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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山看斜阳(耽美)-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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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深始终不动声色,吩咐总管闭门谢客,只接见一些重要的官员,说的都是公事。那些人都是朝中高官,最懂的中庸之道与察言观色,这时只字不提鲜于琅的案子,心中却已有数。

    昨天,大檀明回府后,与自己的妻子昭云公主闲聊,故意将鲜于琅辱骂宁觉非的事告诉了她。于是,此事很快便在权贵间的内宅里传开,之后当然便迅速被那些朝廷重臣们知晓。

    一开始,这些大臣都不认为侯爷公子伤害了一个下人就会判罪,可现在却不这么想了。鲜于琅出言恶毒,侮辱宁觉非,那就是大逆不道了。皇上将天下兵权尽皆交予宁觉非,可见对他有多么宠信。宫中和兵部更有人传出,宁觉非被辱骂的当天夜里,晕倒在兵部大堂,皇上赶去看他,竟亲手将他抱出衙门,带进宫中,安置在御书房,甚而亲自端汤喂水,照顾得无微不至,荣宠殊甚,已是无与伦比。此后,宁觉非称病不朝,皇上便委任刑部尚书过问此事,圣旨中更是用词眼里,似无转圜余地,那此案最后的结局基本上已是显而易见了。

    这么一来,有很多属于云深这一系或保持中立的大臣便暗自拍手称快,而偏向鲜于琅一方和一些皇亲国戚便感到忧虑,纷纷进攻求见澹台牧,为鲜于琅说项,恳请皇上看在澹台和鲜于两族的情分上,高抬贵手,小惩大诫,也就是了。更有人频频去往小仓山下的望北苑,相见宁觉非,却都让云深派到那里的人挡了回来。

    朝中暗流汹涌,处于漩涡中心的几位当事人却都是若无其事的模样。

    鲜于骏每天都在户部衙门办公,除了处理日常事务外,更全力为前方的军队调运粮草。

    云深尽忠职守,忙得连轴转,领导或督促着诸项大事迅速向前推进。

    澹台牧每天都是三更眠,五更起,日理万机,又是御书房里的灯更是通宵不灭,伺候的宫女太监则按时换班,动作却都很轻,深怕打扰了这位勤劳国事的君王。

    太子澹台经纬也整天守在父皇和舅舅身边,学着参与政事,努力为他们分忧。

    宁觉非的元帅府里却特别安静,江从鸾严格约束所有下人,无事不得出府,更不准在外面胡说八道。那日松终于从昏迷中醒来,性命已然无碍,精神却遭受到沉重打击,一直不言不语。其其格和江从鸾对他悉心照顾,温柔劝解,虽然收效甚微,两人倒也不急,打算先把他的身子调养好,再缓缓开解。

    淡悠然则保持着商人本色,对政治毫无兴趣,每日里进进出出,筹建临淄的悠然阁。如果江从鸾有空,便会被他拉出去看地方,选各种改建房屋的材料和字画摆饰。淡悠然很诚恳地希望他提供意见,江从鸾非常感动,也不遗余力地帮助他。两人天天出双入对,看在别人眼里,便有些流言渐渐传了出来。江从鸾有些不安,淡悠然却照样拉着他有说有笑,亲热依旧,江从鸾也就坦然起来,将自卑的心思收拾了,不再去管别人口中的是非。

    日子就这么在表面的正常中一天天过去,人人都拭目以待,等着看事情的发展。

    当宁觉非离开临淄的第八天,刑部尚书向澹台牧递上了奏折,里面罗列的案由清晰,证据确凿,最后的结论是,根据北蓟的刑律,按罪应判斩立决。

    第二日早朝,澹台牧要刑部尚书当着群臣的面将这番话重述一遍。刑部尚书一向刚正不阿,便在朝堂之上直言不讳,将案说明,然后背出北蓟律中的有关条款,清楚明白的说出判决。

    他的话音一落,朝中大哗,鲜于骏的脸色变得惨白,抬头看向澹台牧,颤抖着声音说:“皇上,老臣深知犬子罪孽深重,究其根源,全是老臣之过,教子无方,致使他犯下大错。恳请皇上念在老臣一门数代忠良,家门不幸,仅有此一子的份上,饶他一条狗命。老臣愿削职为民,交出侯爵之位,以赎犬子的罪衍。皇上……”说着说着,他猛地跪了下去,连连磕头,已是老泪纵横。

    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群臣束手,等着皇上表态。

    沉默片刻,澹台牧缓缓地道:“鲜于卿家,你且起来说话。”

    鲜于骏这几日表面平静,其实已是神困体乏,挣扎了一下,竟然站不起来。他身边的云深一声不吭,却俯下身去,伸出双手,用力将他搀扶起来。

    他这举动令所有大臣都感到诧异,有人深深钦佩,有人暗骂他虚伪,表面却不言不动,静观其变。

    等鲜于骏站稳,云深收回手,恭敬而立,澹台牧这才沉声说道:“诸位卿家都是朝廷柱石,国之栋梁,当深知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鲜于卿家,你乃皇亲国戚,身为右旌侯之尊,又执掌国之命脉户部,由此可见,朕一直对你寄予厚望,你就更应以身作则。澹台、鲜于、大檀是我国中三打大显贵家族,世代联姻,朝中恐有三分之一的大臣与这三族有亲缘关系,若是有罪而不究,岂不是有法不依?执法不严?上行下效起来,这天下岂不是要大乱?鲜于卿家,朕这话在不在理?”

    鲜于骏顿时哑口无言。若说皇上无理,那是以下犯上,乃大不敬之罪。若说皇上有理,那自己的儿子就要人头落地。他心里一急,有想要跪下,想起刚才皇上有口谕,要他起来说话,便不敢再跪。他的脸色越来越白,在一片寂静中,忽然倒了下去。

    群臣猝不及防,大殿中一片哗然。

    云深最先反应过来,立刻蹲下身去,将侧倒在地的鲜于骏,轻轻翻过身来,让他平躺,随即一手托着他的头,一手替他把脉。

    澹台牧也站起身来,对身旁的太监说:“快,传御医。”

    那太监一溜烟地跑了,太监总管是人精,不等皇上发话,便指挥几个小太监奔去拿来春凳,将鲜于骏抬上去放着。

    这么一来,事情也议不下去了,澹台牧只得挥了挥手。

    太监总管便高叫一声:“退朝。”

    那些大臣们却左右为难,有的觉得应该留下,对鲜于骏表示关切,以免皇上觉得自己凉薄,不关心同僚,有的又害怕留下会被皇上认为自己是鲜于骏一党,受到无谓的连累,这一走一留间,便花费了无限心思,脑中转过无数念头。

    云深的言行举止却是一派磊落大方,抬头对澹台牧说:“皇上,鲜于大人这是一时心急攻心,并无大碍,只是,须得卧床静养几日,待御医来了,给鲜于大人好好开个方子,鲜于大人只要依时服药很快便能痊愈。”

    “如此甚好。”澹台牧缓步走下丹墀,来到鲜于骏身前,关切地看了看他的脸色,便抬头对围在四周的大臣们说:“众卿家都回去办差吧,有什么事就上折子来,及时奏与朕知。”

    “遵旨。”群臣躬身施礼,恭敬作答,这才送了口气,有序地缓缓退下。

    这时,一个太监飞快地送上一张铺有软垫的椅子,小心翼翼地放在皇上身后。澹台牧却没有坐下,沉思片刻后,示意云深与他一起出殿。

    来那个人站在高高的台阶上,看着众位大臣走向宫门的身影,半晌没有出声。

    过了一会儿,澹台牧轻叹:“鲜于骏一生清名,全毁于逆子之手,实在可惜。鲜于氏有大功于国,要说起来,也勉强可以饶鲜于琅不死。可是,朕若想正本清源,就绝不能姑息,否则,本是疥癣之疾,却会成为心腹大患。”

    “陛下英明。”云深发自内心地说。“鲜于琅作恶多端,其罪当诛。鲜于大人亦并不似往日在蓟都时谨慎从事,严于律己。他与一些南楚旧臣过往甚密,常常聚在一起议论朝政,更出言不逊,诋毁觉非,鲜于琅耳濡目染,当日才会在觉非面前脱口而出,恶毒辱骂。这是鲜于琅亲口交代的,以他的资智,肯定编造不出如此复杂的事,臣以为其言可信。”

    “是啊,朕也深以为忧。”澹台牧看向皇城重重叠叠的屋顶,脸色深沉。“似鲜于骏这般大臣不再少数,朕得好好给他们提个醒了。”
第二部 上篇 第48章
    就在鲜于骏晕倒在朝堂之上的第二天,鲜于家的老太太从蓟都赶到了。

    这位老太太已届八十高龄,是鲜于氏的老祖宗,脾气相当火爆,极为护短。鲜于琅是她极喜欢的小曾孙,在蓟都时多承这位老祖宗的庇护,一向胡作非为,年龄越长,胆子越大。及至在临淄惹下滔天大祸,鲜于骏怕自己这边掰不过宁觉非和云深的势力,便派人快马加鞭到蓟都,把家里的老太太请了来。

    这位鲜于老祖宗的身体不好,多走几步路都喘得厉害,因此下人们都不敢在路上赶得太急,只能缓缓而来,走了整整十天才到临淄。

    一进右旌侯府,便见下人们各个如丧考妣,噤若寒蝉,到了后院,就隐隐听见侯爷夫人的哭声和咒骂声。

    老太太急了:“怎么了?怎么了?是不是我的阿琅宝贝出事了?”

    为怕老太太急怒攻心,有什么不测,去蓟都的人都得到了鲜于骏的吩咐,没告诉老太太实情,只说鲜于琅想念老太太了,鲜于骏便派他们来接人。老太太一听,自是心花怒放,立刻便跟着上路,到现在也不知道鲜于琅的事情。

    旁边早有她的贴身大丫鬟过来,扶着她慢慢往里走,轻言细语地说:“老祖宗别急,说不定是夫人与侯爷为什么事拌了几句嘴,一会儿就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哦,那倒是,夫妻嘛,床头打架床尾和。”老太太笑眯了眼睛,不着急了。

    不过,她没高兴多久,进了侯爷夫人的房间后,便很快知道了事情的原委。

    到这个时候,这位可称得上人瑞的老祖宗反而很冷静,并没有急躁。她大致想了想,又与躺在床上养病的鲜于骏商量了一会儿,便自去歇息。等到用完晚膳,差去打探的下人回来禀报说云深已经回府,这位老祖宗便吩咐备车,径直去了国师府,很客气地“求见云大人”。

    云深刚更完衣,正要用晚膳,听说鲜于家的老太太来了,不由得略感意外,随即便明白了鲜于骏差人把老太太从蓟都接来的用意。

    这位鲜于家的老祖宗与大檀、澹台和他们云氏等大族都有复杂的亲缘关系,算都算不清,反正她是可以在任何王公大臣前面端长辈架子的,要论起拐弯抹角的姻缘关系,就连澹台牧都得叫她一声姑奶奶或姨婆之类的。

    云深听了总管的禀报,立刻吩咐:“快请。你让他们用小轿去把老太君抬进来,小心伺候着,不能出一点差池。”

    “是。”总管伶俐得很,立刻出去安排。

    这位老太太也是朝廷命妇,乃一品诰命夫人,无论是年龄还是身份,都让云深对她十分尊敬。

    一顶小轿将鲜于老祖宗从大门外抬进前厅,云深含笑等在外面,看着轿子落下,便上前恭敬行礼:“老太君大驾光临,云深有失远迎。”

    老太太被站在轿边的丫鬟搀下来,微眯着眼看着面前的年轻人,笑着说:“云深啊,你都张这么大了?老身记得上次看到你的时候,还是个小孩子嘛。”

    云深倒是记得,上次见到这位老太太的时候,是他姐姐与澹台牧大婚,他的确是个很小的小孩子。听她这么说,云深便笑容可掬地点头:“是啊,过去很多年了,可老太君却一点也没变,还那么硬朗,让我们这些做小辈的实在是羡慕。”

    “这孩子,真会说话。”老太太的口气越来越亲热。

    两人互相客气着,进到厅中坐下。

    这位老祖宗根本已经成了精了,云深心中有数,自是严阵以待,两人一直喝茶闲聊,脸上始终带着温和的微笑。

    云氏与鲜于氏也有不少通婚的,云深是族长,对族中普通百姓的婚姻虽不甚清楚,对于贵族之间的联姻却还是基本上都知道的。于是,两人从云氏嫁到鲜于家的某将军夫人聊到娶了鲜于家某千金的云姓官吏,老太太更是细说从头,从那孩子刚生下来是什么样子一直说到成亲时的模样,慈爱之情毕现。云深自是不断点头微笑,不时跟着发几句议论,以配合她的感慨,看上去一团和气。

    漫无边际地聊了将近半个时辰,这位老太太才闲闲的说:“云大人,老身今日来府上打扰,一来是想拜见你这位国师大人,二来……我想看看我家阿琅不小心伤了的那个孩子。”

    “拜见不敢当,云深乃是晚辈,老太君想要见我,派人来说一声便是,云深自当去拜会老太君。至于那个孩子……”云深叹了口气:“多谢老太君关心。那孩子受惊吓过度,身子也严重受损,大夫说现在还不能见外人,最好是静养。这些日子,就连我都不能靠近,否则他就会受惊。因此,还请老太君见谅。”

    老太太缓缓点头:“嗯,这孩子年纪小,这次受了大惊吓,确实让人心疼。既是有大夫诊治,想来很快就能好起来。我听骏儿说了,阿琅是真心喜欢那孩子,不免一时糊涂,做下错事。他们当父母的自是心中有愧,又听说那孩子是清白之身,样貌性情都是好的,便想着将他娶进门来。男妾本就平常,我朝自古便有,我们做老人的再加意宠爱些,定不让这孩子受委屈。云老大,老身今日不揣冒昧,前来府上提亲,不知云大人可否赏老身的薄面,同意了这门亲事?”

    这话过去鲜于骏就曾经提过,不算新奇,云深也没觉得意外。他面带微笑,轻言细语地说:“老太君,那孩子不是我府里的人,是大元帅府里的,如果要谈他的亲事,也得宁大元帅做主才行,我可不便越俎代庖。况且,鲜于琅当日做下那等来事,宁大元帅亲自派人送他见官,并要求按律行事,不偏不倚,可见对鲜于琅的所作所为是相当不满的,要他同意亲事,我想很困难。老太君历经三朝,乃是亲眼见证国家兴盛来之不易。为了今天,老太君的父兄与儿孙都血染疆场,我父亲和姐姐,陛下的亲兄弟,也都战死沙场,我们北蓟的多少好儿郎从此长眠在异乡,为的不就是国家强大,不再被别人欺侮?如今南北统一不久,人心并不都倾向我蓟国,我们北蓟王公显贵的一举一动都会引导他们做出不同的决定。鲜于琅在临淄抢男霸女,不是一次两次,逼得别人家孩子跳井上吊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临淄百姓一说起来便切齿痛恨,可他不但不知收敛,反而更是变本加厉。一个多月前,他便在街上调戏元帅府的总管和两个家人,遭拒绝后便纵奴行凶,当街殴打三人,以致激起民愤。此事发生后,他没有到元帅府去道过谦,宁大元帅也灭有计较,没想到他竟然又当街绑了那孩子去,横加凌虐,还辱骂赶去救人的大元帅,引得朝野震动,军中大哗。鲜于琅犯下的罪行证据确凿,没有任何理由可以为他开脱。老太君当年亦是巾帼英雄,若是看到自己用鲜血保住的江山毁于一旦,又会是什么心情?云深恳请老太君原谅,为了蓟国,为了皇上,为了天下苍生,这次不得不大义灭亲了。”

    他这番话有理有节,顿时让老太太做声不得。这个孙儿不成器,她是知道的,奈何鲜于氏虽然是大族,可她这一支却人丁凋落,诞下的孩儿大都夭折,好不容易保住一个,自然是宝贝得什么都顾不得了。她一听鲜于琅这次是犯到宁觉非手上,也知道不妙,但这个曾孙是她的心头肉,无论如何是要想办法保住的。

    沉吟了一会儿,她忽然问:“骥儿对此事有何说法?”

    云深早就给鲜于骥写了信,派专人快马送去,那人带返的鲜于骥回函上只有短短一段话:“此子不肖,使我鲜于氏蒙羞,末将惭愧,实无颜见大元帅。请国师大人代末将向大元帅致上深切歉意,至于鲜于琅,尽管依律定罪,不必顾虑。”

    云深敬佩鲜于骥深明大义,也放了心,此时却不能如此告诉老太太,便婉转地道:“鲜于将军对自己侄子也甚爱惜,但国法无情,他亦不能叫我们徇私枉法。”

    这位老祖宗镇定的脸色终于变了。她直盯着云深,眼里似要放出万把钢针,将他刺穿。云深坦然地坐在那里,平静地与她对视着。

    良久,老太太长叹一声:“罢了,罢了。”随即颤巍巍地起身。

    云深立刻上前相扶。老太太侧身让了一下,冷冷地道:“老婆子乃罪人的祖母,不敢劳动国师大驾。”

    云深叹息:“老太君这又是何苦?”

    老太太哼了一声,拂袖而去。

    次日午后,老太太进宫去,澹台牧在御书房接见了她。一个时辰后,老太太容色惨淡,出宫回府,自此闭门不出。

    鲜于骏的右旌侯府仍是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得知老祖宗来了临淄,登门拜见的人多的数不胜数,大都是鲜于氏的后辈以及与鲜于氏有亲缘关系的大臣。

    就在这天晚上,云深收到了宁觉非的飞鹰传书:

    “首战告捷,勿念。想临淄此时定是风起云涌,望君多保重。”

    云深看着这聊聊数字,一丝丝甜蜜和快乐渐渐涌上心头。他将字条平铺在桌上,看了又看。字迹有些拙,笔锋却苍劲有力,气势扑面而来,这是宁觉非亲笔所书,因而更加珍贵。

    端详良久,他才将字条凑到火上,看着他慢慢燃尽,眼里满是浓浓的思念。
第二部 上篇 番外 救援 1
    那一年是2047年,宁觉非18岁。

    国庆节期间,闪电突击队进入二级战备,所有队员不得外出。等到黄金周结束突击对才解除战备状态,恢复到平时的正常情况。

    宁觉非加入闪电突击队已经半年,一直在雷鸿飞的中队里,他表现突出,进步神速,很得雷鸿飞的欣赏,后来半开玩笑地收大做了徒弟,平时对他特别加量训练,有任务时总带着他。

    十月底,雷鸿飞的中队奉命去往南疆,在热带雨林中进行训练。

    他们刚到达两天,国家安全委员会便向下属各单位发布了一项紧急命令。

    三年前,国际禁毒署联合中国,俄罗斯等数过同时出兵,彻底捣毁了金新月,斩断了大量毒源,是国际dupin价格居高不下,供不应求。在巨大利益的驱使下,缅甸又有人开始大面积种植罂粟,制造鸦片,海洛因和冰毒。为此,国际刑警组织总部要求中国局派人进入缅甸侦察情况,以便组织有效的行动,予以铲除。

    中国公安部立刻行动,派出了一个小组潜入缅甸,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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