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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汉龙腾-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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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人……”

他惨笑一声,说道:“我刚才站在城头,已看到赤崁的中国人蜂拥而出,欢迎他们的军队了。各位,请退出大厅,回到城中的安全地区,静候消息。如果中国人决定强攻的话,此处将很有可能遭受炮击。”

说罢不顾厅内诸评议委员的反对,命士兵将那些委员强行带离出场,待场内清理完毕,一众城内的陆军军官在揆一的命令下进入厅内,召开台南的第一次紧急军事会议。

揆一见城内陆军司令克伦克已然入内,也不待他坐定,便急问道:“司令官阁下,请问在您多年的战斗经验判断一下,敌军是展开后便强攻,还是会围城待我们粮绝?”

那克伦克先是不急回答,又站在窗前向远方码头凝视片刻,方抚摸着额下浓密的胡须答道:“根据现在的目测,敌军约有六至八千人,十倍于我们……”

他话未说完,揆一便急道:“难道他们会选择强攻么?”

正于此时,耳边突然传来巨大的轰鸣声,揆一脸色变的如死人一般惨白,一把拉住克伦克的手,道:“完了!他们开始发炮进攻了。”

克伦克原本便看不起这个文职官员,他原先便担心台北的中国人聚众成乱,建议揆一派兵弹压,却因何斌贿赂了评议会诸多下层荷人,在评议会中向揆一施加了不少压力,于是在张伟等人初来台羽翼未丰之际,荷兰人失去了消弥祸患的良机。现在面对强敌,揆一在评议会面前尚且能强自装的镇定,面对克伦克等职业军人,虚弱害怕的真实面貌便暴露无遗。

将揆一的手一把甩开,克伦克面露讥嘲表情,笑道:“总督大人,是我下令城堡内的城防大炮向码头上的中国人开火,一会待他们深入内陆,避开大炮射程便晚了。不知道您适才为何没有下令?”

“啊!啊啊……是我疏忽了。”

揆一虽对克伦克的不敬有所查觉,并心生不满,不过此时正是用的着这些军人的时候,到也不敢和他翻脸,只得尴尬的承认错误,又由于炮声太响,两人便暂停讨论,走到窗前观察起炮击的效果来。

虽然张伟等台北将领均担心热兰遮城的炮击,但舰队在刚刚经历一场激烈的海战后,根本不能直接投入对岸上城堡的炮战,加上担心敌方烧毁港口,增加登陆的难度,故而只得在面临敌军炮击危险的情形下断然强行登陆。原本已经上了一半的人还是没有听到炮击,张伟正在心里纳闷,却不料那边热兰遮城城头火光猛然闪起,架在城头的火炮开始了炮击,这码头外海及陆地正是人山人海,十余发炮弹轰然落在人群之中,亦有落在海面之上,虽未直接击中船只,到是把船上的人皆吓出一身冷汗来。而已经登陆上岸的士兵却运气欠佳,不少炮弹直接落在了人群中,十二磅的炮弹夹杂着铁片碎石,一发便令数十人身死受伤,第一波炮弹落下,第二波便已飞到,一时间场面大乱,虽有各级军官拼命维持,仍有不少士兵惊叫奔逃。

张伟早便上岸,虽亦在炮弹射程之内,却是离岸边较远,故而没有炮弹飞来,饶是如此,身边的亲随仍苦劝他离开,他原本想听众人之劝离开,却见眼前这般景像顿时气的脸色铁青,立时向张鼐令道:“你带着亲兵去督阵,督促各级军官快速带着属下兵士向四处散开,对那些吵闹不休,自行奔逃,推挤队伍,散乱人心的,即刻杀了!”

又向张瑞令道:“你带着飞骑卫散开,见那些不顾命令私自奔逃的,擒住杀了!”

张鼐张瑞领命而去,周全斌见张伟仍是站在原地面有怒容,便婉言劝道:“爷,这些士兵虽久经训练,到度是初上战场,见身边人被炮弹砸成肉饼,怎地不怕?就是全斌站在此地,亦是心惊。请爷再向内陆退上一退,以防炮击。全斌也带人去维持,不教士兵散乱便是了。”

张伟听他这般说辞,怒容稍懈,却只是不肯收回前命,向周全斌道:“全斌,我亦知这般炮击下惊惶难免,不过你亦见了,那四散乱跑的不过是少数,多半兵士仍是在主官带领下有序奔离港口,当初上船之前,便曾言道,炮击时不可惊慌乱跑,一则冲乱队伍,二则人人乱跑反致拥挤不堪,跑的更慢。这些人明知道理,仍是这般不听军令,死不足惜。”

见周全斌仍有相劝之意,摆手道:“全斌不必再说,军队便是军队,慈不掌兵,义不理财,这是有道理的。此事我意已定,就这么办了。”

说罢扭身向内陆行去,那周全斌随他行上几步,回头向身后看,却见张鼐和张瑞已逮了十几名跑到外面的兵士,排成一排,一阵枪声响起,已是尽数杀了。周全斌心头虽是心中不忍,却见那码头上虽是仍遭炮击,却因军法正在杀人,士兵们虽见头顶炮弹飞来,却也是不敢乱行乱动,由负责安排路线的参军带领,成队成队的迅速离开,周全斌叹一口气,心中却不得不承认张伟虽是手狠,做法却是一点没错。

那热兰遮城的炮击足足打了一个多时辰,直打了三百多发炮弹,一直到炮管热的发烫,眼见再打便要炸膛,方才停歇。登陆台南的七千余士兵原本就快上了一半,待炮击一停,便又拼命上岸,待荷人大炮能再敷使用时,码头上已是空无一人了。所的兵士皆转移到炮弹射程以外,那四郊的汉民已然知道台北汉军来攻,早便准备了茶水干粮等候,待张伟率人一离炮弹射程之外,那些乡民便携老拖幼,迎上前来。眼见这台南乡民如此热情,张伟自是慰勉不提。待大队士兵赶来,正是口干舌苦之际,却有现成的热汤干粮奉上,心中都是感激不已。

待张鼐张瑞亦各自从后面赶到,张伟方令检点伤亡,便在这短短一个时辰之内,死二百余人,伤五百余人,伤者大半断手断腿,伤势颇重。张伟心痛之极,忙令人扎营建房,好尽快将伤兵送进医治疗伤。又令人将死者尸体拖回,好生处置,用船送回台北安葬。至于那三十余名临阵脱逃被杀的兵士,张伟亦令同样办理,抚恤银子照给,只是日后不得与战死士兵同般待遇就是。

张伟这边正忙乱不堪之际,远处热兰遮城中议事厅内,揆一与克伦克及身后诸荷兰军官却正捧腹大笑,各人一直在窗前观察炮击,亲眼得见对面军队死伤惨重,各人均是大乐,各自点燃雪茄,舒适地坐回座位,揆一大笑首向克伦克道:“这些野蛮人,总算是见识到了大炮的威力!我谅他们不敢进攻我们了!”

克伦克虽是瞧不起揆一,却也深以为然,道:“虽说敌人还有舰炮,不过热兰遮城建在内陆,敌人的大型战舰不便靠近射击,咱们依托坚城,若是他们敢靠近来炮战,只怕是自寻死路。没有大炮掩护,敌人步兵无法正面强攻,再说,他们也没有什么登城的器械,现在,我可以断定敌军将以长垒围城,企图用围困的办法来打跨我们。”

揆一闻方狞笑道:“城内只有几千荷兰人在,粮食却囤积的足够食用几十年,围吧,等巴达维亚的援兵来了,就可以里应外合,打跨他们!”

克伦克点头道:“不错,现在看来我们是可以高枕无忧的。总督阁下,我建议给城内所有的荷兰男性公民发放枪支,让他们协助守城,这样,敌军的人数优势会减弱很多,我们更加的不必担心了。”

揆一自然连连点头称是,立即便派了人去安排,这城内的荷兰男人又岂有不会使枪的?不消一会功夫,便有一千多健壮男人领了枪支,自有军官安排他们轮班上城头帮助守城。

到了下午,又得知大员岛上的普罗崛亚城亦未受强攻,敌方只是挖了深沟木栅,建造了长垒,那普罗岷西亚城内粮食虽然不多,但除了驻军外只上区区几百人的平名,粮食吃上一年亦是足够。揆一闻报更是放下心来,又知道卡乌带着船逃走,虽然心里骂几句胆小鬼,却也期盼着他能快点带着支援舰队返回。

却说张伟与校尉以上将领一同用餐完毕,便在原地召开会议,向诸将征询意见道:“你们大伙儿说说看,这台南本岛的战事如何进行?”

见各人脸色阴沉,低头不语,张伟喝道:“都给我把头抬起来!打仗么,哪有不死人的!”

周全斌抬头道:“回爷的话,全斌在想,是不是请舰炮来炸上一阵子,然后咱们再攻城?”

张伟摇头道:“不成!那大员的普罗岷西亚城离海面近,舰炮加上岸炮,才打掉了敌人的火力,这热遮兰城靠近内陆,依靠城高能打到军舰,军舰却非得拼命靠近岸边,方能打到城上,效果也可与大员同日而语,这样做得不偿失,不可不可。”

又道:“我把那普罗岷西亚城放着不打,也是因为舰炮没事就能去轰它几下,可以把它逼降。”

张鼐闻言道:“既然如此,咱们也筑长垒将这热兰遮城围住便是了。”

“这也不成。据台南的乡民言道,那热兰遮城内有几个超大的粮仓,囤积的粮食足够里面的荷人吃上几十年,围了也是无用。”

“那咱们强攻便是了!”

“胡说!没有大炮,敌人身处坚城,又可以动员百姓帮助守城,只怕咱们没攻上几次,这七千兵士就死的不剩几个了。况且,那云梯也没有,凭指甲爬上去么。”

各人皆被他训的垂头丧气,一时半会也拿不出什么好办法来。张鼐恨道:“要是能把大员岛上的三十门火炮弄来,轰他娘的,炸他的鸡飞狗跳!”

张伟原本也自头疼,听张鼐如此一说,只觉心头一动,细想一下,已是有了办法。顿时眉开眼笑,指着张鼐道:“好!你说的很好!”

张鼐到吓了一跳,忙道:“那火炮运送不便,只怕没有上岸便让敌人轰沉了,我只是随口胡说……”

张伟笑道:“谁说要运炮过来。”

转头问那几个旁听的行军司马道:“此次登陆,火药可带的够多么?”

有一老成司马站起身来,恭声答道:“回大人的话,火药搬的不多,不过应该够火枪使用了,若是火炮要用,还需再往岸上送才成。”

张伟大笑道:“成了!不必再送了,足够使用了。”

又向诸将道:“今日立营,明日派人挖沟建垒!”

说罢扬长而去,自去休息去了。只留下周全斌等人面面相殻В什呕顾滴С俏抻茫窒氯从秩萌瞬祭荩夂锫舻氖裁匆魅巳词窃趺匆蚕氩煌恕

第八十九章 攻城(上)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张伟概然向劝他入室就寝的众人说道:“为将之道就没有士兵睡在野地里,将军却舒舒服服跑到室内睡觉的道理。”

见张瑞还要劝,将脸一板,怒道:“我亲下命令,各兵即便没有搭好帐篷,亦不得骚扰民家,莫非我可以例外么?”

由于奔波劳累,又加上登陆时受过炮击,伤号颇多,诸多士兵无暇搭设自身的帐篷,待到了傍晚,欢迎台北军队的台南民众见不少士兵无处安身,便热情相邀这些兵士回自已家中歇宿,周全斌等人原待答应,回了张伟,张伟却一口拒绝,道:“到不是怕那荷兰人出城来攻,他们那点人马,借几个胆给他们也不敢,只是借宿民家,不合我的军规。传令下去,百姓送水、可以喝。干粮、衣袍,不准收受,要婉谢,胆敢私借百姓物品,擅自入民居者,论死!”

他一声令下,自然没有人敢离营而去,于是不少士兵裹着行营被褥就这么幕天席地的躺在野外,张伟身边的亲随飞骑虽是搭好帐篷,却有那郭怀一前来,请张伟到他家中休息,张瑞等都道郭怀一已投靠张伟,他家到也不算民居,却不料张伟严辞拒绝,无奈之下,只得在帐篷内多放置了几床棉被,指望他能睡的舒服些。

张伟来自现代,睡惯了软床,初来时便很不适应古人的硬木板床,睡起来当真硌腰的很,于是略有资财后,不管睡哪儿,都力求大床软被,张瑞随他多年,自是清楚的很。那帐篷搭在野地,匆忙之间哪能弄的仔细,除了没有石子之类,身底兀自高低不平,张伟心理上虽是明白要和士兵同甘共苦,身体反应却由不得他,睡到半夜,身底酸痛难忍,无奈之下披衣而起,账外的张瑞见他起来,忙问道:“爷,起夜么?我令人送便壶来?”

“不,我要巡营。”

张瑞听了,便要张罗侍卫,张伟笑道:“何苦来着,这军营内士兵都是我的属下,还带什么侍卫,累了一天,也让他们歇着。你跟着我便是了。”

张瑞听了一笑,答道:“也是,我也是太过小心了。在这兵营内还怕甚么。”

说罢待张伟穿好衣服,便按着腰刀随在他身后,慢慢向士兵睡处行去。一路上自有巡夜的士兵上前盘查,见是张伟披衣出营,带队的果尉便要随行保护,被张瑞训了几句,便自又去巡夜不提。

张伟先是巡查了睡在露天的兵士,见各人都裹着被子睡在野地,台湾虽说冬天亦是暖和的紧,到底是野外天寒,加之又有露水,各人都睡不大沉,故而张伟走近,到是有不少兵士惊醒,张伟虽令他们不可喧哗,又怎禁的住各人起身行礼问好,这营地内顿时便是一片嘈杂声,却听人远远喝道:“是谁在吵?做死么!不知道夜营喧哗犯了军令,是要禁闭的么!”

各军士被这厉声一喝,便各自噤声不语,那人见仍有几个人影站立原地,怒道:“当真是该死!深更半夜的不睡,待我看你是谁,明日罚你苦役!”

说罢急步向前,待行到张伟身前,怒目一看,顿时吃了一惊,吃吃道:“原来是指挥使大人,属下不知,冲撞了大人,请大人责罚!”

张瑞一看,原来是金吾卫的都尉林兴珠,便喝斥道:“怎地也不看清是谁,便这么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林兴珠原是吃了一惊,听张瑞如此说话,却是不服,将脖子一拧,答道:“这黑灯瞎火的,属下实在是认不出,总之请大人责罚便是了!”

张瑞大怒,不料想这小小都尉竟然敢公然顶撞,正待令人将林兴珠押下,却听张伟向林兴珠说道:“你巡夜甚是辛苦,黑地里自然认不出我来,谁要责罚你了。”

见张瑞还要发作,忙对林兴珠道:“成了,快去巡你的夜,我再转上一圈,便回去睡了。”

见林兴珠带人离去,张伟不紧不慢负手踱步向前,待左右无人,方训斥张瑞道:“人家尽职,你反而训斥,岂不寒了人心?此事可一不可二,切记切记。”

见张瑞委屈,拍拍他肩,笑道:“你自然也是在尽责,我到不是怪你,只是再有此类事情,记得不必如此就是了。”

见张瑞无话,乃又继续向前,两人在营地绕了一圈,从南至北足有数里,张瑞见他还要查看,劝道:“爷,咱们看了那些睡在外面的兵士也就罢了,再向东大半是睡在帐篷之内,也看不到什么,不如就此折回头好了。”

张伟不理,仍是负手向前,自营地最北端向东,绕了一圈,又开始向南折回,一路上尽是帐篷,黑漆漆的不见人影,若不是营地中每隔一段便有刁斗火把,如此无月的黑夜,只怕两人连路也摸不着了。行得数段,张瑞正觉无趣,他亦疲累的紧,若不是职责在身,只欲就地躺倒。正当他昏昏欲睡之际,却见前面张伟猛然停住,背手而立,忙急赶两步,便要询问,却见张伟手伸在身后,向他摆上几摆,张瑞凝神细听,却隐约听到一阵哭声,心中大诧,忙也凑到前面,却听到哭声来自不远处一个帐蓬,隐约听到有人说话,见张伟又向前凑了几步,张瑞自也是忙不迭跟上。

听了一阵,张瑞只觉心头烦闷,若不是适才训斥林兴珠挨了张伟的批,真想当即便抽刀进去狠劈。

正愤恨间,却见张伟向他招手,两人默默又向前行了十余步,方听张伟令道:“你记住这个帐篷,明儿知会该管的将官,那个死了弟弟的,就别让他上阵杀敌了,待战事结束,好生送回台北,令其退伍,该得的抚恤,一文也不准少。”

见张瑞一脸不愿,张伟叹道:“虽说他弟弟违了我的军令被杀,死的不冤,到底人家是兄弟,哪有不骂的道理。你不要气,天理国法之外尚有人情,我原亦不是无情之人,只是身处上位,有时候不得已罢了。你再分外从我家里拿二百两银子,给他家人,只是不要说是我的赏便是了。”

说完又默然向前,到自已帐篷前方又长叹一口气,郁闷道:“我不是令人不要在一家多招兵士,怎地这两兄弟一齐在军内呢。”

张瑞见他郁郁不乐,忙答道:“听那人语气,好象兄弟好几个,可能是招兵时考虑到他家生计困难,故而破例了吧。”

“查一下,是谁招募的他们,降职,罚俸!再交待募兵之人,独子不招,一家不二兵。”

见张瑞领命去,张伟自进账休息,原本便睡的不适,现下心中有事,更加是辗转反侧,心中翻来覆去的只在想那个兵士的话:“那个张伟,杀人如同杀鸡一样,我弟弟只不过是一时吓坏了,就生生被他令人枪杀,可怜他长了二十多岁,哪曾见过如此炮击,这样便杀了他,怎能教人心服!若是被我逮到机会,拼得这一百多斤,非一枪打死他不可!”

想来想去,只在心里嘀咕:“我做错了么?难道我真的以杀人为乐,以杀人立威,全然不顾别人的感受,要知道,一条人命没了,毁的可就是一家人……难道我心肠如此歹毒么?”

想到此节,便觉得全身燥热,身上的被子便盖不住,一脚踢了一下来,已是觉得额头冒汗,隐约已听到外面有人声响起,一缕亮光已透过帐篷照射进来,天,显是快大亮了。又过得一阵,听到不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打开账门问侍立的飞骑,却原来是台南百姓又送热汤来了,想着这些百姓大早起来,携老扶幼的打火烧汤,又老远奔波而来,张伟心头一阵感动,手扶账门,几欲落泪。

想着昨日一台南老者跪在自已身前,泣求自已立时将那些荷兰红毛赶出台湾,张伟心情激荡,想道:“一国哭不如一路哭,一路哭不如一家哭,我现下既然有权决定他人的性命,总该照最少的损失来,少死了一个兵士的弟弟,却有可能让我吃上败仗,多此好多父母的爱儿,又使这台南百姓失望,继续被荷兰人欺压。军法无情,日后若有违法的,仍然是当死则死,即便我这双手沾满鲜血,却又如何?”

想到此处,心胸豁然开朗,几欲纵声大笑,忙招呼人做了早饭,吃完后便令道:“传令下去,全军开拔,至热兰遮城外筑垒!”

军营原本便只是在热兰遮城大炮射程外三里处,待张伟一声令下,七千兵士离了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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