镇禄,人送外号镇江宁。今朝他把生日作,老汉只得去行情。这不过,哄奉叫他心欢喜,才保居家得太平。今日上的人不少,大概足有四百名。还有他,许多伙计也来到,一个个,身体强壮在年轻。天色将晚众人散,剩下他们饮刘伶,光景全都带了酒,今夜晚,又不知谁家遭祸星!”老者说罢扬长去,大勇在后尽听明。好汉不由心大悦,慌忙回到旅店中。见了朱、王人两个,就把那,老者之言细说明。二人闻听心欢喜,说是那:“天意该当咱立功!内中还有一件事,陈爷留神仔细听:虽然众贼全带酒,并非一名并二名。咱们不可不防备,看猫似虎一般同。”大勇闻听说“有理,你的言词果高明!依我说,柳林离此不甚远,十里之遥谈笑中。乘此夜晚咱就去,贼人带酒难战争。”王明闻听说“有理,事不宜迟就登程。”
  王明闻听陈大勇之言,说:“陈爷主意不错,就是如此办事,必有成手。”说罢,众人全都收拾所用物件。店家这一会,也瞧出破绽来咧:“定是公门的爷们踩差使来咧!”也不敢多言。且说陈大勇、朱、王等,连头目带户整整二十个人,陆续全都出店,一直径奔贼首镇江宁的村庄小柳村大道而走。
  陈大勇,带领众人出了店,一直径奔小柳村。按下公差人几个,再整做恶众贼人。打发亲友全散净,天色将晚秉上灯,群贼复又重整酒,大家归座饮刘伶。两个妓者来饮酒,镇禄开言把话云:“依我想来这件事,大有隐情在内中。江宁府,闻听这位刘知府,不爱民财素有名。上司总督全不怕,州县见他脑袋疼。乾隆爷,御笔亲点来到此,他的家住在山东,青州府管诸城县,他本是,太后义子叫刘墉。既然提去吴皂役,他还岂肯善放松?保不住,吴信当堂不实讲,供出你我众弟兄。刘公必定差人访,捉拿咱们进江宁。闻听他,手下有个陈大勇,武艺精通大有名。
  出身本是一武举,宜兴那,运粮千总有前程。因为粮船遭失陷,千总革职转家中。一气才把公门入,伺候江宁刘大人。他也曾,十里堡中拿徐五,江二险在他手内坑。圣水庙中拿过和尚,其名叫作苑围僧”贼人言词还未了,从外边,跑进一人说“了不成!”
  第四十六回    围贼窝王明巡道路
  话说众贼正在议论之间,忽见从外面走进一人,来至席前站住,说:“回禀众位爷们知道:句容县白沙屯吴爷那里,又打发一人来,务必求爷们拿个主意,将吴爷救出来才好。”窝主镇江宁闻听手下之言,先就讲话,说:“知道咧,你出去告诉他,一同头里来那个人,暂且先去告诉家里大奶奶放心,不必害怕,我自有道理。”“是。”下人答应,往外去告诉吴家的来人回去不提。
  且说江宁县的承差陈大勇、朱文、王明等,连头目带户整整二十个人,出离了三合店,一直径奔小柳村窝主镇江宁家的大道而来。
  陈大勇,走着道儿来说话:“朱、王二位请听明:此去须要齐奋勇,舍命擒贼好立功。耳闻镇禄多扎手,人送外号『镇江宁』。武艺精通会枪棒,有个缘故在其中:眼下不过四旬龄,非是陈某说知道,这个人,那时我未将举中,就知此人姓与名。打家劫舍寻常事,但则是,不像如今闹得凶。咱们奉命来到此,他岂肯,束手遭擒上绑绳?
  拿他必有一番闹,况且还有众贼人。”大勇言词还未了,王明开言把话云:“闻听贼人带了酒,大料难逃上绑绳。
  到那一直就进去,齐心并力把贼擒。”朱文一旁说“有理,王哥言词理上通。”大勇复又开言道:“你们留神仔细听:依我说,此去擒贼休莽撞,小心而办事有成。王老弟,你说到那一直去,怕他们知道越墙行。到那时反倒费手,贼人跑脱了不成。要依陈某愚拙见,倒不如,暗围贼宅撒下人,然后咱再越墙过,打探众贼哪屋存,冷不防,堵门擒拿无处跑,如此而办事有成。也不知,陈某说的是不是,大家商议然后行。”朱、王二人闻此话,满脸添欢长笑容:“陈爷高见真不错,就是如此这般行!”说话之间来得快,贼庄不远目中存。
  且说陈大勇等,说话之间,来至小柳村外。瞧了瞧天,有一更的光景。众人煞注脚步,大勇低声向着众人开言,说:“咱们虽然找至此处,但不知哪是贼人的宅舍?须得一个妥当人进庄村,去打听打听,认着贼人的门户,方好办事。”王明闻听,先就答言,说:“我去走一趟!”大勇说:“总要小心!”王明说:“陈爷放心。”说罢,平身独自,暗藏着广把铁尺,一直向小柳村中而走。王明走着,他一边心想,腹内他暗讲话。
  王明走着心犯想,腹中暗暗自沉吟:句容县皂役名吴信,坐地分赃有强人。他既然,招名镇禄,岂有来往不相亲?如今我把贼宅进,有人问,我说吴家差来的人。一时难辨真和假,何不如此这般行。问准贼人他住处,通知陈爷进村中。王明想罢留神看,偏五月色不分明:路北边,倒有一所大宅舍,大门悬挂一灯笼。门旁放着两条凳,上边坐着一个人。自语自捣鬼,嘟嘟喃喃把话云。瞧他光景像带酒,他说是:“整跑一天到黄昏。什么是他把生日作,好像吊丧一般同。天气很热交二鼓,还不睡觉饮刘伶,直直闹到多半夜,不管别人死共生!白日间,你们地窖去睡觉,我们跑腿探事情。从今懒吃这碗饭,不如还干旧营生。
  我还要,书场之中抓瓜子,就是捞毛我也能。吃亏眼下岁数大,儿孙行中卖不成。”醉鬼今日说胡话,王明一旁听的明。承差不由心欢喜,说道是:“活该贼人大数临!”
  王明在一旁闻听大门下坐的这个醉汉之言,不由满心欢喜。
  说:“有音儿,我这正要访问贼人住处访不着,细听方才这些话,不用问咧,此处定是贼人住处。真乃凑巧!”王明说罢不怠慢,转身迈步一直向小柳村外而走。不多时,来至村头外边站住,皆因天黑五月,观瞧不远。王明无奈,只得蹲在地下,留神往四下里一瞧:见村子西北上有几个人,原来也是蹲着呢。
  王明看罢,站起身形,凑至一处,低声讲话,说:“那边可是陈爷么?”王明言词未尽,只听有人答应。
  王明言词还未尽,对面开言把话云:“来者可是王老二?你打听,贼人住在那边存?”王明见问尊“长兄,快些传齐手下人,贼人住处我知道,小弟当先引路行。”大勇闻听不怠慢,查点着,跟定承差要进村。一直全都奔村口,硬抢贼村小柳村。王明头前走得快,众人岂有不随行?
  拐弯抹角来得快,不多时,贼宅就在面前存。原来都是左右邻,真可恼,强贼也住广梁门。细看贼宅真不少,相连倒有六七层。四面围墙高一丈,却原来,地窖暗屋在内中。
  大勇看罢时多会,眼望朱文与王明,说道是:“贼宅甚大房屋广,不晓他们在哪层?少不得,你们外边来接应,陈某暗进贼穴中。探准贼人哪屋住,见机而作事有成。如此而行方为妥;若不然,贼人知觉越墙行。”王明闻听说“有理,陈爷说的话语通。我们在外围宅舍,他们想跑不能行。
  齐心努力拿贼寇,刘大人,完结此案咱也目明。”大勇闻听说“有理,事不宜迟咱就行!”
  陈大勇闻听王明之言,说:“天气大概有二鼓的光景,也依我进去咧。你们在外面要小心防备了,不可大意。”大勇说罢,并不怠慢,绕至大门东边,顺着墙岔,往北走到了北头,向西一拐,走了几步,慌忙站住一瞧:原来此处就是贼宅后边。
  好汉瞧毕,站住身形,则见他将脚一跺,“嗖”一声,纵上墙头。
  有人说:“你这个书不用说明。你怎么乾隆老佛爷年间,竟有这样的人,平地将脚一跺,丈数高的墙,就上去呢?你这不是按《施公案》上的黄天霸那应下来了么?他会飞檐走壁,跳墙上房。你说这书上的陈大勇,怎么也会飞檐走壁?”众明公有所不知。要看起来,康熙年间《施公案》上的黄天霸,他的本事就算数一数二,头等艺业。到如今乾隆年间出的人,要瞧起来:比那黄天霸的本事,还强着几个码呢!有罢?众位就问是谁?明公细听:有一个秃子,黑夜进宫,主子在宫歇息的地方,都是什么去处?他会知道,越城而过,如走平地。要讲黄天霸的本事咧,还得输给他!在下说明,这个秃子,六十罗汉钱,可以过海。这是一个。还有一个人,他是天津人氏,姓刘排行在四,外号叫燕尾子。这个人的本事,又难说咧!他要是撒开腿一走,任你六百里的马,也赶不上。小燕尾打眼前一飞,他能将身纵起,抓住它的尾巴。有这么大的本事!他还能水里头住个三五天。明公想理:在下提的这两个人,比黄天霸怎么着?焉知在下说的江宁刘大人的承差大勇,越墙就要扒房呢!书里讲明。
  再说大勇跳上墙头,站在上面留神观看。
  大勇墙上留神看,皆因天黑看不明。方圆大概有十亩,房屋一层又一层。好汉瞧罢了不怠慢,轻轻跳在地流平。
  蹑足潜踪向前走,耳内留神仔细听。顺着墙根向前走,绕弯夹道又南行。可巧并无人来往,皆因是,贼宅何用人打更?门户时常不关闭,贼人大意是真情。走坏承差陈大勇,一直又往南边行。穿过那,耳房夹道抬头看,大房西边点着灯。又听里面人说笑,细听还有妇女声。好汉闻听将头点,腹内说:“贼人定在这屋中。”大勇想罢不怠慢,蹑足潜踪向西行。好汉来至窗根下,站住了,侧耳留神仔细听。正可巧,窗上安着玻璃镜,好汉看罢长笑容。凑至前,隔着玻璃向里看,瞧见贼徒人几名。众明公:可知玻璃那宗物,夜晚外看不分明。白日难望里边看,陈大勇,知道才敢这样行。书里言明不多叙,再表公门应役人。大勇看罢时多会,却原来,三个贼徒在房中。还有花街俩妓女,一共算是五个人。三个贼人都带酒,只吃得,前仰后合晃身形。镇禄拉着妓女手,他们俩,一对一口闹皮杯。贼妓正然来胡闹,大勇一见动无名。好汉看罢心好恼?手拔腰刀要进门。
  第四十七回    镇江宁巧施缓兵计
  承差陈大勇,隔着窗瞧见了三个贼人、两个妓女闹得实在难听,好汉大怒。刚要进门动手,复又说:“且住,眼下他们的人多。再者,素闻武艺扎手。如今我要是一个人堵门擒拿,拿罢了,倘或走脱一个,那时反落朱文、王明等褒贬,饶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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