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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代佳佞-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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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端木兴怫然作色,“谢都指挥使的意思,是将楚卿当作妲己、褒姒一类的人物了么?朕贵为天子,难道喜欢个人。也由不得自己么?”

    “陛下是觉得自己可以江山美人同归?”谢聆春抬眸,“红颜祸水古来说,陛下虽然人中之龙,可情之一字,又哪里任人揉捏?真地到了为情所困为情所扰的地步,只怕就连陛下。也未必不能做出自毁长城的事情来……退一万步说。假如楚大学士与陛下真能两情相悦,双飞比翼。难道说陛下就不怕在那样的温柔乡里,消磨掉万丈斗志么?何况现在的情况是,楚大学士对陛下无心?”

    他顿一顿,看着端木兴越发阴沉的面色,续道:“若她真有此意,当初发作之时,自可择人而解,何必一定等到武都督南归?”

    端木兴没有说话,一径沉默着。谢聆春这种劝谏的模式虽然让他很为恼火,但不得不说,这些话,也曾在他地心中万千转回。

    谢聆春也沉默着,绿绮阁精美如画,君臣二人,相对而立,久久没有动作,竟似已经入画一般……终是谢聆春率先打破了这沉默,施礼下去,忽然一笑,“陛下,臣今日实在是莽撞。臣一时情急,说出这些不顾尊卑的话来,还请陛下责罚。”

    他这边忽然转圜,端木兴一时却有些摸不着头脑,“谢爱卿是在为劝谏的事情请罪么?虽然卿不是御史大夫,但朕说过,你原与朕关系不同,遇有朕失策之处,本可及时指正。何况,朕也觉得爱卿所言,有些道理。”

    “臣是在为劝谏的事情请罪,”谢聆春抬头,“不过臣请罪是因为臣的失察和莽撞——陛下明明早就已经有了计较,何必臣多言呢?”

    “哦?”

    “臣说地是王家小姐和何蕊珠的事情……陛下明明已经有所努力,是臣情急,反来劝谏,倒是对不住陛下的一番苦心了。”

    如此一句,正中帝心,端木兴长长一叹,颓然坐下来,以手抚额,“就是努力过了才麻烦,那个王湘容也是个美人儿,为什么朕对着她,就生不出半点爱怜来呢?莫非朕真的是个喜欢男子地人么?”

    “不是还有何蕊珠?陛下说过要试一试,改日臣带他进宫来请陛下尝试?”谢聆春语带戏谑地说着,眼底里一丝狡黠……话题重又绕回去,气氛也转成轻松随意。

    端木兴却点头,“听说何蕊珠男生女貌……或许朕喜欢的是那样的也未可知吧?”他也笑起来,“还是不必试了,朕难道非得喜欢什么人才可以么?回头朕就和内阁说,选后立妃罢,难道就为了这么点事,闹得朝中不宁?”

    谢聆春便也笑,“陛下若真的选后立妃,倒是解决了朝中一大难题,连带着楚大学士的压力,也会轻松不少……”

    气氛终于改变,端木兴也略略生出些倦意来,授意阁外的太监将地上地瓷片打扫干净,又端上些饭菜来,留谢都指挥使宫内用餐。

    然而谢都指挥使地劝谏却还没有结束,草草用完餐点,谢都指挥使饮着御用的龙团贡茶,又悠悠开口:“说到选后立妃,臣倒是想起一个人来:陈家还曾有过一位皇妃呢,陛下不纳后宫倒也罢了,若要纳,还应给给她一个名分吧?”

    “这倒是朕欠她地。”端木兴略有犹豫,“上次楚卿还提起过她……不是说她现在已经是楚卿的左膀右臂了么?让她入宫,不等同于折断楚卿的羽翼?”

    “正是要折断楚大学士的羽翼。”谢聆春云淡风清地笑着,仿佛说着一件最正常不过的事情,“陛下既然已经知道楚大学士绝非皇家血脉,又知道楚大学士与武都督的关系,难道还有什么理由任由楚大学士在京中坐大?未雨绸缪,总好过临渴掘井……若是陛下有意斩去楚大学士羽翼,臣这血衣卫,倒是可以派上些用场。”。

正文 第四卷 入相 第一百三十四章 内阁风云

    在血衣卫都指挥使大人云淡风轻提出“折断羽翼”这样狠辣建议的同时,那位楚大学士,却正在内阁中,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强硬态度,质问着几位当朝重臣。

    算起来,从王阁老寿宴起,楚歌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出现在内阁之中了;原本她在内阁中就是居于末位,平素只是负责一些杂七杂八小事的票拟意见,也没见她怎样弄权怎样与人抗争……只不过她与皇帝陛下“关系非常”,向有传言说只要是过了楚大学士票拟,那便完全不必担心发回重拟的问题;是以朝中臣子但凡有棘手的事务,少不得要走走楚大学士的门路——说也奇怪,无论怎样稀奇古怪的要求,即使不属于楚歌负责的那一块,只要楚歌点头同意,便都能顺利通过内阁票拟,通过皇帝批红,成为白纸黑字的诏书宣行天下……据楚大学士自己说,那只是因为她摸透了阁内众人的性子罢了,而内阁中的诸位成员们对这样的荒谬现象自然是矢口否认,或是都推到楚歌“天子内宠”的名头上去。

    然而不管怎么说,楚大学士在这个熙德十六年的内阁中,总是有一种奇妙而略显尴尬的地位,让她超然众人之上,隐隐有着和内阁首辅大人卢敦儒卢太傅分庭抗礼的趋势……且这种趋势从未象今日这样被楚歌表现得直白,这样理直气壮。楚歌是来进行质问的。

    以她荆湖南路副招讨使的身份进行质问。

    内阁地处禁苑之内,原本绝对不允许随意携带物品入内;然而今天楚大学士却一反常态,大包小裹地弄了许多东西,一股脑儿都摔在了王阁老王英的面前,声色俱厉:“王大人,麻烦你解释一下!”

    她拿来的,据说是今冬工部军器局刚刚配送给荆湖南路“长天军”的盔甲棉衣。包裹已敞。里面的东西全数展览在内阁诸人面前——所谓棉衣,分明是薄薄地两层单布,哪里见得着什么棉花?而盔甲,更是薄脆如纸,在楚歌轻轻的一敲之下,便已经断裂。

    “不只是这些东西。还有武器!”楚歌愤怒中依然朗脆的声音,回响在内阁众人的耳畔。“一点就爆的鸟铳,随时炸膛的火炮!王大人,这就是你们工部准备地利器?!是用来消灭敌人呢,还是谋害我大赵儿郎?”

    王英的面色早已经变得苍白如纸。这次武青带领刚刚立下大功地新军入京,皇帝陛下欣喜之下不仅为新军赐名,又怜惜他们属于自筹饷的特殊军队。特意下旨工部准备盔甲棉衣军火等物供应“长天军”,也算犒赏的一部分——楚歌摔在他面前的盔甲棉衣上面,番号宛然,果然就是这次的配送……然而,军器局的人怎么这么糊涂,明明已经暗示过“长天军”正当红,万万不可得罪,却还是拿这种配送到边远卫所地次等货来敷衍呢?如今把柄落在这位小侯爷的手中,不知会搅成怎样的局面。

    “兵部的人呢?我也要问一问。这军装质量不是要兵部会同核查的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一个不慎就要引起兵士哗变,这责任由谁承当?”

    内阁中原没有兵部的人,但一位年轻的阁臣还是插口道:“兵部侍郎陈公法大人前些日子上本参奏工部懈怠公事,里面就有一条是关于军器局的。”

    楚歌回眸望了那人一眼,又对王英冷笑。“王大人还是给个说法罢!”

    王英素来秉持“低调”原则,有事是多往旁人身上推地,现在也只得唯唯诺诺,只说是属下不力,定要穷究其责,问明原委——楚大学士今日。竟是毫不放松。一条一条追问下去,军器局谁人掌管。货源从哪里来,朝廷配的银子分发谁手,甚至连过的钱庄,都要问个分分明明……偏偏王英在这件事上,还真不是一无所知,军器局管理火器的副使,还是王英一个远房侄儿……一时间阁中只听得楚歌咄咄逼人不容回避的质问,以及王阁老遮遮掩掩闪烁其词的回答。摆明了是楚大学士有备而来,诚心与王阁老过不去了。旁观地众阁臣不由暗自叹息。

    其实在场的人多有通透的,王英哪里是那么不通实务的人?拿着次品做天子之赏么?若不是一时失误,便是有人动了手脚了……看楚大学士准备这般充分,可见是后者居多。而联系到前一段王家小姐得罪楚歌的事情,联系最近楚大学士巴结讨好武都督的传闻,便可以知道关键何在了。

    不过没有人为王阁老出头。内阁大学士五人,首辅卢太傅开始还为王英说几句话,后来见楚歌事事说得通透,明摆着就是军器局占了朝廷地银子,以次充好了,便也渐渐改了态度。他本就对官员贪赃枉法深恶痛绝,看见证据确凿,心中只是忿忿,虽然碍着楚歌隶属地阵营问题不肯明着表态,但也横眉立目,对着王阁老百般切齿。

    而其余两位大学士,都作壁上观。倒是几位中书舍人,见这里吵闹得激烈,悄悄托付了小太监去求孙公公,只望着皇帝陛下能够适时出现,主持大局。

    可怜孙公公为了这事,跑了绿绮阁几个来回,得到的,都是郑石地拒绝:“陛下与谢都指挥使谈论政事,万万不可打扰。”

    可陛下与谢都指挥使谈的是正事,楚大学士和王阁老吵架,就不是正事么?尤其是楚大学士大病初愈,风吹就要倒似地娇滴滴一个人儿,却在那里唇枪舌剑,寸土不让地相争……想到皇帝陛下会有怎样痛惜的模样,孙公公就愈发急切地想要尽快禀报陛下知道……

    “陛下吩咐不可打扰,可现在前面内阁里都要出人命了,还是不可打扰么?”

    “出人命?”

    “楚大学士要拉着王阁老面见陛下,知道陛下在后宫未出,就在雪地里长跪求见……楚大学士病体耽误得么?还有王阁老也闹着要陛下还他清白,还说要上吊抹脖子哪……”

    郑石的目光中晃过一丝犹豫,慢慢地说:“可是孙公公也知道,方才已经给陛下递过暗号,陛下还是吩咐不可打扰……”

    “那是陛下不知道事情的严重啊……”孙公公重重地咳了咳,他服侍陛下这么多年,自然比郑石这样的毛头小伙子更看得出眉高眼低,什么时候涉及到楚大学士的情况,陛下不是当成十万火急的事情优先处理?“郑统领,再递一次暗号吧,就说……楚大学士出状况了……”

    又是这么长时间没有更新了……一是春节事忙,二是从老家回来我就病了一场,持续低烧也好难受啊,头晕晕的什么也不想写。今天忽然发现主站推荐,惊喜之余也记起了自己的责任,咬咬牙又坚持半夜更新……唉,其实病还没好的说。

    哈哈,话说开始写了以后居然发现头晕好了许多,莫非写文还治病?。

正文 第四卷 入相 第一百三十五章 内阁风云之二

    在皇帝陛下和谢都指挥使一起步出入皇宫内院的时候,见到的,正是和众位阁臣一同在雪地中沉默着的楚歌。

    而远远跟随着的黑狼卫统领郑石这才知道,原来孙公公所说的“长跪求见”根本就是夸张,楚歌不过是要拉着王阁老一起去面圣而已;因为听说皇帝陛下在内院未出,所以谨守外臣规矩,只按礼仪在内阁处理事务的龙图阁前面等候。其实端木兴对她在皇宫内的行走多不相禁,更何况那绿绮阁本来就是楚歌在宫中小居的住所;然而此时楚歌求见皇帝陛下所为乃是外务,自然不可能自入宫禁,给他人留下话柄。

    这个时候王阁老王英已经回过神来,不再撒泼打滚求见陛下。其实他那样子也只是一个姿态,一个表明自己清白的姿态,而这样的作态在楚歌面面俱到的攻势中早已经失去了价值,说他丝毫不知情么?只消细听过楚歌的分析和列证,就算目前还是身处皇宫,没有人证物证,想必明眼人已经自有判断。

    王英只是不甘心罢了。数十载苦心经营,从未行差踏错,小心翼翼地在众多势力间寻找着平衡——终不料,老来老来,却要小河沟里翻船,栽在楚歌这样一个靠美色博宠的小毛孩子手里么?

    怪只怪他太过宠溺女儿,或者说是在皇帝陛下对女儿的态度上持了过分乐观的态度吧?纵容女儿对这睚眦必报的小人下了,终于惹来了这场报复。

    是的,他可以肯定这是报复。他一生奉行明哲保身的处事原则,不贪不贿,万事不出头,一问三不知,极少得罪人。也从不肯让人抓住他的什么把柄……就算这一次,他也的确不是为自己筹谋算计——官场行走,哪有完全不让底下人捞上半点好处地?所谓难得糊涂,他只是习惯地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只是这一次不知道为什么,睁开的眼睛未免睁得大了点,底下人得的好处也太多了一点。终于也就糊涂不过去了。

    他这是被人设计了,王阁老心中忿忿。老奸巨猾如他。吵闹过之后,自然还是要寻找事情的最佳解决之道。于是皇帝陛下未至的这段时间,王阁老倒是安静下来,面色犹带着气恼,却只是立在一旁心思电转,暗自思索对策。

    而楚歌。也静默不言。她毕竟久病力虚,一口气说了那么多的话,额上早见了薄薄地细汗,又微微有些喘息;虽是在雪地之中,白皙的肌肤中却透出抹嫣红来,恰似阁前那一枝傲霜地梅。

    端木兴在路上早听孙公公简要介绍了事情的经过,这时候看见众人都在阁外等候,不由得眉头皱了一皱,冷声问伺候的太监:“规矩也不懂了么?就让诸位大人这么在雪地里站着?!”

    其实他这话才让小太监们摸不着头脑。不过还是有孙公公了解皇帝陛下的心思。连忙低声自责了几句,将诸位大人请入龙图阁,又吩咐小太监多拢了火盆来,奉上姜汤给诸位大人取暖。

    这么着折腾了半晌,好不容易才轮到“吵架”的两位细说缘由,然而皇帝陛下却挥挥手。制止了楚歌的动作,直接对卢太傅道:“烦请太傅将方才发生地事情为朕说上一遍吧。”

    楚歌无奈只有退到一边,却正正接触到殿角谢聆春投过来的目光。那是带着笑意的,几分赞许;却也是带着挑衅的,几分威压。

    楚歌微微恍神,瞬即又清醒过来。挑挑眉。回了一笑。

    说起她和谢聆春之间的关系,当真怪异。她以为从那日奏《且去逍遥》之后她再次提出要他帮助撮合良缘。他应该已经了解她拒绝的心思,可他却偏偏还是赖在她的府邸不走,是要继续他的间谍任务么?还是说真如他所说,要帮助她实现她这“真心的愿望”?

    而他似乎也真地是这么做的。从武青回来之后,他就一直帮她和武青寻找着机会,那天她吻了他,又发现自己衣衫半解,还以为是自己“诱心”发作欲火难禁对他做了什么不轨之事;他却嬉笑着解释那不过是他设计来加深她和武青感情的手段,那凌乱的现场,那纵横的**,都是存在于她和武青之间,而他,只是事后来揩点油的过客……当时听他这样说,她羞恼之余几乎和他翻脸,他却又信誓旦旦地保证只要她愿意,一定可以让武青和她鸳鸯比翼,共享逍遥。

    这真是她自作孽不可活了。她地计划,明明一直都是疏远武青,营造自己的势力,以权势来谋未来;为什么那日一时冲动,却说出了要得到武青,一起逍遥的说辞?因为他的身份,他留在她身边的目的让她寒心了么?因为不再信任他,要将他排除在她地计划之外?

    然而她地作法显然没有起到应有的效果。他这么“帮”她,设计武青发现她地女儿身、连续替她约会武青相见,还说要说服陛下,帮助她名正言顺离开朝堂,从此闲云野鹤远走高飞……是因为真相信了她的说辞,还是耍弄她的一种手段?

    不管是什么原因吧,他还真是让她头疼;不仅要让鸣鸾苑的人出去散布谣言,将那日武青狼狈“逃离”楚府的事情解释成是她的骚扰,还要防备着他真的说动端木兴把她“驱逐出京”而雷霆出击,巩固她在朝中的权势地位……

    楚歌忽然惊觉自己发呆发得够久了。好在诸人的注意力都在正进行申辩的王阁老身上,她抬眸四下悄悄扫了扫,只有谢聆春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

    此时端木兴刚刚把目光从走神的楚歌身上收回来,细细打量着那几乎要声泪俱下的王阁老王英。方才卢太傅叙述事情经过的时候,并没有有所偏倚,虽然老头子说话一如既往地带着些酸腐儒气,他也将来龙去脉基本明白了个大概。

    “这么说,王阁老是不承认和这件事有牵连了?”他拧眉注视着王英,“若是王阁老有什么话要说,不妨尽快说出来;在军备上贪墨可不是小事,若真与王阁老有什么干系,便是朕,也保不了你。”。

正文 第四卷 入相 第一百三十六章 内阁风云之三

    在面圣解释最开始的时候,王阁老王英的说辞很简单。既然已经认定楚歌是为着报复有备而来,他自然不指望能够完全推脱了工部罪责,他想做的,也只是将自己摘除而已。甚至与方才与楚歌有答有对的态度截然相反,他翻来覆去说得最多的只是一句话:“臣老了,有些糊涂,这些事情,的确是不清楚,不记得了……”

    然而皇帝最后的这个问题,却恰似一盏明灯一般,给他已经快要绝望的心,引领了一条光明的路。

    什么叫“有什么话要说,不妨尽快说出来”?难道事情不象他想象的那样,楚歌并没有得到皇帝陛下的允许和支持?这种报复动作只是私下的行动么?若真是如此,他还是大有机会……

    心思电转之间,王阁老翻身扑倒在地下,“咚咚”地狠狠叩了两个头,匍匐着向龙椅上的那个人挪动着,“陛下啊……要为老臣做主啊……”

    “怎么?”端木兴却依旧蹙着眉头,“真的有什么要说么?”

    “楚大学士分明是在挟私报复,诬陷老臣……老臣执掌工部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出过半点差错,这批军备……这批军备老臣虽然不曾亲自过问,但也相信老臣的下属断断不敢在陛下的赏赐上头偷工减料!”

    “你还敢这么说?!”端木兴冷冷地问,目光却从楚歌身上睨过去,“方才卢太傅已经将楚大学士提供的证据说得很清楚了,只要查一下出产这些武器军装的盔甲厂、王恭厂,便可以知道谁是谁非;你要想辩白清楚,大可等待有司彻查!”

    皇帝陛下话是这么说,却明显并没有马上将这件事交由有司处理的意思;反观龙图阁现在的情况:诸位太监都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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