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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普眼中的世界-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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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同一家旧书店,盖普还买到马可·奥勒留(译注:Marcus Aurelius,121—180,罗马皇帝,亦为主张禁欲、坚忍、刻苦的斯多葛学派之哲学家)的《沉思录》(Meditations)英译本;他在史迪林修拉丁文时,读过马可·奥勒留,却从来没用英文读过他的作品。他买这本书只因为书店老板告诉他,马可·奥勒留死在维也纳。
  “人生在世,”马可·奥勒留写道,“一生不过一瞬,生命变幻不居,感官犹如微弱星火,肉体无非蛆虫饵食,灵魂乃不安的漩涡,命运一片黑暗,名誉难以捉摸。到头来,有形肉体似水循环复始,灵魂尽成梦幻泡影。”不知怎的,盖普总觉得,马可·奥勒留写这段话时一定住在维也纳。
  马可·奥勒留的悲观见解,不消说,也是大多数严肃作品的主题。盖普认为,葛利尔帕泽与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差别不在主题。盖普的结论是,差别在于智慧与天赋,差别在于写作艺术。这一显而易见的发现,不知怎的让他很开心。多年以后,盖普读到一篇作为导言的葛利尔帕泽作品评论,说葛利尔帕泽是个“敏感、备受折磨、理所当然地偏执、经常沮丧、胡思乱想、满怀忧伤的人;简言之,一个复杂的现代人”。
  “或许如此,”盖普写道,“但他也是个糟糕透顶的作家。”
  对葛利尔帕泽是个“坏”作家这一点深信不疑,似乎让年轻的盖普首度产生艺术家的自信——甚至在他写出名堂之前。或许每个作家一生中,都需要有一次目睹其他作家被抨击为不配这头衔。盖普几乎是用摔跤策略对可怜的葛利尔帕泽施展杀戮本能;仿佛他已先旁观对手出战其他摔跤选手,看破他攻防的罩门,而且有把握做得更好。他甚至逼珍妮读《可怜的提琴手》。他很少这么在意她的文学判断。
  “垃圾。”珍妮宣称,“过分简单、感伤、一无是处。”两人都很开心。
  “说真的,我不喜欢他的房间,”珍妮告诉盖普,“根本不像作家的房间。”
   
5马可·奥勒留在这城去世(5)
“呃,我觉得那无所谓,妈,”盖普道。
  “但那个房间好小,”珍妮抱怨道,“光线太暗,感觉又非常吹毛求疵。”盖普望进母亲的房间。散落床上、梳妆台上,还用胶带黏在挂墙的镜子上——几乎照不到她自己了——到处都是她篇幅奇长、涂涂改改的手稿。盖普觉得母亲的房间也不怎么像作家的房间,但他没说。
  他写了一封辞藻华丽的长信给海伦,引了马可·奥勒留,也提到葛利尔帕泽。依盖普的见解,“葛利尔帕泽一八七二年就永远死去了,像廉价的本地酒,运出维也纳没多远就馊掉了”。这封信旨在炫技;或许海伦也知道。信中处处卖弄文字;盖普把信复写了一份,他实在太喜欢这封信,因此决定自留正本,把副本寄给海伦。“我简直像个图书馆,”海伦回信道,“你似乎企图把我当档案柜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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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伦真正抱怨的是什么?盖普不够关心海伦的生活,也没费心多问。他只回信说,他“正在为写作做准备”。他确信她会喜欢这次的成果。这种警告可能令海伦感到疏离,但她没透露任何焦虑;她在大学里以几乎正常的三倍速度狼吞虎咽课程。第一个学期快结束时,她已经赶到大三下学期的进度。年轻作家的自我陶醉和自我中心吓不倒海伦;她也正以惊人的速度向前迈进,而且她喜欢有决心的人。再说,她喜欢盖普写信来;她也有个需要膜拜的自我,而且她再三跟他说,他的信写得真是好得要命。
  在维也纳,珍妮和盖普拿葛利尔帕泽编了一大堆笑话。他们在城里到处发掘葛利尔帕泽的遗迹。有条葛利尔帕泽街,有家葛利尔帕泽咖啡馆;他们还在面包店发现一种多层次的葛利尔帕泽蛋糕!味道过甜。于是,盖普做饭给母亲吃,会问她鸡蛋要煮嫩一点,还是要葛利尔帕泽式的。有天在丽泉宫动物园(Schonbrunn Zoo),他们看到一头特别瘦长的羚羊,腰窝里全是皮包骨,还沾着粪便;这头羚羊可怜兮兮地站在肮脏窄小的冬季避寒区内。盖普立刻鉴定:葛利尔帕泽种羚羊。
  在写作方面,有天珍妮跟盖普提起,她采用“葛利尔帕泽笔调”觉得有罪恶感。她解释说,意思是她在提到某个场景或角色的最初,使用的形容词像警报器一样,让人立刻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所谓的场景就是在波士顿电影院被那个军人骚扰那次。珍妮写道:“电影院里,一个满脑子淫欲的军人靠近我。”
  “糟透了,妈,”盖普也同意。“满脑子淫欲”一词,就是珍妮所谓的“葛利尔帕泽笔调”。
  “但事实就是如此,”珍妮说,“是淫欲,没有错。”
  “还不如说他饥渴。”盖普建议。
  “恶,”珍妮道。这仍旧是葛利尔帕泽笔调。总而言之,她不想提到跟淫欲有关的字。他们讨论淫欲,把想到的事都说出来。盖普告白他对库希的淫欲,但把他们翻云覆雨的那段说得比较含蓄。珍妮听了还是很不喜欢。“那海伦呢?”她问,“你对海伦也有同样的感觉吗?”
  盖普承认是如此。
  “真可怕。”珍妮道。她不了解这种感觉,也不明白盖普为何在这种事情上只想到寻欢作乐,而不是感情。
  “有形肉体似水循环复始,”盖普引用马可·奥勒留的名句,含糊其辞混过;他母亲摇摇头。他们在布鲁特巷一家装潢红得过头的餐厅用晚餐,这条街名意思就是“血街”,盖普心情愉快地为她翻译。
  “不要什么都翻译给我听,”珍妮对他说,“我不想知道每一件事。”她认为餐厅的装潢太红、食物的价格太贵、服务太慢、回家的时间也太晚。天气极冷,尽管康特纳大道上张灯结彩、喜气洋洋,也不能让他们暖和起来。
  “我们叫出租车吧!”珍妮道。但盖普坚持再走五条街就有公交车,一样方便。“你跟你该死的公交车!”珍妮道。
  很明显,“淫欲”的话题毁了他们这个晚上。
  第一区到处闪烁着圣诞装饰;在圣史蒂芬教堂高耸的尖塔和壮观的歌剧院之间,有七条街全是店铺、酒吧、旅馆;冬季来到这七条街上,可以看到全世界所有国家的风情。“找个晚上我们去听歌剧,妈。”盖普提议。他们到维也纳已经六个月,却还没看过歌剧,只因为珍妮不喜欢晚睡。
  
5马可·奥勒留在这城去世(6)
“你自己去吧!”她说。她看到前方站着三个穿皮草长大衣的女人;其中一个戴着搭配的皮手筒,她把手筒捂在脸上,对里头哈气暖手。她仪态很高雅,但跟她一块儿的两个女人,却带着圣诞饰物的俗丽气质。珍妮很羡慕那女人的皮手筒。“我就想要那个,”她大声说,“哪儿买得到?”她指着前方的女人说,但盖普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他知道,那几个女人都是妓女。
  妓女们见珍妮跟盖普从街上走来,对他们之间的关系颇为狐疑。她们看见一个英俊的男孩跟一个相貌平庸、帅气十足、年纪却足以当他母亲的女人同行;珍妮跟盖普一起走路时,总是很正式地勾住他手臂,他们的对话似乎又带着紧张与困惑——这使妓女们以为,珍妮不可能是盖普的母亲。珍妮对她们指点,令她们愤怒;她们揣测珍妮也是妓女,闯入她们的地盘,捞走一个看起来有钱、有搞头的男孩——一个本来会付她们钱的漂亮男孩。
  在维也纳卖春是合法的,有套复杂的管理法规。有个类似工会的组织;有健康证书、定期体检、身份证明等。只有最漂亮的妓女有资格在第一区的繁华街道上接客。外围地区的妓女大多比较丑、比较老,或两者皆是;价格也低廉,不在话下。每一区的卖身价照理是划一的。妓女们见到珍妮,便跨步到人行道上,拦住他们的去路。她们立刻认定,珍妮不合第一区的妓女水平,很可能是跑单帮——这是违法的——要不然就是为了多赚点钱而越区拉客;这样,其他妓女就要给她点苦头吃。
  事实上,大多数人都不会误把珍妮当作妓女,但她究竟像从事什么行业的,可真难猜。她做护士装扮那么多年,来到维也纳,根本不知道该如何穿着;每次跟盖普出门,她都过分盛装,或许为了弥补写作时老穿浴袍吧!她缺乏给自己买衣服的经验,外国城市里的服装又觉得不大一样。既然没有特定品味,她只好挑贵的买,反正她有钱,又没耐性、没兴致比价。结果她的穿着总显得簇新亮眼,跟盖普站在一起,根本不像一家人。盖普则沿史迪林的习惯,西装外套、打领带,配舒服的长裤——略带率性的都会人制服,让他几乎在任何地方都不惹眼。
  “你去问那个女人,她的手筒哪儿买的,好不好?”珍妮对盖普说。她见那几个女人来势汹汹地迎上前来,有点意外。
  “她们是妓女耶,妈妈。”盖普悄声对她道。
  珍妮愣住了。拿手筒的女人凌厉地对她说话,她当然一个字也听不懂;她望着盖普等他翻译。那女人连珠炮似的说了一大串话,珍妮的眼睛始终没离开过儿子身上。
  “我母亲想请教你,那副漂亮的手筒哪里可以买得到。”盖普用他慢条斯理的德文说。
  “喔,他们是外国人。”一名妓女说。
  “天啊,是他妈妈。”另一个说。
  拿手筒的女人盯着珍妮,珍妮却盯着她的手筒。有个妓女年纪很轻,梳了个老高的鸡窝头,上头还洒着金银色的小星星;她一边面颊上刺了颗绿星,还有一道疤,使她上唇有点歪——乍看之下,你不知道是她的脸出了什么问题,就只觉得有问题。不过,她的身材可一点问题也没有:她很高、很瘦,令人不敢逼视,但珍妮却不由自主盯着她看。
  “问她她几岁。”珍妮对盖普说。
  “Ich bin十八岁,”那女孩道,“我说很好的英文。”


  “我儿子跟你同年,”珍妮道,她顶了盖普一下。她还不知道自己被这些人误当作同行;后来盖普告诉她,她真气坏了——但只能生自己的气。“都怪我的衣着!”她喊道,“我不懂得怎么穿衣服!”从那天开始,珍妮就只肯把自己打扮成护士;她恢复穿制服,到哪儿都做护士打扮——好像永远在值勤,虽然她再也不当护士了。
  “手筒借我看看好吗?”珍妮问那个拿手筒的女人;她以为她们都会说英文,但只有年轻的那个懂英文。盖普翻译后,那女人不甘愿地脱下手筒——她那双戴满戒指、闪闪发光的长手紧紧握着的温暖窝里,散发出浓郁的香水味。
  
5马可·奥勒留在这城去世(7)
第三个女人前额长了颗胎记,形状像桃核。除了这点瑕疵和胖小孩那种肥得嘟起来的小嘴巴,她算是标准的熟度——盖普估计约摸二十来岁;她的胸部好像特别大,但隔着黑皮裘无法确认。
  盖普觉得戴手筒的女人很漂亮。她有张如泣如诉的长脸。盖普想象中,她的身体很沉静。她的嘴非常镇定,只有她的眼睛和在这么寒冷的晚上裸露在外的手,让盖普觉得她起码有母亲的年纪,也许还更老一点。“那是件礼物,”她指指那副手筒对盖普说,“跟大衣一套的。”两者质料都是银亮的皮草,非常光鲜。
  “是真货。”会说英文的年轻妓女道;她显然很崇拜这年长妓女。
  “当然,你可以买不那么贵的,随便哪儿都有,”胎记女人对盖普说,“去史戴菲(Stefs)看看。”她道。那个奇怪的本地字,盖普没听懂,她指指康特纳大道。但珍妮没转过眼睛,盖普也只点点头,两人都只顾盯着那年长女人戴着闪闪发光的戒指、裸露在外的修长手指看。
  “我的手好冷。”她柔声对盖普说,盖普便从珍妮手中取过手筒,交还妓女。珍妮好像灵魂出了窍。
  “我们跟她聊聊,”珍妮对盖普说,“我要问她那件事。”
  “哪件事呀,妈妈?”盖普道,“我的天!”
  “我们上次谈的那件事呀,”珍妮道,“我要问她有关淫欲的问题。”
  两名年长的妓女都望着那个懂英文的,可是后者的英文程度不够听懂如此快速的对话。
  “天很冷耶,妈,”盖普抱怨道,“而且也晚了。我们回家吧。”
  “跟她说,我们要去个温暖的地方,就只坐下来聊聊,”珍妮道,“她会让我们付费给她,是吧?”
  “大概是吧,”盖普叹道,“妈,她哪会懂什么淫欲。她们这种人说不定在那方面根本没感觉。”
  “我想了解的是男人的淫欲,”珍妮道,“尤其是你的淫欲。她对那种事一定了解的。”
  “看在老天爷分上,妈!”盖普道。
  “Was machts?”那漂亮的妓女问。“怎么回事?”她问,“你们说什么?她要买我的手筒?”
  “不,不,”盖普说,“她要买你?”
  年长妓女大吃一惊;脸上有胎记的妓女哈哈大笑。
  “不,不,”盖普连忙解释,“只是聊聊。我母亲想问你一些问题。”
  “很冷耶!”妓女狐疑地对他说。
  “到室内去?”盖普建议道,“任何你喜欢的地方。”
  “问她要多少钱。”珍妮道。
  “五百个先令,”妓女道,“常规。”盖普解释给珍妮听,这价格折合美金大约二十元。珍妮在奥地利住了一年多,对数目字仍然一窍不通,不论用德文数数,或兑换货币。
  “二十块,就聊聊天?”珍妮道。
  “不,不,妈,”盖普道,“那是公定价格。”珍妮想,二十块的公定价格算不算贵?她不知道。
  “跟她说,我们付十块。”珍妮说,但妓女显得疑心重重——好像对她而言,聊天收“公定价格”未必合算。她的犹疑不决,倒不完全是价格问题;她压根儿不信任盖普与珍妮。她问会英文的年轻妓女,这对母子是英国人还是美国人,听了答案,她似乎稍微松了口气。
  “英国人通常都变态,”她简单告诉盖普,“美国人一般比较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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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只要跟你聊天。”盖普坚持道,但他看得出,这妓女的想象坚持朝某种可怕的母子变态行为发展。
  “两百五十先令,”拿貂皮手筒的女人终于同意,“你们替我买咖啡。”
  于是他们到一个所有妓女去取暖的所在,一间桌子小得不能再小的酒吧;电话铃一直在响,但只有少数几个男人板着脸站在挂衣架附近,打量着所有的女人。照规矩,女人踏进这家酒吧,外人就不准勾搭她们;这儿就像本垒,一切活动暂停。
  “问她几岁,”珍妮对盖普说;但他提问后,那女人轻柔地闭上眼睛,摇摇头。“好吧!”珍妮说,“问她觉得男人为什么喜欢她。”盖普翻翻眼球。“好吧,那你喜欢她吗?”珍妮问他。盖普说是。“好,那你想从她身上得到什么?”珍妮问他。“我指的不仅是性器官那部分,我要知道,还有没有别的方面也觉得满足?有什么值得你幻想,让你念念不忘,有什么特殊的气氛?”珍妮问道。
  
5马可·奥勒留在这城去世(8)
“你干脆付我两百五好了,反正你又不想问她问题,妈。”盖普疲倦地道。
  “不得无礼,”珍妮道,“我要知道,她会不会觉得人家那样要她——然后那样占有她——是一种轻侮,或她认为那只轻侮到男人自己?”盖普勉为其难翻译出来。妓女一本正经地思索一番;也说不定她听不懂这问题,或盖普的德文。
  “我不知道。”最后她说。
  “我还有一个问题。”珍妮说。
  这么持续了一小时。然后妓女说她得回去工作。对于这场会谈缺乏具体结果,珍妮似乎既不满意,也不失望;她只表现出无法满足的好奇。盖普从不曾像现在渴望这名妓女般渴望任何人。
  “你想要她吗?”珍妮突然问他,突兀得他来不及撒谎。“我是说,经过这一切——看着她,跟她说话——你真的还会想跟她Zuo爱吗?”
  “当然,妈。”盖普闷闷不乐地说。看起来,珍妮并没有比出来吃晚餐前更了解性是怎么一回事。她显得很困惑,对自己的儿子很感意外。
  “好吧!”她道。她递给盖普该付那女人的两百五十先令,外加五百先令。“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她告诉他,“或你非做不可的事,我猜。不过拜托先送我回家。”
  那妓女看着钞票转手;她一眼就看出正确的数额。“听着,”她对盖普说,用跟戒指一样冰冷的手指轻触他的手,“如果你母亲要买我给你,没问题,可是她不能一起来。我不愿意她在旁看我们,绝对不可以。我是个天主教徒,信不信由你。”她道:“你们要作怪,去找汀娜好了。”
  盖普很想知道汀娜是谁;想到对她而言任何事都不嫌“怪”,他不由得打了个寒噤。“我要先送我母亲回家,”他对那个漂亮女人说,“我不会再回来找你。”她对他微笑,他顿时觉得自己的勃起快要顶穿满口袋的先令和不值钱的铜板,爆炸开来。她的牙齿很完美,但有一颗——但却是上排的大门牙——是金的。
  出租车上(盖普终于同意叫车了),他向母亲解释维也纳的娼妓制度。珍妮听说卖春合法,并不感到意外;她意外的是这种行为被很多其他地区列为非法。“为什么不合法?”她问,“为什么女人不能照自己高兴的方式使用身体?如果有人愿意付钱买,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生意。二十块算贵吗?”
  “不算,可说相当便宜了。”盖普道,“起码,以漂亮的而言,这是很低廉的。”
  珍妮打了他一记耳光。“这你都清楚。”她说。然后她说抱歉——她从来没打过他,她就是不懂这他妈的淫欲、淫欲!一点也不懂。
  回到许文德巷公寓,盖普打定主意再也不出门;事实上,珍妮还在她意念奔放的房间里浏览手稿时,他已经上床入梦。有个句子在珍妮心里燃烧,但她还看不清楚。
  盖普梦见其他妓女,他在维也纳找过两三个——但他从来没付过第一区的价码。第二天晚上,在许文德巷早早吃过晚餐,他就去找那个戴亮银貂皮手筒的女人。
  她的艺名叫夏绿蒂,见他来,她毫不意外。夏绿蒂年纪够大,对于有没有把客人勾到手拿捏极准,不过她可没告诉盖普她的岁数。她把自己照顾得很好,只有脱光衣服,她的年纪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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