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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煞新娘-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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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儿的眼珠滴流转着,忽然间,她把那邪恶的小眼神投向了小篮子里的那碗葱花面条;她得意地看了看阿达,然后又看了看那碗面。紧接着一歪头,仰着眉毛,憋着小嘴。

    那样子,简直坏到家了。

    她在心中默念,并用眼神传递着,“臭小子,我都是为你好。笨蛋阿达,再不叫,本姑娘让你今天晚上饿得满地打滚。”

    他在心中回应,并用眼神回传着,“臭丫头,我不会屈服,不会再任你摆布;虽然我叫你一声姐姐,但是那是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一个男子汉大丈夫,怎么会为一碗葱花面竟折腰。别做梦了,去死。”

    邓老头此刻百感交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六儿和阿达正挡在了帐篷帘子的前面。

    老头忽然感觉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悲凉。

    老了老了,还让六儿这小东西摆了自己一道。

    六儿见阿达始终不肯低下他那讨厌的头,忽然生出了一个更加邪恶的想法——改变战略。

    六儿望着阿达的眼神,忽然间闪着炫目的光晕,仿佛像黑夜里的星辰般,扑朔迷离。

    阿达倔强的表情,突然被这眼神震撼了。

    六儿的眼睛仿佛在微笑,那笑意温润如春风,柔和地缓缓吹入他的心中,让他无法拒绝,更无力抵挡。

    阿达的瞳孔收紧了,脸颊微微发红,他感觉到自己心脏崩,崩,崩有力而快速地跳着,他讨厌这恬谧的感觉,这眼光让他颤栗。

    他终于不情愿地开口了,有些为难地冲邓老头喊了句,“干爹。”

    阿达这声清亮的低声呼喊,仿佛比六儿银铃般的声音更有穿透力,这声音深深地穿透了邓老头层层伪装地强大内心,直抵他最脆弱地灵魂深处。

    “哎。”邓老头情不自禁地应了句。

    应完以后,邓老头自己都傻了,真想扇自己两大巴掌。

    老邓啊老邓,你怎么就应了哪?

    一生叱咤,行走江湖,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什么刀山火海没赴过。这么俩个乳臭味干的毛孩子,几滴虚伪地小眼泪,一声干爹就把你给蒙住了。

    真真是白活了!

    不行,老夫我要反悔。

    邓老头干咳了两声,鼓足了勇气,可还没来得及开口,又被小六儿给抢白上了,“干爹,我知道您肯定不会反悔的。”

    邓老头打了个寒颤,浑身开始颤抖。

    见过无耻的人,但是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邓老头感觉天旋地转。

    不行,必须得说两句,老夫不能被这小丫头片子,就这么就给忽悠了,“我……”

    “干爹,看把您激动的,话都说不利落了。让六儿给您捶捶背吧。”说着,六儿往前一窜,一双粉拳雨点般砸向了老头的后背。

    邓老头的脸部肌肉抽动了一下,浑身紧张而僵硬。

    他算是彻底服了!

    什么叫坚持不懈锲而不舍,这就是;什么叫脸皮比城墙拐弯还厚,这就是。

    一个没留神,连小娃的捶背也接受了,邓老头无奈地摆了摆手,“罢了,罢了,既然你们俩个小娃如此有心,那老夫也就却之不恭了。”

    六儿张开了粉红的小嘴,露出两排珍珠般地小白牙,甜甜一声,“谢谢干爹。”

    从此六儿的必胜宝典里又多加了一条:世上无难事,只怕不要脸。

    邓老头故作淡定道,“好了,不早了,你们该躺的躺,该藏的藏吧。莫要给老夫惹麻烦便是。明日宋营大军集结与金军对抗,恐怕将会是一场血战;你们俩人在这里好生待着,休要乱跑。”

    邓老头看了看六儿和阿达,那冰冷的眼眶竟然淡淡晕红了。他急急收了碗筷,提着小篮子,一甩袖子出了军法营。

    阿达窜上去抱起了那碗面,“饿死我了。”

    六儿上前一把拧住了阿达肉乎乎的大耳朵,“死阿达,就知道吃,还不快谢我,要不是我,你小命又悬了。”

    阿达一脸疑惑地看着六儿,然后拾起筷子,大口大口地埋在面碗里吃上了。吃了半截,他忽然冒出一句,“这邓老头是好人吗?咱们为什么要认他当干爹?”

    六儿撅着小嘴,“你问的这是一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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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十章 四宝再见

    阿达还想继续问个究竟,六儿白眼一飞,“这是一个秘密。”然后扑上****,只听一阵邪恶的小呼噜声响了起来。

    呼吱,呼吱吱,呼吱……极有韵律。

    她早已像只死狗一样,呈大字型满铺在了床上;话多伤神,讲了半天的故事,她已精疲力竭了。

    望着这憨憨入睡的小丫头,像极了一只温顺的小绵羊;全不似平日里那只汪汪乱叫的小狗。阿达的眼神里竟淡出了一份怜爱,他轻轻走过去,想把被子给六儿盖上。双手还悬在半空,小丫头忽然身子一抖,似是而非地喃喃自语,“要揩油,死鬼。”说着一骨碌把被子缠在了自己身上。

    “笨蛋,藏好。”

    一滴晶莹透亮的口水,悄悄从六儿的嘴角淌了下来,她用粉嫩的手指胡乱一抹;然后翻饼地似的转了个身,重重拍在床上,只把背影留给阿达。

    白日里霞光万顷的纯美仙子,睡觉时不仅打着低沉的小呼噜,流着粘腻腻的口水,还夹杂着几句呓语般的梦话……

    人神共愤。

    真是大煞风景。

    但是,他却深情地凝望着她,睡得如此沉醉;情愿她一直很安静,永远不要清醒。

    小丫头,终于闭上嘴了。

    世界终于清净了。

    少男的嘴角勾出了一抹无奈地笑意。

    *****

    是夜,晚饭时间刚过。

    一营的某寝帐里传来了鬼哭狼嚎般地惨叫,“救命啊,来人啊。”

    鲁四宝斜靠在床铺上紧闭双眼,一个人嗷嗷地叫着;叫了一会儿,微微睁开眼,四下依旧无人。

    他长出了一口气。

    妈的,我这么折腾都没人搭理我。

    先歇会吧,叫了半天,口干舌燥;早知道我先要点水喝再叫唤。

    大早晨起来,刚办妥了手续要出营回家,连营门还没迈出去,就让人一脚给踹回来了。

    摔倒也就罢了;摔倒再爬起来啊;自己怎么就没爬起来哪。

    一个侥幸心理,结果让人踩的伤痕累累,体无完肤。

    还有,这是哪个孙子呀,你摔跟头就摔吧,你都摔倒了还在小爷我身上揩油,你说你一个大老爷们,你……

    鲁四宝今早被断袖了。

    其实就是被人稍微摸了那么一把,作为一个大好处男,他的心灵和**备受残害。

    鲁四宝后悔了,自己离家的时候,怎么没把那本老黄历给背来;那本老黄历是他爹重金聘请的高道专门给他写的。

    上次在家乡被六儿暴揍那天,就是没看黄历出的门;如今,悲剧再次重演。

    难道我四宝就那么倒霉吗?

    幸运之神真的就不会降临到我头上?

    他努力给自己一个幸运的理由,哪怕能找到一个也行。搜肠刮肚,终于找到了一个:幸亏自己受伤了,明天正式出兵就不用去了。可是,本来自己来平西战场也不是为了打仗呀,他是为了把六儿接走。

    要是六儿知道我受伤了,一个同情怜悯再回心转意,嘿嘿。

    人家是塞翁失马;我是四宝落马。

    异曲同工!

    妙!

    鲁四宝正嘎嘎地偷偷乐着,乐得浑身的伤口都要裂开了,乐得青紫的脸都开始疼上了。

    忽然听到帐篷外一声山炮似的高声大叫,“四宝弟,我是,是我。”

    鲁四宝大叫一声,“谁啊。”

    帐篷外回叫,“胖姐,董婷。”

    鲁四宝的眼睛一亮,就好像老鼠马上要见到大米,激动的差点从床上滚下地去。

    今天这悲壮地一摔,居然没有一个人来t恤自己,全他妈是看热闹的。

    表哥董青不知所踪。

    六儿自己也伤着哪。

    没来几天,一营的兄弟和自己也不熟……

    如今四宝是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连屎壳郎都要绕着哥走开。

    妈的,可有个人真心来看我了。

    鲁四宝浑身的毛孔都兴奋了起来,他颤抖着嘴唇叫着,“快进来。”

    胖姐一听,哎呀妈呀。

    臊了个大红脸,瞧我这一来把四宝弟美的,看来我胖姐也是挺受欢迎的。胖姐都不知道先迈哪条腿好了,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其实上午别了六儿,从军法营出来,胖姐就风风火火地来找鲁四宝了。

    谁知走到鲁四宝的帐篷门口一看,立马傻眼。

    各营集结点厶解散之后,宋营的人们兴高采烈地结伴来看鲁四宝;那人啊,乌泱乌泱地,一波接一波。

    没抓到奸细,能看看被奸细弄伤的人也行啊;反正看一眼也不要钱。

    再说上午的恶**件,只有这么一个受害者;人们都好奇,这万分之一的不幸,让哪个倒霉蛋给赶上了。

    因此来往之人络绎不绝。

    胖姐在人群中整崩了几下,愣是没挤进去,她悻悻地回了七营。

    吃罢午饭,胖姐难以抑制自己冲动的心情,刚要出门,正赶上大将军组织全军大会:金营下战书,明天要在五里坡大决战。

    该死的金人!

    你们早不打,晚不打,不能等我看完四宝弟弟再打吗?

    胖姐在会上表态:对于金营下战书这件事情十分恼火,姑奶奶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刚一散会,胖姐就骑着马冲来了。

    此刻站在门外,一听四宝招呼快进去,胖姐激动的喜不自禁,腰肢乱颤。

    哎呦,好像没有腰呀,胖姐摸了摸自己的胖肚子,把腰带紧了紧,这样看起来就有腰了吧……

    鲁四宝可等不及了,可有人能照顾他了,他急急嚷了句,“千万别走。”

    胖姐的手颤抖着一掀帘子,迈了进去。

    只见微弱的烛光下,四宝的头上缠着厚厚地白色棉布,左一层,右一层,只露出了两只眼睛,两个鼻孔和一张嘴。

    胖姐心疼地走了上去,“四宝弟,你怎么变这样了。”说着,胖姐的手不自觉地伸向了四宝。

    鲁四宝一摆手,“别过来,千万别靠近我!我浑身疼,全身都是伤。”

    胖姐的手一缩,尴尬道,“我不过去。我替小六儿来看你。”

    鲁四宝叹了口气,“我的婶啊,我不活了!我现在和小六是同命相连了,你回去替我慰问她;买卖不成情意在,难得她还想着我。”

    胖姐点头,关切的问,“邓军医给你看过了?”

    鲁四宝皱眉,哭腔道,“我伤这么重,老头楞说死不了,养养就好。”胖姐一抿嘴,忽然把手伸向了自己胸前的衣襟里,摩挲着……

    鲁四宝吓得一激灵,紧闭双眼。

    他心想,这是要干什么?

    我一代美少年,这大姐难道要趁人之危,对我非礼?

    鲁四宝顿觉冷汗直冒,双手僵硬,满脸通红。

    只见胖姐低头不语,认真地在怀里摸了半天,终于掏出了一个小蓝布包。借着烛光一看,那针线活缝的,七扭八拐,线头都没剪利落。她颤巍巍地打开布包,从里面取出了鲁四宝给她的那半块玉如意。

    “四宝弟,还给你。这是你的护身符吧,它一摔两半了,你就倒霉了。”

    鲁四宝拍了拍胸口,原来如此,吓死我也。他长出了一口气,“我给了你,就是你的,送人的东西哪能收回来。”

    胖姐红扑扑的胖手拿着那半截玉佩,硬往四宝手里塞;鲁四宝推脱着。你推,我让。就这样,俩人的手不经意地碰在了一起。

    男人一愣,瞠目结舌;女人一惊,欲语还休。

    烛光摇曳着,映照着他们各自的容颜身形。

    胖姐烛下望四宝,越看越俊越激动;四宝烛下观胖姐,越看越肥越揪心。

    鲁四宝眼珠一转,微笑道,“别推了,反正两半了,这半也送你吧。”

    胖姐一听,眼中春水涌动,嘴唇有点颤抖,“那就谢谢了。”

    鲁四宝暗想,我得赶快把这块玉佩鼓捣出去。还敢号称玉如意,我自从戴上它,一天也没如意过;赶快转送,让厄运去,阿弥陀佛;想着,他摘下了那半块玉佩,递给了胖姐。

    胖姐这次很慎重,只捏了玉佩上的挂绳,没有接触四宝的手。她把玉佩慢慢塞进了早晨匆匆赶制的小布包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揣进了怀里。

    鲁四宝盯着胖姐,欲言又止。这种要求要怎么开口才好,多难为情……过了片刻,他眼神凄迷,幽幽道,“大姐,四宝有一事相求。”

    四宝透过白棉布的缝隙里,露出的莹亮目光,让胖姐心生怜爱,笑着点头。

    鲁四宝羞涩道,“我想要一面铜镜,照照我这张脸。顺便给口水喝。”说罢,他巴巴地望着胖姐。

    如果六儿在这里,先会上前扇鲁四宝俩大巴掌,后带奉送上一句警告:水给你喝,可一个爷们,受点伤照什么镜子,去死。

    可是胖姐不是六儿,她很想为这个小男人去做每一件事情,“我这就去拿。”

    要知道,这不是一个寻常的夜晚。明日巳时,南宋义军和金军就将进行一场大规模的厮杀较量了。

    可是,呆呆的胖姐早已将这些抛在脑后。

    她骑着马从一营出来,穿过二营,三营,四营,五营,六营,到了七营;再穿回六营,五营,四营,三营,二营,跑回一营。

    千军万马中,大家在检查武器,舒展筋骨,喂饱马匹……积极为大战做着最后的准备。

    没有苏六儿的美丽活泼;刘彩云的冷艳清丽;郭素素的雅致窈窕;没有人会在意她的来去。

    可是她却飞奔在路上,平凡无奇;她滑稽可笑,渺若尘埃。

    风驰电掣,一路尘嚣。

    只为了给四宝弟送一面小小的铜镜和一个小小的水壶。

    如果这都不算爱,还需用什么来表白?

    当满头汗水的胖姐飞x下马,喘着粗气,走向帐篷的那一刻,里面悠悠传出来两个声音:

    “呦,兄弟,艳福不浅,听说有个姑娘来看你。”

    “唉,别逗我了,一个肥婆。”

    肥婆!

    胖姐脚下一软,肉乎乎的脸蛋抽动了一下;额头的热汗,立刻被风吹冷了。

    那感觉仿佛是三九严寒,被人当头浇了一盆冷水,从头顶到脚心,寒彻骨髓。

    一股自卑的寒潮,轰然间滚滚奔来,它汹涌地冲垮了胖姐自尊的堤坝;眼看这堤坝渐渐就要融化与倒塌。

    “邦郎”“邦郎”两声,铜镜和水壶从胖姐颤抖的手中跌落了,摔在了冰冷的土地上。

    一颗滚烫的心,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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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一章 大战在即(一)

    星空寂寥,“邦郎”“邦郎”两声划破了暗夜的凄冷。

    鲁四宝在帐篷里一抖,惊呼道,“胖,董姐姐,是你吗?”

    胖姐咬着双唇,艰难地开口道,“镜子和水壶放门口了,我走了,保重四宝。”

    说罢,胖姐紧走几步,翻身上马,她握着马缰绳的双手不停地颤抖着,没有留恋,也不再抱有幻想。

    就这样,扬尘而去?

    既然走了,绝不回头。

    “驾”

    一声马鞭长鸣夜空。

    这马鞭却也重重抽打在了鲁四宝的心头,他呆住了。

    这时,一个身影窜出了鲁四宝的帐篷,只见他弯腰捡起了铜镜和水壶,转身进去拿给了鲁四宝。

    “鲁四宝,给你,屋外没人了,那肥婆跑得还挺快。”

    鲁四宝一听到“肥婆”两个字,脑袋嗡嗡直响,他嚷了句,“我说苏猛,你怎么说话哪,谁是肥婆?董姐姐人挺好。”

    刚才和鲁四宝对话的人,正是六儿的哥哥苏猛,他代表老爹苏成渝来看一眼四宝;毕竟人家是为了六儿才大老远跑到平西大营的。

    苏老爷子挺仁义,还懂礼。

    苏猛就是个愣头青,他脖子一伸,争辩道,“你不说是肥婆吗。”

    肥婆!

    四宝呀四宝。

    身在异乡,重伤在塌。

    你不是心里挺感谢胖姐姐的吗,怎么嘴里冒出了一句“肥婆”。

    鲁四宝现在最他妈恨的就是这两个字。

    仔细想想,确实伤人不浅。

    那胖姐姐以后不会不理我了吧?

    毕竟一个姑娘家,被个男人在别人面前这么形容自己,隔谁都会觉得难堪不已。

    鲁四宝心中满怀歉意,他双肩一纵,随口道,“你不懂,那,那是爱称。”

    鲁四宝这句话本是戏言,可是偏巧苏猛是个一根筋的人,他翻着白眼,正色道,“四宝兄弟,你这变心也忒快了点吧,整个一陈世美。前几天还喜欢六儿那种小瘦妹,这几天就改成大胖姐了。”

    鲁四宝一看苏猛义正言辞的样子,把自己活脱说成了****不如,气得一把蒙上被子,“小爷我要歇着了。”

    苏猛一摇头,幸亏妹妹六儿没跟他,不然非变第二个秦香莲不可。

    都临走了,苏猛的嘴还不消停,“还爱称哪?都爱走了。我看人家八成听见你叫她肥婆了,气都气死了。明天就开战了,万一一个没留神,让那帮金兵的弩给射上了,还肥婆,瘦妹你都见不上了。”

    鲁四宝一听,火气登时就窜了上来。

    好你个苏猛,我还以为就我鲁四宝是个乌鸦嘴;我要是乌鸦你就是大乌鸦,一句好听的话都不会说;你说你刚才瞎问什么,你要是不问,我也不会说“肥婆”两字;要是不说那两字,胖姐姐就不会被气走了。

    鲁四宝这么一推理,得出了一个让他心里好受点的结论;原来错误都在苏猛!

    他暗暗庆幸:幸亏没把六儿娶进门,不然面对这么一个大舅子,我得早死!

    鲁四宝在被窝里越想越生气,气得肺都快炸了,他叨叨着,“去去去去,趁小爷我要发飙之前,给我出去。”

    苏猛一跺脚,不屑道,“我说你真是小肚鸡肠,说句话你至于吗?该摔,摔一次都便宜你了。”

    说罢,苏猛匆匆离开了。

    *****

    苏猛儿出了一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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