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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遥扭头看了看身后这座七层古楼。这座同样是北斗学院创立初始便修建命名的建筑。林遥忽然意识到,七星楼,还真是一个高于七峰的存在。
因为七星聚是在这里,那是七院士聚集议事的地方。需要七院士聚集商议的,那便不是任何一峰可以自行行事的。从这里发出的指示,是高于七峰的。这里才是北斗学院真正的顶点。
所以我们在守护的,其实是这样一个地方!
林遥想通,忽然就热血起来,虽然他还是不知道七星楼的关键到底在哪,但他已经朝徐立雪重重地点了点头,表示了他的决心。
徐立雪也朝他点了点头,然后望向其他躁动不安的门人。
“这里。”他指了指身后道,“就是我们今天誓死也要守护的地方,原因大家很快就会知道了。”
所有人顿时瞪大了眼,虽然徐立雪还是没有说明为什么,但是似乎七星楼这里马上就要有事发生了?
徐立雪却已不再多言,也是望着天枢峰的方向。
天枢楼的传送,楼动山摇。可是七星楼的接收却是半点波动也没有,以至于就在七星楼旁的众多北斗门人都不知道天枢楼的典籍,此时竟已全盘移入了七星楼。
因为发动传送需要释放信号,需要让关键的人知道现在有了这样的变化。
天枢楼的波动传来时,徐迈和宋远已经离开了天玑峰山谷。感知到波动后,徐迈立即停步,望向天空。
天空平静,似乎没有受到这波动地干扰,徐迈却依然驻足观望了良久。
没有星落。
“走吧。”徐迈随即招呼着宋远。
天权峰,修复好星命图的陈久,带着门生正在做一些善后时,天枢峰方向传来波动。
“老师!”众门生大惊失色,天枢峰方面被破坏,那结果非同小可。
陈久望了一眼天枢峰方向,神情却要镇定许多。他有条不紊地继续做着手中的事情,对于一向懒散,什么事都交给靳齐去打理的他来说,这样亲力亲为的时候实在是很少。
他很快就已经忙完。
“下山。先去七星谷。”他对众门生道。
“是。”众门生领命,让道两旁,这当然是要让老师先走。
“你们先走。”谁知陈久却挥了挥手。
众门生不解,但还是很快全部离开。观星台上,很快就只剩下陈久一个人。
过了又好一会,陈久终于开口。
“我可以信你吗?”他问。
观星小台背后,转出了一人,身形踉跄。
即使被霍英的移动迷宫接通了不同空间,将靳齐从七元中枢结界中送出,可是困兽的袭击,多少还是波及到了他,虽只一点,却已足够让强如首徒的人够受。他带着伤势,最终潜逃回了天权峰,来到了这观星台。
陈久回头,望着靳齐。靳齐的狼狈,并没有让他马上动容。
“我也有一点安排,所以我很清楚,救走你的人不是我。”陈久说。
“而且我还知道,根本不会有‘救’这种说法,你是自己求死,所以就是救,你也不会走。”陈久又说。
“所以我以为你该是被劫走的。”陈久继续说。
“但是山上没有一点战斗的痕迹,神鬼不知,你,和那个小鬼,两个人,就这样被带走了。”
“这个人的本事无疑是很大的。”
“但是,大到你连一点抵抗都无法做出?这我可不相信。”陈久说道。
他不愿意怀疑靳齐,甚至在宋远有疑心的时候,他从来都是针锋相对。可是靳齐被救事件,就如他刚刚说的,确实有说不通的逻辑——靳齐是自己求死,没理由这样悄无声息地就被带走了。
他需要靳齐解释,他相信靳齐一定有一个可靠的原因,他很有信心地看着靳齐,等候着他的回答。
“那是因为我没有抵抗。”靳齐开口回答。
“我猜也是这样。”陈久点点头。
“因为来救我的人,我觉得可以相信。”靳齐说。
“哦?那你说说,是谁。”陈久说。
“开阳峰,郭院士。”靳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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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五一节快乐啊。都有什么出行计划吗?我反正没有。(。)
第五百八十六章 又在开阳峰顶()
开阳峰,郭院士——郭无术。
虽然同是七院士,可对这个名字,连陈久也不敢说有多熟悉。
作为七院士之一,郭无术比包括院长在内的四位院士还要长一辈,与他同时代位列北斗七院士之席的北斗门人,现在或退隐,或早已长眠地下了。
郭无术看起来也已萌生退意,很久以前就开始不太问事。可是他这种半退休的状态却持续了太久,要退没退,让人弄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开阳峰的人行事向来诡异隐秘,不需要向旁人交待,旁人不便多问什么。
而陈久,他与阮青竹是小字辈的,他们成为七院士时郭无术就已经是这种半隐退状态。与郭无术,陈久是真没有过什么交集,连话都没说过几次。
身为院士的他尚且如此,他的首徒靳齐就更不必提了。可是就对这个陌生的院士,靳齐却说“可以相信”,而陈久呢,偏偏一点也不觉得违合。似乎在北斗门人的心中,对开阳峰,尤其是开阳院士,即使可能畏惧、厌恶、反感,却又都有着本能的信任。
这实在是很奇怪的一种情感,或许这就是传承上千年以来,开阳峰留给人们最根深蒂固的印象——暗行使者,总是最忠诚的;开阳院士,总是最值得信赖的。
果然在这关键时候,隐退多年的开阳院士果然不负众望地出手了,而他到底有什么打算,连陈久也不禁期待起来。
“来来来。我给你看看伤。你慢慢说。”陈久朝靳齐招呼起来。
靳齐受得伤可不轻。浑身都痛,可这时也禁不住笑了一下。不过马上想到刚刚看到的星落,想到就这样牺牲在七元中枢的李遥天,心知事态还是紧急得很,没有完全走上前,就已经开始说明。
开阳峰。
七峰之中最不起眼的一座。从瑶光峰山门进到北斗地界,沿着山路前行,到了玉衡峰脚下。许多人才会发现这一路不知不觉地竟将位在这两峰之间的开阳峰给忽略了。
不是很高,也没有很矮;没有很险峻,却也不算很平缓的开阳峰,若一定要强加一个特点,大概就是普通了。
北斗七峰之中最普通的一座,峰中却有学院最隐密、最令人忌惮的暗行使者。那些蒙面黑衣的身影,曾是许多的人噩梦,无论学院内,还是学院外。
但是现在呢?
蒙面?
黑衣?
形象都有了标签了,还算什么暗行使者。
站在峰顶的郭无术。望着四下火柱冲天,一成一团混乱的北斗学院的情景。不由想起的,却是哥哥郭有道离开北斗学院前所说过的话。
北斗的开阳峰,是座双峰,这是世人都不知道的事;开阳星身边还有一位辅星,实力从不会在开阳院士之下,这一点,就更不会有任何人知道,甚至包括北斗学院的院士们。
而真正执掌开阳峰暗行使者的,事实上该是这颗辅星才对。
但在很多年前,郭有道离开了,离开前他说的便是这样的话,他认为如今的暗行使者,已经形同虚设,根本无法履行其该有的职责。
这话确实没有说错。
望着眼前满目疮痍的北斗学院,郭无术可以想象,如果郭有道站在这里,看到这幕的话,一定会说,如果是他那一代暗行使者还在的话,绝不会发生眼前这一幕。
是啊!那一代是不在了。
现如今的暗行使者,也正如郭有道所说,都有了固定的形象和气质。天权峰药房七库被盗,无征兆的发生了,事后近一个月也毫无头绪。现如今,七星会试上,学院被搅合得一团混乱,两大院士阵亡,暗行使者呢?也和所有人一样仿佛无头苍蝇。
暗行使者不该是这样,暗行使者的真正职责是防微杜渐。行走于阴影,将一切灭杀在阴影。可现在……
今非昔比。
即使将暗行使者交给新一代的北斗门人来统率,也没能改变这支队伍已经养成的现状。
这支队伍真的需要彻底重建。
可是你离开这么多年,说要培养真正的暗行使者,现在人都死了,培养出的暗行使者又在哪里呢?
郭无术身材高大,即使年已过百,满头白发,整个人也依然显得魁梧有力。可是此时,站在山边的他,背影看起来却异常的单薄。
“院士,他醒了。”
正这时,身后传来说话,郭无术回头,看到躺在地上的路平,刚睁开双眼,傻乎乎的样子。
“子牧?”路平睁开眼后看到的是一张熟悉的面孔,竟然是他在新人试炼时便交到的,之后一直共同进退的朋友。直至七库被盗事件后被扣下才分隔开,想不到此时竟突然出现在眼前。
路平定了定神,有些不确信。别是又中了什么幻术,他想着,只今天一天的大战,就让他积累了不少经验。
“你没什么事,只是损耗太过。”
又一个声音从另一侧传来,路平连忙又扭头向这边,再愣。
“你……”又一个认识的人,而且是很少认识的人。
文歌成,唯一一位双魄贯通,却能在大陆享负盛名的修者。就因为他的异能显微无间,迄今前无古人,且不可复制。这样一位稀世能人,自然是多方笼络的对象。而这家伙却是四海游走,居无定所。上次看到他,是在开阳峰上,这次……
路平看向左右,很快看到了山边站立着,正回头望向他的白发老人。
郭无术。
这里……又是开阳峰?
路平确信了,确实是开阳峰,他上一次来过的地方,而这一次……路平想起他失去意识前的一刻:天玑峰禄存堂后的山谷,可能导致北斗学院灭亡的传送通道就在那里。三大学院的敌人不断地传送进来,他不断地出手、出手、出手,他原本想着差不多时就逃走,可到最后却被粘着走不开。他不断地出手,坚持,最后的时候,好像还奋力出手打扁了一个吧?
再然后他就彻底支撑不住,就快要倒下时,忽然就有人到了他身旁,来得那么快,他一点反应和防备都没有,再然后那人带着他离开。虽然他很快就失去了意识,可是那一瞬间的穿梭和变幻,那种体验他有一些熟悉,他绝不是第一次经历。
万方亭!
路平马上回忆起来了,上一次是万方亭。他被刘五和卓青在那里拷问,后忽然被人救走。那人来得极快,而带走他时那刹那的感觉,岂不和刚刚被人从山谷救走时一模一样?
是一样的人,一样的手段,先后两次救了他。
“是你。”路平继续看着郭无术。
结果还没等郭无术回答,他又转头看向子牧。因为他已知这不是幻境,眼前的人都是真实。
“你给林天表带话,让我晚上八点去东山居,万方亭?”他问子牧。
“啊?”子牧愣。郭无术和文歌成也愣。谁也没想到,路平刚一醒来,认清周围三个人后,第一时间问出的竟是这样一个问题。
“我没有啊。”愣了下后子牧却还是回答着,“我只有和他说我在天权峰还好,让你不用担心。”
“哦。”路平点了点头。
林天表用子牧的带话做幌子,让路平毫无防备之心地去了八方亭,他没有考虑这个谎言日后被戳穿会怎样,因为在他看来路平本该不会再有日后的。
谁想路平偏偏活了下来,那么他这拙劣的谎言自然就成了一个很大的漏洞。他没有办法临时改口,只能暂时坚持谎言,前去试探。结果路平很坦然地怀疑着他,而后又让他去瑶光峰带话告状,然后阮青竹竟然真派了门生来给路平撑腰。事情的发展林天表真有些看不懂。他假传的消息似乎并没有被路平特别放在心上过。虽然表示了对他不能相信,可之后的日子里,路平也没有十分避讳他。于是为了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和关注,原本该对子牧灭口的行动,就没有执行。毕竟在七库被盗后,整个天权峰几乎草木皆兵,这时候还要灭掉在关的子牧,并不容易。
其实这些让林天表看不懂的行径,对路平来说却很简单。
因为他知道子牧还没有死,既然还没死,那么有机会的时候,只要问一下一切就清楚了。
无论是被关在天权峰也罢,要在七星会试后被行刑也罢,还是此时开阳峰上。
既然遇到了,那便问一声。
问完了,也就知道了答案。
林天表有问题。
自己的怀疑正确。
完毕。(。)
第五百八十七章 标记()
好不容易醒来,却立即就问了这么一个问题,让子牧很是莫名。倒是郭无术,听到东山居万方亭后,立即意识到路平在追问的是那次的事情。但是放在眼下,那个事情也根本不算是什么事吧?这家伙一睁眼,操心的却是这个?
真是个乱七八糟的家伙。郭无术皱着眉,毫不掩饰他对路平的不喜。
偏偏路平问完子牧那话后,简单“哦”了声便又回头看着他,正巧把他不快的神情尽收眼底,但却没有丝毫表示,只是又跳回了之前看向郭无术时要说的话题。
“上一次从万方亭救走我的就是你。”路平说。
“是。”郭无术只答了一个字,他依然站在山边没有动,和路平保持着距离。
“谢谢。”路平说。
“不用。”
“好吧……”
两人的对话言简意赅之极。被救的不会什么言语上的花巧,“谢谢”二字在路平看来就是表达谢意最中肯的方式。而救人的那位,语气更是冰冷,做出过两次救人的举动,却愣是没有流露出丁点情份来。
一人站在山边,一人还躺在地上,分别蹦了两个词后,场面就冷住了。
这可把一旁的子牧给急坏了。他还停留在与路平分开时的那个状态,对路平这种不懂事的模样倒是很适应。作为兄弟,这种时候他怎么也得帮衬着。
“哈……哈哈……”
气氛凝固着的开阳峰顶,传来几声子牧挤出的干笑,更添诡异。其他人不解地看向他。就见子牧一副焦头烂额地样子。硬挤着笑容道:“哈。路平你还不认得吧?这位是郭院士,开阳峰的郭院士。”
每个字子牧都咬得很重,然后又朝路平眨了好几下眼。
开阳峰的郭院士诶,有点分寸的话就不该这么大大咧咧的吧!
结果路平也朝他眨了眨眼道:“我知道啊!”
这……
子牧一声长叹,他是有心无力,实在帮衬不到路平,只能偷眼观察郭无术的反应,看着他那一脸不喜的神情。只能在心里狂叫完蛋了。
“知道我为什么会救你吗?”郭无术忽然道。
“不知道。”路平摇摇头。
被救的没先问为什么,倒是救人的先反问上了。而听得最认真的却是子牧,他看上去要比路平关心好奇得多。
谁知他等来得却又是良久的沉默、冷场,直至他又开始坐立不安地焦虑了好一会后,郭无术终于再度开口,声音很轻。
“因为他希望你活着。”他说。
嗯?
子牧的魄之力修为不怎么样,但听人话的水平很高,一下就听出这话里的味道。
他?
这个他是谁?
听意思应该是两个人都认识的人,所以说,路平与郭院士是有点关系的?
子牧发现了这一点。顿时不敢再乱插嘴了。
而路平,他当然知道郭无术所说的“他”是指的谁。他默默地点了点头。
院长临终时的嘱托,历历在目。
他没有对路平提任何要求,他在最终一刻收起了他事实上对路平一起抱有的期待。
他着重交待路平的一句话,是为了路平和苏唐能在这世上安稳地活下去,那是路平所流露出的他的意愿。
对此路平其实有些不知所措,他很想为院长做些什么,却根本无从下手。
他只能仔细地遵从着院长的叮咛。
在确认到苏唐安全后,便再没有强求其他,他躲避玄军帝国的追捕,只身来到北斗学院,努力让自己变得更强。
这些,其实他挺希望院长可以再看到。自己这次,可是特别认真地依着他的话在做呢!
只是院长再也看不到了。
路平继续沉默着,郭无术却在这时伸出手指,指了指他的身子。
“知道他留在你在魄之力里的那是什么吗?”郭无术说道。
“嗯?”路平一愣。
“那是我给他的标记。”郭无术说。
“标记?”路平继续愣。院长留给他的那丁点魄之力,引发了他的星落,而后在路平的体内摆开了他的偷天换日,在克服这手段的过程中,成就了路平这一次跨越式的提升。他把这当作院长留给他的最终教导,可是此时听郭无术话里的意思,却不完全是这样。
“咫尺天涯。我的异能。”郭无术接着说道,“可以突破空间限制,无论多么远的距离,瞬息而至。”
“但是有一个前提。”郭无术说。
“标记!”路平已然想到。
因为这个标记现在留到了他这里,所以一次、两次,郭无术可以施展咫尺天涯瞬间出现在他身边,将他救走。
但是更重要的是。
这个标记本是郭无术留给院长的,也是即是说,如果不是院长使了什么手段的话,那么在他十分危险的时候,郭无术也可以像瞬间出现在路平身边那样,突破空间障碍,对院长施以援手。
可是无论摘风学院里,还是那孤峰之上,院长始终没有呼叫这一强援。若有这北斗院士级的人物驾到,就凭秦琪和峡峰城主府,无论如何也讨不到好吧?
可是院长却至死都没有。
他只是在最危险的时候,趁路平的销魂锁魄被冲开有空当的那一刻,将这标记交给了路平。
为什么?
路平不懂,他望向郭无术。
郭无术始终冰冻的神情底下,藏着无限的悲哀。
为什么?
他也很想问,如果郭有道在这里,他一定会问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