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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允冷笑一声,城楼之下的士兵却是无人出动,正在此时,冷眼看着的云副将走了出来,他走到秦允面前,朝着马车之内深深一拜,而后拔剑一挥,沉沉关着的城门便开了,江林在城楼上急得不行,知道放出这些人去自己便是死罪,却也不敢单枪匹马的走下城楼去。
看着城门缓缓打开,那些不知事情原由的守城卫兵面色变得惨白,他们面面相觑的看着自己身边的人,心想着反正放出去质子也不能活,还不如在这个时候拼一拼,也不知道谁先叫了一声,其他人都向着秦允这个方向冲了过来。
“找死!”
巍然不动的马车之内忽然射出一道人影,寒光一闪而过,走在最前面的几个士兵便倒了下去,在他们的勃颈处,一道口子正突突的冒着血沫子。
秦允看着慕言身后极好,也冷笑一声迎向其他士兵,“来得好!”
话音一落抄手便向着迎上来的士兵们杀了过去,杀人如同切瓜一般,秦允的身影如鬼魅一般的穿梭在人群之中,面容带笑的看着一个又一个的士兵在自己手里断气,忽然转身,眸光冷冷的看向还在城楼上的江林。
这是唯一一个他还没来得及解决掉的有官阶在身的人。
身边一声又一声的惨叫声响起,一个又一个士兵倒了下去,没一会儿,朝御门之前的空地上便满是血腥,慕言冷冷的看着其他想上来又不敢上来的人,“要上一起上,若是跪在地上给爷磕上三个响头,小爷却可以饶你们一命。”
士兵们闻言当即一个接一个的便跪倒在地磕起头来,慕言果然收了手中的剑立在了马车旁侧,秦允脚步一动便要向着城楼上去,马车之中忽然传来一声响动。
墨色的车帘被慕言打了起来,那黑洞洞的车厢里便走出一个人来,那人迎着冷冷的寒风站在车板上,衣袍翩飞,俊美如斯却又邪妄凌厉,仿佛掌握着万生万物的生杀予夺大权的天神,万俟宸冷眼看着城楼上高高伫立着写的龙飞凤舞的“燕”字,眼底有寒芒一闪而逝。
眸光扫过城楼上强自挺立着的江林,万俟宸淡淡开口,“留下他的活口,让他转告公孙烈,本殿在大燕十年已经腻了,此番回去大楚,让他老人家不必挂念,希望他能长命百岁的看着我大楚万世千载,往昔之辱,有朝一日,必叫大燕十倍来还!”
江林瑟瑟发抖的看着马车之上伫立着的人,忽然,他的眸光骇然的看向了那黑茫茫的夜色,几乎是同时,在场的所有人都看向了万俟宸身后,在那如墨的夜色之中,忽然零星的爆出了几点火光,渐渐地,那火光趁着风势越来越大,直映的万俟宸身后的天空一片火红。
“轰隆!”
几乎是同时,一声不大不小的炸响声传来,江林浑身一颤,直看着皇城北面的天牢方向发怔。
“轰隆!”
又是一声炸响,江林两腿战战,软倒在城墙之上整个人冒起了冷汗,口中喃喃低声念着,“万俟宸,你,你好大的胆子!”
竟然,连朝圣门都被算计了?
接连几声的巨响让整个大燕帝都都抖了一抖,睡梦中和正在兴致之中的人们微微一怔,俱是面色迷茫的看向了自己身边之人,这是在做梦吧,好好的怎么打雷了?
万俟宸回身一看,繁华似锦的燕京城似乎被一层火光笼罩的更加美丽繁华,他抿着的嘴角勾起一抹傲然的弧度,这是他送给大燕的谢礼,多谢他们在这十年里给他千难万险,否则,哪有今日里韬光养晦的他!
慕枫不知道从哪里骑着一匹高头大马出现,在他身后是同样骑着马的卫忠和十五,慕言走向慕枫,将他手里的两支缰绳接了过来拿出一个递到了万俟宸的手里,万俟宸翻身上马,再回头看了一眼那如烟霞一般灿烂的火光,眼底满是幽光。
忽然,万俟宸调转马头,眸光沉沉的从身后跟着他的少年们身上一个个的扫了过去,他们都是青葱年纪跟着他一起远赴异国,十年之后,他们看着他的眸光带着崇拜与敬服,万俟宸心中忽然生出无限浩气来,所幸,他没有让他们失望!
“回长安!”
万俟宸沉沉一声,带着积攒了十数年的愤懑与不甘,带着压制了十数年的傲然威仪,就在这燕京城的城门之前,掷地有声的向伫立了几百年的政权宣告自己的回归!
仿佛是为了应和,在场所有的黑衣骑士们振臂高呼起来!
“回长安!”
“回长安!”
在楚国骑士声势浩大的“回长安”之声中,万俟宸抬手扬鞭,马鞭重重的落在了马背上,马儿吃痛,嘶鸣一声冲着那敞开着的城门冲了一出去,火光之下,黑衣的少年们眸光大盛,跟着那锋芒绝世的人一起,向着那故国乡音、十里长安,归去!
——
睡梦之中的顾云曦忽然惊醒了过来,黑暗之中,她睁大了眼睛,直直的瞪着墨色的茫茫虚空,她再一次的梦到了,在那万里冰封的雪原上,她的至亲之人,一个接着一个的倒下,她穿着不合身的盔甲,拿起不合手的长剑,骑着自己钟爱的小红马开始逃亡!
那是一场绝望又孤独的逃亡,她的敌人有千军万马,而她,只有自己一人。
茫茫雪原没有尽头,她早已麻木的身体再也不堪重负,可是不能,她不能停下,她的父皇,她的母后,她的族人,她们带着怨恨的眸子时刻在惊醒着她,但凡她歇一口气,就有千千万万的愧疚之心如同刀子一般将她凌迟!
去肉蚀骨的痛楚之后,便是山洪海浪一般的恨,她恨,她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的无能,倘若她有足够多的兵马,她一定会将那些践踏自己国土,砍杀自己族人的敌国人尽数斩杀个干净,她要将他们的灵魂交给玉雪山之内的神明,让诛天之神去惩罚他们,十八层地狱,万劫不复!
呼——
顾云曦在心中长长的叹了口气,背脊上的汗意粘滞,实在是难受至极,她眸光一转,屋子里一片黑暗,今日里不容易得了清净,他们睡得早,灵儿只怕早就睡着了。
这般想着顾云曦便想自己起身,然而她还没来得及动作,屋子里忽然又一声异样的响动,顾云曦一颗心提了起来,那响动十分的诡异,好似是冰蚕丝的衣袍擦过紫檀木的声音,丝丝入扣,直让她身上的汗毛倒竖。
似乎在经受一场煎熬,那声响终于落定,顾云曦眸子几动,透过那薄薄的纱帐看出去,屋子里的黑暗之中好似有另一种气息存在,陡然间的不安升腾而起,顾云曦利落的从枕头之下摸出一把匕首来。
一片死寂。
顾云曦终究经不住这样慢慢无尽头的煎熬,眼前似乎又浮起了那茫茫雪原的伏尸万千,顾云曦眼眸一闭,大声一喝,“灵儿!”
灵儿宿在南窗之下的软榻上,这一声叫出来灵儿即便是睡着的也醒了,她眸光一沉,几乎没有迟疑的起身走向顾云曦的床榻,掀开纱帐的那一瞬顾云曦几乎就要举着匕首刺过来,灵儿闪神一躲,面上的睡意散尽,直直的看着顾云曦。
“主子,怎么了?”
顾云曦披上外袍就要下床,眸光看向窗口的方向,“出去看看,有人。”
灵儿狐疑的看了看安静的窗户和门口,她自己本来就是武学高手,连她都没有发现什么异状怎么倒是顾云曦看出了状况,虽然心中狐疑,但是看到顾云曦面色苍白,为了安慰她灵儿还是向着门口走去。
“吱呀”一声,灵儿看了看空荡荡的院子眉头一皱,屋子里顾云曦已经点上了灯,有了灯火顾云曦的不安散了一分,灵儿几步走到院子里,确定了一切无异之后便转身往屋里走,可是她的步子还未迈出去救顿在了当地!
灵儿的眸光凌厉的看向西北方向的天空,忽然眉头紧皱,“主子,出事了!”
屋子里的顾云曦一惊,连忙向着院子里走来,一出门便看到灵儿浑身僵硬的站在院子里,顺着她的眸光看过去,西北方向的夜空之中一大片红彤彤的火光,这么大的火势!
顾云曦心中一紧,脑海之中一个念头闪过,她快步走到灵儿的身边,“去叫宋止,京城出事了!我们回去!”
——
公孙墨站起身来,看着地砖之上的毒药残渍眉头紧皱。
而软榻上,公孙烈嘴角勾起闭上了眸子,忽然,他眸光森然的转头看向公孙墨,“墨儿,父皇并非不信你,只是你母亲那样一个人,实在是,留不得!”
公孙墨眸光陌生的看着眼前的帝王,只觉得自己从来都没有走近过他,看着他日渐苍老的面容,公孙墨到底只是一叹,“父皇多虑了,母妃从明日起会为父皇的病吃斋念佛,就不来父皇身边侍疾了!”
话音落下,公孙墨转身便往外走,公孙烈冷眼看着自己的儿子越走越远,忽然猛的咳嗽了起来——
公孙墨紧握着拳头往外走,刚走出内殿便看到一脸沉色的夜七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看到夜七的出现,公孙墨心中一紧,下意识的便觉得不安起来。
“王爷!”
公孙墨抬了抬下巴,事宜他到外殿在说话,夜七面色沉暗的跟他走到外殿正厅,一开口便让公孙墨面色一白。
“王爷!着火了!”
公孙墨皱眉看向夜七,夜七面色微白的道,“京城里几处地方忽然燃起了大火,火光站在正阳门正好能看得到,小的在宫中巡夜,心知有异,又听人说王爷进了宫,这才着急赶了过来,王爷,那火,有蹊跷!”
公孙墨眯了眯眼,快步走到了大殿之外,一走出去,便能看到在皇城西南方向的夜空之中,透亮的红光如晚霞一般灿烂生辉,似乎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公孙墨还未说话,一声巨响便传了来。
“轰隆——”
“轰隆——”
接连两声巨响,公孙墨垂在身侧的手猛的握了起来,夜七眯着眼睛听着,待那声音落定,转过头看着公孙墨声音沉重。
“王爷,是朝圣门。”
公孙墨眯着眸子,“朝圣门——”
“来人!”
一声厉喝,当即有宫人面色惊恐的迎了上来,刚才的响动那么大,宫中的宫人们不是聋子,此刻自然慌乱,公孙墨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宫侍,“宣禁军统领和京畿卫大统领于振生在宣武门候着,另外派人去宫外查探,看看这大火落在哪里,再看看京畿卫都是怎么处理的,再宣巡防营左统领秦允和兵令司的人在宣武门候着,再派人去朝圣门,传令城门严阵以待,京城不可乱!”
宫人跑出去传旨,公孙墨叫来羽林军的肖扬,交代着严守含光宫不许外人进来,当即便领着夜七向着宣武门而去,两人赶到宣武门的时候便看到林筑一脸沉色的等在那里,在他的身后,却是空无一人。
看着在旁里候着的传旨的宫侍,公孙墨眉头一横,“于振生和秦允呢?”
宫侍吓得跪倒在地,“回禀王爷,林统领告病在府中才被小人找到,于统领和秦统领都去了王爷府上喝喜酒,奴才派的人去了还没回来。”
林筑的告病公孙墨自然是知道的,此时看着只有林筑一人站着,公孙墨眸光一冷,“林统领怎么看?”
林筑正要说话,另一个侍卫骑马冲了过来,正是适才去宣人的。
那侍卫面色苍白的下马来跪倒在地,“启禀王爷,王爷府门之前人满为患,王府大门已关,百官都在王府之中,奴才等人找不到于统领和秦统领。”
公孙墨面色一白,“怎么回事?”
今夜是他的大婚之夜,即便来的人多,却也不会人满为患,宴席这个时候只怕刚刚结束,又怎么会这么早关了府门?
那侍卫擦着汗,“奴才去的时候王爷府外的很多人都面色惨白浑身抽搐,似乎是吃了王爷设在府外的流水席中了毒,好些人的家眷带着病患堵在王府门口,说是要向王爷讨一个说话!”
如果刚才公孙墨还只是怀疑,此时此刻,公孙墨却是可以确定了,这所有的一切都不是一场意外,是有人早有预谋,如他猜得不错,今夜之乱,只怕还不止这一点儿!
“王爷!”
说话之间又有人来,那侍卫满头大汗,却不是宫中侍卫的模样,公孙墨眉头一皱,却见那侍卫连滚带爬的扑到他的脚下,“王爷,王爷,天牢被人攻破了,那里,那里现在已经是一片废墟了!”
公孙墨心头大震,正待说话,又有几骑飞快的冲了过来,马上的侍卫利落下马,接连回禀,“回禀王爷,大火从南市的天下第一楼开始,火势十分的大,另外楚侯府也着了火,京畿卫的人目前还没有过去,只有一些百姓现在在组织救火!”
“回禀王爷,朝圣门死伤惨重,有人回禀,之前有大批人马出了城!”
重磅消息一个接着一个,公孙墨眸光深沉,听到那侍卫说楚侯府着了火,公孙墨心中隐隐确定了一个猜想,林筑和夜七在旁里听得眸光深沉,而其他人听到这样的消息,已然如五雷轰顶——
“皇上,卑职求见皇上!”
此时的宣武门之前站满了人,俨然成了一个调兵遣将的临时兵营,一声带着颤抖和畏惧的声音撕心裂肺的喊了来,只见一个人软塌塌的骑在马背上,只想着宣武门这边来,公孙墨一个眼神,当即有侍卫带了那人过来,看着那人身穿着的衣服,众人都知道了,这是巡防营左营的人。
来人正是江林。
“皇上,卑职求见皇上!”
江林似乎被吓怕了,此时此刻好似认不出公孙墨了,孙哲站在公孙墨身后,此时一个窝心脚踹了上去,“混账东西,看看你眼前的是谁!”
江林这才猛然清醒了,看着是德王公孙墨,江林凄厉的喊叫了出来,“王爷,王爷啊,是万俟宸,是楚国的万俟宸,他带着人没有谕旨就出了城,还有,还有那秦允,他口口声声称万俟宸为三皇子殿下,他,他分明就是楚国的奸细!”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一震,今夜所有的变故似乎都有了答案,这是那位病弱的楚国皇子送给他们的礼物!
江林却是没说完,“那万俟宸气焰嚣张,还说有话要转告皇上!”
公孙墨冷笑,“什么话?”
“他,他说,他在大燕十年已经腻了,此番回去大楚,让皇上不必挂念,还说希望皇上能长命百岁的看着大楚万世千载,往昔之辱,有,有朝一日,他,他必叫,必叫大燕十倍,十倍来还!”
江林结结巴巴的说完,公孙墨的眸子已经怒气四溢,一挥手,公孙墨指着浑身打摆子的江林厉喝,“江林放走了楚国三皇子,乃失职大罪,带到军机处军法处置!”
江林面色大变,“王爷饶命,王爷,王爷,饶命——”
凄厉的喊叫很快的被侍卫掩了下去,夜七面色苍白的看着公孙墨,其他人却是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王爷?追还是不追?”
追,还是不追——
公孙墨冷眼看着如墨的夜空,心中也在想这个问题,大火,城门,天牢,万俟宸用的好手段,临走还要将燕京城弄得面目全非,此时此刻的燕京城已经瘫痪了,禁军不可出京,他手中人数有限,是救京城,还是去追人?
公孙墨转眼看向夜七,“现下京城无人可用,夜七,带禁卫军五百人前往朝御门。”
夜七心中一叹,已然知道了自家王爷的选择,“夜七遵命!”
公孙墨又看向林筑,“林统领带禁卫军一千人往朝圣门,朝圣门死伤惨重,还请林统领料理一二,朝圣门既然能失守,想必那右统领宋涯和一干人等都是大楚的奸细,巡防营所有的人手都凭统领调遣,务必保京城安定。”
林筑看着公孙墨的眸子,倾身对着公孙墨行的一礼转身领命而去。
公孙墨这才转头看向身边诸人,叫过来禁卫军的另一个副将好生交代了宣武门的事宜,这才叫来孙哲,“拿着我的牌子亲自去京畿卫领人,南市是京城最繁华的地方,周围牵连众多,一损俱损,务必在天明时分把大火压下去。”
孙哲接过公孙墨手中的令牌领命而去,公孙墨又看向孙鲁,“你先去相府,告诉相爷万俟宸潜逃出京的事,让他明日一早进宫听候,再回王府去,叫开府门,让府中的家丁安排外面所有中毒的百姓,保证府中百官安全回家,让成霖安顿好府中的事宜直接去天牢找我。”
孙哲亦是应声领命而去,公孙墨眸子里好似有风云怒涌,垂在身侧的拳头亦是青筋毕露,似乎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在压下了心头怒火,他冷冷的看了一眼旁里侍候的宫侍,招手让他走近些,“明日一早,传旨通告天下,楚国三皇子在大燕为质,十年里勤谨恭顺,仁孝有佳,待燕皇如父,待皇后如母,皇上怜他一片孝心,特准其归国,是为大燕仁厚。”
宫侍战战兢兢的记下了公孙墨的话自然直接去找了秉笔太监和礼官官员,公孙墨紧了紧腰间挂着的宝剑,看着朝御门方向的眸光一厉,翻身上马,“去天牢!”
——
顾云曦等人赶到朝圣门的时候京城之中的火势已经小了许多,顾云曦知道京城之内定然有人主持大局不至于大乱,一颗心便落下去不少,到了城门之前还未叫门便被一群身着禁卫军服饰的士兵围了住,看清了众人身上穿着的衣服,顾云曦心中一惊,禁卫军无皇命不得离皇宫,这朝圣门,竟然用禁卫军换防?
顾云曦拿出自己的牌子,然而那小士兵却是看都不看,只叫顾云曦下车将其待到了林筑的面前,林筑自然是认识顾云曦的,见到顾云曦这么大老远得从城外回来,看着她的目光便带着几分疑虑。
顾云曦知道今夜必然是发生了大变故,便将自己去凌云寺的事情大概讲了一讲,林筑此前便认识顾云曦,更知道顾云曦和公孙墨的关系,当下便不再为难她,只是却也不肯多说什么,只遣人将顾云曦送回相府才可。
顾云曦本来就想着回去相府,无论今天晚上事情如何,顾中正一定是知道缘由的,心中这样想着,顾云曦还是忍不住的问起林筑来,“敢问林统领,今天晚上这事到底是因由为何?”
林筑眉头一沉,一边找人送她回府一边道,“万俟宸出逃。”
顾云曦脚步微顿,心中不知怎地忽然有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