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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盈门-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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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蔡光仪逼着胡氏搬回去,威胁胡氏,说如果要和离,他就杀了她,结果反被胡氏在屁股上刺了一剪子。
  明姿听说,趁着回门,气势汹汹地去寻胡氏的晦气,又被胡氏搧了一个耳光,连头发都抓下一把来。接着胡氏开始闹腾,陈氏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答应胡氏回娘家暂住,才算是将事情暂时给压制下来。
  “我又给你爹爹过去了三封急信,”陈氏皱眉道,“现在就等着他回信,这事儿一日不了,我就一日不能去登州,真是烦也烦死了。我就担心这样拖下去,到时候没人结伴去登州,我们一群女人孩子,路上着实不便。”这样折腾个没完没了,饶是她再冷静,也忍不住心生厌烦。
  “您别担心,选和说了,无论如何他都会想法子,总能找到相熟的人做伴的,您就放心好了。”纵然有陈氏故意放纵,但胡氏的确也太彪悍,知道蔡家好面子,刺丈夫打小姑,一样不含糊,明菲不由暗自感叹,果然有娘家人撑腰的女子就是不一样。
  陈氏又道:“我们四小姐,嫁了人腰杆都直了,不但敢在回门当日就去找嫂嫂的晦气,还和新姑爷一起去庄子里看二姨娘,还带了大夫一起去,将原来用着的方子尽数停了。也罢,人家既然认为我给请的大夫不是治病的,而是要命的,吃的药也是毒药,我又何苦讨人嫌?”
  明菲知赶明姿忍了这么久,迟早要发作的,尽早发作出来还算是好事,至少知道他们兄妹三人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便笑道:“这么说来,新姑爷待她还不错?”邵大奶奶那样的人,竟然由着过门几日的新媳妇去这么远,做这些事,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是但愿她好过。”陈氏撇撇啃,“可那种粗粝东西,也不知是怎么养出来的……”看着四姨娘这个半老徐娘都想多搭几句腔,见着明珮更是眼睛都直了,就算是这个时候图新鲜和明姿好,也好不了多长时候。
  余里这般乱,明菲知道陈氏日子着实不轻松,靠过去拉着她的手轻声道:“母亲,您留下来用晚饭,咱们好好商量一下,该怎么办好不?”她觉得蔡光正兄妹几人,应该是想把二姨娘按出去单独过活才是,先前所有的隐忍,都只是为了等明姿顺利成亲。
  陈氏见她特真意劫,大感欣慰,笑道:“不行呢,家里那么多事,走不开。再说了,你也该去那边守着,莫要这些小事上留话柄。家里的事情,你也别太担心,我会尽量处理好,不让你三嫂来烦你。”
  明菲留不住她,只得把她送到垂花门外。
  夜间明菲和龚远和说起蔡光仪,两个人都认为蔡光仪这个一向的 “老实人”突然变得如此强硬,应当是觉得治愈无望,生怕和胡氏和离,闹得满城风雨,丢尽脸面才是。明菲担心他气急败坏之后,会做一些丧心病狂的事。
  “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龚远和笑道,“你这个三哥,真不是个好东西。我算看透了他,他就是一个胆小鬼,藏头缩脑躲在你二哥的身后,你莫担心,他根本不敢把你怎样。他要是真敢,我剁了他。”
  明菲见他说得轻松,心中却也没那么担忧:“好啊,我就靠着你保驾。”接着和他讲起朱姨娘来:“每个人来看婶娘都要夸她一番,还有特意带着小妾来的,她要出名了。原来那般求我,今日见了我们夫人,竟然是不太在意。我们夫人猜她是想另攀高枝呢。”
  龚远和道:“你要和一个人做生意,而且是一笔大生意,怎能不先打听清楚行情再去谈价格?你且等着,她总要开口的。”
  明菲见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便问:“你到底怎么打算的?”
  龚远和笑着将她拥入怀中:“方七想悄悄开个酒坊,防着分家时什么都捞不到,仓促之间又不能立业,但苦于没有本金。我打算帮他个忙,借他点钱。咱们今秋的稻来你叫他们谁也不卖,专留着卖给他。”
  明菲顿时明白了,方七不过是龚远和专用来激化朱姨娘和龚二夫人之间矛盾的一枚棋子:“他是不是许了你高价?”
  龚远和舔了她的耳垂一下:“一猜就被你猜中。他想要办酒坊,稻米来源是关键,他那么多哥哥,现下又没分家,只怕容不得他独立。假设他从其他地方购买稻谷,必然引起他们的警觉,所以我这还是帮他。作为回报,他也该帮我做点事情。”
  明菲按住他不规矩的手:“别乱来,我还没好。”
  “这都好几日了呢,怎么还没好?”龚远和不甘心。狠狠地咬了她的颈窝一口:“后日不是周同知夫人的生日么?婶娘病着,必然要你带了二妹和三妹一同去的。你走早一些,从醉玲珑酒坊外经过时,你且看着。”
  第二日龚二夫人果然说自己病着不使去周家赴宴,要请明菲带着龚婧琪一道去赴宴,还重点提了一下龚妍碧,似笑非笑地看着朱姨娘: “应该让妍碧多出去走走才是。”
  朱姨娘谦恭地说:“让夫人操心了。”
  龚二夫人又特意嘱咐:“叫她打扮得漂亮一点。”
  周同知夫人生日这一日,明菲穿了绯色绮罗袄裙,梳了百合髻,再戴上龚远和给她的那对铸五彩宝石金簪,配上一串同样镶嵌五彩宝石的细金手镯,得到花婆子和金簪等人的交口称赞后,就到隔壁去辞行,顺便接了龚婧琪姐妹俩一道出行。龚婧琪、龚妍碧二人皆是盛装,一人着绿罗裙,一人着胭脂袄,打扮得如同一对娇艳的姐妹花。
  三人上了马车,往周同知家驶去。
  行至天星街醉玲珑酒坊外时,果见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将醉玲珑酒坊围看个水泄不通。车夫行车艰难,来禀明菲:“大奶奶。这车难得过去,只怕要花些时候。”
  明菲轻轻揭起纱帘:“这是怎么了?”
  薛明贵跟着来的,早就打听清楚:“奶奶,有人来这里桃事儿,说方家不懂酒。拿了二十余种酒来,装在小瓷瓶里,要方家人尝酒辨名。还夸下海口,若是输了,宁愿将手中一个古酒秘方拿出来赔方家。”
  明菲讶异道:“二十余种酒?这人也太刁钻,只怕尝多了混淆不清,岂不是砸了醉玲珑的招牌?”
  薛明贵笑道:“方家不怕,方家七公子刚好在这里,他可是个厉害的,从娘胎里就喝酒,他刚才不用尝,只用闻,就已经辨出六七种来啦。”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一阵叫好声。
  明菲瞟了龚妍碧一眼,见她和龚婧琪二人都侧着耳朵听,便笑道: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光靠鼻子就能辨出酒来的。也不知他最后能不能全数认出来?”
  龚婧琪这些日子被关疯了,忙笑道:“嫂嫂,左右时辰还早,路上又堵,不如我们就坐在车上看看热闹?”说着爬过去趴在明菲身边往外看,“我倒想看看这方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么厉害?”
  看了几眼,她捂嘴笑起来:“原来还搭了台子的,这不是打擂台么?”转身朝龚妍碧招手:“二姐,你过来瞧。”
  第174章 方七(二)
  绯衣少年面如冠玉,目若点漆,巧笑嫣然地坐在高台之上,面前一张条桌,上面摆满了二十多个写了序号的白瓷小瓶并纸笔,其中七八个瓶子上已经贴上了写着酒名的红纸。
  少年拿起一只瓶子,台下发出一阵嗡嗡声,无数双眼睛好奇而紧张地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少年气定神闲,动作优雅地将瓶盖揭开,凑到鼻子前闭目细闻,久久不语,众人鸦雀无声,有人炸雷似地喊了一声:“方家小儿!装腔作势的干什么!猜不出来就猜不出来,早日认了,以免耽搁爷爷的时辰!”
  明菲循声望去,只见台角立着一个穿酱色袍子,中等身材,青白脸皮的汉子,正抱着手,满脸狂妄地斜瞟着方七。他身后跟着一个小厮,鼻孔朝天,嘴唇嚅动个不停,仿佛是在诅咒方七。
  “这位爷,说好了以一个时辰为限的,这才一刻,您不该急。” 一位胡于花白,着儒服的老人坐在一把太师格上,不急不慢地刮着茶沫子,微眯着眼睛,漫不经心地看着那汉子。
  这里方七终于睁开了眼,微微一笑,抓起笔来运笔如飞,写毕,一个酒保样貌的人快步上前提起纸来沿着台子走一圈,高声喊道:“第九号,十年梨花白!”
  龚婧琪见了那张字,忍不住感叹了一声:“好字啊!”
  那着儒服的老人闻声摸出一叠纸来,寻着了第九号,大声念道: “第九号,十年梨花白。”回头望向青白面皮的汉子:“这位爷,你可认?”
  那汉子脸皮越发青白,冷冷地哼了一声,算是默认了。
  围观的众人兴奋之极,方七却是微笑着淡定地摆摆手,探手去取第十号瓶子。
  然而这一只瓶子,他却不曾辨别出来,含笑道:“这个恐怕得尝尝才行。”将那瓶子随手放在一旁,转而去取第十一号瓶子。
  随着他的动作,邢汉子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来,龚婧琪咬着帕子道:“我看着似乎有些不妙。”果然方七又将手里的瓶子放下了,接连如此几番,一直到第十六号瓶子,那小厮高声喊道:“方七,你是辩别不出来的啦,莫要浪费大伙儿的功夫!趁早认输吧!”那汉子哈哈大笑几声,说不出的轻视。
  龚妍碧低声道:“这主仆忒可恨!他们这是故意扰乱人家的心神呢。”
  龚婧琪道:“明明就是来捣乱的,你指望他徘怎么好?”
  方七却充耳不闻,脸上仍然带着那种恬淡的微笑,闭目轻嗅第十六号瓶子,再睁开眼,运笔如飞。剩下的对干他来说,似乎都不是难事,不过是一嗅就解决了的事。
  眼看着他就要开始尝酒,薛明贵不好意思地来道:“奶奶,时辰不早了,趁着现在路不甚挤,得赶紧赶路。”
  明菲看了看天色,道:“是不早了,走罢!”也不管龚妍碧和龚婧琪有多么好奇,轻轻放下帘子。
  龚婧琪歪着头道:“这方七,从都我就听邵五说起过他,说他不但人长得好,为人也很温和大度,还挺聪明,今日看来,的确淡定从容,风采出众。我猜呢,那蠢汉必然要输!”
  明菲笑道:“他要赢只怕也不会那么轻松。人家来踢馆,准备若是不充分,又怎敢拿着古方来做赌注?”
  龚婧琪平时经常听邵家和龚二夫人说生意的,当下又开始感叹: “古方呢,若是方七赢了,方家只怕又要发达了。”
  龚妍碧一言不发,低着头摆弄手里的象牙柄羊人团扇。
  周同知如今乃是水城府的第二号人物,周夫人向来与众人交好,她的生日虽说明面上只是邀请了几个要好的人家来用便饭,实则,许多如同明菲这样的,小官的女眷都是闻风出动,不管怎地,混个脸熟也是好的。周家门口的路窄,府邢也不大,因而龚家马车到达时,外面的巷口早停满了各式各样,大大小小的马车,龚家的马车根本别想挤过去。
  此时日头高照,外面渐渐热起来,薛明贵人胖,早热得满头的汗,目测了一下距离,急道:“奶奶,这可怎么好?马车过不去呢。”
  明菲探头看了看,只见旁边一张驴车上娉娉婷婷地下来一对主仆,主母当前走着,小丫鬟手里捧着一只黑漆拜盒,直接就往周家的大门过去了,便道:“也没多远,我们走过去吧。使人拿着礼跟着来就是。”
  龚婧琪才一探头,就皱起了眉头,用扇子掩着口鼻嫌恶地道:“怎么搞的,满地的马粪马尿!周家也是,怎么就选这么个地方。
  明菲笑道:“周家不是本地人,任期满了就要走,这宅子临时准备,自然不可能像我们家那么宽绰,就是我娘家,房子也大不到哪里去,将就点吧。”
  忽见路边一个小厮叫道“这是龚家家的马车吗?”
  薛仁贵忙应道:“正是!”
  那小厮笑嘻嘻地跑过来,行了礼,道:“奶奶可来啦,我家小姐命小人一平就候在这里,就是怕奶奶的马车过不丢。奶奶稍等,小人这就去替您开路。”说罢就朝前面邢张车跑去。
  明菲连忙叫住他,笑道:“谢你们家小姐好意。来去都是客,得罪了谁都不好。我们走进去就行。”她如今并不是蔡知府的三小姐,而是七品小推官的妻子,别人能走路进去,她白然也能走路进去。何必为享受这一点点特权而引得众人眼酸心酸?
  薛仁贵闻言,道紧塞了个银角子在那小厮手里,眉花眼笑地道: “小哥辛苦了。”
  那小厮也是个知机的,不露痕迹地袖了银子,点头哈腰,“奶奶好性儿,若是每位客人都如奶奶这般,小人们这个差事就好当了。小人在前面引路,几位请慢行。”
  明菲听他话里有话,便看了金簪一眼。
  金簪会意,忙笑道:“小哥,来的客人都是为了给夫人庆生,想必个个儿都是好性儿的。”
  那小厮得了丰厚的赏钱,少不得八几句,摇头叹息道,“这位姐姐有所不知,刚才一位夫人并一位小姐来了,见着马车过不去,使人去门房上说,让把这些驴车什么的赶开,门房上来晚了此,那小姐骂了几句,命车夫塞了一堆礼品去门房,掉头就走了。”
  明菲吃了一惊,这是谁呢?
  那小厮笑道:“那夫人倒是好性儿,只是小姐脾气不好。”
  进了垂花门,有认识明菲的女眷围上来和明菲打招呼,那小厮一阵风似地跑进去请人通传周清。少顷,周清与陈莹两个联袂而来,迎着明菲姑嫂几人,笑吟吟地一道往后堂而去。
  周清嗔怪明菲:“外面又脏又乱的,我特意使人去接你们,你倒不领情。”
  明菲笑道:“我这不是心疼你么?你接这个不接那个的,你们家的客人都要被你给得罪光了。”
  陈莹也是被接进来的,闻言故意撅嘴道:“你的煮思是,我就不心疼她啦?”
  龚妍碧笑着插了句嘴:“莹姐儿还是这么逗趣的脾性。”
  陈莹扫了她和龚婧琪一眼,微微一笑,“很久很久不曾见到你们了,我算算,你大们约有一年多没出来做客了吧?”
  龚妍碧自从那次在袁家讽刺明菲之后,就很不受待见,基本没能出门做客,再到出了邵五的事后,就是龚婧琪也受到了牵连。二人闻言,齐齐红了脸。周清是主人,忙道:“难得你们来了,大家都是旧识,就莫要客气了。自便啊。”
  明菲趁机别过话题:“我听引路的小厮说,有人因为门口堵了车,马车进不来生气了?”
  周清淡淡一笑:“就是原来的翰林孙小姐,未来的从三品左参政崔语命,崔夫人呗,觉得我们怠慢了她,所以生气了。”
  陈莹道:“本来么,大家从前都是旧识,若是她早说她要来,周清作为主人也不会厚此薄彼。偏生去请的时候,她要拿架子,说不一定来得了,这话大家都知道是来不了了。结果突然又来了,也不是不去接她,不过一会儿的功夫,竟然就生了气,这个性子,啧啧,可真是,将来可怎么了得哦。”
  “难道袁二夫人也生了气?”
  “袁二夫人?”陈莹笑起来,用扇柄轩轻敲了敲明菲的启头,笑道:“我看你是嫁了人,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做小肾妻。你不知道如今袁府里是袁小姐当家么?”
  明菲微微一笑,她还真不知。自成亲以来,大事小事一箩筐,身为新妇又不好到处走,八卦的来源有限得很。
  周清担忧地看了龚婧琪姐妹二人一眼,扯扯明菲的袖子,示意她稍后甩掉这二人,和陈莹她们三说悄悄话去。
  转眼到了后堂,几人进得花厅,花厅里团团围坐的夫人们同时回过头来,若见明菲和龚家姐妹,表情不一。周夫人笑着朝明菲伸出手: “好孩子,快到我这边来,你母亲怎么还不来?”
  明菲笑着领了龚婧琪和龚妍碧上前行礼,道:“婶婶,我母亲早就说过一定要过来的,大约是有事耽搁了。我婶娘病差,不能亲自来恭贺您,只好让我把这两个妹妹带来。”
  周夫人与她们寒喧了几句,自放她们几个说悄悄话去。
  明菲前脚才出花厅,就听身后角落里有人轩轻说了一句,“这就是有个儿熄死活要闹和离的那家?”
  第175章 嫌疑
  同样的话,周清等人也听见了。周清赶紧拉起明菲:“走,咱们到那边去。”
  明菲无所谓的一笑,本来就是要和离,不可能永远瞒下去的;说就说吧,这时候就说起,总比到时候才突然炒出来,满城风雨的好。
  周清将几人领到年轻小姐们呆的花亭子里,把龚婧琪姐妹介绍给水城府新来的几个官宦小姐,待她二人融进去之后,方笑道:“我领明菲去瞧我哥哥送我的那几条锦鲤。”
  龚婧琪、龚妍碧知道她是有悄悄话要同明菲讲,也不好跟了去讨人嫌,便笑着开玩笑:“可别背着我们吃好吃的。”
  “放心,但凡有我的,必然有你们的。不然你嫂嫂也不饶我。”周清说笑着,和陈莹一边一个,将明菲拉着往不远处的葡萄架下的大瓷缸走去。
  大瓷缸里两对锦鲤热得沉在缸底,好半天才肯游上一游,三人就 淘围一个什么都看不见的瓷缸说起话来。
  “你过得好么?”陈莹担忧地看着明菲。
  “我过得挺好的啊。“明菲见她和周清俱是一脸的同情,由不得 抚了抚脸颊,笑道:“没看见我长胖了啊。“
  “胖你个大头鬼啊!”周清拍了她的头一下,“别装了,我们什么 都听说了。我们早说要约着去看你,可我母亲说,你刚成亲,去了不 太好,别给你惹麻烦。”
  “你们 听说了什么?”明菲好奇地攀着周清的肩头。
  陈莹叹道:“还能有什么?无非就是你小夫妻二人婚后才几天就被 迫当永服过日子呗,还有就是你家的婶娘装病逼你们,听说还骂你, 打你,将你逼得大哭。欺负你亲爹亲兄不在此处,后母不疼,孤苦无 依。”还有就是人家说她命不好,嫁了个人家也还是过不上好日子。 明菲沉默片刻,道:“你们信不信呢?”
  周清恨铁不成钢:“什么我们信不信?关键是你自己好过不好过? 也不知道你家里当初怎么想的,怎地就将你嫁给这种人家?我以前以为 他是个有担当的,谁知道竟然连自己的妻子都护不住!这 还不是亲婆 婆,若是真的婆婆,岂不是要了你的小命?人家不是说你嫂嫂要闹和 离么?依我说,既然过不下去就该早断了,何必让自己蹉跎一生?”
  听周请这个口气,自然是深信不疑,大家都认为她过的是水深火热 的日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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