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淇水滺滺潋卿颜-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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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醒来时天已大亮,照顾我一夜,游若寒早已累得趴在我床前睡着了。轻手轻脚从床上起来,尽量小心不吵到她,将一床轻薄点的棉被盖在她身上,开门出了房间直奔林靖风的住处。
  
  “无水,你醒了,我正要给你送药过去。”路上却碰上同样找我而来的林靖风。
  
  “靖风,我没事,我们马上出发去凤凰古城!”知道我不把药喝了,林靖风绝不会同意,于是一把接过林靖风手中的药碗,一口气喝完。
  
  看到平日里喝碗要便要磨磨蹭蹭半日的我今日居然乖乖地一口气就将药给喝了,林靖风愣愣地看着我,随即示意我不要着急地笑着道:“一切已经安排妥当,一会便可出发。”
  
  “现在就走!”说着我已向大门方向而去。
  
  “那游梓寒呢?”林靖风低低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我的脚步一顿,低着头却是冷冷地道:“药方子我放在房间的桌上了,有若寒在我有什么好不放心的?”
  
  “游姑娘毕竟只是一女子,游梓寒现在身份特殊,有个事游姑娘也应付不来,把苏钦之留下来吧。”林靖风心中早有安排。
  
  “就按你说的做吧,只是,苏钦之愿意留下来吗?”苏钦之能留下来若寒有个照应自然是最好的,只是,以苏钦之对芷沂的感情,他会愿意留下来?
  
  “他会的,只要你去与他说,他便会答应的,何况,以他现在的状况也不适合在赶路。”
  
  “既然如此,就都照你说的做吧。对了,我们不用马车,你带我,我们直接骑马去!”一想到芷沂我便一刻也不能再等。
  
  “好,骑马,我们骑马去。但是,路上觉得不舒服了你一定要马上告诉我,不许硬撑!”
  
  “好!”只要能快点到凤凰古城怎样都行!
  
  “淡墨姐姐,路上保重,我和大哥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的!”马下游若寒还紧握着我的手,满脸的不舍。
  
  “若寒,记得不要再不吃饭,一定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又转头对一旁一直低着头,仍有挣扎的苏钦之道:“这里的一切就都拜托你了!”说完马鞭一挥,马已疾驶而去。
  
  芷沂,无论如何都等着我,不要有事!




芷沂·绝望

作者有话要说:某叶子又来了···好想亲们呐!!!MUA~
额··不要怪某叶子今晚更得晚 这几天都好忙 乱七八糟的一堆事 连去死的时间都没有了
明天某叶子要去开题答辩 于是明天能不能更新只能靠晚上的RP爆发如何了'石桥整理收集'
这章断断续续地写了好久 中途被打断无数次···崩溃
好吧好吧 偶是在找借口 万一亲们觉得不好 臭鸡蛋尽管来 哈哈哈
某叶子抓紧码字下一章 吼吼 
祝亲们看文愉快哈~再亲一个 飘走~~
  睁开眼,满目的青色帷帐,这里是…他的卧房。我怎么了,对那日之后的记忆,脑中一片空白。吃力地抬起手,已经被很好地包扎过了,嗓子眼有些发痒,看到不远处案几上的茶,我支撑着想起来,刚一使力,五脏一阵抽痛,我又摔回了床上。这么一折腾,水没喝到,倒把身子弄散架了,我真是个废物。
  
  ‘咣当!’清脆玉响,一个黑影窜了过来,原来是他。下巴被轻轻地托起,我看到他的眼中带着狂喜:“芷沂,芷沂…你终于醒了。”
  
  “太好了,你终于醒了,芷沂,我都被你吓坏了。你昏迷十天了,我日日夜夜吹笛给你听,你还是不肯醒过来。你要是永远都不醒,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他的头埋在我的肩窝,濡湿脖子处硬硬的胡子茬很是刺痒,我瞥眼看地上,一支粉碎的玉笛,黝绿黝绿。他又在为我夜夜吹笛了吗?可惜我什么也没听到。十日了?这么久,仿若只是做了一个梦的光景。
  
  碎笛忆故景,我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凄凉一笑。他紧紧地抱着我,凤皇,我不想要你的泪,我只想喝水,若他知晓我此刻的心思,不知会做何想?
  
  轻咳一声想引起他的注意,却发觉自己根本出不了声,嗓子眼撕扯般的疼痛,不知是什么溢出了嘴角。感觉到察觉异样的他抬起头,平静地注视他渐渐惊恐的眸子,看到他双眼猩红,满脸的隐忍,袖子轻轻地擦拭着我的嘴角:“还痛吗?对不起。”
  
  我撇过脸看向茶壶,凤皇终于领悟了,小心地扶起我,又转身到了一碗茶水坐回我床边,勉强一笑:“别喝,先簌簌口。”
  
  我点点头,伸手去接,他眉头一皱用手一挡,小小抿了口才笑着递到我唇边,轻声哄我:“温度刚好,你手还伤着,别乱动。”
  
  不想争辩,依顺地照着他的话先漱口,连灌了两大杯茶水,我还是觉得好渴,一瞬不瞬地盯着茶碗看,凤皇的手轻轻拭干我的嘴角,拍着我的头柔声说:“一会再喝,嗯?一下子太多身子会受不了的。”
  
  我疑惑地看着他,连水也不能喝吗?凤皇干笑着想扶我躺下,门口一阵响动,髯翁子背着大药箱子急冲冲地跑进屋:“少主,听说云丫头醒了。”
  
  兴许是路上赶得急了,髯翁子的鬓发有些凌乱,我心头忽地一暖,不由地笑了。髯翁子倒也没太在意,放下箱子就过来诊脉,闭着眼一手捻须不知道诊出什么名堂。到了此刻,我竟没太把自己的身子放心上,不知是不愿去想还是想开了,我只想看着一个让我能安心的人,看着就够了,此刻我看着白胡子。
  
  “芷沂…她怎么样了?”等了半日,凤皇忍不住开口,手里的杯子捏得紧紧的。
  
  髯翁子没有理凤皇,摸摸我的头让我张嘴,我抿唇看着他:“云丫头,我只想看看你的伤,或许……还有复原的可能。”复原?是指再开口说话?那可能吗?我的舌已经在那日混合着蚀心梗揉碎吐光了。
  
  我坚持着不张嘴,髯翁子无奈地松了手,自嘲地一笑:“那先喝药吧,云丫头,你的病无大碍,只需调理。”
  
  侍女端来药汤,凤皇又抢先一步端走,同茶水一般也是先浅试一口,抬眼狠狠瞪了一眼髯翁子,又吩咐侍女去拿蜜水来。看着他小心翼翼的举动,我很想告诉他不用这样,真的不用,他在怕什么?还有比现在更惨的吗,即便是死也不过那样啊。
  
  髯翁子接过凤皇手中的药碗,对我说:“云丫头,喝药。”等我喝完,他看着我又问,“告诉老夫,这药是温是凉?有多苦?”
  
  我摇头再摇头,尝不出来温还是凉,尝不出有多苦,只知道一股液流从咽喉慢慢灌下,在腹中游走。何况我还不能出声,在我的摇头中髯翁子挫败地垮下肩,大掌盖住我的眼:“云丫头,老夫尽力了。”
  
  我缠满纱布的手覆上他的,笑着点点头:我知道髯翁子尽力了,就像我知道我的病再也好不了一样。蒙住眼的那一刻,我看不到他的表情,也听不到他在做什么,我躺下闭上眼。
  
  一只温热的手伸来抓住我的,我没有用力没有反握,就这么让他牵着,沉沉地睡去。
  
  等我一觉醒来,自己的手依然被温热包裹着,我眨眨眼,天黑了吗?手被握得难受,轻轻一抽不料又惊动了他。
  
  “芷沂,醒了?”凤皇的声音迷迷糊糊的。
  
  我不动,他的手覆上我脸替我拨干净面上的细发。
  
  “饿吗?”凤皇松开手,起身点亮了烛灯,又坐回我身边。
  
  我拉过他的手,看着他一脸的欣喜,这是我醒后第一次主动。手指划过他的掌心,一笔一划勾勒着:不饿。
  
  平静地看着他带着笑意的眼,我低下头继续比划:我想一个人。他的手抖了一下,忽闪地说:“我去边上的小暖阁。”
  
  ‘一个人。’我重复着。
  
  “我不会打扰你休息的。”凤皇垂下眼帘。
  
  ‘我想回药斋。’
  
  凤皇抽了手,顿时我的掌心空空。他替我掖好被角,浅浅地在我颊上印了一个吻:“你安心休息,我…我走了……”
  
  灯灭了,他也走了,门咯吱地一响又砰地一声关上,心的某处也像是被封印,明知自己很虚弱,急需休息,可却还是眼巴巴地一夜无眠,我在思考一个问题:凤皇,以后我们该怎么办?
  
  凤皇好像了解我的烦恼一般,从那晚之后再也没有出现在我面前,我也就一直住在他的卧房里。卧房除了搬进一点我的衣物外,他的东西一样都没有少。髯翁子天天有来,每次都帮我针灸,但我始终出不了声,咽喉损伤得太厉害了。汤药我也天天坚持再喝,虽然我知道不管什么药石都是没用的,自己已经绝望了就不要再让髯翁子闹心了。
  
  蚀心梗的缘故,五脏六腑都毁了,每日只能吃流食,也不能多沾油腻,肠胃会受不了。没了舌不便咀嚼,于是只能将菜碾成碎末混上稀粥,一顿又一顿越吃越让人火大。难不成我的后半辈子都得这么过吗?
  
  小香实在是受不了我每次喝粥时的痛苦脸色,大着胆子自作主张炖了一碗肉,烂烂的几乎是入口即化,我像个饿死鬼似的一口气全吃了。要不是没了舌头,不然连碗都能舔干净,结果倒在床上捂着肚子哼哼了一晚上,髯翁子也被连夜叫了过来,狠狠地训了我一顿,这还不算,一直要我在保证书上画押。我看着他的头发胡子一根根地全都竖了起来,不敢耍赖乖乖按了手印。凤皇,他自始自终都没有出现。
  
  冷静下来了再想一想,他不来也好,就让我这么过下去,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就那么混吧。
  
  天渐渐热了起来,原来春天快过了,想去赏花,残春的花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可惜我出不了门,现在的身子太弱了受不得风,幸好小香每天都会折一枝花回来,我养在花瓶里,装上水再慢慢地看,这是我一天的乐趣。
  
  不知道是因为春困,还是太无聊,抑或是身子虚。一日我竟从午饭后昏昏沉沉睡到了旁晚,快晚饭了吧,小香期间唤我起来喝药,被我随手搁在一旁,敷衍说一会醒了再喝。等到现在醒了,腹中空空也懒怠吃药。吃药本就是做给旁人看的,没了旁人即便是尝不出味道,我也不愿喝,趁着无人我把药偷偷地倒了。
  
  等吃完晚饭,小香收拾碗筷连同药碗一起下去了。我坐在桌子边看花,平日里看不了多久便会哈欠连天,今日兴许是白天睡多了,一直到小香过来催我还是清醒得很,但也乖乖地上床酝酿睡意。
  
  也不知过了多久,都感觉天快亮了,还是没有半分睡意,还是对我这个半废人来说更要不得了。
  
  门轴一个响动,我一个激灵,没关好吗?还是只是风?
  
  门被轻声打开又关上,一个黑影闪到我跟前,我的心扑通扑通乱撞。黑影就那么站了老半天,突然俯下身,在我脸颊上点点了,我的脑子轰得一声炸开,是凤皇!
  
  窸窸窣窣的宽衣声,很快我的身边多了一个人,凤皇轻柔地揽过我,将我搂进他怀里,头顶传来他满足的叹息声。
  
  他碎碎地啄着我的额头,轻笑着问:“想我没有?我想你了!今日的公务好多,回来晚了,芷沂不要生气。”
  
  “今天过得怎么样,有乖乖吃饭喝药吗?噗,我真傻,要是没喝药,我现在能抱着你吗!不要怪髯翁子,是我逼他的。”
  
  “已经二十七个白天没有见过你了,可你都二十七天没有见到我了!芷沂…你还记得我的,是吧?这段日子,我总觉得,总觉得你想把我从你是世界驱逐遗忘一样,每一天都好惶恐。”
  
  “芷沂,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想和你在一起,所以,不要不要我,好吗?”
  
  “芷沂,如果我娶的是你多好,这样我就是这个世上最幸福的,你呀最多第二,抢不过我的!可是此刻我仿佛是世上最惨的……”
  
  我腾地坐起身,凝视着黑夜中的凤皇,他最惨,那我算什么?不知道为什么,知道他如此用心良苦,我的心却莫名地疼。第一次我有了后悔的念头,我为什么要认识他?为什么要欠他的情?为什么要跟他去聊城?为什么要跟他来这凤凰古城?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副鬼样子!
  
  灯被点亮,凤皇局促地站在那里,惶恐着不敢过来。我歪着头看他,却又不全是在看他,透过他,是一个个影子,全都是他的。横眉,浅笑,拂袖,蹙眉,音容相貌看得我不禁莞尔,一个激灵,虚幻的他不见了。
  
  “芷沂……”
  
  我好累,全身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凤皇,可不可以…重新来过,我一定不进萧国,一定不再见你。凤皇,突然觉得我和你是个错误,我可以选择逃吗?
  
  扑腾着下床,我重重地摔在他身上,他伸手接住我,我抓过他的掌,一笔又一笔,泪一滴又一滴,湿透了他的掌心。
  
  ‘让我走好吗?’
  
  不敢抬头看他的脸,感觉到他全身都在战栗,我好心疼,心在抽疼,可又能怎么样!再这么下去,我们都会死的,至少我会死。
  
  “不!”头顶传来他哽咽却又坚定的声音,“我不放,生生世世我们都要在一起,芷沂!”
  
  ‘我会死的。’
  
  凤皇突然死死地搂紧我:“我陪你!不管怎么样,我都陪着你,只要我们不分开。”
  
  我闭上眼,一个发狠地推开他,跌跌撞撞地冲过去打开门,用手一指让他出去。他站在那一动不动,只是一个劲地看着我,哀伤到了极致。
  
  屋子里砰砰乱想,是我在砸,砸掉一切挡在我面前的东西,茶几,桌椅,屏风……明明那么虚弱的身子,我却一点也不感觉到累。我在发泄,却不知道在发泄什么,不甘怨恨,我本就不是什么真豁达的人,让我尽情毁灭吧,他说他会陪着我的!
  
  灯又灭了,我跌坐在床褥边无言地哭泣着。身子一个惯力,我撞进了一个胸膛,我曾经留恋的地方。他紧紧地搂着我,我听到他在哭泣,绝望的哭泣:“芷沂,芷沂,你杀了我吧,你一刀杀了我吧!”
  
  为什么会这样?想问他,可我问不出,他也回答不了。没有答案是不是意味着没有出路?
  
  再一次死命地推开他,抽出挂在床前的流冥,当日他送我剑,今日却成了胁迫他的东西。月光下,剑峰指着他的喉,他无一丝惧色,只是一脸柔和地看着我。凤皇,你认定我下不了手吗?
  
  对你,我不忍心下手,那就对自己好了,活在这个世间太苦了。
  
  哐当,剑落地轻响,他的背影缓缓消失在门口,我独自留在屋子里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




芷沂·痴狂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 某叶子又抽回来了
昨晚偷懒鸟~于是今天白天上下午都有课
于是晚上才开始写····
于是字数少了点哈···(点头哈腰状)
最重要是某叶子耳朵痛死了 带着耳麦的缘故 因为寝室很吵
额···本章也不知道写了虾米 就一个感觉 都是疯子
咳咳咳 大家慢慢看
某叶子在下水去码字···耳朵好痛啊啊啊啊啊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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