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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凤阙-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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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叫我?!



我呆呆地站起身来,然后兴奋地跑到她的面前,就好像是一只被她驯服地小狗。



我站在她的面前,用近乎崇拜一样的目光望着她。



她也在望着我,眼神温柔如水。然后她伸出手来,抱住我,轻轻呼唤道:“弦儿。”



弦儿?!



我疑惑了,她在叫谁?



我也失望了,肯定不是在叫我。



我抬起头,想要告诉她我的名字,希望能够从她地口中听到皓儿,却见到她的脸上现出疑惑的神色,她喃喃地说道:“谁?谁是弦儿?。。。。。。”



她地眼神迷茫而困惑,我想要回答,却不知道如何说起,绞尽脑汁,我避难所民不出在我认识的人之中到底有哪一个人叫做弦儿。



她的眼神越发空灵,抱着我的手也逐渐松开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高呼,一个尖细的嗓子在喊叫着:“皇上驾到!”



是我的父皇来了,那时候的我已经知道了那一声尖叫的意义。



不知道为什么,我不想见到他,尤其不想在这里见到他。也许是害怕他再一次冷冷地问道:“他是谁?”



于是我飞快地转过身去,钻入树丛,寻找到那个空隙,钻了出去。



 



第二天,第三天。。。。当母亲不注意的时候,我又一次跑去了渡月宫,钻过越来越郁郁葱葱地树丛,然后就会见到她坐在水池边的身影。



她也会抱住我,一边露出恍惚的神情,一边轻轻的呼唤着那个传说之中地弦儿。



我渐渐地开始爱上这样的生活,但是再去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后,终于有一天,我在那个花园里面见不到她了。



我在那里等待了足足一天,都没有见到她的身影。直到了傍晚,我才失望地跑回采薇宫。



天色已经不早了,纤晨已经准备好饭菜等着我了。



她将热好的饭菜端上桌子,母亲看着桌子上过于丰盛的菜色,眼眸之中流露出长久不见的惊喜。后宫之中等级森严,各宫各位有固定的份例,除了固定的节日和庆典,很少有机会有逾制的饭菜。



纤晨在一边解释道:“这个是宫里头的赏赐,说是为了庆祝渡月宫里那一位怀了身孕的。”说着她摇了摇头,叹息道:“其实,不过才刚刚三个月,唉。。。。这样的宠爱,只怕是太。。。。更何况,听说凤仪宫那位如今也是怀了身孕的。”



母亲闻言,脸上流露出恍如梦中的神色,片刻,也只不过轻叹了一声,就静默无语了。



我在桌子上郁闷的扒着饭菜,那时候的我并不理解什么叫做“怀了身孕”,什么叫做“不过才刚刚两个月”。但是我却已经直觉性地预感到,她再也不会在那个花园里面等着我了。



想起那个带着淡淡的栀子花香气的怀抱,我心中一阵苦闷。



之后的那些日子,我依然坚持着跑去那个花园之中,在我的心里,存着万分之一的希望,万一她在那里等着我呢?



我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反正日常的时候我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干。



渐渐地,那个花园里面的一草一木我都熟悉起来。



在这一段极其规律的日子里,发生了一件与我有关,也与我无关的事情,我的父皇,我那位伟大的战无不胜的父皇,又一次出征去了。



离开了这座深远的宫殿,留下了千千万万对他翘首以盼的女子。



萧瑟的秋天已经过去了,冬天的脚步逐渐逼近了,花园之中的草木都已经枯萎,原本开的荼蘼灿烂的栀子花只余下一丛黑黄的杂草,而低垂的柳条也变成了干涩的枝丫。



我依然一如既往地在空闲无聊的时间跑去那个花园,就算是再也没有见到她,我也开始逐渐地喜欢起那里的一草一木,那里成为了我童年的秘密乐园。



然后,今天,当我走近的时候,却发现周围的气氛与往常不同。



原本时常见到的散漫的宫人身影都不见了,却见到一些陌生的面孔,他们围绕在整个宫殿的周围,任何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他们的眼睛。



这样凝重的气氛让我直觉地感到恐惧,我不敢上前,却又舍不得离开 。



在外围徘徊了一阵子,却见到远处的宫道上走来一乘华丽的车辇,车的四角雕刻着飞翔凤凰,车帘子是刺眼的大红色,上面绣着金色的花纹,熠熠生辉。



围绕在宫殿周围的宫人们开始骚动松懈起来,我终于逮住了时机,钻过那道花园的围栏空隙,进了旧日里常呆的地方。



让我吃惊的是,竟然连宫殿里面也多出了很多的人,包括我常呆的花园。



我只好潜伏在水池的一侧,就在我不知道如何是好的时候,远处传来了一阵细碎声音。



随即有几个身影向这边走来。我伏在水池一侧的枯枝丛里不敢动弹。



几个人走近了当中的一个人,身穿着一身水红色的衣服,上面绣着很多繁复的花纹,我认出,她是这后宫的主人,是那个叫做“皇后娘娘”的人,记得每一次母亲见到他,都得立刻跪倒在地上,连头也不能抬,可是记得上一次听纤晨说,这位皇后娘娘也怀有了身孕,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妃嫔们的面前了。



记忆之中见过她几次,她的神态都是娴静优雅,就好像是父皇车辇上金碧辉煌,严密整齐的装饰品,此时她的脸上却是另一种表情,一种我从来没有见过的表情。



我禁不住觉得有几分发冷,身子不自觉地向着树丛深处缩了缩。



  东风误3

   “她说了什么没有?”皇后娘娘说话了。
   “没有,她还没有醒过来。”她身边的一个看起来像是宫女,装容却比大多数宫女都华贵的人说道。
    皇后娘娘斜睨了她一眼,说道:“尚宫局的人已经记下了?”
   “是的,已经记下为流产了。”
    “嗯。”皇后娘娘点了点头。
    “娘娘。。。。”那个宫女似乎是犹豫着什么,轻声问道:“娘娘,虽然此次行事已经征得了皇上的同意,而且此事也是为了四皇子好,但是皇上对她的圣眷终究不薄,如果等她醒过来知道了此事,到时候向着皇上哭诉。皇上说不定会一时心软,又命娘娘将四皇子。。。。。”
   “将四皇子怎么样,还给她?”皇后娘娘的脸上显出一种讥讽的微笑。
   “她以为她还能够有那样的机会吗?”
   “娘娘您的意思是。。。。。”宫女的眼神谨慎起来,意有所指地回头看了渡月宫的寝殿一眼。
    “不用,这时候动手,只会让宫里的人起疑心。”皇后娘娘冷笑着摇了摇头:“而且,她的性命要不要已经无所谓了,本宫早已经得到了消息,皇上在南部的战场上新近得到一位绝色美女,宠爱殊绝。而且开春就是新的选秀,里面的这一位,风光日子早就到头了。”她轻蔑的回头看了寝殿一眼:“一个废人而己,如果她真的胆敢不自量力,到时候再动手也不迟。”
    
   “娘娘英明。。。。。”
    “唉,什么英明,要是那个孩子不是生了那样的一对眼睛,其实,那个采薇宫的胡姬反而是更好的人选。。。。”
    。。。。。。。。。
几个人的身影逐渐远去了。
    惊恐之中的我听不懂她们地话,却已经听出其中的不详。
    直到后半夜。那些宫人们都渐渐散去了,我才从树丛之中爬出,竭力催动已经僵硬的双腿,向采薇宫跑去。
    也许是因为那一次的惊吓,也许是因为我终于明白再也不会在那里看到她了。之后,我再也没有跑去过那个花园。
    时光飞逝,不久就是年关了。
   宫中重新开始喜气洋洋,不仅皇后娘娘生下了大齐子民期盼良久的嫡子。同时伴随着喜讯还有我的父皇又一次得胜归来。
   这样连接不断地喜事集中到了一处。让原本热闹地宫廷更加喜庆。
   在整个宫廷都一日比一日更繁华地同时,只有一个地方在用一种奇迹般的速度凋零着。
   我再也没有见到过她,直到后来,听到她的死讯传出。
    那是在春天来临的时候。
    我没有见到她最终死亡的时刻,也没有见到她出殡的景象。
    因为在同一个时刻,我的母亲,也过世了。
   而我地父皇,忙碌无比,他正在仔细地甄选他登基以来不知道第几次的秀女,品评着那些女子或者娇艳,或者清丽的容颜,他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光顾那些早已经寂寥没落的宫室,去看那些早已经从他的记忆中淡出的女子。无论她们曾经给他带来过怎样的欢愉和热情。
   新人很快就住进了各处精致的亭台楼阁,如玉地佳丽红颜装点着富丽的宫廷,随着春天的到来。为这个沉闷的宫廷带来生机与活力,也带来新一轮的纠纷。
    而对于逝去地妃子,没有一个人会去关心,甚至是她们的夫君。对于九五至尊的天子来说,活着的美人是装点他功绩的珠玉。而死去地美人,不过是一具腐烂的尸首而己。他最后地恩典不过是下令将我的母亲晋了两级,按照贵嫔的礼节安葬了。
    而对于她的处置也一样。

    失去了母亲之后的日子一如既往,就是纤晨变得越来越爱唠叨。
   九岁的那一年,不知道为了什么,忙碌于江山和美人之间的我的伟大父皇忽然之间开始记起来还有我这样一个儿子。于是,长久被人遗忘在角落里的我立刻被人寻找了出来。冠上皇长子的名头,像每一个年幼的皇子那样,我开始入畅文园内书房读书学习。
    第一次踏进书房大门,我就看见了他。
   事实上,也只有我们两个身穿明黄色的孩子,其余的都是清一色的藏青。
   他的伴读。

    在一片黯淡朴素的青色底暮映衬下,他的清秀的脸庞格外的可爱,粉团团,玉莹莹,就像是在这个春天刚刚打出的花蕾。
    他的五官之中依稀有着我记忆之中的模样,熟悉的温暖像是冬日里面最灿烂的阳光,从我的心底蔓延上来。
    我朝着他笑了笑,在我笑容里,他原本撅起的小嘴慢慢地落了下来。
    他是排行第四的皇子,今年刚刚满五岁,其实,原本按照大齐的宫规,皇子是从六岁的时候才开始进入书房跟随太傅学习,可是听皇后娘娘对他的期望甚高,在他还不到五岁的时候,就上奏了皇上,然后将他送到了这个房间里面。
     也是多亏了他,才让我繁忙的父皇记起还有我这么一个被整个大齐宫廷所彻底遗忘的皇子。
    其实,在我们之中还有两个兄弟,深得父皇喜欢的二皇子在前年春天的时候不慎从城楼上摔下,当场毙命,据说,父皇为此着实落了不少的眼泪。而吴淑妃所出的三皇子却是个病秧子,一年里面有大多数的时间连床都下不了,只能够躲在屋子里面不停地喝着各种各样的汤药,当然不可能前来这里。
   其实的几位皇子都还太小,所以如今,整个书房里面就只有我们两个皇子。
    就这样,我开始了童年的学习时光,每天的清晨,寅时三刻就要至书房,然后会有不同的太傅教导我们各种经史子集,他们都有着长长的胡子,讲起学问来,摇头晃脑的。
    这样的动作配合着那种不紧不慢的声音,简直就是最恰到好处的催眠曲。以致于每天的清晨,我都要不停地和瞌睡虫激战,才能够竭力保持清醒。而逼迫我这样努力的是摆放在太傅书案上的那根长长的戒尺。
    自从第一次尝到了被它打在手板上的滋味之后,我就再也不敢公然在课堂上打瞌睡了。
    不过,我身边的那一位,无论是怎样的课程,无论上面坐着摇头晃脑的是哪一位太傅,每天的早晨都会照睡不误,睡到口水顺着他粉嫩的脸颊留到桌子上。
    而这个时候,太傅就会勃然大怒,然后用气得颤巍巍的手摸 起那根长长的,硬硬的戒尺。
    但是最终戒尺不会落在他的身上的,只会落在我们身后的那些陪读少年的身上。
   为什么大齐会有这种“皇子犯错误,其侍读要代为承受责罚”的规矩呢?
    那时候的我一直很气愤,为什么同样都 皇子,我却没有安排陪伴的侍读,因此我必须亲自去承受那根戒尺的力度,在这样凌晨困意正浓的时候与瞌睡虫奋斗。尤其是在看见他被后面侍读的哭痛声惊醒,揉揉他睡意朦胧的双眼,从书桌上爬起来的时候,他粉嫩的侧脸上面还带着被书案上的花纹压出的红红的印子。
    那个时候的我,第一次确切地明白了权势的好处。
    以后的日子,他依然照睡不误,显然打在侍读身上的板子是不会引起他丝毫的疼痛的,最多就是让他在睡得正好的时候被身后传来的哭喊声吵醒,然后不满的瞪一眼那些因为他而挨戒尺的人,捧起一本书来,似模似样地继续打瞌睡。
    他这样漫不经心的态度,教学的太傅气得要死,但是却毫无办法,而相比之下,我的功课却因为这样强制性的学习突飞猛进起来。
    下午,我们的课程是去练功房,有专门的师傅教导我们骑马射箭,兵法武艺。大齐在马背上得天下,如今又是正当乱世,这一部分课程格外重要,甚至我们的父皇也会偶尔亲自前来考校查看我们的课业。
    他时常会因为练功时候的劳累而痛哭出声,而我却出奇地喜欢上这一部分学业,经常在功课结束之后依然缠着别人询问武功上的问题。
东风误4

    在整个求学的那些年里面,我所学到的最有用的知识是发生在求学第一年的冬天,我依然清晰地记得那一天的所有细节。
    那天的天气很阴沉,却没有下雪,而是结了霜 ,如同一层薄 薄 的玉屑铺成的毯子,覆盖在每一处宫殿的头顶上,空气中带着干冷干冷的霜 气。
    刺 骨的寒意连纤晨为我特意织成的手套也抵御不住,我对着冻得通红的小手呵了几口热气,让血脉 恢复顺畅,虽然天气这样的寒冷,但是我的心 里面却充满了喜悦。
    我棒着一个雕花盒子,里面是皇后娘娘宫里头按照常例赏赐给书房学子的点心,每人一份,我手里的这一盒却不时寻常的点心,而是从齐泷的手中得来的,因为今天 的点心他不喜欢吃,所以就交给我拿回来了。
    这小子的吃穿用度远远胜过任何 ,就连一盒点心都比别人做的精致地多。
    采薇宫周围干枯的树木 之上,结满了层层的霜冻,像是披上了一层银缕玉衣,分外的清新。
    回了屋子,我把点心给纤晨,因为这是她最喜欢吃的栗子莲蓉糕,她很高兴地接过了盒子,就好像以前很多次那样。
    后来的日子,我常常想着,如果当时是我吃了那一盒点心是什么后果呢?相信马上人们就会发现皇长子的死讯,然后从那一盒点心推测出,是有人意图谋害大齐皇后的嫡子,而误中了嘴馋的皇长子。皇后娘娘恐怕会立刻向着皇上哭诉,自己的孩子遇到的“毒害”,于是宫中又会掀起新一阵的风浪,一些让皇后娘娘平时看不顺眼的存在就会顺理成章地消失。至于那个因为贪吃而送了性命地倒霉的皇长子,没有任何人会在意。最多只是被赠送一个同情的头衔,然后葬到皇家的陵墓里面。
    可是我没有吃,吃的人是纤晨。
    第二天,我清晨起床,她却没有进来服侍我,我很奇怪,没有惊动任何人,我自己穿上了衣服。跑到隔壁的房间里面。我想叫她起床,却发现,无论我怎样摇动她,她的眼睛已经永远无法睁开了。
     我在恐惧之中大声尖叫起来,终于引来了别的宫人,然后,一片嘈杂之中。他们叫来了一个中年地男子。
    惊惶之中,我地脑海里开始浮现出毫不相关的种种。
   我想起,齐泷每一次不喜欢吃的点心都会交给我,而其中他最不喜欢吃的就是栗子莲蓉糕,自从发现了这一点,负责为他准备点心的宫人已经很久没有奉上莲蓉糕了。
   却在昨天又一次准备了整整一盒子。
   我想起,那一天之前,已经有很多次。太傅们大大地夸奖我,而批评了齐泷的不知上进。前几天,董太傅他还说,还要亲自奏明圣上。
   这些事情我知道,所有的人也都知道。
   介理是他们有一件事情不知道,那就是,其实,我也很讨厌吃栗子莲蓉糕,我不喜欢那带着甜腻地味道。但是纤晨却很喜欢吃,所以,我每一次都会带回来,带给她吃。
   御医的诊治很快就出来了结果,他说,她是长年劳苦,旧病复发,然后入夜不慎,冻死的,说着,哀叹了一声,似乎是在感慨一个苦命 的宫人。
    没有人对此提出异议,不知道他们是因为相信御医的诊断,还是明白,他们就遗言上信御医的诊断。
    我一个人呆呆地站在房间里,看到周围的宫人开始议论一些话语,说着,“命左啊。。。。也操劳很多年了。。。。偏偏她不走运。。。。一个宫女而己,赶紧收殓了吧。。。。留着不吉利的。。。快要过年了啊。。。。”
    各种各样地声音传递进了我的耳中,让我的头脑混沌不堪,朦胧之中,我意识到,以后,再也不会有人在我迷失道路的时候急匆匆地呼唤着我的名字,在这个迷宫一样宫廷里面到处焦急地寻找我地身影gmf也会有人在我回宫晚了的时候,依然会从抽笼里面拿出刚刚温好的饭菜,一边唠叨着“怎么能够这么晚”,“天气太冷”,“外面太危险”之类的话语;再也不会有人在冬日 的清晨,为我拿来彻夜赶工疑好地厚实棉衣,生怕我受到寒风的一丝侵袭。。。
    世间地一切繁华仿佛都在那一瞬间变地黯淡无光,唯有一种色彩依然固执地厚留在我的视线里面,不肯褪去。
   那是她的嘴唇,已经变成了一种冰冷的蓝柴油色,就好像窗外结着的冰霜。
   这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深切的,刻骨的仇恨,我从来没有一刻,像那一瞬间,去恨一个人,去仇视一个姓氏。
   那一年,正是我要满十岁的时候。
  采薇宫发生的病死了一个宫女的小事在大齐的后宫激不起一丝的波澜,唯一的后果就是事后,皇长子大病了一场,而病愈之后,原来被太傅们赞许为聪明伶俐的皇长子开始变得平庸漠然,我也开始在课堂这上寂翻倒任铁不成钢的太傅们打在手心里的戒尺有多重,我再也没有一次,在课堂上表现的比齐泷更加出色。
    慢慢地,在所有人的眼中,我都是一个平庸地近乎木呐的皇子,将来也不过是个凭借着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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