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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龙腾-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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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鼎革(十三)

刘国轩已是许久未与张伟这么单独相处,谈笑说话。自张伟来台之后,局面事业不同于在澎湖之时,刘国轩跟随张伟的时间远不及周全斌长久,来台之后又迅即入伍带兵,是以如现在这样,与张伟促膝谈心,言笑不禁,当真是难得之极。

因听得张伟吩咐,刘国轩立时站将起来,向张伟道:“大人,不论是什么事,只要国轩能办到,一定竭尽全力,务必给大人办的妥妥当当!”

张伟见他慷慨激昂模样,不禁失色,双手虚按,向他道:“国轩,坐下,不必如此。”

又感慨道:“国轩,咱们爷们许久没有这么着在一处说话了,你不必和我闹这些虚文。你和遂仲、王煊他们不同,说起来,你算是我的家仆!现下化家为国,你是我的属下,为公为私,你都得好生去做!”

因向旁边亲兵招手道:“来,把那地图拿上来!”

几名围侍在旁的亲兵听得张伟吩咐,立时将一幅桑皮纸绘成的大型地图展开,四人分持一角而立。

张伟向刘国轩笑道:“国轩,去看看,看你能不能认出来是何处!”,说罢笑咪嘛立于刘国轩身侧,静待那刘国轩看完说话。

人每常说中国人的民族性,比较起欧洲人来太过粗疏,比起德国人的精细来,更是不可以道理计。比如这地图,中国几千年文明史,竟从来没有过经纬度,亦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地图,就那么一张帛布,上面标明城市的大概位置,就算是皇舆全图了。康熙年间,耶苏会士走遍大江南北,耗时若干年,为康熙皇帝汇制成了大清帝国全图,谁料后来八国联军进入皇宫,方在后宫的府库里翻出那张被视若珍宝,秘藏于大内的地图,只是,上面已染满尘灰矣!

“回大人,这是琼州府的地图吧?”,刘国轩只不过略扫几眼,立时便看出这正是广东省所辖的琼州府地图。因向张伟咧嘴一笑,道:“大人花重金汇制了那么多的地图州府图,又依着地形地貌弄成木图沙盘,让属下们经常没事就推演战事。这琼州与台湾一样,都是海岛,属下们对其历来就很看重,沙盘推演的海岛攻防,经常拿琼州做演练的目标,又怎会认不出它来!”

“唔,你们都很用心,我很是高兴。”

扫一眼志得意满的刘国轩,张伟笑问道:“国轩,这琼州府下辖三州:儋、万、崖十县(琼山、澄迈、临高、定安、文昌、昌化、感恩、乐会、会同、陵水),计有户五万余,人口近三十万---国轩,你来说说看,如何把琼州给我拿下来,又需多少兵,才能完全管制的住?”

刘国轩虽唯张伟之命是从,却仍然很是吃惊,他委实料不到张伟此时要对琼州开刀,大陆虽然刀兵四起,到底明朝正统人心未曾尽失,此时攻掠朝廷府县,于造反无异,皇帝断然不会容忍。明朝虽无力量攻打台湾,但背负造反的名份,原本的官爵碌位全然消失,这些也是非同小可。

心里虽是吃惊,在脑中急速思索一番后,向张伟回道:“大人,琼州兵备道辖下不过几千疲敝之兵,属下带两千汉军,就能肃清全岛的驻防官兵,对面的广东全省所辖的镇兵和卫所军,至多不过两三万人,北方战争未息,广东大半精兵都被调走。大人,只需给我四千人马,我就能肃平整个广东。”

见张伟不置可否,他立时兴奋起来,两眼炽热地看向张伟,向他沉声道:“大人,别看大明在长江之南还有几十万大军,实则都不堪一击!若是大人不出我们所料,有问鼎天下之意,只需让我带着两万龙骧卫出海,由长江入内,十日内我必克镇江、南京,到时候拿下整个南直隶,入湖北、湖南;大人派兵由福建登陆,由厦门上岸,十日内必克泉州,漳州、福州,再派兵入两广,南方大局两月内可定!大明纵是想反攻,我台湾水师那么多的炮舰,沿江巡守,再截断南方漕运,北方别说反攻,只怕是连吃的粮食都不够!再加上那些泥腿子正闹腾的厉害……大人,机不可失啊!”

张伟听他说完,到当真是怦然心动,没想到一张琼州地图到引的刘国轩思谋的整个南方战略。虽与张伟所想的略有不同,到也差之不远。张伟心中一动,向那刘国轩喝问道:“国轩,这个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嗯?!”

刘国轩虽然是个将才,敢打敢冲,粗中有细,专任一方亦不至令张伟不放心,到底不是能胸怀天下的帅才,若是他在这台湾一隅之地,凭着几张地图和沙盘就能将攻入内陆的战略想的如此精妙,张伟自是绝然不可能相信。

想到此节,张伟越发阴沉着脸,见刘国轩吭哧着不肯答道,又喝问道:“国轩,不是我小瞧你,你没有这个眼光和胆略!”

刘国轩见不是事,知道今日断然无法再行隐瞒,只得将头一低,回道:“大人,年前大人去吕宋之前,我与全斌、两位参军,还有林兴珠、贺人龙他们,在吃年酒的时候提起国内大乱,大家一时兴趣,拿来地图对照沙盘,研究了一下那些贼兵和孙督师的行军布阵。后来是我临时想起,若是以咱们汉军攻入南方,该当如何。大家听我一说,到都颇有兴趣。当下各人推演了半天……”

偷觑一眼张伟,解释道:“此事在当时不过是笑谈,大家伙也没有当真。今天是我应景儿说了出来,与几位参军和全斌他们无关。大人若有责罚,只管罚我便是了。”

“成了,国轩。你记住:君不密则丧其国,臣不密则丧其身,你适才说的话非同小可,切记不要再传!”

见刘国轩唯唯诺诺,张伟竖起两根手指,正色道:“一,治天下不比打天下,汉军人数太少,治域太大,没有自已的一套人马,打下来,也管不住!况且吕宋新定,还需防着西人和葡人反扑,还得防着倭人做乱,十几万军队,撒胡椒面儿似的,到时候顾头不顾腚!第二,眼下的重中之重,是给我占住琼州,开挖铁矿,朝廷那边我自有办法!”

他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向刘国轩道:“左右不过是老章程,换装,扮海盗。打下来之后,我自会派兵过去,到时候先斩后奏,由不得朝廷不依。成了,你快下去准备,待我准备停当,你便带你的龙骧左军出战。”

见刘国轩匆忙而去,张伟心道:“你们想的到与我所思大略相同。只是我还需最少一年的时间,锻炼年前官学毕业的子弟,拉拢一切可拉拢的士人。建立新式官制,强化自身的防御,然后方可踏足大陆。现下根基不稳,军事上我可能得胜,政治上却殊无把握。”

他摇摇头,将这几个胆大包天的属下们给他的诱惑从脑中驱赶开去,振一振精神,冲着身边侍卫道:“去,问一下夫人,送给熊文灿的礼物放在哪里!”

不过盏茶功夫,柳如是便带着几个贴身丫鬟匆匆赶到,张伟见她走的匆忙,那鬓角微微冒出香汗来,因向她笑道:“你这是何苦。我差人去问你,你告诉他一声,让他带着我过去就是了。”

柳如是微微一笑,向他嗔怪道:“你这人,一说事就糊涂了。现在到怪起我来,不是你自已说了,此番准备的礼物不但要贵重,还得显着花了心思才好。当时还和我说,要我陪着你亲自验看,有什么不妥,也好当即就换,现下到说我巴巴的跑来。”

张伟见她眼波流传,笑语嫣然,虽是嗔怪,却因她自小便在苏州长大,现下虽说的是官话,仍是脱不了吴侬软语的底子,听起来当真是妩媚异常。当下向她一揖,笑嘻嘻道:“夫人当真是我的贤内助,有了你之后,这府里的事我可少操心多了。”

柳如是轻轻横他一眼,笑道:“成了,大将军。咱们这便到内堂去验看礼物。”

又向他问道:“这一向我也没有问你,凭什么这熊大人离了两广总督的任,你要给他送这么多礼物程仪?”

因见张伟笑而不答,柳如是顿时醒悟,向他抿嘴一笑,郝然道:“这是我的不是了。一时间忘了你的身份,象那小家子过日子一般,还想着给你量入为出呢。”

张伟见她神情俏丽,面红过耳,心中一荡,颇想握住她手,与她商量一番。她见识学问都是不凡,又在台湾时日已久,对内地局势亦不是全然不知,想来与其商讨,到不会一无所得。只是当时之人甚是忌惮妇人干政,再加上柳如是身份令台湾上下很是不满,若是教人知道她在张伟身后出谋划策的,到是将她往火炉上推了。

叹一口气,将柳如是一双柔荑握住,向她笑道:“这件事是和政治有关,这熊大人能让我短期内不受烦扰,送这么点礼物,算不得什么。更何况其中还有深意,夫人你安心在府内管理家事,快点给我生个好儿子,便是你的大功德,外面的事,让我来打理便是了。”

柳如是初时尚且连连点头,待张伟说到生个好儿子,却是面红过耳,急忙抽出双手,啐了张伟一口,却已是急步进了那放置礼物的厢房之内。

张伟却是怕热,此时天气已是酷热难耐,他立于厢房之外过道,吹着穿堂风等候,一直待跟随的仆役们将四个放置了冰块的大铜盆捧将进去,方才摇着折扇信步入内。

一入门内,因外面光线甚亮,乍一进门,立时是黑乎乎一片,张伟闭上双眼,稍停片刻,方睁眼四顾望去,只见三间厢房之内摆满了黑压压的各色礼物,什么黄金步摇、琥珀枕、云母扇、琉璃屏风、九真雄麝香、七枝灯、西洋大镜、大东珠、百年人参,林林总总摆了一屋,再加上事先备好的金块和现银,算来价值当不下二十万银,这么昂贵豪阔的大手笔,却也难道柳如是忍不住要动问。

张伟却只是略扫几眼,便向柳如是笑道:“甚好,这些礼物办的甚好!夫人当真是尽心竭力,生受我了。”

见柳如是不语,料来是心疼这些财物,张伟暗笑一声,心道:“女子到底在这些方面不如男人,不知道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因又向她笑道:“成了,你这便回房去吧。我先前请了何爷过来,料想他此时已快到了。这些东西还要让他过目,你在此不便,先回去的好。”

柳如是料他还有事要与何斌商量,不方便留她在此,因笑道:“你们又不知道要商量什么,只怕又要耽搁很久,我去准备酒菜,留何爷在府里吃饭,如何?”

“嗯,你想的是,快些去吧。”

柳如是见他神不守舍,料来是盘算与何斌商量的大事,当下也不再多说,向他微微一笑,便径自去了。

张伟见她去了,便屏退下人,只自已孤身一人留在房内,只待那何斌前来。

“廷斌兄,礼单这就送过去么?”

何斌进房来不久,两眼尚且不能视物,只得张伟慢悠悠发问,声音仿似近在眼前,又低沉悠远,仿佛相距甚远。他稍待片刻,待仔细打量过房内备齐的礼品,方向张伟轻轻一点头,答道:“办的不错。这便差人抄录下来,送将过去。”

张伟微微一笑,向何斌道:“这些东西好是好,不过老熊知道是拿这些玩意买他的命,只怕也是逊谢不迭,却之也恭了。”

第一百九十六章 鼎革(十四)

何斌长叹一声,向张伟道:“何其太忍。我与熊文灿交往还算和睦,其人虽是贪财,为政其实不苛。这人,还是有些才干的。”

张伟无所谓地一笑,对着何斌笑道:“为大事者,也顾不到这些情份上的事了。”

何斌点头道:“这个我自然明白。”又忍不住向张伟问道:“这事情的手尾我大致明白。不过,到时候朝议下来,咱们的时间够用么?”

张伟霍然起身,负手在室内转了几圈,方看向何斌,沉声道:“时不我待。于其坐待机会擦身而过,到不如行险一搏!况且,此时与咱们初来台时绝然不同,也说不上是行险。”

他见何斌终不能释然,乃又详加解释道:“诸葛孔明以三分天下的隆中对留名千古,奈何一生不敢行险,空城计被迫行之,未敢接纳魏延出小道直入长安的计谋,终于将中兴汉室的一线希望葬送。于今的天下大势,正是如此。若是我不出奇计,只等着天下大局残破,然后方出面收捡残局,那么势力劳师费事,征伐扰民,多少繁华城镇,顿成鬼域,家人父子,流离失所,良民百姓,成为路边骸骨!”

何斌显是很为他这番话打动,咬牙沉吟了半响,方向看着自已的张伟点头道:“你说的极是。大不了咱们打败了,退回来就是。凭着汉军水师的力量,天下何处不可去得?又能谁能登陆台湾?”

张伟露齿一笑,向何斌悠然道:“天下大势如同一盘棋,现下都被我给盘活了!后金、大明、义军、再加上洋鬼子之间也是乱哄哄的,咱们看似在暴风深处,危险异常。其实这风眼之内,却是最安全的地界啊!一两年内,局势大有不同,然后大事可期。”

“就是如此,仍需谨慎。一步踏错,反受其祸。”

“若是诸事顺遂,一年左右局面可致大定,若是有什么牵扯,就难说的紧了。”

两人谈谈说说,将诸多细节商讨已毕,立时便命人抄录礼单,先行送到广州城内熊文灿处。这送礼亦是有学问,先行将礼单送到,然后再看熊文灿的意思增减,这也是张何二人给他送礼的老规矩。只是此番礼物厚重之极,只怕那熊文灿一见之下,势必将眼珠子也弹将出来了。他一生贪财受贿,最爱那黄白之物,最终便是死在张献忠所献的金银珠宝之上,此时历史转了一个小弯,却又让他死在张伟所送之物上,怕也是其命中注定的晦气了。

此事说毕,何斌便要告辞回府,却听得张伟向他笑道:“廷斌兄,此事务必要保密,便是府中亲信,亦不要明言底细。”

何斌哼道:“大箩卜还用屎浇?你连柳如是亦不给知闻,难道我就那么不知轻重不成。”

张伟一笑,不再纠缠此事,却又向何斌将试制炸药一事说了。何斌虽是不懂,却也知道这种炸药研究出来,势力将汉军实力提高老大一截,因沉吟半响,两眼熠熠生光,手中折扇不住敲打着掌心,向张伟问道:“照你的说法,咱们有了这炸药,一炮轰将过去,敌人不得多死好几百人?还有那火枪,纵是穿上重甲,只怕也挡不住了吧?”

张伟摇头道:“话不是这么说。这种火药威力是比黑火药大上几十倍,不过我无法批量出产合用的子弹,只能用来做发火药,射程和射速加上穿透力,是有所高。不过,到底还不能完全发挥它的效能。”

“那只能用来做引火药,或是做开花弹用?”

何斌扼腕道:“这也太过可惜。咱们汉军的大炮威力原本就是当世第一了,纵是大上几倍,到也并不足为奇。若是能在火枪上有质变,那才是真让人欣喜。志华,我不懂军事,难道你不能想想法子,把这种上好火药好生利用起来?”

“此事我亦在想,现下只想到制做成炸药包,用来攻城时挖开城墙,放入炸药包炸城之用。你还记得当时咱们攻台南,一夜间用上千汉军挖了老大一个地道,放入过千斤的火药,这才将城墙炸开的事?有了这种火药,只需几十斤,就能将老大一截城墙炸的飞上天去。”

何斌笑道:“我如何不记得!这法子当时谁也不知道,现下大家说起来,还道你英武天纵呢。”

张伟正自惭愧,却又听何斌笑道:“那炸药包不能扔出去么?近战之时,若是敌兵离的过近,大炮轰之不及,又恐误伤我军,扔几个炸药包出去,到能起来阻敌之用吧?”

“妙啊!廷斌兄,你这主意当真妙极!”

他击节赞叹,立时站将起来,绕着何斌转了一圈,笑吟吟道:“我前几年也想过手榴弹一事,因黑火药威力太小,爆力不够放弃了。既然有了硝化甘油,总算能开始制作了,廷斌兄,你可当真是了不起啊!”

当下也不听何斌连声的谦逊之辞,立时向门外呼道:“来人!”

将记忆中的手榴弹模样和想出来的原理写于纸上,将给闻声而进的亲兵,吩咐道:“将这个交给孙大人,和他说,先用黑火药做出几个来,让我拿去兵营试用。”

他兴奋之极,心中一直担忧的火器兵种威力不大,与清兵交战恐不如意的担忧终于得到解决。以汉军的训练水准和火器之精良,原本就高于明军甚多,再辅以威力极大转输方便的火炮,再有近战用的手榴弹,完全可保同等兵力下可以击败满清骑兵,再加上后金被他袭扰一番,实力大损,他一心想击败,又一直颇是惧怕的强敌,终于在未与之正面大规模交战之前,就有了真正的制敌本钱。

咪起双眼,张伟盘算着:“皇太极去年一冬,想必难过的紧。我留了一只小船队在皮岛,去年他损失过大,没有心思来去寻皮岛的麻烦。那辽东苦寒,皮岛只恐会结冷,与海岸连在一起,到时候清兵冲将上去,留的那几百人加几艘小型炮船,只怕立时就被消灭。到不如大张旗鼓撤将回来,让他放开手脚入关捣乱去。就是他大抢特抢,没有几年的功夫,也休息恢复原气。就是他到时候恢复了原气,我占了大陆先手,又有何惧?”

因向何斌笑道:“四处用兵,所费甚多,攻下琼州后又需兵力驻守,不如削减些为好。吕宋那边需防西葡两国反攻,万万不可削减。日本驻军可减少一半,皮岛驻军和舰队尽数撤回,这样也可省些耗费,廷斌兄意下如何?”

“军事上的事情我一概不问。既然你说可行,那自然就可以了。省银子的事,我哪能反对呢。”

“嘿嘿,这是自然了。”

何斌抬脚出门,向张伟告辞,顺口又道:“咱们的工厂货卖的很好,南洋和日本那边是供不应求。现下船只又多了,货源却是不足。有不少商家急的跳脚,开船到南直隶那边去买。这可是大笔的财源浪费了,当真是可惜。”

张伟诧道:“这事情我却也听人说起过。原料想你必定会想办法的,难不成咱们就坐视着财源被人家抢走么?”

何斌皱眉道:“我到也想扩大规模,只是现下台湾从军的青壮男子甚多。农村劳力原本就已不敷使用。工厂甚么的,又需大量的工人。就说那布厂,一台机就需一个纺纱工,就这么着,还不够织工使用。所幸织布用男工,那纺纱大半用女工,又可令其在家自纺,若是不然,只怕织厂开一段就得停一段,那可真正是急死人了!”

他这么一说,张伟也是一叹,一时却也无法可想。他自然想造出蒸汽机来,用现代制造业来垄断全球的布匹市场,只是一台蒸汽机好造,相应的配套物什却是想也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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