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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李海棠在家里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完全可以想象。
到这个时候,对李海棠不想归家的想法,筱娘是完全理解了。只是女行走在外多有不便,纵使李海棠武艺了得,可强中自有强中手,又有双拳难敌四手的说法,她的貌又出众难免不会叫人惦记上……
“娘,我教你如何扮男装吧?”思来想去,筱娘觉得自己能为李海棠做的也只有这个了。
筱娘的这个提议叫李海棠熨贴了,从来的一她深感到女在外行走的不便,虽然她也能换身男装,挽了头发做男人的打扮,但总扮不像,别人一眼便能认出她非雄乃雌。听筱娘的语气,分明是有什么特别地秘技,这如何能叫李海棠不欢喜?
“好啊,好啊!这样我就能少很多的麻烦了!”李海棠欢喜地应道。
果然还是遇到过麻烦么?筱娘想道,好容易才按下要劝李海棠还是回家算了的想法。
还真是叫李海棠给猜着了,筱娘还真有乔装易容的秘法。
原来筱娘也是有奇遇的,只是她这奇遇说起来叫人听了总有一种很悲催的感觉。
筱娘从小便是一个美人儿,出外行走多有不便,便也别人扮了男儿装出去,当然也只是换身男装,束个头发地随便弄弄,好在出来进去的一直倒也无事,直到有一天,一个长相十分俊朗的男找上门来……
“那时候我们伊人楼还没有后来的那等体面,猛地蹿个人进来张嘴便迎神恶煞地要求我换了男装,我和阿娘还当是遇到了那种有怪癖的客人呢,吓得我们脸都白了。当时我就想,就算是死也不要那污辱。后来才知道,原来是我女扮男装的样叫人实在看不过眼了,那人忍受不了找上门来。”想起当时的情景筱娘便忍不住发笑,她道:“看了韦娘的真容我都傻眼了,她未卸装扮的时候完全就是一个男,而且看不出半分装扮的痕迹,可卸了装扮……”筱娘掩嘴一笑:“见了韦娘女儿装,我都遭阿娘嫌弃了。”
筱娘可是少见的美人儿,花娘一直视她像自己的眼珠一样,能叫人一比就嫌弃,可想而知那与筱娘比的人得美到什么地步啊?而这烟花之地的美人多以柔媚为尚,那韦娘定也是一个妩媚的尤物。
如此,便可以推断这女的易容装扮之精妙,绝对堪称一“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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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相由心生
其实,对于易容李海棠以前也是有过些了解的,不过那都是来自“演义”、“传说”,在那些“演义”、“传说”中将易容说得神呼其神,什么人皮面具,什么变脸神功,能到都是得有泼天的奇遇机缘,又须经历九九八十一道劫难方能炼成的。当然,虽然难成,但成后便是了不得的本事了,简直是想变个谁的样便能变个谁的样。
当然,简单易的也有,比如说踩个高跷增个身高,抹把黑灰加深一下肤色,再弄两撮猪毛装胡……
至于效果如何,李海棠已经验证过了。
“哈哈……”听了李海棠的话,筱娘笑得打跌。
好容易止住了笑,筱娘说道:“什么神功有没有我倒是不知道,反正我是没有见过。至于后面的么,倒是常用的手段。只是,那种只算得上是乔装,却说不上是易容。容易被揭穿不说,但保持常态就不行了。一时两日尚可将就,像你这样要以男儿的样行走在外却是不行。总不能今天是这个样,明天是那个样吧?”
“为什么不行?”李海棠十分不解,说道:“头一天是怎么扮,第二天就照着扮就行了啊。”
“就算做得再精细,总难免没有疏漏的地方。何况,你怎么可以肯定你在夜间休息时不会有哪位‘兄弟’突然造访?瞧了你本来的样,你该如何跟人家解释?”筱娘说道。
李海棠仔细一想,果然是这个道理,搓着手急不可耐地对筱娘求道:“姐姐的易容术当真是高明的了,还请姐姐快快教妹妹。”
“知道你等不急了。”筱娘点了李海棠一指头,细细地给李海棠说来:“易容,易者改变,容者容貌,也就是说通过手段将一个人的容貌改变。不管是你说的那些神功,还是以前咱们试过的装扮,都是外在的手段,改变的是外在。”
“外在?”李海棠一愣,奇怪地问道:“难道还有内在?”
“正是。”筱娘说:“有那么一句话叫‘相由心生’,一个人的外在容貌改变并不难办到,但容貌改变得再彻底,若你的气质不变还是容易被人识破的。”说着站了起来,以平时女儿家的样在李海棠的面前遛达了一圈,再娉娉婷婷地坐了下来,仰头问李海棠:“妹妹觉得如何?”
一转眼,筱娘腰板儿一挺,侧身一睁,又是一副男儿的模样了。前后之间筱娘并未换一饰一物,更为添减一分脂粉,却是判若两人,李海棠明白了“相由心生”绝对不是一句空话。
不出意料,接下来筱娘并未教李海棠如何改变面貌的技巧,只叫李海棠模仿男儿的行走、坐立,不同年龄,不同身份,不同气质的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也是李海棠聪慧,也是那叫韦娘的女传给筱娘的易容术高明,在筱娘的引导下,一个月后李海棠就能将各种行色的男模仿得惟妙惟肖。接下来筱娘才教李海棠改变五观和装扮,按照人物的不同人物所处环境的不同改变气质和穿着,再一个月后,李海棠终于可以走出了伊人楼。
“那你要去哪里啊?”筱娘送李海棠到门口,是依依不舍,也是担忧地问道。
“不知道。”李海棠笑答,又一笑,挠了挠头憨憨地说:“我还真没有具体的想法,或许,今儿傍晚时我便又回来了呢!”
“你……”筱娘微愠,可到底没有现说什么,只是顿了顿,拉了李海棠的手来低低地说:“玩够了就回来。”
“好。”李海棠笑着答道,瞧着筱娘又一副要落泪的样,连忙遛之大吉。
别了筱娘,李海棠无所事事地走在长街上漫无目地地遛达着,不知不觉间便来了一处巷口。不经意地一瞄,豁然发现眼前有些熟悉。可不是熟悉么,她又回到了那个满是小食摊的小巷。那卖饼的老头儿,那卖蜜汤的半老徐娘,以及那个落魄的倭人还在那小面摊儿的不远处的墙角里踩着吃着面条,而那对面卖的父……
面摊上坐着人,一女两男,两个男一个长衫武装,一个短打赖皮的模样,被他们围坐在另一边的女孩儿也就六七岁的年纪,梳着总角,粉雕玉琢一般,长得十分可人。卖面的老安依旧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倒是他儿小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几次想要开口都被自家老爹给瞪住了。
李海棠灵机一动,一掠衣袂阔步走了过去,到了面摊前朝老安道:“来碗面。”老安依旧是头也不抬地唔了一声,转过头去就要去吩咐小安,不想小安这次十分机灵他刚转过头小安便盛好了一碗面递了过来,李海棠放了枚铜钱便端了碗在面摊前一蹲,一边吃面,一边竖着耳朵听。
只听得叮吟一声响,好像有东西掉到了地上,李海棠就听到那陈强含糊不清地说道:“小姑娘,你的东西掉了。”不一会儿便传来小姑娘惊喜的呼声:“好漂亮的小铃铛!”
“不是你的么?”陈强笑着问道,转儿又用他那十分有亲和力的声音问道:“小妹妹很喜欢?”
“嗯。”小丫头不黯世事,一脸的天真烂漫。
“我这里还有好多呢,你要不要?”陈强笑着拿出了一把东西来,全都是些招小女孩喜欢的精巧玩意儿。小丫头果然叫这些东西给吸引住了,李海棠的耳里尽是她叽叽喳喳的欢喜声。
李海棠禁不住摇了摇头,也不住地想这小女孩儿的家人哪里去了呢?
就在这一念头在李海棠的脑海中生起,从街头走来一人,一身劲装短打,一走摇的模样,正是陈强他们人中的另一个人。瞧着这人冲陈强二人一记“已经办妥”的眼神,李海棠明白了,她还说呢,这人向来是绑在一块儿做事的,没道理只出来了两个。
在红楼呆的那一段时间,李海棠也将这人的底细摸了个清楚。
原来这人也是本地的人,正是这崇坊的,那长衫武人打扮的陈强是这坊里的武侯,而另两个一个叫苏明,一个叫王宁,是这坊中的坊丁。
当朝城市以坊制,将城市分成大小不同的区域,设了相当于现代城市管理局一样的坊署和武侯司,武侯司相当于现代的派出所,头儿被人称作不良帅,兵丁被称作武侯,就相当于现代的派出所所长和片儿警,那陈强正是崇坊里的不良帅。坊署设了坊正,辖下设了坊丁,就职能而言这些坊丁就相当于现代的城管,受坊正雇佣,坊正是看中他们的好勇斗狠,能镇得住人,因此多是些不无术,家教不好之辈。因此,这些人又被人唤作“不良人”,倒是与“不良帅”正好相配。
自古官匪是一家,这人又是官非官,是民非民,再加上性无端就更无状了。
陈强素来贪花好色,只是他虽是不良帅可收入到底就那么点儿,哪里供得起他的花销?偏生他又算得上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一次偶然的机会结识了艳娘,在艳娘的“指导”下他便干起了拐卖女孩儿的勾当。而苏明和王宁原本是陈强的狐朋狗友,也时常手头拮据的损坏,看陈强有这等好买卖自然眼红,正好陈强正觉孤掌难鸣,人便顺理成章地组在了一起,干起了这买卖。
要说这人为何盯准了老安的面摊下手,不要从老安曾干的一件不良事了。
老安早年丧妻,独抚儿成人,一直虽然过得清苦倒也还好。只是在前几年,他的面摊上来了一个年少的女,老安见她独身一时鬼使神差地起了歹意,把人哄回了家去,然后强占了那女为妻。也不知道那女是怎么想的,事后竟也不哭不闹半推半就地就认了这事,老安只当是老来运转欢喜得不行,将那小娘宠得跟什么似的,一家口的日过得倒也平静。
只是有一天,老安去东市买了面回来,听到房中似有奇怪的响动,走进去一瞧,竟是自己的妻和儿赤身裸|体地搂在一处,正在要紧的时候。
老安犹如被人当头一棒,整个人都懵了,待回过神来只听到自己的小娘嗲声嗲色地对儿说:“姜是老的辣,人却是越老越不中用,到底是年轻些好。”暗指老安人事上不中用,说完又发|骚地扑小安,又要与小安行那欢愉之事。
做出这等无人伦的事来,小安本就对父亲心怀愧疚,听这妇人还出言污辱父亲不由得怒火中烧,猛地伸手将人一推。也是活该,他们旁边有一案几,那妇人被小安一推便重力的倒在了几案上,几案上原本放着一些妇人卸下来的钗环,这时候其中一只的长尾深深地插进了妇人的脑中。
造下了这等人命,父二人又惊又慌,仓促地将妇人掩埋,却是不巧叫陈强给看见了。
陈强依本是想要借此勒这父二人一把,不想这父二人多年的积蓄早被那妇人挥霍光了,陈强不甘心便日日以此事相挟,强父二人的钱财,一次两回,尝倒了甜头,便将那事按了下去,叫父二人整日卖面替自己挣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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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天意
没过多久,老安一远房侄女投来,陈强看她长相清丽便将她强行卖给了艳娘,她便是后来艳娘派来监视筱娘的樱儿。
也就在这个时候,陈强发现老安面上老实,隔茬五地总有人因为有急事就将孩寄在他的摊上,等办了事后便来接走。陈强觉得简直是老天降给他的福祉,从此但凡老安这里有落单的女陈强总会想办法把人哄走,有时候还逼着老安父配合。当然,他们祸害的都是非本坊的人,这时候的人地域观念很强,就算是作奸犯科也会护着自己本地人,所以这两拨人就这样为非作难到了现在。虽然大家多有不耻,却也一直相安无事。
如今艳娘已倒,也不知道陈强又搭上了谁家。
其实,李海棠本也没有想要将这几人如何,只是谁叫她今天走到这里了呢?谁又叫她将这事儿碰了个正着儿呢?
所以说,这就是天意!
因这里而起,那么就从这里结束吧。
不一会儿小女孩儿便让陈强人哄得心花怒放,对他们完全没了介心,这时候陈强哄小女孩儿道:“我家还有更好的呢!”根本不需要多说小女孩儿先自己要求陈强快带她去看了。
李海棠禁不住摇了摇头,这么单纯的了孩,她的家人也放心把她一个人丢在一边。
这倒真是李海棠冤枉小女孩的家人了,俗话说得好,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警觉性再好,也架不住坏人有心算计啊!领着小女孩出来的那人哪里又会想到,这老实巴交的父俩竟会有那般歹毒的心肠呢?恐怕这时候他还以为自己肚疼想出恭,是因为自己头夜贪凉所致呢!
陈强领了小女孩离开了面摊,李海棠不紧不慢地跟了上去,一尾随来到了一幢不大的宅门外。这时候小姑娘还对危险就在眼前毫无觉察,依旧与陈强嘻嘻哈哈地说笑着。四个人在门口停住,苏明上去敲门,不一会儿门被打开,一个十来岁的妇人妖妖娆娆地出现在门口,苏明一见这妇人便淫邪地欺了上去,对其上下其手,女人微怒将苏明甩开,苏明犹有不甘却被陈强给喝住了。妇人将门推得开了些,陈强抱了小女孩儿,唤了苏明等人迅速地闪了进去,门哐铛一声被关了个死严。
李海棠观察了一下地形,看到不远处有一棵四人环抱的大树,树高枝繁叶茂,站在树冠枝杈上正好可以观察到宅门内的动静。李海棠瞧左右无人便攀上了大树,坐在北枝观察小宅内。
不想这宅门虽小,里面却是别有洞天,一个个或大或小,或精致或简陋的庭院如片片鱼鳞一片拼叠,被高高地院墙隔成一片一片。
这时候正值巳时末刻,正是阳光线最充足的时候,李海棠的目力本就好,这时候她更能看到很远的地方,几乎能将整个宅院的情况尽收眼底。
宅院很大,大大小小的院多如鱼鳞多得数不胜数,不过虽然挤密却也错落有致,院中曲郎婉延,树木成荫,花草争妍,甚至还有两片波光粼粼的湖泊,虽是不大却也给整个宅院多添了几分水灵之气。
当然,除了这些院,以及院中的景色,李海棠还看到了些别的。比如说五一伙手别腰刀在院中巡逻的壮汉,以及穿着绿衣戴着绿帽儿的龟儿时不时地在各院间隐现。而陈强等人,被那妇人引进院后便交给了一个二十来岁的男,男一副跟他们很熟捻的样领着他们一往里走,走到了最中间的一处阁楼处,然后男退出,陈强等人却没再出来。
李海棠一直等了半刻钟才见一个抱了小女孩儿出了阁楼,小女孩儿哭得撒心裂肺,又踢又打,抱她那人好生地不耐烦,啪啪地打了小女孩儿几下,小女孩儿一下便给唬住了,不敢再哭一声。然后,小女孩儿就被那人给拖抱到了一处小院里,小女孩儿又免不了让人一通下马威。
看到这一切李海棠又气又愤,本想冲进院中把人救了下来,却又一想又忍住了。
既是打算出手了,抢一个两个出来又有什么意思?
李海棠先想到的便是报官,但一想到艳娘、花娘等人与官府人的交际,她又忍住了。能开这么大一片宅的人背后必须有大后台,告官未必有用。
现在是大白天,不适合潜入探访,李海棠只得按照在树上观察到的情景绕着院墙转了一圈,发现这宽根本就没有挂牌,这么大的一片竟是个私窠!而且叫李海棠无比吃惊的是,这宅院四周到处都是开的宅门,每一处都仿佛是不同的住家,如若不是那棵大树位置好叫她看到里面的亁坤,单看每一个宅门绝对想不到这些宅门竟是相连的。也就是说,不管哪一个宅门有人闯入,出了事情,宅院中的人便可以从这些宅门处迅速撤退,然后销匿行迹。
这是一桩大事,不是李海棠一个人能够处理得了的。
想了想,李海棠又退回到了面摊处。
这时候的面摊已经闹成了一团,原来是小女孩的家人复还,见着小主人不见了,正与老安父理论呢!
现在这时候的人地域保护意识很强,一个地方的人都很抱团儿,很护短,就算明知是老安他们为非在先也要护着。所以看热门的人中不乏知根知底的人,也有心地善良之辈,明知道老安父做下了孽事,也没有对小女孩儿的家人施以援手的。
不过李海棠可不是这里的人,也没有他们那种害怕成为这坊街里的“叛徒”的顾虚,她今天是打定主意将这事揭穿了。
拨开了人群,李海棠走到了扭打在一起的人面前,先扯了小安甩开,又拽了老安推到一旁,再将被打得头破血流的年轻仆人起来。众人只当她是来劝架的,也没有多想,包括老安父俩也是如此。李海棠不理众人,递了一方巾给那仆人,叫他止住鼻血,一边道:“快去找你家主人吧,你那小主人早被这父二人伙同他们给卖了。”
“啊!”仆人惊了一跳,实不敢相信这是真的,随即反应过来就朝着老安骂道:“果然是你们这对贼父干的好事!”
老安这时也是一惊,跳了脚地指着李海棠骂道:“你这后生好没道理,我与你无怨无仇的你为何要害我?”
“哎呀!”仆人弯腰搂了肚痛呼了一声。
李海棠问道:“你怎么了?”
仆人答道:“我肚好疼,不行我想要出恭!”说着眼睛一亮,好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猛地抬头朝面摊里面的桌看去,只见桌上有几副碗筷,还有一个茶杯,仆人惊呼道:“难怪我肚疼,你给我喝了什么?”然后就朝那桌上扑,老安一看不妙,先一步将那杯捞了起来扔到了外面摔得渣碎。虽说是毁了证据,可做贼心虚也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