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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艳天下之农门弃妇-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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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愈多的事都交给我来做。十几年间,我为他们杀了不知道多少人,我自己都数不清了。”

这话听着便像是说故事,故而宇文婉儿只是挑眉听着,并不言语。而且,眼神分明在说:她不相信。

秦羽瑶也知道这种事情说出来,可信度极低。总归她也不着急,宇文婉儿这样聪敏灵秀的女子,没这么容易糊弄。便依然是平静的语调,继续说道:“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后来有一日,我死得很惨。”

“你的意思是,做尽坏事,会死得很惨?”听到这里,宇文婉儿终于开口了,却是似笑非笑地看过来。

“并非如此。”秦羽瑶摇了摇头,目光更加沉凝。她打定主意,今日无论如何都要说服她,便继续说道:“前世的我,虽然死得凄惨,然而一辈子没有吃过什么苦头,算得上值了。真正吃苦头的,是我的这一世。”

“之前我对公主讲过,我是弃女,婴儿时期就被丢弃,险些死掉。而收养我的人,又是那样刻薄的人家。”秦羽瑶又把秦氏遭过的罪说了一遍,然后说道:“顾青臣派人抢我儿子的那日,我被一名家丁蹬在胸口,撞到墙上。墙塌了,我昏了过去。再醒来时,便记起了前世的事情。”

宇文婉儿仍旧不信,秦羽瑶便下了最后一记重药:“公主若不信,可以派人去查。我的过去,是不是如我所说的那样悲惨?是不是忽然有一日,我不仅打得过好几个男人,还懂得了许多东西?若非我机缘巧合之下记起前世,又如何解释呢?”

话到这里,饶是宇文婉儿机敏聪慧,此刻也不由得糊涂了:“你说的,都是真的?”

秦羽瑶点了点头,说道:“有一个最简单的方法,叫公主立时辨别出来。那便是招两名太监过来,用尽全力攻击我,看我是不是打得过他们?”

宇文婉儿转动着眸子,忽闪忽闪地打量着秦羽瑶,眼神令人捉摸不透。半晌后,忽然嗤笑一声:“你今日倘若露了拳脚功夫,只怕明日便要被看押起来了。”以李贵妃对宇文婉儿的爱护程度,是断然容不得有懂得功夫的女子留在宇文婉儿身边,威胁她的安全的。

秦羽瑶转念一想,也明白过来。然而她更加明白,宇文婉儿仍是护着她的。心里松了口气,面上却狠狠叹了口气:“此事,我从未告诉过任何人。今日一急,竟然对公主说出来了。若公主不信,只怕要治我一个欺君之罪。若公主信了,只怕又要把我当成妖魔鬼怪抓起来。”

“扑哧!”宇文婉儿不由得笑了,这一回面上的阴沉尽数散尽,又有些如那雨后晴空,透着一丝洁净明朗:“你当真没有告诉过其他人?”

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成日伺候这样的主子,再强大的心性都得短了寿命。秦羽瑶心中感慨,面上则苦笑道:“我哪里敢?为了怕别人起疑,我还特地搬出秀水村,到没有人认得我的青阳镇住下了。”

宇文婉儿点了点头,忽然又问道:“那你为什么告诉我?”

秦羽瑶抬头看了她一眼,面上露出些许为难。

宇文婉儿瞪她道:“你说出来,我不治你的罪。”

秦羽瑶低头叹道:“你即便不治我欺君之罪,或者把我当成妖魔鬼怪抓起来,等我说出原因后,只怕也要治我一个大不敬之罪。”

闻言,宇文婉儿不由得更好奇了,道:“你只管说,我保证不治你的罪。”

秦羽瑶又犹豫了一下,才低声说道:“原因其实方才我已经说过,我把你当成朋友。我不希望你的来世坎坷,我希望你生生世世都如此世一般,漂亮高贵,有父母兄长疼爱,能够纵着性子随心所欲,不受世间条条框框束缚。”

话音落地,英华殿中久久无声。

秦羽瑶等不到宇文婉儿回答,便慢慢抬起头来,谁知正好对上宇文婉儿看过来的眼神。那眼神中,夹带着一丝说不清的神情。碰到秦羽瑶的眼神,立刻移开了去:“好了,今日托你的福,红儿捡回一条命。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秦羽瑶心中微动,行了一礼,道:“那我便回去了。”

只见宇文婉儿没有再言语,秦羽瑶便转身退下了。

等到秦羽瑶离开后,宇文婉儿躺在榻上,微微撅起小嘴,美艳的桃花眼中闪动着一丝迷茫。这就是朋友吗?她明明害怕自己治她的罪,却直言相谏。

常常听父皇讲,朝上谁谁又犯拧了,梗着脖子也要说出实话,气得父皇不得了。秦羽瑶,是不是就跟父皇的臣子们一样?

可是,秦羽瑶明明没有官衔,而自己也没有给她发俸禄,很不必“食君之禄,为君分忧”。那么,秦羽瑶是图的什么?

难道,就当真如秦羽瑶所说,因为她把自己当朋友?宇文婉儿在榻上翻了个身,有些茫然,又有些莫名其妙的喜悦,从心底的最深处滋生出来,渐渐如雨后的草芽,汲取着明亮的露珠,渐渐舒展开来。

从英华殿走出去后,秦羽瑶抬头望着空中那轮明晃晃的日头,却不由得浑身打了个冷噤。不知何时,背后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方才她看似将宇文婉儿压着劝,实则无比的危险。万一宇文婉儿的心性再残暴一些,便会叫人将她抓住狠狠打一顿。红儿的下场,便是她的结局。万一宇文婉儿对人性的怜悯再薄弱一些,等她说出“记起前世”的话,便会叫人将她绑起来,进行惨无人道的研究。

幸好,她赌赢了。

经过这一次,想必宇文婉儿已经被打动一些,日后她的人身安全便有了些许保证。想到这里,秦羽瑶终是长长地舒了口气。只觉得这一通被吓,很是值得。

今日忽然爆出“记起前世”的事情,并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秦羽瑶经过深思熟虑后的决定。

从前的秦氏只是一个再普通也不过的小农妇,虽然做农活是一把好手,绣花的功夫也不错,但那也只是在秀水村里罢了。所谓矮子里拔将军,若是将秦氏丢出秀水村,不说跟宫里的绣娘们比,便是跟青阳镇上的大户人家的针线丫头,那也是比不过的。

而这样的一个小农妇,如何忽然变了模样,既能打架,又能赚钱,懂得许多时下根本没有的东西?落在聪明人的眼中,只怕脱不开怪力乱神的猜测。

宇文轩与柳闲云并没有表示什么,那是因为他们足够聪明,知道也只装作不知道罢了。秦羽瑶最担心的是,以后秦记布坊出了名,有心人挖掘她的过去,会散布出什么负面的谣言——妖魂附体?噬魂夺舍?

被茅山道士什么的一宣扬,她的名声只怕就没了。况且,皇帝曾经以“诛妖妃,清君侧”的由头,进行过篡位、血洗宗族。如此一来,当今百姓的心中定然对妖魔鬼怪格外忌惮。到了那日,定没有她的好果子吃。

于是,秦羽瑶决定先下手为强,给自己编造出一个合情合理的转变缘由来。

第一个选择告诉宇文婉儿,有着两个方面的考量。

首先,宇文婉儿是个足够聪明的女子,从心底而言,这是秦羽瑶在这个世界上见到的最聪明的女子,她十分欣赏。之前曾经说过想跟宇文婉儿交朋友,也不全然是哄宇文婉儿。如果宇文婉儿的心性再正一些,她是十分期待和她交朋友的。

其次,宇文婉儿的身份足够高贵,出身皇室的人自恃有“龙气”护体,不怕秦羽瑶“记起前世”或者“妖魂附体”。故而,这件事情以宇文婉儿为突破口,是极为顺利并有利的。

秋后的日头虽然明亮,却带着嗖嗖的凉意。秦羽瑶只觉背后一片湿寒,忙加快脚步走回绣院。谁知推开院门,刚走进去没几步,便只见屋里头哗啦啦涌出来一群人,纷纷瞪着明亮亮的眼睛,朝这边看过来。

原来,自从秦羽瑶离开后,绣娘们便无比好奇地等在绣院里,心里犹如猫爪在挠似的,一点做活计的心思都没有。一个一个,纷纷竖起耳朵听着门外的声响。故而秦羽瑶刚一进来,她们便察觉了。

“秦绣娘,事情怎么样了?”有人忍不住急切地问道。

“是啊,那宫女救下来了吗?”随之有人问道。

也有人将秦羽瑶上下打量一遍,只见秦羽瑶的衣裳不见褶皱,发髻不见凌乱,身上也没什么鞭痕,心里有了数,只是站在后头瞧着情形。

秦羽瑶先将目光往人群中扫了一遍,只见孙绣娘站在人群中间,虽然眼神十分不屑,然而竟然没有开口,不由得笑了。

“孙绣娘,你觉得呢?”秦羽瑶一指站在人群中间的孙绣娘,笑着问道。

本来看好戏的孙绣娘,闻言顿时甩了甩袖子:“我怎么知道?”孙绣娘惯会看眼色,只见秦羽瑶似打算挑了她为难,眼珠儿一转,索性学了秦羽瑶的做派,将袖子一甩,拨开人群走进屋里,竟是并不搭腔。

看来这回孙绣娘是真的学聪明了,秦羽瑶心中好笑,也没再叫她,只是说道:“没什么事了。大家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拿命搏来的东西,却是没什么可炫耀的。秦羽瑶说罢,抬脚往自己屋里走去。

如此轻巧带过,却叫等了半日的绣娘们十分不甘。有人凑近闫绣娘,小声说道:“闫姐姐,你帮我们问一问,竟发生了什么事?”

闫绣娘侧头瞥她一眼,也学了孙绣娘的做派,甩袖走回屋里:“做你们的活计,打听旁人的事情做什么?”

那问话的人不由得撅起嘴,探头往秦羽瑶的屋里望过去。虽然心中不甘,却也不敢独自去扰秦羽瑶,便不情不愿地也进了屋。其他人见状,也都陆陆续续地进去了。然而,却三三两两地互相嚼舌根子起来。

闫绣娘抬头瞧了一眼,并没有制止。总归不影响做活,随她们说什么去。何况,日日被养猪养鸡似的圈在这小院子里,再不许人说说话,这日子还过不过了?想到这里,闫绣娘的眼中闪过一丝讥讽,以及隐隐的痛苦。

回到屋里,秦羽瑶第一时间关门栓好,又将窗户关上,放下窗帘。等到屋中一片昏暗,才走到床边,飞快脱下身上的衣裳,然后拿起包裹里的另外一套换洗的衣裳穿好。

终于换上干燥的衣服,顿觉舒服许多。伸手摸了摸原来的衣裳,只觉潮乎乎的,不由又是有些感慨。所幸大获全胜,倒也值得。

想到这里,不由又对自己决定救下红儿一事,有些感慨。若非最终决定救下红儿,一路上思考如何应付宇文婉儿,只怕她还想不到自爆“来历”给宇文婉儿,先下手为强的计划。这大概便是一饮一啄,自有天定罢。

秦羽瑶收好换下的衣裳,丢在盆里,然后端起来走到门口,打开门栓,推开门走了出去。虽然绣院的绣娘们换下的衣服自有人浣洗,然而秦羽瑶还是觉得自己洗得更放心一些。便端着盆子走到井边,打了水将衣服泡在里面。

这一幕,又惹得其他人看过来。胡绣娘最是个善心的,便走过来道:“秦绣娘,你不必自己洗衣裳,咱们这里有人给洗的。”

秦羽瑶点头谢过,道:“不碍,总归就这么一件,我揉一揉就好了。有洗衣裳的皂粉吗?”

“有,我去给你拿。”胡绣娘只见秦羽瑶坚持,便没有再劝,转身给秦羽瑶拿皂粉去了。虽然她性子最和善,年纪也仅仅比秦羽瑶大两岁而已,却也瞧了出来——秦羽瑶是个心里有成算的,等闲不听其他人的劝告。

洗了衣服晾起来,秦羽瑶便擦手回屋,铺纸研磨,又开始画起来。先前答应给宇文婉儿三套,给李贵妃一套,加起来便是四套。其中给宇文婉儿的三套中,有两套是曲裾,一套是时下穿得最多的样式。

秦羽瑶现在画的,便是时下穿得最多的样式,略作些许改动,加了一些新鲜的元素进去,只差一点便能完成。因着解决了一件大事,秦羽瑶心中甚是舒畅,竟然下笔如有神,赶在午饭之前就画好了。

搁下笔,提起纸张,看着一笔一划皆认真的作品,秦羽瑶满意地点了点头。只见胡绣娘并未来唤她用饭,便又灵感一闪,提起笔飞快在另一张纸上画了一套发髻样式。

等到落笔完毕,秦羽瑶拿起纸张吹了吹墨,刚刚吹干,便听到那边胡绣娘来唤了:“秦绣娘,来用饭了。”

“马上来。”秦羽瑶满意地放下发髻样式的图样,拍了拍手,往用饭的屋里去了。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秦羽瑶得了公主的器重与宠爱,故而秦羽瑶再埋头飞快吃肉的时候,便没有人露出丝毫不满——开玩笑,在这个步步荆棘的地方,有一个能救自己性命,且心地良善肯施出援手的人,简直就是亲祖宗,吃块肉又怎么了?

甚至有位绣娘特意夹了一块最大最瘦的肉,讨好地放到秦羽瑶的碗里:“秦绣娘,你生得真瘦,快多吃些肉补一补。”

饶是秦羽瑶脸皮厚,也不禁有些面上发热。她瘦么?天知道她只是看起来身量纤细,实际上身上的肉真的不少!且该丰满的地方格外丰满,有时候秦羽瑶自己打量着自己,都忍不住有些嫉妒。然而对于别人的好意,仍旧是诚恳地道:“谢谢。”

这一番客气礼貌,又惹得其他人刮目相看。设身处地想一下,如果是她们得到了宇文婉儿的器重与宠爱,能做到秦羽瑶这样淡定如常吗?答案是,不能。

尤其孙绣娘这样的,还没有被宇文婉儿器重与宠爱,只是自信下次能够评到甲等房间,便趾高气昂成这般模样。若真是让她被器重了,还不得鼻孔扬到天上去?

如此一想,愈发觉得秦羽瑶的宠辱不惊,弥足珍贵了。

吃过午饭,秦羽瑶略作小憩,便提了画好的那套衣裳样式,与相配套的发髻样式,往宇文婉儿居住的英华殿去了。

昨日宇文婉儿已经吩咐过,如果她进出绣院,不需要盘问和阻拦。故而秦羽瑶往英华殿行来,倒是一路顺畅。走进英华殿门口,只见宫女青儿在外面拿着一套看起来极贵重的瓷器擦拭,便轻声说道:“青儿姑娘,公主可在殿内?”

青儿听到是秦羽瑶的声音,连忙抬起头,面上带着浓浓的感激,道:“在呢,公主刚午休起来,此刻正无聊呢。”无聊到翻出几年前别人赠的一套瓷器,交给她清理擦拭。

秦羽瑶便点了点头,道:“你去与我通报一声,就说我带着图样请公主过目。”

“好。”青儿点头应道,小心翼翼地将手里的瓷器放在旁边的小桌上,掸了掸衣裳,往里面去了。

不多时,青儿走了出来,感激又恭敬地道:“秦绣娘,公主唤你进去。”

“好。”秦羽瑶点了点头。

抬脚刚要迈进去,只听身后传来青儿细小的声音:“谢谢秦绣娘救红儿一命,红儿如今下不来床,等她好了便来向秦绣娘道谢。”

秦羽瑶脚步一顿,想了想,从衣袖里摸出一角约莫三两重的银子:“总归是一条性命,我但凡能救下,便不能置之不理的。这个你替我转交给红儿,希望她早些好起来。”

青儿接过那角银子,刚想替红儿道谢,便只见秦羽瑶已经转身进去了,不由得眼眶湿了。秦绣娘,真是一个好人。青儿握紧那角银子,珍而重之地收入怀中,而后低头抹了抹眼泪,走到桌边拿起一件瓷器又擦拭起来。

秦羽瑶走进去后,恰好宇文婉儿从里面走出来,往榻上一坐,抬手招呼道:“过来坐吧。”秦羽瑶顺着她的手落下的地方看去,不由怔了一下。

宇文婉儿看清她的愕然,笑眯眯地道:“怎么?我的朋友,我邀请你坐在我身边,莫非你不敢?”

秦羽瑶不由苦笑:“不怕公主笑话,我当真不敢。公主身为天龙之女,而我只是一介平民。公主跟我做朋友,是公主礼贤下士。我跟公主做朋友,就是我臭不要脸了。”

“扑哧!”宇文婉儿不由得被逗笑了,抬起手背掩着檀口,直是笑个不停,“你这人,好会逗趣。”笑了一番,又拍着身边的位置道:“那就请你臭不要脸一回,快坐到我旁边吧。”

秦羽瑶仍是摇头,宇文婉儿如此说,是因为此刻心情好,抬举她而已。而她如果当真不客气地坐上去,哪怕眼下无事,事后宇文婉儿也不计较,然而若是传到别人耳中,便不好听了。

毕竟,宫中没有秘密,便连一砖一瓦都成了精的。于是,指了指宇文婉儿脚下的小凳子,说道:“若公主当真怜惜我,便赐我那个小凳子坐吧。”

宇文婉儿便没好气地道:“想坐就坐吧。”心里面,却为秦羽瑶的识趣又满意一分。

秦羽瑶笑着走过去坐下,从怀里掏出两张图样,展开来为宇文婉儿解释起来:“这是我为公主设计的第一套服装。在原有的样式基础上,增加了一些新颖别致的东西。便如此处,袖口更加宽广了些,风流洒脱。再瞧此处,衽边加宽一指,更加端庄大气……”

一边说着,一边抬眼打量宇文婉儿的神色,只见对方脸上还算满意,便继续讲解起来:“这套衣裳,有两种配色最为合适,一种是大红为主,金黄为辅,这一种配色最为高贵优雅,凸显公主的身份最贵;一种是明紫色为主,淡灰色为辅,这一种最衬公主的性格,冷然骄傲,不可亵渎。”

宇文婉儿想了想,道:“就用第一种吧。之前你送我的那套衣服,便是紫色的,这一回就做红色的好了。”

秦羽瑶便点了点头,表示记下:“除此之外,我又设计了一套与此套衣物相配合的发式,公主瞧着如何?”说罢,折起画着衣裳图样的纸张,将下面画着发式的图样展开来。

宇文婉儿果然觉得新奇,凑过来打量几眼,道:“不错,很是有趣。”然后朝外头喊道,“青儿,过来与我梳头发。”

“是,公主。”青儿细小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在秦羽瑶的指挥下,青儿果然将那新式发髻梳了出来。宇文婉儿对着镜子,左照照右看看,直是笑得犹如春日桃花绽放,明媚可爱。

就在这时,忽然一阵郎笑声传了进来:“婉儿在做什么呢?笑得这般开心,可是有什么好事情?”

抬头一看,只见一名穿着华丽繁复的年轻男子笑容满面地走进来,宇文婉儿的神情不太好看起来。然而下一刻,这表情便换了,从榻上起身,对着宇文景一礼:“大皇兄怎么想起到婉儿的英华宫来?”

宇文景哈哈笑道:“你是我最疼爱的皇妹,作为皇兄,我来看一看你又有何稀奇?”口中如此说着,眼角却不时往宇文婉儿身后的秦羽瑶脸上瞧去。

此行目的,昭然若揭。

宇文婉儿从前只是不屑宇文景的荒淫,此刻只见宇文景把主意打到秦羽瑶的头上,不由得一股怒意从心头涌上:“呵呵,我还以为大皇兄是看上了我新招进来的绣娘,上回不好意思问我要,这回又凑上来了。”

宇文景听罢,眼中闪过一抹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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