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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佟佳贵妃-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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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 再见纳兰

康熙站起身来,拿了件外套随意披在身上,走到书桌旁,顿了顿,脸色不停地变幻,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叫来梁九功,伺候一番,穿上衣服,只身一人走出了乾清宫。

夜幕深沉,初秋时节,天气泛着阵阵凉意,整个皇宫安静得很,只是偶尔见到巡逻的太监和侍卫,康熙不自觉地拉了拉肩上的披风,微微蹙眉,望着前方犹豫了片刻,悄悄地潜入承乾宫内殿。

今天为瑾琀守夜的是一个二等宫女,梳着小把子头,两根流苏不停地摇晃,站在门口昏昏欲睡,一副无精打采的样子,见到康熙到来,愣了愣,才跪下行礼。康熙见了很不喜,皱着眉头让这个宫女退下,自己则进了瑾琀所在的房间。

轻声走进房间,见瑾琀身上搭着一条薄被,身子随着呼吸缓缓起伏,康熙走上前去,坐在床上,却突然间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脑袋冷清下来,又觉得自己的行为过于荒诞,怎得大半夜跑到承乾宫来看她?这完全不像是自己的作风,甩了甩脑袋,想到额娘去世的时候对他的嘱咐,又皱了皱眉,更加不明白自己对于表妹是个什么样的感情了,难道真是为了额娘的托付,或是答谢表妹像一个女儿一样陪在额娘身边的那几年?想着摇摇头,又轻叹了一声。

“皇上……”瑾琀猛地一惊,转过头,坐起身来,惊讶地看着此刻出现在她眼前的人。然后迅速地起身,披上外套下了床。

满脸的泪水,一双眼睛通红,说话还带着浓浓的鼻音,此刻又是惊慌失措,康熙看着瑾琀,微微吃惊,心底像是漏了半拍,呆愣了一下,才说道,“朕来看看你。”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是在一个人悄悄地哭么?想着今下午对表妹是不是有些过了。

瑾琀连忙擦干脸上的泪水,对着康熙行了礼,有些掩饰地开口,“刚才做恶梦了……”然后又正了脸色,恭敬地站在一旁。

康熙神情恍惚了一下,做恶梦了?那个小女孩,八格格……轻微皱眉,揽过瑾琀瘦弱的身躯,轻声说道,“朕不逼你……”

“皇上?”瑾琀错愕,下午还说要抱走胤禛呢,怎的一会儿转变这么大?在心底嗤笑,你是皇帝,当然什么事都是你说了算。

“过几日,朕带你去潭柘寺礼佛。”两人沉默了片刻,康熙突然开口,同时把瑾琀抱得更紧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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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留在宫里照看四阿哥,只带上雅琴素琴就行了。”瑾琀走进房间,对着正在收拾行李的秦嬷嬷说道。

秦嬷嬷放下手中的包裹,有些迟疑,担心地看着瑾琀,“可是娘娘您还怀着身子呢,那两个丫头年轻不知轻重,若是……”

“我最放心不下的是胤禛,你和谢嬷嬷好好照顾着,估计十来天才能回来。”瑾琀微微蹙眉,不喜欢康熙太过霸道,直接就下了命令。

秦嬷嬷无奈,想着瑾琀这几日是越来越冷漠,突然间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也不敢多说,只好点头应了声“是”,然后继续打点着行装。

瑾琀仍旧是不放心,想到离了宫,胤禛却是连一个托付的人都没有,心底划过一丝冰冷。接着找人给毓庆宫送了帖子,只好暂时嘱托一下太子。

次日,瑾琀坐上步辇,领着雅琴素琴,还有承乾宫的宫女太监们到了太和门,见到已有大队的车马在等候。

瑾琀穿着一身皇贵妃朝服,右手搭上身边小太监的臂膀,走到那豪华的御辇旁,立马就有人上前来,对着瑾琀说道,“奴才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皇上还在太和殿,请娘娘稍等片刻。”

待看到那人的脸时,瑾琀猛地一惊,peter那张温和俊朗的面孔在脑海中一闪而过,脸色变得有些苍白,抓住小太监臂膀的手微微紧了紧,悄悄做了一下深呼吸,才强制镇定下来。对着纳兰侍卫点点头,“嗯,本宫在此恭候万岁爷。”

说完瑾琀便站在一边等着康熙,抬眼望去,人海茫茫的一大片,那成百上千的奴才侍卫,还有一连串顶级豪华的车辇,队伍是如此的壮大。瑾琀在心底冷笑,对着康熙,再找不到一丁点儿的好感。

微微扭头,然后不经意看见另一旁依然恭敬垂头站着的纳兰,心里有些不安,忍不住多看了他几眼,第二次见到这个与peter长得如此相像的人,若今天不见到,怕是她已经忘了大清朝还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自此她都不知道那具身体里的灵魂是不是与她一样,来自二十一世纪,或者说,那里面的灵魂是不是peter。纳兰虽然对着康熙低眉顺眼,做一个奴才的本分,可是那骨子里的傲气却是一直存在的,有心人都能发现,他是不愿意做康熙的奴才的,也不愿意混入这官场的是是非非。这样想着瑾琀就越发的不安了,纳兰他太不像一般的八旗子弟了,也不像这古代人的思维,在一个封建大家族出生的公子哥儿,竟然写出“一生一代一双人”这样的诗句来!若他真的是peter?瑾琀想到这,愣了一下,内心的惶恐又涌上来,若他真是peter,那他会打算做什么?那个害了她性命再夺了她公司权力的男人……

瑾琀不敢想象,身体猛地打了一个寒颤,正打算走上前去弄清楚,就见康熙带着梁九功及一群人从太和殿大门走过来,然后整理了一番思路,走上前去,对着康熙行礼。

康熙一脸严肃的表情,点头示意她起身,接着让宫女们扶着瑾琀上了后面的一辆马车,偏过头看了看瑾琀,眼神有些复杂。微微叹了一声,然后自己先上了最前面的马车。

在经过纳兰身边的时候,瑾琀顿了顿脚步,垂下眼眸,用余光瞥了纳兰一眼,又向前走去。纳兰抬起头来,看着瑾琀的背影微微蹙眉,呆愣片刻,就转过身上了马,跟在康熙所在的马车旁边。

梁九功大喝一声“起驾”,然后所有的人都挺直了腰身,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出了太和门,向城外的方向驶去。

瑾琀坐在奢华舒适的马车内,面无表情,让人猜不透她此刻的心思,轻轻地转动胸前的朝珠,拿着帕子的手微微紧了紧,没由得一阵慌神,心里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潭柘寺离紫禁城很近,本是几个时辰都就到达了,那慢悠悠的马车浩大的队伍却是走了整整一天,中途只在景山行宫休息了一阵。

景山行宫。

“娘娘,刚才李公公来传话,万岁爷让娘娘去东殿。”雅琴走过来对着瑾琀说道。

瑾琀摆弄着路旁的花枝,用力地扯下一朵粉色的木槿,然后狠狠地捏碎,扔到地上,嘴角勾起一抹邪笑,轻轻点头,“你去告诉李公公,本宫立刻过去。”

自到大清,这是她第一次出宫,第一次离开紫禁城,却是没有半点兴奋的感觉,习惯了待在宫里处理宫务,习惯了每天和胤禛玩闹,教他识字,也习惯了这种没有自由的生活,瑾琀抿了抿双唇,轻笑一声,习惯,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瑾琀整理了一番衣衫,突然一阵凉风吹过,猛地打了一个寒颤,又叫雅琴递来了披风,然后披在身上,接着就朝东殿的方向走去。

“奴才给皇贵妃娘娘请安。”刚到大殿门口就见到纳兰站在外边,给瑾琀行礼道,“万岁爷在里面候着,娘娘请。”

瑾琀一惊,微微皱眉,不待这么吓人,尤其是还顶着一副跟peter一模一样的面孔,挥了挥手,看了纳兰一眼,思绪飞快地旋转,灵动的黑眸一闪,顿住脚步问道,“纳兰侍卫可认识潘彼得?”瑾琀一边说一边注意纳兰的神情,就连一根睫毛的颤动都不放过。

“回娘娘的话,奴才不知。”纳兰垂下眼眸,恭敬地答道。

“他是一位江南才子,听说和公子很像,都喜欢诗词歌赋之类的,难道纳兰侍卫没听过?”瑾琀挑眉,紧紧地盯住纳兰性德。

纳兰一愣,不知皇贵妃娘娘与他说这些是什么意思,想探个究竟,又怕冲撞了贵人,只好低着头继续答道,“娘娘赎罪,奴才真的不曾听说潘公子这个人。”

瑾琀看纳兰的神色,确实没露出什么破绽,顿时觉得送礼一口气,笑道,“无事,本宫只是随便问问。”说完便抬脚踏入正殿。转头的时候又看了纳兰一眼,想着回去还是让额娘去查探一番,心里才能更踏实些。

走进内殿,见康熙正在书桌旁写画着什么,瑾琀走上前去,轻声道,“臣妾给皇上请安。”

“过来。”康熙抬眼看看瑾琀,点点头,笑着说道,接着又埋下头看桌上的画卷。

瑾琀疑惑,不知这康熙又发什么疯,喜怒不定用在他身上是最合适不过了。把手中的帕子放在胸襟,走到康熙身旁,看见桌上的那幅画,顿时微微蹙眉,又是海棠!

“这是前几日朕在景仁宫作的画,潭柘寺后边也有几颗海棠树,就拿过来做一下比较,看是哪一处的海棠更漂亮些。”康熙面带微笑的说道。

“自是景仁宫的那片海棠树林开的花更漂亮。”看着康熙的笑脸,瑾琀突然觉得一阵恶寒,强忍着不适笑着应道。

康熙瞥了一眼瑾琀,摇摇头,“那可不一定,潭柘寺的海棠花经过佛光的普照,应该更具灵性,也开得更绚烂些。”

“呕……”瑾琀实在忍不住,就干呕了出来,雅琴在一旁扶着,眉宇间尽显担忧之色,轻声唤了一声,“娘娘……”

“请皇上恕罪,臣妾失态了。”瑾琀在雅琴的帮助下,用帕子擦了擦嘴,然后对着康熙说道。

“如今不过两个多月,反应怎的这么大?”康熙走上前来,伸手扶住瑾琀的身子,皱着眉头,又想到那晚上的梦,轻声说道,“朕到潭柘寺礼佛,定会留住八格格的。”

“皇上!”瑾琀猛地抬起头来,心脏瞬间收缩,屏住呼吸,惊恐地望着眼前这个男人。

☆、27 禅说佛说

康熙揽过瑾琀的身子,走到一旁的软榻上坐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叹道,“你只管养着身子就好,别再想那些无中生有之事,待八格格出生,朕带她来潭柘寺养着。”

听了康熙这话,瑾琀心里一突,康熙派人监视她?除了送她的两个宫女之外还有人?那她刚才与纳兰说的话……猛地打了个寒颤,暗自稳稳心神,低头答道,“是,谢皇上厚爱。”

“先休息,待会儿再上路。”康熙点头,想了想又说道,叫雅琴扶着瑾琀去了内室歇息。然后自己来到书桌旁,盯着那副火红的海棠花,眼底深处是让人看不懂的情绪。

傍晚时分,队伍才到达潭柘寺,住持大师震寰和尚已经领着寺里所有的僧侣到门口接驾,众僧侣按着层次分站大门两旁,震寰居中,老远就看到康熙的车马向寺内行驶过来,接着震寰带着七八个修行较高的僧侣走到康熙的马车跟前。

康熙掀开帘子,借着梁九功的手臂用力,从马车上下来。后边的瑾琀也跟着下了车,由雅琴搀扶着走至康熙跟前,福了福身。

“震寰携众僧侣恭迎陛下圣驾!”震寰和尚向着康熙微微鞠躬作揖,然后又对着瑾琀说道,“皇贵妃娘娘金安,阿弥陀佛。”

康熙合上双手,对着震寰还礼,“阿弥陀佛。”瑾琀觉得有些别扭,看了看康熙,也跟着作揖,轻声道,“打扰大师修行了。”

震寰抬起头来,看了一眼瑾琀,然后轻轻摇头,笑道,“不敢。”

接着震寰就领着康熙和瑾琀进了寺内,见天色也不早了,让人下去准备厢房,对着康熙说道,“陛下舟车劳动,震寰备了些素斋,望陛下浅尝一二。”

“朕先去大殿上香。”康熙对着震寰点点头,又向着瑾琀道,“皇贵妃与朕一道去。”

震寰和尚领了命令,叫人准备素斋,自己又领着康熙和瑾琀来到大雄宝殿。

纯黄金打造的巨大佛像,闪着耀眼的光芒,瑾琀进入大殿的时候眯了眯眼睛,觉得有些刺眼,过了半响才抬头,看到那富态的佛像似乎在对她笑,轻轻蹙眉,那笑容怎么看怎么虚伪。转过头,见一个小和尚端着青铜盆子,康熙伸出手洗了洗,又接过毛巾,擦干手上的水。另一旁的小和尚递过来三炷香,康熙接住后就朝着那金光闪闪的佛像跪下去,脸色有些凝重,却是无比虔诚。

瑾琀也跟着康熙做了一遍同样的事情,然后跪在康熙的侧下方,双手握住三炷香,对上那尊大佛,此时又感觉大殿内庄严得很。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要拜什么,难道世界上真的存在佛祖世尊,或是神仙妖魔?若是没有,那自己从二十一世纪直接到了清朝,又该如何解释?她从不信佛,是一个标准的无神论者,在她二十几年的生命中,她只相信,做任何事情都得靠自己的努力,就如在那水深火热的皇宫中,自己不去争取,就只有被别人踩着你的尸体往上爬,或是默默无闻地销声匿迹。

从大雄宝殿出来,震寰领着康熙和瑾琀到了行宫院,这是一座类似于行宫的院落,正东方是明王殿,西南方向是财神殿,正北方是一座小小的园林,园中假山重叠,流水潺潺,大道旁的梧桐树随着秋风散落了一地的枯叶。然后震寰指了指西北方向,说道,“那边就是贫僧打禅的地方,若陛下有什么吩咐,可即时派人过来使唤贫僧。”

康熙轻笑道,“震寰大可不用安排的如此周密仔细,这潭柘寺也不是朕第一次来了,想到之处自是随意。不过此次来主要是为我大清祈福,尽需虔诚礼佛,哪用得这样大费周章,若是惹了佛祖,岂不是劳而无功。”只觉有些疲倦,然后笑着让震寰退下,自己则带着瑾琀进了内院。

行宫院。

康熙向院内走去,身后跟着梁九功,李德全还有几个贴身侍卫,纳兰也在其中。瑾琀略弛缓半步,亦跟在康熙的右后侧,领着雅琴和素琴两人。

进了院子,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宽阔的石子路,左右两边栽种着花草树木,这是一个方方正正的四合院,到分叉的路口,康熙突然顿住脚步说道,“跟朕一同用餐。”

瑾琀应了声是,只携了雅琴在身边跟着康熙一起进了正院,让素琴去东院打理房间。

两人在餐桌上静静的,康熙不说话,瑾琀也不说话,空气沉寂地有些诡异,雅琴和李德全在一旁布菜,都是不言不语。

用完膳,康熙就叫瑾琀回了东院,自己则是进了卧室,洗漱一番就入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发觉自己最近的行为越发奇怪了,为何刚才突然就叫表妹和自己一起用膳?思绪乱七八糟的,揉了揉脑袋,闭上眼睛,逼迫自己入睡。

瑾琀出了正院,又回头看了看那扇大门,不留痕迹地皱皱眉,猜不出康熙对她是个什么态度,就一起吃个饭而已?想不明白,只觉心里微微恼怒,又扭头带着雅琴回到东院。

次日。

一大清早地起了床,呼吸着宫外清新的空气,瑾琀觉得心情好了不少,走到院子里,看到雅琴正在给花圃里的花草浇水,笑了笑,走上前去,说道,“这些花倒是比宫里的花更娇艳一些。”

“主子?您醒了?”雅琴笑嘻嘻地来到瑾琀面前,行了礼道,然后又拿起水壶向花朵上喷去,“是呢,奴婢也这么觉得,难不成真是受了佛光的普照,有了佛性?”

“佛性?那不是应该更清新淡雅么?你看这花却是开得妖艳至极。”瑾琀笑笑打趣道,从树枝上摘了一朵火红的海棠,“难道佛祖也喜欢这些娇媚的东西?”

“呸呸呸……”雅琴立马捂住嘴,一脸不赞同,“主子说这些做什么呢?这可是侮辱神灵的话,怎么能说呢?”

瑾琀看着雅琴笑了笑,摇摇头,并不说话,自己从一个小宫女的手中拿过剪子,也装模作样地给这些花修剪起枝叶来。

摩挲着手中娇嫩的鲜花,瑾琀突然笑笑,想到,这绿叶衬着红花,搭配在一起挺好看的,那些人怎么会觉得俗气难看呢?又顺手剪掉一支绯红的花朵,只觉颜色太艳丽了,不合她的口味。

几个人在花圃里打弄一番,瑾琀觉得手有些酸软,正抬起头来,就看着李德全匆匆忙忙地跑过来,绽开一张谄媚的笑脸,道,“禀皇贵妃娘娘,万岁爷让娘娘去正院,然后一起去听震寰大师讲佛。”

瑾琀抬眼看了看李德全,真是个小孩子,笑着点点头,“你去回万岁爷的话,说本宫马上过去。”

李德全乐呵呵地笑,应了声“嗻”,然后拔腿就跑。

震寰禅房。

康熙带着瑾琀一起进门,梁九功等人都在外边守着。走进禅房,见震寰正闭着眼睛,盘腿坐在炕上,嘴角不停地蠕动。

待康熙坐下后,瑾琀站在康熙身后,倒了杯茶。好一会儿,震寰才睁开眼睛,点头行礼,道了声,“陛下,娘娘。阿弥陀佛!”

康熙微笑着点头,也对着震寰作揖,随即看到桌上的佛经,拿起来,笑道,“大师今儿讲《金刚经》?”转头又看见瑾琀还站着,说道,“过来坐下,佛家讲众生平等,今天就不用那些规矩,如今咱们就当做同是佛祖的弟子。”

“是。”瑾琀应了声,就挨着康熙的左下方坐下,在心里鄙视康熙,去你的众生平等!

听了康熙的话,震寰摇摇头,眼睛里带着笑意,“陛下,此言差矣。佛曰:人人皆具佛性,人人都有如来。‘众生平等’一说,乃是对于修佛之人而言,不谙于尘世。比如,上至天子下至平民,其佛性一致,所以在佛家,其修为也是一样。”

康熙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接过震寰的话道,“世尊法力无边,普渡众生,若修来世,与今生何关?倘若万民身于苦海之中,又如何解救?”

“即是苦,才要修炼,昔日世尊于舍卫国,祗树给孤独园,与大比丘众千二百五十人俱。却说世尊,据《金刚经》记载,‘尔时,世尊食时,着衣持钵,入舍卫大城,乞食于其城中,少受非劳福报,以免业报相还!次第乞已,敷座而坐。’世尊修炼之时,仍是艰苦至极,何况常人乎?”震寰平静地对着康熙说道,“所谓普渡众生,实乃世尊之佛法,引领你进入佛门,其修行仍是靠自身,若求世尊普渡,常人依旧是常人,成不了佛。”

瑾琀奇怪地看了震寰一眼,若都是靠自身,那你修这潭柘寺干什么用的?皱了皱眉头,看康熙脸上没什么表情,问道,“大师这话,我不甚明白,若是修行乃个人行为,那为何佛祖受于万人仰仗,在佛家,也分三六九等?就比如您这寺院,那些砍柴做饭的和尚也得伺候您来着?”

震寰看了看瑾琀,眼里的笑意更浓了,“娘娘乃聪慧之人,必是明白这个理,这万物一体,世间芸芸众生,其组成结构一样,但若修行的条件不一样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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