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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灵界修练，方程内心充满渴望。
敢于直面挑战，本性所定。
通过神识勘破与古玩交易，他懂得“取得正是为了舍去，舍得与得失互生共长，不舍无得，不得无失。”
朴素的道理，郝仁光尖锐点破，拂去浮尘，透出精华。周游灵界，容不得半点虚浮。
方程送走郝仁光，独自回到房间，清点整理好随身携带的物品。
五十万现金，也放在随身储物袋中，方便随时取用。
然后，熄灯躺下，准备入睡。
外面，蔡老板指挥着手下，收拾了大半天才停息。
他的付出，自有所得。
虚名？保护？地位？人气？都将是他古玩生意的极大助力。
因此，花消了，辛苦了，高兴了，心也就舒服了。
人都不愿锦衣夜行，方程很理解蔡老板。
单纯就郝仁光大驾光临，蔡老板的“渊古斋”就已经篷筚生辉，何况这“渊古斋”还出自郝仁光的手笔呢！
一夜无梦。
次日大早，方程悄然起床，简单洗刷过后，就独自带着随身行李远去。
他给蔡老板留下的半寸纸条，上书“谢”字，题签“方程”。
蔡老板看见留言，立即收起珍存，把他住过的房间命名为“谢舍”。
门额上方，悬挂的就是他留字“谢”，装裱成镜心。
方程尽管不关心如此琐碎事情，但神识还是被牵动。
因为他的字迹，被蔡老板拿去装裱时，向人夸耀，在众人手里传看过，神识自然被扰乱。
凤城的天地灵气比较浓郁，方程所过之处，见识到不少奇异存在。
怪不得这方水土，要由郝仁光辖制呢！
用人所长，灵界与凡世都要恪守的规矩。
方程按照郝仁光的指示，很快就寻到蔡老板刚打听到的碎瓷片出土地。
昨夜里，当蔡老板派出的手下打听到出土地复命时，方程侧耳就听清楚了。
因此，他早睡早起，直接朝着目的地奔来。
碎瓷出土地，在凤城的西北方，再远处就是武当山。
这地方，古树参树，沟壑纵横，到处是无底的深渊。
雾气终年不散，沟底景象难从地面看得清楚。神识深入到一定深度，就被禁制住，难以到底。
怪不得郝仁光酒酣意浓时，给蔡老板题写斋名，居然想出“渊古斋”！
原来，他是有所思虑，联想至深，寓意深刻。
渊深不见底。
方程还是有所畏惧，身负重任，还需要历练，把神识练得精纯准确，把自身实力提升更强大，才能大无畏。
无知无畏，行事大忌。
渊底灵能波动。从涧底冒上来的雾气看，涧底的灵能会更加浓烈，这让方程充满了渴望。
他寻到一处凡人难以探及的所在，把灵宠们全部驱动出来，让它们自由活动一番，也借机补充一下灵能。
郑灵现身，靠近在方程身边，吸纳着灵能，等候指令。
九灵按照方程神识命令，直接去了涧中，打探涧中详情。
三灵印对灵能的吸纳兴趣不高，对雾气中的灵气感觉较爽，独自飘浮在雾气最浓的崖边享受。
九灵狐、九灵虎、九灵犬三个兽灵，照例是嬉戏在灵能涌动的涧边上。
三侠客作为人修，活动了一番筋骨，就联手打坐在兽灵嬉戏干扰不到的地方。
兽灵的修行，靠嬉戏就能够完成。
人类的修行，却是需要打坐调整呼吸，进行吐纳才能完成。
此间存有本质差别。人类需要经过思考，才能去完成事情，反而迟滞了吸纳与修行。
人类蛮力不足，也与此有关。
智力与体力，人类在大部分情形下成反比例，因此有了“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之说。
如此分界，也是人类智商作祟，产生不劳而获之徒，动心用计，诱骗驱使劳力者为自己劳动，从中获取更大利益。
劳心者比劳力者获利更丰厚，因此更多人类退化得体力弱化，智力超强。
远古时代，人类存在体力与智力相得益彰的高人。
方程与郑灵身形俱为人类，只有坐好身态，五心朝天，吸纳灵能，进行调息。
方程身怀九灵剑元神，远古灵能为基，吸纳这类灵能，就如人类喝保健品，聊胜于无。
方程调息完毕，就悉心指导郑灵。郑灵魂魄归位之后，吸纳了部分灵能，晋级一直不快。
郑灵是肉体凡胎的原因，不能苦修，需要动用智力进行选择，吸纳适合自己的灵能入体，才能不出偏差。
这种防止走火入魔的做法，是人类历经数千年修行，才悟到经验与教训。
凡是进行修练的人，不得不遵循恪守。
郑灵逆天改命之时，已经避开了天地追查，魂魄已经属于三界之外，确实罕见。
方程也无法把握他的魂魄，只能按照通常的路子，对郑灵进行指导。只有待郑灵自悟后，再行深修。
因为，一旦偏差，郑灵魂魄极可能与三界格格不入。
无可栖息，四处飘泊，就会危机四伏。对决与争斗随之就会不休不止。
安排任务时，郝仁光对此千叮咛万嘱咐。
“良才不能浪费，但是良才不为自己所用，走向反面，就会成为自己的死对头，最大敌人。”
“那就要痛下黑手，不留情面，最好是扼杀在摇篮里。”
“不留情面！宁杀不留，坚决不能养瘿遗患！！！”
郝仁光说这番话时，言辞激烈，面孔狰狞。
此时回忆起来，方程浑身还起鸡皮疙瘩，咬牙切齿，十分骇人。
方程看向郑灵的目光，平静中透着丝丝的隐忧，内心不断地祈祷冥冥中的上苍。
☆、91。第91章 性变心狠
第九十一章性变心狠
郑灵的本性清纯至正，却因在逆天改命时触动了咒念，非正即邪，两极分化。
这是让方程最为揪心头痛的事情。
“神秘涧中，到底有什么？”应该是此时最需要探明的。
方程头脑里有所牵挂，对神秘涧底却有些迷茫，探知欲望不甚强烈。
每每念及此处，他就没有了修练的欲望。无欲无求的失落感，常常袭击得方程万念无味。
这种心灵上的咬噬，会让人陷入其中，不能自拔。精神失常，大多数误入此迷局。
“人在迷局，不知当局者迷。”方程越来越有体会。
凡世为人，他常深陷自己喜欢的推理与追根寻底，沉在迷局中，难以自拔。
因此，横遭歹人算计，随车坠入无底深渊。
幸亏身负远古九剑灵元神，不毁不灭，得到护佑，才有此番造化。
方程不想让郑灵步己后尘，就刻意引导郑灵在处理问题上变得灵活些。
“人情练达皆文章，世事洞明亦学问。”
这种境界说来容易，成就难。需要历练与省悟，更需要证道与提升，才能真正变成自身修为，自成格局。
本性难移！
修行，就是要易本性，把本性变易得更加适合生存需要，更加适合处理各种纷繁复杂的事情，特别是棘手事情！危急时刻！正邪一念间！
此时，方程言传心教，只限于表面说教，内理解析。
如果让郑灵“绝知此事，须躬行”，只有历练，历练，不断地历练，百折不挠地历练。
任何事情，都需要有股韧劲！百折不挠！！！
有时仅百折不挠，还不够。
自己也需要百折不挠历练，“保持理智，变狠！变狠！不断地变狠！！百折不挠地变狠！！！”
唯有变狠，才能变得更强大。
为了时刻牢记，方程在自己的神识里，用钢铁一般的意念镌刻下那句有名的广告语：“男人，就需对自己狠一点！”
他记得这句广告语，好象是叶茂中那厮鼓捣出来的。
为了这句挣钱的话，那厮有钱，竟然带着他的团队，从京都出发，沿路向南！向南！不停地向南！！毫无目标地向南！！！
这就叫有钱逼的，烧钱去了？还是绞脑汁去了？漫无目的，随心所欲，随遇而安。
反正，叶茂中那厮成功了。
当天地间电闪雷鸣起时，他乘坐的车子停在了大山深处一片竹林处。
茂林修竹，隐在山涧。电闪雷鸣，风雨飘摇。一位英雄横空出世。
“男人，就是要对自己狠一点。”
一段经典广告片，转眼拍成，反复插播在央视重要时段。
金钱哗哗地流向厂商，也流进了叶茂中那厮的口袋里，自然也少不了那位扮演英雄的明星的。
“男人，就是需要对自己狠一点。”
正在写字的家伙，这些日子纠结不断，只求舒服度日，不求奋起挣扎，还想学习巴尔扎克？
对自己狠一点吧！当个真男人，不再依附，不再虐情，不再看人眼色行事。
我行我素，做个真自己。
基本前提，就是把自己变得狠一点！
人前显摆，人后努力！
方程把这点教给郑灵时，从小娇生惯养的哥们，竟然一脸的天真状，这样好吗？
郝仁光！郝仁光！
世上无真好人！！好人都光光！！！
方程一边振聋发聩地重复这句狠话，直至契入郑灵的脑海深处。一边用神识，镌刻入郑灵神识中。
郑灵身形尚无定形。隐隐约约之间，这句话把一股灵能输入了郑灵的身形中，变得实化了许多。
九灵下到深涧，许久不见动静。
方程几次驱动神识，顺着九灵的讯息去涧底，想一探究竟，却毫无所获。
涧越来越深，灵能越来越浓郁，九灵仍不见踪影。
方程变得急躁起来。心性变得狠硬，脾性随之改变。
易暴易躁，与他变化得狠硬相伴而生。
如果不善加控制，任其发展，就会愈演愈烈，直到颠狂至极，妄自尊大，天下第一。
当然先是心理上的尊大，只有内心的强大，才有能力上的强大，这是个规律。
人无自信，谁能信之？只有自信，人恒信之。
脾性变化，微妙起于浮萍，波澜不惊，却是深水静流！
其中蕴含的无穷道理，更让方程有了刻骨铭心的体悟！
天地悟道，讲究的就是机缘。此番历练，刻意安排，表明机缘到来。
郝仁光把自己的信条强行灌输，威逼信服，收到奇效。
方程不但自己变得狠辣，还把郑灵逼上狠角之路。
灵界的事情，瞬息万变，来不及慈悲！
慈悲是凡世的奢侈品，衣食无忧的人拿来麻醉自己心性的腐化之事。
生活清苦的，用来安慰自己，安于淡泊。生活富足的，用来慰籍自己，保持宁静。
所有的一切，都是在既有条件下的心灵超然追求，一种超越物质的追求与享受。慈悲，犹如华服之上的缀饰。
当吃不上饭时，粗衣烂衫上，还需要珠宝点缀吗？岂不是本末倒置，不伦不类？
暴躁的心性，催促方程渴望立即下到涧底，一则担心九灵遇到什么不测，二则对涧底灵能非常渴求。
他变得有侍无恐，过来这么多坎坷，都有惊无险，还能在涧底出什么问题？
他没有这份自信，对得起九灵侠之名，还是对得起九灵剑元神？
一种从来没有过的豪气充涌胸间，他召唤灵宠们进入储物袋中，整装进发。
涧底，那里到底有什么神秘存在？
一探究竟，不探何知？
“不经风雨，怎能见彩虹！”
身形御空降落，向着涧底进发，双手不停地拨开飘荡着的雾团，心里竟然涌出这句豪情满怀的歌词。
方程神识感悟，暗叹：心性变化会改变一个人的！
身形迅疾下降，耳边风声疾急，渐生冷意，雾团变得越来越暗黑。
拨动之时，双臂变得有些吃力，雾团越来越实化。
涧底还是一望无底。温度降得越来越低，身形感到有些滞涩起来，神识所至，还是一无所获。
什么神秘所在？
方程心中暗自一沉，突然脚下软软的，如同踩到实质东西一般。
目光所及，空无一物，除了浮云，什么都没有。
空气有了实质？这更加令方程心生疑窦。
尽管疑云重重，变得狠硬的心性，让方程没有减缓下降速度，越来越快地冲下涧底。
突然，方程倍受寒冷袭击的同时，身形失控。
下降速度更快，一股强大的吸力把身形吸得倍速下降。
寒冷！风刃！迷雾！涧底诡异无比！
神识受控，视力模糊，听力降低，硫磺气味浓烈，刺鼻迷眼，大脑也犯起迷糊。
挣扎，用尽全力抗争，徒劳无功！
狂野心性，令他双目充血，睚眦欲裂！
变身！变身！变身九灵剑！！！
方程神识驱动，刺激拴马赘，做出最大努力，也无济于事。
☆、92。第92章 一涧两重天
第九十二章一涧两重天
无法变身，情况万分危急。
不能束手待毙！坚决不能束手待毙！
急中生智！方程想起郝仁光所言“死地求生法”，自爆重聚身形。
既然不能变身，那就先自爆，再重聚身形。
聚集全身的灵能，不断凝聚成核，自我加压到一定程度，在快速释放的瞬间引爆。
储存能量极速释放，燃成爆炸云团。
电光石火间，方程身形消失，借助爆炸瞬间的逆生力量，浮动深涧的云雾混杂一体。
身形消失，就没有了重量。只有神识牵动灵能隐身飘浮，身形灵能与涧中灵能比重不同，慢慢地沉向涧底。
自爆身形收到如期效果，保持了灵能与神识万全。
涧中禁制，对方散开的灵能、神识无可奈何，无法制约。
方程驱动神识，大量吸纳涧中灵能，为己所用。
神识轻松，穿透力增强，任意地游走云雾，将涧中情况渐渐弄清楚。
越来越深，有些深不见底。
涧深不见底，从空中向涧中望去，尚可理解。
方程散开身形，灵能随云雾飘游，神识穿越着云雾丛，仍旧深不见底，就有些神秘异常。
越往涧底，变得丽日晴空下白云飘浮，万里天空如同倒置涧底。
神识在涧底越深就越清晰，可以观百里之远，察千里之遥，感万里之缈。
感受到九灵讯息，没有什么意外，正向涧底探寻。
探入涧底很遥远了，她还没有停止的意思。
九灵执着得有些教条，不达目的不死心。九灵缺少变通，让方程白担心。
如果涧深不见底，九灵的探寻就会了无终日。
如果方程在涧顶空等，岂不是费尽心机，也难探知。
神识遥传讯息，让九灵降下速度，先会合一起，再细究。
方程观察涧中绝壁，起伏变化不大，飞速下降很长时间了，涧壁还是老样子。
涧壁有古怪，飞速下降参照物是涧壁与云雾。
参照物没有变化，飞速下降岂不是虚相，心动身未动，在原地不动。
涧壁与云雾的相对运动，反衬出飞速下降的虚拟境界。
洞壁古怪，是虚幻境像。方程与九灵被困涧中，会永远深不见底。
“轰隆！”
方程神识汇集灵能，击向涧壁。
涧壁上被炸出深深的洞穴。
方程做好标记，与九灵再次下降。他主动驱动着神识与灵能，全速冲向涧底，争取一个动作，达数百米远。
每次动作后，方程都在涧壁上爆出一个洞穴来，作为标识。
连续动作三次后，方程停下来，驱动神识查看刚才炸下的洞穴。
洞穴无影无踪，怎么回事？
前后探查两次，依旧不见踪影。
涧壁会自动修复？还是存在其它古怪？
方程驱动神识继续搜寻，向上多搜了一段距离。
九灵也随着方程的神识一同巡搜，都没有发现刚刚炸出的洞穴。
然后，方程借助刚才炸洞穴留下的灵能种子，顺着微弱的讯息去搜寻。
终于找到刚刚炸出的洞穴，居然在方程奔窜的前方！
到了涧底更深的地方！！！
它会奔跑？还是涧壁颠倒？
或者是方程与九灵的奔窜逆向？越跑越远，越跑越深，成了越跑越浅？越跑越反？
涧中诡异之处，还真不少！
此时，方程才脑海里浮现，郝仁光交付任务时话中话，原来有深意，特殊眼神里也隐藏了诸多意味。
深涧是最大的考验？
无所畏惧，不怕困难，愈难愈坚。
此番历练，方程就是要变狠，变得果敢无畏。
越探越有经验。方程把灵能全部聚集成形，与九灵汇合一体，重新试着变身九灵剑。
所有灵能重新聚合，其中吸附、掺杂了不少涧中灵能，也顾不得清理，变身九灵剑，撕开探明涧中诡异。
神识所至，一柄古意纵横的重剑熠熠生辉，剑身流光溢彩，灵能窜动。
剑眼眨动，寒霜闪电，照耀得涧中白茫茫。
九灵剑生，一切生灵避让。
涧壁上的草木染上一层霜色，在纵横剑意中，瑟瑟萎缩，被剑气所伤，了无生机。
涧顶云雾，瞬间被凛冽的剑气所激，竟然云开雾散，缕缕阳光终于射进涧中。
阳光下，九灵剑身寒光更加暴涨，涧底显得更宽更深。
光芒照射下，方程神识驱动着九灵剑暴射向涧底。
“卟——”
转眼间，九灵剑锋利无阻，刺进涧底的岩石中。
九灵剑进入岩石，继续一往无前地深入。
深入！没有阻挡地深入！
涧底还有一个世界？
还是刺穿了隐藏在岩石中的门径？
方程集中精力，一边神识随九灵剑穿透层岩层，一边紧张地对比着郝仁光所言的秘密。
这是灵界法门！
灵台清明，思路泉涌。
方程顿悟，郝仁光曾言“涧中法门，一涧两重天！”
灵界里，每界都有着自己独成体系的九重天。
从凡世进入灵界，确实有两重天地，不同的感受。
九灵剑进入灵界的清明世界里，恢复清芒，被灵界灵能阻滞在虚拟的时空中。
方程终于把身形恢得原状，盘坐如佛陀，边恢复灵能，边感悟初入灵界的不同，适应新常态。
此时，神识里显示着郝仁光的秘讯。
上面的禁制，进入灵界后自动解除。显示条目，居然是呈PS状态，图文并茂，条分缕析，脉络清晰，提纲契领。
郝仁光还会玩先进的电脑技术，方程重新审视官气重重、老派风格的郝仁光。
确实是个厉害角色。
凡是乖张之人，必有过人之处。
灵界无比清明，方程在凡世与灵界两重天地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