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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盈门-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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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菱忙跪了下去:“大奶奶,女婢知错了,都是女婢的不是。”
  明菲道:“起来吧,这次就算了。”又看着紫罗,“大爷如今已是当家立户的人,以后叫大爷。”
  紫罗忙应了一声:“是。大奶奶您这边请。”
  禁菱殷勤上前:“大奶奶,那边树木茂盛,拿着盏灯笼去吧。”
  明菲看了看天色,天边尚有一丝明亮的云彩,虽然院中有此朦胧,路却是能者得极清的,加之空气清新,实在正是散步的好时候,便道:“不了,我就想这样走走。”
  刚走了两步,忽听一阵清脆的铃铛响,喜福喘着粗气从廊下飞奔而来,气喘吁吁地奔到明菲身前,先就打了个滚,爬起来对着她讨好地做了一个揖,一双大眼巴巴地看着她。
  明菲被它引得发笑,蹲下去摸了摸它的头,“小东西,这两日却是疏忽了你。走吧,一起去。”她的眼角扫向木头人一样立在廊下阴影里的梅子,微微叹了口气,导:“梅子你也跟了来。”
  梅子闻言,脆生生地应了一声:“是!”快步跟了上来。
  金簪见状,冷冷地横了梅子一眼,梅子垂着眼装不知道。花婆子却是拉着梅子的手笑:“梅子如今也是大姑娘了。”
  明菲闻言,又好生打量了梅于一眼,只见梅子穿著一件豆绿的衫子配条绛红的裙子,亭亭玉立的,相貌端正清秀,青春逼人,果然是长大了。
  这梅子,一直这样不声不响的,当初去京城,陈氏也没带着去;从京城回来后,仍然在她身边伺候;此次她出嫁,也不知陈氏怎么想的,明知她不喜欢梅子,偏生让梅子凑满了四个陪嫁丫鬟的份例,一道送了过来。
  只不过定下要梅子跟着陪嫁之后,梅子的态度和从前不怎么一样了。以前是尽量躲着她,能不在她面前出现就尽量不出现。如今却是三不五时地往她面前凑。
  明菲本待不想理睬她,但想着好歹也是跟着白己一道来的人,没有必要硬生生将她推到另一边,活路总是要给她留一条的,倒也没有孤立她。如今者来,似乎是另有用处呢,明菲半是嘲讽地翘了翘唇角。
  半春园离正房并不远,不过就是一杯茶的路程。院门虚掩着,紫罗要上并推门禀告,明菲扬起手来,示意她们退后,自己悄悄上前推开门,才一开门,喜福就兴冲冲地从她脚边挤了讲去。
  目光里,龚远和背对着她坐在一个石凳上,追风坐在他面前,正抬起头聚精会神地听他说什么。听见喜福的铃铛响,一人一狗同时回过头来,迫风“呼”地一下站起,小跑着朝明菲冲过来,明菲赶紧往门背后一躲,喊龚远和:“快拉住它,我才换的衣服,若是沾上狗毛,再去换衣服可真就迟了。”
  龚远和吹了声口哨,追风悻悻地看了明菲一眼,又回头看看龚远和,慢吞吞地走回去躺在龚远和的脚边,喜福立刻扑了上去,往地上一躺,把肚子露给它。追风懒洋洋池扒拉扒拉它,便把下巴放在了伸直的两条前腿上,皱这眉头看着明菲和龚远和。
  龚远和上前牵了明菲的手,先认真打量了她一回,笑道,“果然是我龚某人的老婆,越发娇艳了。”
  明菲道:“做了你龚某人的老婆,敢不娇艳吗?”
  “那倒是其的,就是不娇艳,也得给我浇灌娇艳咯。你过来,我有话说给你听。”龚远和弯腰摘下追风脖子上的大铜铃,“想必当初一定很好奇我为何莫名其妙送你一个大铜铃吧?”
  大铜铃又冰又沉,明菲摇了几下,叮当作响,便半开玩笑半认真的道:“莫不是很值钱?”
  龚远和贴在她耳边轻声道:“自然是很值钱。值钱到我都不敢随身带着,这事只者你知我知,记住了。”
  明菲的心一沉,抬起头来看向龚远和。龚远和一双眼晴黑沉沉的,嘴角在笑,眼里并无半点笑意,全是认真。
  第131章 孝敬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明菲突然觉得负担很沉重。
  龚远和看着她,沉声道:“因为从此以后,我和你就是一艘船上的人,我沉,你也沉。”
  明菲微微一笑:“我记住了,我会努力的。”
  是他沉,所以她也沉;而不是她沉,他也沉。
  他没有告诉她铜铃里面是什么,她也没有主动问,随手将铜铃交还给他。
  龚远和又将铜铃挂到了追风的脖子下,笑道:“从明天开始,你要和我一样,亲自喂追风,每次只喂活鸡。
  另外,我还会再选两条小狗来,你用心养着,不要假手他人。”
  成养狗专业户了,明菲抚了抚额头,不过对付龚二夫人那种性情,那种带着有养恩的长辈婶娘光环的人,大约也只有让狗去和她讲道理才行得通。
  出了院门,喜福上前去缠龚远和,如不做别的。
  就是扑著去咬他的 鞋子,装腔作势地发出“呼呼”
  的威胁声。
  龚远和弯腰捏住针的顶花 皮,将它轻轻提了起来,盯着它的眼睛道:“小东西,还吃醋了?”
  梅子赶紧上前糕喜福接过:“大爷把它交给奴婢吧,奴婢带著它在 院子里走走,然后送回去。”
  后面一句县对明菲说的。 龚远和格手一松,道:“挺沉的,比在京城时胖了许多,若来梅子 养狗养得不错。
  以后要多帮着你们奶奶点。”
  梅子垂了眼,乖巧地嫌虚了几句,行了礼带着喜福离开。
  龚远和看着她的背影问明菲:“你不是一向不怎欢她么,为什么要 带她来?”
  明菲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不喜欢她了,也不知你从哪里听来 的。”
  龚远和也不和她争,笑道:“走吧,吃晚饭去。”
  夫妻俩携手顺着小路住安闲堂而去,龚远和不时地指着路劳的建筑 和花木讲给明菲听,哪里当初是他母亲住的,他七入岁前又是住在哪 里,他从哪棵树上摔下来过,哪株花又是龚中素亲手种下给他母亲 的,他母亲又是何等的喜爱。
  明菲从龚远和的言谈中听出一个信息,龚中素虽然同时迎娶了两位 妻子,但他明显的对薛氏要上心得多。
  明菜打量了一下龚远和的俊 脸,道:“你长得像母亲么?”
  龚远和模了摸下巴,有一瞬的迷茫:“听说是很像的。”
  如当真如此,那就不难理解龚二夫人对垄远和的恨意了。
  薛氏 一定比龚二夫人美丽得多,是占了绝对上风的情敌,长房长媳,貌美可 人,丈夫更疼,又富有,几于又争气又得宠,龚二夫人日日著着这张 脸,还要假装慈爱大度,果然难过。
  既然是假的,那么从前龚远和那身金光灿灿的扮相一宇有别的原 因。
  明菲试探地道:“从前我每次见到你,总是看到你穿得金光灿灿 的,我记得有一次,你全身上下约莫要值千两。
  看来婶娘在这方面对你 很大方。”
  龚远和笑道:“当然大方,她就是把我按着纨绔子弟的方向来教 养的。
  爹爹教训我几句,她都和他急的,再说了,羊毛出在羊身上,若 是我的服饰不华丽,她又哪里有机会做假账?”
  “你不是说要买人,自己开厨房吗?
  我打算明日回家就请他们帮我 寻人。
  是不是以后我们的日常开销还要从婶娘那里支取”
  ”
  这个是明菲 目前最关心的问题,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总不可能自己掏腰包来贴吧?
  龚远和笑道:“知道了,这些你不好说,我会来安排。”
  到了安闲堂,只见灯火通明的,龚二夫人一人高踞在黄花梨木罗汉 床上,闭目合眼,伸著两只手。
  她房里的大丫翼芳橘瑞著盆水立在一 旁,朱姨娘卷起袖子拿着块热帕子正给她擦丰,龚妍碧则立在圆桌前 细细拐放碗筷等物。
  龚婧琪和龚远秩坐在一旁正盯着龚远季读书,龚远科独自棒了一 杯茶,立在屋角一株己轻打了苞的米兰旁研究吁脉的走势。
  神精之专 注,仿佛看的是一件稀世奇珍。
  龚远和与明菲上前行礼问侯,龚二夫人抬起眼皮看向二人 讽刺一 笑,拿腔拿调地道:“大爷和大奶奶来啦……”
  朱姨娘飞快地扫了二人一眼,龚婧琪和龚远秋也抬起头来看著二人, 不过就是一个称呼,就让她坐不住,沉不住气,如块愤愤不平,这 般不禁摔打,以后这日子可怎么过?
  明菲暗自想笑,垂着脸假装害 羞:“婶娘总是笑话人家。”
  转音刚落,就看见龚远和偷偷对着她做 了个抖落一身鸡皮的样子,不由恨恨瞪了他一眼。
  龚二夫人掀了掀眼皮,哼了一声:“既然人都到齐了,就上菜吧。
  莫要让人说我连顿饭也舍不得给人家吃,偏生要跑到外面去端菜。”
  龚远和佯作惊讶:“婶娘这话从何说起?”
  龚婧琪咳嗽了一声,“嫂嫂,你们中午怎么从餐霞轩端菜来吃?
  莫不是厨房里的饭菜不合口味?”
  到底是母女,听见自己亲娘被人欺负,自然是要第一个站出来的。
  明菲暗想,自己一个新嫁娘,大门朝南朝北开都不是很清楚,哪里就敢做这种事?
  她就不信龚婧琪不知,不过就是不敢明着招惹龚远和,所以才把矛头对准她罢了。
  她也乐得装糊涂:“我没有啊?
  今天中午吃的苦笋汤,凉拌木耳都很好吃,很开胃……咦,难道说不是咱们家厨房里做的?”
  惊异地看着龚远和。
  龚远和恍然大悟:“哦,是这件事啊。
  婶娘实在是误会了,乃是昨日我一个同僚,喜宴上灌我酒灌多了,心中愧疚,故而从餐霞轩订了命人送过来。
  我想着那个时候已经过了饭点,若是再兴师动众为我二人备饭,少不得还要让婶娘操心。
  婶娘本就操劳过度,这种琐事侄儿怎么也不敢再拿去烦劳婶娘。
  原本是一片好心,没想倒让婶娘和妹妹生出误会了。
  都是侄儿的不是。”
  龚远秩笑了一声,出来和稀泥:“我早说了是误奈,既然不是,就赶紧吃饭吧。
  我可饿坏了,先生布置的功课我还没做完呢。”
  龚二夫人心中憋着一口气无法消散,又道:“以后来早点。
  大奶奶刚到我们家,对我们家的规矩不熟悉,大爷你可要多提点着些。
  我们是无所谓,可你三个弟弟都在长身子的时候,远秩和远季晚上还有功课。”
  明菲正要认错,龚远和已经拦在前面笑道:“是,婶娘教训得是。
  今日都怨我,训练追风花的时间太多耽搁了。
  婶娘的胃不好,几位弟弟都要长身子,又要读书,耽搁了确实不好,可我那边事情又多,离这里也远,总难免耽搁。
  这样吧,以后开饭不要等我们了,我们来了有什么就吃什么。
  反正都是自家人么,何必那样客气。”
  龚二夫人气得睁大了眼睛,胸脯上下起伏,明菲连忙上前笑道:“婶娘,侄儿媳妇伺候您用饭。
  用完饭,您若是有精神,正好教导侄儿媳妇一番,侄儿媳妇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指望着您好生教导呢。”
  自来熟的看着龚妍碧:“二妹妹,让人上菜吧。”
  龚妍碧垂着眼应了。
  忙忙地让人去催菜,他们家往日开饭本就没这么早,今日是意外,厨房里也跟着有些忙乱了。
  待到饭菜上齐,一家人坐着吃饭,明菲规规矩矩地站在龚二夫人身后,招呼她用饭。
  布菜时却又只捡那素淡葩软的,还劝她:“婶娘胃不好,吃点好消化的。”
  龚二夫人勉强吃了两口,觉着口中实在寡淡无味,眼睛看向一盘香辣大虾,明菲善解人意:“婶娘可是要吃那个?”
  龚二夫人点头,明菲飞快地从香辣大虾的旁边夹了一筷子素炒白崧放到她碟子里,“多吃菜蔬好,利于养生。”
  龚二夫人看着碟子里的一应蘑菇白崧泡菜,气得倒仰,把碗一推:“我不吃了。”
  明菲一点自觉性都没有,继续殷勤劝道:“婶娘再吃点,您才吃了一小点点呢。”
  龚二夫人气哼哼地道:“我饱了,你吃吧。”
  拂釉而起。
  龚远和立刻跟着把碗一推,“婶娘,侄儿有事要同您商量。”
  饭桌上除了龚远季在外的所有人都停下筷子,抬眼看着龚远和。
  龚远和视若无睹:“今早婶娘病倒一事让侄儿心疼不已的同时又惭愧无比。
  婶娘上了年龄,又有几个弟弟妹妹要照顾,还要为侄儿操许多心,实在走太辛苦了。”
  龚二夫人扬起下巴看着他,“我受你父亲重托,不敢说辛苦。”
  龚远和情真意切:“婶娘虽然不提辛苦,侄儿却是不敢假装糊涂。
  您的身体是最重要的,侄儿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您忙却没有一点表示,那是不孝啊。
  从前侄儿没成家,又在外读书,就算走有心想孝敬婶娘也是有心无力。
  可如今不一样了,侄儿成了亲,终于有机会孝敬婶娘了。”
  他看向明菲:“以后那边的事情就让明菲来做吧,婶娘好生把身子将养好才是。”
  接着从怀里摸出一封信来:“这是爹爹的来信。”
  龚二夫人双目喷火,迟迟不伸手去接那封信。
  第132章 撒泼
  这个关键时刻,是朱姨娘挺身而出,笑咪咪地上前扶了龚二夫人,道:“大公子,夫人不舒服呢,这个事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说好的,是不是等夫人身体好些,改个时候再说这个事?”
  龚二夫人闻言,立刻扶住了额头,晃了几晃,低声呻吟:“唉……人老了,不中用啦,看看,这么快就被人嫌弃。”
  说着眼泪流了下来。
  龚婧琪皱起了眉头:“哥哥,家中的事千头万绪,哪里是一时半会儿就能说清的?
  依我说,你们也太心急了。
  母亲这些日子一直为你们操心,这还没缓过气来呢,你们……”
  龚妍碧拉拉明菲:“嫂嫂,你快劝劝啊。”
  明菲看着龚妍碧:“你哥哥他心疼婶娘,想让我替婶娘分忧,我若 是劝了,岂不是想偷獭的意思?
  妹妹,这孝道可是为人处世第一位的。
  莫非,你不想婶娘济闲一点?”
  龚妍碧被呛得无话可说。
  龚远和气定神闲地递过一方帕子给龚二夫人:“婶娘莫哭。
  侄儿 这是心疼您,想替您分忧,您怎么想到那上面去了?
  侄儿嫌弃谁也不敢 嫌弃您。”
  “你分明就是嫌弃我,嫌我碍着你们的眼了是不是?”
  龚二夫人 捂着嘴哭起来,“我辛辛苦苦养大你,为你受了多少气,被人指着脊梁 骂,你做了官,娶了媳妇,就嫌我碍着你的眼了是不是?
  可怜我啊,白 白替人养大了儿子,为他里里外外地张罗着,不得一句好,刚成亲不过 一天就来逼我啊,这是要逼死我啊。
  啊,我自己养的儿子都不肯替我 说句公造话,又怎能怪人家骑到我头上来踩我啊!”
  哭着哭着几乎要晕 厥过去。
  龚婧琪恨恨瞪着在一旁不动的龚远秩:“你还不来劝劝!”
  龚远秩坐不住,站起身来咳嗽了一声,上前道:“哥哥,我娘的身 体不好,精神也不太好,你看是不是……”
  他才一开口,龚二夫人就 “嗷……”
  的一声大哭起来,装疯卖傻地往朱姨娘身上撞:“我不活 了,我不活啦,养了一头白眼狼。
  人家都说生恩不如养恩大,他倒 好,不记情也就算了,新婚第二日就想逼死我。”
  朱姨娘紧紧抱住龚二夫人,跟着流泪:“夫人,您别这样,又不 是多大的事。”
  龚二夫人闻声,尖声叫道:“不是多大的事?
  你说得轻巧!”
  转头 红着眼睛指着龚远和,“你是不是想趁着你爹不在家,把我逼死了,好 占了你弟弟妹妹的那份家产!”
  龚远和静静看着龚二夫人,“婶娘不必拿这些话来挤兑我,爹爹 怎么说的,您看看信不就知道了?”
  龚二夫人眼里闪过一丝厉色,对着龚远和伸出手去:“你爹爹写了 什么?
  你拿来我看!”
  龚远和笑了笑,将信递过去,龚二夫人拿在手里三把两把就将信给 撕了个干干净净,往空中一抛,冷笑着道:“你随意寻个阿猫阿狗乱编 一封信,就敢拿来哄我?
  做你春秋大梦!”
  她这个举动令龚远秩和龚婧琪都大吃一惊。
  朱姨娘却是抱着她大哭 起来:“夫人啊,您莫不是魔障了?”
  龚远和也不急,蹲到地上将那封被撕成了碎片的信扫到一处,边捡 边笑:“婶娘不曾打开来瞧,怎知我是骗您的?”
  明菲简直无语了,见过不要脸不讲理的,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不讲 理的。
  龚二夫人偷换概念这抬才听高,她明知道讲道理讲立场,她永 都站不住脚,所以就用胡搅蛮缠这一招。
  总之龚家没人,龚中素不在 家,龚远和自然不能硬逼着她把手里的财权交出来,她是女人,可以不 要脸,龚远和却还要在社会上和官场上立足,当然丢不起这个脸。
  现 在明菲严重怀疑,龚二夫人那些冲动易怒的性子是不是都是假装的?
  有什么能比装疯卖傻更能顺理成章的耍赖呢?
  这边龚二夫人见龚远和去拴信纸碎片,一把推开朱姨娘,俯身下去 三下两下打开龚远和的手,把那信纸碎片抓过去疯狂地往蜡烛上凑,龚 远和也不和她枪,也不拦她,就站在一旁看着她慢慢儿地烧。
  烧完了 才说:“婶娘也不知误会了什么,那不过是爹爹写了来吩咐我给四弟 请个好先生的信罢了。
  如今您看,我可怎么办才好呢?”
  龚二夫人一口气上不来,真的癫狂了。
  颤巍巍地指着龚远和: “你……你……”
  惊天动地一声嚎叫,一头朝龚远和撞了过去。
  龚远 和眼疾手快,一把抓住龚远秩档在了身前。
  龚远秩措手不及,忙忙地 抱将龚二夫人抱住。
  龚二夫人身材原本就娇小,被龚远秩这一抱就抱得牢牢的,挣也挣 不开。
  她原本打算撞上龚远和就坐到地上去,诬赖龚远和打她,好借此 拿卡龚远和,此刻算盘全数落空、又气又恨,捂住 脸儿哭起来,指桑骂槐:“我好好养大的孩子,这才结婚几天,就把我 给恨上了,专来和我作对,这是什么道理啊?
  没有天理王法了!”
  龚远季见他娘哭成这个样子。
  不管不顾地扑上去狠狠推打明菲: “都是你,都是你这个坏女人捣鬼!”
  七八岁的孩子也是有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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