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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又是谁？”
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只好改换目标，除了姓名我对轩辕昊毫无所知，按理说也要问清他为什么在这儿才对。只是，这个人虽然狂肆不羁，却难得让我感到信任，直觉他绝不会伤害我。
“不知道，我也是刚来就发现院儿里有个人在你窗前探头探脑，就一把揪住他准备审问，正好你就出来了。”
“是谁派你来的？”
地上的黑衣人一声不吭，我倒要看看你多有骨气？回屋里找了一团破布把他的嘴给堵上，又顺便拿了把小刀出来。
“烟儿，你那把小刀是用来削水果的吧，不如用这个——”
轩辕昊从怀里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拔出来之后寒芒立现，如果要是用它来杀人，倒是轻而易举。不过，这却不是我要的。。。。。。
“不用了，还是我这把比较好使！”
地上的黑衣人以为我是害怕匕首太锋利，误伤了自己，眼里顿时闪现不屑的光芒。就连轩辕昊也有些哭笑不得地把匕首重新揣回怀里。
看着地上的黑衣人，我冷冷地一笑道：“知道我为什么不用匕首么？刀太锋利的话，割起‘肉’来就太过容易，这样痛楚就会减少。不如用这把钝钝的水果刀，一刀下去肉连着皮不掉，就只有一点儿一点儿地像锯木头一样给磨下来。在磨的时候刀锋会接触到身体里面的神经，碰到骨头的时候还会发出比老鼠磨牙时更让人发痒的磁啦声。。。。。。这样痛的感觉就会慢慢渗入你的骨髓，最后在大脑中留下永生难忘的印象——”
“烟儿，你可以开始了！”
轩辕昊有些抖瑟地搓着胳膊，刚才烟儿所描述的场景真是太——逼真了。这要是真割起来，再配着刚才那段精彩的描述，真的会让人寒到骨子里。地上的黑衣人额头开始冒冷汗，眼睛惊恐地注视着那把“普通”的水果刀。
“现在，我们就来证实一下刚才的话到底对不对吧！要从哪里开始呢？”
微笑着把水果刀在他的脸上轻蹭了几下，我状似思考着到底哪里开始比较满意，而我的眼光所到之处，他都会情不自禁地抽搐一下。那黑衣人浑身颤抖地看着那把水果刀，嘴里开始呜呜地哀嚎。
“好了，在给你一次机会，如果愿意说了就点个头！”
那黑衣人忙不迭地避开那把水果刀，拼命地点头表示答应说出幕后主使人是谁。
“是，容妃娘娘！是她让我们这么做的——”
惊觉自己失言，黑衣人懊悔地闭嘴不再说话。
“我们？除了你还有谁？”
假装欣赏那把水果刀上的花纹，我不紧不慢地问道。
“我，还有我大哥！”
黑衣人绝望地闭上眼睛，恐怕这下是必死无疑了。任务失败容妃不会放过他们兄弟，就连眼前的公主也掌握着他们两人的生杀大权。
“我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放下那把立下“汗马功劳”的水果刀，我再次展开一抹温柔的笑，以商量地语气道。
“既然落入公主手里，是死是活哪里还是我们做奴才的说了算？”
“你继续潜在烟霞宫，只要以后把容妃交待给你们的事全部告诉我，我就当做今天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你觉得怎么样？”
黑衣人立刻识相地道：“小人高全，以后就为公主是从。”
我并不出声，只是含笑地望着他。
“容妃是因为害怕夙岚殿下会和自己的儿子争夺皇位，才欲除之而后快。而且，他似乎特别关心烟霞宫的事，命令我们兄弟日夜在这里监视。”
凡在宫里混的下人都有几分聪明，更懂得看人脸色猜测主子的意思，这高全倒也算是个聪明人。
“好了，你下去吧！记住我今天说的话，否则——”
“奴才不敢——”
眼睛瞥了一眼那把水果刀，高全畏惧地答道。
“烟儿，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三言两语就把高全给吓得什么话都说了。。。。。。”
轩辕昊三两步走到龙夕烟面前，手却不老实地把人揽在怀里，下巴抵在她的发顶上由衷地赞道。
“你不害怕么？如果他不招供，那就不只是说说而已——”
知道他不会再有下一步的动作，我也就老实地握在他的怀里，心里隐约担忧轩辕昊会被这样的龙夕烟吓到。
“你处理的很好。。。。。。”
不知道为什么，听轩辕昊这么说我有一丝开心。也许是因为他能够接受最真实的莫惜言，而不是玄武国尊贵的夕烟公主。
至于容妃，这笔帐我们有得算了，想要伤害夙岚的人，我绝不原谅。至于其它事，目前我还只是怀疑。。。。。。
［卷二 凤凰展翅篇：第二十六章 莲子心苦］
“轩辕昊，你到底是来做什么了？”
猛然想起这个人总是来无影去无踪，有时候甚至月余没有音信，他倒是一副自得模样，丝毫也不在乎别人会不会担心。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来看我的烟儿。”
轩辕昊低沉的嗓音中带着说不出的亲昵，好像这话已经说了千遍万遍，真正问的人才是奇怪的紧。这种可以把最不可思议的事变成理所当然的能耐，普天下也就只有这个无赖霸道的家伙可以做到。
“你如果三个月以后再来，恐怕这烟霞宫就没有龙夕烟这个人了。。。。。。”
这话里虽有半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抱怨，但却也是事实，万一他真的半年没有来，恐怕再想见面也难。。。。。。
“我今天就是为了此事，烟儿你真的愿意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么？”
轩辕昊低头凝视着眼前的人，语气一转刚才的戏谑嬉笑变得认真起来，两人之间的气氛也变得有说不出来的凝重。他所认识的龙夕烟可不是那种为了别人牺牲自己的寻常女子。。。。。。
“素不相识又如何？嫁给谁又有什么关系？难道要我一辈子不嫁人么？”
这话是在问轩辕昊，却也是在问我自己，情爱之与我真的有比生命还重要么？以前遗忘了的，现在若即若离的。。。。。。男人的心，我不懂，也不想懂了。
听出龙夕烟话中的伤痛和迷惘，轩辕昊心里却一阵阵揪痛起来，恨自己没有早些认识她，也恨自己现在这份无能为力！连自己都不知道下次出现会是什么时候？又怎么能给她幸福的未来？只是他虽不能，但另一个人却可以——
“烟儿，我带着你离开如何？以后就浪迹天涯不问红尘事。。。。。。”
听不出轩辕昊话里有几分认真，我的心却狠狠震动了一下，这个提议真的很诱人，只是我虽相信他不会伤害我，但却不相信他身上有我想要的幸福。果然，我还是也些喜欢他，但正是因为这一分喜欢才对他有了更深一层的了解——
“我总会担心你又突然不见，这样还不如以后都不见的好！”
幽幽地吐出这一句话，也注定我们两个人之间不会有未来。轩辕昊有他自己的人生，而我也要靠自己创造幸福。虽然，到现在我还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幸福究竟是什么！
轩辕昊倏地身子一僵，心中悲喜交集。虽知道没有办法实现，还是忍不住要试探，想要她不顾亲口告诉自己——龙夕烟会抛下一切跟着轩辕昊远走天涯。她的情还不到舍弃一切的地步，她的爱还是隐在了理智之下。。。。。。没有办法恨，他却只能更加喜欢这样的龙夕烟，且因为她是如此了解自己而感到喜悦。
“如果说这句话的是水沐寒，你会拒绝么？”
想起那个看似冷淡却柔情似水的白衣男子，我会跟着他离开么？如果我对轩辕昊是喜欢，对水沐寒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
“——不会！”
斩钉截铁的回答，现在的我不需要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只需要知道自己应该拒绝就好。
“你不是很喜欢那个家伙么？”
轩辕昊的话里泛酸，却也十分不解，烟儿看起来真的很喜欢那个家伙，比喜欢自己还要多。
“你们两个长相衣着或者身份不一样，就连性格也迥然不同，但心却是一样的。”
就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我才说自己对他是什么情感不重要，同样若即若离充满神秘的心，我要不起也不敢要。
“或许水沐寒只是一时遇到了难解的问题，以后他一定会给你幸福。”
实在很不想为自己的情敌说好话，可是为了烟儿，为了使她不放弃爱情，自己只能如此。轩辕昊实在不愿意看着她逐渐对爱情变得绝望，只想一个人在这世上孤苦生活。。。。。。
“轩辕昊，你很奇怪！”
推开满脸苦涩的男子，我实在弄不懂他在想什么。本以为对他已经有些了解，却又在这一刻全盘打乱。
“我很奇怪，你不是一直都这么认为么？”
一眨眼之间，轩辕昊又回复了最初的狂肆放浪，就像刚才的情景只是我在凭空想象。
“是啊，这么奇怪的人，以后还是不要见的好！”
不知道是为了他替水沐寒讲话生气，还是为了他一变再变的态度生气，我大力推开他冷然地道。
望着龙夕烟走进房间的背影，那抹狂狷的笑容立刻消隐在嘴角。门关上的那一刻，他喃喃地道：““是啊，这么奇怪的人，以后还是不要见的好！”
［卷二 凤凰展翅篇：第二十七章 噩梦缠身］
“倩儿，姐姐来看你了。。。。。。”
一个衣着华贵容貌端丽的女子站在容妃的床头，脸上的笑容温暖如三月的春风。只是，手里还抱着一个孩子，正是当初被婉妃害死的孩子。
容妃看着一脸柔笑的姐姐，心里却止不住地发抖，她强自镇定地笑着道：“姐姐，你不是死了么？怎么会在宫里。。。。。。”
“因为，姐姐想来问你一件事——”
那女子的话语却突然凌厉起来，望着妹妹的眼神像是恨不得生吞了她。那张美丽的脸也渐渐扭曲，头发在瞬间披散开来，就像是——她死前狂乱的样子。
有贞雪倩吓得面色苍白，把自己裹在棉被里瑟瑟地道：“姐姐要问我什么？只要妹妹知道的一定会告诉你——”
“我的孩子，究竟是谁害死的？”
她突然把怀里的孩子举了起来，露出那张铁青的小脸，当初他就是被人狠心的掐死，小小的嘴向离了水的鱼拼命呼吸，却怎么也无法喘气。。。。。。
“啊——”
容妃看到那孩子忽然惊叫一声把头埋进锦被里，再伸出来的时候又是脸上带笑地道：“姐姐忘了么，孩子是婉妃害死的啊，奶娘不是都看到了么？是那个贱人害死了你的孩子——”
“说，孩子究竟是谁害死的？”
床前的女子忽然狂怒地把孩子塞进容妃怀里，阴森森地道：“看着他，亲口告诉我，到底是谁杀了我的孩儿？”
“我，我不知道——是。。。。。。是婉妃啊——对，就是她！
有贞雪倩慌乱地把孩子推开，触到那冰冷的肌肤时立刻崩溃地哭喊道。为什么？姐姐不是死了么？怎么会回来找自己？
“是谁，杀了我的孩子？”
那双流着血泪的眼睛就这么一瞬不瞬地盯着容妃，就像是眼镜蛇盯上了青蛙，让人害怕到骨子里去。
“啊——”
容妃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回想起刚才的梦仍是冷汗津津，和以前的梦境一样——那感觉是如此真实，她躲在黑暗里望着床头，一颗心仍是止不住地怦怦乱跳。
“桃红，快掌灯——”
叫了一声，整个殿里仍是没有回应，窗外野鸟飞过，惹得宫外梅树晃动，婆娑树影投射在窗纸上，婉妃立刻大叫道：“桃红，你死到哪里去了？”
“娘娘，奴婢这就掌灯——”
桃红慌慌张张地拿出火石，打了十几下才把灯给点着。看到容妃一脸惊惧地缩在床上，她就知道娘娘一定是又做噩梦了。
“啪——”
容妃强压下心底的恐惧，发泄地一巴掌重重地打在桃红脸上，看着她悟脸倒在地上，才肯定自己活在现实里。
“蠢奴才，本宫睡觉之前一定要留一盏灯，你连这也忘记了么？”
“娘娘饶命，奴婢不知道蜡烛已经烧完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桃红拼命地跪在地上磕头求饶，娘娘每次做了噩梦心情就很糟糕，上次的迎雪就是因为忘了掌灯，被娘娘下令乱棍打死。
“这次就算了，明天你记得让人把殿外的梅树给砍了，一棵不留——”
“是，娘娘——”
那些梅树可是娘娘平日里最喜欢的，今天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要砍掉。。。。。。幸好遭殃的是梅树！桃红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心里暗自庆幸道。
看着那飘摇的烛光，容妃渐渐平静下来。她没有错，自己有什么错？错的是这黑暗的后宫，错的是这压人的权势，错的更是那个心里从没有自己的龙行风——
“桃红，娘娘昨晚又做恶梦啦！”
看到桃红脸上红肿未消，另一个粉衣宫女一边拿出药膏小心地为她涂抹，一边了然地问道。
自打娘娘的姐姐过世，她就常常做恶梦，每次醒来脸色就差的像鬼一样。像玉妃那样善良美丽的女子，死了也应该变成仙女，怎么每次娘娘都吓成那个样子？听说她们姐妹的感情还很好呢，玉妃下葬的时候娘娘哭的几乎昏死过去。
“绿柳，以后不要说这样的话，当心给娘娘知道了。”
看着比自己年纪略小的绿柳，她总是毛毛躁躁的，要是哪天娘娘心情不好，她这条小命恐怕难保！偏偏这整个长平殿里只有她和自己最要好，少不得要替她担惊受怕！
“是，桃红姐姐的话我记住了，以后一定把嘴巴闭的牢牢的。”
“你呀，谁让你闭嘴当哑巴了？只是在这宫里，你要晓得什么话当讲，什么话不当讲。。。。。。”
“是，桃红姐姐对我最好了！”
绿柳俏皮地伸出舌头，做一个鬼脸笑嘻嘻地道。
烟霞宫里，高全屈膝下跪，恭敬地道：“回公主，昨晚家兄听到了一些有关容妃的事情。”
“讲——”
“容妃似乎经常做噩梦，每次睡觉之前都要宫女留一盏灯，像是在害怕什么东西——听说这是在玉妃娘娘过世后才发生的。。。。。。不过，小人也听说容妃和玉妃娘娘是姐妹，她们自幼感情就非常的好，不知道为什么会害怕她的鬼魂。。。。。。
“知道了，这个消息很有用！如墨，拿些银子给高大人，他这么晚来辛苦了。。。。。。“
“公主，为您做事是我们兄弟的荣幸，怎么敢拿您的银子？”
高全诚惶诚恐地跪下，不敢接如墨手中沉甸甸的银子。
“你们做下人的也不容易，这些是本宫赏你们的，就拿着吧！”
“是，多谢公主！”
高全接过明晃晃沉甸甸的银子，千恩万谢地离开了。
“公主，那个容妃真的很有问题——”
如墨煞有其事地点着头，像个小大人似的说道。
“我也知道她有问题，那你说是什么问题？”
“公主，你问的问题太难了，奴婢怎么知道容妃有什么问题？”
失笑地在如墨头上敲了一下，这丫头还真在这儿卖起乖来了，这做一个问题又一个问题的，说的连我都头痛了。
至于那个容妃到底有什么问题，还要再派人查证，如果真如我所想，那可就真的是最毒妇人心了。。。。。。容妃是个不容易对付的人，只有收集了足够的证据才能一举将她扳倒。
［卷二 凤凰展翅篇：第二十八章 花摇影移］
“公主，宋太儒求见——”
外面守卫的士兵传话道，现在没有公主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烟霞宫——这可是皇上亲自下的命令，后宫任何妃子还包括皇太后在内都要遵从。
“让他进来吧——”
如墨小跑着出了院门，对守在门外的士兵说到。
“公主，这次我查到一些很重要的消息，原来那个奶娘并没有完全说实话，当初看小皇子的人出了婉妃之外，还有玉妃的妹妹——也就是现在的容妃。那天下午容妃到宫里拜访姐姐，正好玉妃被传去和太后说话，容妃在小皇子那里玩了一会儿就回去了。玉妃和这个妹妹的感情一向很好，奶娘当时太过惊慌，一口咬定是婉妃害了小皇子。。。。。。可是她也不敢确定到底是谁下的毒手？毕竟容妃当时年纪还小，又和玉妃感情那么好，任谁也不会怀疑到她的头上去。后来，那奶娘也因为失职被赶出宫去。”
奶娘本以为出了宫这件事就算平息下来，谁料在返乡的途中居然遭到黑衣人的追杀，当时她越想越怕，索性就躲了起来，再没有回家乡。而那件事，也就埋藏在她心里一直到现在，要不是宋太儒一直不放弃的追查，这件事恐怕要被她带到棺材里去了。。。。。。
“可是，这样只能说明两个人都有嫌疑，如何才能为婉妃洗刷清白？”
望着窗外的守卫，想着昨日高全的话，这些都说明容妃很可以，可是如何才能让她自动承认？
“是啊，三个月后公主就要远嫁朱雀国，到时候容妃就更加肆无忌惮，恐怕婉妃和夙岚都会陷入危险之中。”
只要婉妃的病一好，势必要回到冷宫去，皇上早已见过夙岚，且看上去颇喜欢那孩子，就怕龙行风会把她们母子分开。夙岚一向孝顺，只怕情愿和娘亲一起呆在冷宫里度日，这大好的人生岂不是要在冷宫里耗尽？
怎么才能让龙行风知道容妃的罪行呢？那个女人又岂会承认？要让她亲口承认。。。。。。亲口承认——一个计谋在心中形成，保准让容妃露出狐狸尾巴。
“如墨，去请皇上来，今晚我要让他看一出好戏——”
长平宫里的梅树早已在容妃的吩咐下砍掉了，可是那心里的心魔又岂会这么容易被铲除？清冷的夜，月亮被遮在厚厚的乌云中，这天，恐怕是要下雨。风吹打着窗户，桌上的蜡烛晃了几晃最终熄灭，屋里顿时一片漆黑。
容妃在半睡半醒之间觉得有人在唤自己的名字，阴森幽冷的声音穿过窗棂，直直钻进她的心里。是姐姐么？这次她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