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自成风景,到也十分有趣。
吐沫星子飞溅五步……六儿用双手托着腮帮子,仰着头,“胖姐姐,我说了这么多,你了解我的想法了吗?”
胖姐点头如捣蒜,“了解了解。第一,你想找刘彩云把刀要回来,顺便解释下你们之间的误会;第二,目前周围没有一个你中意的人。”
六儿一点头,“正是。”
胖姐上前一拉她的小手,“起来,走,快点。”俩人连跑带颠的就来到了练兵场。
胖姐指着地上两个深深的脚印,“啧啧,你看,你看,你看。”
六儿一瞧是个女人的脚印,问道,“胖姐姐,什么意思?看这个做啥?”
胖姐说道,“你往前看。”说着她的大胖手往远一指,只见前面立着个射箭用的标靶。
六儿点了点头,“唉,我知道这是刘彩云经常练的靶子,这是她留下的脚印。”
刘彩云是个特别勤奋用功的人。
众所周知。
胖姐拍了下六儿的肩膀,“你要学会从不同的角度看问题,蹲下看。”
六儿以为胖姐莫不是中邪了,难道是想让自己从刘彩云的脚印中找出报仇的线索吗?
“看什么呀?”
胖姐压低了声音,“我早就发现刘彩云有个毛病了,走哪都爱拿个东西在地上划拉,不过划拉完了,马上就用脚给擦了。”
六儿盯着黄黑色的土地,一时间没看出什么稀罕。
胖姐接着说,“上午她们几个回来了,我听动静感觉有点不对,我掀开帐篷帘,看素素正在那哭哪。”
六儿撅着嘴,“素素姐平时多大气呀,要不是乌鸦妖女挑唆,不会哭的。”
胖姐小眼一瞪,“别打岔,扰乱我思路。我找小敏问了缘故,当时我想我要去劝素素吧,咱俩这关系,我怎么说才好哪。总不能把你骂一顿吧。”
六儿张开双臂楼了楼胖姐的肩膀,“好姐妹,果然好姐妹。”
胖姐一乐,“那是,我想我得快点告诉你,省得你吃亏都不知道怎么吃的。我出来找你的功夫,看见刘彩云了,不过她没发现我。。”
胖姐咽了口吐沫,清了清嗓子继续说;“我等她走了,来这附近看看。虽说我斗大的字不认识几个,可我认识我的姓呀你看,这是不是董字?”
说着,胖姐找了根小木棍一指。
六儿趴在地上,定睛看去,眼睛都要贴在土地上了。
在一片好像用脚蹭过的地方,她用力望去还真有个特别小的字,依稀看的出,哇,还真是个董字。
在六儿的不懈努力下,她还找出了一个“月”字。
“胖姐,你太伟大了,这你也能注意到。”
“六儿,你也很厉害,再次证明了我的发现”
哈哈哈哈哈。
刘彩云完蛋了。
原来她又写字了,但这次没擦干净。
俩个姑娘跟发现金子似的抱头大笑起来。
六儿恨不得把这小块土铲下来装在身上,作为证供,“胖姐,你怎么那么有心?”
胖姐不免得意起来,“当时,我也没太在意。可是听你说到她处处针对你,我算是琢磨出来了,刘彩云准是相上董副将了,吃你的醋啦。”
董副将军传令……清晨送六儿回营……
只这两件大家看在心里的事情,怎能不让刘彩云醋海生波哪?
六儿搂住胖姐,在她的大胖脸上亲了一下,“太高兴了,原来我是踢翻乌鸦妖女的醋坛子了。唉,不过这下可惨了,她更和我没完没了了。”
胖姐嘿嘿一乐,“你看你胖姐,还行吧,给你那什么云,那什么日了吧。”
六儿笑着接茬,“这叫拨云见日。”
胖姐说,“对了,就是这个词,想当初我们祖上也是大户人家,很有见识。你要见我都得上个拜帖。不过,后来让我爷爷全给败光了……”
胖姐的眸光一闪,似是想起了什么不愿意提及的过去。
六儿一时也没有留心,只是点头夸赞,“胖姐,我觉得你真是个人才也。那下一步,你看咱们怎么办?”
第一卷 第二十章 等待黎明
冬日的下午,太阳是那么吝啬它的光芒。
六儿和胖姐,一起蹲在空地上,仰天叹望。
一个因为太美,为美所累。
一个因为太丑,为丑所恼。
“嗯。”胖姐一皱眉,哼了一声,忽然站起来了。
六儿忙问,“是不是想出什么好主意了,快说。”
胖姐一呲牙,“没,我腿蹲麻了。”
六儿沮丧了,小拳头捶向胖姐的粗腿,“唉,你真讨厌,竟浪费我的感情。”
胖姐晃着大脑袋,“要说打打杀杀,我还行。”
六儿踮着小脚,“再说到读书作文,我也不愁;唯独提到一个情字,百转千回,不知何去何从也。”
胖姐仰天兴叹,“我不像你,为了有人爱你发愁,我愁我没人爱。我就求老天,不管高矮胖瘦,穷富美丑,赐给我一个男人就行。真希望天上掉个大馅饼下来,嘿。”
六儿配合似的两眼望地,“你有梦想吗?”
胖姐一愣,疑惑道,“你指哪方面的梦想。对于人生,我的一般梦想是有钱花,不会死;至于更大的梦想,有人爱就行。”
原来关于爱情这件事,
每个人都有一个梦想。
胖姐的梦想是有人爱。
素素的梦想是周福臣。
刘彩云的梦想是董青。
董青的梦想是娶六儿。
而六儿的梦想是什么?
其实人生最可悲的,
不是无法实现梦想,
而是根本没有梦想。
原来最可悲的是自己。
上阵杀敌,保家卫国?
那似乎大了点,她应该像所有女孩子一样,有个关于爱情的梦想。
六儿无法确定,五年前与江雨的相遇,到底算不算是爱。在她少女懵懂的心底,种下的那颗种子,是否有天会发芽、开花、结果。
若是真爱,即使误会、贫困、别离、疾病、战争、抑或死亡,都无法阻挡,那份心跳与思念的感觉。
昨夜,她居然又梦到了那身俊朗的白衣长衫,她梦到自己轻轻贴在那宽厚的背上,像个慵懒的小猫,委屈而又稚嫩,慵懒而又踏实,他的背好暖。
他缓缓转过身,那眼神仿佛是清冽的湖水,冷傲中透着脉脉的温情。
他只有在看她的时候,眼神里才能流露出那种温暖与爱怜。
她只有在看他的时候,才能柔情似水,心念平静乖巧如猫。
如今,她在这里,日日夜夜的回忆与思念。
而他,到底在哪里,为什么无声无息的离开了。
万分火急的家事?
亲人亡故去吊念?
还是家族生意的失利,遁走他乡?
六儿曾找出千般理由安慰自己,她的脑海无数次回想起五年前那一天的往事。
******
在江雨把七煞之刃送给她后的第七天,她央求爹带自己去镇子上买芝麻饼。
芝麻饼铺子离江宅就隔了一条街,做爹的又怎会不知道女儿的心事。
苏成渝无奈的笑着,“傻闺女,爹看你不是馋芝麻饼,你是要去看你那个江哥哥吧。”
心事被爹望穿,她顿时脸颊绯红,“爹,咱们不进去好不好,只在门口转转就好。”
苏成渝知道在这种时刻,他必须拿出一个当爹的样儿来,“六儿,姑娘家一定要绷着点,要拿得住劲儿。你看你娘多沉得住气,爹费了多大劲才娶她过门。算起来,我们认识十几年后才成的亲。哈哈。”
六儿抿着小嘴,她小小的心忍不住在偷乐:我的天呀,你们居然浪费了十几年相守相对的好时光,多傻。
那天,六儿吃罢午饭,特地换上了一身她央求娘给新做的裙子。
六儿在镇上的画舫看到了一副美人图,她痴痴地拉着娘的手就去观摩了,“娘,我想要这件裙子。”娘笑着应了。
藕粉色,含苞待放的花朵般柔嫩的颜色,绣着精致的绛紫色的荷花纹样,一条紫罗兰色的丝绦缠在腰间,宛若仙子,袅袅云烟。
临出门娘还夸着,“我闺女穿这颜色才好看,婀娜多姿,我的六儿怎么生得这么美呀。”
哥哥苏猛儿傻乎乎的趴在窗口,叫唤着,“呦,咱家臭丫头变成臭美妞啦,一会儿你要和爹去哪,我也要去。”
六儿一听,笨哥哥要去非得搞破坏不可,她梳理了一下发辫,拉着爹的大手,飞也似的冲出了家门,临了送了个鬼脸给哥哥,“就不告诉你,哼。”
小女儿的一点小心思,只在江宅门口溜达,万一江大哥正好出来,或是刚要进去……到时就说是和爹来买饼,刚好经过。
一路上,她眉开眼笑,那笑容像是百合般纯真,又像是芙蓉般娇媚。
爹一看,哎呦,瞧把我闺女给美的;早知道,我答应下这门亲事不就得了。
六儿拉爹去买饼,老苏说:用这个借口出来,就非得花这份钱吗?十岁的小妮子一脸正色,“爹,你不懂,这饼是道具。”
爷俩提着一打芝麻饼,溜达到了江宅门口,只见当铺关张了,前前后后,左左右右,大门紧闭,不见人影。
一打听才知道,四天前整个江宅的人都搬走了,拉了十几大车,浩浩荡荡,看样子估计家具器皿一样都没留下。
老苏狠狠跺地,无奈的叹了口气,拉着闺女扭头就走,六儿的眼中慢慢流下了泪水,她随手把一打芝麻饼给了路边街角的一个乞丐。
这道具彻底没用了。
六儿回到家进了屋,一头倒在****上一病不起,一躺就是七八天。
老两口没办法,请了镇里最好的大夫来把脉开药。大夫号着脉,摇了摇头,老两口以为孩子要不行了,难过的眼泪都下来了。
谁知过了半晌,大夫开口道,“急火攻心,一个十岁的小孩能有什么烦心事急成这样?老夫想不通。”
六儿娘拽着老头子就往外屋走,“苏成渝,不是挺好的一门亲事吗,你当初怎么不应了呀。你不给人家江公子一个准话,人家搬走当然不会和咱家打招呼了。现在可好,上哪找人去呀。咱们闺女别看调皮,可是心眼特实,禁不起折腾。”
老苏一瞪眼,申辩道,“我当初也是怕那江公子以后三妻四妾的,咱闺女受了委屈,一犹豫就没应下来。谁知道六儿对这事这么上心,那姓江的说搬就搬了。再说她才十岁,这么早定什么亲呀?”
六儿娘横眼一吼,“早什么早,好多姑娘十四五岁都生娃了,再有两三年光景,咱孩子就该出嫁了。你以为都像我啊,一等就等了你十几年,我这辈子都让你给耽误了。呜呜呜。”说罢,六儿娘哇哇哭开了。
老苏也憋着一股子气,嗷嚎道,“哭什么哭,不就是有个豪宅吗?我看你不是为六儿着急,你是想攀个富姑爷是吧?”
六儿娘也急了,止住了哭声,“有钱有什么不好,这辈子跟着你,我也就不挑什么了。可你想想,还不是靠我爹给的那些钱,咱们才能小富即安的。咱闺女从小就没吃过缺衣少穿的苦……”
想当年,苏成渝的岳父世代书香门第,他从心底里看不起耍枪弄棍的;但是女婿还算争气,得了个探花,也算为自家添了面子。
可是好景不长,女婿突然辞官不做了,搞得亲戚朋友议论纷纷,渐渐疏远了他们。
老岳父觉得丢人丢大了,气得说要断绝关系,老苏这个牛脾气一上来,干脆带着媳妇儿女远走他乡。
老苏心想,你们这帮子庸人、笨人、势利小人,你们看不起我,我还看不起你们哪。
可怜天下父母心。
虽说岳父气的什么似的,但是女儿女婿临走时,老人家派人给送了许多珠宝银两,他担心女儿会受苦挨穷。
这些年,其实也就等于老岳父周济,他们一家才能过得如此滋润。
老苏一听,自己本来也是理亏,老太婆绝对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气得浑身颤抖,一扬巴掌,“你,你……”
眼看老俩口就要动手。
六儿虚弱的躺在床上,微微睁开双眼。
大夫写完方子,捻了下胡子,“孩子,别太伤心,不易啊,摊上这么暴脾气的父母,受些刺激是难免的。”
说完,他留下方子走了,临走说,“孩子太可怜了,出诊费我不要了。”
阿弥陀佛,六儿心想您这糊涂大夫,就别给瞎添乱了;但是爹娘的对话她听得可是一清二楚。
万没想到,爹娘竟然要为这事动手,多恩爱的一对夫妻呀,俩人成亲后都没怎么红过脸。
惭愧之情在六儿心中懵然而出,这不是悲催的吗,为个一面之缘的大哥哥,害得父母失和。
她挣扎着起来,蹒跚着走到外屋,一掀门帘,只见爹娘正要扭打。
“爹,娘,别打了,我没事儿,明天我的病就能全好,以后咱家别提这事了。”
说罢,六儿一转身,眼泪如****破堤般涌了出来……
*****
为什么时间不能让人淡忘那些回忆,越想遗忘的记得越清晰。
六儿忽然冒出了句。“胖姐,我想去找他。”
胖姐一激灵,晃悠着大脑袋,“一惊一乍的,你要去找谁呀。”
六儿迎着瑟瑟寒风,倒背双手,“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棱,江水为竭。冬雷阵阵,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胖姐挠了挠头,“没想到你还挺诗意的,什么意思,一句没听懂。山啊,水啊,江啊,雨啊。”
六儿忽然扑哧一乐,歪着头盯着胖姐,“你真的不识字吗。”
胖姐嘿嘿一笑,“我其实吧,我还是认识几个字的,起码跑江湖卖的那些药名,我都认识。”
六儿眉眼一弯,亮出一口小白牙,“天才也,简直是大智若愚,我要找的那个人就叫江雨。”
胖姐身子一紧,抬着头,“我听见这名字怎么觉得浑身直冷啊。”
六儿一皱眉,嗔道,“你是没见过他,比什么鲁四宝,董副将……强上不知道多少倍。”
胖姐一屁墩坐在地上,“你没和我提过呀。”
“我上午才和你说过的,哎呀,就是我说上当受骗的那个人……”六儿脸一红。
胖姐一拍大腿,嚷道,“你有病啊,都说是骗子你还去找他。”
六儿一努嘴,“不是骗子,也许是个误会,其实他想告诉我他搬走了,就是没来得及。总之,我想去找他。”
胖姐憋不住了,腾地站了起来,“六儿,我说你是不是让西北风给吹傻了,咱们不是商量着先找刀吗?”
六儿叹了口气,“唉,那刀就是他送给我的。”
胖姐一听,小眼一横,“那你不早说,那更应该先找刀去了。定情信物,必须要回来。走,还怕了刘彩云不行,我和你一起去。”
胖姐挺激动,她虽然不懂爱情是什么,但是她觉得丢了定情信物是件很严重的事情。
有些事情,估计想是想不出结果的,不如硬着头皮去做,也许反而会山水两重天。
所幸打开天窗说亮话:还刀。
俩人兴冲冲的去找刘彩云当面对峙,可是大伙说她出去了;这人一向一张冷脸,神出鬼没,大家从来不问。
六儿和胖姐吃罢晚饭,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胖姐摇头摆手,“她要是自己出去,一般晚饭前就该回来了。这是疯哪去了。”
第一卷 第二十一章 末路狂花(一)
这个夜晚异常的宁静,残存的几片枯黄叶儿挂在树梢上,就连蚂蚁和虫儿都早早的奔回了自己的小窝。
大宋义军营地,大家或三三两两的在帐篷里扯着闲篇,或是窝在温暖的被窝里发呆傻笑,好动的拿着短刃兵器在帐篷里来回把玩。
此时,六营营地的一个帐篷里,却有说有笑,格外热闹。
“喝,喝。”
“你们小点声。”
“我说你怎么和个娘们似的,今天老八的生日,开戒开戒。”
“小心让巡营的查到啊。”
“查什么啊,没到巡营的点哪。”
“就是,就是。”
“查着能怎么着?好几个月没仗打了,憋死个人啊。老子喝点酒怎么了。”
“对啊,咱大将军不是照样小酒喝着吗。”
“你能和人家比吗,人家那是福什么风,什么。”
“附庸风雅。”
“对对对,就是这个讲究的词。”
“你说金营那边怎么没动静啊。”
“谁知道呀,你管他哪,有的活先活一天,有的快活先快活一天。”
“再说了,打起来咱们也不是主力,你操那份心干嘛。”
“要说咱们五营六营,真他妈是难兄难弟,后娘养的。”
“可不是,一个母的都没有。”
“那是,拍死个蚂蚁都是公的,碾死个臭虫也是公的,好容易有母蚊子了吧,嘿,夏天过去了。”
六七个大汉,几杯酒下肚,有人就开始说起荤话来了。
“唉,你们说,七营那几个小姑娘怎么样。”
“好看,太好看了。”
“有的长的跟那个仙女似的。”
“比我以前去什么春香楼,的强太多了。”
“去,去,去,说什么哪,人家这都是正经人家的女孩,黄花闺女。”
“那才有意思哪。这……”
陈老八一听这话头,心中不快。还没等这人说完,“啪”的重重拍了一下小桌,他狠狠瞪了钱大海一眼,“大海,咱们虽说原来都不怎么光彩,可是现在投了军,也算是官家人了,走上正道了。你可别打什么邪的歪的主意。”
“来,来,来,喝酒,喝酒,你们今天谁让咱老大不痛快,我可头一个不干啊。”徐小昆一见这阵势,立马端起大碗,岔开了话头。
原来这一晚,大家是在给陈老八庆祝他四十岁的生日,几个大汉围坐在一起,就着花生米,喝着小酒。
酒?哪来的。
要知道,有些事情,你办不到,但钱办的到。
为了这次过生日,大家能喝上几口酒,图个热闹。陈老八费尽了心思,是他义弟徐小昆花重金从后方托人捎来的。
这不,开了一坛子尚好的女儿红。
还没把上面的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