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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儿出生后,母亲要给带,但是爷爷奶奶年岁大了,离不开人,把雪儿送到老家丹阳又不放心,所以,自从雪儿出生后,父亲和母亲一直没见过。这次回来,丹阳特意给二老带上了几张雪儿近期的照片。
我快步向父亲走去,饱含深情地喊了一声:“爸!”
父亲见到我,满脸的皱纹一下子绽开了,他伸出粗壮的手摩挲着我的手动情地说:“庆堂,想死我和你妈了!”
“我妈呢?”
“给你熬羊汤呢!”
我们家的小饭馆以母亲熬制的羊汤而著称,母亲熬羊汤的手艺是和我姥爷学的,我们家的羊汤汤白如奶,肉质细嫩,色纯味香,风味可口。母亲还擅长温拌羊肉、调羊肝、红烧羊蹄、炒羊鞭。母亲靠着自己的绝活支撑着小饭馆,生意做得有声有色,在小县城里远近闻名。
母亲知道我爱喝她亲手熬的羊汤,一大早起来就精选了羊肉,听到我回来的声音,三步两步地从屋里迎出来,“儿呀,让妈看看,快让妈看看。”
“妈,我回来了!”
母亲用粗糙的手抚摩着我的脸,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儿呀,瘦了,工作累得吧?”
“妈,你身子骨还好?”
“好好。他爸,咱儿回来了,赶紧摆桌子吃饭!”
母亲做了一桌子丰盛的晚饭,我陪父亲喝了半斤小烧。半斤白酒下肚,我和父亲都有些兴奋,我破例卷了一支父亲爱抽的旱烟,呛得连咳嗽了两声,父亲看着我的窘态喜上眉梢。
“这种烟冲!悠着点。”
“爸,爷爷和奶奶的身体怎么样?”我关切地问。
“大病没有,小毛病不断,毕竟岁数大了。我和你妈琢磨着把他们接到县城来住,他们不愿意来,只好我和你妈轮流去。好在小饭馆生意还行,你妈找了个远房的妹妹给照应着。”
“妈,这是雪儿的照片,临走时丹阳特意给挑的。”
母亲接过照片,喜得合不拢嘴,“俺娃长得这个俊,像她妈一样水灵。庆堂,啥时候你领着媳妇回来看看,你爷爷奶奶盼着呢!”
“妈,会的,丹阳也想回来看看。”我敷衍着说,心想:丹阳没白没黑地飞航班,哪有时间呀。
“庆堂,”我爸欣慰地说,“你学有所成,爸心里很高兴,这次随扶贫医疗队回到家乡造福乡里,爸就更高兴了。想不到我老林家祖上积德,能出息一个外科专家,好儿子,你给爸妈争光了。”
父亲的话说得朴实,却是发自肺腑的。我却因为不能在二老身边尽孝而内疚。
“爸,这次回来要跑几个乡镇,第一站就是庙堂乡,到时候我去看看爷爷奶奶,还想……”
“还想什么?”父亲疑惑地问。
“还想给小月上上坟!”
父亲听到这话半天没言语,良久才说:“你能这么做,我很高兴。这些年我们家跟小月家始终有个结,是该解开的时候了。这次即使你回北滩头,你也见不到小月她爸妈,小月她大哥升任副县长了,把她爸妈接到县城里住了。”
我听了父亲的话很惊讶。
“爸,县里有位主管文教卫生的赵副县长,难道就是小月的大哥?”
“正是。你见到了?”父亲点了点头问。
“没有。只是赵副县长今晚宴请我们医疗队,想必他已经知道我回来了。”
“庆堂,”父亲劝慰道,“冤家易解不宜结呀。当年小月她大哥是做得有些过分,但是毕竟人家妹妹是因你而死的呀,慢慢地她家也回过味来了,小月她爸妈见了我也开口说话了。”
“爸,我知道,我心里早就原谅小月她大哥了。”
当年小月她大哥一封举报信险些毁了我的前程,小月出殡时逼着我背尸,让我在北滩头丢尽了脸面。想不到他会升任副县长,而且主管文教卫生。这次医疗队下来,又难免与他打交道,我心里有点不是冤家不聚首的无奈。
和父亲母亲唠到半夜,又写了明日作学术报告的提纲才睡。躺在床上翻过来掉过去睡不着,好容易挨到天亮,天却阴沉沉的。想到一会儿要到县医院脑科中心开业剪彩,小月她大哥一定在,我的心里有些打憷。
听罢早饭,我的手机响了,蒋叶真让我直接去县医院。我挂断电话,告别父母,直奔县医院。我知道今天上午的重头戏是我,我要给一百多名医护人员作一场关于神经外科方面的学术报告。
快到县医院时,就看到县医院门前挂满了各色条幅,都是周边县医院祝贺汤子县人民医院脑科中心开业的贺幅,门前还铺了一块红地毯,上面站着七八个礼仪小姐扯着红绸子,周围停了许多县领导的车。
蒋叶真正在与一个人说话,见我过来连忙介绍:“庆堂,这位是汤子县主管文教卫生的赵副县长。赵县长,这位是扶贫医疗队副队长、神经外科专家林庆堂。”
我刚要伸手与赵副县长握手,发现跟前这个发福的中年男人不是别人,正是小月的大哥。我的手伸了一半尴尬地停住了。
赵副县长马上意识到了什么,热情地握住我的手说:“庆堂,你终于回来了。”
我不自然地笑了笑说:“赵副县长,你好!”
“庆堂,还像以前那样叫我大哥吧。”
小月她大哥这么一句话,让我心中涌起一股暖流,我赶紧改口说:“大哥,想不到赵副县长就是你。叶真,这就是小月的大哥。”
蒋叶真这才明白过来,连忙握住赵副县长的手说:“大哥,让我也这样称呼你行吗?”
赵副县长似乎早就知道眼前的女处长就是当年和我谈恋爱的蒋叶真,微笑着点了点头。
“我和庆堂这次回来有个心愿,就是希望给小月上上坟。”蒋叶真真诚地说。
赵副县长重重地握了握我和蒋叶真的手说:“庆堂、叶真,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典礼很快就开始了。由赵副县长主持,县长讲话后,蒋叶真代表省卫生厅也讲了话,最后是县领导剪彩,当然我也参加了剪彩。我觉得这一剪子剪断的不是红绸子,而是我耿耿于怀的过去,从此我的内心世界将不再如此沉重。
剪彩仪式后,没想到学术报告因抗洪形势严峻临时取消了。蒋叶真决定医疗队先去庙堂乡义诊,县卫生局康局长亲自陪同,我与赵副县长告别后,车队向庙堂乡进发。
离庙堂乡不远,就看见几辆桑塔纳在路口迎候,乡领导早就等在这儿了。十里八乡的老百姓听说省城大医院的医生来义诊,纷纷赶往庙堂乡。我们在乡领导的配合下,紧锣密鼓地忙,连中午饭都没吃,一直忙到晚上六七点钟。
吃过晚饭后,在乡政府大院里安置好医疗队员,蒋叶真向另外一名副队长交代了几句,拉上我亲自开着北京吉普,直奔北滩头村。
北滩头村离庙堂乡政府不到五里路,吉普车很快就驶进了村子。一阵狗叫声,让我想起了与小月相吻的那个晚上。我摇下车窗向外张望,最先映入眼帘的就是小月家场院上的柴火垛。
本来蒋叶真想先送我去看爷爷奶奶的,但是我摇了摇头说:“还是先上坟吧!”
我指挥着蒋叶真将车驶向小清河畔的老林子。
不知为什么,天昏沉沉地阴了一天,此时突然晴了,大有月上柳梢头的意境。苍白的月色中,小月的坟孤零零地长满了野草。我和蒋叶真立在坟前,无限感慨涌上心头。
蒋叶真和我几乎同时跪了下去。我在小月坟前摆满了水果点心,默默地烧着纸。远处小清河哗哗地流着,仿佛在听我和蒋时真述说心声,它像一位慈祥的母亲,对两岸所发生的一切都给予谅解和宽恕。
火光中,我看见蒋叶真流下了忏悔的眼泪。其实,蒋叶真是无辜的,她完全可以把小月的死忘得干净,然而她忘不了,她为什么忘不了呢?我百思不得其解。
我们离开小月的坟的时候,月亮又隐到云后面去了。北滩头村的地,势较高,吉普车始终在爬坡,远处的小清河黑亮黑亮的,哗哗的河水声像是在和我们告别。
蒋叶真的吉普车还离爷爷奶奶家几十米远的时候,我就看见爷爷奶奶站在门前等了。夜色中,两位老人显得特别沧桑。我让蒋叶真停车,下车后,我快速地向爷爷奶奶跑去。
“是我孙子庆堂吗?”奶奶颤颤巍巍地问。
“爷爷奶奶,是我!”话没说完,我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40。抢救
第二天早晨天晴了,离开庙堂乡的时候,艳阳高照,我们一连跑了两个乡。第三天早晨,县卫生局康局长接到抗洪指挥部的电话,通知医疗队火速赶回县城,县城被水淹了,抢险时,许多人受了伤。医疗队只好取消计划直接赶往县城。
路上大家都很纳闷,天没下雨为什么县城被洪水淹了呢?问康局长,康局长也一头雾水。临近县城时,就看到了道路上一片狼藉,车几乎无法通行,低洼处积水很深,由于县城北高南低,南面仍然泡在洪水中。好在我父母家在县城北,我用手机给家里打了电话,父母向我报了平安。
此时,康局长已经弄清县城发水的真正原因。原来这两天小清河上游突降暴雨,致使上游位于莫丰县境内的清河水库的水位暴涨。由于水库平时蓄水过满,突降暴雨,不得不放水,结果使位于下游的汤子县县城遭了殃。本来二十年一遇的堤坝应该能挡住这股洪水,但是号称五十年一遇的汤子县堤坝由于年久失修,最终没有挡住洪水的袭击。
我们步行进入县城后,发现县医院和刚刚建成的脑科中心都已泡在了洪水中,水有半米多深。赵副县长正组织人力抢救药品和设备,住院的患者已于昨夜转移,他见医疗队及时赶到非带高兴。
蒋叶真与赵副县长握手后说:“赵副县长,洪水刚过,防疫工作要跟上啊!”
“蒋队长,防疫工作就交给医疗队了,我现在实在是缺人手。”
就在这时,十几名武警战士抬着一副担架,趟着没膝的水急三火四地赶来了。
“怎么了?”赵副县长关切地问。
“我们班长在危房内救人时,房屋倒塌,被砸伤了。”一名战士焦急地说。
我和蒋叶真赶紧上前查看,发现受伤的战士已经处于昏迷状态。
“赵副县长,必须马上抢救!”我急迫地说。
“可是医院进水半米多深,又没有电,怎么手术?”赵副县长为难地说。
“有没有发电机?”蒋叶真急迫地问。
“好,我马上想办法。”
赵副县长与康局长想办法搞发电机之际,我命令医疗队员将受伤战士趟着水送人没有电的CT室。此时,我只有一个想法,绝不能让抗洪抢险的英雄牺牲在我的手里。
赵副县长向县长汇报情况后,县长安排农机局送来一台发电机,脑科中心有电了。此时,受伤的战士呼吸、心跳已经停止十多分钟,我的心已经提到了嗓子跟。
我提醒自己,越是在这个时候越要冷静。经CT检查,受伤战士头部乙状窦被撞破裂,左颞、左枕硬膜外血肿导致休克,属于特重型颅脑损伤。
按照一般医学理论,受伤战士呼吸、心跳停止十分钟后,大脑会造成不可逆转的脑死亡,很难抢救成功;但全体医疗队被英雄舍己救人的精神所感动,没有一个想放弃的。
在我的指挥下,医疗队员们在对受伤战士实施常规心、肺,脑复苏的同时,在患者身上同时开通了四条输液通道补充血容量,并对受伤战士实施气管插管,进行人工辅助呼吸。
当给受伤战士输入了浓缩红细胞一千二百毫升、血浆六百毫升后,他的瞳孔开始出现照射反应,血压、心跳逐渐恢复,自主呼吸也慢慢开始。
我的心里一阵激动,赶紧命令医疗队员迅速将受伤战士送入手术室。此时,医院所有的人都在为英雄捏把汗,更为我捏着把汗。
“师兄,我给你当助手!”蒋叶真动情地说。
我点点头,手术在小发动机的轰鸣声中开始了。由于乙状窦属于脑部静脉集中的部位,破裂后,将很难止血,这给手术增加了难度。
在手术室条件有限的情况下,我成功为受伤战士实施了左颞、左枕硬膜外血肿清除术。经过四个多小时的手术抢救,受伤战士终于脱离了危险。
当我走出手术室时,赵副县长和康局长紧握着我的手说不出话来,十几名焦急等待的武警战士齐刷刷地向我敬礼,全体医护人员一起鼓起掌来。
“庆堂,这是汤子县人民医院脑科中心成功完成的第一例手术。”蒋叶真兴奋地说。
“林队长,这回我们是真的开眼了。别忘了,你还欠我们一场学术报告,我看就安排在明天吧!”康局长激动地说。
汤子县人民医院全体医护人员齐声喊道:“好!”紧接着,又是一阵热烈的掌声。
“康局长,我一定认真准备!”我郑重地说。
傍晚,回到县招待所,我就病倒了,也许是做手术时精神高度紧张出了许多汗,又在水里泡了四个多小时,高烧三十九度多,可把蒋叶真急坏了。我让她不要声张,吃了点退烧药,就睡着了。
梦中我梦见自己和姚淼一起去了法国,我们一起游埃菲尔铁塔,一起游卢浮官、凯旋门,在戴高乐机场办理乘机手续时,有人高声喊:“林庆堂,我说打你手机你关机,原来跑这儿会情人来了!”
我回头一看,原来是丹阳横眉冷对地指着我。姚淼见了丹阳立即化作烟雾消散了,我赶紧喊:“姚淼,姚淼……”
此时,有人推我。我醒后发现蒋叶真坐在我身边,她关切地问:“庆堂,做梦了吧?”
我羞愧地点了点头。
第二天上午高烧三十八度多,浑身酸痛,疲乏无力,我还是强打精神,为县医院全体医护人员作了一场精彩的学术报告。
下午,医疗队辞别汤子县领导,蒋叶真让车队特意在我家门前停了一下,我告别父母,扶贫医疗队向小清河上游的莫丰县进发。
41。倾诉
莫丰县是全省最穷的一个县。这个县用穷山恶水来形容一点都不过分,到处足山,却都是秃山,人均耕地很少,主要农作物就是玉米,当地老百姓形容莫丰县的老鼠都移民了。
傍晚,我们到达莫丰县招待所。县委书记、县长带领县委一班人正在等候我们,大家热情握手。
这里虽然是穷县,但接风洗尘的晚宴却十分丰盛,一点都不比城里大酒店的饭菜差,而且还上了五粮液。
蒋叶真坐在主桌,两边作陪的是县委书记和县长。我不喜欢这种场合,更不喜欢上主桌,便随便找了一个桌坐下。
“林队长,你坐错地方了,快过来,快过来!”蒋叶真喊道。
“坐这儿挺好的。”我推辞道。
主管卫生的副县长马上起身把我拽到了主桌。盛情难却,我也只好坐在了主桌。这时,县委书记端着酒杯开始讲话。
“感谢医疗队到我们这穷乡僻壤送医送药。莫丰县是有名的贫困县,用老百姓自己的话讲叫穷家瘦妈干巴咂,我们这里不仅穷,更缺医少药,老百姓有病看不起,只好忍着,‘小病拖,大病抗,抗不过去见阎王。’他们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把你们盼来了。来,我代表全县人民敬医疗队全体同志一杯,感谢你们,希望你们多来、常来!”
医疗队队员听了县委书记的话都挺激动,连不能喝酒的也干了。县委书记敬完大家后,县长又敬了一杯,说的话和县委书记的差不多,然后蒋叶真代表全体医疗队队员回敬了一杯并讲话。
“省卫生厅党组高度重视莫丰县农民缺医少药看病难的问题,特意嘱咐医疗队队员要让农民享受高技术的医疗服务,从而解决部分农民‘因病致贫’、‘因病返贫’的问题。我们这支由十五人组成的青年医疗队,由十名硕士、五名博士组成,他们都是临床第一线的医疗专家。贫病往往是一对因果循环的难兄难弟,解决社会贫困应该是一个包括医疗卫生在内的综合脱贫战略。基于这点认识,省卫生厅党组有决心组织全省四百多家医院,将扶贫医疗救助活动深入持灭地开展下去。感谢莫丰县县委、县政府的热情款待,感谢全县人民对我们的期待和厚望。在这里,我代表医疗队表个态,我们决不辜负白衣天使的光荣称号,把健康和关爱洒到莫丰县的每一个角落。”
我望着侃侃而谈的蒋叶真,心想:这已经不是我那个又漂亮又可爱的小师妹了,叶真成熟了,成熟得让我有些自惭形秽。人的确是会变的,没想到蒋叶真的政治才能远远高于她的医学才能。我隐隐感到叶真还能升,看来谈恋爱时她想当省卫生厅厅长的戏言,很快就会变成现实。
县里想得很周到,在县委招待所为队员们安排了房间。由于我和蒋叶真还有另一位副队长是医疗队的领导,所以每个人住一个单间,其他队员都是两人一套标准间。
县招待所虽然谈不上什么档次,但很干净。大家累了一天,都想好好休息睡一觉。我睡觉前有一个习惯,必须看几页书才能睡着。我洗漱完毕,刚想上床看书,有人敲门,我开门一看是蒋叶真。
“还没休息?”蒋叶真略带醉意地问。
“啊,想看看书。”我合上书说。
“方便吗?”
“方便。进来吧。”
蒋叶真进了我的房间坐在沙发上。我赶紧给她沏了茶,因为今晚她足足喝了半斤五粮液。蒋叶真端起茶杯轻轻地喝了一口。
“怎么,睡觉前看书的老习惯还没改?”
“怕是改不了。”
“庆堂,丹阳还好吗?”蒋叶真面带红晕地问。
“好啊!一直飞国际线。”我发现蒋叶真似乎有心事。
“没想到,你还挺浪漫,居然找了一位空姐。”蒋叶真嫉妒地说。
“你也可以呀。”我毫不示弱地说,“找了一位画家做丈夫。”
蒋叶真“唉”了一声放下茶杯。
“有烟吗?给我一根。”
“你什么时候学会抽烟了?”
我从裤兜里掏出烟递给她一支,自己也抽出一支,我为她点上火,也给自己点着。我们都深吸一口没说话。
“叶真,小月的坟也上了,心事该了了,怎么你好像还是不开心?”
“庆堂,我真羡慕你和丹阳,郎才女貌、才子佳人的,可惜当初我不知道珍惜……”蒋叶真伤感地说。
“怎么,和苏洋闹别扭了?”
“谈不上什么别扭,我们根本就不是一路人。上次从西藏回来和我商量,希望我和儿子都跟他去西藏,我没答应,就扬言他自己要在西藏定居再也不回来了。”
“苏洋是个理想主义者,为了事业可以牺牲一切。你又是个有政治抱负的人,你们俩还真是个问题。”我无奈地说。
“狗屁理想主义者,简直就是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