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小一辈的媳妇们就更别提了,大家庭混居在一起,磕磕碰碰全是事。公中账目混一块儿,各家的小算盘想使劲都使不上,混日子混得让人心灰意冷。现在盼头来了,众妯娌之间近来的招呼声都分外透着亲切。
世子孙承嘉的夫人最是高兴,比她婆婆还高兴。
于是乎,萧曼目前的人缘还不错。魏氏和她说话时,脸上的笑就没停过。
在男人们忙着分家,女人们喜气洋洋的时候。孙承和很郁闷的离开家,去找朋友喝酒解闷。他需要好好想想。
江涵不在、薛凝之不在。他和齐靖不怎么亲和。顾朗夫妻忙着准备去西北,武成伯家那摊子的事就够忙乱的。长安城里他几年没长住,亲近的人也没几个。
找来找去,找到了表弟陆信。陆信正好也苦闷着。他如今倒是不在西苑当侍卫统领了,东阳侯陆震眼见着亲近女帝无望,找关系将他换了下来。如今赋闲在家。
两个同样苦闷的人约伙着去了百花坊,开了个包间开喝。然后一喝就喝高了。陆信大着舌头吐苦水:“你有什么好烦的?你如今是功成名就了。你满长安城的打听打听,谁敢不买你的账?你媳妇这是怕惹你生气,才变着法子的瞒着你。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孙承和酒量还不错,在西北这些年练出来了。脑子还算清醒:“心里的想法不和我直说,拐着弯子盘算还有理了?她是我媳妇,又不是外人。媳妇都跟我绕花花肠子,这日子还是日子吗?这般过着有什么意思?”
“怎么不是日子了?”陆信喷着鼻息,“就算是假装的,那你媳妇还愿意对你用心思不是?你没瞧着我那口子。连假装一下都不屑,成日里一张冷脸,嫌我没出息。你以为这样的日子好过啊那咱俩换换?”
两人你一眼我一语,喝了个痛快。当晚就歇在了百花坊。
孙承和一夜未归。萧曼等了一夜,直到早上才等回了人。之后便知道了孙承和是在百花坊过了一夜,气的脸当即就青了。还没言语,恰巧宫里传了旨意,让她带着萧家的三个孩子进宫面圣。
叶明净当然不能任由萧炫的三个孩子就这么住在庆国公府。萧炫绕了个弯子,那是爱妹心切,她还得把人接进宫。
关于萧宝成的教育她想好了,十四岁的孩子在这个时代已经可以算大人了,直接送到国子监去读书。萧宝成作为未来的靖海侯世子,无需参加科考,他的学习,应该更侧重于实用。
三个孩子得有住处,那也是现成的。她家亲娘懿安太后正嫌寂寞,多三个孩子作伴,乐还来不及呢。至于懿敬太后,叶明净没有考虑。主要原因倒不是歧视,而是懿敬太后本身的性格比较进取,远不如懿安太后平和。小孩子家,本就远离父母,孤零零的在京中相依为命,还是跟着宽和的长辈一块儿住来的舒心。
萧曼没什么意见,此事也轮不到她发表意见。现在的叶明净不同以往,说一不二。帝王强势之姿越来越重。
叶明净和她说完三个孩子的安排。见她脸色不好,想到刚刚内侍传过来的话:孙承和一夜未归。也就明白了原由。没说什么,直接让她带着孩子去后/宫见懿安太后。
等政事处理告一段落了,才吩咐冯立去查询一下这事。随着叶明净权势日盛,计都也越发忙碌。有些小事,她就直接让冯立去办了。
冯立记下。叶明净忽然又想到另一件事:“对了,天波卫中有没有记载历代事件的册子之类的东西?”
冯立莫名:“天波卫都是替陛下办事的,历代的事件密档中都有记录。”
叶明净顿了一下,知道自己的询问方式不对头。只能换个说法:“朕听说,曾有一位女子天波卫,怀了当时帝君的孩子。朕以前竟没听过……”
冯立顿时恍然大悟:“那是在刑罚记录上记载的。”目光就多了几分复杂,“陛下可要观看?”
叶明净点头:“拿来我瞧瞧吧。”
册子很快拿来了,厚厚一本,里面的每一件记录都可以构成一个小故事。她当成故事书,看的津津有味。
另一边,冯立吩咐手下去百花坊打听孙承和事件。吩咐完毕,就看见刚回宫的计都。计都身上带着初春的寒气,见着他就问:“你拿刑罚记录干什么?”
冯立的回答意味深长:“陛下要看。”
计都一愣。周身气势瞬间随之一变,脸色阴沉。
冯立笑容可掬:“别这么杀气重重的,我可不是那不识趣的人。陛下是女子,她不说,谁知道孩子生父是谁?我可犯不着讨那个嫌去。”
在冯立看来,叶明净肚里的孩子生父不详只是官方的说法。事实上,孩子怎么可能没有父亲?而这父亲人选最有可能的就是计都。不过,计都到底也是吃了一段时间药的,孩子是不是他的。他也断不准。
可刚刚陛下提到了刑罚记录上的那件事,这么一看,孩子十有八九就是计都的。
天波卫的守则,在成立之初都是严格执行的。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就慢慢变味了。帝王个人好恶渐渐超越了规矩。最有名的就是那位怀有龙嗣的女护卫。那是周朝的事。当时的那位皇帝倒是同意了“留子不留母”的说法,可那只是表面功夫。事实是,他给那位女护卫换了个身份,弄了个假死。总之,周朝的天波卫越到后面纪律越乱。以至于到了李青瑶时代,竟出现了背主的罗睺和木曜。
叶承祜称帝后,将天波卫好好的整顿了一番。重新拾起严苛的刑罚制度,当代计都(罗睺)、木曜互相制约,退役计都(罗睺)、木曜等人组成的长老团负责在其有背主异端出现时,缴清叛乱。大夏到叶明净为止,历经五帝。背主之事从未发生。
冯立以为,计都抢先向叶明净提及此事。无非是想敲打他,让他别多管闲事向谭启那里报信。
试想,叶明净是女子,孩子是一定得留着的。而计都现今是她唯一的情人,连皇后都是假夫妻。叶明净怎么可能舍得杀计都?再者,就是想杀,那也得费好大力气不是?
叶明净是个强势的帝王,心志坚韧。他冯立犯不着和其对着干。既然计都没有背主,他就没必要巴巴的赶着去向长老团报告。
照规矩办事,结果弄得皇帝怨恨他,他还有好果子吃吗?冯立不笨,上林苑媚香事件告诉了他一个道理。不要和你的主上对着干。更别妄想对主上的行为指手划脚。
于是冯立露出“你好、我好、大家好”的笑容,对着计都:“你放心,这事我会烂到肚子里。没人会知道。”
计都面无表情的听他说完,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冷着脸。因为他突然发现一个很窘迫的事实:有人(可能还不止一个)坚定的相信,叶明净肚里的孩子是他的——
叶明净身边的人都以为,孩子就是计都的……。。。
第两百六十五章小名
轻手轻脚的走近寝宫。其实以计都现在的功力,根本就听不见脚步声。以气息来感觉他远比听脚步声来的可靠。放轻手脚只是下意识的习惯。习惯于走进这里就要放缓脚步、放轻动静,免得惊扰到里间女子的沉思。
叶明净半躺在临窗的暖榻上,阖着眼睡着了。手上虚握着一本册子,正是那本刑罚记录。
计都打暗语让轮值的暗卫回去,然后才走到暖榻前,抽出她手里的书。又取了一床薄锦被盖上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叶明净睡了一会儿,迷迷糊糊睁开眼,立刻就发现了身后垫着的不是枕头,而是一个熟悉的胸膛。了然一笑,将头往他怀里又靠了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没一会儿。”计都低声问她,“饿吗?”
“饿。”本就是饿醒的,叶明净叹气埋怨,“真真又是个魔头星,东西吃下去两个时辰就没了,也不知是不是饿死鬼来投的胎?”
计都脸色一变:“不可胡说。”语气难得的严厉。
叶明净这才发现这个玩笑在相信神灵的时代开的有点儿严重。笑道:“朕只是说说。肚子容易饿说明朕体内含的营养和各类元素太少,不够孩子长身体的,需要多多补充。这也正常,毕竟朕怀他之前正在外漂泊,比不得在宫中娇养。”
“那就都补上。”计都替她整好迎枕,“饭食是现成的,我去替您传膳。”
守在寝宫外的绿桔见是计都出来传膳,眼皮都不眨一下,镇定自若的转身去吩咐。少顷,一桌热腾腾的餐点,便丰盛的送至。
食物还是那么怪异,和怀叶初阳时差不多。叶明净用完膳,捧着一杯鲜榨橙汁小口小口的喝着,挥退服侍的众人。
慢悠悠的喝完果汁,精神好了许多。她这时才拿起那本刑罚册子,在手上弹了弹。斜着眼看向一旁不声不响的计都。计都脸上罕见的红了耳朵。
“留子不留母原来是改名换姓。朕倒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说法。”叶明净似笑非笑的调侃。
计都涨红了脸,低头无话可说。作茧自缚就是他这种。当时他是怕他们之间产生隔阂。他们这一类人,有自己的行事准则。孩子是他的固然好,不是,也没必要为这闹的大家不开心。叶明净不喜欢陆诏,这一点他可以肯定。最重要的都有了,其余的就不能再计较了。天波卫不是普通人,计较多了,反会一无所有。之后脑中一闪,便想起刑罚本上的这事,随口说了。说完后他一直存着侥幸心理,叶明净那么忙,哪会就这么巧的去翻看这些记录?
现在可好,被捉了现行。
叶明净看着他不自在的红脸,心情复杂之下涌出一丝柔情。
挑了这么个案例,只是想让自己不那么难受吧。也是,一般的女子,碰上这类不知孩子生父是谁的事,表面说的再开朗,心理也多少会有些阴影。自己是死过一次的人,前世受的教育又不一样。这才没什么想不开的。
不过,扣除“留子不留父”的问题,计都能想的开到挺出乎她意料的。
陆诏那天的愤怒她瞧都在眼里,这样也好,省的他整天胡思乱想。计都如此想得开,她还真没想到。
计都决定转移话题,讪讪然开口:“属下刚刚见到冯立,他说……”将冯立的态度简单说了说。
叶明净的注意力果然就被转移了:“他们是这么想的么……”心下琢磨开,这般也不错。孩子生父弄不清,这事她虽说不介意,不代表在世人眼中就是正常。这里又没有DNA检验,这般坐实到计都头上倒也可行。
“你,不介意吗?”她想了想,还是问清楚的好。若是不情不愿就不必了。这种勉强来的感情将来势必会影响到孩子。小孩子成长,心理健康是第一要素。只有心理健康,人生才能过的快乐。师范有儿童心理学课程,很多案例表明,太多悲剧的起由都是童年心理瑕疵所造成。
计都笑了笑:“为什么要介意,那本来就是我的孩子。”他想通了,就算不是又怎么样?人人认可,众口铄金,不是也能变成是。就算陆诏日后对孩子说出详情又如何?日久生情,陪着孩子长大的可不是他陆诏。天波卫里的孩子,谁又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他们从记事起就明白一个道理。人,除了这具身体,一无所有。想要什么,就要去抢、去夺、抓在手中、吞进肚里。那才会真正属于你。
叶明净想的则是,生恩不如养恩大。人和人之间的感情,是朝朝暮暮处出来的。计都能这么想,时间一久,肚里的孩子还真就是他的了。
“我们给他起个小名吧。”心情大好之下,叶明净眨巴着眼睛开始计划,“你来取一个。宝宝在肚里的时候,就天天叫唤他的小名和他说话。这样,宝宝出来后就会记得这个名字。还会很聪明。”
“真的?”计都从没听说过这类说法。
叶明净笑:“做梦时梦见神仙说的。这叫胎教。生早早那会儿太乱,给忘了。”
计都眼睛亮了亮,神鬼之说真不真不论,先取个小名倒是很好。皱着眉想了半天:“我希望是个女儿,和你一般漂亮。”
叶明净赶紧否决:“不行,这个时代女人的日子就不是人过的,不能生女儿。”
计都讶异的瞪大眼:“女儿生出来是公主,谁能不给她好日子过?”
叶明净态度很坚决:“是这个时代,女人都过的不好。大夏的女人很悲哀,包括公主。”她试着组织语言解释,“但凡寻常女子,都期望得一心爱之人,夫唱妇随,白头偕老。可世间男子视妻妾一堂为寻常,要求女人“不妒”,这就是女人的悲哀。朕的女儿固然可以仗着权势强行要求夫婿不纳妾。可管得住人、管不住心,更管不住舆论,管不住天下悠悠之口。这般与世间抗衡、男子不情不愿得来的忠贞,有什么意思?”
越说收不住,“……除非是没有爱情。爱情之中,忠贞是最基本的基石。没心才会没妒。可没有爱情,单为延续生命而成亲又是何等可悲?未婚的女人甚至不能拥有个人财产,不能工作。否则就是不守妇道。一点儿人权都没有。你看钟秀儿,凭什么要受世人的责难。若朕不是女子,她唯一的结局就是在后院宅斗中耗尽青春,耗尽心血。这竟然是女人唯一的出路,多可怕?最可恨的是,明知是落后,它还偏偏符合社会生产力,是历史不可……”
话,戛然而止。叶明净猛然惊觉自己说的太多:“朕怎么唠叨起来了?”摇摇头,换了话题:“孩子小名你可想好了?”
计都乌黑的眼珠锁住她的视线,深深凝视,好半天才慢吞吞的开口:“我只是希望这孩子能体贴、窝心、乖巧。不是说女儿是母亲的小棉袄么,小名就叫暖暖如何?”
“暖暖……”叶明净反复咀嚼,眼中罕见的露出一丝软弱,语声呢喃:“女儿,我不敢……养成晶晶那样,是害了她。若养成我这样,还是害了她……”
计都将她的呢喃听的一清二楚,很是不解。只能抱住她轻拍。也许是孕妇情绪格外脆弱,叶明净埋头在他怀里,身体微微颤动。
生个女儿就不会和叶初阳有冲突,难道不好吗?她怎么会这么大的反应?计都紧紧皱起眉头。
晶晶?我?还有那一大段说女子婚姻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计都反复默记叶明净刚刚的独白。本能告诉他,最好能弄明白那些话。
长春宫里多了三个孩子,立时就热闹起来。懿安太后喜气洋洋的收拾屋子,对着三个孩子嘘寒问暖,恨不得掏心掏肺。
她是真心疼人,被疼爱的人自然也结结实实的感受到了。萧宝成心中的不安舒缓了许多,萧慧成也是心定不少。唯有今年五岁的萧容成,感到很不安。因为比他小一岁的大皇子叶初阳,死命拽着他,哭着喊着要求也住在长春宫,和哥哥姐姐们一起睡。
懿安太后不敢做主,命人去问叶明净。叶明净笑笑,宣布摆驾长春宫,先瞧瞧热闹去。
独生子女见着玩伴的激动心情她很能理解,小时候她也是这样的。睡在长春宫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是她很好奇,叶初阳会用什么样的方法来达到他的目的?
带着宫女、内监、侍卫,浩浩荡荡开往长春宫,刚走到门口,就听见里面哭声震天,之间还夹杂着乱糟糟的劝话声。
很好,她已经知道叶初阳的方法了。真是最要命的一种
叶明净沉了脸,制止住内侍的高声通传。阴着脸走进正门。
正殿会客处,中间的空地围了一圈人。懿安太后焦急的弯着腰在劝:“早早,有话起来说。皇上马上就来了。”
姚善予手足无措的呵斥小太监:“还不拉了殿下起来”
萧宝成静静的站在一边,眼中含着隐隐的不屑。萧慧成拉着弟弟萧容成的手,怯生生的站在哥哥身边。三个孩子远离人群,紧紧依靠在一起。
叶明净扫了一眼众人,不声不响的走到那一圈子人前。叶初阳躺在地上,正满地打滚,边滚边哭,边哭边喊:“我不回去,我不回去”
萧宝成第一个看见她,明晃晃的龙袍昭示了来人的身份。吃了一惊,刚要行礼。叶明净“嘘”的一声制止,朝他三人眨了眨眼睛,笑着摇了摇头。继续津津有味的看叶初阳的表演。
很快,几个小太监也看见叶明净了,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之后,所有的人都看见了。所有的劝话吵闹戛然而止,仿佛音响被按掉了伴奏键。只余叶初阳的单人高声清唱。
姚善予讪讪然行礼,懿安太后心虚的接受女儿的问安。萧家三人正式行礼,其余的,就都跪下了。
“大家都起来吧。”叶明净满面春风的扶着懿安太后坐好,“大家都坐,站着干什么?”
叶初阳张大了嘴,半嗓子哭声被卡在了那里。见叶明净招呼众人按顺序一一坐下,唯独没有理他,气的又大哭起来。
众人惊若寒蝉,不敢说话。
叶明净轻声问:“早早,你哭什么呢?”声音很轻,一不留神都听不见。
然而大哭着的叶初阳听见了,他赖在地上不起来,嚎道:“我要住在太后祖母这里,我要和萧家哥哥一块儿睡。”
叶明净依旧很轻声的道:“不行。宝成三个今日刚搬来,屋子都是刚刚收拾出来的,自个儿休息都很勉强,待客就更不行了。再说,人家三兄妹离了父母,晚上亲亲热热的正好一块儿说话,你来凑什么热闹?”
叶初阳红彤彤的嘴唇一扁,“哇”的一声又大哭起来,在地上拼命滚来滚去:“不,我就要,我就要。”两条腿用力蹬地,衣服裤子揉的和烂菜叶子差不多。
叶明净就好像没看见一样,扭过头和懿安太后说话:“母亲,三个孩子的房间可收拾好了。伺候的人呢?可安排妥当了?他们三个从家里带来的丫头、妈妈,有几个?”
懿安太后不安的看了滚来滚去的叶初阳一看,心不在焉的回答:“东偏殿让哥儿俩住,慧姐儿就住西偏殿。人都安排好了。”
叶明净点点头,又问姚善予:“屋子里缺什么摆设,就去内务府领。好东西多着呢,别白放了发霉。都拿出来给孩子们用。”
姚善予同样心不在焉的应下了。
叶初阳见母亲压根不理他,哭的更大声了,翻滚的越发用力。
叶明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