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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她没猜错,他们的方向就是那个最大的营帐,一到门口,李青就被拦了下来,只放她一人进去。
她回头对李青使了个眼色,让他先放心。他们既然这样诚心诚意请她过来,应该不至于太过为难她。
当他跨进营帐时,并不意外的见到了那个大胡子。
耶律齐!
“是你!”在她跨进去的刹那,耶律齐同时出声,声音里难掩他的惊异,电光火石之间流露了出来。
是她?
当然是她了!不然还会是谁?他的表情也不用这样吧!
等等……什么叫是她?难道他认识她?
哈,这可真奇了,她几乎没出过皇朝,这也是第一次出远门,居然还成名人了,这个辽国王爷会认识她?
解惑(2)
“难道你认识我?”她按耐不住心中的疑惑,忍不住开口问他。
“大胆,竟然直呼王爷为‘你’!”旁边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横眉竖目地喝止她。
她神情有些尴尬,是她疏忽了,这些高高在上的人最喜欢人追捧了。
“你也不该称呼自己为‘我’!”他又插了一句,语调有一丝怪腔。
嘿!这人说话还真奇怪:“是!我不是我!”她故意扭曲他的意思:“那麻烦你告诉我,我是谁?”
“你……”那人见她故意扭曲,气不打一处来,还想说点什么。
“不碍事!”耶律齐手往上一扬,打断了他即将冲出口的话,湛蓝的眼眸里有着一抹显而易见的笑意。
哼!笑什么!她说的话有这么好笑么?
“这位姑娘的脾气还真不小啊!”他笑着道,汉语竟然说得非常流利。
“好说!”她也不客气,他们既然请了她来,就应该客客气气,何必找个人来对她挑三拣四的:“不知道王爷叫我前来,是为何事?”她也不多废话,直奔主题。
“你的伤,好些了吧!”他却是顾左右而言他。
她眼神轻蔑地向边上一瞟:“还不是拜你所赐!”嘴里不满地咕哝着,她知道他听得见,故意说给他听的。
“那就先给姑娘赔礼了!”他竟然从位置上走了下来,还对她作了一辑。
“这……”这下轮到她不好意思了,此人的心胸让她汗颜。
难怪他知道她,原来他已经看出她便是当日被他的箭射中之人,那么远的距离,居然还能认出她来,不得不打从心底佩服他的眼力。
“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她依旧自称为“我”,因为她不知道面对敌方,自己到底该如何称自称才算合适。
“本王也有一些不明之处,还望姑娘解惑。”他不介意她到底是何自称,说话倒很是有礼,跟他刚毅的脸型很不搭:“不过,还是姑娘先说!”依旧很难相信,这么有礼的话出自这么个看上去很狂野之人。
莫雅秀盯着他看,虽然直视男子是不礼貌的行为,但是她想看清楚他说这话是否有其他用意。
他的脸有种北方辽人特有的深邃轮廓,虽说粗矿,却也不至于不堪入目,反而有一丝刚毅,眼中的神情因为自信而显得神采飞扬,下巴这里依旧是密密麻麻的大胡子,却已不似先前看到那般讨厌。同样,就因为那把胡子,让人着实看不出他的实际年龄。
“我只是想问一下王爷,是怎么知道的?”从先前的战场上开始,她就一直疑惑到现在,她利用自然界的力量才办到的事,别人不会轻易看穿,所以她才会选择过来。
“本王并不知道!”他并不介意她的直视,还大大方方地任她打量。
“恩?”他说什么?
“原本只是猜测,那些马是被人动了手脚,却不知道是谁,最后才怀疑你们那里可能有高人动了手脚。”他为她解了疑惑:“派遣过去的那人只是试探!”
原来如此,原来是她作茧自缚。若是自己先前不承认,对方也是耐她不得,偏偏他们都高估了辽军,自己承认了!
原来这才是真正的不打自招,这个辽王爷还真不能小瞧了他!
不是计策的计策将她诓到了这里,进退不得!
撤兵
“姑娘若是无其他疑问,那本王就想请姑娘指点一下迷津了!”他再次客气地说道。
“不知王爷,屠杀那些战马的感觉如何?”她知道他想问什么,告诉他也无妨,只是话语间忍不住夹抢带棍的。
“你……”见她说话越来越不恭敬,刚才那侍卫又想发作。
耶律齐再次挥手制止了他,眼中有一抹沉痛之色:“你知道!”
她当然知道,她干的好事嘛!
“本以为是中毒,查下来却又不是中毒,偏偏又中毒的迹象……”他叙述着马的症状……
“于是,那些马嘶鸣着甚至发疯地狂奔,见人就踹不听人使唤,有的还会口吐白沫,即使没这些症状,那马也会不吃任何东西,越来越瘦,以至于无法再上战场,最后不得不全部屠杀……”她替他说完他没继续说的话。
“症状似中毒,却有没中毒。本王只是想知道,那到底是怎么办到的?”
“花!”她开口,只说了一个字。
“花?”他眼中写满了不解。
“是的!那种花叫罂栗!”她明白他不一定懂,不过既然她答应要鼓声他了,自然就会解释:“说它是毒它却不算是,说它不是却又可以说是!”她像绕口令一般答道。
见他还是不解,她也叹了口气,果然是古人,啥走不晓得,这个知识在二十一实际可是人人都知道的常识!
“不管是人还是动物,只要食用它,便会疯狂地不可理喻,症状看上去像中毒一般,但是它无药可解!”她只能挑精简的通俗地说一下罂栗花的作用。
其实,连她都有些惊异,因为这里的环境并不适宜种植罂栗,偏偏还大片大片顽强地生长着,她一开始竟然没有认出来,因为罂栗花也是有药用价值的,只是不能过量,直到后来在花丛中看到那些受伤的士兵在那种露天的环境下疗伤居然还能快速痊愈,她才与罂栗联系起来。
她家毕竟是黑道出生,虽说他们不贩毒,但是对毒品的知识知道的还是很多的,才会有这样的计策。
不过,也只是针对牲畜,若是针对人,那罪过就大了,鸦片战争、东亚病夫的历史耻辱至今都时常被提起。
“无药可解……”他的眼中,有种看不清的神采一闪而过:“罢了,中原果然是地大物博!”他像是领悟到了什么一般,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耶律王爷果然心胸广阔!”她不禁赞叹道:“化干戈为玉帛实乃天下之大兴!”她文绉绉地说了他一番好话,希望他就此放她回去,从此以后再不要以这种方式见面。
也不知他听懂了没,只是微微一笑:“姑娘好口才,不知姑娘尊姓芳名?”
“莫雅秀!”她简单的报出自己的名字,不多说一字废话。
“原来是莫姑娘!”他看着她的眼神有种老鹰盯着猎物般的感觉:“我大辽正是求才若渴之际,若姑娘不嫌弃,欢迎常来做客!”他说的很委婉,但是意思已经很清楚明白了。
“多谢王爷抬爱,莫雅秀出自书香门第,自认无甚雄才伟略,怕是要教王爷失望了!”她可没瞎说,她爹莫儒是文官,女儿却上战场打仗,早就被视为异类了。
“呵呵……”他轻笑一声:“中原有一句话,叫做英雄不问出处,不知可否用在姑娘身上?”
他的汉语文化,真的是有一定的造诣,她再次感到钦佩!只是……
“若是我拒绝呢?”见他没完没了,她有了一丝烦躁之意,却不知如何排解,只能先强硬地拒绝再说。
“莫雅秀……”他不回答,只是轻轻玩味着这个名字,却不是唤她,眼中的神色让人琢磨不透。
她暗暗有些焦急,他不会就这样绑了她去辽国吧……
她越想越怕,虽然她在这里是无亲无故,至少中原还有一些她认识的人,去了大辽不仅人生地不熟,而且还在国界外……那……回去的希望岂不是更渺茫?
班师
“你们有完没完?”帐外似乎有什么争执,只听见李青那粗大的嗓门吆喝地嚷嚷着。
“那我就先告辞了!”好机会!李青的声音响得正是时候,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她没给他任何机会说话,扭头就想往外走……
“等等……”耶律齐的话音未落,那侍卫便一个箭步冲过来,将她挡了下来。
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小小一个侍卫就有这等身手!莫雅秀忍不住心里赞叹了一句,却不敢表现在脸上,而且也不便与他大打出手。不是她打不过他,而是这里被重重包围,此刻站在别人的地盘上,外面全是辽军,就算她打得了他一人,勉强冲出营帐,却打不了外面整个辽军。
“不知王爷……这是何意?”她只得忍住暂时不发作,慢慢转过身去看他,眼神那般清澈凌冽,让人不由得生出一股畏惧:“难道王爷您想反悔?”这本就是他们开出的条件,只要她过来就撤兵的,眼下难道有变?
“姑娘不要误会!本王说话算话!”他又靠前了几步:“这是本王的令牌,若无此物,怕是出不了连城!”说着便从腰际取下一块令牌交给她,神色自然仿佛这本就是他应该做的。
“多谢!”莫雅秀见他这样说,也就心安地接过令牌并道了谢:“那……后会有期!”她像江湖中人一样对他一抱拳算是行礼,随后她扭过头,身子一转就准备离开。
“后会……有期……”她才出了营帐,耳后隐约就听到空气中飘扬着这么句被拆解的话。
当然她也不会看见说话之人此刻的神情是多么愉悦,眼中那抹探究的神采越来越浓烈,嘴越咧越大,扬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很久没人能让他这么开怀了,这个女子很奇特……
“你终于出来了!”李青原本跟那些侍卫在对峙着,想要冲进去,见她出了营帐,才安下心来停下了动作。
“是!谢谢大叔关心!”她像得了耶律齐的传染病一般,说话居然也这么有礼貌。
李青当场便是一楞:“丫头?你没事吧?”见她语气不似往常,他倒有些担心了。
“没事!我们走吧!”
这里果然是进来容易出去难,若是没耶律齐的腰牌还真是寸步难行,每一个关口都要看通行令。
当他们有惊无险地牵着一同前来的马匹出了连城时,才彻底的松了一口气。
两人纷纷跨上马,快马加鞭地赶往容城禀报这个好消息……
“如何?”当两人赶回去时,不意外所有的人都在等他们,开口问话的却是荣王爷,原来他也是迫不及待的,叫她有点意外。
她和李青都点了点头,表示肯定,不难看出他们此刻的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头般的激动,难掩的兴奋。
“你这次的功劳不小,本王还真有些刮目相看!”他难得地赞扬了一下,只是话间的探究意味也很浓烈,表情却很深沉,让人读不出他这话是出自真心赞扬还是其他……
“末将不敢!”她虚应着客套了一下。
“都累了,下去休息吧!”荣王突然冒出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楞在当场。
他大发慈悲地让他们去休息?她真怀疑她是不是听错了,还夸张地准备去掏掏耳朵。
耶律齐果然守信,不一会儿就有探子来报,说是辽军已经撤下营帐,兵马开始一批批撤离,应该是撤兵了。
难怪让他们去休息,原来,他早就猜到会是这样的了!
辽军都撤兵了,他们还有什么事可做?
当然是去休息了!
回朝
第二天,荣王爷就宣布三日后班师回朝。
所有在场的人莫不兴奋无比,终于可以回去了。
原先连城的住户也都回到了自己的家园,看到辽军撤走后的凄凉,不免有些心酸,就算从头来过,又谈何容易?
再接下去就是战后重建的工作了,李青因为受伤,所以就不留下来了,一起回京以便好好养伤,仅留下几个万户长和一部分士兵先整顿一下连城,帮助居民一起播种。然后住房等民生问题,就等朝廷重新派遣新知府的到来,就可以动工了,一切也会上轨道。
重回家园的百姓们除了感谢还是感谢,个个都激动地说不出话来,流着眼泪直道朝廷好,朝廷好……
荣王的这些举动轻易的就取得了这里百姓的爱戴,也为朝廷竖立了威望,他深深知道水能载舟,也能覆舟的道理。
这样的情绪一直持续到他们回朝那天,几乎所有的百姓都出动,有的远远相送,有的一路跟着,直到不能再送为止。
此情此景,让莫雅秀心中微微有些泛酸,眼下的场景跟十里长安送总理的情景有的一拼了。
那些只有书中看到的感人场面远远不及自己置身处地感受到的那样深刻。
这样的心情不是明星走红地毯般的荣耀,而是沉重的!
至少,她此刻的心中的感觉是沉甸甸的!若说没有感觉,那是骗人的,好歹在这里也有段时间了,将要离开这里的伤感动摇着她的内心。
来的时候心急火燎,回去的时候却是步履沉重,带着所有百姓的心,当他们进入厉城的范围,城门在他们身后渐渐关上,她仿佛还能感觉一回头就能看到那一个个对他们挥手的小黑点……
一路上,她并不说话,跟来时一样一人策着马。
由于不是去打仗,士兵们一路上也是喜笑颜开,有说有笑的,速度上也就比去时缓了许多。
几天过后,当周围的景物渐渐熟悉时,她才幡然想到,眼下已经到了京城,看来,她的精彩生活又要开始了……
经过那一条条熟悉的街道,眼前的景象让她觉得像在拍电视剧,每条街道的两旁几乎都站满了穿红戴绿的百姓们,甚至还有舞龙舞狮的、敲锣打鼓的好不热闹,让这些从战地回来的将士们莫不赞叹着京城的繁荣。
看来,他们得胜回来的消息像雪花一般飘进了千家万户,已经是街知巷闻了,算准了他们回来的日子,都纷纷出来用各种方式表示一下。
眼前的一切,让将士们像得了殊荣一样个个都笑得开怀,那战场上所受的苦仿佛也算不上什么了……
这般劳师动众的另外一个原因,怕就是荣王爷和慕少瑞了吧,看看人群里多了好多妙龄少女,含羞带怯的不时偷偷瞄向那两人,就知道这两人在这些少女心中是什么样的地位了。
的确,撇开她个人意见,平心而论,这两人的长相确属人中之龙,按品级来算,那就是精品……得,她想哪去了,越想越歪,还好大家都心情好地一路看表演,没人注意到她的分神。
临近皇宫时,景象已不复先前的热闹,冷清了许多。因为朝中有明文规定,皇宫外方圆数里不得喧哗,谁会那么大胆子跑去那敲锣打鼓,除非活腻了。
当皇宫的门打开时,还是让她傻了眼……
道喜
赫!只见得乌压压的一片人:“恭贺荣王爷凯旋归来!”在见到荣王和几位将领进来时,那些人动作整齐的集体下跪,口中朗声念着贺词……
怕是皇宫里的御林军此刻全在这里了吧,居然这么大排场!
荣王的脸上此刻倒是看不出有什么表情,可能他看多了吧……
“三皇叔!”萧宁开心了蹦了出来:“这可是宁儿安排的哦!喜欢吧?”萧宁还是一派的天真,没看到荣王脸上竖下的黑线。
“以后不要做这些了!”果然,还是数落了一下。
“哦……”萧宁长长的哦了声,也不知他有没有听进去:“秀秀……你终于回来拉……”在看到莫雅秀时,萧宁只差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