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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陈大掌柜识货,我这些布料都是从走脚的小贩那儿淘来的,纯手工织出来的。”老袁知道他不过是没话找话说,对自己的货源根本没兴趣,也没必要瞒着他。
这怀桑临近三国交界的地方,人口混杂,多的是小商小贩,挑着担子,把自己家织的布、编的筐篓、摘下的土产拿来换钱。买这些稍显粗糙的布匹,还是海曼的主意。这种布料往往很便宜,做出的衣服却别有风味,能卖个好价钱。
别家就算是进了这种布料,没海曼的手艺,也是赚不到钱的,所以他更不怕有人抢了他的生意。
“对了,听说你们铺子里来了一位心灵手巧的姑娘,做的衣服十分出众,引得婆子媳妇姑娘们纷纷夸赞呢。”陈必财绕了好大一个圈子,把话题点到这上头来了,“袁掌柜你还真是好福气,从哪里找来这么一尊财神啊?”
老袁听了这话心里就明白了,感情是为了海曼来的,不动声色地笑道:“什么财神?那不过是我远方亲戚家的一个丫头,家里闹了饥荒,无处投奔,这才到我这里来了。她没什么本事,就是会点针线工夫!”
“哎呀,袁掌柜,你这个人也太谦虚了。那位姑娘一来,你这里的生意就红红火火的,还说没什么本事,你这是要气死同行啊!”陈必财凑到老袁跟前,笑眯眯地看着他,“你要是不想要这尊财神,那我可要抢过来了,正好我那陈记还缺人呢。”
“怎么?陈大掌柜是来抢人的吗?”老袁沉了一下脸色。
陈必财见状哈哈大笑起来,“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何必那么认真呢?”
“哈哈,我也是开玩笑的。”老袁也笑了起来。
两个正笑着,来了客人,陈必财赶忙告辞出了门。
海曼帮客人量了尺寸,问了喜好,选好了布料,将客人送走了,才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袁叔,刚才那人是谁啊?”
“是陈记绸缎庄的掌柜陈必财。”老袁冷哼了一声,“他惦记咱们这个铺子不是一天两天了,我一直都没搭理他。他也暗中使过坏,想要挤垮了这个铺子,好在有林老爷从中打点了,才没让他得逞。他已经好一阵子没出来蹦跶了,今天突然来了,一定没安好心!”
陈记海曼倒是听过的,在怀桑的主干道上,很大的一间铺面,卖的都是从各地运来的高级布料绸缎,生意做得很大,远非袁记所能比的。
“袁记和陈记隔着两条街呢,做生意也彼此并不妨碍,他为什么要跟袁记过不去?”海曼有些不理解。
“你刚来没多久,不知道这怀桑城里的事情。陈记仗着财大业大,几乎把整个怀桑的绸缎生意都给霸占了,切断了许多的货源。那些小的绸缎庄只能高价从陈记进货,受那黑心的陈必财压迫。那些反抗的,都被陈记设计挤垮了。如今整个怀桑城可谓是陈记的天下,绸缎的价钱他们说多少就是多少,连官府也拿他们没辙!
而咱们袁记有林家做后盾,不从他那儿进货,他几次算计也没得逞,心里总不是个滋味,在就把这儿当成他的眼中钉了!”
原来是想搞商业垄断啊,还真是贪心不足,不给别人留活路啊。
“袁叔,林家已经散了,以后咱们的进货会不会很困难?”她有些担心。
“这个你只管放心吧,没事的。”老袁呵呵一笑,“咱们袁记的绸缎布匹本来也不是来自林家的,而是林老爷的朋友给提供的。那位金老爷在永城可是数一数二的富商,陈必财不敢拿他怎样的。”
海曼听他这么说,放了心,“这样就好!”看了看时间,到了跟客人约定时辰,于是提了她的工具箱,“袁叔,我去骡马张家给张老太太量尺寸,你帮我照看一下巧巧。她中午没吃东西,一会儿醒了该饿了!”
“我知道了,你放心就是,我会伺候好三少奶奶的。”
“袁叔,都跟你说了好多次了,这个称呼以后不要再用了,隔墙有耳的,万一被有心人听了去,闹出事情来就不好了。我们两个倒是没什么,到时候连累到你和你的家人就糟了!”海曼板起脸来提醒他。
老袁拍了一下脑袋,“你看我,习惯了,总是忘。行了,我记得了,你就不要操心了。”
“好,那我去了!”海曼笑了笑,起身欲出门。
“夏姑娘,你先等一下。”老袁突然想起什么来,在柜台后面翻找了半天,拿出一柄匕首来递给她,“你带上这个防身!”
海曼忍不住笑,“总共就几步路,还防什么身啊?再说骡马张也是熟人,能有什么事?”
“我让你防的不是他们,是陈必财。”老袁正了脸色,“他刚才来拐弯抹角地说了一通,最后提到了你,问了一些有的没的。我总觉的他没安什么好心,你还是防着点的好。”
海曼见他这么严肃,也不敢大意,收了匕首贴身放好,才出门来。到街对面倒卖骡马的张家,给张老太太量了尺寸,又回转了来。刚走转过街角,斜下来窜出一个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
海曼被吓了一跳,定神望去,拦住她的不是别人,正是刚才去袁记的陈必财。
“你有什么事情吗?”她冷了脸问道。
“你就是夏姑娘吧?”陈必财笑眯眯地打量着她,有些感慨地说道,“都说巧女无貌,美女无才,没想到夏姑娘既有貌也有才,真是难得啊,难得!”
竟然用这么没营养的话搭讪,还真是没品位。海曼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有事说事,没事不要挡路!”
“夏姑娘这性子也太冷淡了一点吧?这样可不好啊。”陈必财还想废话,见海曼起身要走,赶忙挡下她,“姑娘先别忙走,陈某有几句话要说,请姑娘到附近的茶楼一坐,如何?”
“对不起,我很忙,没工夫闲聊。”海曼见他笑得一脸腻歪,对他愈发厌恶起来。
陈必财表情僵了一下,又笑咪咪地说道:“既然姑娘忙,那也没办法了,我就在这里长话短说了吧。陈某以为,夏姑娘有这等本事,在袁记做事实在太委屈了。不如你来我们陈记吧,一定会有更大的发展的。你也知道吧?陈记在咱们怀桑城那可是最大最好的绸缎庄,你若是肯来,陈某欢迎之至,定不会委屈了你。工钱嘛,更不会少于这个数!”
他说着伸出一只巴掌来,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五两还是五十两。见海曼不为所动的样子,笑了一下,“当然,姑娘如果觉得少,咱们可以再商议。只要是姑娘点头,别的都好说!”
难怪袁叔说他没安好心,敢情是想挖墙角的。
“多谢陈掌柜青睐,不过我这个人念旧,在一个地方做事做习惯了,就不想换地方了。而且我本事有限,在大地方怕是待不住,陈掌柜还是另请高明吧!”海曼客气地拒绝了他,从他身侧闪身过去,径直走了。
“夏姑娘,你若是改主意了,随时来陈记找我……”陈必财对着她的背影喊道,见她连声也没应,脸色倏忽变冷,“什么东西,给点好脸还拿一把。迟早有让你哭的那天!”
海曼回到袁记,还不等进门,就从里面跑出一个穿着蓝布衣衫的年轻男子,“夏姑娘,你回来了?我来帮你拿!”那男子殷勤地接过她手中的工具箱,笑吟吟地看着她,“我给你带好东西来了,你猜猜是什么?”
第119章难忘的人
海曼有些无奈地笑了一笑,“袁公子,你的心意我领了,不过东西你还是拿去孝敬袁叔吧。我想袁叔一定会很高兴的!”
“哎,我爹的那份我已经给他了,他也高兴过了,我现在就想让你高兴。”袁诚兴冲冲地拉着海曼到她房里来,指着桌上的一堆东西给她看,“你看看,这都是好东西呢,我托人才买到的。这个可以补身子,你没日没夜的干活,要多吃些好的才行;这个呢,对眼睛很好的,你经常熬夜缝衣服,要好好补补眼睛才是……”
这个袁诚是老袁的小儿子,今年十七岁,性子很是开朗。在码头帮人点货,人际关系很广,倒是经常能搞来一些平日买不到的东西。
一个男人对女人大献殷勤,一个原因是有求于她,另一个就是对她有意思。海曼只会做衣服,袁诚对穿着也不讲究,不可能是有求于她,那么就只能是对她有意思了。
他一直没有明说,海曼也不好明着拒绝,不过现在看来再不解决这个问题的话,以后只会更加麻烦。
“袁公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她打定了主意,正色地看着袁诚问道。
袁诚笑嘻嘻地点头,“好啊,你问吧!”
“你……是不是喜欢我?”
袁诚大概没料到她会这么直接,愣了一下,才收起笑容来,郑重地点头,“嗯!”
“袁公子,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但是很抱歉,我对你没那种感觉。我把袁叔当爹来看,把你当亲弟弟来看……”
“我知道你对我没那意思!”不等海曼说完,袁诚就抢着说道,“我不介意。我爹说过,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我会一直对你好,让你喜欢上我的。你现在不喜欢我没关系,反正来日方长,我们还有的是时间培养感情!”
海曼没想到他这么执着,“袁公子,你大概不知道,我嫁过人的……”
“我知道啊,听我爹说了,你那算什么嫁人?”袁诚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我不在乎!”
海曼真是有些无奈了,这个袁叔到底怎么想的?怎么什么都跟他说了?
“不止是因为我嫁过人,我跟别人好过!”
袁诚表情有些惊讶,“你跟谁好过?”
“一个我很喜欢的男人,到现在我还忘不掉他,心里容不下别人。所以……”
“那那个男人现在在哪儿?他对你好吗?”袁诚穷追不舍地问道。
海曼把心里话说出来,原本只是想让他死心,没想到自己的心反倒酸楚了起来,“嗯,他对我很好,很好……”
“他……不在怀桑吧?”袁诚见她红了眼圈,心里又酸又疼,“那我就不管了,反正他也不在这里,你们也不可能再好了。我会一直对你好的,你看着吧!”
他扔下这几句话,掉头就走。
海曼看着他倔强的背影,有些发愣。虽然一直隐隐地觉得他有心思,没想到他已经投入得这么深了。这该如何是好?
“她婶娘……”沈巧巧从门外走了进来。
“你怎么起来了?”海曼赶忙过来扶她在椅子上坐下。
从隔壁过来似乎也费去了她许多力气,喘得厉害,“总躺着病也好不了,还是出来走走吧。这病要是能快点好了,还能帮你做点什么。总让你一个人忙活,又赚钱又照顾我,我心里也过不去啊……”
“说的什么话,我们不是一家人吗?”海曼给她倒了杯水,让她喝了顺顺气。
“要不是你从那些官兵手里救了我,又在荒郊野岭找到我,我说不定早就死了呢。”沈巧巧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本想再说点什么的,心口堵得慌,又说不出来了。
海曼知道她心里记挂着小瑶儿和林宝盛,安慰她道:“小瑶儿那么聪明漂亮的孩子,一定会有好人家收养她的。三少爷身强体壮的,也一定活得好好的。等林家的事情再平息一些,我就拜托袁叔去找他们,让你们一家团聚!”
“嗯!”沈巧巧点了点头,暗自伤神了半晌,又想起刚才在门外听到的话,“她婶娘,我觉得袁家小少爷人不错,你不如就考虑考虑吧!”
海曼苦笑地摇了摇头,“我对他没那种感情,况且我也没有嫁人的打算!”
“是女人总是要嫁人的。”沈巧巧语重心长地劝说着她,“我知道你心里有个人,可是你现在这种情况,跟他也不可能了。听说那还是大户人家的公子,就算他对你有意,他家里也不会同意他娶你的。还是趁早考虑别人吧!
其实女人的一辈子就是那么回事,嫁人生孩子,相夫教子,等孩子出落成人,我们也就老了,一辈子也就过去了。喜欢不喜欢的没什么关系,嫁了一样过。我在洞房之前,连宝盛什么样儿都不知道,这不也过来了吗?
袁家小少爷虽然年纪小了些,可是男人成了亲就变成大人了。我看得出来,他对你是真心的,只要男人对你好就行了,不要要求太高了!”
海曼知道沈巧巧是为了自己好,也知道她的话也有一定的道理。虽说她内里跟这个时代的女人不一样,可是毕竟也身处这个时代当中,要入乡随俗才是。可是这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况且她并不想就此迷失自我,尤其是对感情。
她跟易云已经不可能了,或许她也会慢慢淡忘这份感情,再开始一段新的感情。只是,她现在还没有办法忘记他,也不想忘记他!
“以后再说吧,我现在只想多赚些钱。”她压下心头的酸楚,淡淡一笑。
沈巧巧知道她表面上看起来不愠不火的,其实骨子里倔强得很,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她婶娘,针线活儿我在娘家的时候也做过一些,虽说是搁下好几年了,不过再拿起来应该没问题。你有什么活儿就交给我来做吧,不能光让你一个人辛苦。”
“你总咳嗽,还是不要碰针线的好。身体要紧,你还是好好养着吧。”最近生意好了许多,活儿也多了,光靠她一个人是不行,她正准备跟袁叔商量招工,找几个针线不错的婆子媳妇来帮她做事。
沈巧巧摇了摇头,“其实我知道的,我没什么病,都是心病。你就让我干活吧,也省去我总想那些事情,说不定这病就好了呢!”
海曼有些迟疑,又觉有些道理,或许干活分散一下她的注意力,她的病就好了。
“那好吧,你先做点简单轻快的,就当是练练针线了!”
“好。”沈巧巧难得地露出笑容来。
海曼拿了一些裁剪好的布料,教她怎么锁边。锁边很简单,沈巧巧又不笨,很快就上手了。她放了心,便出门来找袁叔商量招工的事情。
“夏姑娘,你跟小诚是不是闹别扭了?刚才我看他气呼呼地走了,叫他也不理。”还不等她开口,老袁就先打听起来。
提起这个海曼有些嗔怪地瞪他,“袁叔你也是,不是跟你说我和巧巧的身世不要对任何人说吗?你干什么还要告诉你儿子?”
“嘿嘿,我也没说什么,就说过你嫁过人的事情。是那小子缠着我,非让我告诉他你的事情,我不也是没办法嘛。”
“袁叔,我并不是信不过袁公子,只是有人口误,要是一个不小心说漏了嘴,大家都会有危险的。”
“我知道,我知道,我没说林家的事情。”老袁说着看了看她的表情,“夏姑娘,你对我家小诚……是怎么看的?”
海曼知道他是想打听她喜欢他儿子不,正色地看着他,“袁叔,你帮我劝劝袁公子吧,我们不合适,让他去找别的姑娘吧!”
“我倒是觉得挺合适的。”老袁嘿嘿一笑。
“这么说你想让我当你儿媳妇了?”海曼不满地瞪了他一眼,“不要乱开玩笑了!”
老袁听她这么说反倒一本正经起来,“我没开玩笑,你这么能干的姑娘当我儿媳妇,我求之不得呢。就怕我们家高攀不起你……”
“袁叔,你知道我把你当亲爹一样看待,把袁公子当弟弟,你不要再说这些话了。”海曼见他越说越远,赶忙打断他,顺势转了话题,“我们找几个针线好的人来做事吧!”
“嘿,巧了,我们想到一块儿去了。你想说说你的想法吧!”
这个问题海曼早就想好了,“就在这附近找几个知根知底的婆子媳妇,要老实可靠,针线好,够勤快,别的就不成问题了。对了,咱们那儿不是还空着一个仓库呢吗?收拾出来,就当绣房吧,给那些婆子媳妇做事用。”
“嗯,这个好办,一会儿我就去收拾!还有什么?”
“还要找一个绣娘!”海曼想了一下,在现代的时候她的绣工不算是差的,可是在这里脱离了机器,就有些跟不上了,要绣图案的话,有些太慢了。
老袁听她说要绣娘,表情有些为难,“这个恐怕不太好找。那些手脚麻利的绣娘都被陈记都收拢了去,一时半会儿怕是找不到好的!”
“没关系,慢慢找吧。”这个海曼也不着急,虽说在衣服上绣纹样是传统,不过只要不是客人特别要求绣图,她都能找出别的方式来代替,暂时也用不到绣娘。
袁叔点了点头,“那好,我这就找赵牙婆去!”
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急匆匆地走进化城一家名为杏香的酒楼,站在门口四下张望着。小二见状赶忙迎了上来,“这位客官,要喝酒吗?楼下有空座,楼上有雅间,请问客官是楼下还是楼上?”
“不楼上也不楼下,我找人!”那汉子粗声粗气地说着,一眼瞟到角落一张桌上的人,顿时眉开眼笑地奔了过去,“易兄弟,果真是你啊,我还以为听错了呢!”
易云赶忙起身来,笑着对他抱了抱拳,“南宫大哥,好久不见了!”
“好小子,你怎么跑到化城来了?”南宫奎在他肩上狠狠地擂了一拳,笑哈哈地说着,他声音嘹亮,惹得酒楼的人频频侧目。
易云微笑,“我来附近办事,身上的银子用光了,就来投奔南宫大哥了。你不会看小弟穷不收留吧?”
“你说这话真是欠揍,我南宫奎是那种不顾兄弟情谊的人吗?”南宫奎虎了脸,一拉易云,“走,要喝酒去我那儿,保准你喝个够!”
第120章码头纷争
“你就是为了找那位姑娘,所以才到这里来的吗?”南宫奎黑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随即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