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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不适合。”闷闷的声音从迹部的怀中传出,让他好气又好笑。
“栖川浅月,你给本大爷听清楚了,不许再多想,一切都交给本大爷来处理,所以,什么都不要再说,也无须找理由搪塞我。”
现在,他有些了解伊藤修为什么迟迟不向她告白了,她的心,在不知不觉中隔离开所有人,即坚强又脆弱,坚强得仿佛要将所有事情一肩扛下,脆弱得经不起任何超出早已设定好界限的感情。
或许,最好的方法是耐心地等待,等待她自己走出来。
只是,他已经迟了那么多年,只能选择先下手为强。
“迹部……”浅月惊讶,他怎么一下子变得那么好说话了?
抬头,却被某人弯起的中指重重地敲在脑门上,很痛!
“笨蛋!”有哪个女生在被告白的时候,首先想到的是对方会不会受伤的?真是,都不知道她的脑袋里长着些什么!
好歹有点身为女生的虚荣心好不好?怎么说觊觎大爷他华丽无比的美貌的女生,都可以绕东京一圈了。
浅月退出他的怀抱,一手揉着被敲痛的脑门,怒目而视。
大爷他纯粹是报复吧?天才也会被他不知轻重地弹傻的!真是越来越过份了,她和他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那么亲昵了?!
“迹部景吾,你给本小姐适可而止!”她算是了解了,大爷他气人的本领一流,简直和她犯冲,两人是别想和平相处了,给点颜色就开起染房来的超级欠抽个性,换谁也和他和平相处不来!
“呵呵,”低沉悦耳的笑声在房间里荡漾开来,没有停止的迹象,他不喜欢见她皱眉的样子,还是有生气点好,“果然还是炸了毛更可爱一些,像我家里养的爱偷懒又嘴馋的波斯猫。”终于扯平了。
“……”某人的嘴角抽了抽,磨牙,大爷他就小心眼吧!谁更容易炸毛啊?!
“呐,要保持淑女风度,不能真炸毛了。”
“本小姐不是淑女,但是,尊贵的迹部绅士,本小姐累了,想泡个热水澡,您是不是该保持绅士风度,自动消失,啊?”所以,快滚吧,否则她真的不敢肯定会不会向他的左脸挥上一拳。
“呵呵,本大爷先走了,好好休息。”
愤恨地目送某大爷一路嚣张地笑着离开,浅月有些支撑不住,这一天,情绪太过大起大落了。
迹部景吾,还真会挑时间啊,明天她即将回到生长了二十几年的家乡,偏偏选在这之前而来,真是霸道的人呐,擅自插足她的世界,不管不顾地让人拿他没办法。
起身,浅月去到浴室,躺在浴缸里,洗去一身疲乏,今天在外面逛了一整天,心情舒畅,身体却有些吃不消。
头开始隐隐泛起疼痛,以后,要怎么和他相处呢?她真的能什么都不关心,安心地享受着吗?
不,不会的,她不喜欢暧昧,也不是只顾自己享受的人,别人对她好一分,会以十分的好回报。
有什么办法能够快刀斩乱麻吗?不伤害任何人,而能全身而退。
还有,修,今天,她频繁地想起修,想起他离开前志得意满、如阳光般灿烂的笑,是不是,她应该去美国和修一起,陪着他共同奋战?
不,也不行,她无法丢下身为栖川家长女的责任,目前栖川财团刚转回日本,还没站稳脚跟,正是用人之际,而且,她也无法丢下小晨一个人。
而呆在日本,和迹部的接触就无法避免。
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啊!
半个小时后,浅月起身,换上宽大的白色浴袍,一边擦拭着长发,一边走了出去。
已经快八点了,肚子有些饿了呢,还是叫客房服务吧,嗯,西湖醋鱼、干炸响铃、东坡肉、龙井虾仁、珍珠翡翠白玉汤,四菜一汤,就这些吧。
浅月点完菜,依靠在窗边观赏夜景,将玻璃窗打开一点,让习习凉风吹进来,半干的紫发在空中飞扬。
不由地抚摸上左手腕的手链,轻轻地摩挲背后刻的字迹,We will be together forever。
修当初送给她的时候,是不是就在表达着什么?
瞧,她多么迟钝,现在才想到这一层。
似乎,修这次回美国后,她经常不时地想起他,比往常还要多。
右手抚上心口的位置,想要感受心跳的频率,是否失常。
怎么办,她太过习惯修在身边的日子,已经界定不了两人之间的感情。
十一年的陪伴,夹杂着骨血相融的亲情、心灵契合的友情,还有最近才发现的,淡淡的喜欢,纠缠不清。
是否,这样,他们两个更适合在一起?毕竟,修成正果的爱情,到最后还是会转化为亲情。
修,当我真正地剔除了灵魂中属于成莲雅的那一份无法信任,就让我们试着好好相爱一次吧,这一次,我们会一起走到最后的吧……
“叩叩”
安静的夜里,突兀的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念,起身开门,她以为会是送晚餐来的侍者,只是倚门而立的人,是某位依旧笑得欠扁的大爷,他似乎也梳洗了,穿着玫瑰红的艳色睡袍,让她极度无语。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喊他一个大男生“女王”了,果然很适合啊,囧!
“迹部,绅士不该这么晚到女生的房间。”在外人看来会发展JQ。
“呵呵,”迹部像早有准备似的,放在身后的右手像变魔术似的拿出一个小型的急救箱,理由十足,“啊恩,本大爷华丽无比的美貌被你给揍了,至少也要给本大爷上药吧?”
“……”为啥她不干脆打晕他了事?
“进来吧。”看着那张原本完美的俊脸右脸颊上的一圈青黑,某人有些小小的心虚。
于是在浅月的不甘不愿中,迹部大摇大摆地走进她的房间里,还鹊占鸠巢地霸占了她的床!
果然是得寸进尺的典型,以后肯定能成为一代奸商!
腹诽归腹诽,浅月还是乖乖地从急救箱中翻找出棉签、红药水以及OK绷,先用棉签沾了清水细细擦拭伤口周围,再涂上红药水,感觉到他微微的瑟缩,动作更加轻柔,太过专注手上的工作,以至于没有察觉到两人的靠近。
迹部愉快地任她摆弄,孤傲的心,被柔情溢满,幸福盈满胸腔。
有记忆起,从来没有人会因为他身上的小伤口,如此小心翼翼,七岁的时候,开始接触网王,难免掌握不好力道伤到自己,回到空荡荡的房子里,只有寺岛管家替他上药包扎。
原来,在乎的人不经意的疼惜,会这么温暖,他是如此眷恋这一刻,希望时间就此停止。
双手悄悄地环上她的腰,鼻翼间呼吸着带有淡淡香味的空气,是他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温暖。
浅月察觉到腰上多出的大掌,眼眸划过一丝调皮,倾身取过OK绷,故意狠狠地贴上去,拇指还恶意地按了按,满意地听到耳边传来的吸气声,以及重获自由的腰。
完成!
趁着他呼痛的当下,浅月退出他的环抱,天空色的眼带着不明的戏谑。
真是杰作啊!
迹部轻轻地按着痛疼的右脸,不满地瞪着她,却被她眼中的笑意弄得发毛。
“啊恩,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她每一次对着他笑,都不会有好事。
“……什么都没有。”烂水仙,让你不老实!
迹部当然不信,大爷他的第六感一向奇准无比,正想说什么的时候,传来了敲门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侍者推着餐车进来,恭敬地将四菜一汤摆在圆形的餐桌上,临走前克制不住地扫了某人一眼,脸色古怪极了。
迹部坐不住了,走到穿衣镜前一看,脑后滴下一大滴汗,咬牙切齿。
只见镜子里,原本风度翩翩的美少年,俊秀的脸上,被贴了一张大大的OK绷,本来也没什么,问题是OK绷是粉色的,上面还有一只俏皮可爱的Kitty猫,显得无比滑稽,完全颠覆了大爷他的绝世美貌!
“……这是什么不华丽的东西?!”迹部坐在她对面,剑眉夹得死紧,嘴角抽搐,右手几次想要撕去,最终还是放下,虽然很不华丽,但还是舍不得,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对他展现的温柔。
“呵呵,我觉得很好啊,和你的衣服颜色很相衬,”浅月憋着笑,努力装出平和的样子,“怎么?你不喜欢吗?”
“……”无语,她是在嘲笑他的睡衣吧,真是没有眼光的笨女人!天下还有谁能将玫红色穿出比大爷他还要华丽的效果吗?
浅月心情大好,动手给他添了一碗饭,两人便安静地用餐,不时浅谈几句。
“迹部,你什么时候回去?”
“啊恩,和你一起。”某人不悦,他不过才来了半天而已,怎么就想赶他走了?
“……那明天你就自己四处逛逛吧,我有事。”想到明天要去的地方,浅月有些低落。
“……早点回来。”以迹部的观察力,如何没看到她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但不想让她为难。
只是,她要去什么地方?明明她也是第一次来中国不是吗?为何却是一副深切怀念的样子?
“谢谢你。”露出一抹淡笑,浅月很感激他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
“啊恩,本大爷先回房了,好好休息,晚安。”这次迹部很规矩,起身回房,低沉的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温柔,绅士地让她独处。
“晚安,迹部。”
迹部走了后,宽大的房间里只剩下浅月一人,倚在床头,天空色的眼毫无焦距地望着暗沉沉的夜,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浅月背着小包,独自走出了酒店,拦下一辆TAXI,红唇吐出一串烂熟于心的地址,将整个身子都陷在后座里,静默无语。
天空色的眼凝结成冰,再无分毫色彩,周身散发着比平常还有强烈的疏离感,好似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里,孤独而寂寞。
她要去的地方,是成莲雅的世界,只有她知道的,一个人的世界。
两个多小时后,浅月茫然地走在人群之中,转过长街短巷,路过豆浆油条的小摊,熙来攘往的人群,面色匆匆。
青石板铺就的小路,弯弯曲曲地延伸到看不见的尽头,走过转角,前方是一弯年岁久远的石拱桥,碧波荡漾的小河里,停着几艘乌篷船,妇女在河边的石墩上洗衣服,一边大声叮嘱着正在嬉水玩闹的孩童。
她,跨越了十五年的洪流,再次站在这里,可是,为何,一切都变了?
曾经养育了她十年的孤儿院,成为了新建的高楼大厦,旁边的公园也不见踪影,只有一座气势恢弘的体育馆。
浅月站在桥上,天空色的眼睛里一片茫然,像失群的孤雁,无处可依。
曾经到过的北京、青岛、扬州,甚至是杭州,景物依然熟悉,虽然人事不再,能睹物思人也好。
为何,到了内心深处念念不忘的地方,却可悲的发现,一切都已经物换人非,什么都没有了,成莲雅生活的世界,已经飞灰湮灭,再也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没有慈心孤儿院,没有紫藤,没有丁香,好似她的前世只是一场虚幻的梦。
天空开始下起毛毛细雨,来往的人群奔走躲避,热闹的河边一下子冷清了下来,只有雨丝滴落在河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江南的小雨淅淅沥沥,浅月没有移动一步,只是一动不动地站在桥上,任夏日的雨将她浇了个透心凉,风吹起淡紫色的连衣裙,显得她更加瘦弱纤细,好似一阵风就能刮走。
我回来了,院长妈妈,小雅回来了,可是,却无法献上一束您最爱的铃兰。
仰起头,任微凉的雨丝打湿脸庞,让人分不清是泪是水。
原来,连遗忘都是奢侈。
回不去了,已经回不去了。
哪怕,她只是想再见一见给了她庇护的孤儿院而已,然后,将成莲雅,连同记忆一起,埋葬。
浅月双手环胸,身上的寒意唤醒了她迷离的神智。
左手腕上的手链露了出来,让她漂浮的心定了下来。
细细擦拭掉水迹,浅月自嘲地笑出声,呵,她真是庸人自扰啊,如此愚昧可笑,不是早已经决定,只做栖川浅月,为何偏执着想寻找相同的地方呢。
已经不重要了啊,这些只不过是她逃避的借口而已。
细雨中,淡紫色的身影踽踽独行在雨幕里,而迎面而过的人却惊讶于,她唇边漾开的浅笑,发自内心的、如释重负的笑。
不知走了多久,没有目的乱走的浅月停了下来,脚步被一棵郁郁葱葱的古槐钉住,再挪动不了分毫。
四处打量了一下,不知不觉中,她已经走到了一个无人的偏僻古刹前,里面偶尔还传来撞钟声。
走到寺外的几人粗的槐树前,手颤抖地扶在树干上,雨后初霁的阳光透过密密的缝隙洒了她一身,好似引渡着灵魂去往天国的圣光。
浅月的思绪已经完全被记忆占领,身手俐落地踩着树干爬到树上,将身子隐藏在枝叶中。
曾经,她被大些的孩子们欺负的时候,总会一个人偷偷溜到旁边的公园里,那里有很多很多的槐树,她总是爬上树,在树叶的遮掩下,默默地流泪。
或许从那个时候起,她就学会了不在人前软弱,哪怕被性格恶劣的孩子揍得全身是伤,也只是躲起来,一个人哭泣,不让任何人见到她的眼泪。
浅月坐在树上,蜷缩着身子,任时间一点一滴流走,不时有来上香的男男女女,也有小沙弥出来清扫落叶,繁茂的枝叶成了最好的保护伞,没有人发现她的存在。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已经是傍晚了,她还是一动不动,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坐到天荒地老。
直到快步而来的身影立在树前,擅自打碎一地寂静,惊起满树飞鸟。
一点泪痣开出妖娆的花,紫灰色眼眸之中晶莹的光彩在落日的余晖中显得斑斓夺目,光华四溢。
“栖川浅月!”低沉好听的声线没了以往的华丽,更多的是焦急和担心。
他不是想要打探她的世界,既然保证了今天不会打搅她,自然也没有跟在她身后,只是因为不放心,才吩咐了翼组的人暗中保护。可是一直等到傍晚,还不见她回来,才联络了暗卫,知道了她今天一整天都失魂落魄的,才急急忙忙赶了过来。
见到她的那一刻,给他的感觉更强烈,她不是栖川浅月,至少不是他所认识的栖川浅月。
这就是她所说的要事吗?沉浸在一个人的世界里,独自伤神。
这个不起眼的小城市,对她而言,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只要以前的栖川浅月回来,他可以不去探究,只要,不再如此孤独疏离。
一直沉浸在前世记忆里的浅月被唤回心神,埋在膝盖里的头抬了起来,就看见仰着头一脸焦急的迹部,没有表情的脸露出一抹笑,终于,还是在这个世界啊。
“啊恩,回神了吗?”松了一口起,莫名其妙的第六感确认,以前的栖川浅月回来了,张开双手,迹部骄傲地立在树下,嘴角勾勒出魅惑的弧度,却意外地令人安心,“跳下来,本大爷会接着你。”
“是该回去了呢。”浅月看着摆好的姿势,小心地站起身,没有招呼一声,选了一个好的落脚点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当然不可能会是迹部的怀里。
“你!想再一次扭伤脚吗?真是爱逞强的笨女人!”迹部的呼吸停滞了几秒,不满和担心在眼中交杂。
她什么时候,才能多依赖他一点?
“呵,这不是没事吗?”浅月转了个圈,心情彻底松快起来,最后望一眼有着沧桑岁月的古槐,当作最后的告别,再见,再也不见。
以后,只会是栖川浅月,不再背负成莲雅的灵魂。
迹部景吾的出现,让她虚幻的心,回到现实。不再害怕,不再畏惧。
“呐,迹部,我想尽快回家呢,你是搭私人飞机来的吧?”家,日本的栖川本宅,才是她的家啊,很想很想,马上飞回去。
“嗯哼,跟着本大爷走吧。”迹部再次向她伸出手,眼睛里一片透澈清明,他不喜欢追根究底,只有她还是她就好。
“……”这次浅月没有拒绝,左手放在他的掌心,温热的体温相触,暖了她的心。
两人相携离开,背后传来浑厚的古寺钟声,一下一下,敲碎了尘世的记忆。
一切,重新开始。
第五十章 新的开始
七月悄悄来临,暑假开始了。
浅月回到日本已有一周,整个人看上去比以前更加快乐,笑容也多了起来。
栖川家上上下下见了也跟着开心,他们的大小姐,终于像是一个十五岁的青春少女该有的样子了。
一些有心人不禁寻思,莫不是大小姐恋爱了?喜欢的对象该不会是迹部家的少爷吧?想起大小姐去中国之前,迹部少爷一天一束红玫瑰,殷勤前来探访,几天前更是他送小姐回来的。
迹部少爷是很不错啦,可是,修少爷怎么办啊?
其实,他们都多心了,浅月打开心结完全不是因为迹部,除了自己想通了想要幸福地活下去之外,更多的是因为和伊藤修的约定。
浅月回到栖川家的第一天,和栖川安彦在书房里谈了很久,出来后又陪着黏着她寸步不离的小晨,耐心地等他睡着了,才回到自己的卧室。
第一件事,就是翻找出手机,拨通了伊藤修的电话。
修,毕竟是陪了她十年、最了解她的人,不管一年后他所要说的是不是如她所想,都给了她充裕的时间来适应,如果他当时就坦白的话,估计有着鸵鸟心理的她,会仓促地伤了两个人的吧。
那时,他的眼神那么明显,却克制着自己的感情为她着想,修,看穿了她的懦弱吧,虽然他什么也没说,心里却是如明镜般,她和修,都经不起来自任何一方的拒绝。
“喂,浅。”熟悉的嗓音唤回了浅月游离的思绪,不知为什么,脸颊突然有些发烫。
“修……”她是否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