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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那种字里行间流水般酣畅的情感,喜欢推敲探寻一字多义的变化奥妙,还有那唯美的意境、真挚的情愫……而面对这样一本从未谋面的典籍,我真的是有些雀跃不已,便急不可耐地一页一页细细翻看,忘记了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这一看,不觉便看到了深夜。
我疲惫地打了个哈欠,伸了伸懒腰。
“找出来了么?”柳云扬的声音把我吓了一跳,他怎么还在?
我起身走过去把书交还给他,他将信将疑地接过来一看,一本书几乎变作两本书厚。
再翻开,不时便会有一张张白纸条滑落,那原本是我撕了白纸当书签用的。我唯恐他没了纸条记不住位置,情急下便上前抢了过来,等书拿到手时才恍然察觉——我越矩了!
柳云扬果然一脸错愕地看着我。
慌张之下手一松,书没抓稳,“啪嗒”便扣在了地上,白纸条也飘飘洒洒悉数散了出来。
“啊……”我着急地想要道歉,可奈何口不能言,于是只能七手八脚地把书和纸条都捡了回来,却听上方柳云扬说道:“那今晚你就把它们抄一遍吧!”
(⊙?⊙)
费了一整晚的时间,赶在蜡烛燃尽最后一滴眼泪之前,我终于把那些诗词抄完了。
说实话,抄了一晚,我先前那欣赏的心情已经快要被磨尽了。这本词也不知道是谁所作,不过看其间流露的感情应该是个女子,从头到尾写的尽是情情爱爱,从一开始的一见钟情到相思成疾,进而有情人终成眷属,最后却又沾了些期期艾艾的情绪,似乎结局并不好。不过一边读一边抄,其间的有些词句我竟然又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想想自己在个世界接触过的诗词歌赋,印象中应该是没有看过这个集子的,又哪来的“似曾相识”呢?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普天下的婉约词派,颠来倒去估计也都是凄凄婉婉的调子吧?
看着自己写得满满的十几张宣纸,字体虽然不够飘逸,甚至有些丑,可好在没有写错一个字,通篇看下来也挺舒服的——呵呵,难得有了一点点成就感。
望望天外,蒙蒙的刚刚泛白。我整理了一下书案,把那摞宣纸小心地放好,关上门便退了出去。
住的地方已经换到了另一个院子里,除了挨着柳云扬的书房比较近便之外,其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特别的只是,因为之前那件事,管家并没有安排人和我一起住。
或许,是没人愿意同我住在一处吧……我想着,心底忽的一抹酸涩。
秋天的夜晚越来越凉了,我翻遍整个房间,却只有一床单被,忽然想念起会馆里温软舒适的床铺来。
不知道,会馆的人有没有在找我呢……
不知道,吴哲威的病好些了没呢……
不知道,他收没收到……但愿吧。
我,竟又做梦了。
又是一个艳丽的女子,携着一缕幽香轻飘飘地来到我跟前,我却并没有感到害怕。她温柔地坐在我身边,似是怜惜地抚摸着我的脸颊,然后却又是慢慢地,慢慢地在我眼前消失不见……
没睡多久,就到了晨起的时间。顶着一双熊猫眼又赶紧跑去柳云扬那里报道,照例开了门窗,扫地擦桌,折腾了大半个上午,终于见着了他的人影。
他看了看我抄的那些诗词,眉头从一开始就一直皱着。
我有些汗涔涔,以为他会让我重抄一遍,或者换人再来写,谁知他略有所思地拿起那叠纸,什么也没说便离开了。
这几日里柳府也开始慢慢变得有些不一样了,我时常站在书房的门口眺望远处的庭院,见一行行小厮和丫鬟端捧着些什么进进出出,好不热闹。
除我之外,似乎每个人都忙碌了起来,因为再过不多久,当朝太子就要南巡到沁州,到时便会下榻在柳府。不过因为那件案子的缘故,已经决定将行宫设在柳府位于城内的另一所宅子里,所以连带着小厮和丫鬟们也要挑选一些出来先行过去。
柳云扬这几天也是早出晚归,一天里几乎有大半天我都是一个人耗在书房里。不知道黄胜大哥还在不在柳府,又在柳府的什么地方,所以我几次试着想要逃出去。门外时常可见尽职尽责的执勤护卫,只要我踏出书房一步,他们便会看的一清二楚,更别提走出这个院子了。
我不能束手就擒。
要逃出去,我现在只有一个机会了。
沁州城垲城会馆内。
丁辛已经失踪三天了。吴哲威托人去报了官,可是……像这样的外来人口失踪,如果再没有线索的话,最终难免会不了了之。
会馆仅有的几个人也轮番出去四处寻找,却依旧寻不到半点蛛丝马迹。
他的咳症也加重了,总是在夜半咳得醒过来,为了不打扰到其他人便自行倒杯水喝下,却再也睡不着了。
他背靠着墙,对着另半边床怔怔地发呆。
窗外的叶子飞舞地更加起劲了,声声噼啪传来,仿若一个个生命就此宣告结束。
等到天外的光亮透进来时,他“噌”地坐了起来。
巷口的茶铺,街心的糕饼摊子,拐角处的酒楼,还有……
街上的喧嚣繁华似乎都与他无关,吴哲威着魔了似的,回忆着丁辛之前跟他讲述过的行程路线,一站一站地打听追问过去,最后,他来到了柳府的门前。
果真是另一番排场,他即使见惯了京城大户人家的显摆炫富,竟也不由得赞叹一声。 。 想下载全本TXT电子书来
“这位公子,要不要买烧饼啊?我们的烧饼又香又酥……”旁边卖烧饼的大婶又抓准机会推销她的饼了。
“大婶,请问您记不记得有一个个头娇小……呃,是个头不高的男子经常来这儿?他嘴角有一颗痣的。”
“哦,记得啊,有几天没见着了……您买个饼吧?早饭还没吃吧?”大婶还是没忘记自己家的烧饼,见他注意力完全不在这边,深怕他不买了,于是匆忙地包了一个饼递上前去。“公子,买个饼,再到那边买碗粥,早饭就甭担心啦!”
吴哲威本就是个好说话的人,见大婶这番热情便掏了钱买了下来。“那您还记得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吗?”
“哦,我想想……大前天还是哪天来着,我在这儿见过他一回,不过后来他像是跟着去看花魁大赛了吧……呵呵,小青年儿啊……”
花魁大赛?吴哲威若有所思地咬了一口烧饼,索性到不远处的粥摊坐了下来,要了一碗白粥吃了起来。
柳府……花魁大赛……
孙……成荫?
“管家!管家!”吴哲威听得几声高声呼喊,循声望去便见柳府的大门刚刚打了开来,一行人等抱着、扛着、搬着些什么结队而出,领头的褐衣长者又匆匆地折回府里,紧接着门口处走出来一个光鲜的身影。
吴哲威放下手中的碗,不约而同地跟着其他人一起围了上去,却也不明白自己这时怎么还会有看热闹的心情。
十几个小厮身后,抬出了一顶锦绣四人轿,稳当当地落在门前。等到人员齐整之后,大部队人马便由柳云扬率领着向人群这边缓缓而来。
哄哄嚷嚷地,人们挤在一处纷纷猜测轿中人的身份,有人说是柳家的大小姐,有人说是柳家的老夫人,还有人爆料说是柳云扬新近纳的妾室。吴哲威并不在乎那轿里坐的是谁,似乎有某种声音在他的胸口雀跃着,他急不可耐地挤入人群冲到了最前方,几乎与擦身而过的轿子装个正着。
不期然,轿子中扔出一个纸团,被随后而至的轿夫不偏不斜地踩在脚下。吴哲威骤然弯下腰,在人群推搡中将那纸团捡了过来,死死地握在手里。
柳府的人马已经渐行渐远,他却并没有死心。身边的围观者很快便散了去,只有他旁若无人地向着前方,踉跄地追了上去。
“公子,您的粥饼!”
第五十九章
更新:09…04…16 13:44
谦谦,是你。
如果我当时不在那儿,你又要如何呢?
吴哲威看着手中的纸片,一时恍惚。
白日里他跟着柳家的人一直追到了城西的秋水别院,因为病愈后体力不济,兼又怕跟得紧了被发现,于是只能通过鉴识路上的足迹和马蹄印,远远地追踪过去。
他在路上先后捡到了六个已经被踩踏过的纸团,而每张纸上都是相同的字迹,无一不是写着“致垲城会馆的百里奚”。
百里奚,不弃糟糠妻的百里奚……
他知道,写字条的人一定就是丁辛!
很显然,她遇到麻烦了,是遭人绑架,还是什么……对方是柳家,在这沁州一方独霸的柳氏家族,他又该如何应对呢?
“咳,咳咳咳……”桌上的药已凉,他犹豫了一下,还是端起药碗,艰难地一饮而尽。
窗外秋风一阵凉过一阵,屋前屋后的黄叶懒懒地堆了满院,转眼间,树梢上已经看不到绿色了。
刚扶着柳云思下轿,我就见识到了这柳家别院的与众不同之处。远远地便望见门口上挂着的金光匾,上书御题“秋水别院”四个大字,一看便知这别院的主人身份显贵非凡。与先前见过的府邸大门格局不同,这里左右并没有石狮子守卫,相反,却有一对看上去面目狰狞的九头怪物,偏还长着老虎般的威猛身躯,一不小心倒要吓人一跳,我看了第一眼之后更是不敢再看第二眼。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啊……
还有几天,太子就要驾临此处了,柳府上下自然不敢有丝毫怠慢,这不,把自家唯一的女儿都派来了——至于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倒是有些耐人寻味了。
一路上都有些心不在焉,也不知道自己这小把戏能不能起作用。之前的一个早上,趁着柳云扬还没到书房,我就偷偷地用那印着柳叶纹的柳府专用信纸写了几张字条掖在袖子里,本想着伺机从墙头上扔到府外去,盼着哪一天能被有心人捡到。
不能直接写我的名字,这样太冒险了。于是我想到了之前曾和吴哲威讲过一个故事——百里奚。这个世界不会这么巧也有一个同名的名人吧?
虽然貌似是蚍蜉撼树,可我也只能想到如此了。
轿子被抬上街时,我窝在柳云思身边,还是能清清楚楚地听到外面人潮的熙攘声。隔绝在封闭的狭小空间内,柳云思倒是难得安静了一路。或许只是知道我是不能说话的吧,她时而会装作不经意地瞥过一眼,却在我接上她的目光时猝然转身。
她似乎,有些不太开心。
被关了好几天,大小姐脾气上来赌赌气也是正常的。只不过对于现在的她,似乎还有其他烦心的事——也许,我能猜得到一点点柳云思的心思了。
柳墨眉不该是一个作风正派的人么?怎么也会想到这攀龙附凤的把戏?咳,那太子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肯纡尊降贵住到柳家已经是罕有的荣宠了,他们怎么还那么有信心去攀那个高枝呢?
果真,一夜飞上枝头的美梦不单是京城的人家才会有的啊……
“钗儿,大哥怎么叫你抄了这么多!”柳云思沮丧地一屁股坐在软榻上,随手把那一叠宣纸一扔,哗啦啦便散落了一地。
我也只能同情地帮她捡了回来,然后面不改色地又把纸叠好摞在桌子上。
“钗儿,现在我真羡慕你……”她双手托腮趴在案上,眨巴着一双渴望自由的明眸,脸上却挂着失去翅膀的小鸟才会有的无限伤感。“要是哪一天我也哑了,爹就不会叫我背这些个陈词滥调了……”
你大小姐就站着说话不腰疼吧……我将那叠纸往她面前推了推,示意她最好接着继续背下去。
她可怜巴巴地盯了我一会儿,见我没什么反应,总算是晃了晃脑袋又拿起了那些纸。
而上面写的,就是我之前从那本《寒池集》里摘抄出来的诗词。不知道柳云扬哪根筋错乱,竟要自己的妹妹把我抄下来的几十首诗词全背下来!而且还要赶在太子驾到之前!
想是应该有个什么机会要安排柳云思表演即兴诗词吧,或许就是要她在太子面前出口成章、制造一个好印象。呵呵,据我这几天的观察,柳云思确实如传言中一样,字倒是认得,可诗词歌赋样样不通,更别提琴棋书画了。不过她倒也是个懂得享受生活的人,从穿着到饮食,无一不讲究、无一不挑剔;而且从小的娇惯也养成了她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想要什么便径自去追讨,想要做什么更是没人能拦得住。这样的个性,恐怕也是先前那场好戏之所以会发生的源头所在吧。
可惜的是,她的父亲再也不会任由她逍遥了。
眼下不就是么!
哎——这些词不是已经印成书了么?他们就算抄袭作假也该找个秀才现写一点原创的吧?这么直接拿来抄拿来背,难道就不怕太子听出破绽?
不解的事还有更多。
为了凸显柳家乃至沁州全民对太子驾临的重视,增派人手原是可以理解的。但最难以置信的就是,不光柳云思这个小姐要留在别院候命,连我也要留下来!!
柳云扬说,要是找一人看着柳云思,我是最值得信赖的——因为无论她怎么和我说话我都理会不了,也好让她这几天赶紧习惯习惯安静的日子。
说的也是,如果我不是今日无法说话,恐怕早就策反得柳云思和我一起离家出走了。
这段日子以来,我一直在寻找机会见黄胜大哥一面,可活动范围却总也走不出一个小小的院子。到了秋水别院之后,我终于掌握了更多的行动自由,可每每却又总是我后脚才到,他前脚就已经走了。
黄大嫂应该不会告诉他我的真实身份,既然如此,我现在这副装束突然现身的话,他大概也要吓一跳吧?我曝露出来无所谓,千万别牵累人家才是。
唉,真是头大……
捻着手中的锦帕,我抬头望了望头顶的四角天空,忽而想起了迅哥儿憋在家里时的心情。精彩的世界总是要到外面才能见识得到的,只要见过一回,心里便不会像以前那么甘于平静了。而一辈子围着院墙打转的人们,恐怕根本不会想到什么“外面的世界”吧?也就是像我这么酸腐的所谓文艺小青年才会唉声叹气地感慨。
真矫情……我暗暗掐了自己一把,撇撇嘴嘲笑自己的做作。
生活的每一个角落都是真实的,单凭臆想和推测是不可能给人生铺一条平坦的路的。我还是脚踏实地的好。
“钗儿!”
柳云扬走进拱形门喊了我一声,我只能不情愿地转向他的方向以示我听到了,手中却还在无聊地缠绕着锦帕。
天又凉了一些,我的身上已经多了件褙子,前后两片无袖的外衣,只在左右腋部缝合,内里是塞了些棉花的,薄薄软软的正适合秋天穿。
秋天,已经是秋天了啊……我好像想起什么似的一愣神,柳云扬已然走到了跟前。
“你这丫头怎么的?还要我亲自走到你跟前来啊?!”他大少爷猛一通教训,我忙装作惶恐不安地作揖。
“我问你,你在沁州是不是还有个亲戚?”
他这突兀地一问,我倒是没来得及细想就点了下头。
“那差不多就该是了。门口有个人说是你大哥,你去看看吧……”
我当场吃了一惊,想到某些事某些人心脏一时怦怦乱跳,马上又疑惑地扫了他一眼——他允许我出去?
还没等我走出几步,就又被他叫住了。
“晚饭可以带他去厨房。”说完人已经转身走了。
说起来,刚来柳府那晚发生的事情,似乎真的只是一个噩梦。那晚之后再与柳云扬碰面,就是因为那无来由的血案了。当时我由于害怕和惊恐,见到他的面时已经几近崩溃,也根本没顾得上去想其他任何事情。冷静下来之后,却又发现他在面对我时根本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自在,主子自是主子,我这作丫头的也还是丫头。
若说他生性冷漠以至于忘记了那天的事情,以我的感觉却又不像。柳府的人似乎因为天生的优越感,在这小小沁州城内行事一向我行我素。不过柳云扬作为柳家的长子,为人处事雷厉风行,待人接物也颇有风范,不应是那么鲁莽的人才对。
就像刚才,他还亲自……哎对了,这么点儿事他干嘛亲自去告诉我啊!
这么一想,连我自己都有些怀疑,那晚或许就是一场梦罢了。
揣着心事来到门口时,两个九头怪物的影子正斜斜地铺到脚下。太阳渐渐离开了南天,估摸着已是午后两三点的时候了。
顺着影子走下大门口的阶梯,抬头便看见他,一身素朴的站在那儿。
夕阳还未西下,我却觉得眼前的人儿周身都沾了耀眼的光辉,即使那身刻意弄得脏污的衣裳也遮掩不住。他就站在那儿,微风徐徐地吹起他额前凌乱的细发,从那张疲惫的脸上我看不到苍老或憔悴,因为他的眼角眉梢都写着惊喜和欣慰。
是他么?是他?!我讨厌我的视力……
他站在那儿,一只手从扶着九头怪物的身上挪开——你,等了多久?
“阿妹,你还好吗?”他一个快步冲上前来,毫不犹豫地抓住了我的手。
那双手很温暖,甚至像女孩儿家一样柔软细嫩,只是它在不住地轻轻颤抖。
我一时傻傻地望着他,久久没有缓过神来。
“你瘦了,吃的不好么?”他柔柔的声音啪啪地打在我的心口上,忽然间好疼,疼得我滚出一滴泪来。
我只是一个劲地摇头,不觉张了张嘴,却马上伸手捂住。
头不敢抬起,我怕面对他的问询,只好将视线凝结在紧握的双手上,眼泪却不争气地断线珠子般啪嗒啪嗒掉下来。
“你的苦……大哥知道……”
他的笑似有若无,却平白给人一种安定。我的泪水瞬间冻结在脸上,抬起挂着泪痕的脸看向他,我再次惊讶地不能言语,只是望着他的眼睛,他的双瞳,试图望进那片陌生的世界,和那世界背后,一个如此待我的人。
多想看清你,一如想看清自己。
“好了,你们兄妹俩先好好聊聊,我就先回家啦……”他身后一个声音响起,我这才发觉现场还有第三个人,扭头一看竟是黄胜大哥!
“小弟在此多谢黄大哥了……”吴哲威工整地向他致了一礼,马上就听得黄大哥豪爽的露齿一笑,摆摆手便离去了。
吴哲威仍是紧紧的抓着我的手,仰首径自打量了打量秋水别院之后,不免也是赞叹一声。
“谦谦……”他低声轻唤,我仿似失忆一般一怔,霎那几乎忘记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