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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晨曦突然问道：“韩塞尔，你以前接触过女巫这个群体么？”
第四十二章 母爱无畏
“遭遇过几次，但都是些不入流的存在。什么沼泽女巫、沙堡女巫之类的，没什么很奇特的力量，就是生命力强悍了一些！”
“生命力？”晨曦不由好奇，正常情况下的修行者，身体开始元素化以后一般是不用生命力这个词的。
“没错，也算是一桩轶闻了。不过我听一些前辈说起过，你和这个群体接触久了就知道她们身上发生什么事情都不奇怪。现在的女巫同上古流传下来的女巫不太一样，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这个群体当中流传着一种从植物或动物中提取生命能量来强化自己的法术，一些嚣张的甚至会直接用人来做材料。这样会造就出一种类似现代科学所说的基因突变一样的变异体，以血肉之躯抗衡元素力量。不过应该还不是很成熟，至少我见过的变化都有些奇葩，力量不是那么的稳定。”
“什么？”晨曦联想到白泽所说的两个女王的情报，同韩塞尔所说联系起来，顿时有了一种可怕的联想。女巫这个群体源自上古的德鲁伊德教派，可以说是从上古的自然信仰当中传承而来的，对动植物有一种天生的掌控性。又因为所处环境恶劣，所以这个群体往往也对新的知识和技术接受的比较快，只要能利于他们生存的东西，向来是来者不拒。现在看来，在现代生物科学的影响下，这个群体开始了一种未知的生命强化实验。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么？这个群体一直就是这样神经兮兮的，什么东西都敢拿来尝试，不过总也成不了什么气候，不用太往心里去的。”韩塞尔觉得晨曦有些大惊小怪，全然没有放在心上，他现在倒是对那个魔笛更感觉好奇。不过，旅社已经是赫然在望了。
晨曦可不这么想，按照韩塞尔的说法，他接触到女巫应该都是些下层人物，可是像技术这种东西向来是底层民众可以接触到的时候往往在实验室已经很成熟了。白泽说魔笛记忆当中的女王是一个腐朽的元素生命。而按照魔笛曾经的说法，他是最早接触女王的一批人，从此之后只是被动的接受命令却没有再照过面。而女巫卡赫则是后来者，她所接触的女王应该是已经换了一个血肉身体，一个依靠血肉之躯却能让一群大师级的手下俯首听命的新身体。
“老白，她们的实验这是成功了么？你不是说这种血肉实验从来没有成功的先例么？”晨曦把自己的推测告诉白泽，这个总是云淡风轻的神兽也感兴趣起来，但也不是特别兴奋。在白泽看来，这种强化必定是有缺陷的，他失望了太多，已经不再相信这些乱七八糟的野实验了。
“末法时代发生什么都有可能，世俗世界人类技术的进步也可能会带来不可测的变化，毕竟人类的基数实在太大了，有什么奇思妙想也有可能，总之还是看后在做判断！”
晨曦有些说不出的感觉，按照白泽当年的说法。促进灵魂成长有两条道路，一是增强**的生命长度；二是像自己这般加快灵魂的成长。从现在看来，自己这条路虽然还不知道未来到底怎么样但暂时也算是走通了。那女王是什么呢，另一条道路的成功者么，这算什么，宿命的对决？
“这是怎么了？”韩塞尔看着空落落旅社门厅，在他印象里总是坐在前台的大婶此时却不见了人影。
“有什么奇怪么？”一直在低头想事情的晨曦差点撞在骑士身上，定了定神后问道。
“在我的印象里，拉克修大婶总是坐在那里的，尤其是有客人上门的时候，她的房间似乎有特殊的法阵可以和前台连接，也能感知所有进门的客人！”
“所以？”
“所以如果她在旅社就肯定会在前台迎接我们！”韩塞尔话未说完便向前台冲了过去，前台一侧是楼梯，另一侧则是通往拉克修住处的门。
“砰……”骑士附加了圣光的沉重一击没有在这扇有些类似塔罗牌牌底的门上留下任何痕迹，一层涟漪荡漾开来。显然这个旅社的法阵即使经过魔笛的蹂躏，依然在忠诚的执行着自己的任务。
“你总是这样不用脑子做事么？”晨曦走到前台边，原来的塔罗牌阵已经不见，只留下一盒黄铜钥匙，看来所有房间的钥匙都在这里了。盒子下面压着一张塔罗牌，晨曦轻轻的翻开，不由长叹了一口气。
“是什么，有什么含义么？”韩塞尔凑过来看到，他对这些吉普赛的东西不太了解。
“魔鬼，塔罗奥义大阿卡纳牌组第15张，代表着歧途和堕落。她还是没按耐住，去找布瑞斯的麻烦了。”晨曦有些惆怅，大婶的命运接下来不问可知，同像布瑞斯那种在地狱都有些恶名的魔鬼交涉，把柄还在人家手里……
晨曦从钥匙盒中取出一楼门房的小钥匙，走到侧门前打开。陈设简单的小房间地板上还留着一大铜盆的水，四周留着许多水迹，但已经没有人。“铜是排名第二的元素传导性金属，而水则是最好的施法媒介。通过将自己浸在水中，念诵魔鬼的真名就可以到达他们位于地狱的堡垒。这是一种同魔鬼做生意而创造的简陋法术，所以没有反向法术。也就是说，没有回头路。”晨曦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解释给韩塞尔听。
“也就是说，我们没有办法对么？”韩塞尔心情有些沉重，看着一位可敬的母亲为了孩子同魔鬼做交易，身为孤儿的他很是难受。
“她暂时不会有什么危险，灵媒无论在哪个信仰体系当中都是一种极为宝贵的财富，尤其是对擅长操控灵魂的魔鬼或教廷而言。如果我们成长的足够快，还可以给这对可怜母女带去一点儿帮助！”晨曦说完，没在理会房间中的一切，转身就要回房间去了，临走时没有忘记扔给韩塞尔一把钥匙。他想要静一静，缓解一下心情，同时思考接下来的走向。
第四十三章 守株待兔
“老白，那个老怪物还在么？”晨曦通过钥匙的便捷能力直接返回房间，透过窗棂看着外面静寂的街道。
“一直没有离开，看来你们暂时没有什么危险，唉，可怜的问路石子！”白泽感慨道。“哦，对了，来我这里，有好东西给你看！”
晨曦有些苦涩的一笑，若是实力可以，他也愿意直接去捏死身后那个尾巴。重新回到白泽图卷中的试验场，东西还是那些，但是魔笛的灵魂却已经彻底安静下来，和卡赫的鬼脸一样如同一潭死水。白泽看晨曦盯着那里看，不由辩解道：“他的元素力量我收下了，所以也就没那么折腾，不过话说在前面哦，这次的灵力你没有份儿的，给你强化身体用的那些我要补偿回来。”
“你不是说那是赠送的么？”晨曦不由笑道，精魄刚刚晋升，身体的进化和适应都需要一个过程，这时候摄入大量灵力会刺激巫诀打破他体内灵魂和**成长的均衡，所以晨曦现在对灵力没有太多的要求，只是看白泽那有些惫懒的样子有心想调戏一下。
“呵，赠送的东西没有本钱啊，我好歹要收回本钱的好吧！”白泽不想再继续这个问题，反而抛出四个颜色深浅不一的光团，每个内部都蕴含着一枚符文。“这就是从女巫和魔笛灵魂中解析出来的技能符文！”
晨曦真是有些羡慕白泽这个能力，难怪凭借一个非战斗能力的特性可以横行上古，这妥妥就是技能大师的节奏。仔细观察了一下眼前的四个符文，有两个是暗红色的、透着一股硫磺的味道，不用说也是来自地狱的力量。另外还有一枚黑白相间的，刚看了一眼晨曦大脑就感觉极其的危险和不舒服。最后一枚则是透明的，符文似乎带着淡淡的波纹，但也最为弱小。
“透明的那个是魔笛的操控笛子和声音的能力，那力量极弱，对声音的理解也很低。他的力量基本上全部来自恶魔和牙仙，自身的真正实力估计比你还不如。不过也正是因为弱小，你如果需要我可以直接添加到你的识海当中去，不需要感悟什么的，权当就是多个小技能而已。黑白相间的那个是女巫真正的看家法术，你需要自己领悟，可以将灵魂强行分裂，不过我不建议你学习。至于地狱的那两个，可以沟通地狱借用恶魔的力量，不过这两份符文只是单向的，当你领悟之后需要同对应的恶魔重新签订合约才能使用。”白泽顿了一下，指着魔笛的躯壳说道：“至于这个身体中蕴含的牙仙的神性力量，这个有些麻烦，我还需要再了解一段时间！”
晨曦甩手收下四个符文，对白泽哂笑道：“老白，四个技能一个充其量只能算是个小特长，解闷儿用的。剩下一个不能学的，还有两个需要和魔鬼谈合同，你这也……”
“你提供的货色就只是这种程度，我有什么办法。这就是歪门邪道，看起来实力强横，实际上借助的全是外力，要不是看你实力太弱，就这样的能力，我都懒得出手，还不够费心思的呢！”
“安啦，感激不尽，神兽大人！”晨曦实际上对白泽是由衷感激的，没有他的存在，晨曦都不知道在这样的处境下能走几步远。
“你也不用谢我，有时间早些学习一下那两个源自地狱的法阵。我有预感，这个奇怪的神系也保存着一种特殊的灵魂法则，等你实力再强一些，我们有必要过去看看。”白泽凝重的说道，他现在只对灵魂法则碎片的问题感兴趣。“对了，那个所谓的前哨营地，你们最好还是不要接近。这个叫魔笛的白痴来找麻烦之前曾接过那个什么女王的命令，前哨那里不是你们可以触碰的。而且，你们的时间也快要不够了！”
“什么时间不够了，怎么说？”晨曦从没考虑过时间的问题，在他看来，女王蛰伏了如此之久，短时间内还会持续安静下去才对。
“女王在等待一个名为血月祭祀的仪式，用无数人族血液来构造一种名为完美之体的东西。这应该和你所说的那个成功的血肉实验有关联，而这个仪式，只有不满十天的时间了！”
白泽缓缓的说，他对那个什么完美之体是嗤之以鼻的，这个女王九成和那个虚弱的神器器灵脱不开干系，她主子当年没解决的问题，一个小小的器灵又哪来的底蕴。灵魂进化之路不是偶然或者奇思妙想就可以做到的，这需要庞大的底蕴储备，以晨曦现在修行的功法为例，那也是他研究了不知多少个世纪的结晶。一个没有什么见闻的器灵，呵呵……
“不满十天，如果仪式成功完成会怎样？”
“不清楚，我只知道你们在这十天里面会有很多麻烦。因为那个叫格雷特的小姑娘可是祭祀的关键人物啊，魔笛此行最重要的任务不是你，而是要带走那个小姑娘！”
“什么？格雷特，她不是被女巫卡赫当成消耗品给……”
“估计在女王心里，十个卡赫也比不了那个小女孩，原因我也不太明白，这个叫魔笛的只是个雇佣兵，知晓得并不太多。而那个卡赫，因为灵魂分裂的缘故导致精神有些问题，更和心腹什么的扯不上干系。所以才不分青红皂白的做出这种脑残的事情来……”
晨曦直接有些无语的愣了一下，这就是传说中的猪队友了吧。他真为洛林折在这样的怪物手里感到不值。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说道：“看来，接下来不需要去考虑目标的问题了。怎么做好守株待兔才是关键！”
“这种算计的事情别问我，你自己琢磨去吧。我还要工作，现在，那个老鼠牙仙让我很感兴趣……”
晨曦离开图卷，重新坐在窗户前，遥望着远方黑森林的方向，仔细盘算着手中可以利用的力量。“如果，我把格雷特当诱饵，韩塞尔会不会直接揍我？”末尾，晨曦突然想。
第四十四章 隐约猜想
一夜在修行之中渡过，身体与灵魂的共同成长和契合需要一段漫长的过程，在这一阶段，引导和锻炼就变得不可缺少。晨曦前期占了捷径的便宜但也承受了捷径的害处。那种命悬一线的感觉他不想再次经历。卡赫也好、魔笛也好，这些走歪门邪道之路塑造出来的所谓强者，在返本归元之后底蕴实在是少的可怜。晨曦怎么也忘不掉画卷空间里那两个半人半鬼的扭曲灵魂，这样的修行那才叫一个生不如死。
他把自己现在需要学习的材料摆在面前，洛林的德鲁伊笔记、拉克修的《塔罗奥义》、以及两个地狱契约法阵。至于那个关于横笛和声音技能的符文，晨曦昨夜已经领悟通透，在继斯普瑞干的凝光符文之后算是自己第二项通过白泽的能力得到的技能。不得不说，这个被负面记忆充斥着灵魂的魔笛本质上确实弱的可以，因为灵魂的不健全，他对法则的领悟几乎全靠经验积累，而在接受了地狱的契约之后，实力突飞猛进的他更不注重法则的领悟，所以这所谓的技能碎片也不过只是笛子的演奏技巧而已。但长达二百多年的演奏，也确实让这技艺有些炉火纯青。
晨曦取出从魔笛那里得到的那只长笛，在原主人死亡之后萦绕在它身上的魔气也已经消散一空。因为欧洲本土不产竹子，所以这种芦笛在经过两百多年光阴的洗礼后早已经变得脆弱异常，晨曦没有用力便已经变成了飞灰。
“唉，追随那个孩子童年的灵魂归去吧！”晨曦轻轻叹道，可怜之人、可恨之人，晨曦不想再去分别，无论他承受了多少的苦难，这些都不是他报复在其他无辜孩子们身上的理由。
“铃铃……”门口的铜铃响了起来，晨曦微微一笑。把案头的东西稍微收拾了一下，开门便看到格雷特那张有些高傲的脸。
“你这人很没意思唉，哥哥回来了也不通知我！”
“已经很晚了，而且，发生了些事情，让心情不太好！”晨曦一边回应一边跟着她往一楼去。韩塞尔昨晚并没有住客房，而是不放心的住在了拉克修的门房。因为旅社本身就是教廷修建的据点，所以防御系统韩塞尔接手的极为顺利，当然这也是晨曦安心休息的原因所在。
“是拉克修大婶的事情么，哥哥早上已经告诉我了。我很想做些什么，虽然母亲的模样我已经没有印象了，但我想当年一定也发生了很可怕的事情吧！”格雷特有些悲伤的说。
晨曦走在后面，却不知道在这个话题该怎样安慰。朝阳从老旧的窗口洒落下来，照在格雷特绑起的马尾上，映着银色的光辉。“还真是奇怪的发色呢！”晨曦默默想，忽然一句话像流星一样出现在他的脑海当中——“女巫眼里的女王是一个白袍银发的年轻女人！”。晨曦不由停下了脚步，有些出神的看着眼前这个活泼的女孩。
“怎么了，我身上有什么东西么？”格雷特的游侠直觉很快让她觉得身后不对，回头看到晨曦的怪异眼神不由好奇问道。
“格雷特，我不是当地人。但是，像你这样银色头发的女孩多么？”
“这个啊！”格雷特从脑袋后面缕过自己的长发晃了晃，不无炫耀的说道：“当然稀少了，我们的哨所只有我自己。听埃文老师说，银发是一种很奇特的血统，在上古的凯尔特族有着很高贵的身份呢！”
“那你这是遗传的你母亲的基因么？”
“应该是吧，我已经没有她的记忆了。不过哥哥说，母亲的银发很漂亮，他也是看到我的头发才想到去核实我的身份的。多亏了这头银发我才能找回自己的亲人，它们是我的幸运之源。”格雷特提及母亲稍有些感伤，不过随即又开心起来。“你怎么会突然问起这个？”
“没什么，只是一时有些好奇，要知道，我从小到大可从来没有见过银色的头发呢！”晨曦没有把自己的猜测说出来，如果猜测是真的，那么这里面的故事可就多了。
“我听说你们的国家，都是黑色的头发。埃文老师说，那在上古是神族才有的发色，你不是啥都知道么，是这样的么？”格雷特没在把银发的问题往心里去，她对这个并不在意。
“一定程度上讲确实是这样，世界历史有据可查的文明古国当中，所有人种都是黑发黑瞳，古代中国、古代埃及、古代巴比伦、古代印度、古代罗马甚至美洲古文明全部都是由黑发种族统治着的。不过相互之间基因上并没有多少实际联系，只是一种巧合罢了！”晨曦了解过这段趣闻，至今还有好多种族主义者以此在网上互喷。
“如果全都是这样，那就不叫巧合了，这里面肯定有问题的！”格雷特低头思索了一会儿才说。
“你们两个在磨蹭什么的，我们现在可是麻烦缠身，一旦教廷的命令传下来，到时候就算老师也不能帮我们掩饰了！”韩塞尔的粗犷声音从门房那里传来，显然是已经听到了两人的脚步声。
“你那老师就在这儿候着呢，他可没有想法去把这里的事情通知教廷！”晨曦边跟着格雷特小跑边想，现在他特希望潘德拉贡家族的援兵来得给力一些，这样好歹还有些安全感。
不大的门房内，单人床上摆着一张大大的地图，是教廷绘制的黑森林区域地图，情况看起来极为详尽，连密林中那个女王盘踞的上古遗迹也有标注。一边的桌上摆着些简单的早餐，任务期间倒也没什么可讲究的。晨曦随便抓了根邦邦硬的黑面包就啃起来，同时走到地图旁先确认了一下自己的位置。
“哨所原来是设置在森林深处的么？”晨曦从来没问过两人哨所的位置，他以为是和教廷的营地一样是设置在边缘地带，离外界不过半日多些的里程呢。
“这是工业时代盲目开发造成的，原本两家的营地都是很靠里的，但这几十年森林的砍伐开发造成了现在这个模样。在这样下去，估计不足五十年，营地就要搬家了！”韩塞尔在一旁插话道。“德鲁伊德信仰偏向自然主义，他们区域的世俗国家也对环境保护的比较严格，所以他们的哨所看起来就更深入一些。”
第四十五章 血月祭祀
“见仁见智吧！”晨曦没想到答案会是这个，他个人虽然算是比较倾向于自然主义，但对工业化也不反感，浅性格里还有些蒸汽朋克的喜好。“不过这样一来，哨所就更不能前往了。从现在各条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