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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处,黑崎一护的神情冷定如铁,衬着那苍白得让人心中不由发紧的面色,竟然让满屋子见过大世面的人们都不由得怔在原地,半晌说不出一个字。
包括浦原店长。
只因眼前的青年,虽有一身属于灵王的王者气息,却难掩那种来自内心深处的寂寥冷漠。
陌生得,仿佛已经不是那个曾经的黑崎一护了。
没有如阳光般灿烂夺目的笑容,没有率直的很多时候让人想很揍一顿的大条神经。
站在眼前的青年,仿佛成了一座广阔的天际,遥远模糊得让人难以捉摸。
这才多长时间,究竟是什么,让一个那样耀眼的青年,变得如此耀眼的同时,却更加深沉难测?
一护静立在门外好一阵,平静至极的目光依次扫视着屋中的一群人,沉默少许,开门见山的直接走进屋中,毫不推辞的坐了下来。
“浦原先生,我就不废话了,请你告诉我,到底怎样才能消除,哪怕是减轻灵魂撕裂的痛楚?”
稍稍回神,浦原喜助依旧有些发愣的看着眼前的青年,半晌才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随着这个动作,一护的眉渐渐皱紧,看向浦原喜助的目光里,也多了些探究。
“浦原先生,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见一护不问关于灵魂撕裂的其他原因,只想减轻灵魂撕裂的痛苦,浦原低头想了好一阵,才霎时了然般的抬眼,近乎试探的轻轻笑了笑。
“黑崎先生,如果我说,解除灵魂撕裂的痛苦只是暂缓的办法,而且只能让一对灵魂中的一个不受牵连,而受罪的那一方,恐怕会更加痛苦,就算是这样,黑崎先生你也还要去试?”
冷冷偏了偏头,一护把目光收回,再度看向屋中可以称之为他同伴的一群人,很久很久后,才义无反顾的点头。
“那么黑崎先生你是选择解除自己的痛苦……还是……那个人的?”
其实答案早就在心里,浦原此刻,也不过是想再赌一次。
可是,有些事情,终究是注定了的。
“帮我解除白崎的灵魂撕裂,剩下的所有,我一个人承担。”
近乎淡漠的,一护看向浦原,苍白的面容上是说不出的坚决。
而浦原,在那样的眼神下,再也说不出什么别的话,最终把帽子向下拉了拉,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我就知道您会这么说,那个白崎,对您来说,真的重要到了这样的地步?”
一护没有回答,只是目光渐渐变得柔和下来,眼底那种依旧没有改变的清澈,彻底让浦原败落下来。
“既然这样……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黑崎先生,灵魂撕裂,是出于一个身体孕育两个灵魂,而其中之一因外界因素长时间遁出所导致的,消除一方的痛楚的代价,就是另一方必须承受起对方所应该承受的那一半折磨,简言之……就是,白崎所受的痛楚,得由你来一并承受。”
轻轻叹口气,浦原的神色慢慢的变得有些怜悯。
“您可要想好了,那种痛楚……可真的不好受,而且就算你甘愿承受,也未必对白崎……有所帮助啊。”
可眼前的青年,却无任何不悦,只是微微笑了笑,勾起的嘴角,犹如挂天的新月。
“有没有帮助什么的……我并不在意,只是,白崎他……我只是不想,再让他受苦而已。”
没错……灵魂的相连,白崎也一定能感觉到我的感受……而现在这个时候,他那边,只要有一点点的分心,都会让冰凌拥有可乘之机……
白崎……你已经为我吃了太多的苦,也为我放弃了太多的东西,我又怎么能看着冰凌再度蚕食你的心?
这一次……换我来保护你……哪怕为此付出生命。
见一护再不会改变心意,浦原只能伸手入怀,将一个棕色的瓷瓶递到一护手中。
“这是抑制灵魂撕裂的灵药,也是我刚研究出来的,你每日日出前服一粒,日落前服一粒,便可以将白崎的痛楚转移到你自己的身上。”
苍白的手,缓缓接过那小巧的瓷瓶,一护面上轻轻绽放一丝微笑,却没看到浦原那双带着担忧的眸子下面,那一缕淡淡微笑。
黑崎先生……既然你已经做了决定,那么我就不再阻拦,可是如果真的让你死了,我真的会很困扰哦……所以……所以,你什么都不用知道。
黑崎一护的愿望,我会帮他实现,而黑崎一护的生命,也有无数人的生命在守护。
黑崎先生,你永远,都不是一个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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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护在浦原商店待了很久,很久没有见着现世的伙伴,在处理完自己想处理的事情之后,倒也不忙着离开,与众人一直聊到繁星布天,才终于起身告辞。
目送那挺拔中又带着疲惫的修长身影离开,浦原轻轻叹口气,无奈摇摇头,正准备关上店门,却忽然又被一把折扇止住了关门的势头。
抬起眼,浦原看着眼前男人熟悉的面孔和脸上残留的刀伤,愣了半晌,最终认命似的垂下了头。
“我说,凌霄陛下,您有必要这么神出鬼没的么?”
听到对方明显有些不悦的语调,凌霄摇摇折扇,让出一个身位,径自走进了浦原商店,而身后的浮竹也无可奈何对着浦原喜助耸耸肩膀,随在他身后走进房内。
“一护来过了?”
看着屋内准备散去的人群,凌霄这次没有戴着面纱,那张和一护酷似至极的容貌立时引来了屋内一群人的瞩目。
浦原与浮竹并肩而入,听到这句,极不自在的挑挑眉,二话不说的坐到了凌霄对面。
“凌霄陛下你对黑崎先生的行踪会不知道?如何,一手把事情弄成这样的情况,您心里难道不会觉得愧疚?”
凌霄微微笑了笑,神色却有些漂浮,看向浦原的眼睛里多了些无奈。
“我知道,我当初的决定确实害了他们两人……不过……就算再来一次,我也不后悔分开天印。”
听他如此一说,浦原恨恨的斜了对方一眼,终究不再说话。
“如何,那个……做好了么?”
看了看屋内人尽皆低垂的眼神,凌霄勾了勾嘴角,把目光投向了地下试炼场的通道。
浦原此刻也懒得违逆他,只是冷冷瞟了对方一眼,转身就想地下试炼场的入口走去。
“就算陛下心中无有愧疚,我也不会让黑崎先生死。”
掀开了地板,浦原看着直直延伸向下的梯梁,凝视片刻,才冷冷抬起头。
“因为,黑崎先生和您,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你没有资格,而他也没有必要为你的过错担负上这些沉重的担子。”
看着浦原这幅模样,凌霄终于还是垂头笑出了声,却一时没有反驳,只是一个纵身跃下了试炼场,静立在那片宽阔的场地里,看着上面的人一个接一个的跳了下来。
当最后一个人触及地面时,凌霄才收去了脸上的笑容,看向眼前的浦原喜助。
“浦原先生,你说的的确一点不错,不过……”
缓缓转身,看向身后那个看上去诡异至极的器械容器,凌霄背对着众人的脸上,溢出淡淡的哀悲之色。
“不过……我倦了……真的倦了。”
一时间,屋内的人一片沉默,不识得他的人自然不能说出什么话,可了解他至深的浦原和浮竹,却都无言以对。
“这个怎么用?”
看着眼前巨大的管状容器,凌霄的手指触及那光华的管身,眉峰微微皱起。
看他如此一问,浦原叹口气,走上前,从旁边的一个箱子里放出了一只极为普通的虚,一刀斩下后,那只虚瞬间化为飞灰,扬散开来。
而一直默不作声的涅茧利,却不知何时站到了那管状装置的前边,按下了启动开关。
于是众人看到,那虚被毁灭时化为的飞灰,纷纷聚集向了装置的入口,涌进装置中,不多时,便再次汇聚成了适才的那只虚,竟无一点损伤。
“这就是灵子聚集器,目前的实验,能够完全复活普通的虚,基力安和等级较高的破面。不过……越是纯净强大的灵子,汇聚起来就越是困难……”
轻轻按按帽檐,浦原遮住了自己眼内的淡漠光芒。
“不知道陛下发现了没有,一护真正的灵力强大到了什么样的地步?”
听浦原这么一问,凌霄只得弯弯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这么可能没有发现,那孩子……本身的灵力就高出我全盛时的百倍,就算没有天印,只要他照着那样的速度继续成长,靠着自己的潜在的力量成为灵王,根本不费吹灰之力。”
见他说出关键,浦原也赞同的点点头,手指触上那装置,拧开了关闭按钮,将那装置中的虚放出,再次封印了起来。
“若是如此,那么……这个装置能不能重塑黑崎先生……还是未知。”
暗暗托起自己的下颚,浮竹的眼神也充满了担忧,毕竟对于一护这个孩子,浮竹是真的赞赏。
“没错。”
对着浮竹笑了笑,浦原的掌心按在那装置的表面,眼神孤冷至极。
“黑崎先生的灵力,是尸魂界诞生以来最强大,也是最纯粹的灵力,就算没有天印,他靠自己成为灵王也是指日可待,所以,以那样的灵力要靠这个装置进行重塑的话……恐怕几率小得可怜。”
听到此,凌霄沉默了下来,定定的看了浦原好一阵,才无可奈何的微微苦笑。
“浦原先生,你是不是还有什么没告诉我的?”
浦原点点头,目光依旧冰冷,说出的话,却更让在场人忍不住一个寒颤。
“还有就是,这个装置,除了灰飞烟灭的死人,不能重塑任何生命,且,同一时间内,它所能重塑的生命,只有一个,也就是说,无论是白崎还是黑崎一护,除非他们没有死亡,若然同归于尽,我也只能复活其中之一……”
说到此,浦原轻轻顿了顿,眼底似乎也有些不忍滑过。
“而且……如果黑崎先生真的灰飞烟灭,若这装置不能及时捕捉到黑崎先生的灵子轨迹,同样无法拯救他。”
即是说……除非解除这场战斗,否则,无论是谁死去,都可能永远救不回来。
可是……解除宣战……可能么?
抬头看了看一片灰黄的土地,凌霄终于缓缓合上双眼。
已经没办法回头了,看一护那个模样,已经做了某个决定,而那个决定是什么,凌霄和他本身,心知肚明……
破而后立,应劫以获重生……
那场劫数,谁都无法逃避……
“放心吧,若是真的到了那个时候,便是拼尽一切,我也不会再坐以待毙。”
轻轻朝浦原笑了笑,凌霄的神色平静至极。
“虽说如此,还是希望,浦原先生你,将这装置的性能加强至最大,因为,在场的所有人,都不会希望看到那一幕的发生,不是么?”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最近太忙,所以更文速度会慢下来…… … …||对不起各位。
第三十一章
天空的月色越发的阴沉黯淡,白袍的年轻人立在月色之下,放置在心口上的苍白掌心,不断得微微颤抖。
那种发自心脏,甚至于是灵魂深处的钝痛已经消弭无踪,可她却依旧能够感受到那种非人能承受的恐慌感。
那是一种叫做害怕的感情,来自灵魂深处的,对于某件事物的恐惧感。
灵魂撕裂——
当冰凌那带着冷酷笑意的声音再度在他脑海中响起的时候,白崎整个人都如同失去知觉般的怔愣在了原地,连那痛彻心扉的痛苦,都不能令其回神。
“你借助我的力量离开了你的王,自然会让他也尝受到和你一般无二的痛苦,你们原本便是生于同源,灵魂被撕裂的感觉,你现在明白了吧?”
冰凌的话语里,带着无尽的怨恨和冷酷,仿若那种痛苦绝望,也是他所亲身经历过一般。
“我就是恨你们这样的双生者,明明对方是自己存活的根本,却偏偏要去享受分离!我就是要你们像我和赤炎一样,尝尝那种时刻承受着灵魂撕裂的痛苦感受,我就是要你们这样的双生者,连死了也无法解脱。”
冰凌的话语,仿佛沾了剧毒的匕首,一点点刺进白崎的心脏,使血液收缩,心痛凝固。
原来……终是他害了他的王……
他的执着,他的眷恋,他的占有,都成了冰凌伤害他的王的砝码。
为了使他脱离他的王,为了让他们彼此承受这灵魂撕裂的痛苦么?
握在心口的掌心一点点的收紧,原来,我痛的时候,你只会比我更痛。
悔恨,连续着痛楚持续了三天,然而三天之后,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却仿若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的彻底消失无踪。
可心里的那份恐慌感,却越来越严重。
“陛下,尸魂界有线报传来,灵王已经离开了王族领域,下榻至乐暗夜别院,不知陛下现在有何打算。”
看着上方的年轻人失魂落魄的模样,乌尔奇奥拉终于还是叹了口气。
心这东西,到底是好是坏?每每看到这两个人的样子,总会觉得不忍心……
罢了,罢了……虚圈怎样,他也懒得再理会了……如果眼前这个人,和黑崎一护能彼此展开眉结的话,那才是一大安慰才是。
“灵王陛下最近似乎身体状况极差,陛下若是有心,属下这就可以下去安排。”
上方人的目光,慢慢汇聚到了这个碧瞳男子的身上,虽然依旧暗含厌恶,可却隐约带了些别的什么东西。
见对方没有反对,乌尔奇奥拉摇摇头,转身退下,却在走至门旁时,被那道冰冷的声音停住了脚步。
“乌尔奇奥拉。”
碧瞳男子回头,却见王位上方的人没有看向他,目光只是凝视着窗外的月色,很久很久,忽然从嘴角露出一丝淡漠的微笑。
“虽然我不愿意这么说,但是……还是谢谢你。”
微微一愣,乌尔奇奥拉垂下头,伸手关上了门扉。
“陛下言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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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别院之中,没有多余的仆人侍奉,露琪亚站在门外的回廊望着碧蓝色的天际,默默的发呆。
直到身后的门被拉开,恋次和凌霄走出来后,才担忧得皱起了眉。
“怎么样了?一护还好吗?”
红发男人摇摇头,表情颓然的坐在她身边,目光呆呆的看着庭院中的哪一小滩池水,一时间竟连眼眶都红了。
“行了,堂堂的灵王护卫,前任六番队副队长,别在露琪亚面前掉眼泪,难看着呢。”
凌霄站在两人身后,看着恋次的模样无奈的叹口气,转头看向露琪亚询问担忧的目光,一时也找不到措辞,只得实话实说。
“白崎离开他身体的时间太长了,若是两人能在彼此身边都不会有事,可偏偏相隔得那么远,加上一护他把灵魂撕裂的痛楚全都转移到了自己身上,这般受罪的痛苦,昏过去也好。”
眼前的女孩听到此话,没有像恋次那样眼眶已红,她只是低垂下了脑袋,唇边暗自轻骂了一声,转身就走出了庭院。
“白痴……一护那个大白痴!”
待人走得远了,凌霄才深深叹口气,忽然严肃了眼神,背对着内庭的门扉,话语如冰般冷漠。
“如果你听懂了,就请你不要吵醒他,虚王前来尸魂界的事,我会帮你隐瞒,但是你若是想让他少受些苦,就看你自己如何去做了,白崎。”
话罢,凌霄一把拉住身边想要起身的恋次,轻轻摇摇头,而恋次,也愣了愣,终于不在动弹。
身后,很久很久没有半丝声响,直到两人以为身后的人已经离开时,才有一声淡漠飘忽的话语,缓缓传来。
“我知道……一直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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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缓走进了屋内,白崎看着地榻上沉睡的青年苍白的面色,一时间,只觉得有什么东西狠狠的扎进了自己的心里,那不同于灵魂撕裂的痛楚,却更加的让人难以承受。
自己最爱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却因为自己的任性和占有,变成这样一幅模样……
萱草色的发,依旧耀眼,却已经如从前一般长短,修长的失去血色的指尖交握在胸口上,只需一眼便仿佛能感觉那冰冷的温度。
青年的双眼紧紧闭着,面容一如从前般俊秀,却多了一抹以往从来没有的深沉痛楚,惨白的嘴唇,竟连一丝殷红,都再无法找到。
手,不受控制的触摸上那交叠的双手,冰冷的温度从那指尖涌起,蔓延到了心间,白崎看着眼前人熟悉的容貌,小心翼翼的侧靠在对方身边,修长的手臂伸出,轻轻将人明显瘦削不少的身子搂进了怀里。
尽管如此,怀中的青年只是稍稍皱起了眉,并没有醒来,只是那颤抖的身躯和紧皱的眉宇,明显能看出对方正在承受着怎样的痛苦。
那个叫露琪亚的死神说的果然没有错……王……你就是个天下一等一的大白痴。
为什么要把灵魂撕裂的所有痛楚转移到你自己的身上?为什么被我害成了这样你依旧不怨不悔?
唇角轻轻抵在对方的额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