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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赏的。没犯法吧?”赵辛本来盘膝而坐的,这时反而将脚伸直,一点也不在乎对方狞猛的声势:“呵呵!你们穿了捕快衣服,拿有单刀铁尺铐链,一定是扬州捕房的公爷,少见少见。”
坐姿把脚伸直,猛然发起攻击的可能性减低大半,这表示他没有动手的意思,也表示不乎这些治安人员撒野,对方最好识相些,不要知法犯法挑起纠纷。
“你像是认识我。”赛钟魁的目光,却凌厉地审视笑容灿烂若无其事的英华。
一个姑娘带了杀人的剑,值得注意。
“呵呵!你是江南十大名捕之一,我这种江湖浪人,即使名不经传,也该认识你呀!杨先史,你胆子不小,来干什么?”
“你……”
“要知道前面的大批江湖龙蛇,有钦差府的护卫和税丁,居然敢偷偷摸摸接近,你是不是吃了豹子心老虎胆,或者真有霸王之勇?即使你真是霸王,也斗不过卑贱钦差一个小指头。老天爷,你来干什么?”
嘲弄讽刺,口气大得很。赵辛虽然安坐在树下,但身材与像貌一看便知他人才一表,神态也泰然自若,气势相当慑人,向他挑斗的人,真得先秤秤自已的份量。
赛钟魁是人精中的人精,目光如炬洞察体咎,一看凶悍形像与大嗓门唬不了这一男一女,便知道所碰上的定是惹不起的人物。
公门人有多种嘴脸,有多重性格,这是从千锤百炼中,历练出来的处世手段。
他们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知道面对何种人。该取何种收放手段应付,以保障自己的安全和权势。
“我不来行吗?”赛钟魁一脸无辜相,知道碰上的不是小鬼,是神;他能捉鬼却不能捉神:“钦差府知道钦犯的下落,他们人手少,只好逼咱们硬着头皮上。这叫作蜀中无大将,廖化做先锋。”
“他们才是先锋,早就来了。”
“我们先到三叉河镇。”赛钟魁说:“消息指出,被劫的贡船在湾头使拆掉舱,改装为货船,偷越扬州河面,只花了一万两银子买路钱。有人看到那艘船,停泊在三叉河镇河仓码头,以后便没有人过问,猜想可能与冯大使河豚冯有关,因此咱们先搜查冯大使的家,却一无所获。”
“哦,消息从何而来,可靠吗?”
“反正有人告密。钦差府所获的消息即使不可靠,咱们也得听命追查。”
“一教一门的人,就在前面的几家农舍里,等候钦差府的人进攻,或者等天黑突围。”
“在下的眼线已经禀报了。”
“你还要去?”
“这……我们能不去吗?”
“不要去,公爷,你这几个人上去,还不够塞他们的牙缝呢,保证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你两人……”
“我们暂时在旁看风色。”
“帮助我,老弟。助我捉住杭教主陈门主,奖金少不了你的。”
“呵呵!没胃口。”
“你们一定要答应。”赛钟馗脸一沉:“捉匪徒,人人有责,我人手不足,需要你们协助缉匪,不要逼我用公务需要的名义,强制你们。”
“你给我闭嘴!”赵辛一蹦而起,像面对小鬼的金刚。“你我是天生的对头,都不是好东西,但我尊重你的地位职责,非必要不会和你拼死活,如果你胆敢玩法渎职,知法玩法妄想在我面前耍花招,我将毫不留情把你打个半死,甚至会毙了你,信不信?”
“阁下……”赛钟魁吃惊非小,连退了三步,赵辛所流露的气势,任何一个超级强龙都会感到心虚。
“把人带回去吧!不要露面。你这几个人一定家中有亲人需要奉养,死在这里,谁供养他们呀!你们上去一定会死的,绝无例外。”
“这……”
“快滚!你不要命了?抓钦犯关你什么事,真蠢。”赵辛毫不客气下逐客令,气势凌人威风凛凛。
赛钟魁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打出撤走手式,一言不发扭头便走,一直不曾回头,七名同伴,也默默地跟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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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可能?”目送巡捕们去远,赵辛重新坐下惑然自问。
“怎么可能?”英华也惑然向问。
“消息是如何传出的?”
“你是说……”
“消息是我在扬子茶社传出的,那只是我的猜测。走狗们返城调兵遣将,这期间竟然查的有头有绪,未免太神乎其神了吧?可能吗?他们查了好些日子,出动了大批人手也毫无所获,竟然在短短的半天中,连被劫贡船的踪迹也找到了。只差搜出贡船而已。”
“你的猜测……”
“有人在暗中主持大局,有计划地散布各种谣言,逗引所有的人团团转,以掩护真正的目的。我猜,必定是贡船真正得主所弄的玄虚。当初我看到悬赏榜文时便满腹疑云,贡船出事的次日,主犯便查得一清二楚,未免太不可思议,消息从何而来?”
“湖广走狗早就知道一教一门的劫船大计,主力在事发当天,还在高邮北面的老鹳嘴布伏,当然知道主犯是些什么人啦!”
“可是……可是理由不足,不足以解释其中秘密。他娘的!杭教主可能真的一无所知,糊糊涂涂丢了贡船,不甘心而冒险进行追查,脱不了身。”
“你打算……”
“等待,先看这里的事结束。我想,黑吃黑转手夺走贡船的人,仍在扬州兴风作浪,避免让牛鬼蛇神们查出他们的踪迹。哼!我会挖出他们的根底的。”
“好,我拭目以待。”英华的脸色有点异样:“也许你真有神机妙算的才华。”
“那就等吧!他们该有所行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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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人屠范一信携同赤练蛇出现在农舍前,抬头看看天色,眉头皱得紧紧地。
天色不早了,即将红日西下。西面天际,已可隐见晚霞的光芒。
向前看,两个劲装中年人,远在三四十步外的林影中走动,看不真切,但依然可以感受到无形的压力撼动,那股杀气相当强烈,敏感的人老远便可感觉出压力。
另一侧的竹丛前,也有两个穿长衫的人走动。
农舍四周,每一栋农舍皆在四周栽了花木,因此从外面观察,不易看到农舍的动静,更不易发现潜伏准备截击防守的人。
西北角,是草木丛生的河流,不可能接近,除非备有船只竹筏;东北是田野,难隐形迹。
因此东南与西南,是封锁者与突围者必守或必走的地区,也就成为决战的主战场,只等决战的时刻光临。
当然农舍会成为主战场,但想攻入需付可怕的代价。
已知的准备攻击人马有三拨;绝剑的一群江湖龙蛇,扬州钦差府走狗,贡船失主湖广钦差府的走狗。可是,没有任何一拨人,愿意付出高昂的代价打头阵,正应了一句俗谚:三个和尚没水吃。
固守在农舍绝地,可说非常愚蠢,必须制造生机,打破困局才有希望。
两人观察片刻,向穿青衫的两人走去。
“樊老兄。咱们谈谈,如何?”南人屠远在二十步外止步打招呼。
两个青衫中年人之一,是心术最阴毒的点龙一笔樊人杰,绝剑的心腹臂膀,也是笼络江湖龙蛇的军事谋士,江湖威望名头皆高人一等的超级高手。
“好,樊某愿和你谈。”点龙一笔淡淡一笑,离开竹丛移至空旷处:“你是浑天教的副教主,够谈的份量,樊某的地位不低,足以代表徐老弟全权处理问题。”
这一面有动静,立即吸引附近的人高度注意。
左侧踏草声入耳,两个劲装中年人到了,在十余步外止步,摆出看热闹的旁观姿态,无意接近。
中间不远处,又出现三眼邪龙童杰,和另一名铁塔身材中年人。
三眼邪龙是盐务署身份甚高的爪牙税丁,名头相当响。上次押解月华门的男女返府城,被绝剑杀得落花流水,死伤惨重,俘虏也丢掉了。
从此,走狗们恨透了江湖龙蛇,江湖龙蛇也从此不敢在城内外逍遥,有些无故失踪的牛鬼蛇神,很可能遭了走狗们的毒手。
三眼邪龙也不接近,狠盯着点龙一笔两眼冒火,那天晚上惨烈的突袭中,有几个走狗,是丧身在笔中追魂毒针下的。
黑夜中突击搏击,点龙笔内射出的毒针,足以击毙武功强十倍的强敌,幸好混乱中重装毒针相当不易,针虽恶毒,但威力并不大,不可能连续杀人。
“能不能请徐老兄来面谈?”南人屠首先提出要求,对站在远处的四个人暗加提防。
“徐老弟是主事人,不便前来。”点龙一笔断然拒绝:“杭教主自己也没来呀!”
“敝教主希望与徐老兄当面谈,时地由徐老兄指定,如何?”南人屠采取低姿态,主事人面谈由对方主导。以表示谈的诚意,目下一教一门是势弱的一方,势弱的人无权主导情势。
“那是不可能的,问题必须在这里赶快解决,以免夜长梦多。我说过,我是全权代表,你所要谈的问题,除非天大的事故,不然我都可以作主,肯定地答复你。你说吧!要谈什么?我在听。”
“这……”
“希望你所谈的,不要脱离主题,其他的问题,没有谈的必要,刀光血影才是咱们江湖朋友的最爱,风花雪月只是消遣的余兴而已。”
点龙一笔的姿态,可就高得令人倍感屈辱了:“阁下,不要浪费在下的时间,何况你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所谓主题是什么?”南人屠强忍怒火,手本能地搭上刽刀靶:“当然不会是天大的事故,因为天大的事故你作不了主。”
“贡船,你同意吗?”
“在下本来就谈这件事,你我心知肚明。”
“对,彼此心知肚明。阁下,你愿把贡船完整地交出来吗?贡船改装之后,最后看到的人,在镇上河仓码头看到的,此后就没有人看到了;依常情论,船上的财宝不可能搬走,船藏在何处湾港,不久一定可以找到的,你们如果愿意说出,岂不皆大欢喜?”
“你们居然相信这毫无根据的谣传?”
“证据确凿,阁下。你们在湾头附近河道,丢弃的船板是改装的确证,接着你们回到府南一带游窜,已明白表明你们要加快将贡船的财宝运走。咱们的条件是,分给你们两成,你们应该满足了。”
“这是什么话,硬栽赃?贡船到底在何人手中,咱们毫无所知。分两成,这是什么规矩?劫贡船的人是从我们手中劫走的,假使贡船在我们手中,徐老兄也只能按照协议分一成。”
“不要再耍花招不好不好?我作主,分给你三成。船藏在何处?”点龙一笔的言词咄咄逼人。
“他们肯吗?”南人屠一咬牙,向远处的四个人一指。这四位仁兄,巳经接近了好几步。
“那是你我两方的事,与他人无关。”
点龙一笔这两句话,引起强烈的反应。
代表两方人马的四个人,已经接近至十步以内,这两句话明显地没把四个人放在眼下。
三眼邪龙童杰,和另一名铁塔身材中年人首先发难,向两个穿劲装的中年人大叫大吼。
其中一人正是独行狼郎承宗:“咱们扬州钦差府的人,协助你们查缉钦犯,你们可是贡船的主人,面对钦犯却任由这个江湖杂碎,公然大谈分赃而不加以制止,像话吗?”
“童老兄,何必操之过急?”独行狼不受激,神色冷静,一反往昔暴躁的性格:“好戏还不上场呢!等他们谈出结果再说好不好?急不在一时,要有耐心。”
“你不管我管……”
“董老兄,你一插手,他们就谈不成了,必定一拍两散,凭咱们几个人,拦不住留不下这位人屠的,他们敢出来谈条件,就已料定咱们无奈他何。”
“好吧!你既然不急,我又何必多管闲事白操心。”三眼邪龙气虎虎地退远些,脸色难看。
“你们想分一份是吗?”独行狼冷笑:“所以很急。”
“也许吧!”三眼邪龙脸都气歪了,回答的话有浓浓的挑战味。
扬州钦差府想获得贡船加以吞没,并非空穴来风。擒杀月华门的人就不肯让湖广的人知道,所获得的口供也秘而不宣,因此互相猜忌,各怀机心,同床异梦。
独行狼与赶来接手的青面妖,甚至怀疑扬州钦差府的人,暗中勾结一教一门联手劫船,外来的劫匪绝不可能平空飞度扬州,消失得无影无踪。
前来参与搜寻的江湖龙蛇,大半相信确有其事,即使没有人故意散布勾结的谣言,也有人相信勾结的事大有可能。
当时有劫船能力的人,除了钦差府走狗便是高邮水贼,反正两者都有勾结劫船的可能,侦查的方向也以走狗和水贼为目标。
“破人买卖,有如杀人父母。”点龙一笔也冒火了,不悦地提出警告;“悬赏的奖金空前庞大,咱们流血流汗势在必得。这回找到一教一门的人,咱们付出无穷心血和代价,是我们先找到的,我们有权优先处理.
三眼邪龙你如果想破咱们的买卖,那就是咱们的生死对头,你最好滚得远一些,等在一旁等候检厨余,哼!”
检厨余,意思是扮花子,等候拾残羹冷饭。
三眼邪龙也哼了一声,向后发出两声短啸。
“你干什么?”独行狼厉声问。
“发动。”三眼邪龙也声色俱厉:“唯一可以做的事,是抓住钦犯逼出贡船的下落,你这样若无其事的态度,能追回贡船?你在做白日梦。”
远处传回短啸声,可隐约看到飞掠而来的人影。
点龙一笔手急眼快,急拔囊中的点龙笔。
南人屠两人更是快,身形倏动。有如电火流光,两起落便消失在农舍右侧的果树丛里。
独行狼大喝一声,扔出一把飞刀,可惜慢了一刹那,飞刀追不上早有准备的南人屠。
三方人马来势如潮,呐喊着冲向农舍。
“没有人!”最先冲入农舍的大叫。
没受到任何阻碍,四家农舍鬼影俱无。
农舍的主人老少,皆被囚禁在柴房内,根本不知道被侵占住房舍之后,到底发生了何种变故。
人是从河流潜泳逃走的,利用打交道的空隙,一个个扮虫蚁,贴地爬行抵达小河,神不知鬼不觉水遁脱困,河岸留下一串爬行的痕迹。
南人屠两人是跳水撤走的,水性十分高明,迅速游至对岸,逃之夭夭。
只有五个人入水穷追,爬上对岸,南人屠两人早已不知逃向何处了,白忙了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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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华盯着农舍暴乱的人丛,拔出长剑跃然欲动。
“好像没发生打斗,怪事。”她大感诧异:“我们该去看究竟,找机会浑水摸鱼。”
“不要去。以免浪费时间。”赵辛却好整以暇,坐在树下神态悠闲若无其事:“鱼早就跑光了,哪能摸得到鱼?摸田螺也毫无所获。”
“你好像知道那边的事。”英华感到惊奇。
“从小河逃掉的,一教一门的人水性都不差,杭教主不是浪得虚名的妖仙,这些人奈何不了他,但他自以为聪明机警无人能及,却不知强中更有强中手。”
“你的意思……”
“我看得很清楚,一拥而上大喊大叫的人中,没有绝剑在内,也没看到要命阎罗的身影,主将青面妖更是无影无踪,你知道为什么吗?”
“这……”英华一楞。
“做任何事,都需要付出代价的,用刀剑决生死,所付的代价更高更惨重。冲入防守严密的房舍,死一半人该是合理的估计,一个三流人物的暗器,也可以击毙一个一流高手,甚至可杀死一个超级的宗师级名家。
当防守的人逃了,双方没占地利,武功便可公平地施展,死伤将减至最低限,占住两方远远地监视而不合围,用意就是留两条路让防守的人逃走,你明白了吧!”
“哦!你真把他们看透了。”
“也不一定正确。”赵辛挺身而起:“准备走,赶到前面去看结果。”
“杭教主……”
“如果他被那些人杀死了,我毫不介意,他必须死,死在何人手中无关宏旨,所以,我不再激动气愤。”
“阴神……”
“如果可能,我会帮助她,请你不要介意,毕竟她是我……走吧。”。
“大哥,我不介意,这证明你虽然与她曾经双宿双飞,反脸成仇情义仍在。这就动身,但愿能赶得上。”
“一定可以赶上。”第二十七章第二十七章
杭教主并不聪明反被聪明误,妄想用缓兵计从小河脱身,而且认为小河可以安全遁走,所以胜算在握。
其实,他已无路可走,那是唯一的通路,不由他不走,他再笨,也该想到或者起疑,为何农舍这边没有人堵截封锁?
对方人多势众,不可能忽略这一面的堵截,一定另有阴谋,充满危险不测,大笨蛋也不会留一条活路让他走。
至少,也会派几个人监视或埋伏。
明知可能有凶险,但他已别无抉择。
远出下游里余,人一一登岸,男男女女成了落汤鸡,老半天才全到齐,立即沿河岸借草木掩身,卯足全劲飞步狂奔。
小河弯弯曲曲向西南流,在三叉河镇南面两三里与漕河会合,河宽仅三四丈,两岸有些小沼泽,密生芦苇获竹,乡民以小船代步,竹筏最为普遍而且实用。
轻功高明的人,如果有足够的起势地面,一跃而过并非难事,大不了掉入淤浅的水际水草区,淹不死人。
不可能沿河岸走,小河弯弯曲曲,有些地方草木繁茂,寸步难行,小沼泽更是难以插足,只能认准方向,急急忙忙不择路飞奔,尽快远离险境,像一群刚溃散的败兵,狼狈万分精疲力尽。
穿越一处田野,田中只有及踝高的稻椿,与稻子收获后生长的矮小野草,行走其间一无遮掩。对面树影竹丛的空隙中,可看到村舍的形影,有两家是楼房,可看到高出树梢的屋顶。
“可能是三叉河镇,不能进去。”一马当先的赤练蛇扭头向杭教主说:“他们一定在镇上留有干练的人,发动民壮搜捕就糟了。”
“不是三叉河镇,我在镇上逗留了好几次,不会看错。先找村民问清方向,咱们必须连夜赶往瓜洲远走高飞,先避风头,以后再回来找要命阎罗抄他的家,逼他吐出财宝再剥他的皮。贡船一定是他转手夺走的,顺便宰了钦差暨禄那阉狗。”杭教主脚下不停,催促众人快走。
距村外缘的茂林修竹不足三十步,狂笑声乍起,人影乍现乍隐,现身后立即伏下形影俱消,人数不少,有男有女不易在刹那间分辨面貌。
不可能是朋友,强敌在这里等个正着。
不能退,非进不可。
五十名高手男女,如果存心决死,足以冲垮一队官兵,仍然具有极为强大的攻击实力,等候他们的人,人数似乎不足三十名,没有什么好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