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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不肯说出真实身份,总可以告诉我,你们要带我去哪里吧?”燕飞羽忍耐住性子,继续追问。
半晌后,窗外终于有了回答:“北盘。”
“这么说,你们真的是北盘国的人。”这一次,燕飞羽没有用问句,而是肯定地陈述。
回答她的是从庭院之中呼啸而过的北风。
“十多年前就在我家埋好这步棋,你的主子还真是深谋远虑啊!说起来我也真的很佩服你的毅力,适才那个青女如此忠心于你,你的地位应该也不低吧?难道以你这样堂堂的龙凤之姿,却不得不给人家当下人,你心里不觉得委屈么?”
“你若是要杀我,这些年来,你有无数次的机会,为什么不动手?”燕尽羽站起身,一步步地逼向窗台。
“说起来,四年来我曾对你无数次呼来喝去的,你心中应该早就存了一肚子气了,为何现在可以反过来欺负我,你却反而躲在窗外?”知道宁不是盐油不进的性子是一回事,可是如此三番四次都被无视,燕飞羽心中的郁火一下子又窜了上来,猛然用力地推开了窗户,却未能看见预料中的身影,反而被一阵冷风吹灭了屋内的烛火。
安静败落地像座鬼宅的院子顿时陷入一片昏暗,温度也仿佛一下子急剧地下降了许多。
“你没有亏待过我。”宁不终于回答,声音从另一边传来,并不解释在他们的计划里,从头到尾都没有要杀掉燕飞羽的一环。只是,如果让她知道他们的计划,她可能情愿他杀了她吧!
“多承您宽宏大量,不和小女子计较,小女子实在感激不尽。”屋里头的蜡烛一灭,院落中的雪光反而明朗起来。燕飞羽索性凭着这一点点十分发白的光线踏出了房门,果然看见不远处的廊柱边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忍不住再度讥讽,“只可惜我这个人却是爱记仇的很,怕学不来三公子您的海量,为了以防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三公子还是早点料理了我这个心眼狭窄的小女子的好。”
话一出口,燕飞羽其实就后悔了,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这三天来她忍辱负重,咬牙硬挺,为了是什么?还不是为了能有机会逃出魔掌,且不说见到主谋,就算是在一个丫头面前都时时小心谨慎,这会儿怎么反而全忘了?难不成她心里还残留着一丝不该有的念想,指望这个叛徒会记着这四年多的情份么?
“只要你不妄图逃跑,没有人会动你半根手指头。”宁不侧对着她,看着庭院中雪白的积雪,这是诸葛方普给他的最底线,也是他的期望,不论燕飞羽是否恨他入骨,他都不希望看到她受伤。
燕飞羽哼了一声,既不答应也不反抗,只是冷冷地问道:“直说吧,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鸟为食亡。”
“你们想要多少?”宁不沉默着,突然眼神极速地瞟了一眼角落,又迅速地掩住了眼底的厌恶,淡淡地吐出一个数字。
纵然夜色如此浓郁,对方即使看见他的身影也见不到他的眼神,他依然不想无意中泄露了情绪。
“两千万?”燕飞羽怒极反笑,“你们还真当我们燕家有一座取之不尽的金山银山!”
之前为了快速地转移财产,她和老爹才决定前后开出一共两千万的天价赎金,反正那些银子不过是从左口袋取出放到右口袋而已,依然还是属于燕家的。但是现在宁不一张口也要两千万,而自己又是真真切切落入了他们手里,除非在赎金交付之前她可以逃出去,不然即便明知花了钱也不一定能买得她的平安,但老爹和娘亲也只能被迫拿出这一大笔巨款出来,白白地拱手送人。
正像她所说的,燕家并没有什么金山银山,所有的家业都是爷爷当年用无数的心血拼出来的。又耗费了爷爷和老爹两代才将家业扩展到现在这个地步,不用说两千万,就是一万两银子,也是来之不易,可现在……
“对别人来说可能困难,但燕家出得起。”宁不面无表情地道。
燕飞羽压住心底那阵阵强烈的愤怒和头疼,冷冷地道:“我家刚刚支付了两千万现银出去,仓促间不可能马上筹备出这么巨大的数字。”
“所以,我们才要请燕小姐北上做客,直到燕老爷将两千万白银如数送来为止。”一个尖细的声音陡然插入进来,紧接着,一盏灯笼犹如鬼灯般突然出现在庭院的一角。
“两千万送到,你们就会放了我么?”燕飞羽冷笑。
诸葛方普喋喋地笑了起来:“这就要看燕小姐和我们是否合作,以及燕老爷十分直爽诚恳了!”
“卑鄙!”虽然压根儿就没指望对方会如此好说话,但听到这等言语,燕飞羽还是觉得像吃了一只苍蝇般恶心。
“燕小姐,虽说您贵为燕家的掌上明珠,可如今就像您是东海龙女,离了水落在砧板上,怎么个料理法也得由着厨师说了算,我劝燕小姐还是安分守己早些回房歇息,多为自己保存一点精力比较好。”诸葛方普瞟了面无表情的宁不一眼:“出门在外,什么都得将就,万一夜沈风寒,侵了燕小姐您的娇贵身子,那咱们可就照顾不上了,青女,送燕小姐回房。”
“是。”诸葛方普旁边提灯的青女恭敬应声,走到燕飞羽面前时,眼神却冷地像肆意不停的北风。
从青女的态度上看,宁不明显是她的主子,可青女同时又一直都对这个名叫诸葛方普的人毕恭毕敬,那么到底诸葛方普和宁不两人谁更大一级呢?宁不一直不敢面对自己,可见他心底还是存有一丝良知懂得内疚的,说不定还有机会接近。但是倘若是诸葛方普地位更高,那她想要以毒刺要挟对方放了自己的计划就更加难以实施了。
燕飞羽压下心底的失望,再也没有看宁不一眼,挺起胸,昂起首就大步地走进房间。
诸葛方普看着她们进了屋,又掩起门窗,再一回头,宁不也已消失不见,不由地暗暗地摇了摇头,随即细眼一眯,精光暗隐。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本来不想得罪这位很有可能会取代那个病秧子太子的三皇子,无奈使命所然,而且这个三皇子也实在太不争气,竟一而再地软弱于女色,不但令他折损了不少本不该殒命的好手,更是差一点就错过了那千载难逢的良机。只是,这一次他虽然将功折罪,成功地绑到了燕飞羽,令得主子有挟制燕家的本钱,于朝廷更是一桩大功,却未免得罪了这位未来的准太子。
看来,回京之后,他必须得尽快给自己安排后路了。
当今皇上虽然妃嫔无数,却总共只给他生了四个儿子。
身为长子也是嫡子出生的太子虽最为名正言顺,只可惜自幼多病,偏又不肯忌讳女色,早有太医私下断言活不过几年了,而且,由于其母皇后和身为宰相的外色势力太过强大,一直为皇上所忌,迟早都会废弃。而原本自幼就寄予众望的二皇子却偏偏福薄寿弱,早在四五岁就暴病身亡,至于名义上的第三个皇子,也就是实际上第四个皇子,现在不过六七岁,生母的出身又十分卑贱,在朝廷之中根本无人支持,全都不是合适的继承人。
只有这个拥有一个心机深沉、早在怀孕之初就定下长远之计的母亲,并在一出生就获得皇上同意偷梁换柱出宫,在民间长大的三皇子,才是皇上心中最满意的人选。
眼下只要将燕飞羽顺利地送到京城,顺利地获得燕家的两千万赎金,丰盈皇上的私库,三皇子便是大功一件,要是在这一路上,他再赢得燕飞羽的心,让燕家心甘情愿地臣服于北盘,那么一旦时机成熟,他这个太子之位便拱手可得。
到那时,狡兔死,良狗烹,高鸟尽,良弓藏,更何况是他找个曾经为了完成任务而不得不得罪三皇子的小小太监,只可惜,他就算是个不完整的人,也不想那么早死。
第六卷 第24章:设计
虽然燕飞羽不想领情,但不得不承认,自从宁不出现之后,她这个肉票的待遇显然有一个质的提高,尽管一出门就依然会被点住哑穴,对面还有一个神色越来越不友善的青女紧盯着,但总算能坐在马车上,再不用忍受那手脚僵麻疼痛的苦楚,每日三餐也能吃到热饭热菜。
这样的境况,让燕飞羽更容易保持表面上的平静,然而,滴水不漏的监督却让她依然找不到半丝契机,内心的暗潮反而却一日比一日不安地翻涌起来。只因,饶是她心里再祈祷,两天后,一行人依然顺顺利利地出了南郑国的国门,进入了北盘国的地界。
“我要沐浴。”
成为肉票的第六天傍晚,一路上已经换了好几批骏马的马车驶进了一座小城中的豪宅,燕飞羽也拥有了一间豪华舒适的精致绣阁。既然如此,燕飞羽当然不会客气,一进房间就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下这几个字。
“给她准备热水。”青女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吩咐前来伺候的两个丫头,她在队伍中的身份本来不低,只是这一次一行人中就只有她一个可以绝对信任的女人,不得已,才屈尊伺候了燕飞羽好几天,眼下自然不可能再事事亲自动手。
等一下!燕飞羽用茶盅磕了一下桌面,引起她的注意,然后快速写道:“我要用特别的配方。”
青女冷视着她,燕飞羽毫不退怯,反而继续笔走龙飞地写道:“相信你家三公子还不至于这么吝啬!”
见她拿宁不来要挟,青女的眼中闪过一丝隐怒,但还是吩咐道:“取纸笔来。”
人已到了北盘,又在这么一所就算她喊破喉咙也不见得有人注意的大院子内,居然还不角开她的哑穴,这个女人分明是在记仇。
燕飞羽在心中鄙视了一下青女,等纸笔准备好,就抬起素腕洋洋洒洒地写了一大堆名贵中草药、香料之类的名称,以及各味配方的具体数量。同时,特别注明哪些是洗头的,哪些是洁身的,还有各类精细的沐浴用具等等,除了没要求临时给她砌一口大浴池之外,简直是奢华之极。
“按照她要求的给她准备。”看完了几张单子,宁不只轻飘飘地搁下一句,原指望宁不一口否决的青女抿了抿唇,可再有不甘也只能派人去药铺抓方子。
不同于上次的草草净身,这一次从出去买配料准备香汤,到燕飞羽终于肯从浴室之中出来,整整花了好几个时辰,牵动了十余口仆人为其服务。
不过,虽然青女对燕飞羽甚有意见,但是当她看见燕飞羽披泄着满头光滑莹亮的如瀑乌发,身带沁人心脾、令人意乱神迷的幽香,环佩叮当,犹如九天玄女漫步走下云霄,绰约多姿地从浴室之中转出来之时,还是不得不承认这一场劳师动众的贵族沐浴确实让这位燕家大小姐呈现出最为明媚动人的光鲜一面,其逼人的明艳甚至几乎让人移不开眼睛,只想一直痴望着她的一颦一笑,不肯错过她每一个不经意间的举手投足。
凭什么一样身为女子,她自小就得为了生存而苦练武功,浑身上下遍布伤痕,眼前这个女人却不但在家中就受尽万千宠爱,就是当了人质还能逍遥享福,倍受呵护?
猝不及防的惊艳之后,青女的心头迅速浮上越来越强烈的嫉妒,几乎可以想见若是三殿下看到她这副模样时会是怎样的失神。眼中敌意顿时急剧上涨,真恨不得立刻一把揪住她的头发,将面前这个炫耀绝色的小贱人重新塞入马车的夹层之中,冻饿她个几天几夜,看看她还能不能这么神气!
燕飞羽一走出来,就和青女打了个照面,自然没有错过她眼中的恨意,却宛若丝毫无觉一般慵懒一笑。任由早在浴室里就被自己洗尽易容之后的真面目所征服的两个小丫头战战兢兢地搀扶着走向梳妆台,在原本就已香滑莹白的颈项,以及灿若春花的面颊之上涂上细腻滋润的面脂,然后指挥着两个丫环将如丝秀发挽成一个简洁而又妩媚的发式,淡反蛾眉,轻点朱唇,让自己变得更加完美。
“晚膳准备好了么?”在丫环羡慕的目光中接过香茗,燕飞羽的皓腕轻抬,姿态优雅自然地抿了两口,仿佛漫不经心地随口一问。
轻度哑穴的时效是两个时辰,除非时间差不多又补点,否则过后就会自动解开,所以早在沐浴期间,她就已恢复了声音。而从宁不半点不差地按照她的要求准备热水之时,她就知道第一次试探已然成功,便毫不客气地又得寸进尺地开了一串食单,让人交给青女。其上所列也均是铺张奢侈的珍奇佳肴,一道比一道难得,估摸着这豪宅的主人再会享受,一时间也无法准备齐全,只能向酒楼四处筹集材料。
“回小姐,奴婢这就去问。”一个丫鬟赶忙屈了一下身,下意识地就往门口走去。
待见到青女,才脸色一白地醒悟燕飞羽并不是她的主子,她们这些小丫鬟真正受命的,应该是这个面若寒霜、容貌普通的青衣女子,不由谄谄地停了下来。
“你还真不客气,真当这是自己的家了。”青女讥讽道,要不是地拿这些负责伺候燕飞羽的丫鬟出气势必会让三殿下不悦,她早就一掌一个地打过去了。
“姐姐不提醒,我还真忘了现如今便是一顿粗茶淡饭也要人家恩赐呢!”燕飞羽神色自若地放下茶盅,微微理了理宽大的罗袖,“既然如此,秀荷,你们该干嘛就干嘛去吧,方才有劳你们伺候,多谢了!”
那叫秀荷的丫鬟看了看燕飞羽,又看了看青女,不由满面为难。
且先忍着,总有一日她会出了这口恶气。青女紧握了一下双手,冷冷地拂了一下袖子。秀荷得了暗示,忙了下去前去询问。
片刻后,便回来禀报,说三公子有请燕飞羽去暖阁赴席。
燕飞羽从容地起身,任由丫鬟披上和身上华衣同系列的翠纹织锦羽缎斗篷,将素手轻拢在袖中,无视几乎已成冰柱的青女,款款地迈出门去。
她今日突然提出这些要求,固然存了一点侥幸,希望能藉此引起药堂和酒店伙计的好奇,从而议论流传,让自己的人得到一丝蛛丝马迹,但更重要的却是另一个目的,那就是她要见宁不!
也许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未曾真正地品尝过情爱两字的滋味,可并不代表她就不知道这两个字的含义,更不是感情迟钝的无知女孩,感觉不到常常在身后凝视自己的那道含蓄的目光,只是以前她从来没有去深想这个问题,总觉得应该顺其自然而已,毕竟,宁不沉默孤僻的性格并不适合她,也不适合燕家。
但是现在一切都不同了,宁不背叛了燕家,也伤害了她,更绑架了她,两人之间的矛盾已经无法调节,而她明显处于下风,无力反抗,无计可施,只能被逼着从这一方面入手。
而她所点的珍肴除了造价不菲,更是有不少都寓含了一些深意,聪明如宁不,自然会明白她的意思。
倘若他还是不肯来,那就代表她以后可能再无机会,若是来……那她就有了一个可以反败为胜的机会。
没错,如果换句难听的话来说,她燕飞羽今日之所以如此,实际上只为两个字:色诱。
当然,她自然不会真的准备以身相许,用这个尚未及笄的身子去以及燕家的名声,去换取根本就不可能换来的自由,她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和宁不单独相处,能诱使他放下戒心让她靠近的机会。
由于这两天,她虽然被他们乔装打扮,却总算可以正常的乘坐马车,有时候还会被允许下车一起吃饭,自然的,她就有了更宽阔的视角。加之刻意留意,终于让她管中窥豹地发现了宁不和诸葛方普之间的上下级关系。尽管同时她也发现诸葛方普对宁不恭敬归恭敬,但这个下属似乎常常逾越过宁不私自做主,但是,假如她可以用毒戒制住宁不,起码也是一个契机。
就算计谋被识破,或者虽然成功地刺伤了宁不,那个阴险的诸葛方普却根本不顾虑宁不的安危,事情也不可能比几天前的待遇再坏到哪里去。
暖阁之中,宁不静静地坐席面的一边,缓缓地将两只小杯注满。
很久之前,他就隐隐地觉得,自己所奉命保护,更是奉命觊觎的这位独一无二的少女,并非如其表现出来的一半,只有烂漫天真,纯真无邪,不通世事的一面。尽管她尚未及笄,玩闹起来时又常常没个边影,但那脱俗出尘的美丽容貌之后,那双澈无尘的眼眸之中,所蕴藏的聪慧和成熟,绝非普通人所能探清。
虎山中毒,以及随后的出行甚至那一场密林刺杀,她那过于常人的镇定就证实了这一点,甚至,在诸葛方普如此故意虐待折磨,换成其他的少女恐怕早已精神崩溃的情况下,她还能若无其事,镇定从容地随遇而安,展现出无比的韧性。
若是换了旁人,有谁相信眼前这个少女居然还没有及笄?
第六卷 第25章:刺杀
“你终于肯见我了。”
燕飞羽走进暖阁时,宁不正静静地坐在桌子的一端,乍然一看仍是穿着他那身白衣,可烛火拂摇下,却犹如雪地般隐隐地泛着光芒,便知此质地早非彼质地。这倒也是,如今人家的身份早已不同,哪里还能和以前一样呢?燕飞羽有些讥讽地想,直接走过去会在他的对面,犀利的目光毫不避讳地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后落在他拇指的白玉扳指之上。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三公方如今果然已是脱胎换骨,尊贵不凡啊!”
“你只点了菜,不曾点酒,我就私自做主准备了你最喜欢的胭脂泪,也许你想喝上一杯。”宁不仿若浑然不觉她的态度,只是用一双修长的手执壶捉袖,越过满桌香飘四溢的珍肴,缓缓地将她面前的小酒杯注满。
“是啊,以我如今的地位,确实该喝一杯胭脂泪。”他一倒酒,燕飞羽便冷笑着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说真的,她真想马上就旋转戒指在他倒酒的时候刺他一下,只可惜她太了解宁不的身手和性格了,而且她今日大张旗鼓地要如此享受,宁不不可能没有防备,就凭她三脚猫的功夫,恐怕毒刺尚未刺到,他的手就已极速缩回到安全地带。然后,她很可能就再无机会,所以她必须要耐下心。
“先吃点菜吧!虽然这里的厨子比不上你家的大厨,做出来的味道可能差强人意,但空腹喝酒突然醉。”宁不深邃的眸光平静无波,收回酒壶,用一旁干净的筷子夹了一片产自江南,如需北运必须沿路保持严格温度的水温方可成活的鲜嫩翩翩鱼放在她的碟中,就像一个好脾气的先生,任凭燕飞羽如何嘲