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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时空-间谍-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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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马斯回过头来,正好看到一位胡须花白,衣着搭配考究的中国老人站在自己身旁,对着自己微笑。

“不,我只是想出来看看。”托马斯用汉语回答道。

“您的汉语这么好!真不简单!”说着一口地道北京口音的那位老人扬起眉毛,一副很夸张的神情,一点也不像个中国小地方通常遇到那种神情肃穆或者说表情呆板的当地老人。

“您的法语也很不错。”托马斯已经注意到:老人的穿著虽然乍看上去很有气派,但那件中国式貂皮大氅毛皮的边缘已经多处磨损,脚下的皮靴上也刻意用厚厚的鞋油遮盖着多处裂开的地方……心中对此人的身份和目的已经多少有了点数,于是托马斯很自然地向距离老人更远的方向退了一步,用自己蹩脚的法语说道。

“法国人?比利时人?”老人看到对方没有拒绝自己的意思,高兴地问道。

“不,我来自英格兰。”托马斯试探地用英语说道。

“太棒了!”老人高兴地用熟练的英语喊了句:“我年轻的时候在英格兰读过书,布列颠,我很喜欢这个国家!”

托马斯注意到对方的英语口音相当地道,而且还带着点自己熟悉的口音,觉得很亲切,于是就笑着说道:“你在英国是学航海的吧?”

“你怎么知道?”老人这回是真的很惊奇了。

“我在皇家海军学院教过历史,那些水手出身的人更喜欢像你这样说话。”托马斯又用手指了指老头右手虎口上小小的锚链纹身:“而且只有跟航海有关的人才会有这个……也只有在扑茨茅斯才能纹出这么地道水手纹身。”

老头听到托马斯这样说,突然脸上掠过一丝伤感,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就在这时,只见一名剧场服务员气冲冲地向这边跑过来,一边跑一边指着老人用浓郁陕甘口音的汉语喊道:“萨三,你狗日的,谁让你蹓进来的!……”

老头尴尬地看了眼托马斯,回头对那名服务员大声说道:“你说话客气点,我又不是狗,啥叫蹓进来……这个外国客人懂中国话,你乱喊啥呢!”他说这番话时,用的也是那种又急又快的陕甘口音,从西域省到伊犁的这一路上,凡是和当地人用汉语交谈的时候,对方都是在用这种口音说话。一种新的汉语北方方言正在中国的西北形成,这是托马斯的判断。

那名服务员已经跑到他们近前,他看了眼托马斯,陪了个笑,随即毫不客气地抓住萨姓老人的胳膊往外推:“你出去!……我们经理说了,我们这里面不准你进来,不准你在我们这儿骗外国人!”

托马斯急忙用汉语说道:“这位老人是我的朋友,是我请他在这里和我聊天的……”

那个服务员听到托马斯的汉语说得如此地道,惊奇地看了他一眼,松开抓着萨姓老人的胳膊,对托马斯解释道:“这位外国先生,你可不知道:这老汉是个骗子,专门在饭店宾馆门口转悠,仗着他会放几种外国屁骗外国客人买一些不值钱的假古董……你可千万不要相信他,我们伊犁谁都知道这个老家伙是个啥球东西……”

这是个粗人,话说得又快又急,但幸好托马斯很久以前和说类似方言的人打过不少交道,还是勉强听清了对方在说什么。注意到旁边的老人满脸通红,泪花直闪,托马斯在心底叹了口气――其实去过很多异国他乡的他刚才在第一眼打量老人时,就已经知道了对方是干什么职业的:在意大利、在西班牙、在埃及、在希腊……在众多经济欠发达的旅游点,这样靠会说点外语,专门骗外来游客买东西的人从来都不少见!

就当自己找个好玩的人物当向导吧!托马斯这样想着,便笑着对萨姓老人用英语说道:“看来这里不欢迎我们,我的朋友,我们一起出去吧!”说罢,他拉住还在犹豫的老人胳膊,一起向剧场外走去。

那个服务员没想到这个洋鬼子这么执迷不悟,他看着这两人出门,急忙对柜台里的另外一名服务员喊叫了声:“尕张子!你给派出所的老李打个电话,就说萨三又在我们这瘩些骗洋人!我拦都拦球不住!……”

此刻冬日的伊犁大街上正是下午时分,走在洒满阳光的商业主干道上,托马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周围的景致和行人。伊犁这个城市俄罗斯血统的人不少,按理说托马斯的相貌在这里一点也不稀奇,但还是不断有人在经过时好奇地打量托马斯。托马斯略微一思考就明白了:自己身上的这套做工讲究的呢料大衣在这很少见,这里大多数人穿着都是皮质的俄式大衣,那些低收入者则穿着做工粗糙的布面棉大衣,自己的穿著让人一看就是个外乡人。

“您回去吧,”走着走着,一直低着头的老人突然低声用北京口音的汉语说道:“他们说的也没错……刚才我其实就是想做您的生意……骗点钱……”他越说声音越小。

托马斯扭头看着老人,脸上浮现出真诚的笑容:“可您并没有骗我啊……您是在英国学过航海啊,我听得出来……我在皇家海军学院教过课,您要是也在那里上过课的话,咱们俩还算是校友呢!”说着,他冲老人伸出手去,很认真地用英语说道:“我叫托马斯·莫兰特,母亲是亚洲人,历史学博士,教书搞研究的。”

“我叫萨四五……没错,就是一二三四五的四五……蒙古族……做生意的商人。”老人握手自我介绍到职业时,稍稍犹豫了一下才说出“商人”这个词。

“你知道附近有什么地方有好一点的餐馆吗?我想很荣幸地请你去喝一杯。”托马斯问完后,看到老人又想推托,于是急忙用手拍了拍老人的胳膊,又说了句流传在英国水手之间古老的俗话:“泡在酒里,死在海上。”

“泡在酒里,死在海上……”老人慢慢地重复着这句他已经多年没有听到过的话,眼睛里又一次浮现出泪花,但这次他很快就爽朗地说道:“走,我知道有家俄国人开的酒馆,酒还算地道。”他羞怯地看了眼托马斯,也慢慢说了句英国水手的老俗话:“地道的酒就是能喝醉的酒!”

两人一起哈哈大笑起来,在差不多靠近欧亚大陆中心的伊犁,在这个远离大海的城市,互相逗趣说着更多的海员们常说的俗语,沿着大街向远处走去。

在他们身后,远远的有2个小伙子不紧不慢地跟着。托马斯知道那是派来保护自己的。他心理上对此没有任何厌烦,相反还感觉到一种莫名的温暖,他边和老头聊着天,边这样想道:毕竟是回到家中了!

“伊犁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说话带北京口音,又爱听昆剧和京戏的汉人?”在客人逐渐增多的酒馆里,喝了几口酒后,托马斯向萨四五问道。

萨四五很珍惜地品着口中的白兰地味道,听到托马斯的问题,就用古怪的神情看着托马斯。

“入场时我听到那些坐普通席的观众说话都是北京口音,而且,而且我注意到,即便是普通席,这些观众也要差不多每人花十块钱才能看这个来自天津的旅行剧团的演出……”

“是你的问题错了,”萨四五表情怪异地笑着解释道:“那些观众大部分不是你所说的汉人……他们跟我一样,都是少数民族……只不过我是蒙古人,他们是满人。”

“满人?”托马斯一时间真的有点糊涂了。

“女真、满洲、八旗……呵呵,就是以前在这个国家当贵族当老爷的那些人。”萨四五显然误会了托马斯的疑惑,便用英语做更通俗的讲解。

“好的,我知道了。”托马斯笑着向萨四五举了举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满人在伊犁这个地方?”

“你知道锡伯人吗?”萨四五没有直接回答他,而是又问了个问题。

托马斯认真地在脑海里搜索着这个名词……想起来了!他努力回想自己曾经在一本关于中国草原史的历史著作上看到的内容,艰难地用英文将回忆起来的句子复述出来:“一个非常善于骑马射箭和摔跤的民族……人口数量不多,有自己的文字……他们在冷兵器时代的军事活动中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乾隆皇帝在平息了新疆回部的叛乱之后,为了巩固北京对这一带的控制,防止哥萨克人的武装渗透,就下旨将这个民族从中国的东北迁徙到了这里……历史上锡伯人一直和满清中央政府保持着非常良好的关系……我记得好像他们和现在的北京政府关系也很友好,曾经主动参加过对俄国的边境战争……”

“不错,”萨四五由衷地赞了句:“您真够博学的……当初这个国家刚成立的时候,有很多满洲人不服气,他们中有人企图以武力进行对抗……”说到这,他环顾了一下四周,感觉没有人注意他们的谈话后,这才低声用英语继续说下去:“……他们中间主要是一些年轻人。不服气啊……扔炸弹、搞叛乱、杀人放火……当时很多国家,包括英国都在暗地里支持他们……后来被政府杀的杀、关的关……”

托马斯心不在焉地听着对方讲述这些往事,他当然知道这些事情:圆点的内部机密文件里就记述了不少英国政府在1890年以前,对所有这些仇恨新中国政权的组织的支持。

“……刚开始他们还做梦想夺回江山,推翻共和政府,提出的口号是反共和复大清,嘿嘿……”萨四五说着撇了撇嘴,轻蔑地笑了笑:“可没过多久,他们就知道不可能了……后来就改了口号,说什么‘满洲是满洲人的满洲’……嘿嘿,也不看看东北还有多少满洲人……”他摇摇头,喝了一口酒。

“所以,中国政府就把他们迁徙到伊犁来安置?”托马斯给萨四五倒酒,顺口说了句。同时,他发现酒瓶里的酒竟然已经没了一半,可自己喝了没多少。

“与其说是安置,不如说是跟两边关系都不错的锡伯人最后收容了这些哪里都不要的人……”萨四五瞪着昏花的眼睛,贪婪地看着酒杯里越来越满的酒,嘴里唠叨着:“……凡是参与了造反闹事的,被政府释放后,家族里谁都讨厌他,谁都不愿意让他和家族生活在一起……”等托马斯倒好这杯酒,萨四五就急忙一把将酒杯抓到自己手里。

“……承认现实,认真生活的满人,想住哪儿就住哪儿,政府不准任何人为难他们。这些最先来伊犁定居的,大部分都是参与过造反的西北、东北边地的八旗驻军。边地八旗驻军要比内地的八旗军队战斗力要强上许多……其实伊犁满城原先就有不少八旗军队……”萨四五端起酒杯,向托马斯举了举:“……这不是觉得自己战斗力强嘛!就更不想过平常的生活了……在英国人的支持下,从俄国人那里搞了不少枪炮,召集了不少人马,凑了支队伍就在东北和政府军队干上了……然后……一仗下来……”他一口气喝光了杯中酒,吐了口酒气,然后冷笑了一声:“……就全被政府军队干趴下了!”最后这句是改用北京话说的,语气故意显得无比轻佻,但其中又带着一种隐隐的悲凉和无奈。

“您该不会是……”托马斯冲口用汉语就想问:你当初是不是就在那支遭遇可耻失败的军队当中?但他立刻意识到这恐怕不是个好问题,就急忙闭上嘴,顺手将酒桌上的食物给萨四五推了过去。

萨四五的面色不知道是因为喝多了酒,还是因为回忆往昔而变得通红。听到托马斯问了半截又咽回去的问题,他大声地笑起来:

“没错……我就是这些被干趴下当中的一个……哈哈……一仗就被干趴下了……”他的声音又大,说的又是汉语,立刻就引得酒馆的老板过来干涉。

酒馆的老板是位俄罗斯人,50多岁,他走过来用怪声怪气地汉语说道:“萨先生,请你不要打扰我这里的生意……我不想又因为你乱说话,让派出所的警察找我麻烦。”

托马斯急忙给他陪着笑脸:“没事,没事……他只是喝多了点。”

因为之前在付酒钱时,托马斯出手比较大方,所以酒馆的老板对他印象不错。这时看着他陪着笑,酒馆老板就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先生您是从上海来的吧?……他这个人,喝点酒就这样……接下来,他就该后悔当初不应该听信英国人的话,为了钱去为造反的满人军队当炮手,结果是有家归不得,只能和这帮满人来伊犁……”

果然,这时萨四五拿过酒瓶又给自己斟满一杯白兰地,一边斟酒,一边喃喃地,模仿着什么人的语气,用英语说道:“……年轻人,去为伟大的满蒙光复效力吧!我们会给这支军队很多枪炮和金钱的……你会有机会成为将军的……去吧!为了在战斗中获得战士的荣誉和奖赏……就算是仗打败了,我们也会接受你们回来英国的……呵呵……”他一口气喝干了杯中酒,用力捶打着桌子,突然用北京话大声叫道:“我是蒙古人,可我是祖祖辈辈在北京城里生活的蒙古人!我的家在北京!我不去英国!我要回的是北京!北京!”接着,竟老泪纵横地哭将起来……

在酒馆老板极其克制的不满当中,托马斯搀着萨四五狼狈地逃出酒馆。临出门,酒馆的老板还给托马斯指了指萨四五家里的方位,倒是离这家酒馆不远,也在这条大街的边上。

冬日的黄昏早早便降临了这个西北小城。街道上的灯光已经亮了起来。搀着萨四五老人走在人行道上,托马斯想着身旁的这个老人:看萨四五现在的年龄,如果他确实是在英国学习过海军课程的话,那就应该是建国战争后期,恭亲王派遣出去的那批少年海军留学生当中的。托马斯还认识一个类似背景的人,年龄也和这位萨老先生相仿,那就是现在已经退休的老部长张君晓。不过,张君晓他们那批当初去学海军的少年留学生是温州政府派遣的,并且后来因为英国政府的阻挠,没有学成海军,而是分头去其它欧洲国家学了别的专业。

托马斯还记得自己在圆点看过关于张君晓的资料。英国人调查的结果显示:张君晓最初涉及情报行业,就是在1860年代晚期,奉命从欧洲去英国扑茨茅斯说服那些年龄和他相仿的,滞留在各个海军专科学校里,当初由大清派遣的少年海军留学生们投奔新的中国政权。托马斯还记得那份资料里说:因为当时的英国政府正在想尽一切办法给新中国政权制造麻烦,再加之这批大清在覆灭前派遣的少年学员大多身世都与达官贵人相关,所以最终被说动投奔新政权的寥寥无几。

想不到在这儿能碰见一个当初的顽固分子!托马斯脸上浮现了难言的微笑,心中感慨道:命运啊!不知道这个萨老头和老部长年轻时见过面没有?此后,他们的人生机遇竟然就如此的不同……

走着走着,按照酒馆老板先前所提示的,前面路口远远可以看见一个不大的古玩商店,门脸很是花哨:用中国戏曲面谱图案装饰着大门两侧,大门上方挂着一块牌匾,上书“闲情斋”。大门旁边还有块英文和法文花体字书写的招牌:欢迎来此欣赏纯粹的中国文物!所有的这些花哨的门脸,在黄昏中由几盏早早就亮起的电灯照着。

“还不错吧?”一直依靠在托马斯胳膊中的萨四五突然清醒过来,看到托马斯望着那门脸发呆,于是笑着问道。

“够花哨的!”托马斯由衷地赞叹道。

“那是,我可知道那些外国人心目中的东方艺术是什么样的。”萨四五得意洋洋地说:“这可是我的心血。靠这排场,每年能帮我儿子能骗不少外国人呢!”

“嗯,我要是不了解中国的话,也多半会被骗的。”托马斯真诚地说。

“想不想试试?”萨四五突然兴高采烈起来:“我儿子和儿媳可会骗人了!我那个儿子虽然才会讲几句英文,我儿媳干脆一句都不会说,可他们骗人的本事真厉害……只要我能把外国人骗进那个门,他们就能骗人家花大价钱买一大堆垃圾!”

“政府的相关部门不管啊?”托马斯傻乎乎地问。

“呵呵,你虽然中文学得很好,可你肯定没有在中国生活过。”萨四五满嘴酒气,笑着说:“这种卖假古董的买卖,只要别太过份,谁好说什么……再说,我亲家退休前就在管市场的部门当个小头头,官面上人头熟啊……要不要试试?”他最后一句改用英文

托马斯看着笑容满面的老人,看着面前的萨四五身上那露着寒酸的大衣和脚下破烂的皮靴,轻声问道:“萨,我看得出来,你过得并不好……为什么要这样生活,为什么?”

萨四五老人的笑脸中带着一种无奈,他慢慢地说道:“我儿子恨我,因为他母亲生前跟着我受了一辈子苦……因为他本来是可以生在北京的……我儿媳妇看不起我……可我还想趁着有口气的时候帮他们赚多点钱……因为我还有两个孙子……有了钱,孙子们就能读好大学,将来说不定就能回北京了……”

20多分钟以后,托马斯独自一人,怀里抱着一只香炉乘坐着一辆出租马车在回火车站的路上。这只香炉他花了40多块中国元,差不多等于中国一个熟练工人的月收入。他猜想这只香炉最多也就5块钱!他回想着刚才萨四五老人的宝贝儿子,那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子精彩的表演,简直想哈哈大笑。

其实过程很简单:那位萨公子就是不停地用蹩脚的英语进行语言轰炸,最后和他那笑眯眯的太太一起将托马斯逼到角落里,指着这个香炉说很合适托马斯的身份。托马斯看着这只香炉上的标价,觉得那400元的价格实在是太离谱了!就笑着说了句:“居然要400元!我看40元还差不多!”

此言一出,就见那位萨公子立刻瞪大了双眼,用混杂着受伤、悲愤、怜悯,无奈和难以置信等神情的目光凝视着托马斯。那一瞬间,在他目光的注视下,托马斯真觉得自己犯了什么大错,伤害了对方的职业自尊心。

却见萨公子嘴唇哆嗦地说道:“你出多少?40元?”接着,他仿佛忍痛割爱般地一拍这只香炉,转头对身旁自己的太太悲壮地说了句:“给这位先生包上!”

按照事先的约定,这个时候萨四五应该出面,解释说这个客人其实是他的朋友,这只不过是个玩笑。可托马斯扭过脸去,却发现萨四五已经扒在柜台上睡着了,酣声正浓。他不敢确定老人是真睡还是假睡,但是他想了想,还是愉快地掏了这40元钱。

但愿他的儿子儿媳能掏钱给他买双新靴子!坐在马车上,托马斯心中默默祝愿着。

……

“老托马斯!”格林姆的声音穿透火车站前广场上的各种纷扰声,传进马车里来。

汽车虽然已经开始普及,但由于战时对民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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