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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的计划已经失败,看来也只能以后再找机会了。
想到这里,走在队伍最末尾的高佳乐一脸鄙视地瞪着同样排在队伍最后面的王天宇,心中骂道:
“下次一定要擦亮眼睛,千万不能再找像王天宇这种傻叉合作了!”
很快,两支队伍走到了一起。
“你们今天打得不错,是我们太轻敌了,看来以后在虹口区又多了一个强劲对手啊。”海大年和秦洛握了握手,脸上带着一丝苦笑。
虽然今天上半场输得莫名其妙,但对于对方这个队长,他可是很服气的。
从后面的比赛就能看的出来,这个男孩无论是个人技术,还是整体意识,都很不错,尤其对于细节的把握,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所以对于强者,海大年没有吝啬自己的夸奖。
听到对方,尤其是海大年在夸奖自己,安平中学的队员脸上都露出一抹自豪,而秦洛却是轻轻一笑说道:
“其实也没什么,主要还是他们努力罢了。尤其是我们的佳乐同学,这次能赢得这么顺利,可都是多亏了他啊。佳乐,这次辛苦你了!”
“什么!”
安平中学的其他几人一脸茫然,他们实在想不通,为什么队长要把这次比赛的胜利归功到这小子的身上。
前半段没有打出配合也就不说了,即便是在后半段的表现也只能勉强称得上是中规中矩,就这么一个消极比赛的家伙,居然还成了战队胜利的头号功臣,有没有搞错?
只有周浩然神情微微一愣,旋即脸上的表情极为精彩。
他坐在沙发上,早就笑得前仰后合,不停地拍着大腿,心中呐喊道:
“哈哈,精彩!真是太精彩了!这才是咱们队长的风格啊!”
这个时候把功劳全都放在这个战队的内鬼身上,可是赤裸裸地在拉仇恨啊,你没看到对面王天宇的眼神已经快喷出火来了么?
我就说么,队长怎么会这么简单就放过高佳乐那个杂碎,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啊。
嘿,这就对啦,这才是我周浩然敬佩的男人啊!
想到这里,周浩然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一脸冷笑地看着场上急剧变化的局势。
按这样发展下去,似乎没有自己动手的必要了吧。
呵,高佳乐这次是死定了。
这边,听到秦洛这么介绍自己,高佳乐脸色猛然一变,眼神慌乱了起来。
“怎么会这样!”
他心中一阵咆哮,这不是在坑自己么?
他想了男孩无数种对待自己的办法,甚至依靠着自己的公信力,强行将他踢出战队都有想过,然而,无论他怎么想,却都没有想到男孩会使用这一招。
这一招看似软绵绵的,实际上却藏着真正的杀机。
最可恨的是,你还没办法跳出来反驳,人家这可是在夸奖你呢,你有什么理由去反对呢。
他看向男孩,看着男孩脸上的那一抹笑容,只觉得瞬间自己犹如掉进了冰窟窿中一般,心底直冒寒气。
从男孩的眼神中,他读到了一抹戏谑,以及一丝残忍。
对方这是要整死自己的节奏啊!
“队长……你……哎呀……我不是……”
正当高佳乐欲哭无泪地进行着苍白解释的时候,师范一中的队伍里,猛然蹿出一个身影。
“高佳乐你个王八蛋,你居然敢阴老子!去死吧!”
王天宇在一旁早就憋不住了,这时候听到对面这么说,哪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来真得是这家伙在玩无间道啊,居然敢在我王天宇面前两面三刀,简直是在找死!
他从队伍里猛然冲出,对着高佳乐的脸上就是一拳,后者根本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砸倒在了地上。
不过王天宇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这个害得自己身败名裂的家伙,他继续扑了上去,和高佳乐就这么在地上厮打了起来。
等到两边众人反应过来,将他们拉开的时候,王天宇的脸上已经挂了彩,而另外一边,高佳乐已经被揍成猪头一般,鼻青脸肿。
“佳乐同学,你这次真是受苦了,你等着,我这就给你拿创可贴去。”
望着高佳乐的惨样,秦洛嘴角带着一抹冷笑,转身就朝A区那边走去,他记得唐心那小子的行囊里有不少药棉,创可贴之类的东西。
对于高佳乐这样的人,他可从来没有什么同情之心。
恶人自有恶人磨,既然打算阴别人,就要有承受别人报复的准备。
只是没想到现在的高中生怎么都变得如此复杂,弄得跟大人社会一般,整天勾心斗角的,也不觉得累么?
秦洛无奈地摇了摇头,来到A区12座这边,看着眼前空落落的座位,又想起了唐心这个小子。
这家伙到底干什么去了,也不知道给人留个消息,太不够意思了。
不是说要拜师么?现在师父都主动来了,徒弟却溜得不见人影了,这算怎么回事!
他叹了口气,就开始在唐心的行囊里翻着,突然,他神情一变,整个人如遭雷击地愣在了那里。
此时,在他的手里多了一个白色的药瓶。
而他那双令钢琴家都羡慕不已的双手,开始颤抖了起来。
第八十五章 长夜当哭()
“芬太尼……”
望着手里的药片,以及瓶子上贴着的“钙片”的标志,秦洛神情有些恍惚。
“怎么会……怎么会是……他还不到20岁啊!”叼巨台圾。
他用力的握着瓶子,以致于瓶身竟在他手中裂开,一时间。白色的药片哗哗啦啦地掉了一地。
秦洛置若罔闻地站在原地,任由裂开的塑料划破手掌,鲜血顺着手指滴在了那些药片上,显得极为刺眼。
一般人或许对于这些药片并不怎么熟悉,看到之后,或许会真的以为,这只是一些寻常的钙片罢了。
但秦洛却这些东西再为清楚不过了。
曾几何时,秦洛还在乡下的时候,不管刮风下雨,跑出好几里路。为得就是去城里的药店里买来这些东西。
他永远都无法忘记病床上的那个饱受病痛摧残的身影,握着这些药片时的神情。
“爸。药我买回来了,快吃吧。”小男孩望着病床上瘦得已经不成人形的父亲,心疼地说道。
男人拿着药片,表情有些挣扎,他的脑门上流着冷汗显然在承受着什么痛苦。
他摸了摸这个大汗漓淋的儿子。浑浊的目光中透着点慈祥。
“小洛,这种药多吃一次,以后醒来的次数就会少上一次。说实话,我是不怕死的,自从在部队上受伤的那一次,我就没想着能活着。苟延残喘了这么多年,我最幸运的便是遇到了你妈,最骄傲的就是有你这么个儿子。
现在我每天多撑一天,也就是想要看你再长大一些,后面的事情,有些我替你安排好了,但更多的还是得要你自己去面对。
呵,真想看你长大之后会是一个什么景象,不过想来。我秦责的儿子又怎么会差呢?
记……记得以后遇到你妈的话,告诉她……我……我从来没后悔过,也从来没怪过她……我……”
男人说到这里,似乎再也忍受不了疼痛,颤抖地拿起药片,极不甘心地送到了嘴里。
吞下之后,男人的神情有了一丝解脱,但更多的却是悔恨,他知道自己离死亡更近了一步。
秦洛至今还记得男人离开那天的场景,简陋的房间里,单薄的被褥,男人紧咬着牙关。死不瞑目,而在他床头的桌子上,就散放着这些药片。
在离开这个世界之前,男人尽全力留住了自己最后一丝尊严。
芬太尼……与吗啡同属于最高阶梯的止痛药,有着极强的成瘾性,也是一些癌症晚期患者还可以面对这个世界的“安慰剂”。
看着瓶子里药片的数量,就知道那男孩服用的剂量绝不会少,可想而知,男孩身上所受的折磨得到一个何等恐怖的地步。
一瞬间,整个世界犹如变慢了一般,与男孩相处的点点滴滴,开始在秦洛脑海里回放起来。
“这都是你自己做的?”
“对呀,对呀,怎么样,还可以吧,那可是我连续看了好几天的视频才摸索出来的。”男孩一脸傻笑着,似乎对自己的成果极为自豪。
“所以啊,拜托你教教我吧,咱们社区其他地方我都去过,他们都不收我的,我一定要变强啊!”男孩继续恳求道。
“这些数据是什么东西啊,怎么乱七八糟的,什么位置都有啊……”
“这个可不能给你看,这可是我偶像的数据,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些材料的。”
“我偶像他啊,总是神出鬼没的,想找他的素材可不容易了。不过想想也是,那些被他虐过的高手们,谁又会把自己被吊打的视频公布出来呢。只是最后一次有些可惜了,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回事,他那么厉害的人,怎么会……”
……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们中国人都是胆小鬼么?只会躲在塔后!Shit!”
“皇帝哥哥,我是一个小学生。今年十岁,性格腼腆,最主要不太会说话,如果有什么冒犯的地方,你他妈来打我啊!
你个杂碎,MASK让了你那么多次,让你偿还几次怎么地了!Fuck!”
……
“怎么,觉得很不服气?
我想你比谁都清楚,后面那个总是带着字母Q的ID是谁,你这个屡战屡败的小人,真不知道你哪里来的勇气居然敢瞧不起MASK,更厚颜无耻地说你是他师父,你还要脸么?
……
“我正要给你送点烤鸡翅呢,你就过来了,对了,你有匹配到皇帝么?呵,有没有骂死他啊?”
男孩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抹悲凉。
“别气馁啊,我还等着看你哪一天吊打皇帝呢!好了,我把鸡翅放到你的桌上,你一会记得吃啊,凉了可就不好吃了。”
男孩点了点头,继续艰难地往外挪着。
秦洛永远忘记不了那个背影,凄凉,孤单,显得那么无助,仿佛整个人都被抽空了一般。
是啊,男孩苦苦等了很久,等到了自己再也坚持不下去了,也没有看到自己的偶像出现,怎会不觉得心灰意冷?
可是,饶是如此,他还是在尽着自己全力,做了自己能做的事情。
他没日没夜地编程,只为了在匹配赛上遇到皇帝,因为他发誓要当面骂死皇帝。
他软磨硬泡地要让自己教他LOL,只为了有一天可以获得全世界的瞩目,因为他发誓要替偶像找回公道。
他把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没有留给家人,没有留在医院,而是留给了LOL,留在了自己这个不称职的偶像身上。
那一次次的鼻血,原来不是因为吃了那么多补品,那时不时的冷汗,更不是因为撸多了,肾虚。
那一次次迫切的请求,不是因为年轻气盛,缺乏耐心,而是因为想要在死亡前生命最后的绽放。
那一次次被拒绝后的暗淡,不是因为遭受挫折,自暴自弃,而是因为知道自己时日无多,迫在眉睫。
他一次次地和他想要寻找的偶像擦肩而过,他一点点地激励着这个斗志全无的偶像找回自己。
现在,他期待的偶像已经当着全世界观众的面,狠狠虐哭了皇帝,甚至连当初背叛他的那个女人也自惭形愧,受到了惩罚。
可是男孩却似乎看不到了。
秦洛抿着嘴唇,蹲在地上,默默地将药片一颗颗地捡回瓶子里。
他的手指上的血迹已经渐渐凝固,但他的心中却依然在滴着血。
“唐心你个王八蛋,到底跑去哪里了!
你不是口口声声要拜我为师么?
你不是口口声声要替我虐暴皇帝么?
你他妈快回来啊!
你……你到底……出什么事了啊……”
灰暗的灯光下,秦洛红着眼睛,望着地上那一摞摞男孩留下的笔记,怔怔出神。
……
傍晚,送走了两边的战队,秦洛将自己一人锁在了屋子里。
在他身边的床上堆放着那一摞摞男孩的笔记。
上面记载着男孩从一个完全的菜鸟,一步步成为惊世骇俗的心算大师的心路历程。
秦洛抿着嘴唇,不声不响地翻动着,时而嘴角带着几丝笑意,时而眼神中又透着些凄然。
看了好久,直到视线彻底模糊的时候,他停了下来。
他就那么靠在墙上,盯着地下室里唯一一盏吊灯发呆。
中间的时候,他接到过几个电话,都是沈鸿飞他们打过来的。
他们虽然和秦洛不熟,但从来也没见过这男孩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样,因此有些不放心。
还有一个电话是徐乐打来的,他以为秦洛是在为了任嫣然的事情伤感,一连安慰了好几句,说这件事情全部包在他的身上。
没过多久,就看到电话响起,是任嫣然的号码。
秦洛没有接,而是发了条短信说自己没事,让她别听徐乐乱讲。
做完了这一切,他如释重负般地躺在了床上。
他一直以为,自己从美国回来之后,就会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一个高中生而已,上上学,读读书,考考试,打打工,等到高考的时候,见识见识警察荷枪实弹镇守考场的气势,然后在考卷上,尽力而为也就是了。
至于能不能考上大学,根本不是他所想的事情。
哪曾想到,回国之后,一点都不比国外轻松多少。
在国外,基本上来说,他就是一个人,独来独往,受了伤,也得自己舔着伤口,难过伤心又能如何?给谁看呢?
可在国内,有了嘉耀这个“家”,有了苏冬儿,苏夏这些亲人,有了徐乐,任嫣然这些同伴,还有唐雪柔那一丝挂念……甚至还有像唐心这样,非亲非故,但却早已命运相连的过客。
人们常说,有人的地方就有争斗,而对于秦洛来说,则是有人的地方,则有羁绊。
任你再铁石心肠,故作坚强,只有有了羁绊,你便不是单单地为自己而活了。
一时间,秦洛只觉得有些累了,从未有过的疲倦。
他不是神,更不是铁人,只不过是一个十八岁的男孩,短短几个月一来遭逢如此变故,他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了。
可是,他又能找谁倾诉呢?
他拿起电话,翻着电话薄上的号码,找来找去,还是拨了出去。
在一阵“嘟”声之后,那边接通了。
“喂,秦洛啊,你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了?什么事情啊?”
那边的环境有些吵杂,但话筒里的声音却带着些惊喜还有一如既往的亲切。
“冬……冬儿姐,我没什么事,你在做什么呢?”男孩拿着电话,语气一如既往的紧张。
“哦,在拍广告啊,这一次是要演一棵树,已经播放了第一版了,你到时候就可以看到了,对了,这一次是露脸的噢!”那边欢快地说道。
“哦,冬儿姐,我……”
“好啦,既然你没事,我就先挂了,这边导演催着呢,脾气不好惹啊,对了,替我照顾我哥啊!”
那边急匆匆地说完,就挂掉了电话。
这边,男孩依然保持着接电话的姿势,良久才反应过来,淡淡“哦”了一声,便溜下床,打开了电视。
接下来,一整夜里,男孩都守在电视机前,看着那个环保广告,望着那个扮作大树的女孩,男孩一边笑着,眼中唰唰流着泪水。
有些人活着,他却已经死了。
有些人死了,他却依然活着。
有些人每天都在一起,却隔日见面不相识。
有些人擦肩而过,却是注定要记住一辈子的。
未曾长夜当哭者,不足以语人生。
第八十六章 韬光养晦与锋芒毕露()
秦洛就这么看了一夜,等到第二天起床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
昨天他们比赛的事情,苏夏也略有耳闻,虽然他不知道在秦洛身上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知道这小子心情似乎不好,也就没来打扰他,现在看他起床了,这才端来一碗番茄蛋面递了过来。
“怎么,终于活过来了?”
秦洛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将面接了过来,就那么蹲在门口,狼吞虎咽地吸了起来。
不知道是自己嘴巴问题,还是苏夏的调料没放对,秦洛总觉得嘴里发苦。一点味道都没有。
见秦洛不肯开口,苏夏耸了耸肩膀。就那么靠在门框上,点了一支烟。
自从那天学会抽烟之后,苏夏真心觉得烟真的是个好东西,能不能解忧且先不说,起码可以装模作样地耍耍帅。
秦洛为此鄙视过他好多次了。也经常笑着骂他无聊,他却丝毫不以为意。
人嘛,哪能时时刻刻都活得那么有意义,有的时候无聊一下,不也挺好的么。
甚至他心中常会有一些古怪的念头,觉得人生在世,自然就是该吃的吃,该喝的喝。
生老病死,没有老病,哪来的死亡呢?
这个世界上出现那么多垃圾的食品,香烟,烈酒,地沟油,烧烤。这些东西人们都知道吃了不好,可是还是忍不住会吃的原因,大概就是为了死亡吧,这也就成了命运的一部分。
苏夏吸着烟,不时瞅了瞅埋头猛吃的男孩,在如此反复吸吐了几下之后,还是开了口。
“是因为唐心么?”
“唰!”
听到从男人嘴里说出的那个名字,男孩的动作顿时一僵,眼角开始微微泛红,很快地,他低着头,又快速吞咽了起来。
空荡的房间里只剩下一阵阵“跐溜”的声音。以及不知道是吞咽还是哽咽的声音。
然而,男人似乎没有打算就此放过男孩,继续“残忍”地说道:
“今天早上的时候,我去那边帮忙收拾东西,也看到那些瓶瓶罐罐了,至于里面装的什么,相信你也已经清楚。”
“嗯。”男孩动作停了下来,淡淡答道。
“啧啧,命运还真是无常啊,那家伙多大来着,16岁,还是17岁来着?”
“18岁了……”男孩微微皱起了眉头。
“哦,是啊,18岁了,才18岁就得上那种病,是挺可惜的吧。其实从他来的那一天,我就有些好奇,凭着他那么细致入微的观察力,以及恐怖如斯的心算能力,又怎么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