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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2-第1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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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愣了一愣之后,张绰便叫上张越起身到了外间,见一个丫头挑帘,竟是沐斌亲自扶了程夫人进来,父子俩便迎了上去。张越只瞥了一眼程夫人,就现她打扮异常朴素,身上青缎衫子外罩着半旧不新的石青色绣花猪子,髻上只有一支瞧着不那么光鲜的金菩,胸前挂着一串佛珠。瞧着慈眉善目和蔼可相厮见之后。程夫人便歉意地笑了笑六脓…
    “这么晚了,没使人说一声就亲自过来,搅扰了你们一家说话。
    依照程夫人的本意,自然是不能就这么把事情原委到出来,但得知事情的沐斌赶过来之后,一番话却把她给说服了。如今不是人家求自己。而是自己求人家,再说,先前方水心的事也是她做得亏心了,这当口再摆什么架子,要真是让人起了厌恶之心。那时候便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于是,她此时不但是身段放软。口气也是异常温和。
    张绰虽来了几月,却也没见过程夫人几面,但此时也察觉到程夫人仿佛是另外有事要说。果然,他客气地回了两句话请程夫人母子坐下。这位天底下数得着的贵妇便叹了一口气说:“实不相瞒,今晚我过来。实在是有事商量。刚刚外头的吵闹想必你们也听到了。实在是因为南边又出了一件大事。好端端的芒市土司突然暴死,撂下一全部族的子民,一群族老你不服我我不服你,竟不知道是谁听到的风声,直接寻到这里来了。我家老爷平素消息灵通,这一回竟不知道那里的土司没了。虽已经派人去府邸送信,可他已经出城去了卫所
    张越瞧见她一面说,一面拿眼睛觑着一旁隔开内外那薄薄一层帘子。心里已走了然她此来的目的。方水心的死说大不大,说小不要紧的就在于她的身份。也就是说,这么一件事要是被人揪出来,那就是最大的把柄!他这边厢还没想出什么法子,那边厢竟然芒市土司突然就死了,这人怎么死得偏不是时候?
    嚣,在这时候。那一层薄薄的绘着水墨画的白绫帘子被人高高打了起来。紧跟着就是张推着张攸从里间出来,父子俩的脸色都很是复杂。方水心自创死后,这孩子便由黔国公府派出了几个妥当的丫头和妈妈一同照料,他们俩一个。因为心灰意冷。一个因为自责尴尬,也只是偶尔去瞧瞧。可纵然如此,听到这样的消息,他们也不能再不出面。
    然而,没等张数说话,张越就皱着眉头问道:“请问夫人,芒市司可是邻麓川司?”这时候却是沐斌接口说:“正是如此,麓”思氏向来是整个云南最不服王化的土人,但和他接壤的芒市南甸等等对朝廷都很恭顺,老爷平日也常常接见他们。毕竟,如今思氏虽说反迹不明,可终究是有隐患在。一直想着往周边扩张,需要这些土司制衡。再者,为了让他们有实力对抗思氏,从祖父到父亲都花了不少气力,所以不得不安抚他们。我陪着母亲来寻两位世叔和世兄。也只是为了想出一个好办法。毕竟。别说以趣哥的年纪不可能承袭土司之位,就是朝廷,也不会这样轻易册封土司。而且,京城曾经办过丧事,这是最要紧的一条。”
    听到这话,张攸忍不住看了一眼张。见长子惭愧得低下了头,他不禁心中长叹。东方氏的脾气他不是不知道,可是。仙心里对她也颇有愧疚。在外征战十多年,撂着她在家里侍奉母亲养育儿子。因此不少事情他也不想太苛责了他,只是这件事处理得实在太草率了。在心里仔细想了想,他便扭头看着张越说:“越哥儿有什么好主意?”
    见父亲张绰和大哥张瞧着自己不说。就连程夫人和沐斌也都看着自己,张越不禁异常郁闷,心想自己又不是眉头一皱计上心头的诸葛亮。更不是妙计多多的一休哥。对于云南的地理,他也就是因为此前注意过方水心的事而稍稍了解了一些。仓促之间哪来的好主意?然而,他刚想推脱了过去,突然就想到了极其要紧的一条。
    芒市司距离云南府昆明县大约千多里。而且土人不可能有那么无孔不入的消息渠道,别说方水心的事自程夫人以下都讳莫如深,就算消息走漏了出去,怎么可能是芒市司先闹出来?而且,他刚刚就觉得。现任芒市土司的死实在是太巧了!联想到先前沐英沐春父子先后征过麓川。他自是免不了把两件事联系在了一块。
    事有反常即为妖,他略一沉吟,便把自己的这些疑心说了出来。话一说完,曾经在西南呆过很久的张攸便面色一凝,到吸一口凉气说:“若真的是麓川思氏干的,那么极可能西南转眼便会有变。夫人若是不介意,可否让我见一见那几个芒市司过来的族老?虽说水心已经去了。可她毕竟是我娶过门的女人,也是孩子的父亲。”
    一听张攸愿意出面,程夫人顿时松了一口大气,但还是看了看身边的儿子沐斌,这才站起身行礼道谢不迭,又让人赶紧带着张攸张父子去见人,等他们一走,她便对张绰和张越说了两句,旋即便提出告辞。然而,一旁的沐斌却偏赶在这时候对张越笑着点了点头。
    “元节,服侍你的白芍原本是我的丫头,人虽还机灵,可年岁却太轻了,恐怕不知道怎么服侍人。我今天把她叫了回去,回头再派两个老成稳重的给你。”
    程夫人闻言大愕,但沐斌已经说了出来,她也不好再说其他,待到张越笑言多谢,她急忙叫上沐斌一起出了门。直到出了院子上了夹道。地方才恼怒地问道:“你这是干什么,我在家里选了好久,才挑出这么一个容貌上乘,最要紧是家世清白忠心耿耿的,你怎么不分青红皂白就要往卓边收?这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什么样子!”
    “母亲,一个白芍算什么。儿子这是为了你和父亲好!”
    沐境见随行人等都知机地退到了后头远远的,这才放心地低声解释道:“刚刚,张越那模样你瞧得出来,那是真不放在心上!傍晚交趾那边的密报刚刚送来,安远侯柳升曾经在过年之前给他送了一个暖床的美人。可他碰也没碰,反而用了人家兄妹帮忙,选出了好一些进贡朝廷的人才。他这样的世家出身少年骤贵。家里只有一妻两妾,你还瞧不出他的心思?如今这种当口,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方水心的事情难道还不够麻烦?”
家门变 第七百八十七章 惊闻惊见
    毖如张越所料。沐昆当天晚卜赶回来户后。也古刻就把申山斥联尔到了麓川思氏的头上。果然,两天之后,芒市再传急报,领着朝廷麓川平缅军民宣慰使官职的思任法悍然出兵,一举攻占南甸、芒市和潞江,孟养、孟定和湾甸等地连连告急。在这种情形下,程夫人原本想着这是留下儿子沐斌的最好借口,沐晨却大摇其头,一面让人拟公文上报朝廷。私底下请张攸帮忙参赞,一面和三弟沐昂准备进兵,一面让沐斌打点行装和张越一同上路。
    因张攸言说自己不知道还要在云南呆多久,身边又有长子张在,竭力劝了张绰和张越一同回去,于是,张掉考虑再三,便答应了下来。惦记着广州那边的情形,他便先行一步回广州,预备和妻子儿媳等一同上京,而张越则是和沐斌一同启程。
    一行人出的时候,整个云南已经进入了临战状态。由于沐晨原本就领总兵一职。沐昂又管着云南都司,两边自然是开始迅调动军马。西南方向已经是聚集了数万大军,昆明的沐王府和翠海别院周围也已经完全戒严。为了严防有人对沐斌不利,沐王府调集了两百名亲兵随行。一路护送张越和沐斌出了贵州,这才最终折返。
    云南往北京的驿道从云南,经贵州、湖广、河南直至北直隶沿途经过众多府州县,凡一万余里。由于沐斌的坚持。女眷和诸色笨重行李等等第二批启程,因此他们这一路轻车简从快马疾驰,自然是走得极快。一个月后就抵达了辰州府。
    此时已经是四月中,天气渐热,官道上马蹄扬起的尘土把众人折腾得全都是灰头土脸。一行三十余人一入府城,就立刻包下了一座大客栈休整。见一个亲随还要持帖前去知府衙门知会一声,沐斌就立刻喝止了他说:“不要多事,明日就要启程,惊动了人还要迎来送往,这不是添麻烦吗?派几个人去城里打探打探,看这些天有什么大事和要紧消息!”
    自从说中了麓川思氏,之后又证明了这一茬之后,张越就再未对云南的情势表过任何建言。毕竟,沐氏久镇云南。他这个外人指手画脚便是讨人嫌了,更何况他对于云南的情形只是一知半解。反倒是这一路上和沐员同行,凡停下休息的时候,他都会趁机了解一些云南的情形。心底对之前沐员把方水心许配给张攸的事情更多了几分了解。
    麓”思氏乃是和缅甸接壤的云南西南面最强的一号土司,一直叛服不定,正因为如此,紧挨着它的南甸芒市潞江便是最好的缓冲地带,只有这三地忠于朝廷,才能让西南稳定。想必沐葳断了老土司那一脉,扶持了那位短命的新土司,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当然,其中沐氏拿到的好处,恐怕也绝不在少数,毕竟大义的背后也总得满足私欲。
    “元节?”
    正在沉思的他乍听得耳畔一个声音,这才惊觉了过来,见沐斌笑着递过来一条毛巾,他连忙接了过来,因笑道:“又走神了。刚想起我临走的时候正是广东乡试的关口。如今却是连会试殿试也已经完了,不知道今科出了哪些才学俊杰。”
    “什么才学俊杰能比得上元节你?”沐斌自顾自地擦了脸,随手把毛巾丢给了一旁的小厮,便坐下来喝了一口茶,这才抬头说道。“再说,文章好并不代表仕途就好。当初和你一块登科的那些人,如今有多少还在州县地方官上,又有多少还在翰林院中苦熬,还有多少在六部里头来回转悠?就连咱们云南的士子,也有不少流传了一句话,说是做官当如张元节。”
    “文辉兄就不要往我脸上贴金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我只是机缘占先而自”
    同样是高帽子,但张越不得不承认,沐斌的话听着确实极为动听。而且所言也是事实,只看陈销是自己的科场前辈,如今仍只是区区主事就能明白,这仕途两个字,向来是最难说的。只不过,当初家世是让他得以步步升迁最好的帮助,如今却隐隐成了一种阻碍。
    原因很简单,张家实在是太过显赫了。
    沐斌年方弱冠就跟着父亲征过麓川,平过富州蛮,再加上从小就是作为继承人严格培养,因此劣习虽有,眼光和志向却非同小可。见张越谦逊,他便索性在张越旁边坐下来,郑重其事地问道:“元节,你我虽是相交不久,但咱们两家却也是世交了。此次回京,有些话我不得不对你说。你虽说走的是文官路子,但底子毕竟是勋贵,不少人必定会视你为异类。而勋贵如今大多都已经是第二代第三代了,虽出任军中要职,可权势大不如前,长此以往,朝中必定是文官独大,再无勋贵立锥之地,到头来,哪怕皇上信你,也抵不过其他各方的压力。”
    张越心中很明白,沐斌这话并不是危言耸听。只从如今的宦官势力逐渐抬头就能看出来,朱瞻基已经有意无意地另抬了一批人来对抗文官。若是照这样下去,勋贵便会成为摆设,而太监与文官制衡争锋的局面将延续上百年。大明朝自朱瞻基之后,只有英宗从小还沉迷过一阵军略,偏还在土木堡之战中被俘,从此之后,皇帝全都是成长于深宫妇人之手,完全被那些文官隔绝了与那些勋贵军官子弟接触的机会。
    想得透彻,但张越只是淡淡一笑道:“文辉兄倒是看得长远。”
    见张越只是轻描淡写,沐斌不禁有些着急,但想想交浅言深原本就是大忌,这种事情一旦提出来,将来便可以慢火烹小鲜缓缓深入当下就岔开了话题,只是闲聊了起来。到了晚饭时分。外头打探消息的几个沐氏亲随终于各自回了来,逐一禀报了所知的消息。
    不出张越所料,殿试的名次已经在前几天就快马行文各地,共取中进士一百零一名。虽说由于如今南北的人数都定了严格的比例,但广东仍是一举有十人及第,其中二甲占据了四人。三甲六人。虽说一甲三人不出意料大多是江北江南人士,但已经算得上是相当小荆凶成难得的是,其中坏有两名讲十来自琼州府”啊沉北海南。
    禀报殿试之事的乃是沐氏家将苏明的长子苏勇,虽则沐斌没有额外吩咐,但他因为父亲临行前的嘱咐而多长了一个心眼,便抢先说了这个。见张越面露欣慰,沐斌也冲自己点了点头,他便心满意足地退到了旁边,等着其他人上前说事。然而,众人一个个把打探来的大消息一一回了,临到最后一个时。那干瘦青年却吐出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
    “大少爷,张大人小的去了本地的车马行和人套话,恰好遇上了一拨刚才从广东过来的人。据他们说,他们出来的时候,因为广东巡按御史于谦上书言事,请撤各地镇守中官和提督中官,罢内书堂,复太祖旧制,皇上大怒,让锦衣卫把人押送回京!”
    尽管张越乍离交阻的时候就已经得到了讯息,但那会儿只是说奏疏到了北京之后朝堂的反应,并未提及措置,因此,这会儿听到这个消息。他立刻追问道:“那锦衣卫押送人的时候,广东那边有什么反应?”
    “回禀大人。那几个商人说,倒是有不少庶民百姓扶老携幼地去送了于大人一程,据说是因为于大人此前在推行种双季稻和三季稻的时候亲自到田间地头询问帮忙,又整治了好些胥吏,再加上他以巡按之名推翻了冤案,官府征赋役的时候也常常亲自下乡,所以民间都觉得他是难得的好官,还有人送了万民伞,送程仪的更是不少。说来也怪,从前锦衣卫凶神恶煞,此次押送的锦衣卫倒是和气,只不过驱散了人也没动鞭子刀子。”
    这年头,锦衣卫没动鞭子刀子就被人认为是和气了!
    张越哂然一笑,心中沉吟了起来。然而。尽管朱瞻基不是喜怒无常的永乐皇帝朱林,但若是以为贤明天子就不会因一时之气入人以罪,那就是想当然了。这件事若是无人响应,于谦恐怕得背上一个妄议宫事。哗众取宠的罪名;要是有人响应。恐怕也会被疑串连。可以说,这是一个难解的困局。
    “只不过是一个愣头青似的家伙,元节怎得还在意他?”沐斌此前就听说过京里的闹腾,但始终没放在心上,这会儿瞧见张越的态度方才有些诧异,但很快就醒悟了过来,“怪不得,那是广东巡按御史,应当和你共事过。不过此人这一关实在是不好过,这种宫里的事,朝中部堂阁老全都不吭一声,偏他说了出来。虽说是一些阉人,但毕竟是皇上最亲近的,他这样一来,就是把这么一群人全都得罪了,就算挺过了这一次,日后的官路恐怕不好走!”
    “不管怎么说,风骨可嘉。”
    吐出这句话之后,张越就闭口再也不谈此事,和沐斌用过晚饭之后只是讨教些云南贵州的军情等等,一直到独自歇下,他才陷入了沉思。如今的朝堂之中,除了内阁之外。就是吏部和都察院最贵,外省官员入朝最怕得罪这两个衙门的人。
    永乐时。都察院的御史品级虽低,但无论是在外为巡按御史还是在京为监察御史,那都是丝毫不让高官,只在刘观被贬之后方才沉沦了下去。然而,如今接手的是铁面顾佐,听说极是赏识于谦,此次应该会竭力相微
    他和于谦的交情并不算深,去想什么保字就矫情了。那个铁骨铮铮的汉子既然是义无反顾起了这么一击,他如果不能趁着这机会除掉隐患,这才是真的对不起他雷霆一击!
    从辰州府经永定卫、枝江、荆州府,过了襄阳府便是河南地界的南阳府。自从当初顾氏下葬之后,张越已经许久没回过河南开封,而河南的其他地方也没怎么去过。因此,乍一到南阳府,听着那有些熟悉的河南口音,他不禁生出了几分亲切和好奇,抵达客栈之后就和沐斌打了个招呼,索性兴致勃勃地趁着天没黑带着人在城里逛了起来。
    南阳府乃是一座名城,若说最有名的人物,无疑是三国时期的诸葛孔明,虽则是后世对于孔明的归宿问题引经据典争执不下,但眼下这些南阳人却是全都自认为是孔明的老乡。大街上挂着孔明居招牌的酒肆,小摊上打着孔明果牌子的不知名果子,成衣店和衣帽铺里头还有孔明巾和鹅毛大扇子,乍一看去,张越还以为自己来到了到处拿名人打广告的现代。转悠了一大圈。他便来到了南阳府衙的后门。
    如今已经过了申时,府衙的差役官吏已经散了,但后门前的饮食摊子和货卖各色针头线脑的货郎仍在。虽是隔一道墙就是官府后衙和吏舍,却也没人来驱赶他们,甚至还有不少小吏模样的汉子正在那儿砍价买东西,瞧着颇为热闹。路中央还有几个橡子正在玩玩闹闹,更显得欢快。张越看一个卜女孩有板有眼的踢毡子,正觉得有趣,突然只听小巷外头传来了一阵大呼小叫的嚷嚷。紧跟着就是一个小吏三步并两步地冲了过来。在吏舍门口扯开嗓子大声嚷嚷道:“王哥,不好了,外头有人纵马伤人,瞧着不像是本地的!”
    话音刚落,里头就有人匆匆出来,却是袒露胸怀只穿着一件对襟短衫,手里还摇着大蒲扇。低声问了几句,他便气恼地说:“咱们这儿又不是什么要冲,哪里不要走偏往这儿路过!他娘的,幸好没闹出什么人命来,否则我怎么去回府尊?你带几个人过去看看伤得如何,不重的话就让他们别声张,回头府尊自然会安置他们,要是重了回来再说话。再派几个人查问究竟怎么回事”他娘的,哪年都少不了这些天杀的”
    没听完他的骂骂咧咧,张越立刻带着人悄悄从那差役来的方向出了巷子。果然。顺着街上喧哗的方向找到了地头,他就看见这里赫然是满地狼藉,两边席地摆出的摊子等等都被马蹄踩得一塌糊涂,几个伤者正满身血迹地躺在一边呻吟,也不知伤得是轻是重。,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肌。章节更多,支持件者,支持正版阅读!
家门变 第七百八十八章 无法无天
    “造孽啊,十几匹马呼地一下就过去了,根本不看这大辫土习汉有人!”“也不知是哪里的官家子弟!咱们府尊家里的公子,出门也都是温文有礼怜老惜贫的!”
    “我瞧了瞧,就是王老汉伤得最重,偏他家里常常揭不开锅这外伤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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