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燕军一向彪悍,连番以少胜多不是空口白话,靠的都是实力。
平安麾下的士兵却让郑亨实打实的踢到了铁板,人数相当,两次冲锋下来,死伤竟然相差无几,燕军受到的冲击远比南军要大。
僵持不下,双方很快鸣金收兵,各自收拢伤兵,等待大军全部到齐之后再战。
得知战况,张玉很吃惊。他万万没有想到,己方以逸待劳竟然还会打成这个样子。
郑亨满脸的羞愧,本想露一把脸,结果呢?脸露了,好处没得着,却是送上去给人扇巴掌。
啪啪两声,分外的响亮。
沈瑄面无表情,但凡露出一点得意的神情,都会彻底得罪郑亨。
同为中军副将,沈指挥连战连捷立功无数,郑亨除了献城可以说寸功未立,如何能甘心?
帐中静默许久,张玉起身亲自扶起请罪的郑亨,好言劝慰,这不是兄弟的问题,谁也没能想到,平安如此善战。此战也是探明了南军虚实。现在打成个平手,总比大军决战再措手不及要好。
张玉说话水平很高,不但安慰了郑亨受伤的心灵,还将他的人格瞬间拔高,郑副将是为王爷的大业献出了面子,做出了牺牲,非但无过反而有功。必须表扬!
一番话落,郑亨脸色通红。
沈瑄适时的表示,郑副将这种牺牲精神值得大家学习。
郑亨激动得虎目含泪,帐中三人执手相看,共同发誓,要紧紧团结在靖难的大旗之下,为伟大的造反事业抛头颅洒热血,奋斗到底!
孟清和刚接收一批新运到的粮草,正打算前来汇报。走到军帐前,透过拉起的帐帘看到里面的情形,一把拉住打算进帐通禀的军卒,主将副将正惺惺相惜,补血补篮互刷好感度中,不宜打扰。
运回营的伤兵他刚见过,从参战的燕山卫口中得知,这些南军不同以往,尤其领军冲锋的将领更是骁勇异常。
“卑下看着,竟是同沈指挥不相上下。”
武力值堪比沈瑄?
孟清和神情变得凝重,看来这一仗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艰难,胜负当真难料。永乐帝最后胜利了,但在靖难中途也遭遇过挫折。否则,建文帝怎么可能在龙椅上坐了四年?
沈瑄是不是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才安排他押运军粮?毕竟,身为燕山后卫指挥佥事,若是编入前锋军,冲锋时必须打头阵。
以孟十二郎的武力值,万一遇上平安这样的猛将,不过是一枪结果还是再补一刀的问题。
想到这里,孟清和握紧了拳头,眼眸微凝。
粮草的问题可以稍后再报,他必须好好想想,想清楚自己该怎么做。
当夜,沈瑄回到大帐,发现孟清和正在等他。
“有事?”
“没有。”
“没有?”
沈瑄松开袖口,侧影映在帐篷上,在火光的映照下,不断拉长。
燕王的大部队在苏家桥宿营,明日大战将启,今夜注定将是一个不眠之夜。
沈瑄坐到榻边,孟清和主动靠了过来,大着胆子搭上沈指挥的肩膀,动作有些僵硬,手心都在冒汗。
“指挥,”孟清和扯了扯嘴角,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子玉。”
一只大手突然扣上孟清和的后颈,带着薄茧的指尖轻轻的捏着他的后颈,缓缓的按压,带着一股安抚的味道。僵硬的肩颈一下放松,准备好的话却在一瞬间忘得一干二净。
“不用担心。”沈瑄托起孟清和的后颈,低头,点了一下他的嘴角。
孟清和没出声,伸臂揽住了沈瑄的肩膀,吻住了他的嘴唇。
帐外有巡营的士兵走过,沈瑄略向后,将孟清和拉开,捏了一下他的下巴,“赵大夫给的药用了吗?”
孟清和:“……”
是说这个的时候吗?
沈指挥蹙眉,没用?
孟十二郎老实的缩回爪子,取出药瓶,打开瓶塞,倒出两粒,拧眉吞进了口中。
好苦!
一杯水递到面前,托住杯沿的手指修长。
孟清和知道,这只手多有力。
“用了药,睡一会。”沈瑄重新坐下,“明日你留在营中。”
“我……”
“恩?”
“遵令。”
“好。”
顺过孟清和的发,沈指挥很满意。
孟十二郎无语,当他是猫吗?
在无语中躺下,听着帐外的脚步声,意识渐渐昏沉,竟然很快沉入了梦乡。
孟清和的呼吸声渐稳,沈瑄转身,单手抚过孟清和的额头,轻吻落在他的眉间。
他会赢。
翌日,天明时分,燕军大纛升起。
燕王亲自点兵列阵,迎战朝廷大军。
兵过苏家桥,平安率领的先锋已先一步发起了进攻。
平安手持长枪,身先士卒,率领麾下众骑以锥形阵冲入了燕军阵中。都说冤家路窄,被平安冲阵的恰恰又是郑亨。
郑亨胡子眉毛一起立起。怎么着,真当他好欺负?!
当即下令让开正面,放平安进阵,再于左右两翼发起合围,同时派人请沈瑄前来支援,切断平安的后路,包了他的饺子。
进来了,就别想走了!
郑亨想得很好,为了困住平安几乎下了血本,亲自挥刀对战发现挡不住,便来一个三英战吕布,大家一起上,累也能累死这小子!
只要斩杀了平安,陷入阵中的南军群龙无首,必定溃败!
可惜,郑亨还是低估了平安的武力值,能让朱棣都惦记的猛人怎么可能是善茬?无论来多少,基本是一枪一个,快狠准到了极点。
想用人海战术累死他?
平安一挥长枪,对郑亨大拇指朝下,做梦去吧!
在主将的带领下,曾经被燕军压着打的朝廷军队突然爆发出了可怕的战力。
不在被压中歇菜,就在被压中爆发。
小媳妇做够了,必须泼辣一把!
于是,小媳妇……不对,朝廷军队爆发了。
郑亨渐渐有点扛不住了,张玉派来的援军也被战场上的局势弄懵了。
见过一群兔子追在狼群后边拍板砖吗?
眼前就是。
平安愈战愈勇,长枪横扫,身边燕军纷纷落马。若非千户华聚拼死相救,郑亨八成会当场壮烈。
截断平安后路的沈瑄也遇上了麻烦,瞿能父子领兵将他团团包围。想截先锋的后路?先过了他们这关再说!
郑亨阵中,平安如扑鹿猛虎。
瞿能父子面前,沈瑄亦如冲进羊群中的苍狼。
战局愈发混乱,燕王和李景隆不断下令增兵,战圈不断扩大。
李景隆军中大将领纷纷出战,燕王手下的大将也一个没歇着。到了最后,燕王亲自皮甲上阵,率领骑兵冲入敌阵,立刻吸引来无数的火力。
几十万人绞杀在一起,喊杀声冲入云霄,河水都被鲜血染红。
李景隆难得瞅准一次战机,果断下令中军出战,对燕军发起了总攻。
第七十五章 白沟河之战二
李景隆发起总攻;战场的局势逐渐发生倾斜。
燕军未曾料到;朝廷军队竟会在一夕之间变得如此悍勇;如此难以对付。
有郑亨的一次遭遇战在先;大部分燕军将领仍对朝廷军队心存轻视。结果事实却打了他们一记耳光,只要少几个李景隆这样的酒囊饭袋;谁胜谁负还很难说!
虽然局势不利,凭借着强悍的战斗力;燕军仍与朝廷大军战了个旗鼓相当。
被困阵中的沈瑄一刀砍伤了瞿能的长子,纵马而起,趁着混乱就要杀出重围。
“逆贼休走!”
瞿能顾不得伤重的儿子;搭弓射箭,连续三箭,直袭沈瑄后心。
战马嘶鸣,沈瑄侧身格挡,躲开了最致命的两箭,却被第三箭射中了肩头。
周围的南军士卒皆一拥而上,刀劈枪挑,红着眼睛,定要把马上的沈瑄乱刀砍死。这个杀神一般的燕军将领,自入了阵中,杀伤同袍不知凡几。
杀了他为弟兄报仇,一定要杀了他!
战意与杀意一起涌动,沈瑄再次陷入重重包围,身边的燕军越来越少,南军却越来越多。
郑亨用来对付平安的人海战术,此刻被反用在了沈瑄身上。哪怕是一头猛虎,陷入如此险况,也休想轻易脱身。
瞿能的长子已退到阵后,瞿能举起长刀冲向了沈瑄。
“今日不杀汝,难解吾心头之恨!”
断掉的右臂,彻底绝了儿子的晋身之路。身为一员武将,没了一条胳膊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瞿能怒火冲天,小宇宙爆发,管你是谁,必须把命留下!
沈瑄折断肩上的弓箭,掷于马下,任由鲜血染红铠甲,头盔之下,一双漆黑的眸子染上了血色,杀意冲天。
有人在等着他,他必须活着,必须回去。
人挡杀人,佛挡灭佛!
锵!
长刀撞击,刀刃划擦,火花刺目。
瞿能拉紧缰绳,心中骇然。本以为对方已到强弩之末,不曾想竟还如此强悍!
沈瑄让他想起了一个人,只有两面之缘,却实打实让瞿能佩服不已的猛将,太祖高皇帝义子,言官口中的无德之人,因牵涉蓝玉谋反案被充军发配的前定远侯沈良!
沈良有一子,与其一同远赴边塞,莫非便是此人?
心思涌动,手下却不留情。无论是不是沈良的儿子,现在都是从贼之人!
瞿能拼尽了全力,沈瑄身上又添几道伤口。从军以来,他还未曾如此狼狈过、
周围都是朝廷军队,想要突围的希望越来越渺茫。
沈瑄如一头困兽,手中的长刀砍断,干脆一把拽过敌人手中的长枪,战马被刺死,便下马步战。很快,他四周堆满了南军士卒的尸体。
染血的铠甲,血红的双眼,表情中带着无尽的冷意,长枪横扫,所向披靡。
杀神,真正的杀神!
这一刻,围在他周围的南军突生惶然。
这个人,真的能杀死吗?杀得死吗?
瞿能同样被沈瑄的恐怖所震撼,一时间竟也停下了攻击。
双方顿时陷入僵持,沈瑄手持长枪,盎然而立,心中只有一个意念,杀!
杀光所有的敌人,冲出去!
从日升到日落,惨烈的厮杀一直在持续。
战场上,燕军与南军的尸体交叠,血染红了大地,汇成了小溪,流入奔腾的河水,恍如修罗地狱。
傍晚十分,双方将兵都已疲惫不堪,仅凭意志支撑着继续战斗。
李景隆本以为能取得一场胜利,不想占尽优势的情况下仍无法打败朱棣。黑夜马上就要来临,夜战对己方十分不利,摸黑砍人,总是人多的吃亏。
“收兵,明日再战!“
朝廷军队攻势稍缓,燕王立刻下令军队撤回北岸,李景隆并未下令追击,郭英和吴杰已在沿途埋下名为“一窝蜂”的火器,无论士卒还是战马,一旦踩上,非死即伤。
大军的绞杀暂时告一段落,战场仅有两处仍未停下刀剑之声。
一处是被燕军包围的平安,另一处则是被瞿能困住的沈瑄。
郑亨打定主意要把平安的人头留下,瞿能也不愿将沈瑄放走。
两处战场,两员虎将,一旦纵虎归山,必成己方大患!
不同的号角声再次响起,平安身边尚存五十余骑兵,以命搏杀,终于为主将开出了一条血路。郑亨望着平安的背影,愤恨的将长枪扎进土中。
“撤退,回大营!”
沈瑄却没有平安那么幸运,身边的燕军死伤殆尽,瞿能不断缩小包围圈,只凭他一人,再勇猛也有力竭之时。
突然,马蹄声响起,一支衣甲鲜明的燕军骑兵突然出现在了包围圈外。
人数不多,只有百骑,却也让瞿能吃了一惊。这支骑兵为何会出现在此?难道燕王退兵是假,偷袭是真?
只是片刻的闪神,沈瑄已长枪斜指,接连挑飞了几名南军步卒,悍然向外冲去。
瞿能忙喝道:“拦住他!”
已经迟了。
阵外的燕军也于此时发起了冲锋,拼命要将沈瑄从阵中救出。
激战一天,瞿能麾下士卒早已疲敝,精神和体能都到了极限,被百余骑兵一冲,顿时溃散。
瞿能无法,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瑄冲出包围圈,拉住为首骑兵的胳膊,跃身上马。
“指挥受伤了?”
“无碍。”
带兵来救沈瑄的是孟清和,虽听沈瑄说无碍,却还是恨得咬紧了牙关。
“指挥,你可还能张弓?”
“可以。”
“那好。”
孟清和从马背上的箭筒里取出几支样子有些奇怪的箭矢,递给沈瑄,“刚才谁伤了你,用这个射他,射不到身上也关系,一定能让他好看!”
沈瑄没有多言,从另一名骑士手中接过长弓,借着日落时的最后一丝余晖,在马背上拉开了长弓。
破空声起,锋矢直向瞿能。
三箭连珠,火花爆裂,一股灰黑色的烟雾伴着呛鼻的味道,瞬间弥漫腾起。
“射箭!”
孟清和一声令下,随他而来的骑士纷纷拉弓射箭,爆裂声接连响起,烟雾更加浓烈。瞿能和麾下士卒都被困在烟雾中,双眼红肿流泪,咳嗽声不绝。
“狡诈之辈!”
瞿能只骂了一句,再说不出话来,一阵风吹来,吸了满口浓烟,嗓子像着火似的疼。
“走!”
沈瑄单臂扣紧孟清和的腰,下颌枕在孟清和的肩头,额头一层冷汗,因失血变得冰冷。
孟清和不敢耽搁,下令马上回营。现在没时间收拾,可他记住了,那些敢伤了沈瑄的,有一个算一个,谁都别想跑!
马蹄扬起,一路疾驰。孟清和本想在下游过河,却被沈瑄阻止。
“去上游。”
“可是指挥,这里比较……”
“听我的。”沈瑄扣在孟清和腰间的手臂用力,声音只有彼此能够听到,“没有军令,你便是私自出营,回去恐会被军法处置。大军回营定过上游,记住,你是心忧燕王殿下才在号角声后出营接应。”
“是。”
孟清和不再多言,令众人向上游前进,“南军狡诈,怕会在中途设下埋伏,我等去接应大军!”
“遵令!”
骑兵中有八人是孟清和的铁杆,自百户时起便跟随在他身边,其他人也多受过孟清和的好处,自然是孟佥事怎么说,他们就怎么做。
行到中途,远处突然传来阵阵轰鸣,有经验的军汉都能听出是火药燃爆的声音。
“继续前进!”
孟清和的嗓子有些发干,莫非被沈瑄说中了,真有埋伏?
待他们走近,声音却渐渐消失了,一片黑暗中,只有倒伏的人和马的尸体。
“怎么回事?”
众人同时心中一凛,孟清和想询问沈瑄,没有得到回答,吓得去探沈瑄的鼻端。见对方睁开眼,目光清明,提到嗓子眼的心才落了回去。
必须马上回营!
这时,又一阵马蹄声传来,黑暗中走出四骑。没有火把,只能隐约辨识出一个轮廓,众人立刻戒备。孟清和却举起右臂,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卑职燕山后卫佥事孟清和,参见王爷!”
沈瑄也被他带了下来,声音低沉沙哑,却很清晰,“卑职燕山后卫指挥沈瑄,见过王爷。”
听到此言,众人纷纷下马。
“卑下参见王爷!”
并非孟十二郎火眼金睛,能在黑暗中认清朱棣的长相,若非看到那个与众不同的头盔,孟清和也不敢轻易断定眼前这人就是燕王。
南军假扮谁都有可能,就是不敢假扮朱棣。李景隆亲自上阵也不敢穿这身铠甲,越级违制,砍头的罪名,几乎等同于谋反。
孟清和能认出燕王,不代表燕王能认出他,名字官职一起报出是最好的办法。
果然,原本杀气腾腾四个人垂下长刀,朱棣令孟清和独自上前,问明情况,得知沈瑄重伤,恨道:“敢伤孤的侄子,孤要杀他全家!”
孟清和很想带领众人高呼“王爷威武”,现在却不是时候,扶沈瑄重新上马,道:“王爷,卑职担心敌军再有埋伏,速回大营为好。”
“此言甚是。”
郭英吴杰埋下的一窝蜂让燕军吃足了苦头。为了掩护大军撤退,燕王亲自殿后,引开朝廷军队的追兵,不想却在中途迷路。幸亏遇上了孟清和一行,否则就要下马辨别河流的方向才能寻回大营。
“孟佥事立有大功,孤必重赏!”
孟清和刚要开口说这是沈瑄的功劳,却被一只大手攥紧了胳膊。
沈瑄脸色苍白,坚持着说道:“卑职代麾下谢过王爷。”
燕王策马走近,语带担忧,“瑄儿可撑得住?”
“劳王爷忧心,瑄万死。”
“胡说!”燕王眼睛一瞪,“该死的是伤了你的混账,是竖子平安,是李九江,是……”建文那个黄口小儿!
疾驰一路,终于看到了大营中的火光。
营中诸将见燕王迟迟未归,无不忧心忡忡。朱能张玉等亲自出营接应,若是再找不到燕王,他们就要夜袭李景隆的中军大营了。
“王爷!”
燕王被众人迎进营中,随他殿后的三骑也陆续下马。
摘下头盔,为首之人竟是郑和,另有一个身材矮小的是名为狗儿的宦官。
孟清和再次咋舌,明朝的宦官果真是相当有性格。如郑和一般的猛人,就算缺少零件也是纯爷们!
朱棣归来,众将顿时有了主心骨,纷纷表示,今天打了平手是轻敌所致,明日必定给对方好看!
燕王也是憋了一肚子火气,马上拍板,令张玉将中军,朱能将左军,陈亨将右军,共为前锋。徐忠将前军,房宽将后军,邱福领骑兵紧随其后。咱不玩偷袭,也不再保存实力,明日天明全军压上,誓破李景隆大军!
“成败在此一举!”
作战任务下达之后,众将回营备战。
沈瑄肩上的箭头已经取出,赵大夫此次没有随军,刘大夫的医术也是相当不错,敷上伤药,绑上煮过晾干的布条,再喝一碗汤药,苍白的面孔很快有了血色。
“沈指挥伤势不重,只是失血过多。”刘大夫收起药箱,“今夜不发热,明日便无碍。”
孟清和瞪眼,都快昏过去了,伤势还不重?
“当然。”刘大夫摆摆手,“箭伤而已,无碍。”
沈瑄谢过刘大夫,待帐帘放下,扣住孟清和的手腕,靠在榻上,“刘大夫说的对,小伤而已,无碍。”
“真没事?”孟清和怀疑的看着沈瑄,他当初被刀砍一下都养了几个月才好,沈瑄身上半面铠甲都被血染红了,还说是小伤?
“真无事。”沈瑄手一用力,孟清和被他拉到了怀里,轻轻拍着孟清和的背,“明日便好。”
当他是三岁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