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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妈妈无奈的闭上眼睛，“老大，你……你……你还要瞒着我多久？你以为我这当妈的什么都不知道吗？你这孩，有啥不好说的，无论如何家里人都是你最坚强的依靠。”
楚念非愣住了，她妈未免也敏感了，不对，是眼光毒辣了，连忙解释，“妈，你不要误会，我和柔柔经常这样打闹开玩笑，从前你不是没见过吗？”
杨妈妈一听还是摇摇头，“你还在装傻么？”
楚念非哭笑不得，这，什么跟什么嘛，不就是闹成一团么，这又怎么了？
“妈，你瞎想啥呢，我有什么事好瞒着你的。”
薛柔也理好了衣服，附和道：“是啊婶儿，我们在胡闹呢，念非怎么会瞒着你……”可话说到一半便自觉停住了，有点儿傻愣地看了楚念非一眼，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
杨妈妈摆了摆手，又退了一步把门带上，坐到一旁的椅上，“行了，你们不用瞒着我了，我还没有老眼昏花，这点猫腻还瞧不出来？你妈我也不是那老封建，只要念非好好的，我有什么接受不了的。”
“妈——我……”
杨妈妈瞪了楚念非一眼，“不就是有了孩么，这有啥好瞒的？带着当医生的柔柔回来，我就说你们两个咋在城里工作得好好的突然想着回来了，原来是念非闹出人命了，还拉着柔柔当垫背？”
薛柔和楚念非此时如同被九天玄雷炸开了一样，杨妈妈，你在外面听了多久了！楚念非快恨死薛柔了，刚开的屁玩笑啊，这下闹大发了。
楚念非都快不知道怎么说话了，支支吾吾了半天，“妈，你，你，咋，咋知道的？”
杨妈妈笑了两声，“你虽不是从我肚里出来的，可你有什么事能瞒得住我？既然有了孩你就安定下来吧，单亲妈妈这条不容易走，我当初……哎，不说这个了。念非你还是幸运的，有这么一个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从小感情就好的姐妹陪着你。我知道你瞒着我便是不想让我知道孩的爸爸是谁，你不想说，那我便不问。我只希望今后要把小孩养好。你的事虽然来得突然，但也正是时候，我现在还有些力气，可以帮你带两年孩。还有柔柔，你来是因为念非吧，其实这事儿有我在就够了，有条件的话你还是回城里面的大医院好点儿……”杨妈妈到现在，还对薛柔那份铁饭碗的工作念念不忘。
楚念非和薛柔这下直接囧了，这么坦然的接受这件事，还一点事都没有的为今后打算到底是要哪样啊。女人未婚先孕这种事真的很普遍吗吗吗吗……
楚念非艰难的吞咽了一下唾沫，“妈，您，您就真的能接受吗？不怪我？”
杨妈妈抬眼，一脸淡定，“这有什么不能接受的，你们把我想成了什么？妈还没封建到这地步，念非，看你瘦成这样，肯定是遇到了哪个负心的男人。说起来还是个受害者，我还能怪你什么？放心，妈心里有数，你不是那种乱来的孩，若不是伤得狠了，你不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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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妈妈的理解（下）
薛柔扑捉到了关键词，“婶儿，您这话是啥意思？什么负心的男人？”作为一个农村妇女，这样坦然接受自家闺女未婚先孕的事情，还是很奇怪的。
杨妈妈叹了口气，脸色黯然，“原本这些事并不打算告诉你的，可现在你走上了我的老，也就不怕你知道了。”
楚念非和薛柔顿时倒吸一口气，这八卦未免震撼了些！
原来，当年楚念非爸爸抱着刚刚出生的楚念非跑到乡下，真实狼狈落魄，饿得正好晕倒在杨妈妈家门口。杨奶奶是当地有名的热心之人，当晚就把楚念非爸爸救了。
在农村，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带着个孩流落在外，这种事有些匪夷所思，但好在楚念非爸爸来的时候正好是大晚上，所以瞒了下来不让外人知道。直到楚念非爸爸养好身，楚念非也长得好好的，这才对外说起。
而正是当时，杨妈妈和下乡放电影的一个小伙好上了，杨妈妈当时年轻，瞒着家里把自个也搭进去了。结果人家不过是玩玩而已，正巧那时候有个到市里工作的机会，直接跑了不见踪影。可那时候杨妈妈才发现自个怀了孕，当时未婚先孕那可是会被唾沫给淹死。
杨妈妈不敢和家里人提起，细心的楚念非爸爸察觉到了她的异样，杨妈妈当时不知所措，就跟楚念非爸爸如实道来。楚念非爸爸想着他带着孩也没地方去，他也不可能再娶，干脆两人假结婚，把这事给平了。
杨妈妈的异样杨家人哪里瞧不出来，见楚念非爸爸愿意做这冤大头，便是不做声答应了，否则这事传出去，他们杨家在村里没法立足了。楚念非从前一直想不明白，爸爸那样丰神隽秀又有才气的人，怎么会给人做了上门女婿，如今才知道原来有这样的内情。
楚念非爸爸一直很愧疚，觉得因为他才使得杨妈妈被人抛弃。当时他藏在杨家，后来又突然出现，村里早就流传出了风言风语。为此那男人还专门找了杨妈妈谈话，询问到底咋回事。
“你爸他就是心思重，所以才去得早。”杨妈妈一想起楚念非爸爸眼神里充满忧伤，两人虽是假夫妻没有过实质关系，但是这些年来相扶相持，那关系一句两句说不明白。
楚念非没想到自个的身世真相竟是这样，怪不得爸爸眼里总透着忧伤，有时候坐在门口望向远处好像在等着什么人一样。问他只是摸着他的头笑笑，好像通过楚念非的眼神看到了另一个人。
“那个人是谁？”
杨妈妈摇了摇头，“你爸没说过，我也没问。不过后来我收拾你爸遗物的时候发现一张相片，是你爸和一个女人一起照的，我猜那个女人应该就是你妈妈，可漂亮了。”
楚念非眼睛一亮，激动起来，“那张相片在哪？”
“我把他放在老宅，就在你爸的遗像镜框里。你爸等了那么多年，直到死也没有等到。”杨妈妈哽咽起来，顿时红了眼。“我和你爸命不好，又不会看人，结果都被人辜负了。没想到这个命到了你也……但是，念非，你不是我，妈妈不会让你任何负担。妈知道那份苦，这样的苦一个人经历过就够了。不论如何，妈不会让你爸在九泉之下都不能安息。”
楚念非听完后，脸色很难看，没想到他也没能逃脱这个宿命，同样所遇非人。既然杨妈妈不问，那么她也不用费心编一个理由，这一页，这样悄无声息地翻过也很好。
楚念非望了薛柔一眼，薛柔点了点头，楚念非感激一笑，两人无形中达成了默契。
“婶儿，那当年你，你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虽说此时的气氛不适合讨论这样的话题，可薛柔真的忍不住，没想到彪悍泼辣的杨妈妈，也会有这样的回忆。
杨妈妈的脸黑了黑，看了一眼楚念非的肚，说话都含糊起来，“我当时，当时也就十九二十岁，懂个啥……”
楚念非瞪了薛柔一眼，止住了薛柔意欲出口的问话。
杨妈妈脸歪向一边，掩饰自己的尴尬，接着说了一些“念非，其实你现在回来这儿生孩，我还是有些怕的，妈还是觉得在大城市比较安全啊。因为当年我生志钢的时候，十分狼狈，身下都是血，志钢差点保不住了，就连我也有危险。你奶奶当机立断开的刀，可那时候条件多艰苦啊，匆匆手术后遗症也很大，你现在看妈这身体，一直不是很好。乡下条件艰苦，妈就怕……”
薛柔摸了摸下巴，“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伯母，我会做好万全准备的。城里多的不就是一些医疗设备吗？我可是大医院里工作这么多年的主治医生，但以防万一，念非的奶奶现在在哪？她可以帮忙吗，有她指导过程也许会更顺利些，毕竟她有经验。”
楚念非奶奶现在虽然有八十多岁，可身体依然健朗，跟楚念非爷爷不乐意到乡里住。老两口现在在村里自己过活，隔差五的杨妈妈就会回去一趟。
而楚念非摸了摸自己的肚，暗暗道：宝贝儿，对不起，注定让你活在一个不健全的家庭里，但妈妈保证，一定会给你一份最好的爱。
就在楚念非回家的第二天，河源乡人人念叨的第一书记便到了。
在家的安心放松和孕妇的嗜睡，楚念非第二天十点多钟才悠悠转醒，睁开眼后看着熟悉而又陌生的房间有一瞬间的迷茫。梳洗完毕走到楼下才发现，大家都起床了，现在围坐在客厅，不知道等着谁，不会是自己吧？
“老大，你起来了，刘婶老早就带着向临过来了……”杨妈妈第一个看到楚念非，笑盈盈地出声道。
“妈，你怎么不叫我，这，这像什么话。”
“哎哟念非，别怪你妈，是我让她不要叫的，我就寻思着你昨儿刚回来，肯定很累，我等等也没事儿的。昨天下午我回到家就听说第一书记到了，这不心急嘛，便早早来了，你不会怪我吧？我是真的心急，那几亩地可都靠你了！”刘玉香先一步站起身说出来意，跟在身边的小向临也站起来紧紧看着楚念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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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第一书记
一下鸭梨山大，楚念非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不过由此进一步了解了农村人对于土地的依恋，这种依恋，也许是天生的吧。“婶儿，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嘛，你是长辈我是晚辈，让你等着本就是我的错，这样讲真让我陷入不孝的境地了。你放心我一定尽我最大努力办好，所谓的公道自在人心，只要咱没错，谁都不能懂咱一根毫毛。”
“哎哟说得好像‘壮士一去不复返’似的，我说，念非刘婶儿，你们别这样行么，搞得这么慷慨悲壮是咋回事？怕什么，不就是个乡村恶霸么，我一手就能放倒信不信？”薛柔搭上楚念非的肩，戏谑地说道，还对着紧绷着脸的小向临挤眉弄眼，小家伙“噗嗤——”一声就被她逗笑了。
气氛一下轻松了起来，刘玉香看着薛柔一脸惊讶，有些不相信地问道：“薛医生还会打拳？真厉害，向临今后跟姐姐好好，看谁还敢欺负你！”
“这，会是会一点，只是，不精通罢了……不过……”俗话说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薛柔平常大话讲习惯了，因为周围的人都知道这是场面话，但她忘了现在是农村，农村人好当真，还真信了她的话，这就有点收不了尾了。
“不过我敢说，放倒一个人绰绰有余……”还在逞强。
“哈哈，刘婶儿，别听她大话，就她那点儿功夫，是放倒一个小向临绰绰有余哈哈哈……”听不下去楚念非毫不留情地戳穿了薛柔的牛皮，一屋的人都笑了起来。
楚念非抱着小向临和薛柔、刘玉香坐在乡政府办公室里等待，听说第一书记在跟几个村长开会。没一会办公室秘书就领着她们到乡长书记办公室去。
楚念非心里不由嘀咕，这第一书记架势还挺足的呀，这样一套下来，很有城市里面领导见下属的感觉。听说第一书记是从s市直接调拨过来的，这样的话最大的问题也许就是距离导致的不了解了。一个长期生活在城市的人，他会了解农村人对着一亩半分地的计较么？他能够解决农村这些牵涉众多人情世故的邻里纠纷么？越是这么想心里越是没底，越觉得这件事悬起来。
但当楚念非刚走进乡长书记办公室，看到那第一书记就愣住了，第一书记看到她也有点惊讶的感觉，这人，不就是昨天在上遇到的杜衍之？
显然杜衍之也认出了她和薛柔，本就温和的眉眼一下更是软了几分。
触动最大的莫过于薛柔了，性比较急的她站起来走向杜衍之间哈哈大笑，“我就说看着你怎么这么有气势呢，原来你是第一书记啊，倒车君！”昨天的事情谁都没忘“书记同志，我和她帮过你，这下好了，我们也有事情需要你的帮助，按理说我们是不是应该相互帮助？”
“呵呵呵，那是当然的，还没请教小姐芳名呢。”杜衍之温润不乏磁性的声音如潺潺的水流，很好听。
站在一旁的刘玉向看到薛柔和第一书记的互动，双眼放出惊喜的光芒。
“什么芳名不芳名的，我叫薛柔，我们年纪相当你叫我柔柔就好，她叫……”
“楚念非。”薛柔还没说完，杜衍之接口，准确地说出楚念非的名字，怕不够似的还含笑地补充道：“我在s大的妹，若我没记错，还算是我的直系师妹。”
楚念非一下愣住了，没想到，杜衍之知道她？
“杜长你好，我是楚念非。”
“哎哟哎哟，杜书记跟念非还是同，同好啊同好啊。”刘玉香这下是放下了大半的心，俗话说有关系好办事，还好她找对了人。
“没想到长还记得我，念非荣幸之至，今后就麻烦长多多照顾了。”意外过后楚念非还是进退有地说，自己已经做好了长期呆在这里的准备，有了第一书记这个熟人，即便他呆不久，对自己也是利而无一害。
“叫我衍之吧，长长的叫见外了。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你？哲系赫赫有名的‘拼命郎’，拼命读书，拼命拿奖金，拼命挣外快，我记得有一次你研究的课题拿到了国家级的一等奖，你那专访的报纸，还是我排的版呢。”杜衍之笑着说出了楚念非在校期间的趣事，引来薛柔好一阵唏嘘。
“哈哈，还以为就我一人记着这些事，没想到，念非，黑历史了都。”
楚念非未理会薛柔的打趣，一脸认真地对杜衍之说：“这一次还真得书记你帮忙了，事情是这样的……”
楚念非把事情有条不紊地说出来，条分缕析有理有据，御氏第一助理的气场全开，听得刘玉香一愣一愣的。这在大城市工作过的人就是不一样，事情到了她的嘴里就是这样顺理成章，自己这颗心也真能放下了。
“其实在你们之前我也对河源乡做了调查，加上……你们并不是第一个前来告康向阳夫妻的状。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我既为第一书记，职责就是为群众排忧解难，刘婶儿是吧”杜衍之转过身来对着刘玉向说道：“地是你们家的，白纸黑字上写着，没有丈夫去了就归还夫家的道理。而康向阳夫妻的威胁，你大可不必放在心上，我会尽快安排时间做他们的思想工作，若是软的不行，我自有解决的办法。我既被调任于此，手上自有王牌，这个你大可放心。”
一席话，成功安抚了刘玉香，自丈夫去世后受尽康向阳夫妻欺负的孤儿寡母总算找到了依靠，一时激动，竟然嘤嘤地哭了起来。小向临看到妈妈哭了，眼眶一红也是“吧嗒吧嗒”的眼泪。“杜书记，您真是大好人啊……想想以前，就是乡长，他也拿康向阳夫妻没办法，谁叫他们家有一个嫁给省城某个领导的闺女呢？我家男人在的时候还好，他们还算急着亲戚的情分，虽没任何帮助也不做任何损我们利益的事情，但……自从我家男人离开，他们就不把我当一家人了，我家向临好歹也算老康家的孙，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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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解决问题
“婶儿，别哭了，这不知道的还以为书记欺负了你了，现在是好事，你应该高兴呀！”楚念非看着又准备抽抽噎噎的刘婶儿，有些头疼，怎么又哭上了？
“我，我这不是高兴嘛，书记，这事就拜托你了，向临，快跟书记说谢谢，快！”
小向临很懂事，马上就脆生生地对着杜衍之道谢，杜衍之还弯下腰来捏了捏他肉肉的小脸蛋。
事情杜衍之时怎么解决的楚念非不知道，她知道的是自此后康向华夫妻收敛了很多，特别是对着杨家人的时候，甚至还有点儿“夹着尾巴做人”的感觉。不知不觉间为杨妈妈出了口恶气，楚念非有种目标实现后畅快的感觉。
至于刘婶儿，来杨家走动更勤了，常常提着自家种的东西到杨家来，说是人少吃不完，杨妈妈也知道她是为了表达自己的谢意，便也没拒绝，只是回去的时候让帮她包了更多东西作为回礼。
事情解决后楚念非为了表达对杜衍之的感谢，想邀他到家里坐坐，没想到杜衍之却提了个很，应该是个很简单的要求，要求她陪着走走当谢礼，理由是更深一步了解河源乡。
这天是傍晚，道两边都是庄稼地，玉米最多，被阳晒的蔫蔫的，饱满的玉米棒支楞在玉米杆上，红黄色的穗向下搭着，一片一片的，甚是好看。
楚念非看着地里的庄嫁，这些天她一有空就来地里面看看农作物，那些小叶的一垄一垄的是花生，那些一大片紫色和绿色叶带着梗的是地瓜，这边叫白薯。离开的时间长，刚回来的时候乍一看她还真不认识这些植物呢。
“念非，你们这边为什么没稻田呢？稻多好看啊，我开车来的时候还看着过呢，金黄色儿的，看着就挺舒服的。”杜衍之忽然打破了这份静谧，温和的声音在傍晚的微风中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嗯，本来河源乡这边种的就少，现在好了很多，大多数家庭都选择种些更容易养活的，比如蔬菜之类的。”这也是楚念非从杨妈妈口中得知的。
“那么，你们杨家有地吗？”
“有啊，只是包出去了，现在妈妈要料理杂货店，志钢专心干养猪场，都没空种。再说了，现在种稻的话不合算，卖不出去，折本。”现如今农业现代化，大米的价格维持在一个比较低的水平，若真是靠稻米的收入过活，可是活不下去的。
“说的也是，现代社会处处讲究科技，追求现代化，专业化生产的东西可比这样零散而做好多了。我初到农村，虽做足了功课，但实践也都是第一次，以你对河源乡的了解，对我可有什么好的建议？”杜衍之这话说的很认真。
楚念非笑了，半晌才说“我觉得吧做事有心就成，我也是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