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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大有一听忙陪笑说他愿意帮忙，然后与劳德诺七手八脚地捣着那些巨毛象牙微根草和干海藻之类的东西。我面无表情地以“自己答应的事须得自己完成”为借口将他们赶下山后，才招呼令狐冲和岳小兔吃饭。
令狐冲一面帮我盛饭，一面有些奇怪地瞧着走远的劳德诺。
“大师兄，你怎么了？”岳小兔好奇地问道。
“没，我以为二师弟会早些来瞧我们的。”他想了想道：“今天早晨，他分明距离山道只有几步远，却不知为何掉头就离开了。”
某冲眼力真好。
岳小兔皱眉道：“难道是师父不让他打扰我们？”
令狐冲又想了想，便放弃了再劳动大脑，在岳小兔的怂恿下换了个话题，开始有声有色地说起他那些江湖经历。
刀狼去睡觉，我努力吃饭，表演“食不言。”
傍晚时分，我们将令狐冲一个人丢在思过崖上，奔回玉女峰。
岳小兔娇声道：“小师叔，为什么咱们不飞回去？那样不是更快么？”
“你轻功太差了。若是有你大师兄的一半好，我便天天带你飞。”
“小师叔！你这分明是强人所难！”
我正色道：“小……灵珊，御器之术是我师门密术，不可让太多人知晓。”
“为什么？”
“若江湖人都知我全真教有御器之术，难保我会变成另一个林平之。”
“可御器之术并非任何人都能学会的呀！我听人说，那是要有仙缘才行。”
我轻笑一声：“你当所有人都如你这般想么？如余沧海之辈，知有什么武功秘籍绝世宝物，自然是先抢来再说。那些歪门邪道的高手向来自负得很，谁管你有没有仙缘，若叫人知晓你曾跟着我……”
岳小兔捂住嘴闷声道：“好啦好啦！我还是老老实实练轻功！”
晚间，我大义凌然地拒绝了岳夫人开的小灶，和那些华山弟子一道去饭厅吃饭。
这个门派真是很有意思，从师父师娘到新收入门的弟子全是统一菜色且是在一处吃饭，而且这吃饭还是轮班制，共十张桌子五十个位置，吃完一拨过一刻钟再来一拨接着吃。
岳小兔忍不住扁着嘴向岳夫人告状说我是如何“欺负”她：“……明明是大师兄要爬山逼毒，小师叔却一定让我也陪着爬山！”
岳不群瞪了她一眼，道：“你也该多爬爬山了，若叫外人知道我华山派掌门的女儿连思过崖都爬不好，你让爹娘的脸往哪儿搁？！”
o（╯□╰）o 这位蜀黍……爬山爬得好奏很有脸面的话，那后山内些小猴子的爹妈一定最有脸面。
岳夫人却面有喜色，感激地瞧了我一眼，勉强道：“珊儿，你爹说的不无道理，今后你便陪着你大师兄爬山，多练练腿脚总是没有坏处～”
我默默扒饭——这种时候一定要沉默，据说年龄小辈分大的人沉默起来很有气质。咱在培养这种师叔级的气质。
晚饭之后，我被请去厅堂。
岳夫人因我愿“管教”她女儿而万分感激，我轻轻摇头，十分直接地说了句与主题无关的话：“宁师姐，明日我想看看众位……师侄的剑法。”
岳不群与他老婆对望一眼，笑道：“吴师妹随意，不要见外。”
我谢过这两位，离去。
如此这般折磨某冲某珊足足五日，刀狼的心思越来越奇怪，竟趁令狐冲和岳小兔被我逼着满山疯跑之际，溜进那山洞中，将石壁上那些剑谱做了详细记录，并将除华山剑法之外的他派剑法招式通通砍了个干净，还收走了N把不错的兵器，留下一条华山派男弟子系发方巾的一角。
每日早晨我和刀狼准时在岳蜀黍及其夫人的陪同下，爬十分钟的山路去一个平谷的巨石上，观看华山派第N套广播体操。
我露出十分超凡且脱俗的表情。
第七日晚上，令狐冲的猿臂瘦了整整一圈，岳小兔十分开心，才下山就在院子里疯跑着告诉一众师兄弟。
我在饭桌上默默地听岳不群及其夫人说了许多很官方的很感激的话，这让我无限怀念各地颁奖晚会上大小腕的标准致谢词“谢谢CCTV，谢谢MTV……我还要感谢我的父母，我的朋友，我的导师，我的……”
21/08/2009
Part 37 心有所往
饭后我照例被传唤至岳蜀黍书房中和这夫妇俩唠嗑。林平之童鞋作为我的学生，也被叫来陪唠嗑。
我斟酌了许久才慢慢开口：“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宁师姐，岳师兄，这些日子贫道看了贵派的剑法，略有些小悟。”
岳不群面带笑意，问道：“吴师妹悟出何等大道理？可否说来与我等参详一番？”
“贫道自幼云游四方，见过许多剑客，有些人剑出鞘必见血伤人，这种剑法唯有一招——杀招，即弃守疾攻，若一击不中必落败无疑……有些人剑出鞘乃是为御敌防身，此种剑法有攻有守，虽不够凌厉却能给自己留条后路。”我顿了顿，将桌上的一柄扇子交给林平之，道：“华山剑法便是这后一种剑法，平之，你且用这把扇子比划与我瞧瞧。”
林平之童鞋中规中矩地，从头到尾演练了一回。
“从第一招至最后一招，严谨非常。但却因使剑者太过死板而失去了原有的威力”我又道：“平之我不是在说你，别往心里去。”
某林笑道：“小师父教训得是，平之受得。”
我扯了扯嘴角，指着岳蜀黍面前矮几上的棋盘，道：“便以下棋为例。若岳师兄从第一步棋至最后一步棋都有特定的位置和规律，那这棋……一来二往便容易被对手摸到规律，久而久之便……”
岳夫人捂嘴笑道：“你当你岳师兄是常败将军么？”
岳蜀黍眼一亮，抚掌道：“吴师妹的意思是……将华山剑法拆开来练？”
我肃然点头道：“招式是死物，学过便改打乱。因为克敌制胜之时没有人会在意谁用的剑法是不是从剑谱上的第几招开始划拉到第几招结束。”
岳夫人不捂着嘴了，她皱起眉头，道：“若论剑法之精妙，华山剑宗……”
岳蜀黍面露不悦之色。
“无量寿佛～”我点头道：“贫道听说，剑宗确有些招式十分精妙……但剑宗过于注重剑法本身，忽略了与之相辅相成的内功，这样或许学得快些，却对习剑者本身没有益处。若遇强敌，久攻不下内力不足便极易受伤落败，甚至……被过于精妙的剑招所反噬。”
岳蜀黍点头称是，林平之COS。
剑宗和气宗争的就是先练剑法还是先练内功，刀狼说这就跟斯内普要提前教授狼人那一章是一个道理——
〖无论是剑法还是内功，习剑者都要学，早学晚学先学后学又有什么区别？难道争论完毕他们就可以少学？〗
【你这么说，倒像他们是为了谁练剑一样。】
〖从石壁上的华山派留迹来看，剑宗的剑法确实精妙，但从气宗弟子练剑的程度来看，这些人会比较耐打。不过我在想，令狐冲究竟打算什么时候告诉岳不群？〗
从令狐童鞋上次关思过崖的时间和刀狼进内鬼地方时观察到的痕迹可以判断，令狐童鞋应该是进过这地方，而且……山壁上有刀削的凌厉刮痕，地上有削乱的骸骨——他应该是见过风老头学过独孤九剑的，可为毛他还没有告诉岳不群？
岳夫人兴致大起，随意抽出两招让林平之串在一起。这一招是自左下方向上挑，另一招是反手剑，向后疾刺。
林童鞋使了一招之后，停了停，又起式，使下一招。刀狼当即笑得东倒西歪，岳蜀黍皱眉道：“怎么如此……奇怪？”
我反执浮尘，也使了他那两招，并解释道：“自左向上挑，而后反手……你瞧，挽剑花，换反手，向后疾刺～”
林童鞋喜道：“这剑花是第七招里的！”
…_…｜｜ 这孩子真是……还没听明白么？
岳蜀黍大惊失色，脸上似悲似喜。
岳夫人激动万分：“五岳剑派的招式与此相差无几，若……吴师妹，我华山……我华山……”
我轻摇头道：“不仅如此，还要创出单人剑，双人剑，多人剑阵。团结一心，攻守相宜。”
岳蜀黍紧皱的眉头舒开了，俊朗的脸上露出一个开云见日般的笑容。他长身而起，深深一揖：“多谢吴师妹指点！岳某代华山派多谢师妹！”
这样一个帅蜀黍，如果把自己给……那啥了，一定不是出于本意！一定是被逼的！现如今岳蜀黍将会致力于发展他们华山派正宗的无敌剑法，绝不会有时间下山抢剑谱，我们又干了一件圣公圣母会干的事……
“另外，岳师兄。”我正色道：“令狐……师侄近来进步许多。贫道以为，这与灵珊的陪同，不无关系。”
林平之捂嘴轻咳。
〖梁，你要做什么？〗
【我要看冲灵剑法。】话说，自从见到岳美眉那一刻咱就流了很久的哈喇子，据说冲灵剑法属剑舞系列，有一招极是凶险，也极是好看。
我承认我想看现场版想疯了。
〖你打算用……我们的夫妻剑法去换？〗听口气，狼很不乐意的样子。不过……“夫妻剑法”？我喜欢这称呼～
【谁啊？那个……我可舍不得……就石壁上那些剑法，相似的都改一改，别告诉我你连改个华山剑法的水平都没有～】
〖以他山之金子换他山之玉——娘子英明！为夫受教了～〗
╮（╯_╰）╭
岳夫人一听就明白了，面上一红，道：“我与师哥……其实也有这心思，只想等冲儿收收心……”
岳不群点头道：“冲儿性子太过活络，这几年行走江湖，学了不少粗陋习气，珊儿年轻，总跟着他胡闹也不是办法……”
这夫妇俩你一句我一句地说着，说到最后倒像是在说服他们自己赶快把那两只给办了。
我继续沉默——
女儿是他们的，幸不幸福实在不关我的事～
不过我得加一句，若我有岳小兔这么大的女儿，我一定怂恿她去倒追令狐冲。
岳不群面有得色，嘴上却谦虚不已地叹息：“我华山派，弟子这辈拿得出手的也只有冲儿了，只希望他能多历练几年。”
“平之，听见没？你资质不如人家，就要常常向你令狐师兄学习，勤于练剑，不耻下问……”我小声教育。
林平之点头称是。
岳夫人连忙表扬说林平之也是个好孩子BLABLABLA……
我回屋之前，严肃地道：“嗯，岳师兄、宁师姐，你们可要想好了。华山剑法，若夫妻共习，必大有益处。”
路上，林平之兴奋道：“师父，是大师兄请你做媒的么？”
我肃然道：“不是。”
“那师父为何要……”
“你师娘让我好好教导教导你这位岳师姐，她的一颗心分明就长在了你大师兄身上。所谓关心则乱，我这两日寻思过了，若你大师兄找到了给她喂招的方法，也许会比任何人教她都有效。”我以浮尘点了点他的肩头：“至于你……平之啊，招数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要学会从大家都会的招式中翻出别人不会的新花样，所谓出人意料、攻其不备，你这么聪明的人应该很容易明白这道理吧？全真剑法和内功，我教给你了，你又有些林家剑法粗浅的招式，还学了华山剑法，若将这些剑法都打乱之后……”
林平之道：“师父，弟子会努力的，绝不给全真教和华山派丢脸！”
我点头作一副少年老成状：“甚好甚好！”
拐角处，飘过一个人影。
林平之身子微微一颤：“师父……那人……”
“劳德诺。”我淡淡道：“你平素注意点，关于我传你们武功之事，切不可在他面前提及。”
“为……为什么？”
“此人自我进华山之时开始，三番五次尾随偷听我与你师父师娘的谈话。”我小声道：“他的身份很可疑。”
林平之肃然道：“师父放心，弟子定会勤练剑法，小心藏拙。”
我再次点头作一副少年老成欣慰状：“如此甚好！”
……
一夜无话，第二日天蒙蒙亮，我照例起身出门看华山派众弟子作华山派第Ｎ套广播体操。这些男生，除带队领操的劳德诺之外，最大的三十出头，最小的才十一二岁。
直到天光大亮，我才找林平之看了看他最近的进度，又给他布置了新的功课，命他去后山找个宽敞的地界自己折腾。
吃完早饭，我独自一人去了思过崖。
猛男令狐冲在个断崖上练习深呼吸，他的脸色已恢复了红润，胳膊略微消肿了些。见我上山，眼神闪了闪，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问：“怎么不见小师妹？”
我肃然道：“你小师妹昨夜又告状，说我逼她练剑欺负她。因此我秉明你师父师娘……”
“小师叔～～”某冲可怜兮兮地道：“你分明知道～～”
我作无辜状：“知道什么？”
“我……”
“总之，你小师妹若有心，自会上山让我‘欺负’。”
我话音才落，半山腰上就传来一声娇呼：“小师叔！你怎不等我？！”
某冲裂嘴笑得极是……开心。
“这几日你早晨便抽出一个时辰时间给你小师妹喂招吧，宁女侠的亲女儿弱成那样实在叫人不敢恭维。”
人逢喜事精神爽，华山著名猛男令狐冲像得了圣旨，当即就在地上翻了个跟头。
22/08/2009
Part 38 恋人之训练
在岳氏夫妇的纵容下，我取消了陆大有劳德诺上山送饭这项工作，让他们将柴米油盐弄上山交由岳小兔打理。我的借口是：“江湖儿女，必须学会打理饭食。”
第一天，我要她淘米煮饭，这天我们三人面不改色地吃了一顿糊饭嘎吱；
第二天，我要她杀鸡捕鸟，这天令狐冲不小心吃到了小肚鸡肠；
第三天，我要她采集野菜，这天我从野菜汤里挑出了十七根野草；
第四天……岳小兔带着一手小伤疤，红着眼睛将终于是纯白色的白饭，送到了令狐冲手中。
我抓着她的爪子一面给她涂抹药膏一面表扬道：“不错不错，才四天就有这个水准实在是件可喜之事。”
某冲内眼睛，眯成两道弯弯的黑线：“小师妹你幸苦了！”
……
在一个晴空万里的好日子里，下山打猎归来的我有幸偷窥到了内著名的……冲灵剑法。
令狐冲和岳小兔俩人，使一招就低声道一个招式，那种柔情蜜意……看过《东成西就》的童鞋们应该都记得内黄药师和小师妹的蜜里调油剑法，大略上内感觉是类似的……虽然，没有那样夸张……
〖梁，你要看的就是这个？大明朝华山思过崖著名浪子与著名萝莉表演的舞蹈？〗
【树上鸟儿成双对，绿水青山带笑颜，他舞剑来她也舞剑，夫妻双双抄家伙～】
〖噗～〗
【话说，能把招式想得这么漂亮的小朋友世上已经很少见了。】所以我拿了个数码摄像机固定在山壁上狂拍。
〖我们的剑法比他们的好看多了，还能御敌。〗这声音，听上去酸溜溜的。
【咱们那套剑法乃是前辈高人琢磨大半辈子才弄出来的东西，这两只是自创的，威力不足好看有余，已是难得了。狼哥哥，不要太过强求。】
其实我要看冲灵剑法的主要因为它和与全真剑法相合的玉女素心剑法有那么一些相似之处。
玉女素心剑法的出世是由于全真教有个全真剑法，古墓派那个苦命的林朝英对某牛鼻子又爱又恨，在创这套剑法时存了她对爱情的那思念想，渴望与爱人并肩作战，相亲相护。这种念想使得她在剑法中融入了类似舞蹈的身法，她想在对方面前展现出自己最好的一面……
而冲灵剑法主要是由令狐冲想出来的，他和岳小兔琢磨这套剑法的时候就不是高手，且华山派内一直都是一团和气，故而这套剑法中没有那种杀戮和争斗的意味，耍起来好看也……好玩。
事实上除了好玩好看，这套剑法在这个江湖中没有任何用处。我记得书中那场比武大会上这两人的那场盛舞，就像现在一样，没有阴谋、仇杀、敌视、宗派之争……也没有绝望，它的存在仅仅是因为一个男人想要哄他心爱的人开心。
有人说冲灵剑法的精华全在最后一招“同生共死”上，他们以同归于尽之势将自己的性命交给对方，他们要经过多少次的演练才能让那样薄那样锋利的剑尖点在一处再借力让彼此弹开收势？人的一生仅有短短几十载，令狐冲用一套没有杀伤力的剑法诉说他想与小师妹同生共死的心愿，即便会被人认为可笑、可惜那又如何？
也许正因如此，刀狼才会说，顺了他的意吧～
“确实……很美。”
“小师叔，是你么？”
——o（╯□╰）o 我不留神说出口，被岳小兔发现鸟～
我伸手摘下山壁上挂着的摄像机收入袖中：“咳、咳，在练剑啊？”
令狐冲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嘴。
“很好看。”我正色道：“这不是华山剑法吧？”
岳小兔摸摸鬓角，红着脸：“……这是……这是……我们自己……哎呀小师叔～”
“嗯？”我十分配合地露出茫然的表情。
令狐冲低声道：“……小师叔你就别问了～”
我拉长了声，肃然道：“哦，原来是小秘密。我了解了。”
令狐童鞋的脸唰地就红了，从额头到脖子再到微露出的胸膛……唔……岳小兔也艳福不浅哇～
〖梁，你往哪里看？〗
【狼哥哥，你的皮囊比他好看多了，好看一万倍～】
某狼Pia掉我迅速上身：“你们这等三脚猫的剑法，遇上敌人要使将出来那就只有落败一条道了。”
岳小兔小声道：“又不是用来打架杀敌……”
刀狼道：“我亦有一套剑法，你们想不想……”
“想！”某冲还未等我说完就表明了立场。
刀狼当即夺过岳小兔手中的长剑，道：“瞧好了，这是你华山的剑法。”
果然是华山剑法，每招没式都是，中规中矩。刀狼右手剑一翻，只攻不守：“灵珊你看好了，这是这套剑法中你要用的招意——将你最大的破绽留给与你同使这套剑法的同伴。你要信任他，将你的性命放在他手上，认定他能守住你的破绽……然后，在敌人发现你们的打法时迅速变招改攻为守，将攻式交给同伴，让那些转而对付你同伴的敌人败个措手不及！”
岳小兔摸摸鬓角，瞪大了眼拍着小爪子在一旁蹦蹦跳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