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淇水滺滺潋卿颜-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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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湖心居外,笃笃笃的木鱼声格外刺耳,我推开门,里面昏昏暗暗的烟雾缭绕。走进一看,青灯前,淡墨闭着眼虔心诵经,并没有发现我进屋。
  
  我慢慢靠近她,她上头的供案上摆着一只折骨萧,当我触碰到它的一瞬间,淡墨突然睁开了眼。
  
  “芷沂?”淡墨看到我很惊讶。
  
  我点点头,再看到供案上摆着的排位,眼泪忍不住地涌了出来。淡墨倒是没有我这么悲伤,一双眼眸子空空的像是看透了世间的一切。她浅笑着替我拭泪,我的眼前一片模糊,看到淡墨的脸也是模糊的,淡墨淡墨,你也在流泪是吗?
  
  我的心原本是忐忑的,门外的游恺也是淡墨的仇人,是杀她爱人的凶手。可是淡墨却很淡然地接受了他,我问她原因。
  
  她说:“靖风一直在我身边,而且还会陪我一辈子,足够了。心已满足,何来怨何来恨?”
  
  那以后,我和淡墨还有那个游恺就一直待在松木林,生活很平静,每日一大早,淡墨都会去靖风的衣冠冢前坐一会,有时候游恺也会去陪着坐一会。
  
  淡墨问我会不会再下山了,我摇摇头。自己也不知道是不会下山还是不知道会不会下山,淡墨没有再问,又愣愣地看着折骨萧出神。
  
  单调而宁静的生活开始日复一日的度过,现在的生活似乎和从前没什么区别,除了多了一个游恺,除了每日清晨我不再练剑,除了淡墨经常地出神。除了那些,真的跟从前一样了。
  
  春去秋来,夏末冬至。年复一年,我已经忘了山上的花开了几遍又谢了几回。一回头,湖水粼粼依旧。
  




终曲篇

作者有话要说:=。=某叶子又来了 
本章文文就是大结局了
不要嫌弃 咱觉得娃们已经很圆满了
要是还有意见,看着不爽…__;… ··那就··那就 
抽打某叶子吧 各种抽打
喔喔喔 
某叶子下台鞠躬 
亲们挥手~
  淇水河畔,依旧是一片春水汤汤,远处几叶帆影掠过,岸边芦苇丛生,天地间一片肃静,只余下河畔人的衣袂凛冽作响。
  
  多年前极蒲一别,江湖庙堂除下千丝万缕绞也绞不断的怅望外还剩什么?相忘谁先忘,恐怕到了最后谁也忘不了。故国卿颜是否还在?过去得太久了,已经不大记得清。江湖上依然流传着我们的传说,只是日复一日提起的人渐渐变少,这几年已经听不到了。
  
  从不知道春风也可以吹得如此凄凉,只有冷没有暖。揽风如挽袂,手上还残留着那年与你执手后留下的余热,年复一年也只剩下那些可以回忆。
  
  那一年多美好,不管春夏秋冬,都能与你执手并肩,对视而笑。故地犹在,故景依旧,那人却不会再来,没有了故人,徒留这些又有何用。徒增伤感罢了,这些年心中的伤从未愈合,一直在滴血,滴了那么些年,还是没有留尽。血不尽,气不断,气虽不断,但也只剩下一口,要死不活地吊在那里,日日受尽它的折磨。覆水难收,经过这么些年,对错已经不重要了,分清了又如何?
  
  春水滚滚,惊涛拍岸,湿了衣衫犹不知。
  
  “濮阳公子,多年来过得可还好?”
  
  濮阳夙原本是负手面向江水,闻声回头,身后一袭雪衫,脸上遮掩着'石桥整理收集'面纱使人看不清容颜:“东门姑娘?”
  
  面对他一闪而过的错愕,东门淡墨轻声一笑,款步上前,与他并肩,面朝淇水:“淇水……果真名不虚传。”
  
  淇水?濮阳夙此生只跟一个人提起过这里,也只告诉过一个人这里叫淇水。连忙回头,眼露急色地慌乱寻找,她来了吗?
  
  “芷沂,她没有来。”东门淡墨轻抚手中的折骨萧,淡淡地打断了他的幻想。
  
  没有来啊!濮阳夙慢慢地转回身,脸上又恢复到了最初的平静,只是眼眸子里的惆怅愈发浓了。
  
  “听说祈国治理得很好,国泰民安丰衣足食。……芷沂当年……也算是值得的。”小我大我,一人的一生比起天下苍生的确算不上什么。
  
  濮阳夙沉默不语,曾经他也是这么以为的,可是自从他的芷沂离开,他就在思考这样是不是对的。一想多年,故人也走了多年,可是自己还是没想明白,或许不是想不明白而是不敢再去想了。一笔糊涂账又何必执着地想去算清楚,算清了又怎样,还不如继续糊涂着,有些人有些事想明白了,就只有绝望了。
  
  “林靖风他……”
  
  “他很好,一直陪在我身边。”东门淡墨急急地打断,手中的折骨萧愈发捏得紧,低下头呢喃,“他真的很好,这辈子都会跟我在一起。”
  
  濮阳夙看了她一眼,不再开口。有些人的伤疤揭开了意味着痊愈,可有些人的伤疤揭开意味着流血到死。他和东门淡墨一样,都属于后者。天涯沦落,何苦,何苦……?
  
  东门淡墨过了好一会才从自己的思绪中出来,瞧见濮阳夙出神地看着江水,幽幽地问:“你,这辈子有后悔过吗?”
  
  后悔?不知道,濮阳夙从不让自己去想这些,即便是想了,也自欺欺人的选择遗忘。心里的苦涩一直是他最怕触及的。
  
  “芷沂,她过得好吗?”犹豫再三,濮阳夙还是问出口了。他不知道自己跟东门淡墨比谁更不幸,阴阳两隔虽然没了寄期,但总是知道那人在哪,那人就在自己身边安静地陪着自己一辈子,心至少是安的。可要是此生不再见,连那人在哪里,过得怎么样了,一颗心始终悬挂在那样,晃晃悠悠的。这世间最远的距离到底是哪一种?
  
  “她很好,忘了一切从新开始,除了不能再出声,芷沂跟从前在松木林时一样。”东门淡墨感觉到身边人身上散发出的悲伤气息,终于还是忍不住开口,“只是……有时候会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还会闷闷不乐地一个人关在屋子里。”
  
  可是听了这个,濮阳夙显得更加悲伤了,满脸地苦楚,拳捏得死死的:“东门姑娘,这么多年,我一直想问你……芷沂,她真的忘了我吗?”
  
  “银针封穴,你也在场,还不信?”东门淡墨惊讶地发现,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飒沓少年,只不过十余年,鬓角竟然染上了白丝。音容面貌依旧,可是在岁月的洗礼下,也只剩下了满身破碎的沧桑。
  
  濮阳夙他信,那之后醒来的芷沂眼中没有了他,心中也没有了他,他感觉得到。可是自己就是该死的不甘心!煞那间,濮阳夙猛然意识到原来这些年自己都是不甘的,并没有世人来起来的豁达。
  
  东门淡墨重重地叹了口气:“我即便是到了现下,也不知道当初封了那段记忆是对是错。我曾经以为一干二净地忘了对芷沂是最好的,可是你和她的有些记忆太深了,即便是封了穴道,芷沂她还是能记起支离破碎的片段。就像这淇水,我是从她睡梦中听到的。”
  
  忘也忘不干净吗?濮阳夙除了苦笑还能怎样,原来那人过得比自己苦,自己只要想随时可以重温当年的旧梦,她却不能,明明怨极了那段回忆,却因为不知道而拼命地想,想到了才发现自己根本不愿意想起。
  
  “东门姑娘,”濮阳夙狠下心道,“这些年我也想明白了,芷沂她……还是不要记起我会比较好,所以……请你多费心了。还有芷沂的哑病,也希望你……”
  
  “芷沂她咽舌俱损,重新出声是不可能的。”东门淡墨一句话打断了濮阳夙最后的希望。
  
  “不能出声啊!”芷沂,这世欠你的,我该怎么还,生不能偿还,就让我下阿鼻地狱吧。闭上眼,濮阳夙知道自己这辈子都不能解脱了,呵呵,知道了也好。为了芷沂他即便是永世不能超生又怎样?
  
  “濮阳公子,你就不打算问问我为何来这?”
  
  “为何?”濮阳夙复睁开眼,眼眸子里装了很多的东西,世俗而浑浊。
  
  东门淡墨来回摩挲着折骨萧,淡淡地开口,声音很轻很轻:“芷沂说这里很美,希望我和靖风能一起来看一下。还有,她说她的凤皇曾经说过会陪她在这里终老。”
  
  濮阳夙嗖地睁大眼眸子,芷沂说?芷沂说!她能说话,她记起……自己了?濮阳夙盯着东门淡墨,脸上透出浓浓的疑惑。
  
  “她没有记起全部。”东门淡墨给了最大限度的回答。
  
  那说话呢?芷沂到底能不能说话?
  
  “我说了芷沂复原是不可能的。”东门淡墨有些不耐了,他濮阳夙眼里的不信是什么意思?
  
  濮阳夙看到她的不耐,也不再询问。江风又起了,天空阴沉沉的,望天际,苍茫一片。
  
  “这一世,你还有什么未了心愿?”
  
  “你呢?”
  
  “未了?只要此生靖风的折骨萧能一直陪着我,陪着我入土……”东门淡墨说不下去了,望向手中萧的眼神,眷恋而凄凉。
  
  “芷沂在最后一刻都在叫我的名字,多想在听一次……可惜不可能了。”
  
  “那也未必、芷沂不能再开口不假。”东门淡墨有点受不了他的注视,“只不过多年前的一天,我与芷沂在无思量洞里发现了一本苗疆秘籍,里头教人如何说腹语。”
  
  濮阳夙的双眼徒然增亮,她的话里是什么意思?
  
  “不久前,芷沂学会了。”
  
  濮阳夙听了几乎想哭,他的芷沂可以说话了?芷沂啊芷沂,我此生能安心的去了吗?我好像见你,远远的一眼就够了,只要一眼真的够了。
  
  看着他的模样,东门淡墨垂下了眼,眼里只有一根萧。靖风,你说我们比他们有没有好一点点?折骨啊折骨,你折的是我东门淡墨的心呐!忽然,身后传来一声细微响动,东门淡墨惊觉地往后瞧,再回头瞧濮阳夙,发现他只是一味地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有察觉。
  
  “濮阳公子,靖风说这淇水很美,想和我一同走一走。”东门淡墨笑得很苦涩,濮阳夙微微点头,并没有什么大动静。这时,东门淡墨拔高声音道:“芷沂,我同靖风先去看看这淇水,一会再来找你。”说完,走也不回地走了。
  
  濮阳夙浑身一个激灵,全身僵直直地站在那里,不敢回头。过了很久很久,久到似乎方才都是他的错觉,连东门淡墨都是他的幻觉,他才缓缓转身。
  
  风真的很大很大,身后的一抹青衣裙角飞舞,濮阳夙站在原地,贪恋地看着那抹青衣,不敢眨眼,怕再睁眼会发现这是一场梦。睁得太久,眼睛胀了酸了疼了,流泪了,嘴唇哆嗦地发不出一丝声响。突然,远处传来一声糯糯软软的声音,像是被什么东西蒙着一般,闷闷的声音。
  
  “凤皇。”
  
  全曲终
  




萧睿·淡墨

作者有话要说:终于完结了,木木很不舍的和大家挥手,这篇文应该是我在大学中的最后一篇文了~而且最重要的是是和某叶子一起完成的,哇咔咔,咱托着腮,望着窗外刮着的凌烈的北风想着五十年后,当我和淡墨一样老的只能靠着拐杖走路,老的满脸皱纹,满头白发的时候会不会回想着五十年前的今天我和某人一起完成了一骗30万字的文,回想起写这篇文之初我和某叶子付出的辛苦,却乐在其中。

然后,来说说和文文有关的事。萧睿,一个杯具的存在,濮阳夙的江山虽说和是凭了自己的努力得到的,但是,萧睿却是他得到天下而不得不说的一个人物,濮阳夙的江山有一半是萧睿让给他的呀。他也曾是个英雄,曾是个明君,曾有满腹的抱负,请大家向这个杯具的娃致敬吧~唔

还有淡墨,其实文章一开始就安排了淡墨最后和林靖风是一对江湖情侣云游四方,行侠仗义去了,唉,谁知道我一个抽风把林靖风给挂了,于是,有一个杯具的娃诞生了。
最后,安排了淡墨和林靖风死后阴间相会也算是一个圆满吧~

最后,还是再一次谢谢大家一路相伴吧~挥手作别~

恩,最后的最后,打个小广告吧。
《淇水》完结了,恩,姑苏账号就留给枯叶了,木木我就爬回去穿自己的老马甲了~唔,所以,算告个别吧,唔~顺便打个小广告,做个小链接,虽说咱现在忙得没时间填坑,也没时间开坑,不过咱对网文的热爱一直在滴,唔,咱其实只是想说,想看咱的文的亲就直接点击图片进入木木偶的专栏,偶奉茶倒酒等着乃们,﹃_﹃~戳超链接进入偶的专栏~唔,去吧去吧~星星眼望着乃们~

  统帝睿十五登基亲政之初便颁布新法,广开言路、从谏如流,历时一年整顿吏部查处贪官污吏无数,使得近百年来深陷腐败的政治泥棹下不能自拔的萧国政治一片清明。往南筑堤建坝,北上开荒拓土,减免赋税,扶植农业,三年内,使浪者有家,穷者有食,棍者有妻,民定国盛,重整三军,亲征四年,灭邻国祈。在他的统治下,萧国一步步走上了强国之路,一夜之间九州之内各国各邦使者皆汇聚于池淮城内前来朝拜进贡,当真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却也正是一夜之间,这个不可一世的泱泱大国却走到了历史的尽头。
  
  灯火通明的殿内,坐在帝王宝座之上的萧统帝俯视着底下跪了一地的大臣双眼黯然,司徒劼跪在众人之首,身穿战甲,手握宝剑,曾经霸气十足,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脸上满布沧桑,心中的不甘透过双眼在灯火之下闪着奇异的光芒,向宝座之上的人证明着自己的宝刀不老,企图凭一己之力力挽狂澜,重振萧国雄风!
  
  随着萧睿缓缓举起的右手,殿内一片寂静,所有的人在等着他们的皇帝收回那道诏书。然而举起的右手却又缓缓垂了下去,宝座之上的人低垂着头,隐在阴影之下的脸上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也猜不透这个曾经年少有为,满腹抱负的帝王内心到底再做着怎样的挣扎,气氛凝重。
  
  许久的沉默之后,萧睿从宝座上站了起来,一步一步从宝座上走下来,停在了司徒劼身旁。“司徒,孤心意已决!”说完对着身边的贴身太监挥了挥手,太监领命,举着诏书双手不停的颤抖着,看看了司徒劼,抬头正要说什么却被萧睿制止了。服侍帝王两代,亲眼见证了萧国的崛起,如今又要目睹它的覆灭,已是老泪纵横。缓缓跪下,恭恭敬敬地对着眼前的人施了最后一个帝王的叩拜:“皇上,珍重,老臣去了!”跪在地上的他身躯颤抖着,道了最后一声珍重后从地上起来,齐额举着手中的诏书缓步退出了大殿。
  
  门关上的一霎那,殿内响起一声声嘶力竭的痛哭,司徒劼大哭着从地上艰难地爬起,手中的传世名剑已经出鞘。站在大殿中央,年迈的身躯已不负盔甲的沉重,颤颤巍巍地举着手中的宝剑对天一声长啸:“亡国之臣,亡国之臣啊,哈哈哈——”凄厉的苦笑之下是一颗忠贞之心和家破国亡的凄楚。
  
  “老夫有负先皇所托,有负所托啊!老夫有何面目去见先皇,'石桥整理收集'老夫死不瞑目啊!”凄厉的笑声中,司徒劼缓缓举起自己的左手,深深插进了自己的双眼,挥剑自刎殉国!
  
  满朝百官皆是痛哭不已,殿内一片凄凉。
  
  “司徒,何苦!司徒,何苦啊……”再也没有去看一眼大殿之内,横躺在地上,死都不瞑目的人和那跪了一地的臣子,迈着沉沉的步子出了大殿。
  
  激烈的大战下是烧毁了的城墙,削平了的垛口,一堆堆白骨露尸骸,几处处朱门成瓦砾。城门外传来的是一阵阵振聋发聩的欢呼声,那是胜利者的欢呼声。
  
  “司徒,你错了,孤不是亡国之君,而你也不是亡国之臣。天下从来就不是一个人的天下,是百姓的天下,孤也从来不是一个君王,只是一个想要倾尽所有去爱一个人而不得的失意之人罢了!”城墙之上是一个苦觅所爱而不得的失意人,城外身披龙袍,一朝坐拥江山的那个人却又何尝不是?
  
  夙儿,只要是你想要的孤都给你,即使是天下,为了你,终是覆了又何妨!
  
  后记·淡墨
  
  都说人生在世不过短短数十载,你走的那一年我度日如年,短短的数十载却成了千年,千年之后我们才能再相见。靖风啊,那该是多久啊,千年之后在奈何桥苦苦守候的你可会将我遗忘?
  
  十载一晃却过去了,在思念你的日子里千年也不过如此,我时常对着镜子发呆,镜中那个满脸皱纹、满头白发的人是我吗?靖风啊,如今的我是多么的害怕,镜中的那个老婆子,那个连走路都要靠着手中的拐杖才能勉强站稳的老婆子可还是你的无水,当我去奈何桥上寻你时你可还能认出我来?
  
  甘霖坞外春雨绵绵,五十年前的今日我与芷沂便是站在这里为了即将走出松木林步红尘涉俗世而彷徨,五十年后的我却是那样的庆幸,庆幸于上天让我出了松木林遇见了你。靖风,我多么有幸,于万千红尘之中遇见了你。红尘之中,有你相爱,我的一生已经足已。
  
  春天了,人总是那么的容易倦怠,才起来我便有困乏了。靖风,如果你在会不会笑我都大把年纪了却跟个孩子般慵懒?你一定不会的,是吧?你一定会体贴地为我披上风衣,然后搂着我,哄着我不让我睡着,两人耳鬓厮磨。
  
  “无水。”
  
  “靖风,你来了。”靖风,真好啊,睡着了就能看到你。
  
  “无水,我来接你了。”面前的你依然是那个明玉般的少年,对着我满脸柔意的脸上带着平静的笑容,对我伸出双手。
  
  “靖风,你来接我了吗?我们可以在一起了是么?永远?等我醒来你也不会走了是么?”伸出双手,紧握着那个我魂牵梦萦的人儿的双手,十指相扣。
  
  “是的,无水。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再也不分开了。”你轻轻一拉却将我拥入怀中,你的下巴轻蹭着我的脸颊,却是那样的真实。
  
  “即使海枯石烂、天荒地老也不能将我们分开了么?”
  
  “即使是海枯石烂、天荒地老,我们也再不分开了,再不分开了,无水!”你的声音柔柔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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