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淇水滺滺潋卿颜-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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诺娜嵋狻
  
  与风万里进屋的时候,叶儿已备好了午膳,见风万里进来却并没有表现出多少亲昵来,只是用一贯淡淡的口闻叫了一声“父亲”之后,便再无其他。一餐饭多了一个人却并没有因此而显得热闹多少,反而更加冷清,叶儿平时虽然少言,有时饭间却还是会与我探讨一下他那日的所学心得,然而今日直至饭后,他也只是默默地低头收拾碗筷,并未多言一句!而风万里对此似乎也并不奇怪,吃了饭后便一个人出去了。
  
  “叶儿,这些师父来收拾就可以了,你与风谷主多日未见,定有许多话要说,去外面陪陪风谷主吧?”我以为他父子二人是因为有我这个外人在场才会如此,便道。
  
  叶儿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只无所谓地道:“师父病还未好,这些该叶儿来!”
  
  见此,我也不便再多说,感觉出他们父子二人之间的关系微妙,出了屋却看到风万里又立在了那片木槿花园之前,我心中有事想要他帮忙,便走上前去道:“风谷主,当日我摔下悬崖后,沐游山莊还发生了什么事没有?”
  
  “据我所知,那之后游恺便遣散了众人,并无其他事发生。”说话时风万里一直注视着远方,从刚才起他就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听他这么说,我心里放宽心了不少,却还是不能放心,强忍住焦急的心情,问道:“那之后可有传出游恺遇刺的事?”
  
  “你知道有人要刺杀游恺?”风万里吃惊地转头直视着我问道。
  
  “我……”我这才意识到自己问了一个多么敏感的问题,刚才心里只记挂着芷沂会不会冲动地去找游恺报仇,倒是没有多想便问出了口。
  
  “你担心有人去替你报仇,反被游恺所害?”风万里脸上的惊意已收,语气也恢复了之前的清冷,道:“如今你伤势痊愈,既然牵挂着那人,为何不出谷去找她?”
  
  “江湖上人人都知道《虚谷秘籍》在我东门淡墨手上,我若这时出去找她,只会陷她于险境,与她无任何益处,何况我的……”说到这里,偏了头,伸手抚在自己的脸上,感受到指尖传来的粗糙感,双手便不可抑制地颤抖起来:“我如今这番模样,如何去见她?”
  
  风万里瞥了一眼我脸上那几道丑陋的疤痕,心中已经明了,“我明日即要出谷,若有机会,便帮你打听一下。”
  
  我心中一喜,忙道:“多谢风谷主!云芷沂,她与我一起出的松木林,你若要打听她的消息,去皇宫……”说到这里,突然又想起皇宫戒备森严,当初连游梓寒要带出芷沂的消息都尚且不易,以风万里一人之力岂不是……
  
  “三日后等我的消息!”风万里却并不以为意。
  
  只是,三日后我并没有等来风万里的消息,只等来了一纸飞鸽传书,“有事耽搁,暂不回谷。”我知道要从皇宫探得消息并非易事,便也就耐着性子等风万里回来,只是,直到等到了秋去冬来,谷中的木槿花也谢了,却仍未见到风万里回谷!我的心中越发的不安起来,即牵挂着芷沂,又担心风万里会不会是进皇宫探消息时遇到了不测,那样一来,我如何向叶儿交代?
  
  也好几次看到叶儿一个人站在谷中地势较高处,盯着进谷的方向一看便是几个时辰。虽然风万里在谷中之时,他父子二人关系看似不好,但是,我知道叶儿也在担心风万里,他从来没有这么长时间不回七道谷。
  
  “叶儿,起风了,进屋去吧?”入冬之后,天黑得越来越早,这日太阳更是一日未露面了,眼看着天色已经暗下来了,四周寒意越来越重,风也有变大之势,我担心叶儿受凉,从身后替他披上风衣道。叶儿点点头,转身随我进屋,却仍然不忘频频回望。
  
  傍晚,天竟是稀稀疏疏地下起了雪珠子,落到地上,发出沙沙之声,到了夜里,便下起了小雪,我趴在窗前,听着雪花簌簌落下,心中却是莫名的不安起来,左眼皮也时不时地跳着。侧身看看叶儿正在看《东门药典》的专注身影,昏暗的油灯下他的脸模糊着不分明,然而那双大眼却始终发出灼灼的光芒,油灯随着窗外吹来的风上下跳动着,叶儿的眼便也随着灯光闪烁了起来。
  
  “唉!”看着叶儿又想起了芷沂,在甘霖坞时,芷沂便也是这样伏在桌前看书,又想到了风万里,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而心里的不安却越来越浓,隐隐觉得有事要发生。
  
  “师父!”叶儿却突然抬起了头,说话时已从座位上起来,快步走到我跟前抬起我的手便要替我把脉,“您的病尚未痊愈,怎么趴在窗口吹冷风!”
  
  而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不知何时,额头竟是冒出了大颗的冷汗来,手心也一阵黏糊糊的,想来现在的脸色也不会好看到哪里!见叶儿如此紧张,便对他一笑以示放心,道:“我没事。别忘了你的那点医术都还是我教的,有事了师父自己还能察觉不到吗?”
  
  叶儿却不依,一面替我把脉一面还低声嘀咕道:“两个人还真像,有事都爱憋心里!”
  
  “和谁像?”看着叶儿一脸认真却又不忘小小埋怨一下的模样,我“扑哧”一笑,问道。
  
  叶儿抬起脸来有模有样地照我教他的那样望闻观切,嘟了嘟嘴道:“师父来七道谷前我在谷外认识的一个人,做事莽莽撞撞得很!只是,这爱憋心事的性子和师父倒是很像!”
  
  与叶儿几句话聊下来,心中的不安暂时压了下去,瞧着叶儿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在外行人看来,俨然就是一个医界的小神童,我一时大意道:“哦?叶儿,师父没说你,你倒说起师父来了!你说你心里明明很在意风谷主,可是风谷主来了,你却又刻意地疏远他,这又是为何?”
  
  我话说完,感觉到叶儿在替我把脉的手明显地动了几下,脸上难掩担心,头慢慢地低了下去,刚才好不容易营造出来的轻松气氛一下又凝重了起来,“叶儿,风谷主不会有事的,定是有事耽搁了,说不定过几天他就回来了!”意识到自己的大意,赶忙安慰道。
  
  “师父,你病未好,窗口风大,还是进屋早点休息吧?”叶儿摇摇头示意我不用担心他,扶我起身道。
  
  到了下半夜,雪势却越来越大,一簇簇,一团团地落下来,最近几天因为心中挂念着芷沂和风万里本就睡不熟,加上刚才在窗口吹风有些受凉,晚上便起了咳嗽,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更是睡不着。直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有了睡意,刚合上眼不久,门外却传来了动静,我一下惊醒,听出那是风万里的声音,赶忙披了衣服就往外间去。
  
  来到外间,却见叶儿也刚从自己房内出来,便道:“叶儿,好像是风谷主!”
  
  叶儿却并无欣喜,反倒是皱起了眉头,一脸的戒备,“师父,你站门后,一会我开门若是有什么情况,你便用这把剑刺来人,不用管我!”
  
  “叶儿,发生什么事了?门外的是风谷主啊!”我不解叶儿这是为何,也不去接剑,转身便要开门去。
  
  “是父亲最好,只怕来的不是他!”说话间叶儿已赶过来,一把拦住我,“我来!你拿着剑照我说得做!”后面那半句话已是命令口气。将剑塞到我手中,叶儿朝门后努努嘴,示意我站那里,随后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一手拿着匕首,一手戒备地将门缓缓打开。
  
  “叶儿……”门刚开,风万里却从外面直接倒了进来,头上和肩上积满了白雪,左手拿着剑吃力地支撑着身体,右手却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胸口,全身上下还有好几处伤口,血迹斑斑!
  
  “风谷主!”
  
  “父亲!”我与叶儿皆是大惊。
  
  “叶儿,你快去我房里把金创药和纱布拿来!”等两人合力将风万里扶到床上后,我也顾不得男女之间授受不清,当下解了风万里的衣服替他医治伤口。“这是刀伤!”待解下衣服,我又是一惊,风万里身上的伤口皆是大刀所伤,伤口之深已显白骨,可见出手之人乃招招狠毒致命!而胸口那一刀,再深少许,便会伤及心脏!
  
  “叶儿,你先别找药。快!快飞鸽传书!”风万里从床上艰难地支起身子,叫住叶儿,急急地说道,仿佛晚了就来不及了一般!
  
  叶儿领会,对我一点头,示意风万里交给我之后便掀了门帘出去了。
  
  “东门姑娘,你替我把血止了就可以,我们得赶紧离开,那些贼人虽然被我甩下了,但是估计很快就能找到这里!”待到叶儿一走,风万里已自己从身上取出一瓶金创药递给我,“快,替我上药!”
  
  我虽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但是,从风万里身上的伤口已推断出,他口中的那些贼人绝不是轻易可以对付之人,再看风万里从进门开始全身一直处于紧绷状态,剑也一直握在手上,不敢有丝毫松懈,时刻防备着他们找上门来,可知情况已不容我有一丝怠慢!伤口都未做清理,便往上面洒了金创药!
  
  我刚上好药,叶儿就从外面进来了,一进屋二话不说却将桌上的蜡烛吹灭了。
  
  “叶儿?”
  
  “他们已经找上门了?没想到这么快!”风万里几下将衣服穿好,透过窗户看外面的情况,而我这才看清楚离木槿花园不远处有五六个黑影正向我们这边而来。下了大半夜的雪,外面的积雪已经很深,他们虽然走的比较吃力,但是,很快便能到这里。透过雪光,我看清他们每个人身上都背了一把大刀,而走在最前头的那个人我竟觉得分外眼熟,正是那日武林大会上的万振楼!“大刀门的万振楼!”
  
  “是的,东门姑娘!我回谷中的路上被这群小人暗算了!”一把将窗子关上,风万里倚在墙上,一手提剑,一手捂着胸口,黑暗中,我看不清他的脸,只能从他带着颤抖和喘气的说话声中感觉到此刻他有多么紧张,而他的身体也已经快支持不住了!“叶儿,信有没有发出去?”
  
  风万里摇晃了一下身形想要站起来,没走几步却又重重地倒在了墙上,叶儿上前扶住他,道“已经发出去了,父亲!”
  
  “我们从密道离开这里!”在叶儿的扶持下,风万里才勉强支撑住身体,“东门姑娘,床的下面有一块砖头是活的,是密道入口的开关,你动一下它!”
  
  我弯身,黑暗中只能用手一块一块的摸过去,不一会便找到了那块可以活动的砖头,与其他砖头一比,相对比较高出,“找到了!”
  
  “恩。你向下用力摁它!”风万里道。
  
  随着我用力向下一按,“轰”一声,床尾处便开出了一道门。“他们快到了!东门姑娘,快进密道,这个火折子你拿着在前面带路,我和叶儿跟在你后面!”看看窗外的情况,风万里赶紧递给我一个火折子道。
  
  和叶儿一起将风万里扶进密道,将密道门关上后才吹亮火折子,递给叶儿道:“叶儿,你拿着在前面带路,风谷主我来扶!”叶儿毕竟只是一个十岁的孩子,扶着风万里甚是吃力,想想与其让叶儿扶着,不如我来,也许还能走得快一点。
  
  刚进密道没走多远,就听到万振楼的声音从密道外传来,三人皆是一震,加快了脚下的步伐,一面祈祷着,万振楼千万不要发现密道!

作者有话要说: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淡墨·雪夜

作者有话要说:关于林靖风的穿着做了一些修改,其他都未动~
那啥,俺算伪更了一把么?
对手指,潜……
  静谧无声的密道内,因为多了三个人,多了三道急促的呼吸和脚步声而显得异常诡异,火折子昏暗的光随着执火人的脚步一下一下地晃动着,更添了几分阴森。
  
  叶儿走在前头不时不放心地回过头来看看我和风万里,“叶儿,我跟得上!”话虽如此,但是我能从风万里越来越微柔的的呼吸中感觉到,他正在一点点失去意识,而他身上的全部重量正在一点一点向我身上转移,我自己本就有病在身,此刻也早已气喘起来,脚下的步伐也不知不觉地慢了下来。
  
  “师父,过了这个弯就差不多到出口了。”来到一个转弯口,而身后一直没有什么动静传来,叶儿一直紧绷的脸终于缓了下来。
  
  然而叶儿的话音刚落,从密道的另一端就传来了万振楼和他的几个同党兴奋地声音:“果然有密道!”
  
  “这会看他风万里往哪里跑!”
  
  “门主,要是我们杀了风万里,那可是件可以震动整个武林的大事啊,兄弟们这回可要露脸了!”
  
  “废话少说,快追,先把人杀了再给我说那些事!”最后一句话,那是万振楼的声音。
  
  我和叶儿脸上皆是一凛,“叶儿,密道的出口是何处?有什么可以隐匿的地方?”如今他们已经发现了密道,即使出了密道,也未必安全,必须得马上找一个不能被人轻易发现的藏身之所才行!
  
  “出口乃玉陶山旁的一条大路上,除了玉陶山的密林内可以短时间隐蔽一下,再无其他地方可以藏身,只是,如今外面下那么大的雪,山上怕是早就上不去了!”叶儿的话无疑在说一件事,今晚我们三人都将命丧这里!
  
  叶儿说完后便低着头沉默,四周更是静得出奇,以至于能清楚地听到从密道另一端传来的声响,想到自己几个月前侥幸没死这次恐怕在劫难逃,只是死前不能再见芷沂和师父一面,终将是我此生最大的遗憾!
  
  出了密道才发现外面的雪下得比先前越发大了,竟如扯棉絮那般铺天盖地地落下来!叶儿吹灭了火折子,过来同我一起扶着风万里,我望望前面已经被封了上山道路的玉陶山,再看看周围被厚厚的积雪覆盖了的大路,竟是无一处可以藏身!三个人在雪地上走得分外艰难,在这样空旷的大道上,光透过积雪反射过来,照得周围一片雪白,将安静的雪夜衬托得越发冷寂和诡异。
  
  “叶儿,一会他们追上来了,我设法拖住他们,你和东门姑娘先走!”
  
  风万里靠在我的肩上连走路都显得很吃力,要靠他现在这样的身体来拖着万振楼他们而给我和叶儿制造机会逃走,无异于在用他自己的性命来保我二人之命!“风谷主,你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决不会丢下你而只顾自己逃命!”我已经想好,到时候实在不行我就用虚谷秘籍来拖住万振楼让叶儿带着风万里离开,而我到时候再以知道虚谷剑法的藏身之所为胁,想来万振也不敢冒险杀了我。
  
  “叶儿不走!”以叶儿的性子,又岂肯丢下风万里不管!而风万里也已经明白,除非三人一起逃,否则,谁也不会丢下谁先离开!“呵呵,果然不愧是我风万里的儿子!”
  
  在这漫长的雪夜里,在这样急迫的情势下,还能说什么,还有什么可说?生,那就三个人一起;死,那也就三个人一起!
  
  雪仍在扑簌簌地落着,三人相互扶持着,听着脚下积雪发出的喀嚓之声,我的心竟是分外的平静,仿佛身后已无敌人,仿佛我们只是三个归心似箭的路人而已!多少年前,在松木林的大雪中,我与芷沂便也是这么相互依偎着从厚厚的雪地中一路走去附近的山洞避雪,手僵了芷沂二话不说便握着我的手,又是搓又是揉,呵着气为我取暖。
  
  身后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三人却是听而不闻,继续艰难地前行着,这真是一个漫长的雪夜啊,芷沂,我们还有机会一起看一场雪吗?
  
  “风万里!”身后万振楼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雪夜里响起,在山中久久回荡。
  
  三人身形皆是一定,知道这一劫躲不过了,转过身看着面前提着大刀的六人,皆已做好拼死一搏的准备。
  
  “哈哈,想不到你风万里也有死在我万振楼手里的一天!”万振楼看着我们三个病弱之躯,势在必得,并不急于动手,却是讥讽地道:“五年前没有杀死你,五年后你还是落到了我的手上!今日我就做一回好人,送你去和你那个美娇娘的妻子团聚!”
  
  “奸贼,我杀了你!”叶儿一个沉不住气,已提剑冲了上去。
  
  “叶儿!”想拦住叶儿,却已经来不及了。
  
  “你就是五年前的那个小杂种?长这么大了还一副杂种样!怎么,就凭你也想替你娘报仇?”万振楼作势舞了舞自己手中的大刀,满眼的挑衅和不放在眼里!
  
  叶儿眼中已起怒火,握着剑的手不住地颤抖着,咬着牙道:“你才是没娘的狗杂种!”说完一剑就朝万振楼的胸口刺去。
  
  “哈哈哈——兄弟们,瞧这小杂种还骂人了!”万振楼轻轻一挥便将叶儿那一剑轻易地化解了,一阵嘲笑之后突然转了头来看向我们,我赶紧低下头不让他看清我,以防他认出我来。“风万里,你是不是被老子刚才那几刀砍得全身骨头都没力气了?只会叫个没用的小杂种出来逞能!”
  
  风万里推开我,站直了身体,将手中的剑缓缓举起,看着万振楼的双眼发着光,透着满满的恨意和怒意:“叶儿,退下!”
  
  叶儿咬咬牙,不甘心,“父亲,娘的仇由叶儿来报!”说完作势又是一剑直击万振楼咽喉而去,万振楼提刀一砍,在夜空中划出一道白光,叶儿的剑便一刀两断,无声地落入雪地之中。万振楼提脚对着叶儿的心口便是一个窝心脚,叶儿一下倒在雪地上,“哇”一声,便是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身前的雪地上瞬间开出朵朵妖艳的红花!
  
  “叶儿!”我已顾不得其他,冲上去就将叶儿搂在怀里,颤抖着手将他嘴角的血擦去。
  
  “师父,叶儿一定要杀了他,替娘报仇!师父,叶儿……”叶儿才一个十岁的孩童,哪里经得起万振楼那运了内力的大力一脚,几句话未说完便在我怀中晕厥了过去。
  
  “叶儿拜托你了!”风万里已经提气冲到了六人面前,虽然知道风万里已身受重伤,但是万振楼却还是不敢轻易出击,七人便对峙着,都在等待着时机出手。
  
  四周的杀气渐起,在这样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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